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突然变的很冷,冷到让尉迟寒风都为之害怕,他停住了上前的脚步,竟是再也无法挪动一分。

“你对我的爱,我要不起……”苏墨森冷的说道:“我要带寒月离开,如果,你想杀,自便!”说完,在朗月和星辰的帮助下,吃劲的扶着尉迟寒月,一步步的往府外走去。

所有人就这样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走着,没有尉迟寒风的命令,所有人不敢有所动作,朗月和星辰倒退着走着,他们的心高高的提着,二少爷身上的血刺痛了他们的心。

尉迟寒风未曾阻止,为何,他后悔了,不是就算用尽所有也要留她在身边吗?为什么到最后,却是大家都受伤了?

苏墨此刻已经忘却了来自身上的痛,看着尉迟寒月的伤,心如刀割。

她无力去爱着的人,想尽手段在折磨着她,而爱着她的人,却被她无形的去伤害……每一个都是如此!

“寒月,我和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苏墨眼中含着泪,嘴角噙着一个凄凉的笑意,哽咽着说道。

尉迟寒月俊逸的脸庞十分的苍白,但此时却一脸的心满意足,幸福的笑意展露在嘴角,微微的点点头。

王府门外,早上来时的马车依旧在,朗月和星辰扶着尉迟寒月和苏墨上了马车,看了眼高巍的王府门,马鞭一甩,往雅筑奔去……

尉迟寒风一直愣神的看着,心,在滴血!

当人消失在王府门外,嘴角自嘲,神情哀默的缓缓转身,凄凉的说道:“一干人等,不得作出任何对寒月和……和苏墨有伤害的举动……”

说完,拖着沉重的身影往王府深处走去。

放手……他无法做到!

她说……他的爱她要不起!

从最初的最初,他们仿佛就一直在伤害……

上天在惩罚他吗?

因为儿时他没有护全这个家,他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得到一个家!

连绵了数日的阴沉,此刻的东方竟是崭露了一丝暖光,初晨的阳光将尉迟寒风的身影映射的很长,那种孤寂,失落,伴随着时而飘落的枯黄树叶形成呼应,同样的凄凉!

凉风,阵阵的吹过,吹不散尉迟寒风内心的悲凉,却带来了更多的失落……

萧隶静静的跟着,看着王爷的背影,内心沉重的一叹。

当昨夜王爷回来时,他险些以为出了何大事,普天之下,能将王爷伤成那样的几乎没有几人。

昏睡中的王爷一直在喃喃自语着,他对苏墨的爱已经胜过一切,包括……她对王爷的不忠,唉!造化弄人,仿佛……他们之间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沟壑!

尉迟寒风走进北小院,静静的坐在床榻边,骨节分明的手滑过丝被,那里……还有昨日她受他一掌时留下的血迹。

眼前,突然漂浮着苏墨的影子,那淡淡的,略带着冷漠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墨儿……”尉迟寒风只觉得雾气充斥着整个眼眶,眼中虚幻的人影渐渐模糊,那轻轻的呼喊,饱含了多少的悔意,多少的爱,多少的不舍……

人影被氤氲的湿气取代,尉迟寒风沉痛的闭上眼睛!

心,紧紧收缩,痛的尉迟寒风睁开了眼睛,一滴属于男人,属于一个就算多么想去占有,却依旧无法得到所爱的人的泪滑落……

泪,滴在了那还有着苏墨体香的锦缎上,上面的血迹见了湿气,瞬间晕染!

尉迟寒风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向门的方向走去,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轻轻侧了眸,那软榻上的小桌上,安静的摆放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

他走了上前,虚软的打开了圣旨,上面有着尉迟木涵苍劲的笔锋……

这是恢复苏墨王妃份位的旨意,一道她能名正言顺的在他身边,亦能出入皇陵探望赵翌的旨意……

“呵呵……”

尉迟寒风痛苦的笑着,渐渐的,却变成了悲怆抽噎的声音。

“唔……噗……”

受了内伤的气息因为悲恸瞬间乱了,一股甜腥冲破牙关喷了出来,尉迟寒风只觉得头变的极重,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寒月!”苏墨心痛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尉迟寒月。

尉迟寒月脸色苍白,伤口的疼远不及心扉收缩的疼来的猛烈,看着已经换下晕染血迹衣物的苏墨,憔悴的脸庞没有一丝的红润,心疼的说道:“为什么不休息,你的伤……大夫看了吗?你腹中的孩儿……”

苏墨微微点头,不想他担心,轻声说道:“那一掌并无大碍,只要修养一阵子就没有事的……至于孩子……”

苏墨凄惨的一笑,那个大夫说好在那内腹的伤没有伤及孩子……孩子,这个孩子是从何而来,是灵异了吗?

尉迟寒月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真的吗?”

“嗯!”苏墨有些凄哀的点点头,她如今已经无法去解释这个孩子,难道……所有的大夫都被人收买了吗?

“苏苏……”尉迟寒月感动,不管她腹中的胎儿是谁的,他只想她可以平安,剩下的……他别无所求。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尉迟寒月紧皱了眉头,背后刚刚包扎好的伤,由于阵咳,又一次撕裂,血再次晕染了周身。

苏墨悲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担忧的唤道:“寒月,寒月!”

尉迟寒月的手,轻轻的敷在了苏墨那冰冷的小手上,微微用力,那种不舍、无奈不言而喻。

“……”此刻的苏墨不知道如何是好,尉迟寒月的情况,她心知肚明,大夫说……怕是过不了多久了,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如此!

“寒月……有幸和苏苏你再次出游吗?”尉迟寒月苦笑着缓缓说道,眼中期盼着。

苏墨点点头,忍着泪水,嘴角噙着丝强自发出的笑意,说道:“等你好了,我天天和你相伴,游遍大江南北,笑傲人间……”

尉迟寒月满足的笑着,那是多么美的一个梦啊,美到遥望不可及!

“今日,能陪我去郊外看看落日吗?”尉迟寒月淡淡的说着,他真的不想她难过,可是……他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那一箭不是致命的,他连日来的心扉本就已经承受的到了极限,前日夜里更是思绪翻涌,险些压不下内腹翻涌的血气,而今日……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线罢了。

“嗯!”苏墨含泪点头,内心中不愿意往坏的地方想。

朗月和星辰在一旁早已红了眼眶,二少爷一生无争,唯一一次的争取却带来了三个人的悲戚,二少爷的病本就已经无法控制,在加上这一箭……

这箭所带来的痛不是身上的,而是心上的!

马车,已经备好!

尉迟寒月始终一脸的满足,苍白的脸上带着那和煦的笑意,突然,他看了看左右,急忙说道:“朗月,我的笛子忘记拿了……”

“能多带架琴吗?”苏墨亦轻声问道。

朗月会意,飞速回了雅筑,将尉迟寒月的竹笛和琴取来。

尉迟寒月轻抚着竹笛,对着苏墨一笑,是那样的淡,淡到让人忘却了烦恼,忘却了一切。

马车穿过被寒风扫过的街道,人们依旧过着充实的生活,不曾因为某些原因而去消极,由于今日难得的有了些阳光,帝都的百姓们不免带了几分悠闲,大家在茶摊上说笑着……

一切的一切,都如当日出游一样!

“停车!”尉迟寒月突然叫道。

星辰掀开马车帘子,平静的问道,“二少爷,有事吗?”

“买些做河灯和天灯的材料……”尉迟寒月缓缓说道,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不免想着,这样的天气,希望泽月溪上的浮冰已然化去。

星辰点头,应声道:“二少爷,苏姑娘,请稍后!”

说着,放下了帘子,朗月已然急匆匆的往店铺走去,没有一会儿,提了一篮子的材料回到了马车。

马车,继续颠簸的走着。

马车内苏墨和尉迟寒月淡笑的相视,都未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

车,在已经铺满落叶的泽月溪边的小道上停下,朗月和星辰扶着二人下了马车,脸上隐藏不掉的悲伤让冬日更添了哀愁。

有些颓废的草地上,落满了飘零的枯叶,冷冷的风中带着小河的气味……

苏墨忍着内腹里传来的阵阵疼痛,扶着尉迟寒月在小溪边坐下,依旧是那块大石,依旧是那个位置……

二人静静的看着渐渐要落的日头,谁也未曾说话!

时间像静止般,只是微风吹动着发丝,迎风飘扬……

那样的静,犹如一幅优美且凄凉的画卷,勾勒出人间爱意的溪流,倒影着近在咫尺却无法到达的人。

日已西沉,风开始变的越发寒冷,朗月和星辰为二人静静的披上御寒的大氅,随后退到马车边,不去打扰他们,他们知道……这刻,二少爷一定很幸福,虽然这样的幸福来的这样强求和驰援……

“苏苏……寒月有幸能和你合奏一曲吗?”尉迟寒月打破沉寂,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苏墨身侧的琴一眼,期待着看着她。

苏墨淡淡一笑,轻轻点了头,拿过一侧的琴置于腿上,美眸轻柔的看着尉迟寒月,里面有着薄薄的柔情……

《竹苑情歌》缓缓荡漾在已经开始昏暗的空间,尉迟寒月看着苏墨,那种满足的笑意从未曾有过,挂着红色穗子的竹笛搭在唇边……

苏墨手指搭在琴弦上,缓缓而奏,她的指法并不熟练,但是,此刻她已经无法顾及,她只想满足寒月所有的要求!

古琴和笛子的声音交缠着,二人的眸光也彼此相望着,痴痴缠缠……声音和眸光中都是那道不尽的人世间的情,诉不尽那潜藏的痴恋和无奈!

曲子在循环着,二人都未曾停下,一遍接着一遍……

渐渐的,尉迟寒月明显的气力不够,呼吸开始变的急促,但,曲子却依旧执拗的没有停,他用这首曲子诉说着他那内心所有的爱恋……

苏墨的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明明知道他此时已经心力达到他所不能承受的,可是,依旧和他对视而奏着,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他是幸福的。

血,渐渐从尉迟寒月的嘴角溢出,他的神情开始变的悲伤,多想……此刻多给他一点时间,哪怕就一炷香、一盏茶……

他卑微的想着!

苏墨哭泣的越来越厉害,实在无法继续弹奏下去,她手拍在琴弦上,泪水不断的涌着,大哭的吼道:“不要在吹了,不要在吹了……”

尉迟寒月沉痛的放下笛子,血不停的溢着,但那浅浅的笑意依旧没有离开嘴角,他强自运行内力压下那抽搐着的心扉,垂眸……静静的拔起身边的枯草,修长的手缓缓的编着……

不多会功夫,一个枯草所编织的蚱蜢出现在苏墨眼前,他淡淡的说道““这个,也许是……寒月最后送给苏苏的礼物了……”

苏墨抬手接过他递上的蚱蜢,偏过头,泪水默默的流着。

尉迟寒月浅笑的微微抬手,为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不要哭,你的泪让我更加心痛……还记得那日我们在这里放河灯许愿吗?还有天灯……”

说着,拿过竹篮,含笑的做了起来。

看着尉迟寒月的动作,苏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几乎面临崩溃的边缘。

一只很美的河灯在一场雨的手下做好,接着,又开始做,如此一只一只的……

苏墨抽噎着,拿起材料,做着天灯,泪水沁湿了她手中的天灯……

直到所有的材料用完,二人方才停手。

夜幕低垂,朗月和星辰点起灯笼后依旧退到一侧,这最后的欢乐……他们不想打扰二少爷!

尉迟寒月和苏墨相视而笑,在各自在天灯上写下心愿……

苏墨只写下了一个……希望寒月平安!

而尉迟寒月也只写了一个……希望大哥和苏苏能够冰释,幸福的相爱!

看着漫天飘舞着的天灯,尉迟寒月无力的阖了阖眼眸,方才垂下,他静静的将河灯上放上烛火,一盏盏的放到有着些浮冰的溪水里,一切的动作都变的缓慢和无力,变的吃劲。

“希望苏苏开心……”

“希望苏苏和孩子平安……”

“希望苏苏放开心中的所有的怨恨……”

“希望苏苏能够得到爱……”

“希望有个人能照顾她,爱护她生生世世的人……”

“希望……来世,寒月能够再遇苏苏……”

“……”

“期望大哥明白自己内心所想,得到自己心中的爱……”

尉迟寒月说着,终究体力不支的无法支撑,但凭着内心那份欲望,咬着牙,将最后一盏河灯放到了水中。

“寒月……”苏墨上前拥住尉迟寒月,痛苦的吼着,哭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平安的活着,我只要能够天天看见你,我只要你天天给我编蚱蜢,天天陪我放河灯……剩下的我什么都不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

苏墨崩溃了,她嘶吼着,黑夜的郊外发出麻雀不安的“嘶嘶”响声,仿佛在为他们而哭泣着。

尉迟寒月突感手有千斤重,抬起都十分的吃力,他费力缓缓的上移,拥住苏墨的那纤弱的身体,有着几分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淡香,泪亦滑落在苍白的俊颜上。

“答应我……努力……的活……开……开心的……活……”尉迟寒月的气息越来越弱,血染遍了苏墨的后背,他吃力的说道:“答……应……我……”

苏墨哭着点头,几乎泣不成声的说道:“我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尉迟寒月嘴角含笑,头慢慢的变的沉重,搁在苏墨的肩上,原本拥着她的手……轻轻滑落……

“啊……”苏墨嘶吼的大叫,用力的抱着尉迟寒月已经无力的身体,疯狂的哭着喊着,“寒月……寒月……不要离开我……寒月……”

朗月和星辰泪流满面,缓缓的跪在地上,沉痛的匍匐在了地上,哀戚的喊道:“二少爷……”

悲痛充斥着夜色笼罩的郊外,溪水映照着凄凉和伤心欲绝!

哭累了,心凉了!

苏墨轻轻的放下尉迟寒月,看着平静的河道,尉迟寒月放的河灯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眸光突然闪过,石头旁竟是还有一站未曾放的河灯,苏墨安静的看着,缓缓拿起,放上蜡烛,火折子引燃了灯芯……

诡异的笑意浮在嘴角,她手托着河灯,那烛火随着风摇曳着……

苏墨轻轻的将河灯放到河水里,眼睛里都是灰败之色,她心中默默说下:对不起,寒月,你的苏苏已经无法再开心!

见河灯慢慢的飘着,苏墨紧紧的捏着竹笛缓缓站起,转身之际,空洞的说道:“将寒月的遗体带回雅筑……”

朗月和星辰起身,没有去注意苏墨的转变,小心翼翼的将尉迟寒月的遗体抬回马车。

马车在沉寂的夜里狂奔着,苏墨平静的看着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的尉迟寒月,冰冷的手轻轻的抚着他依然失去了温度的脸颊,眼神渐渐变的空洞㊣(16)!

黎王府,兰花园。

柳翩然突然一阵发颤,只觉得身体里窜进了阵阵凉风,她看看四周,说道:“纸鸢,将门窗关紧!”

纸鸢看着神情怪异的柳翩然,眸光扫过四周后,轻声说道:“主子,门窗都是关好着的……”

一阵阵的阴寒依旧袭来,柳翩然看着四周,惊恐的厉声道:“纸鸢,是不是哪里的门窗没有关紧,你去看看!”

纸鸢拧眉,诺诺的说道:“主子,都已经关紧了……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唤了大夫来给您瞧瞧?”

柳翩然心头发寒,总觉得阴风从身边飘过,她看了眼纸鸢,摇了摇头。

“主子,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安歇吧!”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轻点了头,纸鸢服侍着她上了床榻,熄了烛火,轻轻的退了出去。

柳翩然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苏墨早晨在府门口那冷厉摸样从眼前飘过……

“啊……”柳翩然惊恐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头的冷汗,娇俏的容颜上写满了恐惧。

休息了片刻,柳翩然恨恨的自言自语道:“哼,一个已经离开王府的人有什么好怕……”说着,躺下继续睡着,手却在锦被上不自觉的抓紧!

门外的纸鸢嘴角露出冷笑,苏墨成功的出了府,她对黛月楼主的承诺也做到了,至于……他能不能带她走就不关她的事情!

如果……老夫人知晓了王爷射了二少爷一箭,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想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当年为了得到孩子,害的她家破人亡,那么……同样的痛苦她也要还给她!

001

爱恨如果能随风,那就带走我的生命

~

【第三卷】爱恨有终

~

【卷首语】:那一年的紫藤花飘落,月下相拥,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爱一回!

紫藤树下,只为相思魂断红颜,多想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爱恨就在一瞬间,坦诚相待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依偎君之怀,梦回今世爱。

~

尉迟寒月殁!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老夫人痴痴呆呆的跌坐在暖榻上,摇着头,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寒月前天晚上还陪着我吃饭的……一定是搞错了……”

云嬷嬷低头抹着泪水,哀戚的说道:“主子……是真的……二少爷昨夜走的……”

“谁能告诉……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寒月会突然死,为什么?”老夫人哭着嘶吼着看着云嬷嬷。

云嬷嬷沉痛的大致讲了遍王府里的情形,老人听了后,痴楞的僵在了那里……

“呵呵……呵呵……”老夫人眸光死寂的笑着,这样的笑让人生寒,突然,就见她一把将小桌上的东西统统的扫到地上,哭喊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寒月……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寒月……”

云嬷嬷一脸的悲戚,此刻,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劝慰老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沉浮,她都已经忘记了所有事情到底是谁对谁错,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深深的陷入了沼泽,只会越陷越深!

“哈哈……哈哈……”老夫人悲戚的笑着,眼睛里却是狠戾的光,她喃喃自语的说着:“寒霜死了,寒月死了……都死了……都死了……为什么都死了……是寒雪害死了寒霜,是寒风害死了寒月……都是那个贱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