喵了个咪的!她多举了三千万!(>﹏<)

拍卖师还在喊价。第三次,第三次。知越不要了是吧?乔茉回头看他,他面色凝重,低眉敛目。乔茉默默得收回视线,完了,他也不要了。

第三次,拍卖师喊。7号!7号!

本来已经开始有低声的喧哗。忽然大厅一片安静。拍卖师也怔了半秒,激昂地再次喊价。

知越还是举牌了。乔茉感动不已的同时双臂交抱,确定自己不会不小心把手臂甩出去。

没人再加价。成交!

大家都在小声议论,并向知越行注目礼。

宋行楚这时附在乔茉耳边说:“你刚刚手一抖,帮人家多加了六千万。”

乔茉咬唇,知越,知越,我不是故意的…

拍卖会结束,有工作人员来请他们去签署文件。她在过道中等着,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郑知越和另一个人一起朝她走过来。

知越看见她,停下脚步,语气温和:“嗨,乔茉,真巧。”

他指指身边的人说,“我朋友,顾海民。”

那人向乔茉略一点头,寒暄两句先行去了办公室。

乔茉还在为那六千万泣血,气势低迷,轻声应道:“啊,是哦,你也在,好巧。”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难怪,我是早班机。不然我们在机场就碰到了。”

“乔乔,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宋行楚站在乔茉身后,一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随意,目光如炬,落在郑知越脸上。

乔茉顿了一下,“这位是郑知越,知越,他是我先生,宋行楚。”

知越伸出手与宋行楚握了一下,温雅笑道:“宋先生,幸会。刚刚还要感谢宋先生割爱了。”

宋行楚一手扶在乔茉的腰际,这时微笑着看了她一眼,道:“算不上,刚刚是乔乔顽皮。不好意思。”

郑知越的脸色一顿,再看乔茉,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手上除了一枚小戒指别无饰物。

大家闲聊了几句,与郑知越的同行的人来叫他,于是告辞。

宋行楚牵着她的手下楼,也无言语,只是轻轻拨弄她手上的那枚小戒指。电梯下行,清脆的“叮”的一声,门开的一瞬。乔茉听到他说:“去买个戒指如何?你这款太普通了,人人都有,刚刚那位先生手上好像也戴着。”

乔茉心口一滞,这么细微的细节处,他怎么会去注意?

这枚小小的戒指,明目张胆地戴在手上,却卑微地埋在心底。于她,曾经的确是对地久天长的一种期盼。但时光流转,一点点侵蚀了记忆的胶片。

当年知越离开时,放不下的眼神,不愿妥协的无奈,如同冰冷的匕首刺进皮肉,清晰的钝痛。她不要拿下这个戒指,她要自己被时刻提醒这种痛,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放下原罪,选择漠然。

带着,一直带着,在不经意的幸福后,提醒自己。其实,你是那么没有资格幸福的人。

她的心结,她曾经的爱恋。她要怎么告诉他,在很长的时间里,就是这枚戒指在阻隔她,让她无法在他怀里半晌偷欢。她没有答话,只偷偷抬眼看他。

直截了当的解释?不敢。她心里其实是怕的吧。怎么会不怕?小时候见他第一面就差点被他吓哭,大了以后觉得他可能天生就是那种吝啬给别人表情的人。

熟络哪怕是建斌。有一次,不知是什么事情没办妥当,吓得面色发白不敢见他。她安慰建斌:没事吧?是人都会出错啊。建斌摇头:出错不要紧,糟糕的是…打个比方,我买完单才发现没上菜,我还问他吃得好不好。你不会理解的,老大在某些方面很执着。骗他会很惨。

乔茉还在思量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听见一个声音,“姐夫!”

宋行楚平视三米开外的一个男人,笑着应道:“树辰,好久不见。”

叶树辰迎了上来,大大地给了宋行楚一个熊抱:“姐夫你吃了福尔马林吗?怎么我觉得你还和我初中那会儿长的一样呢。”

宋行楚毫不介意:“我就是喂你吃来福林,你这张嘴估计还是一样贫。”

“哪敢啊,姐夫是我最尊敬的人,在我心目中,您才是正版的。”

“你姐呢?”

“她啊,上意大利哄我那盗版姐夫了。叶晚说你会过来,我这就上这儿来堵你来了。再说陈逸宏的会所今天开幕,人到了可齐了,晚上的酒会少了你,他们一准削我。”

宋行楚一笑,“陈逸宏是和我念叨一阵子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乔茉有些吃惊,姐夫?她可不记得她有这么个弟弟。也不会是汪孝萱的弟弟,因为他姐姐叫叶晚。不由自主地和他们保持了几步的距离。打量自家男人,丰神俊朗,女人缘不错。

宋行楚说话间回眼看她。叶树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乔茉,不敢确认她的身份,试探的问:“这位?”

乔茉还没开口,宋行楚微笑,指着她说:“我秘书。”

乔茉也不发作,得体地微笑:“您好,我叫乔茉。”

叶树辰非常热情:“在下叶树辰。不知道你们准备呆几天啊,乔小姐的私人时间能赏光一起吃个饭嘛?”

“你当我的面就泡我的秘书?”宋行楚摇头叹息。

“有问题吗?不能泡?”

一行人边走边聊到大厦外,经过的行人中不少女生对这这二人侧目。乔茉暗笑,宋行楚是衣冠楚楚,这个叶树辰是衣冠禽兽。虽然气质不同,但同属杀手型。

“秘书是她的兼职。”

“那又怎样?”

“她正职是我媳妇。”

“…哥,你耍我啊…”

车上时间无聊,是个聊天的好时机。可是宋行楚对叶树辰叫他姐夫一词明显没有解释的打算,乔茉又琢磨着知越被无辜多宰的六千万,内心被求知欲和愧疚感煎来炸去,没精打采地靠在车座上发呆。

宋行楚握着她的手,当面团一样揉来捏去,她也没反应。他忽突然加重了力道,在她掌心狠狠扭了一把。

乔茉“哎呦”一声把手缩回来,委屈地瞪着他。宋行楚不急不缓地说:“专心。”

专心?坐车需要专心吗?刚想就这个问题好好和他探讨一下,乔莉的电话打来,乔茉皱眉看了两眼,直接挂断,回了她一条短信,【外出公务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

乔莉回复的很快,【妈要结婚,我要分家!】

乔茉叹息了一声,她的宝贝妹妹不知道又在使什么幺蛾子。她靠在宋行楚的肩头喃喃道,“你说,要想让一个人打住一段感情该怎么做?”

宋行楚放下手中的简报,看向她的目光复杂难言,他淡淡回应,“那你觉得呢?”

乔茉摇摇头闭着眼养神,过了一会儿说:“时间和空间吧,隔得足够远,分别得足够久。”

乔茉对乔莉是有几分无奈的。乔莉指责她的一些话,在她自己心里也是认同的,比如她比乔莉获得了更多的爱,就因为这一点,乔西平时常和她念叨,觉得对小女儿很是愧疚。乔西平的情绪直接影响了乔茉对待乔莉的态度,知道道理,却就是下不去狠心。

她拿起电话,回复,【消停点,钱等我回去帮你凑一部分。】

她的心思都用来对付乔莉,等她发完短信再看宋行楚,他对着一份资料一心一意地专研中,只是…

“呜,这一页,你看了很久了…”

“嗯。”

“很重要?”

“嗯。”

“可是…你倒着看什么呢?”

“…”

乔茉掩住嘴笑,“对了,你看中的那两块地打算自己开发吗?”

“不打算。”

“转卖?”怎么可能?谁不会自己来拍卖会买,偏从人家手上买,“屯着?”

“嗯。”

“为什么?”烂尾楼之所以成为烂尾楼就是开发不利,买来继续屯的意义大吗?

“其实我并不打算买两块,我要买的已经买了,另外一块可有可无。”

“为什么?”

宋行楚大方地送给她一个微笑:“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因为那个朋友?”

乔茉梗了一下,“随便问问…”

“ S市城市规划的下一条地铁途径这两处,升值是一定的,如果恰好又是站点的话就更好了。”

“那为什么那一处是可有可无的?”

“嗯,位置太偏,有可能是延伸段,也有可能会因为造价的关系,那一段缓个十年八年再建也说不定。”

那么,知越买下的那块地有可能是个宝也有可能是根草?还是莫名其妙贵了六千万的草!

“可是这些你怎么可能知道?”

宋行楚不以为意,“如果不知道,谁去买?你那个朋友应该也知道一部分。”

自信到相当的程度就是他这个样子吧,乔茉挑眉:“你怎么确定你知道的比他多?”

他懒懒地答:“因为这个项目的总设计师是叶晚。”

话题既然是谈到这上面的,那么不问白不问,乔茉顺着他的话:“叶晚是什么人?”

宋行楚不卑不亢,“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插播~~~~俺卡文了,o(>_<)o ~~

废材作者果然不具备点播功能,呜呜~~~XXOOOOXX还是自然出现吧,不然俺又该卡了-_-!

表扬一下,邮件通知一次就配合删除盗文,有前途。

26

26、偷安 ...

陈逸宏在此处整了个会所.陈大公子难得用心搞事业,自己被自己的创业心感动得一塌糊涂,为了彻底洗刷一下陈大只识风月的花名。此次开幕酒会,陈逸宏是相当重视。该请的不该请的,他一个没漏。乔茉下车的时候,闪光灯亮成一片,她当下腿肚子一抽。这阵势,哪里是会所开幕啊,不知道的以为是金鸡百花走红毯呢。

众多来宾中,乔茉只认得他最要好的几个发小,当然也包括汪孝萱,她也算是他们圈子里面的。还有臣信的几位股东,其中他的表姑父,她也是见过的。

乔茉跟在他身边,任由他牵着,片刻不离他的视线。就算这样,乔茉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大部分的群众很明显都认得他宋行楚,但不知道她乔茉为何身份。大家纠结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犹如十万支光射在身上。她忽然在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感激。如果她在读书时高调宣布婚讯,估计,等不到毕业,她就会被烤成烧鸡的。

他的意思,她能明白一些。他私生活干净的连小报记者都觉得没有挑战性。忽然宣布婚讯的确让人惊讶,这样带着她先走走过场,好歹等到正式宣布的时候,没那么引人话题。

乔茉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引来他的关注,“怎么了?”

“我觉得大家都在看我…”

“你多想了,大家是在看我。”

乔茉弯起嘴角,笑容里透着戏谑,“长得太帅真的不是你的错,我知道。”

“又帅又成功就真的是我的错。”

他和她开着玩笑,乔茉却没什么心情,群众瞄她的眼神简直拿她当活体熊猫。捱了一会儿,她抚着额头开始装病:“我头晕…”

他的声音透出蛊惑,哄着她的耳朵,“忍着。”

陈逸宏端着酒杯屁颠颠地跑来和宋行楚得瑟,这会所啊,你当初没看上眼,你看你看,我现在这么一捯饬,不错吧。

乔茉见识过他们几个混在一块儿的时候,是个人物就喜欢和宋行楚攀比,宋行楚是他们嘴里的老大,心里的模板。但凡哪个得了件超越了宋行楚品味的东西,那不大肆炫耀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

宋行楚笑而不语地听他嘚吧。乔茉在一旁有点不以为然。陈逸宏最近换了辆车,自己觉得很有品位,介绍道,“现在啊,就不能开宝马奔驰的,忒俗。但凡乡镇企业家都认它们,我最近换了一辆辉腾W12,没人认得出它是两百万的车,这叫啥,这就叫低调。”

乔茉扑哧一声没忍住,乐了。

陈逸宏试探地问,“嫂子乐啥呢?你知道这车吧?”

乔茉同情地看着他,“对,你这是绝对低调的奢华。特低调。上次我洗车的时候碰上一辆,小工问那车主呢,说,呦喂,桑塔纳啥时候出5000了?”

建斌走过来,低声和宋行楚说,“胡老喝了几杯,有点高…说要找你说事呢。”

乔茉知道他说的胡老是臣信的股东之一,也是宋行楚的表姑父。宋行楚淡淡地回应,“在哪儿呢?”

“孝萱姐陪着呢,我让安排到小厅休息去了。”

宋行楚和陈逸宏交代几句带着乔茉一起过去了。

陈逸宏一人的时候还在郁郁,“敢情我花两百万…买一桑塔纳5000?卧槽,亏大发了。”

乔茉跟着他一起去顶层的包间,“我在,方便吗?”

宋行楚牵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一直在。”

乔茉心头一暖,反而接不下去话了,低着头跟着他一起走进包厢。除了胡老,汪孝萱也位列在座。汪孝萱站起来,宋行楚用目光示意她座,也不说话。

他冷着,乔茉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很是费劲地和胡老寒暄了起来。

胡老灌了几杯拉菲之后,面色红润,朝着宋行楚说:“行楚,你也知道,道,道。乔西平,平,平。你们的,那个,会影响…这个,啊”

他的话含含糊糊,乔茉却立刻明白了。他是要劝宋行楚暂时不要宣布婚讯。

表姑父举着杯子继续说,乔茉组合着听下来的意思就是,他作为执行董事要娶前任财务总监的女儿,不是大新闻,但是这个财务总监如果曾经将臣信置于死地就不一样的。外界会有很多猜想和对臣信不利的消息出来。对臣信的运作啊,股价啊等等都有不好的影响。

宋行楚斜靠在椅背上,一手随意地搭台面上,曲着两个手指,轻叩着台面,认真倾听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勾着一丝笑意。但眼眸却透着寒气,没有一点温度。

他等表姑父啰啰嗦嗦地说完,有礼有节地问,“那表姑父的意思,我应该什么时候结婚比较合适?”

表姑父擦擦脑门,也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他直觉地去瞄汪孝萱,汪孝萱此刻正低着头专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红酒杯,完全不和他的视线进行接触。

“这个…”

“这几年,臣信的发展,相信应该能令股东们满意,因此表姑父不应该质疑我的判断力。更何况,乔茉拥有我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臣信股份,我和她是臣信最大的股东,我们是最不希望有损臣信利益的事件发生。”

乔茉呆呆地看着他,百分之十五?什么时候?他随口胡诌骗表姑父的吧。她不以为意地撤回视线,却意外地对上汪孝萱的目光,那里面满是不解,质疑,和…愤怒。

表姑父“啊,啊”了片刻,接不下话,一手扶着脑门叹气,“好像,喝,喝,多了。”宋行楚站起来,扶起他说,“我送你下去,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乔乔,你等等我。”

只剩下乔茉和汪孝萱。汪孝萱端着酒杯,直直地盯着乔茉看,不时喝一口。

乔茉也悠哉游哉得对着她的目光看回去。

汪孝萱穿着质地轻薄的套裙,柔软的面料服帖稳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一侧,素色的发圈松松挽着,耳朵上戴着的水钻若隐若现,含蓄地闪耀。素淡的妆容,得体的装饰,配合她安静的气质,简直就是名媛的模板,无懈可击。

几分钟的对视后,无懈可击的人败下阵来,轻叹了一声:“我看我还是先走吧,我就算想和你好好聊聊,你怕也不肯的。”

乔茉简直想笑出来,她现在的话,就好像一个说书先生,一开场:这是一个很曲折很离奇但是真实的故事,你们要听吗?

乔茉突然来了兴致,“你既然这么有倾诉的欲望,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却要吊我的胃口,我觉得,你什么都不想告诉我,你想和我的聊的,无非是,在我的脑子里,灌输数个,待解却没有答案的习题,然后,让我自我分析,猜测推理,最后再自我否定,否定别人。对不对?”

汪孝萱的手指在台面上缓缓画着圈,听到她最后的话,停了下来,一下一下揉搓着台布,她自顾自的说道:“你嫁给他,可以得到你爸爸的平安。他娶你,可以得到什么,你真的没有问过自己嘛。如果你是天真的姑娘,不妨做个公主梦,他是因为喜欢你,为你做这一切。

比如,他一直暗恋你什么的。哦,对了,他有个初恋叫做叶晚,你知道吗,叶晚曾经着实令我苦恼过的。在那些时候,我想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在关注你。

呵,你很聪明,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会和你说什么,我只会把重点勾给你,如何拼出正确的答案,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兴趣啦。”

乔茉觉得从背脊处生出一阵寒意。汪孝萱的话一点没错,她不是傻子,在最初慌张盲目之下,她没有心思多想。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对宋行楚为什么愿意要她 ,这个疑问就像一个巨大的墨团跌落池中,无限的晕染开来。

人就是这样,在安全的壳里,会贪恋它的温暖,平静。有时明知道也许一切都只是幻像,但苟且偷安的心态,让你根本不敢有探究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