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意走过去,中途碰到一些游客。其中一对西班牙老夫妇最为有趣,叫住安桀帮他们拍照。这倒没什么,席郗辰拍完之后,两夫妇对着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安桀觉得应该是感谢之类的,用英语对他们说了句“不客气”,刚想走,却被他们拉住,又是叽里呱啦一通。

安桀用英语说:“我听不懂,我不知道。”

西班牙夫妇说“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安桀绝望,“怎么办?完全不能沟通。”

席郗辰笑道,“其实,我会一点西班牙文。”

“…”

“他们说‘孩子,你们俩可真漂亮’,你说‘不客气’,他们说‘可不可以让我们拍张照留念’,你说‘我不知道’,其实就内容而言,你回答的还是蛮合理的。”

“…”

两夫妇拍完照各拥抱了一下他们,叽里呱啦两句后愉快离开。

“翻译。”

席先生低头轻轻抵住安桀的额头,“他们说,我们一定是一对非常非常相爱的夫妻,非常、非常相爱…”

安桀一愣,脸忍不住有些泛红,“差不多吧。”

席郗辰浅然一笑,捧起她的脸,在难得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吻,“回去了好吗?”

“好。”安桀张开手臂,“背我。”

雪山两周,看日出,看日落,游街道,吃美事,逛庙宇,买东西…

安桀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胖了四斤,怪哉,没理由旅游会发胖的。

第七章 温柔的禁锢

某天下午,安桀打扫卫生,打扫到郗辰的书房,然后很巧地在掸灰尘的时候不小心碰下一本时尚杂志,接着又非常巧地时尚杂志里掉出来一封信。

“xx公司录取通知信。”

这天晚上,席先生睡客房。

当然,席先生有自己的官方说法,他原本是想给太太惊喜的,结果被当事人事先发现。

如果换成是别人,席先生认真的说辞加上那种天生沉静的气质,基本无人怀疑,但是,安桀,完全不信!

隔天一早,安桀拿着通知信去那家公司报到,结果那边的人事人员说,“因为你迟迟没有回复,而打你的电话则是一位男士接的,他说我们打错了,所以我们聘请了别的人,抱歉。”

安桀深呼吸,心里恨恨地说:席郗辰,你就继续睡客房吧!

此时,正拿着果汁走到客厅的席先生不由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骂你。”

“也许有人在想我。”席郗辰将果汁递给坐在沙发上的人。

“哈,了不起,会开玩笑了。”年屹接过,看着手上的果汁,表情有趣,“你们家都这么——健康?”

席郗辰不置可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年屹打量房子里的摆设,“换了地方也不跟人说一声,隐士似的,所以我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寻来坐坐了。”

席郗辰坐入单人沙发里,随手拿起旁边的食谱翻看。

“装修的还真有艺术味儿,按你家哪位的喜好弄的吧?跟你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比还真是天差地别。”

席先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心想晚饭吃西餐还是中餐?上次那桌菜每个到某人的好评。

“话说回来,”年屹问,“怎么不见你老婆?不会是把她藏在楼上,连见个客人都不让吧?”说完还真往楼上望了望。

“出去工作了。”席郗辰说。

“工作?”年屹不可置信地笑了,“新鲜了啊,你竟然会让她出去工作。”

“她想要工作,我自然是支持她的。”挺真诚的语气。

“呵。”年屹摇头,“我倒更相信你把她藏在楼上。”

席郗辰笑笑,放下食谱,“最近公司怎么样?”

“目前一切OK。”说到这里,年屹头疼道,“你这婚假到底要休到什么时候?哪有CEO这么搞的?那些股东都要起疑心了。”

“没有异心就行。”席郗辰冷淡道。

“你们有趣哈,你休假,你老婆倒出去工作了。”

席郗辰微笑,站起身说,“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我以为你家只有果汁呢,原来是有咖啡的。郗辰,老实说,你疼老婆真是疼得有些过火啊。”

席郗辰挑眉,“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这个问题我喜欢。”年屹跟着席先生走到吧台处,“你们家是不是连吸烟都不允许的?”

“吸烟对身体不好。”

“我看是你老婆对烟味过敏吧。”年屹的表情相当玩味,“瞧瞧这房子,完全是为惯用左手的人设计的,书籍,茶杯,连这些小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精细到一律摆在左手边,啧啧,真是不得了。”

席郗辰抬头,“你不做记者真的可惜了。”

年屹哈哈大笑。

在煮咖啡的空当,年屹扫过席郗辰身后的红色柜子,里面有排列整齐的各类咖啡豆,还有咖啡杯。

“你虽然烟酒不碰倒是非常好咖啡啊。”

“还好。”

门铃声响起,席郗辰一笑,将手中煮好的咖啡倒了一杯递给年屹,走去开门。

“今天热闹,又有客人。”年屹道。

客人?呵,当然,现在一定气得恨不能咬死他的“客人”。

席郗辰走到玄关,刚开门,外面的人拳头就愤愤打在了他的肩上,“席郗辰!”

席先生笑着抓住那只还要打下来的右手,“乖,手会疼。”

“都怪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他说着问了下她的额头。

“我去洗手。”她将外套推进席先生怀里,“我们需要谈一谈。”

席郗辰温温一笑,“可以。”

“安桀,回来了。”

安桀刚换上拖鞋,抬头就看到屋里站着的年屹。她回头瞪了一眼席郗辰,有人在怎么不早说?

席郗辰从容地道:“他来看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