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他从来不敢去问,他怕寒月告诉他恨他!

太阳渐渐西落,风也渐渐的带着凉意,尉迟寒风轻叹一声,拿起竹篮,起身离去……寒月再有半年就要回来了!

“噼啪噼啪噼啪”

新年炮竹声声震耳,不算漫长的冬季转眼过去,就在北国还大雪纷飞,南朝风冷刺骨时,东黎国已经春暖花开的迎来了新的一年。

退去了厚重的大氅,只需披上御风的披风就可,整个东黎国都已经陷入了喜气的氛围内,百姓人人脸上都露出欢快的笑意,都在除旧迎新着。

黎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亦是一片和乐融融,苏墨见紫藤树上又开始打了新一轮的花骨朵儿,顿时展颜笑着。

自那日过后,她和尉迟寒风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虽然二人看上去仍旧平淡,却在深夜彼此相拥时都会尽情的燃烧自己……

想到这里,苏墨突然有些神情黯淡,就算如此,她亦不见喜信。

“给王妃请安,祝王妃福寿安康!”紫菱带着满园子的奴才来给苏墨请新年安,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小丫头们更是笑的灿烂。

苏墨淡淡一笑,示意大家起身,道:“本王妃这里本就规矩不多,都起来吧,紫菱,将我昨儿个准备的都发给她们吧!”

“是!”紫菱笑着应声,从柜子里端出一个托盘,里面有着许多各式各样的绣囊,紫菱将这些都分发到每个人手上,不管是侍候的丫头,就是打杂的奴役都每人一份!

苏墨淡淡说道:“本王妃也没有什么好的玩意,就给大家沾个喜气吧!”

“谢王妃!”小双率先一福,喜滋滋的说道,众人也急忙施礼。

“好了,都各自忙去吧!”苏墨笑着说道,她今日起身的早,等下要去给尉迟寒风祝贺,还要去皇宫参加年宴。

众人退了下去,刚刚出了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说道:“王妃真好,新年的赏钱竟是这么多……”

“是啊,都是我两个月的俸钱呢!”

“想不到我一个杂役都会有赏钱……”

“……”

听着外面的欢喜声,苏墨亦笑着,看着紫菱淡淡说道:“听着她们叽喳声倒是怀念起以前的你了,你跟着我来到东黎,背井离乡的,现在倒也性子变的没有那么急躁了!”

紫菱笑了笑,扶苏墨在铜镜前坐下,为她选了金步摇插上,说道:“也许是见主子性子淡了,所以自然也就平静了不少心性!”

苏墨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她心里明白,开始的自己不受王府待见,加之她的性子突然转变,小丫头硬是让自己接受了一些事物,怎么说在南朝的苏墨也是作威作福,要风要雨的,小丫头自然也有着几分傲气,可来了这里,从进府开始就被打击了……

想着,苏墨淡淡一叹,想不到,她来这里竟是已经大半年了,如今的她都快要忘记自己是现代人,完全的将自己都快要当做古人了,没有了尔虞我诈的职场,没有了众人的冷嘲热讽,现在的她有着尉迟寒风的疼惜,过着淡然的日子,有赵翌这个知己,她觉得她的人生很满足。

“好了,主子!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前厅吧!”

当主仆二人来到前厅时,柳翩然已经到了,苏墨淡漠的走进,柳翩然和纸鸢率先行礼道:“给姐姐/王妃请安,姐姐/王妃万福金安!”

“起吧!”苏墨淡笑的说道:“身子都已经显了,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紫菱微微福身道:“给侧王妃请安,侧王妃万福金安!”

柳翩然示意紫菱起身,方才柔声的对苏墨说道:“皇上前两日才派了太医来看,说如今胎气已经稳妥了!”

“那就好!”苏墨淡笑的说道,眸光平静,看不出她是喜悦还是难过,只是如同往日一样。

“王爷到”二人正在寒暄着,外面传来通传声!

“王爷新年万福金安!”众人行礼。

尉迟寒风笑意慢慢的福了二人起身,对着身后的萧隶说道:“上早膳吧!”

众人在气氛和融下用过了新的一年第一顿饭,也是相继苏墨和柳翩然入府后那次同桌后的唯一一次,少了上次诡异的气氛,今日看上去竟是一副和美的景象,只是,这个表面的景象下又暗藏了什么?!

用过膳后,尉迟寒风示意柳翩然先行回兰花园,他则牵了苏墨的小手漫步在小径上,往墨园行去。

“本王等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本王回来了,带你入宫参加年宴!”尉迟寒风柔声说道。

苏墨脚步一滞,看了眼尉迟寒风,淡淡一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他应该是要带柳翩然去上兰苑吧……

看着苏墨暗淡了的神色,尉迟寒风心生不忍却又没有办法,默默的陪她回了墨园,他从袖兜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苏墨,说道:“本王好像都没有送给你什么礼物,今儿个也正好是新年!”

苏墨看了眼锦盒,带着些许的疑惑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翠玉镯子,色泽柔和却又不失光泽,必然是上等之物!

尉迟寒风拿了出来,为苏墨带上,看着那她那白皙的小手,轻轻落下一吻,淡淡说道:“如果累,就少睡会儿好了!”

苏墨淡笑的点点头,目送尉迟寒风离去后方才拉回目光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知道为何,总有种熟悉感,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见过!

尉迟寒风带着柳翩然到了上兰苑,给老夫人请安后,三人说着贴己儿的话。

“寒风,你先退下,娘有些话要和翩然单独说!”老夫人突然开口道。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倒也不奇怪。

待尉迟寒风离去后,柳翩然方才疑惑的问道:“娘,什么事情要背着寒风?”

老夫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了眼她的肚子,问道:“今儿个皇宫年宴寒风带你去吗?”

柳翩然点了点头,道:“嗯,他说一起去!”

老夫人应了声,然后走到一侧的柜子旁拿了一封信笺走了过来,说道:“你看看!”

“哦!”柳翩然心里的疑惑更深,接过信打开,看完后茫然的看着老夫人,说道:“这个王爷应该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老夫人冷声说道:“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但是……却可以制造!”

柳翩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顿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可是,却又有些不解,问道:“如果是这样……万一寒风真的生气了,岂不是耽误了娘的病?”

老夫人眸光一翻,松弛的脸上变的狠戾,冷冷道:“我的儿子我自知他的性子,你去做就好了!”

“是,娘!”柳翩然微微颔首,脸上好似颇为难,内心却已经阴狠的笑开。

苏墨和赵翌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亦早已经有了对策,如果等她来提醒自己,想来她已经被王爷打入冷宫了却还不自知呢,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倒是成了名正言顺!

柳翩然端起茶杯浅浅啜了口,将嘴角狠戾的笑意隐藏。

入宫的马车轻悠悠的行在帝都大道上往皇宫奔去,也许是空间小,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马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

苏墨只是静静的坐着,腾出了较大的地方让柳翩然坐,她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她是有身孕的人,总是要让她舒服些的。

尉迟寒风上了马车后就慵懒的靠在软垫上假寐小憩着,等下进了皇宫还指㊣(11)不定有多忙呢,每年的年宴除了皇上,他却就是众臣们敬酒的对象,这也和东黎国的国规有关,新年国宴可以不分大小,主要也是彰显着皇恩好荡,与民同乐。

柳翩然本来从上兰苑回来也一切正常,可是,就在尉迟寒风拉着苏墨的手上马车开始,她的心被满满的嫉妒和深深的愤怒占据。

苏墨的手腕上竟然戴着和王爷扳指一对儿的碧云玉镯,王爷什么时间将那个镯子送给她的?难怪她讨要了许久都未曾送给她,王爷只会在她每次讨要后送来一些奇珍,可是……她要的是那个代表着王爷心的镯子,如今却在这个贱人的手上……

越想,心情越是压抑的柳翩然微微垂了头,眼帘低垂,掩去了眼眸中的恨意和妒火。

苏墨,这个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不给你留下退路!

柳翩然置于宫装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陷入了肉中有了疼痛感方才缓缓放开,亦在此刻恢复了平静,她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苏墨审视的眸光,心中微微一惊。

“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苏墨关心的问道。

柳翩然摇摇头,淡淡说道:“无事,只是刚刚从上兰苑回来没有休息,此刻又坐马车去宫里,身子有些乏了……”

她的话刚刚一出口,尉迟寒风猛然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眸子含着些许的怒意扫了眼柳翩然后方才看向苏墨,见她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柳翩然的话好似说的无意,但是,苏墨却哪里听不出她言语里的挑衅,先不说她本来就猜到尉迟寒风会带她去上兰苑给老夫人请安,就算真的猜不到,她伪装的功夫又岂是柳翩然一两句话就能如了她的意的。

“没事就好,应该也快到了!”苏墨淡淡的说道,随即眸光微倪尉迟寒风,对上他有些不满的眸光,内心轻叹,不曾在说话。

061撞破“奸情”

入了宫,到了卸甲门众人下了马车,卸甲门前站着许多入宫的众臣和家眷,见尉迟寒风到了,纷纷行礼,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年宴无礼仪,大家都请起吧!”尉迟寒风淡淡的,慵懒的说着,嘴角噙着一丝狂傲不羁的邪魅笑意。

众人笑着起身,互相道贺着相伴入了皇宫,今日的年宴在御花园旁边的碧波园举办,正值春暖花开时,皇宫内到处春意盎然,花儿争相斗艳的开放着,蝴蝶更是感受到了春的气息,挥动着彩色的翅膀尽情的飞舞着。

碧波园侧早已经搭好了戏台子,太监们拿着戏本子让几个人翻看着,见尉迟寒风到了,急忙上前请安,道:“王爷,今儿个的几个戏班子不错,您要不要点一出?”

尉迟寒风接过了戏本子,看了眼上面戏班子的名字,交给了苏墨,道:“有南朝的祥云戏班,看看有没有想听的!”

苏墨接过戏本,心道:我在南朝前后就三天,我哪里知道南朝什么戏好听?她翻看了一遍后,淡然说道:“看上去都很想听……却是不知道点哪出!”

“那就让戏班子从头唱到尾!”尉迟寒风理所当然的说道,语气慵懒的好似开玩笑,可是,任谁都不敢将他的话当做只是戏言。

太监一听,顿时有些为难,却又不敢说什么。

苏墨掩嘴而笑,笑靥如花的容颜惊艳了数人的眼眸,更是灼热了尉迟寒风那幽深的眼眸,她摇摇头,道:“我怕大家听的厌烦了来怪我……”说着,看着太监说道:“本王妃就点一出《花开富贵》吧!”

“是!”太监顿时暗嘘了口气,匆匆的退下,生怕尉迟寒风非要让从头唱到尾,这个王爷就是皇上都拿之无奈,岂是他们一个小小宫人能够得罪的。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突然一凝,有些怒意的说道:“你还是不要笑的好!”

苏墨一愣,不知道他怎么无缘无故的说这句话,微微蹙了秀眉,不解的问道:“你讨厌?”

“以后你只能在我面前笑!这样的场合你还是保持你那淡漠的性子好了……”尉迟寒风语气霸道的说道,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苏墨这时方才明白,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都是暖意,他这样的霸道……她喜欢!

他们如此旁若无人的说着话,本也没有什么,但是却让在一侧的柳翩然有些无法自处,她本就是以侧妃的身份入宫,本来年宴都只会带正室的,可是,她也是仗着老夫人的那层关系和尉迟寒风自小的约定而已,加之如今怀着王爷的子嗣,这地位自是不同。

可是,从卸甲门开始,众人行礼却忽略她,此刻尉迟寒风更是眼里只有苏墨,让她情何以堪?!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适时,御花园外传来通传声,众人纷纷跪地行礼,恭迎圣驾!

尉迟木涵“哈哈”大笑的让众人平身,今日的他只是穿着一件湖蓝色金线绣龙的长衫,虽然少了几分威严却多了几分俊朗,但依旧无法掩盖掉他身上那股子王者的气息。

气氛在大家杯盏交错,互道着新年贺词间变的热络起来,女眷们也纷纷扎堆说着闺间的话,或说说胭脂水粉,或者品诗词论琴技,一时间好不热闹。

张皇后问候了几句柳翩然,说是有身子的人了,如果累了就到别苑休息休息,柳翩然娇羞的应了声,张皇后吩咐了宫女带她去黎王别苑休息。

苏墨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浅薄的笑,举止大方得体,虽然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却亦散发着吸引人目光的气质,大臣们的家眷从开始只有一两个试探性的来攀谈,到最后发展成索性都坐在凉亭里一起闲聊了起来。

张皇后陪着尉迟木涵和各位大臣互贺后走到了凉亭,众女子纷纷起身行礼,“都坐吧,不要让本宫扫了大家的兴致,都说些什么呢,本宫可否能参与?”

“皇后娘娘这是说哪里话!”苏墨淡笑的说道,如今这个亭子里并没有别个嫔妃,除了张皇后,也就她地位显著,她扶了张皇后在主位坐下,说道:“大家也就话话家常!”

“皇后娘娘,我们正在向黎王妃讨教呢!”这是,一个妇人掩嘴笑道。

“哦?”张皇后有些好奇,看着那个妇人说道:“王夫人不知道在和墨儿讨教什么?”

众人相视笑了笑,倒是苏墨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脸颊上亦是染上了一层浅薄的红晕,她如此,倒是更让张皇后好奇,虽然她只是见过苏墨一两次,却知道她性子淡漠,还真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娇羞女儿态。

王夫人又笑了笑,方才说道:“我们在问王妃,是如何让狂傲不羁的王爷心生了那么大的占有欲!皇后可不知道,刚刚您和皇上没有来前,王妃的那抹笑可真是让这满园的春色都失去了颜色,顿时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如果王妃多笑啊,可不把这天下的男子都勾了去……呵呵,然后啊,王爷可就不乐意了!”

苏墨微微抿了嘴,本以为那会儿尉迟寒风说话在意的人并不多,却没有想到被人听去,然后大家就传开了,这倒好,此刻成了揶揄她的笑料了。

张皇后一听,顿时亦笑了起来,笑着说道:“墨儿本就是倾城之姿,她的美就是那犹如淡雅莲花一般的出淤泥不染!”

张皇后说完,随即岔开了话题,苏墨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转眼间就到了午膳,尉迟木涵在皇宫设宴数十桌,男眷和女眷分席而坐,气氛就一直洋溢着欢笑。

赵翌和尉迟寒风在同桌,一直淡笑的喝着酒,他的酒量一般没有人敢去领教,军营里就有传闻,如果想要放到赵师爷,不得数十人轮番上阵都不行。

他为了避嫌,从尉迟寒风领着苏墨进来开始,就只是和苏墨微微点头示意了下,看着那刻她的笑容绚烂了整个御花园,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酸楚,那样的笑容她只是为了尉迟寒风绽放!

想着,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些许的失落,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赵老将军一切可还安好?”尉迟寒风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赵翌点点头,道:“多谢王爷挂念,家父自归隐山间后一切安好!”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笑了笑,狭长的眸子微微抬起,看着对面的苏墨,她淡然的坐在那里,偶尔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菜却吃的很少,不免蹙了剑眉。

她性子淡漠,讨厌这样的场合,却依旧不失大体,也真是难为她了!

午膳过后,女眷有些累了,都去了皇宫内专门接待贵宾的别苑歇息,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尉迟木涵叫了尉迟寒风去了御书房,皇后有些倦了也回了寝宫休息,苏墨和柳翩然亦回了黎王别苑,少了外面的嘈杂,苏墨顿时松了口气,斜躺在软榻上和了眼眸假寐着。

“嗖……咚!”

突然,一声诡异的声音冲着打开的窗户射了进来,钉在了柱子上,惊的苏墨猛然坐了起来,心慌的到处看了看,赫然发现木柱上顶着一支飞镖,飞镖的前端好似还有纸张……

苏墨趴在窗口看了看,并未曾发现什么,存了小心的往柱子前走去,拔了飞镖,看着钉在上面的纸,内心不免汗颜,这古装剧的剧情可真是让她都遇到了,飞镖传书……是谁在皇宫里给她飞镖传书?

苏墨带着疑惑拿下了纸,缓缓展开,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苏墨并未曾在意,只见纸上面写着:申时一刻,老地方见!赵!

赵?赵翌……

苏墨看着上面的字,微微蹙了秀眉未曾多想的折起来放入了锦囊中,她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经快到申时。

苏墨将飞镖亦收拾的藏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出了屋子,正遇到柳翩然亦出了屋子。

“姐姐是要去哪里?”柳翩然问道。

“无事,出去走走,妹妹可要一起?”苏墨淡淡的问道。

柳翩然淡笑,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身子不方便,有些乏,就在院子里坐会儿就好!”

苏墨点点头,她心知柳翩然不会和她同游,问问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那妹妹就好生休息着!”

说完,苏墨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出了黎王别苑,门口侍候的宫女想陪着,被她婉拒。皇宫里的老地方应该就是登月亭了……想着,苏墨转入御花园。

赵翌负手站在登月亭,徐徐的微风轻轻拂面,带着花香的气息,束着头发的锦缎亦微微扬起,给人一种风姿卓越的感觉。

他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苏墨找他来何事?

当苏墨站在登月亭下,仰头看着负手而立的赵翌时,突然有一刻的怔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了一种迫切的心情,她拾阶而上,当看到赵翌转过身时,竟是心里有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漂浮着,脸颊亦微微有些红润。

赵翌看着苏墨微红的脸,心生荡漾,浅笑的说道:“最近可好?”

苏墨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很好,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赵翌笑着反问。

苏墨亦笑了,脚下不自觉的向赵翌走了两步,淡淡的问道:“约我来有事吗?”

赵翌蹙了眉头,问道:“不是你让宫女来传话约我来此,说有事问我吗?”

苏墨的眼神有些变的涣散,感觉眼前的人影一会儿是赵翌,一会儿又变成了尉迟寒风,她微微甩了甩头,疑惑的说道:“我是看了你递来的纸笺才来的……”

二人顿时觉得事情蹊跷,却又不解是谁要如此做,苏墨只觉得自己的头晕眩的很,脚步总是不自觉的向赵翌走进,好似走的越近她心里那股烦躁就能稍稍缓解一点儿。

“赵……赵翌……”苏墨艰难的唤着,身子更是变的有些软绵绵的,她突然想起展开纸张时那股花香,心知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她竟是以为在皇宫就少了戒心,俨然忘记,这里才是最残酷的地方。

想着,苏墨的身子瘫软,没有了支撑力。

“苏墨!”赵翌急忙扶住了苏墨的身子,看着她绯红的脸和潜意识的死劲往他怀里钻,心知她是中了媚药一类的东西,他左右看看,如此情景,如果让有心人看见,不但是他,苏墨更是有理说不清。

但是,苏墨的脸越来越红,意识更是越来越不清晰,柔若无骨的娇躯散发着淡淡的体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要真正做到临危不乱可真不容易。

赵翌甩了甩头,咬着牙说道:“对不起!”

说完,硬是将苏墨放到了有着初春凉意的地上,任由她在地上呓语呻吟着,他刚刚抬眸,就瞥见登月亭下,尉迟寒风和柳翩然缓缓往这里走来。

赵翌环视了一圈,隐了身子,看着地上呓语着是苏墨,刚刚想走,却发现苏墨的手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袂,他想掰开她的手,却被她拽的更紧,竟是怎么也无法拿开。

阶梯上传来脚步声和尉迟寒风的说话声,赵翌急的额头冒汗,苏墨却紧紧拽着他身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蹭着。

“墨儿,快放开我!”赵翌压低声音说道,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如果他硬是将衣服扯掉,此刻苏墨手里抓着一块男人的布料算什么?

可是,苏墨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开,赵翌附耳给苏墨低语着,额头的汗珠都已经流了下来,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死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让苏墨跟着他一起受罚,她好不容易得到王爷的呵护,如果被王爷误会了,他真是死一百次也无法面对她。

……

“累不累?”尉迟寒风看着柳翩然,轻拥着她问道。

柳翩然额间有了些细汗,微微摇摇头,道:“听闻这皇宫里最美的地方就是登月亭,因为可以将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妾身今日难得进宫,就寻了王爷来看看!”

“以后机会多,非要任性的此刻来!”尉迟寒风颇为不满的说道,脑子里却想着带苏墨来皇宫几次,也不曾有机会带她来看看,晚膳后带她来好了,这登月亭的精致晚上别有一番风味。

“苏墨不是和你一起去休息的,怎不见人?”尉迟寒风问道。

“妾身出来时,见姐姐的屋子门关着,想着应该还在休息,就不曾去叫她,正好出来听闻宫人说这里景致好,就找王爷陪我来看看……”柳翩然柔声说着,突然神色有些暗淡,有些伤感的说道:“其实……我也有私心,想着王爷能单独陪陪我!”

她如此说,尉迟寒风到有些心生愧疚,拥着她的手紧了一分,也就未曾在说什么,二人继续走着。

突然,尉迟寒风顿了顿脚步,仰起头看着那个凉亭,道:“刚刚在底下并没有看见人影,怎么好似上面有人声?”

柳翩然心里一阵窃喜,刚刚在底下还在担心,此刻听尉迟寒风如此说方才稍稍安心,但脸上却有些迷茫,疑问道:“是吗?我没有听到……”

尉迟寒风没有回答,径自拥着柳翩然上了登月亭……

……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翌脸上的汗已经变成了豆大,他看着意识不清的苏墨,咬咬牙,说道:“得罪!”

说完,手中用了力道向苏墨肩胛上的穴位点去,苏墨吃痛的皱着眉头,整个绯红的小脸也是皱到了一起。

赵翌见她还没有松开的打算,指尖运用了内力,苏墨痛的额头上出了汗,手不自觉的松了一点点,赵翌一见,急忙抽出了衣角,闪身从另一处跃下了登月亭。

与此同时,尉迟寒风携着柳翩然上了登月亭上的平台,二人脸色都变了几下,愕然的看着地上的人。

尉迟寒风放开了柳翩然,一个箭步上前,拥住了地上的苏墨,一脸的急切,看着脸色绯红,神情极为痛苦的人儿,焦急的唤道:“墨儿,墨儿……”

苏墨感受了异性的拥抱,死劲的往尉迟寒风怀里钻着,嘴里那种充满了邀请的暧昧声充斥着尉迟寒风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