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起来的时候,像一只小猫,抓都抓不住。乖起来的时候,又像一只小白兔,柔软温顺。会像个孩子一样,对你充满期待和依赖,有时也会可怜巴巴地露出疑虑和忧心的表情。好长一段时间,他放任她逃,因为,同时,他也在逃。

他那么不愿意承认,他面对她时,他的心被她一抓一挠的无措感觉。她蓄满水的眸子如一汪泉,在他眼前晃晃悠悠,随时要溢出来淹没他一样。彼时,她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茉莉,瑟瑟地默默开发,开在了他的眼里。此时再看,已是馨香沁入,满眼芳华。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后,衔住她的唇反复的吸吮,深入,纠缠,昏天暗地的扫荡。旋紧的神经被轻微的触碰,都会引来身体的悸动,每一寸肌肤都倍受煎熬渴望被安抚,好像只有狠狠地侵占狠狠的破坏才能舒缓疼痛。

乔茉感觉到一股电流在呲呲乱窜,每一处都被点着的一样被炙烤。她的双手本能的抵在他的胸前,贴合掌心之下的胸肌在她的柔软触摸下却更加紧绷成坚硬的线条。前一瞬想推开他,指令传到神经末梢,已经被焚烧地干干净净,肢体只是绵软无力的配合他的拨弄。

车厢空间狭小,配合起来不易,特别是外面随时有人经过的可能更加刺激着两人的感官。他的手顺着腰际向上移,两人的上衣没有解开,他的手在她的衣服内不断探索摩挲,绕到她的胸前,几乎用了点蛮力拽下她的胸罩才将柔软娇嫩的一团捏在手里。

她知道奈何不了他,伸手下探准备帮他。她刚握住,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声音燥地几乎要烧着,“晚了,现在我不要这个啦......”

“嗯?”她不解地望着他,神态娇媚。

他也不答她,手上动作却不慢,身下的衣裙被他胡乱扯着,撩开七七八八。他哑着嗓子说,“来,坐上来…”

远处不时有车辆进出,仔细听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从他们的角度望出去,可以看见小区花园的一角,零零星星的有几位老年人吃了饭下来遛弯。

她紧张地腿都在颤抖,窘迫不堪,声音细弱地如同蚊子叫,“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她挂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呢喃,哪里阻得了他的火头,她绵软的声音更像是火上浇油,烧得更彻底一些。

他闷声不答,扶着她靠近,抵住,再扶住她的臀部,用力一按。到底还是不放过她。绕在他脖子上的手迅速收紧,她的脸贴近他的下巴,小小鼻尖冰冰凉凉的蹭着他的唇,她无助的声音随着他的律动格外柔媚,“你,你要…多久?”

他折腾起来没完没了,她是知道的,但是这里实在是不安全,车窗虽然有特殊质地的覆膜,外面看进来不会一览无遗,但是乔茉看出去却是清清楚楚。外面一点点的动静都吓得她魂飞魄散,无法投入其中,她急切中带着点哭腔哀求他,“你,你快点,好不好?”

他嗤笑一声,“你知道的,我快不了。”

他起初箍着她,不准她的后退阻止她的推拒。唇齿一味的纠缠,挑衅一样的搅动,吸吮用力,让她舌尖一阵阵的发麻,惹得她呜咽不止的时候。他又可以放缓了节奏,温柔的舔舐,如同对待稚嫩的新芽,不知道该如何呵护这初绽的娇嫩弱小,只想无限地放软放柔,用最轻最微的触碰,感受她的幼小鲜嫩。

渐渐地她浑身燥热,本能地在他身上扭,腰肢妖娆,摩擦使触感分外敏锐。身体之间似乎如磁石,彼此贴合。

“乔乔,看看我们…”他喘着气,温柔着吻着她的眼眉,用目光示意她看着身体的结合处,“看到了吗?”

这种强烈的视角冲击冲散了她最后一点分心。身体的美,生命最初的渴望,简单直接的需索,就是这样本能又快乐。她想回答但声音哑在嗓子里,发出来的是淬了火的吟哦,似痛苦似欢愉,陌生地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一辆车驶过他们的车头,他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战栗,越发的紧缩。咬紧他吐纳的感觉放慢变大,神魂于销的滋味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脆弱,身体本能的微悸。他克制地扶着她,放缓动作,慢慢的厮磨。

她开始神思混乱的沉溺在他的柔情中,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推拒和抵触渐渐消失。跟着他的引领,她只想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腰肢妩媚的扭动本能地去缠绕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唇齿间交换着清馨,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绕上他的脖子,越发的往他身体里送,懒洋洋地惬意,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小块巧克力,被他吸吮被他舔舐,在他的口中,慢慢融化。

“乔乔,”迷蒙中她听到他嚼着自己的名字,沙哑中带着压抑,声音颤抖氤氲渴求。她抱紧他的脖子,湿而温热的唇熨帖在他的颈部,一下一下的亲吻他。

两人的身体微悸,具是滚烫如岩浆,他不断加快频率,乔茉的心脏随着他的动作急速地跳动。他摁住她的腰猛地一送,瞬间她的意识就被击碎,眼前一片杂乱无章的图像开始分崩离析,变成耀眼的星星点点,落入浩瀚苍茫。绞紧的神经霎时一根接着一根断裂,化作漫天飞絮,柔软又放松的缓缓飘落…

他抱着她开始最后的登顶。欲望的疯狂绕满了他的身体,让他不顾一切的凶狠起来直到漫天盖地的快感在电光火石中倾泻而下….

他动作轻柔地抱着她,亲吻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拂在她脸上,酥麻痒痒的。她的神智被炸成了碎片,这会儿还飘飘忽忽的踩不到地。

他轻轻叫了她几声,她都迷糊着没有应他。

身体间似有温汩溢出,她还在紧紧绞着他,他好像还能感受到埋在她深处的轻微跳动。她,没有放行的意思,他微笑着想,还不准备放他出来吗?

一会儿清醒过来的某人看见座位上一片濡湿的印记,怕是要窘迫神的炸毛吧。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子,提示道:“小兔乖乖,把门开开。”

“嗯….”她极弱地嘤了一声,“…不开。”

“刚吃完萝卜就不认账,这兔子也忒过河拆桥了。”他收紧手臂,发出一阵闷笑。

她的脸被他说的发烫,埋在他怀里,想挥拳头招呼他,绵软无力的手臂却不听使唤。

不开…就不开吧…他宠溺地抱着她,听凭某人的不放行…

良久,她回过神来,惊呼,“啊,别弄脏了车….”

他吻她的唇角,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无限开心,“没事,真脏了,换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在下一章。俺受不了妞们的追讨以及良心的鞭策补上八CJ的车震。俺喜欢的很多文,到了船一笔带过,成绩留言和收藏都比俺强,俺从来不认为船对一个文有多大帮助。

但是,码过之后,发现叶落老大的一句话很对,心软就会去码,码开了就会有妞要求,听到有妞要求,心软又会继续去码。于是乎俺总结——一码船章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o(>_<)o ~~

——————CJ的大落唱歌喽,“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让你出不来。”妞们,知道是虾米意思吗?不知道的不许问,知道的请扔花给落落,因为俺们是YD的一家。握爪,谢谢。

俺是很CJ的,素不?妞们,给俺留言吧,留言不多是因为人品不好吗?

35

35、宽容(已修) ...

头发毛了,衣衫乱了,脸颊桃粉绯绯,唇色殷红莹润。乔茉春意盎然地飘回去,是真的在飘,因为步履轻浮,每一脚都踩在棉花上。

闵晓和孙佳怡具都暧昧地看着她,乔茉佯装镇定,根本不知道自己脸色挂着一幅“我其实什么也没干,我是CJ的,真的什么也没干”的虚假表情。

闵晓在她身边嗅嗅,狐疑地问道:“你身上什么味儿啊?”

乔茉吓得两脚立即软趴趴地就要摔倒。闵晓接着说:“茉莉味儿,和你一块住了几年,对你身上的茉莉味太熟悉了。”

乔茉默默地抹了一把汗。她喜欢茉莉香,身边常带茉莉精油,后来宋行楚的车上也放了一瓶。一次她注意到,随口问,你也喜欢?宋行楚的目光滑过她的唇扫过她的胸,极其暧昧地将她撩了一遍,才慢悠悠地答,因为喜欢你的味道。应该是刚刚她的衣服蹭到了那瓶精油吧,她随口答,本来就有的嘛…

孙佳怡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嘻嘻笑着,“乔茉,你刚刚下去买啥了啊?”

乔茉低着头,“嗯…本来想买来着…然后碰上一只小狗,很可爱…然后,和它玩了一会儿,就忘了。”

孙佳怡和闵晓对视一眼,恍悟道,“哦,是这样啊,是只小狼狗吗?不会那只狼狗刚好姓宋,又刚好会开车吧。”

乔茉一脸窘迫,“什么…啊…”

闵晓同情地看着她,“你刚下去,保安室就视讯通知老孙,说公共车位满了,访客的车他们给领到老孙的固定车位上去了。”

乔茉丢盔弃甲冲进浴室,泪奔着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孙佳怡和闵晓连连摇头。孙佳怡,“女大不中留啊,姑娘大了,心也大了。”

闵晓,“乔茉那口子的体能不错啊,车上都能…一个钟点嘢。”

孙佳怡嘴角抽搐,“….喝茶吗?”

闵晓:“要冰的!”

孙佳怡说,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能气死十头猪,因为笨。闵晓说,孙佳怡说的对。

乔茉躲在浴室里,恨不得可以关一辈子,不出去受那两人的挪揄就好。但一边囧着,又一边幸福着。车上的精油,指间的戒指。这些小细节她以前是不会注意的,也许注意到了,她在潜意识里面也暗示自己无须深究。现在,她知道,她如果没有留心过,那么是因为她笨,她笨,是因为,她一直不肯承认的,她正在恋爱着…

这一段关系,说到底,她是抱着目的开始的。最初,对宋行楚,说不上讨厌,但也绝不是爱情。如果你对一个人有所期待又有所畏惧,在他面前需要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的目的,其实那目的又明显的让你无从遮掩。这样的相处,应该很辛苦吧。

她对他有惭愧有内疚,因而处处谨慎,时时克己,努力扮演一个听话乖巧的女朋友。她自己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就这样一味孤勇的走下去。她配合,她认命,这些不能消减她对宋行楚本能的抗拒感。

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情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两个闺蜜说她现在是处于,久旱逢甘霖,小别胜新婚的倍护滋润完美再生期,俗称蜜里调油。她被她们调侃却也不反驳。的确是幸福的,最近一段日子以来,她过着从未有过的放松的日子,简单又轻松。就连一向和她过不去的乔莉在每个月领着她的安抚金以后都安静了许多。由于境外开发案的需要,汪孝萱外驻去了,乔茉在臣信上班以后就没见过她的面。陈逸宏倒是上来过几趟,拉着乔茉强调,他已经换车了。

这样的日子,仿佛令她身处幸福的云端,柔软,舒适。

日子一直平淡地过到年末,乔母再婚的事宜定了下来。

元旦前夕乔母定了一桌酒席,准备在席间将那位伯伯正式介绍给乔茉乔莉认识。

乔茉和乔莉先到饭店。乔莉拉着乔茉絮叨周道的投资,乔茉一手支额,听的不胜其烦,打断她,“你说那个工程多大?”

乔莉转转眼珠,“十几亿吧,一个海岛度假村呢,分好几期呢。”

“十几亿的工程太小了,”乔茉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你姐夫刚接了一个单。长城现在的破损严重,国家准备修缮,外立面准备贴墙砖,里面铺地砖,一水儿的红色,喜庆。”

乔莉咽咽口水,“真的啊…姐,那你看周道能分包点啥吗?”

乔茉笑道,“分包?我倒是有心让他上长城贴瓷砖,他都没技术。他想包什么啊?”

“姐,你耍我呢吧…”

“就你这智商,连我都能耍你,你还真去信他说的那些话?”

“乔茉!”乔莉被刺激得开始炸毛,乔茉慢悠悠地喝茶。乔莉忿忿,“你根本是对周道有偏见,你是我亲姐吗?我和知越说这些,人家都不像你这个态度…”

乔茉皱眉,“你又去找知越干什么?”

“他是你什么人了你管得着嘛,我怎么不能找他了,他也是我发小,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是去找他麻烦。”

乔莉大怒,“我找他麻烦?你还真能说,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元凶也能装圣母?”

“你说什么?”

乔莉拎起包往门外走,“鬼要和你一起吃饭,真是没胃口。”

“乔莉,”乔茉呵斥道,“懂事点,今天是第一次见廖叔叔。”

乔莉鄙夷,“我管他什么叔叔,他又不养我,我给他好脸干嘛,咱妈还不给周道好脸呢。”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地就走了。

乔茉懊恼不已,早知道就顺着她的毛摸摸,哄哄她算了,现在这叫什么事。

乔母的新老伴是一位退休的大学教授,姓廖,妻子几年前去世,一个女儿在国外定居,人儒雅健谈。乔茉向他解释乔莉临时有点事先走了,乔母脸色微变,他倒是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酒席中,照顾乔母,和气地和乔茉聊天,自在随和。

期间,宋行楚来电问要不要接她,乔茉小声地讲着电话,腻腻歪歪了一会儿才撂下。

廖教授离座未返,乔母拉着她的手小声问,“你们现在还好嘛…”

乔茉微笑点头。乔母接着叹道,“那就好,要不然,我的心一直揪着…”

乔茉淡淡地说,“过日子嘛,诚意比什么都重要。”

乔母哽了一下,掀掀嘴皮,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一脸难堪。乔茉会意过来,抱歉地安慰她,“妈,我随口说的…”

“你爸现在还好吧?”她抬眼看了看门厅的方向。

乔茉点头,“嗯,爸说祝你幸福呢。”

“你不会怪我吧?”她踌躇。

乔茉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她妈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她知道,只有在她面前,她才会难得的陪着小心。怪?乔茉想,从何说起呢,是多年以前,她的变心,还是多年以后,那一笔,让乔茉相信了她爸的确有罪的巨款?

当年,乔西平出事的时候,乔茉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会这么做。最后她妈最后承认炒股,集资等等亏空了巨款,而那笔钱,乔西平帮她补上了。那个数额不可能是乔西平的正常收入,乔茉愤怒又惊讶之后,接受了乔西平真的犯罪这个事实。

饭局结束时,乔茉用力地抱了抱她妈,她妈一脸不自在。这个举动,对她们母女来说,陌生且酸。乔茉笑着用幼稚但简单的方式表达了她的情感。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点酸的。乔母小声地说谢谢,没有一丝底气。乔茉笑着把她拉拉衣领送她和廖叔叔上来计程车,一直目送着车子开远。

乔莉的短信在那个时候传来,【我明天去看爸,你要是想和我吵架千万别来,免得撞上。】亲人,是一种不能选择的存在。如果可以,就给他们最大的宽容吧。

乔茉无奈一笑,收了手机,一个人走在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重发一章,换了内容。以后不半夜码字,思绪混乱。

咱先挑要紧的剧情走吧,悲伤章节真不是俺的强项,码得想吐血o(>_<)o ~~

关于修掉的半章,基于大家的强烈反应俺先保留着,因为那个真的不是主战场。本来打算先铺垫一下,留待后用,俺惊讶地发现不行,他们一出场,俺再写什么,乃们都不会关注了。俺错了,俺先交代主线吧~~~-_-!

36

36、失去(已修) ...

日子悄无声息的滑过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乔茉准备和宋行楚一起在新年的第一天去看望乔西平。她近来和李姐学了钩针,买了几团毛线试着勾了一顶帽子。形态颇有些惨不忍睹,她献宝一样地捧到宋行楚面前,询问他的观感。

宋行楚支吾半晌,轻咳了数声,总算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说,很保暖,如果乔西平戴的合适的话。

乔茉很受鼓舞,当即表态要再做一顶送给他。宋行楚傻眼了半天,最后提醒她早点睡,第二天早点出发。

他们没有等到第二天。那天凌晨,医院方面通知乔西平病危。

宋行楚将车子开得飞一般,乔茉一句话也不说,呆呆地看着前方。车厢内没有声音,宋行楚几次欲开口安抚她,刚刚吐了一个字,就被乔茉淡淡地打断,她说,别和我说话,求你了。

她身处无尽的黑暗里,全身每一处皮肉都在挣扎着变异。冷,痛,绝望,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她的指尖颤抖,那种莫名的凄凉将她包裹起来。她不停地祈祷老天,再给她一次好运气。

午夜两点,他们到达。饶医生面色凝重地迎上来,甚至没有拿病危通知书来给她签字,乔茉听见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很遗憾…”

饶医生还在说些什么,或许是陈诉乔西平的死因,或许在讲解他们认真执行了看护和抢救。

但那些话在乔茉耳里已经淡去,什么也听不清。她僵在那里,几乎发不出声音,可是她听见了自己声音,她听见另一个自己在疯狂的嘶吼,我没有爸爸了,我没有爸爸了….我要怎么办?

宋行楚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大口喘着气,目光呆滞地瞪着他,异常艰难地吐了几个字,“我,没有,爸爸了。”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他轻声在她耳畔喃喃。

乔茉不可抑止地痛哭出声,肝肠寸断。宋行楚一直将她拥在怀里,和她一起在病房里守了一夜。

那个夜晚,夜凉如水,寂静无声,哀伤被凝固。生命可以在一个瞬间消失,温热的身体在亲人不舍的抚摸下渐渐冰冷。眼泪,哭喊,哀哀的恳求,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第二天的太阳还是会照样升起,而他,你最爱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永远地彻底地走到另一个世界,永无相聚。

按照习俗第三天出殡,乔茉,宋行楚和乔莉戴孝一起站在殡仪馆最大的一间追悼厅里,整个会场几百个花圈连绵起伏,齐齐码放,气氛庄严肃穆,宋母从意大利赶回来参加乔西平的追悼会。整个臣信的中高层集体出席。整个追悼厅挤满了人,场面大的让乔母都有些莫名,背着宋行楚将乔茉拉到一边说,“你爸的事他们真不介意吗,这样…真是…”

宋母连夜的飞机赶到,神情憔悴,抱着乔茉小声的劝慰。告别仪式的时候,她走在第一个,深深鞠躬,接下来的臣信员工个个认真行礼。一些资历老的员工知道乔西平和臣信的那一段往事,打量乔茉的眼神里带来几分不解,但是看着宋行楚和宋母神情肃穆地站在一旁,全都敛起了好奇,恭恭敬敬,表情哀切。

乔莉拉着乔茉的袖口哽咽,“姐,姐夫对爸真不错…”

他们正在准备一个婚礼,宋行楚许诺过会由乔西平带着她一起走过红毯。她会被一个最爱她的男人慎重地交给另一个爱她的男人。

她会以那样一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她是乔西平的女儿也是宋行楚的妻子。然而此刻,完成这项宣告的不是一个婚礼而是一个葬礼。

乔茉看着乔西平的遗像,泣不成声。宋行楚站在她身边,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沉默地握紧。

******

凌晨二点。乔茉又一次惊醒。这个时间仿佛变成了一个魔咒,数日来,她每到这个时间就会醒来,然后睁着眼,傻傻地躺倒天亮。

她轻轻侧身看了一眼宋行楚,他的睡眠很浅,晚上一点点动静也会吵醒他,她不敢翻身,于是静静地躺着。

目光扫到矮柜上,她为她爸勾的毛线帽,乔茉的心一阵抽紧。她小心翼翼地起床,抱着那顶帽子坐在厅里的沙发上。

她起来一会儿宋行楚就醒了,身边少了一个人,那个气场就会怪异地让熟睡的人醒过来。他走到厅里,一片漆黑,他仔细看才找到她抱着腿缩在沙发一角。

他走过去,柔声问道,“又醒了?”

乔茉轻轻回应,“嗯。”

他折回房间抱着被子出来,把她包裹起来,在她身边坐下,“以后醒了就叫我,我陪你说话。”

乔茉被包成一颗汤圆,露出一个小脑袋。她把一边被子分给他,让他靠过来,两个人裹着被子团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球儿。她看着两人的样子,笑着说,“我们像不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土拨鼠?”

宋行楚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声音温和,蕴着无限宽慰,“只要你高兴,说我是黄鼠狼也行啊。”

“我以前看到过一段话,【我愿意成为今生,在寒冷的冬天里和你一起互相取暖的小老鼠,一起笨笨地相爱,呆呆地过日子,拙拙地依偎,傻傻地腻在一起。即便大雪封山,也可以窝在暖暖的草堆里,紧紧地抱着你,咬你的耳朵。】我就想啊,什么结婚誓言都比不过这一段话来得温暖。”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背这一段给你听,好不好?“他眨眨眼。

乔茉笑着说,“你确定?在很多人的面前?”

宋行楚立即表示,“我现在比较赞同你简化婚礼的提议啦。”

乔茉噗噗地笑。

“…乔乔,对不起…”

“什么?”

“你爸爸…”

“饶医生说的很清楚了,那么突然的状况,没法预料的…”

“我是说…”

“别假设,我也一直在假设,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可是有什么意思呢。那天,我看着我妈,我突然有种冲动,想冲过去,狠狠地撕扯她。她为什么要背叛我爸,让他一个人孤苦一生,为什么自己闯了祸欠了债,要让我爸来替她背。

“这个念头好疯狂,疯狂地连我都吃了一惊….然后我又恨我自己,我…那个时候有个很好的男朋友,他在国外,我爸很想自己有能力送我出去,让我们生活得更好。他不是一个坏人,你知道的,他是为我为了妈,他一辈子都在为别人….他就是这样一个傻子。”

宋行楚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眼中带着担忧又藏着痛苦,“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