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翀完全是为了我, 他才去退书,他才需要对着一个女生出卖色相,但自己最后却揭穿了他的窘迫。闫然这么想着,一阵难受, 无力地将脑袋磕在书架上。

我真是个大笨蛋,闫然在心里呐喊。

闫然想了想,还是去给萧子翀道歉吧。

但要怎么道歉呢,自己无论讲什么, 在萧子翀听来,都是揭露他的伤疤吧。

萧子翀其实是很在意面子的啊。

但是不去道歉, 萧子翀是不是会不再理我了?

闫然矛盾极了。

不等他做出决定, 闫天华进了他的卧室, 看他站在书架边上一动不动,就说:“发什么呆呢,然然。”

闫然瞬间惊醒,回头,见他爸正担心地看着他,“我就是在想作业上的事。”

闫天华笑:“你这个愁眉苦脸的样子,要是是在想作业,那肯定是做不出来题。”

闫然:“……”

闫天华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背,问:“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闫然:“没什么事。”

闫天华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闫天华要出门时,闫然问:“爸,我之前不是抽血了吗,结果是怎么样的呢?”

大人们总觉得孩子什么都不懂,以为可以瞒过他们任何事,但其实不然,闫然这个年龄的少年,认知和判断力都比较强,又很敏感,说不得比成年人更难欺骗,闫然知道自己之前被抽血是去检测HIV了,他爸妈却骗他说只是查一下血常规。

闫天华又走回来,搂住儿子的肩膀,安慰他道:“什么问题都没有,放心吧。”

“真的?”闫然皱眉问。

闫家认为闫然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家庭氛围已经变得轻松,闫天华笑了笑,说:“当然。要是有问题,我和你妈还能有这些天的好日子?”

闫然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便也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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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鬼门关头走过的人,闫然之后鼓起勇气去了六楼,想要和萧子翀说些话,让萧子翀开心一点,但萧爸爸来开门后,却告诉他:“萧子翀在看书,说不让人打扰,可能要过两个小时才行呢。”

闫然愣了愣,只得说:“那我先回家了。”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闫然复习起初三的功课,希望可以在周一的摸底考试里考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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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很快就到了,闫然在家匆匆吃了杜阿姨做的早餐,六点半就准备从家里出发了。

他父亲是八点半才上班,母亲是七点去上班,两人见他这么积极,便说:“你的身体也很要紧,再吃点东西,去学校也不会晚。”

闫然背着书包说:“我去叫萧子翀,就正好一起去学校了。”

萧子翀作为一名优等生,就像个金字招牌,只要一抬出来,闫然家里就谁都没意见了。

“那你去吧。”李梅说,“跟着萧子翀好好学学。”

闫然跑到六楼敲了门,敲了好一阵,都没有人来开门,他忐忑又犹豫,最后只得自己一个人去了学校,教室门开了,不少住读生已经早早在教室里读早读,但他没看到萧子翀。

闫然默默把两人的桌椅都擦干净了,又看到和他关系不好的郭宇峰以及陆明都来了教室,他一阵心紧,担心两人是不是还会再针对他,但两人只是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就各自拿了自己的书开始阅读,并不再给予他关注。

晨读课是七点十分开始,萧子翀几乎是卡着晨读的钟声进了教室,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坐下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

贴在教室前后墙上的课表显示这节晨读是语文,闫然拿着自己的语文书,偷偷瞄萧子翀,萧子翀朝他看过来时,他又赶紧把目光定在书上。

萧子翀翻开自己的语文书,敲了敲闫然的桌子,闫然惊了一下,瞥向他,萧子翀凑到他旁边问:“你刚才是有什么事吗?一直瞄我干嘛?”

闫然紧张地说:“我今天去你家敲门了,叫你一起上学,但是你家没有人应门。”

萧子翀洁白的手指抚着书页,说:“我妈最近都在基层驻点,我和爸两个人在家,我爸早上不想做早饭,就让我到学校跟着住读生一起晨跑,再在学校食堂吃早饭了。”

“哦。”闫然本来担心是萧子翀不想理自己,所以不给自己应门,这下得到澄清,他就好受多了,说:“那明天可以叫你一起走吗?”

萧子翀看着他小鹿一样的大眼睛,不由就放柔了声音,道:“你按照你的时间规划来学校就行了,不用叫我,我不知道明天我会怎么安排。你最好不要浪费你的时间。”

闫然有些失望地应了。

班主任郝老师进了教室,说:“这是我们开学的第一堂晨课,不过可能没时间让你们读书,这改成我们的第一堂班会。”

毕竟是高中入学第一节课,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起来,根据郝老师的要求,班级要在这一节课选出班委,并讲其他规定。

班委采取自我申请、推荐和投票选举相结合的方式。

郝老师将所有班委职务名称写在了黑板上,第一个职位,班长,有意竞选班长的人并不少,郝老师很快就将近十个名字写在了班长职务下面,又问:“还有谁要申请吗?”

闫然看向坐在旁边、用胳膊肘撑着面颊有些睡眠不足的萧子翀:“你不竞选班长吗?”

萧子翀摇了摇头,“太麻烦了。”

“哦。”闫然总觉得萧子翀应该得到所有一切好的,当然,班长这样的职务也应该是他的囊中物才对,但萧子翀居然完全无意竞选。

这时候,有人举了手,是陆明。

郝老师:“陆明是吧,你也要竞选班长?”

她转身要把陆明的名字也写上,但陆明说:“不是的,郝老师,我推荐萧子翀做班长。”

郝老师笑了一下,目光瞄到萧子翀这边,萧子翀却看着陆明。

陆明没有理会萧子翀的视线,继续说道:“萧子翀成绩优秀,能力很强,这些是所有同学有目共睹,他做班长的话,我觉得没有人会反对。”

班里传出其他同学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在起哄,“那就选萧子翀嘛,以免在那么多人里投票,我们又不了解其他竞选的人的能力和品行,怎么知道该投谁呀。”

“对,对,就选萧子翀。”

“我也投萧子翀。”

“我投萧子翀。”

……

班上男生女生,大多都把手举得高高的,表达自己支持萧子翀的意愿。

郝老师笑着看向萧子翀:“萧子翀,你有意见吗?”

萧子翀站起了身来,他在昨天去把头发剪短了,头发近乎平头,但这无损他好看的五官,反而让他在俊秀之外更多了一些英挺的少年气。

闫然以为他要冷冰冰说不愿意,没想到萧子翀在起身的过程中已经带上了笑容,道:“如果同学们对我非常信任,非要推举我做班长,我自然只能应承下来。不过,我觉得班长这个职务,在为同学们服务的同时,肯定也会产生一些权威,所以,这也需要一定的监督。我建议在班长之外,最好安排两个副班长,一是一起做事更快更好,二是起一个监督作用。”

刚才郝老师没在黑板上写副班长这个职务,就是没有副班长的。萧子翀提出来后,郝老师只好把副班长的职务又写在了黑板上,在定下班长后,便让大家来竞选副班长的位置。

闫然一番纠结,想竞选副班长,但是又不敢,他大多数时候,都只想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安静地待着。

萧子翀看了看他,伸手抓住他胳膊,把他的胳膊举了起来,还笑着说:“闫然报名!”

众人都看到了萧子翀的小动作和闫然面红耳赤的样子,大家哄笑起来,不断鼓动:“那就选闫然嘛!”

“那就闫然吧,这不是萧子翀选的自己的助手吗?”

闫然有些窘迫,但又没把手放下,郝老师道:“那第一名副班就选闫然吧,为方便通知事情,再选一名副班,最好是住读的女生,大家有意见吗?”

没人有意见,于是很快就选出来了,是个子娇小有一张圆脸的曲风荷。曲风荷性格开朗,特别爱笑,早早和所有住读生打成一片,自然很受拥护。

在副班选出后,很快就选出了学习委员、文体委员、团支书、各科课代表等等一干班委。

老师把卫生安排以及纪律维护等等各项事情都交给班委去裁决,自己站在了教室门口,并不干涉。

萧子翀带着班委上了讲台,进行了全班的讨论,定下了之后的班规,他拿着笔记本,记下了第一次全班会议作出的决定,又道:“那我今天回家把讨论下来的所有事打印出来,贴在班级后面的墙上,可以吧?”

没有人反对。

闫然站在萧子翀的旁边,听着他沉稳自信又带着力量的话语,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想,我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可以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人呢。

晨读课之后,八点十分,便是学校的校会。

在音乐声和校广播的催促声里,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操场,初中三个年级、高中三个年级的学生聚在操场上,足有好几千人。

高一一班的位置在初三的旁边,每班男生和女生各一列,随着同学们快速站好,闫然转动脑袋四处寻找萧子翀的位置,但一直没找到,他身后的程枫因他动来动去恼道:“你干嘛呢,不能好好站着吗?”

闫然窘迫地应了一声,又问:“怎么没看到萧子翀?”

程枫嗤笑了他一声,“喏,你的萧子翀在升旗台旁边,他是高一新生代表。”

我的萧子翀?

闫然一听程枫这故意嘲讽的语调,脸马上就热了,但他没有就这件事和程枫搭话,只沉默地去看升旗台。

闫然是个近视眼,因为只近视了一百来度,所以除了上课看黑板,从不戴眼镜。这时候眯着眼睛去看旗台,发现旗台旁边果真站着几个人,但他却看不清里面是否有萧子翀。这是他第一次后悔不戴眼镜参加校会。

不过不需要他看清,已经有人证实了程枫的话。

初三一群小丫头在说:“升旗台旁边的那个最帅的,就是萧子翀啦!在初中部的时候,就很有名了!”

闫然想,萧子翀可能不喜欢别人只注意他的长相呢,之前在书店,他不就因为靠长相卖了书而生气吗?

校领导开学第一天年年都是那些话,不过闫然很认真地听了,因为他知道她妈为了开学讲话,前一天都会背稿子背不短的时间,所以他认为不能辜负校领导,每每听得很认真。

很快,就到了高一新生代表萧子翀上台。

萧子翀一站在台上,下面的学生群里就响起了比之前校长受到的更热烈的掌声,女孩子们不顾形象毫无矜持地大叫萧子翀的名字,闫然还听到周围的女孩子在尖叫,简直像是明星开演唱会。

萧子翀目光沉静地从台下的人群扫过,带着笑容,开始了他的入学演讲。

入学演讲,再舌灿生花,同学们也听腻了,女孩子们大多是在花痴,男生们大多都百无聊赖。

终于,萧子翀讲完了,他对着下面所有人鞠了一躬,在热烈的掌声里退场。

他在闫然的眼里是高挑的,但是很模糊。

闫然想,有这么多人崇拜着他,热爱着他,我又算什么呢?

他像是有些难过,同时又松了口气,因为他完全可以掩藏起那些独占欲过分强烈的感情,而像一个崇拜者一般地去热爱和对待他。

萧子翀下了讲台后,没有回班里来,等校会结束,闫然被汹涌的人群裹挟着回到教室,发现萧子翀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有好几个人围在他的位置周围,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闫然听到有女孩子朝他说:“你的演讲稿写得真好啊,我可以看看吗?”

闫然也想看。

萧子翀说:“我没有写稿子,就是随便讲了一下。”

那个女生崇拜道:“居然是即兴演讲吗,真的太厉害了。”

闫然想,真的太厉害了!

然后他听到他身后一个男生冷哼着嘀咕了一句:“呵,就知道在女生面前装B!”

闫然:“……”

闫然很想反驳对方,萧子翀根本就不是会装B的人。

但他又没讲出口,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萧子翀看了看围着自己的人群,说:“要上课了,大家还是回自己位置上去吧,学习才是第一位的。”

在人走后,他就凑过来看闫然气鼓鼓的脸,“你怎么一脸生气的样子,怎么了?”

闫然拿了书翻开,遮住自己和萧子翀,问:“你刚才的演讲,的确是即兴演讲吧?”根本不是装逼啊。

萧子翀笑了:“怎么可能,昨晚我写了让我爸改了,专门背下来的。”

闫然:“……”

“那你为什么说是即兴演讲?”难道的确是要在女生面前装B吗?

萧子翀看闫然鼓着腮帮子,像是一只胖胖的河豚,他就又笑了,说:“只是懒得拿给她们看而已。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

闫然:“……”撒谎精萧子翀。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之前萧子翀就说过, 刚开学就要摸底考试。

上课铃一响, 老师便进抱着卷子进教室了。

摸底考试是学校的传统,不只是高一,其他年级也都这样, 一开学,就是全科考。

作为实验班,汇集了学校里成绩最好的一批学生,大家自然都不怕考试,或者即使对这次摸底考试紧张,但也没有谁表现出来。

闫然听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的自我介绍,以及进行摸底考试的目的, 他就握紧了拳头, 目光偷偷瞄了瞄旁边的萧子翀,萧子翀拿着签字笔在一叠草稿纸上胡乱写着字,闫然盯了他写的那些字一阵,发现他在做英文字母填空, 但都是长单词,闫然发现自己除了认识字母,字母组成的单词,便一个也不认识了。

卷子从前排传到了后排, 坐在闫然前面的是一名叫卢丹的女生,坐在萧子翀前面的是赵梦然。

闫然见萧子翀对向他传卷子的的赵梦然笑了笑, 他就心下一紧, 一边厌烦自己居然会生出嫉妒, 一边赶紧拿了自己的卷子,把剩下的传给了后排的同学。

经过七天的军训,现在班里的同学,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有人拿到卷子后,把前后页都看了一遍,就对身边的人哀叹:“这个卷子很难啊。”

但几乎没有人接话,只是在审视手里的题时,或多或少就带了些情绪,例如“这个题很简单啊,根本不难,他是真的觉得难吗?”“这人可能只是麻痹其他人。”

闫然也翻着卷子前前后后都看了,发现题果真不简单,而且作文是写河流污染,这种环境污染的作文,以前也不知道写过多少了,虽然心里对此有数,但以前就没得过高分,也不知道这次要怎么写,才算好。

闫然又去瞄萧子翀,萧子翀已经拿着笔开始做题了,萧子翀题做得极快,好像只是几十秒钟,他就写了好几道题的答案,简直像是他以前做过这些,这时候就只是写答案。

萧子翀做题太快,让闫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这时候,老师走了过来,轻轻敲了一下闫然的桌面,闫然一惊,抬头看向老师,老师小声说:“别看别人的。”

闫然:“……”他不是要抄答案啊。

闫然只得赶紧看自己的卷子,努力让自己注意力集中,慢慢读题。

在所有科目里,闫然最好的就是语文,他最有自信的也是语文,不过等他做到阅读理解的时候,发现萧子翀的作文已经写完了。

这时候,时间才过了四十分钟。

闫然不敢多看萧子翀了,萧子翀会让他考试的节奏一团乱。

萧子翀做完卷子后,就抬头看向了讲台,见老师看过来,他马上举了手,把卷子交给了老师。

语文老师是一位稍稍发胖的中年女性,她是萧子翀父亲的同事,对萧子翀自是很熟悉,她过来拿了萧子翀的卷子后就上讲台去替他改卷了。

铃铃铃……

下课铃响了,老师在讲台上道:“我们还有五分钟考试时间,等到下节课上课前,大家必须交卷。”

即使再有五分钟,考试时长一共也只有五十分钟,大多数同学都做不完。

老师道:“这也是为了训练你们的反应速度,大家还没写作文的,可以赶紧写了。”

五分钟怎么写得完作文!

有人已经在烦躁地抱怨了。

“哪有语文考试只考五十分钟的?”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得完吧。”

有人注意到萧子翀之前就交卷了,说:“萧子翀早就交卷了,还是赶紧做吧。”

“他怎么做题这么快啊!不会是之前就看过卷子吧,他爸不是五六班的语文老师吗?”

虽然大家在阴谋论地嘀嘀咕咕,但不敢不加紧写自己的卷子。

闫然也开始写作文了,他在开考的时候脑子里就构思了作文,但真要写的时候,脑子又糊涂了,加上临近考试结束,他非常慌乱,于是落笔时便变得不知所云。

“好了,好了,快交卷吧!不要影响你们下一堂考试!”老师在讲台上大声说。

闫然慌乱地又胡乱写了几十个字,看着只写完了两段话的作文,他就无奈又焦躁地叹了口气,在老师“快交卷了,再不交卷的,我会把你们的卷子放在一边,扣五分!”的声音里,他飞快冲上了讲台,把卷子递给了她。

老师收完卷子一走,教室里就响起了不间断的各种声音。

“我草!”

“要死了!”

“根本没写完!”

“我作文就写了一个开头!”

“天啊,会不会考不及格啊!”

“肯定会是我有生以来考最差的一次!”

闫然一阵心凉,他趴在桌子上,偷偷去看旁边的萧子翀,他担心萧子翀之前听到老师说的“别看别人的”那句话了,要是萧子翀认为自己抄他的题怎么办?

赵梦然转过脑袋来看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东西的萧子翀:“你真是做太快了。”

萧子翀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有人过来问:“萧子翀,你是不是之前看过这个题啊?你爸不是语文老师吗?下次再有这种突击考试,你可要给大家说一声。”

过来这人是郭宇峰,他话一出,周围很多人都看向了他和萧子翀,毕竟这话也太明目张胆了,太得罪人了啊。

大家都以为萧子翀要生气,毕竟之前男生都见过萧子翀发火的,他们并不认为萧子翀是好惹的人。

现在班里最怕萧子翀的,恐怕就是陆明,他之前可是见识了萧子翀的厉害。

萧子翀的黑色的眼睛总给人很单纯的感觉,他朝着郭宇峰笑了笑,说:“这种考试,只是摸底而已,又不是高考,我用得着去看题吗?不过要是以后有突击的考试,我知道消息的话,倒的确可以先告诉大家一声。这样大家可以提前上个厕所,以免因为这个问题,考得差。”

郭宇峰皱眉哼了一声,回自己的座位了。

赵梦然看了郭宇峰一眼,欲言又止,倒是有另外几个同学过来安慰萧子翀,劝他不要把郭宇峰的话往心里去。

程枫对萧子翀道:“不要在意他。这人真是的,像条逮谁咬谁的狗!”

郭宇峰听到这句话了,迅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了身来,程枫根本不怕他,还向他挑衅地笑了笑。

郭宇峰气得面红耳赤,几步到了程枫跟前,拽住了程枫的衣服领子。

眼看着两人要打架,闫然十分心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在两人扭打在一起前,萧子翀插在了两人中间,把两人互相推开了,说:“高中生活这才刚开始,你们就这样,以后怎么办?”

所幸下一节课的物理老师来了,郭宇峰和程枫各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

卢丹和闫然刚才都是一脸愕然看他们要打架,但最后没打起来,闫然是松了口气,卢丹则笑嘻嘻对闫然说:“你有没有觉得萧子翀刚才劝两人的话,特别像劝刚结婚就闹矛盾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