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什么,现在毕业了,整天无所事事,二十八岁了还一点都不着调。要我说你们郗辰才真得我心,我那不肖子要有郗辰一半能干,叫我少活几年我都甘愿。”

另一位长者也连连点头:“郗辰是我见过最有远见和魄力的年轻人。”

这时又有门铃声,我心里清楚是谁。

席郗辰走到我身边,朝里面的人微微颔首。

沈晴渝笑说:“郗辰来了,两位伯伯刚才还在夸你呢。”

简震林看着我,眼中有歉疚:“安桀,过来给伯伯们打声招呼吧。”

“简先生。”终于,我开口,“重复的把戏一再玩难道你不觉得腻味吗?”

“安桀!”沈晴渝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惊呼出声,不过下一刻又马上缓下口气来,“怎么可以这么跟你爸爸说话?”

“晴渝。”简震林拍了拍沈晴渝的肩,“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们对不起她…”

“震林,小沈,你看你们,连跟孩子都要这么较真。安桀,宁伯伯给你当靠山,别怕啊。”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么麻烦简先生告诉我母亲我已经来过。”

我正要转身,沈晴渝气恼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她好不容易才回来,晴渝,你就忍忍。”简震林说。

忍?对我是忍那又何必叫我回来。忍?呵,我对你们又何尝不是?

“小沈,我可是很喜欢这孩子的,你别为难她。”

“宁老!唉,罢了罢,反正我这后妈在她眼里注定是坏人,林妈,开饭吧!”

开饭?我想,我应该没必要再留下来了。只是还没等我转身,身边的人就抓住了我的手,十指交握。

“你们…”沈晴渝最先反应过来。

“我们在一起。”席郗辰的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听不出什么只是紧拉着的手宣示着一份明显的占有,“她要来这里,我不会阻止,但她要走时,我会带她离开。”

沈晴渝的脸色有些尴尬:“郗辰…你,你在乱说什么?她是你妹妹!”

“血缘上并没有关系。”

简震林也错愕不已,“郗辰,你跟安桀…”

“如果她愿意,我会娶她。”席郗辰说得很平淡。

“你们,你们怎么会…简直是乱来!”简震林险些站不稳。

“简叔,你明知道她自闭,内向,怕生,还坚持把她送出国,这叫乱来。你如今为了自己的事业,又想利用她,这叫乱来。”

“什么?”

“以后她归我管,别再伤害她。”席郗辰的证据有了几分绝情。

席郗辰转向我,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脸色有点苍白,胃不舒服了?”

“…有点。”

“那我们早点回去?”

“…嗯。”

我不知道在这群目瞪口呆的长辈面前,他怎么还可以如此坦然?

“够了!安桀你过来!郗辰,我一直器重你,你可真对得起我!”

“因为你是安桀的父亲,所以我尊称您一声简叔。”他的话说得彬彬有礼。

简震林脸色铁青,“简叔?我怕我现在承受不起你这声简叔!”

“非法集资,偷税漏税,简叔,还请你好自为之。”

在出门口时,席郗辰又回头,“对了,简叔,你一直想要分一杯羹的我名下的那些产业,很早以前我就找律师写了一份合同,只要简安桀愿意在上面签字,我的财产都将属于她。”

傍晚的微风带着点凉意,但不至于冷,我侧身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护栏外的天空。至此,终于尘埃落定了是吗?

身后的人拉高了一点我身上的毛毯,“睡着了?”

“没有。”我轻声道。

“安桀,你会不会怪我?”他绕到我面前坐下。

我仰起头看着他,眼前的人内敛深情,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样样好,为何会喜欢这么不好的我?

“怪你什么?”

“怪我自作主张公开了我们的关系,还是在那种情况下。”他问得小心。

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向他垂在额前的几缕黑发,然后手下滑,覆住那双深邃的黑眸。

“席郗辰。”我呢喃,如果承认,可以让他安心,那么,“我爱你。”

大概有十秒钟的时候,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而后他激动地拉下我的手,俯下身,吻窒息而来,吸吮纠缠。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改变了,也许早已改变,从那个地道开始,从那句“安桀,我爱你”开始,从“十二年够不够”开始。

最终毫无疑问地演变成一场狂乱性爱,夜幕降临,只能沦陷。

翌日清晨,我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声,很熟悉的音乐,伸手摸到那只扰人安眠的手机附在耳边接听。

一道陌生的男音响起:“Elvis,您应该没忘记今天九点有会议吧?但现在已经八点五十分了,我还没在公司见到您的人。”

“你是——”事实上我的脑子还处于半昏睡状态。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对不起,请问…席郗辰先生…”

这话差不多让我清醒了大半,竟然接错了电话!

这时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我回头就看见席郗辰一只手撑着下颌,有些湿润的发丝贴在鬓角,凌乱的被单盖着下身,淡笑地看着我,也不知醒了多久。

我将手机递过去,他接得相当散漫。讲电话的声音更是带着股漫不经心:“我是席郗辰。”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他轻扬嘴角,看着我,“我床上有女人很奇怪吗?”

接下来没谈几句,手机就被席郗辰挂断,之后他将我揽抱过去,“醒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腰身,深邃的眸光渐渐炽热起来,我有些心慌,“你不去公司吗?”

“去,等一会儿。”嘴上这么说着,温热的手掌却伸向我的大腿外侧轻轻摩挲着,点点轻吻落在我身上,我无法克制地逸出一声叹息似的呻吟,口中被热源强烈进攻,头脑开始昏沉,所有抵挡宣告无效。

情人宣泄而出,我疲惫地闭上眼睛,余韵久久震荡不去。

“安桀…”

我睁开眼,身边的人俊雅的脸上有着不可多见的绯红。而我想我没比他好多少。

我身上酸楚麻痹,最终只能任由他将我抱着进入浴室洗澡。

这天之后我被席郗辰带去他的公司,本来我打算去找朴铮,但他却说晚点陪我一起去,我想,让朴铮知道我目前的情况也好,免得他总担心我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