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好笑地看着这些打劫的蒙面人,大声笑着对莫各史说:“老大,好生奇怪哦,居然有人敢来杀我们!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啊!” 他这么一说,正在诧异中的各位骑士们也是一阵大笑。

蒙面人见兄弟们冲上去了,便转头看着那神秘人带来的几十个人。只见他们也拔出了剑。天啊!是木剑!

怎么是木剑?我,我,不是碰上了疯子吧?

这种想法在亲眼见到自己的兄弟还不到五招,就被沃夫特公爵的一个猗士一剑穿胸之后,更加强烈了!他口里喃喃咒骂着。忽然,他咒骂的声音停了下来。

不对!有点不对!

诺顿的骑士们开始还谈笑自如,斗气超凡地杀了自己几个兄弟。可是现在,他们居然一副站也站不稳的样子!

难道说?

他诧异的目光转向那神秘的黑衣人,只见他那如电的目光冲自己扫视而来,“还不快过去,把他们都杀了?”

“兄弟们,杀啊!一个不留!”

随着他兴奋的呼喊,蒙面人都是冲上去就一顿乱砍!

直到最后一个骑士在他的剑下失去生命,头子还有一种没有尽兴的感觉。他得意地抽出长剑,突然感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一把长剑从自己的胸口透了过来。他慢慢转过头,见自已的兄弟都倒在血泊中,杀自己的,正是委托自已行刺沃夫特的那个神秘人!他咧了咧嘴,咕哝了一句:“贵族,看来不好杀!”

沃夫特所有的骑士都被杀光了,可他那车驾的门都没有打开过!

神秘人心中一阵冷哼:人人都说沃夫特公爵如何仁义,哼,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一个手势,几十个人聚到了车驾旁。他紧紧地盯着车驾,冷冷地喊道:“沃夫特公爵,想做缩头乌龟吗?怎么还不出来?”

他叫了几声,里面只是隐隐约约传来衣服抖动的声音,却没有人回答。他突然想道:对了!沃夫特是在排毒,想拖时间!

想到这里,他对着一个手下一指,“去,把车门打开!”

那手下战战兢兢地拉开车门。

沃夫特赫然出现在面前!只见他紧闭着双眼,一把长剑刺在胸口!他的双手,还握在剑柄上!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第二十三章 重逢

鼎鼎大名的沃夫特公爵,居然懦弱地选择了自杀!

神秘人跳上了马车,把手放在沃夫特的胸口一探,果然没有了心跳!他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略一想,又拿起长剑,在沃夫特的胸口补了几剑,才带着众人离开了。

他们走后个把时辰后,官道上又出现了几匹马。

“大人,前面有很多死人!有人被袭击了!”

“快去看看!”

“是我们的车队,大人!”

那个人缓缓地把魔法袍扯开一些,沃夫特赫然露出!

沃夫特来到车驾前,看了看车厢里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仿的人。

“莫各史!我的兄弟啊!”

“阿提,阿提!”

“大人,为兄弟们报仇!—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汗定,起来!仇一定要报的!兄弟们绝对不能白死!”沃夫特的蓝眼睛发出愤怒的光芒。他伸出手,慢慢地把车厢里的那个沃夫特的眼睛合上。

“大人,从现场来看,我们的人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还有,查三是自杀的!”一个长者开口道,指了指车厢里的那个人。

“从这点看来,他们是中了毒,以致斗气被制住,无法还手!”

“这一批蒙面人,你看这一个,他这一剑还刺在我们兄弟的胸口,背后却中了一剑。还有这些,几乎都是在没有还手的情况下被杀的。可见他们被另外一批人给杀了,做了替死鬼!”

沃夫特沉着脸听着,点了点头。

“毕华,你们想办法把兄弟们的尸体都给带回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暴尸荒野。还有,到了府里,你给每位骑士的家人送三百金币过去。”

“对了!”沃夫特喊住就要动身的毕华,“给査三家送三千金币!他为了不暴露我,宁愿选择自杀,要厚赏!”

“是!”毕华清脆地回了一声,就跟着众骑士们忙活起来了。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大人怎么知道此行有危险,而让査三来代替大人?”长者望着沃夫特说。

沃夫特低下头,缓缓地说:“因为我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处于太被动的地步!哼!罗文哈尔即位大典,我必须来。但是这是他的地盘,我也必须有所防备!”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皇都的方向,冷冷地说:“罗文哈尔想来以为我已经死了,正高兴着呢。哼!用这么拙劣的计谋来对付我,真是太天真了!总有一天,我会叫你血债血偿!”

其实沃夫特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他想跟林嫣见面,最好的机会就是即位大典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忙着去看热闹,王子府的骑士们也几乎都分配到各处忙去了。而那些服侍林嫣的侍女,只要曼罗琳一说,也都兴高采烈地去看热闹了。

因此他用査三代替他去参加仪式,最主要的是为了让他自己能抽出身去见林嫣一面。

他根本就没法知道罗文哈尔会想什么法子对付自己,更没有想到他有那么奇妙的下毒方式。因此,这次得以死里逃生,实属侥幸!

想到林嫣!他的心又如刀割一样难受!

林嫣早从侍女们的口中,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对她来说,这事没有任何意义!她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些兴奋的侍女争先恐后地跑了出去,轻轻吁了一口气后,继续在院子里转悠起来。现在淸静多了,只剩下两三个人。

她来到她最喜欢的亭子里,拿着魔法笔,一点一点地描起花草来。她用不惯这种笔,可是这个大陆又怎么会有毛笔呢?再说,她也纯粹是为了打发漫长的时日。她算了算,从离开学院到现在已有两年了。再要不了一年,她的丹田就可以修复了。

想到重获武学修为,她就不由浮想连翩起来,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林嫣!”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这个声音,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居然就在她的身后响起!

不!

“林嫣,我,我一直都想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林嫣缓缓地直起身子,好像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他,他怎么这么老了?

0林嫣看着眼前这张脸,短短两年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他——沃夫特!

林嫣忽然觉得心里很苦,很苦!

沃夫特痴痴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魂牵梦萦的玉颜,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咽喉发甜,胸口的血就要喷出来似的。

“你......”他刚说了这一个字,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喷在林嫣的白衣上,斑斑驳驳,是血,也是泪!

林嫣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血喷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子,—步一步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沃夫特伸出手,想抓住她,却又无力地放下。

“你,你还恨我吧!”这不是问句。

林嫣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轻轻地说:“恨!恨不得你死!”

她这话一出,沃夫特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我知道!”他喃喃地说。这句话与鲜血同时出来,含糊得林嫣根本就没有听清。

直到林嫣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里,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沃夫特还如痴如醉地看着。

到了房里,林嫣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软瘫在地,目光却透过雕花的纱窗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那个人。

沃夫特没有动,他痴痴地望着那扇窗子,望着窗后那模糊的身影。

曼罗琳站在两人眼睛看不到的高处。她心里更明白,就算站在他们面前,恐怕也没有人会看到她。

看到沃夫特一口一口不停地吐着血,她不知为什么,涌上来的不是心痛,而是酸苦!他,他爱得如此深啊!

毕华也站在一个有利于放哨的位子,他看不到两人,只是尽忠职守地警惕着。

沃夫特站在那里,好久好久。直到夜深了,外面传来笑语欢声,魔法灯都开始亮起。直到毕华来到他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拖着他向院子外面掠去。他的目光,始终还望着那个小房间。仿佛想在这一刻,把这里看个够!

沃夫特没有回到住处,一出那个院子,他就昏死过去了。毕华背着他,看到王府中到处都可见人来人往,吵闹不息,便悄悄地把他带到一个酒楼安置起来。

安置好沃夫特后,毕华用特殊的手法,召来几个沃夫特的心腹商议。众人见到沃夫特如此情形,一致决定,等公爵大人清醒了,身体好一点了才出发。

毕华是练武之人,自是知道气血顺畅是何等重要。沃夫特身为黄金武士,居然会吐出那么多的血,那实是伤心太过,无法自抑的缘故。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不适合长途奔走,否则,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结果第二天,沃夫特一醒过来,先是痴傻了一会儿,然后就吩咐马上起程,众人怎么说,怎么劝,他也不听,执意要离开这里。

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样一来,反而刚好替自己的同伴收了尸!

沃夫特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各位骑士们也是心里悲痛。他们雇了几辆大车,车里面都是死尸。昨日还与自己相互谈笑的兄弟,现在就躺在那车里,再也无法和自己交谈、喝酒、吹牛了。这种感觉,难以言表。

所有人都想哭,都想杀人,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虽然没有肯定敌人事谁,但他们也隐隐感觉到,这个仇,并不好报!

—行人不想惊动别人,夜则宿于树木丛中,白天就抓紧赶路。好在诺顿距离皇都不远。才过了几天,就到了诺顿的地界。只要再过一天,他们就可以进入诺顿城了。

幸好现在又是初冬,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腐烂。不然的话,车里的尸体一旦发臭,也是一件很难处理的事。

守城门的骑士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些大人们一言不发地走进城,一言不发地进入公爵府中。

接过权杖,就是三天大宴。这三天里,白日欢庆,晚上舞会。以为除掉了沃夫特的罗文哈尔开心得像一只花孔雀,欢歌纵饮,日夜不休,足足忙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按照惯例,他在马罗列及盖华等人的陪同下,正式踏上他首次成为皇帝的巡视之旅,开始了他为期半年的五国之行。

他前脚刚走,后脚王府里的女人们就闹开了。

“玉玫丝,怎么样?殿下现在出了府,咱们要不要去见见林嫣?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哦。”

玉玫丝娇艳的脸上犹疑了一下。

另外一个娇小点的美女说:“对啊,佩其姐说的对,我也很想见她哦。现在殿下又不在,我们又是殿下名正言顺的皇妃。为什么见一个野女人都要怕?”

她这话一说,旁边的三四个美人都齐声赞同。

“玉玫丝,是不是萝冰姐不在,你就不敢做主了?你平时说话不也说得很响亮吗?”佩其长着一头红头发,性子也和发色一样,暴烈而且冲动,富有激情。这佩其是那刹公爵贝连弗的第四个女儿,嫁与罗文哈尔之前可是社交界有名的野玫瑰!罗文哈尔当初追她可也费了不少心力的。后来他声称,征服佩其,就如同征服一匹野马一样,虽然危险,但他成功了!

玉玫丝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一股手机火冲了上来。但她深吸了一口气,把火气吞了下去,缓缓说:“要去你就去吧!我不想去!”接着转头就走!

佩其见她这样不给面子,张开嘴就想开骂,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骂出声。她一转头,看到另外三四个女人都一脸嘲讽的表情看着她,心下更是恼怒,重重哼了一声,袖子一拂,也离开了。

另外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稍瘦一点,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如春天的梨花,另有一种怯弱的美感的女子说:“玛丽,你怎么说?”

那个叫玛丽的女子是伯爵罗芡尔的独生女儿,她个子高挑,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若有情又若无情的感觉。只见她轻轻一笑,说:“别管她们。我们只要跟在她们背后就可以了。就算有事,陛下也不会怪我们的。现在,我们想点别的吧!”

“那咱们去参加哪个舞会好?”听到这里,一个美女兴奋地眨着水灵的眼睛问玛丽。

玛丽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呀,就是长不大,成天想着去玩。哪个舞会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跟别的男人胡来,不然陛下回来非要收拾你不可!”

那个如梨花的女子叫香林真。香林真笑道:“慈蓝才不敢呢。就算她敢,整个帝国只怕也没有男人敢在这个时候招惹陛下的女人。”

三人说说笑笑,向外面走去。

佩其刚才碰了一鼻子灰,心下恼火,直冲到自己的宫内。几个侍女一看到主子回来了,连忙躬身行礼道:“佩其夫人,您回来了。”

佩其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吭声。几个侍女相互看了一眼,见她如此,也不敢吭声了。

这时,一个侍女走了过来,呈上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粒果子。“主子,今天的马槟榔还没有吃呢!这可是医牧交代过,要你每天都要用的。”

“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我的优林儿都已经死了一年了,还吃这个干吗?”话虽如此,她还是拿起一粒放在口里慢慢嚼了起来。

这个马槟榔是她一年前就开始服用的。当时她怀了孩子,因在生产时发生了难产,后来按照医牧的话,细嚼了几颗这东西后用井水送下,孩子才顺利地生了下来。当时医牧就说过:“这种药要常吃,最好每天都吃。这样下次有孕才不会出现难产。不然的话,你下次怀孕还是会难产,孩子还是会出现难以保全的现象。”

所以,虽然她的孩子生下来不到一个月就死了,她还是养成了每天吃两颗马槟榔的习惯。可惜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半点怀孕的迹象。

我想去见见林嫣,我倒要看看她是个怎么样的美法。哼!她们不敢去,难道我就怕了不成?她心里这样想着,便放下马槟榔,喊道:“路子,多放几样果子在里面,我去请一个姐妹吃果子、聊天去!”

几个侍女手里各捧着一个盘子,跟在佩其身后,慢慢向林嫣所在的梦仙楼走去。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了梦仙楼外面。佩其看着奇异的红墙必瓦,绿树楼台,不由啧啧称奇起来。红色的大门大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古树绿草。

佩其把裙子一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刚刚走了几步,几个侍女忽然拦在她的面前。当头一个侍女长着一张妖艳的脸,那种明媚,比她丝毫不差。

只见这几个侍女齐齐向她行了一个礼,当头的那个问道:“不知小姐是谁,要找何人?我们这里,陛下曾经有令,是不准人随便出入的。”

佩其阴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狠狠地说:“你的胆子还不小啊,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当今皇妃,来看看自己的姐妹也不成啊?你们的主子,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册封为皇妃的。不过现在,她比我可还是差了一级!”

说罢,她把当头拦着她的曼罗琳一推,便带着侍女们冲了进去。

“林嫣妹妹,佩其姐姐可是特意来看你的哦!”佩其看着那个站在古怪亭子里的白色人影,提高嗓音喊道。

她一看到那穿着白衣的女子,便想也没想就确定她是林嫣。她想,都说林嫣身着白衣的样子如同天上的神女,为此陛下还特地做了许多白衣,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

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站在亭子里的林嫣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只是慢慢地躬下身,轻轻地抚着草丛,这里,曾经沾了他的血啊!

曼罗琳见林嫣对佩其置之不理,不想惹出事来,便走了过来,对佩其说:“你好,尊贵的佩其夫人,要不要到屋子里去喝点什么?”

“进屋子嘛,就不必了。你看看,我的侍女手里端着果盘多累啊。我可是来请妹妹吃东西、聊天的哦。你就拿些桌椅出来,我想坐在这里吃些水果,顺便跟林嫣妹妹说说话。”

曼罗琳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把桌椅摆到了院子里。佩其大大方方地坐下,顺手拿起一个水果,慢慢吃了起来。

“林嫣妹妹,你在那里发什么呆?过来跟我说说话嘛!放心,我不会吃了你,顶多,顶多给你两个耳光让你尝尝!哈哈。”佩其说完这话,原以为林嫣会动怒,就算她没反应,她身边的侍女多半也会动怒。哪知等了半天,竟是没有丝毫动静!连那些侍女都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

她哪里知道,这些侍女们跟着林嫣,早就学会了她那雷打不动的本领。

“妹妹不想理我?其实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唉,我们陛下花心,害得我的姐姐妹妹多得不得了。其实我也不是想来跟你争,哼,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争得过我们这种贵族吗?我只是好奇,听说妹妹的容颜绝世仅有,所以想来见一见!”

不理佩其在那里自顾自说着话,林嫣的纤手慢慢从一根草划向另外一根草。这些,可是都沾了他的血的啊!

他,吐了这么多血,有没有恢复过来?

其实林嫣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明知他吐着血,还要说出那种让他更难受的话。我,我不是明明已经准备原谅他了吗?既然大家有缘无分,何不好聚好散,为何偏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来?

她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柔肠百结,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更有说不出的痛苦。再次见到沃夫特,还是在这里见到他,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但是,她知道自己还怪着他,怪他先是把她输了出去,使得自己平空受了这许多永远不会消退的伤痕,也怪他后来那么轻易就跟别的女人结了婚。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地跑到自己面前来吐什么血呢?

想到这里,林嫣又恨了起来。她时而后悔,时而气恼,哪里还注意到佩其就在旁边撒着野?

佩其见林嫣一直没有回过头来,把自己当空气一样,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咬着侍女递过来的马槟榔,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嫣。

林嫣正在沉思中,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马槟榔的气味。谁,是谁,居然把这种东西当做食物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