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然这些年来每个月都吩咐厨房为王府里的女眷准备汤水的事情他一直知道,也不曾阻止,因为……他本来就不会碰那些女人。

可是,他不允许今天的事情在发生在慕芸的身上……

018

大家都不好过

~

思暖阁的事情很快在王府传开,芳华苑的人都心存担忧的看着各自的汤盅,但是,久久的也未曾发现有事,心里担心,始终是寻了大夫来看,也未曾发现什么异状,不免纷纷方才放下悬着的心,也不免暗讨,慕芸倒霉。

兰花园内,柳翩然看着纸鸢,问道:“怎么回事?”

纸鸢摇摇头,一脸的惊慌,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只是听闻……思暖阁出了事情,王爷也赶过去了,主子……您看这事……”

柳翩然微蹙着秀眉,亦是不解,但是,倒也没有担心什么,毕竟,送过去的汤只是防孕的,并无大碍。

“哼,估计是慕芸自己得罪了芳华苑那帮贱人!”柳翩然冷嗤一声,眸光阴鸷的看着远方,阴冷的说道:“也好,让她们去斗,最好是两败俱伤,省的我出手!”

“可是……”纸鸢看着柳翩然,喏喏的说道:“如果是汤出了问题……王爷会不会查到这里?”

她的话顿时惊醒了柳翩然,方才她未曾想到这一层,转念一想,不免心惊,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缓缓说道:“就算王爷知道汤水是我吩咐准备的,但是……你觉得,我会傻到自己在汤里下毒吗?”

纸鸢沉思着她的话,半响,方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是啊,谁这样笨的给自己下圈套呢?!

当尉迟寒风走到兰花园时,突然停滞了脚步,这个地方,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至于多久……久的好似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是何时?!

兰花园就在寒风阁的斜对面,只要一出了寒风阁就能看到,可是……他每次都回避去看,他对柳翩然有亏欠,一个作为男人对女人的亏欠!

尉迟寒风暗自轻叹一声,举步进入,他阻止了门口的通传,只是询问了柳翩然的位置,径自寻去。

当柳翩然看到尉迟寒风出现时,一时惊愣,人缓缓的起了身,眼眶渐渐的红润,眸子里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天天期盼着王爷会来兰花园,当人来了,却觉得好像是虚幻的,那样的不真实……

柳翩然嘴角含着苦涩的笑,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近,心中知晓,他是为了慕芸的事情而来,就算是如此,她的心里却还是很开心。

“妾身参见王爷!”柳翩然盈盈下拜,心里自嘲的一笑,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卑微的。

尉迟寒风轻托着柳翩然起身,并没有忽视她那红润的眼眶,顿时心中的愧疚更为浓重。

柳翩然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他那深邃的眸光就这样审视着她,她嘴角不免自嘲的一笑,缓缓说道:“王爷是为了思暖阁的事端来的吧!”

“嗯!”尉迟寒风淡然的应了声,在一侧的石凳上坐下,纸鸢为他沏了茶水。

清风微拂,迎面送来兰花的清香气息,怡人心脾……

“王爷……认为是妾身做的?”柳翩然在尉迟寒风对面坐下,问道,声音里有着几分委屈。

尉迟寒风浅啜了口茶,微倪了眼柳翩然。

当日,慕芸和翩然在王府花园生了口角,纸鸢着了小婉的道儿,银针精准的射入穴位,致使纸鸢穴道受阻,呼吸不畅,由此可见,小婉必定是懂得一些医术的。

慕芸身上那么小伎俩的毒……她又岂会解不了?!

尉迟寒风轻笑的摇了下头,说道:“本王知道不是你,来……只是知会你一声,本王不会宠幸慕芸,所以……那个例汤也就不要送了。”

柳翩然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眸光微垂了,抿了唇,竟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半响,方才柔声说道:“妾身谢王爷的信任。”

尉迟寒风放下杯盏,起了身,眸光幽深的看着远方,缓缓说道:“你做什么,本王从来没有管……但是,西门雪和慕芸是本王的客人,你身为本王的侧妃,做事要有分寸!”

言下之意,他不会放纵柳翩然对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柳翩然一听,有些哀怨的看着尉迟寒风的背影,苦涩的问道:“只因为是客人吗?”

尉迟寒风头微微侧了下,随即冷然的说道:“你还希望有什么?”

柳翩然默然,她不希望有什么,她只是怕他们会有什么……

“晚上皇上设宴邀请西门雪,你一起去吧!”尉迟寒风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尉迟寒风离去的背影,柳翩然凄凉的一笑,来去匆匆,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如此?

都是那个苏墨!

柳翩然脸上的哀戚渐渐的隐去,取代的却是一脸的阴霾,她缓缓眯着眼帘,睫羽掩去了眸低的阴沉。

曾经……王爷也说,苏墨的存在只是为了娘的病,可是,最后却成了她的病痛!

现在,王爷又说,慕芸只是客人,可是……早晚也会成为她的病痛!

“哼!”柳翩然轻哼一声,她不好过,别的女人也别想好过。

日落西沉,初夏的晚霞总是有着一种贪恋人世的惆怅和迷茫。

西门雪一袭雪白色锦袍,衣摆的下方和袖口都用雪蚕丝绣着西门家族的图腾,他那犹如锦缎般黑亮的长发仅是用一根白玉簪绾起,他的嘴角噙着一丝邪佞的笑意,轻摇着折扇往思暖阁行去。

人刚刚行到门口,就见小婉和苏墨迎面走了出来……

只见苏墨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的是粉色水仙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的走来……

苏墨的脸色有着些许的苍白,脂粉掩盖下,非但没有察觉出病态,反而使得她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西门雪不仅看的怔神,有那么一刻,他已然觉得这张脸真的就是慕芸的本尊,白日中毒,她脸色苍白,额间的细汗是那样的真切,而此刻……竟是还带着些许的苍白。

听闻药王谷隐居的奇人异士极多,易容术极为高超,却也不曾想到,竟是能真切如此……

“西门公子,你看什么呢?”小婉有些没好气的问道。

西门雪猛然间回了神,暗暗自嘲,竟是看的入了神,他嘴角微扬,也毫不遮掩的说道:“当然是看你们家小姐了……”

“很美吧!”小婉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为小姐装扮的!”

西门雪眉眼一挑,说道:“走吧,想必黎王已经等候在府外了……”

苏墨轻轻点头,随着西门雪向王府门口走去,身后,莫离和小婉不知道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

夕阳为王府晕染了一层绚丽的红,亦将行走的人的身影拉的极长,西门雪的一身白和苏墨一身的娇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途中,不免让王府中看见的人惊叹,好一对天作佳人!

府外,萧隶恭敬的等着,尉迟寒风和柳翩然不知道说着什么。

西门雪和苏墨二人行了出来,顿时,好似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走吧!”

尉迟寒风率先回过神,携众人上了车撵,往皇宫行去,他将心中所有的思绪深埋,至少……不该是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途中,马车内安静的有些诡异,由于空间的狭小,更加让这样的气氛压迫的人心扉无法喘息。

“慕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吗?”尉迟寒风打破沉寂,悠悠的问道,眸光不免贪恋了几分,墨儿从来不会穿的如此妖艳妩媚,如果是墨儿那淡漠的脸,想必……别有一番风情吧!

苏墨轻轻颔首,淡然的说道:“本也无大碍,让王爷费心了……”

“只要不会再有一次,应该还是无损身体的,你说是吗……黎王?”西门雪嘴角含笑的问道,眸光却无意的射向柳翩然。

柳翩然是什么角色,他是知晓的,当初……小雅利用他,使得苏墨失去了孩子,亦让穆梓娇没了治病的药引……

哼!

穆梓娇是什么样的人就能调教出柳翩然这样的!

尉迟寒风蹙眉,刚刚想说什么,就听西门雪接着说道:“哦,对了,听闻老夫人身子不爽利……大哥昨日托人送来千年人参一对,让我代为转交!”

话音方落,西门雪眸光轻轻倪向尉迟寒风,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只是,噙了丝诡谲。

“本王代为转交可好?!”尉迟寒风淡漠的说着,眸光亦深思的看着西门雪,他的意思他岂会不懂?

尉迟寒风菲薄的唇微勾了下,缓缓说道:“家母已经多年不出上兰苑!”

“哦……是吗?”西门雪嘴角的笑意微收,继而悠悠说道:“当然可以!老夫人静修,我又岂好打搅!”

二人言谈间仿佛就是平常的礼数,但是,一侧的苏墨和柳翩然都感受到了彼此的之间紧张的气息。

苏墨心思急转,西门雪身上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阴冷,这样的气息仿佛是针对尉迟寒风的,他和他有着什么样的纠葛?

“王爷,卸甲门到了!”

适时,马车外传来萧隶的声音,随之,马车亦缓缓停下,众人下了马车,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似,刚刚马车内的剑拔弩张根本没有发生过。

皇宫的晚宴设在碧波园,原本偌大的空间却只有尉迟木涵和张皇后为首的六个人,说是宴请北国西门世家的人,看上去却更像是家宴。

宴席进行完,尉迟木涵寻了西门雪问话,尉迟寒风则一同去了御书房,张皇后回㊣(8)了后宫,而苏墨和柳翩然则先行去了黎王别苑休息。

苏墨环视着黎王别苑,仿佛,两年多的时间只是改变了人的心境,剩下的却依然是记忆中的那样,未曾改变。

当年,这里发生的每一幕都清晰的映在眼前,物是人非……赵翌和夜冷已然不在!

想起他们二人,苏墨只觉鼻子微酸,顿时,水雾将眼前的景致晕染开来……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自忍下了心中的苦涩,寻了宫女引路,当人站在登月亭下时,不免仰着头,良久不能动弹。

苏墨和宫女要了宫灯,遣退了她,独自一人步上了阶梯,夜色下,她的身影在那宫灯微弱的光下倍显孤独。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阴鸷的眸光正冷冷的看着她缓行的步伐……

019

到底是谁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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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阴鸷的眸光正冷冷的看着她缓行的步伐……

柳翩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见那台阶上的一点儿光亮消失在了上方,人缓缓上前走去,只是,嘴角的的阴狠渐渐表露。

“卑职参见柳侧妃!”

黑夜里,突然想起一道恭敬且平稳的声音,可是,却惊的柳翩然的心漏跳了一下,她慌忙转身,就见赵晖正躬身行礼。

“赵统领不必多礼!”柳翩然稳了下思绪,柔声说道:“赵统领怎会在此?”

赵晖起身,不卑不亢的回道:“卑职正在巡视,见柳侧妃一人在此,以为发生了何事……”

这黎王侧妃在宫中行走,怎么会是只身一人,就算没有贴身婢女没有入宫相陪,这宫女总是应该在的,而且……方才有个人影上了登月亭,他注意到,柳侧妃一直站在这里看着,眸光阴鸷的寒了周遭。

柳翩然淡笑,说道:“无事,王爷随皇上去议事,本妃闲来无事,就来登月亭赏月!”

“哦……原来如此!”赵晖仿佛恍然,随即说道:“那……卑职吩咐宫女为柳侧妃掌灯!”

“哎?!不用了……”柳翩然阻止赵晖正欲离去的步伐,缓缓下了那几节阶梯,说道:“本妃也就闲着无事,时候也不早了,想必……王爷他们也差不多谈完了!”

柳翩然微微示意,原路返了回去,身后传来赵晖恭送的声音,心里不免腹诽了起来,她来时,明明没有发现周围有人,却不料被他遇到!

赵晖看着人消失在了小径处,不免仰头回望着登月亭,不解上面的人是何人?

苏墨站在登月亭上,俯瞰着整个御花园的景色,随即视线慢慢的仰起,天上那轮圆月发着淡淡的光晕。

曾经……赵翌和她说过,夜晚站在登月亭眺望星空,好似星月伸手可得……

苏墨情不自禁的抬起了手,那圆月真的就像是在自己的掌中,而那光就这样镀在了她纤细的手上!

赵翌……恐怕,我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去看你了,我注定了亏欠了你的情分!

苏墨抿着嘴唇,强忍着鼻间的酸涩,她欠了太多人,也辜负了太多人……

“久闻东黎皇宫里,就属登月亭的景致最美,我倒要欣赏一番……”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苏墨猛然回神,慌忙的掩去眸低的悲伤。

于此同时,西门雪足下轻点,人已然入了亭子,他唇角微扬的看着苏墨,不免说道:“想不到芸儿倒是先到一步!”

苏墨眼神有些慌乱,已然瞥见尉迟木涵和尉迟寒风从阶梯上而来,他们不似西门雪一般张狂的飞身上来,循规蹈矩的走着。

西门雪上前一步,抬起手向苏墨脸颊伸去……

苏墨有些惊愕的向后一退,脚下一个踉跄,“啊”的一声轻唤,腰身已然被西门雪拥住,耳边就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小心点儿,会摔下去的……”

说着,他再一次抬起手,指腹滑过苏墨的脸颊,为她拭去了上面方才不经意滑落的一滴泪珠,轻声说道:“不想让人看出破绽,就要时刻提醒着自己……”

苏墨微蹙了秀眉,不解的看着西门雪,正想说话之际,人已然被他扶了起来,起身的刹那,正好对上方才行上来的尉迟寒风那审视的眸光。

尉迟木涵并没有忽略尉迟寒风的脸色,他轻松的说道:“想不到慕姑娘也在此?!”

苏墨微微一福,柔声说道:“听闻宫女提及这里景致,心生了好奇,就来看看,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无妨!”尉迟木涵说着,示意众人落座,此刻,没有君臣,只是一种变相了的手足关系,只是,大家心照不宣了。

四人在登月亭并没有坐多久,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时辰已晚,尉迟寒风要携众人出宫。

临行,尉迟木涵叫住了尉迟寒风,有些语气深长的说道:“寒风,她……不是苏墨,不要又因为一个女人,做了让你自己后悔的是事情!”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随意的说道:“不会!”

“真的不会?”尉迟木涵显然不相信,沉声说道:“朕看你是觉得慕芸有着几分像苏墨,你就将她当成了她……寒风,寒雪回来的目的你心里有数,这个女子是他一起的,不管他们的关系是什么,你都不能对她有了心思!”

尉迟寒风眸光突然变的深邃,看着远方的马车处,西门雪正搀扶着慕芸上着马车,宫灯的映照下,二人越发显得般配。

他的眸低突然闪过刺痛,拉回了眸光,说道:“不会,只要他们开心就好,我有分寸的……”

说完,他微微颔首示意了下,转身离去,尉迟木涵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可以控制,又岂会有现在的伤心?!

尉迟寒风的脚步有些缓慢,刚刚他说:只要他们开心就好,是的,只要他们开心就好,就算自己痛了……他也希望能换取他们的开心!

以前的他不懂,最终……伤害了身边的人,亦伤了自己,现在,他懂了,所以……宁愿自己痛,也不想他们痛!

马车,在帝都的石砖路上缓行,沿途……留下的是那抹挥不去的孤影相随!

夜色醉人,却无人欣赏,荒芜的大地就如此赤/裸/裸的呈现在月下,夜晚的风肆意的吹起了地上的沙尘,从这里……飘向了未知的哪里?

石窟中,洋溢着的是勾人心魄的琴音,冥殇眸光冷厉的看着前方,并没有交点,指下狂动,那摄心魔音在他独有的内功,月影心法的催动下,更加的令人意志崩塌。

两年多的时间,他一面试图攀下崖底,一面医治内伤,当年……尉迟寒风的那掌,几乎震碎了他的心脉。

想着,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琴音亦戛然而止,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就在唇边散开,银色面具在烛火的映照下,森冷恐怖。

冥殇缓缓站了起来,步出了石屋,向不远处的屋子走去,行到门口,却见一白衣女子轻纱罩面的走了出来,眸光冷漠淡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要困我多久?”

“快了,等你的伤好了……我自是会放你出去!”冥殇冷冷的说着,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女子轻声冷嗤,转身进了屋子,眸光微凝,淡然的说道:“找我何事?”

“无事!”冥殇嘴角轻笑,看了眼女子,转身离去,她只要在听完最后一层魔音,就将会遗忘所有的一切,到时候……也将是她离开的时候!

也是他要为墨儿报仇的时候!

苏墨今天起的很早,今日的她穿的极为素雅,一袭白色的纱裙,青丝只是用一根丝带绾起,小婉一袭水蓝色的裙衫尾随其后。

“出去?”

他们方才出了思暖阁,就见西门雪慵懒的靠在一侧的树干上,轻摇着折扇,眉眼微扬的看着她们走了出来。

苏墨嘴角含笑,点了下头,说道:“想去买些东西!”

“我陪你啊……反正我也无事!”西门雪收了折扇,人也顺势起身。

苏墨拧眉,说道:“我要去买胭脂水粉,你去……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关系!”西门雪一脸的无所谓,有些狂妄的说道:“我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好不好,只有想不想!”

“西门公子,问题……我们不想啊!”小婉翻翻眼睛,撇嘴说道:“你跟着小姐去买胭脂水粉,看在别人眼里,算什么啊?”

西门雪走到苏墨身前,戏谑的问道:“你害怕别人的闲言闲语?”

“不怕!”苏墨冷漠的回道,嘴角噙着一抹妩媚的笑意,亦学着他的口气,戏谑的说道:“如果……你非要去,我也不介意!”

西门雪笑看着苏墨,眸光变的幽深,他就这样看着,可是,从苏墨的眼里,根本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她将自己掩藏的太深。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西门雪说完,转身走开,边走边说道㊣(7):“就算觉得不会遇见,也要小心!”

西门雪的嘴角噙着抹深意,趁着她们出府,他亦有些事情需要去办!

“小姐,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小婉歪着脑袋,喃喃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西门公子好像是一团迷雾似的,越看越不清楚啊!”

苏墨亦是疑惑的看着西门雪离去的背影,不明白他话里的玄机,她有些恼火的拉回眸光,淡漠的说道:“我们走吧!”

“嗯!”小婉应了声,紧跟着苏墨离去。

二人出了王府,拒绝了萧隶为她们准备马车,二人转过街角,径自顾了马车,经过街市时,买了香烛冥纸……

苏墨静静的看着马车内的香烛,思绪却已经涣散的无法集中,小婉看着她,不免脸上笼罩了浓浓的悲伤。

苏墨深吸了一口气,头轻轻的靠在马车壁上,缓缓闭起了眼睛……

当年,王府暗牢的那一幕,清晰可见!

尉迟寒风下了早朝,回到王府后,退去了身上的华服,小单和小双侍候的为他更衣,一袭白袍加身,越发将他显得俊逸冷漠。

“王爷,都准备好了!”萧隶行来,恭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