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该我做的”自端听到,轻轻的说她走到婆婆这边,第一碗茶,先斟了随后便是关友兰、关友竹和关友松这三位都说笑着捧了茶,意思了一下陆陆续续的,餐点也在上桌

自端走到关友柏面前,茶壶端在手里,先叫了一声:“小姨”

关友柏没有应

华语第一

自端便要给她斟茶,关友柏一伸手,遮住了茶碗,眼睛都没有抬,冷冷的说了一句,“不必”

自端咬紧了牙关她看着面冷脸青的关友柏,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凉拿着茶壶的手极力保持着平稳

“阿端,给七姨倒茶”关友松笑着打圆场,“小七,难不成你是馋酒?且说这半天话呢,不口渴啊?

“不渴……就是渴,也担不起”关友柏仍是没看自端,只转过脸来,看着她的六姐,“我怕这碗茶喝下去,回头五脏庙里再闹鬼……”

自端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了这时候,从她身后伸过来一只大手,把茶壶拎了过去在手里,顺手扯了她一下,让她后退半步——她看着佟铁河上前去,笑嘻嘻的对着关友柏说:“哎哟小姨,瞧您说的这个吓人,大晚上的,我们阿端可胆儿小,您别吓唬她……”

关友柏瞪着铁河,遮着茶碗的手便收了回来铁河趁机伸手便将茶水注入了茶碗里,浅黄色的茶汤,香气四溢,他笑着:“这是我妈的体己茶……可不是野路子来的什么茶,能随便拿来就祭您的五脏庙,您说是吧?”

关友柏瞧着佟铁河那副神情,有心骂他,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又骂不出,一时竟然怔在那里;好好儿的,又想起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家同,顿时一阵气苦,心里五味杂陈,眼圈儿都红了——佟铁河见了,脸上仍是笑着,倒过来扶了下小姨,回头却是对着自端说:“阿端,给小姨端茶”

“不用”关友柏吸着鼻子,扭开头旁边的关友松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关友柏嘟哝了一句,才转过身来,脸上已经平静很多

自端抿了唇,她抬眼看着佟铁河佟铁河将茶杯递给她

屋子里真静

自端觉得屋子里静的太狠了——好像满屋子都是人,大家却都像连喘息都是约好了同气连枝似的,没有声响,没有动静——这让她觉得冷的厉害

她接过那碗茶触到佟铁河的手指她双手托了小碟子,一步上前,弯了腰,声音低低的,对关友柏说:“小姨,请喝茶”

关友柏抬眼,看了自己的大姐一眼,又转过来,看一眼佟铁河,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自端脸上——脸色真白——她长出了一口气,将那碗茶接过来,一低头,啜了一口,随即将茶碗放在了桌上——竟是极轻的动作

这茶碗无声的落下,满桌子的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阿端和小铁快坐下来,都是你们老太太……这茶也喝了,规矩也立了,该让吃东西了吧?”关友兰先开了口,“都只管瞅着这一桌子吃的不动,大姐,你先动筷子啊……”

关友梅笑道:“哪个不让你们动筷子了……快些,都要凉了阿端快来坐下,六姨替你点了蟹壳黄烧饼,知道你爱吃的啊”

关友松一口水晶蒸饺在口里,听到这儿笑道:“这个可不是我记得,这个是他七姨记得的”

“哪个记得!”关友柏只顾舀了一小勺冰糖莲子羹,这话说出来,自己反而先要绷不住,只好一味低着头,不再吭声

自端忽而觉得额头上又在冒汗,她没去坐下,只是从位子上拿了自己的包,打开取出一只红色的小包,稍微欠欠身,便出去了

关友梅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儿担心过了好一会儿不见回来,铁河虽没说什么,也瞅了一眼房门

关友松意会,只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关友柏也站起来

姐妹俩出来包间,关友松低声道:“你又跟过来做什么?阿端瞧见你还不是不自在”

“也得让她不自在一会子,是不是?”关友柏笑了下,“这去一趟卫生间就不回来,还能是真给我吓坏了?她有那么怕我,就不会这么气我”

“你呀……”

“你瞅瞅小铁那个样子!跟同同一个德行,被媳妇儿辖制的……”

“得了啊,你瞅着他们闹腾心里才舒服?”关友松打断小妹的话,两个人进了卫生间门,没看到自端,“阿端?”关友松扬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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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这几天有点儿忙

跟大家说声抱歉谢谢支持!谢谢~~O(∩0∩)O~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

听到里面有应声,关友松笑道:“怎么那么久啊?还以为你跑掉了……”她正说着,看到自端出来,忍不住“哟”了一声,问道:“不舒服啊?”

她的目光在自端周身一转,看到自端手里的布包

自端点点头,“肚子疼”

关友柏在一边看着,皱眉道:“那快回去坐着吧”

就“嗯”自端抬手,抹了一下额角的冷汗看着水池,竟不想去碰那水怕凉她这一犹豫,关友柏注意到,抬手给她打开水喉

“谢谢小姨”自端有点儿意外,对关友柏笑一下,有点儿勉强

关友柏眉皱的更紧些,对着关友松说:“六姐,这孩子真是……”她想说这孩子真是讨厌对着她,你有多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但看着自端这会儿不舒服的可怜样子,她就不说了讨厌是真讨厌的

堙关友松晓得她的意思,一边摆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一边给自端递了手巾她做医生的人,心细,小声的问自端几个问题自端把手浸在热水里,渐渐的缓过劲儿来,没那么难受了,听着六姨问她,她一一的回答关友松末了说了句,“你本来MC也不正常不过,竟然没调理过来,还是有点儿怪”

自端点头

“嘿,照这么说,合着前头给你配的那些还都没什么用,你六姨夫金字招牌可以摘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呀,压力别太大了就好”

关友松说着,留意自端的反应——自端看上去有点儿发木好像不是很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只是笑着,跟自端聊了点儿别的心想着,她七妹今天虽说是在气头上,说的一些话口不择言,但是话糙理不糙有些事,别人不知道还罢了,她总是亲眼见到的

自端当然明白六姨的意思

她只是不愿意细想;细想了也不愿意都回应

她回去坐在佟铁河的身边,听着六姨跟侍应生说要热水,佟铁河正和妈妈说着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没看铁河只知道他依旧转回去,继续和妈妈说着,声音很低,似乎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可两人那样郑重的说,又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不然,也许不会非要在今晚见铁河

单因为她这个闯了祸的儿媳妇?

自端喝了一口热水

散席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自端站在铁河身后,同他一一的把姨妈们送上车在门前红火火的灯光下,看着她们都高高兴兴的离开,就连小姨,最后道别的时候,脸上也还算和气

她默默的看着车子一辆一辆的开走,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到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她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

“妈妈,回去早点儿歇着”她说

关友梅拢了拢披肩,抬手拍拍自端的脸,笑着说:“好……本来今晚就咱娘仨的,被姨妈们这么一搅和,愣是唱了一出《群英会》,亏得是你,一向的有耐性陪我们……我明儿出去,得阵子才能回来,我这回回来,在北京多呆些日子,看着你些个……小铁,我说阿端你别跟没事儿人似的”

佟铁河“嗯”了一声,说:“妈,很晚了,要肉麻以后吧”

华语第一

关友梅瞪着儿子,只管握了自端的手,说:“得,我也难十分的指望你,阿端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妈妈,”自端抽出了手,她张开手臂,抱住了关友梅,“这些话该是我说的……您多保重”

关友梅愣了愣,她拍了拍自端的后背,看了眼铁河,母子俩交换了个眼神,铁河转开了脸她心里有数,于是轻声笑道:“嗯,妈妈会保重阿端,”她拉下自端的手,“刚想起来一件事,你不是一直想看《牡丹亭》?坂东的?回头咱娘俩计划一下,一起去,好不好?”关友梅没等自端回答,又说,“很晚了,快点儿回家,我看你这两天也是累了——还好后面是假期——回去好好儿歇着去吧”

“我们自己瞧着办,您就先上车吧要说到天亮了”铁河替母亲开了车门

关友梅这才上车,又想起什么,嘱咐了几句,铁河已经有些不耐烦,关友梅点着他,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关了车门,车子离开了

自端和铁河又站了一会儿,才往停车场走自端从包里拿出车匙,捏在手里她抽了抽鼻子

扬沙的天气,有点儿飞沙走石的味道

铁河想着,难为母亲就这么站在外面和他们一直说着话……他侧了一下头,看自端——她刚刚,忽然的拥抱了母亲——他心里突的一跳

他从她的手里一把拿过来车匙,示意她从另一边上车他钻进她的车子里,头皮便贴到了车顶,腿脚胳膊顿时好像被挤压到了一处似的,浑身不得劲——像只被放进了小两号的笼子里的黑猩猩

她看着,忍了忍,说:“你,不如……”

“上车”他说他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换个车一来他可以不用这么难受,二来她也不用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里对着他要是算前者,他现在已经很难受,不在乎多这点儿难受;要是算后者,他不想遂了她的心思

自端果然上了车

车子的空间这么小,他硬是要把自己塞进来……她坐在他旁边,他的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要撞到她的手臂她没躲,他也没回避

她看得出佟铁河现在心情不好也根本没再打算掩饰他的恶劣情绪——已经没必要了,曲终人散了……她一点一点的清楚起来,转过脸来,看着佟铁河,就那么看着……记不清自己上次想这样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到底是有一股子悲凉……她倒是不觉的自己可怜,只是觉得,她和他,此刻,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就隔了那么多的事,隔了那么多的人?摘不清楚,拔不利索,摁不下去,毁不干净……

佟铁河像是很专心的在开车可是他知道她在很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由着她看——看,总比不看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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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一)

佟铁河像是很专心的在开车可是他知道她在很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由着她看——看,总比不看要好

他也不去想她到底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他好几天了,他虽然见不到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心上

他把车子直接开进了车库里她开车门,下了车,站在旁边略等了等他他觉得自己的腿脚都麻麻的蜷的两个人走车库的通道往屋子里去楼梯间里的灯光有点儿暗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儿小心翼翼

铁河目光低垂,看着走在前面的自端:她穿的是薄底短靴,很轻巧窄窄的裤脚收着,显得小腿细长靴子尖不时的碰到铁制楼梯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这儿空间大,会产生带着金属质感的回音他看的有点儿入神,一段短短的旋转楼梯,这样走着,竟有些别样的意趣

就铁河的电话忽然响了,走在前面的自端脚下就是一绊,他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毛衣后襟,牢牢的,老鹰捉小鸡一样,她的动作,顿时由前倾转作后仰——佟铁河手快,已经将她扶稳,待她站好,他的手仍推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才不慌不忙的拿起电话来

他先吐了一口气

“二叔,”佟铁河站住了,他看了自端一眼,“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堙自端的心正怦怦跳的厉害,半侧着身子,正好看清楚佟铁河的脸——只见他脸上的神情,阴沉沉的,只是跟他的二叔在讲话,语气里没有特别的表现她抿了抿唇佟铁河听着电话,扶在她后背上的手垂下来,搭在了楼梯扶手上,他应着二叔,目光从自端身上转开,落在下面那些车子上,灯影下,安安静静的,像藏在首饰盒里的宝石一样……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真好在二叔通常给他电话,只是要他答应一个“是”或“不是”,并不需要他说太多

自端陪着他站了一会儿,便往上去了

佟铁河感觉到她离开

他站在楼梯中央,听着上面通往大屋的门开了又关上,四周寂静下来,只听到听筒里二叔那低而清晰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小兽倒是不想在这里听电话——车库里通风好像有点儿问题,他觉得闷,有被围堵在路中央时的味道这样想着,想要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好容易等着二叔说完了,刚抬脚走了两步,又来了一通电话,只是这回,一开口,他已经没有好语气

“这么晚了,有话快说”他松开了两颗扣子那边邓力昭似乎预料到他心情不好,言语少有的简练他已经进了屋,大厅里只亮了一盏顶灯,没有人,餐厅里也是暗的他抬腕子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料着陈阿姨早就休息了,自端是一副懒得跟他多说的样子……他想到这里,捏着电话的手就使了点儿劲;说了一晚上话,好像也喝了一肚子茶水,可是嘴巴里真是干干的他心火直冒

力昭在电话里跟他说他女儿的百日宴——要在平时,他大约会调侃几句:这哪儿是百日宴,这是双百宴吧?可是这会儿他没这个心情只是应着——仿佛前几日他们是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他还说会带自端去;说的时候,他还留意了一下自端的表情,照例是别扭的样子——想必是不肯的

他嘴角一沉往楼上走着,走到二楼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他得去她那里

力昭倒是没问他自端会不会去他想必是有这个自知之明,根本没存这个念想

佟铁河觉得自己的喉咙跟被砂纸磨着似的只是此刻他急需的不是一杯水,而是别的什么……他站在自端门前,看着橡木门上的铜制门柄,耳边是邓力昭那有点儿锐利的音调,眼前竟然出现了邓力昭那个可爱的女儿的样貌

他的手按在门柄上

邓力昭那个可爱的女儿,他见过一回那是在盘古,他约了人吃饭,进去的时候,邓力昭的太太郭晓庆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带着带着保姆和女儿,正在吃晚饭他过去打招呼,先叫了声“四嫂”

郭晓庆见了他,很客气,和他寒暄几句——郭晓庆的样子是很清秀的,大概是因为生了女儿,稍稍有点儿发福,于是,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养尊处优的少妇的模样,安静的时候,婉约可人;他们言谈间,她也没有废话,很是干脆利落——佟铁河便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郭晓庆不是邓力昭说的那一个——他不是第一次见郭晓庆,在他看来,郭晓庆的确不是力昭描绘的那种夜叉精佟铁河想着,这其中的差异,应该就是外人没有办法了解的他不由得会联想到,在别人眼里,他的阿端又是何尝不是温暖柔和的女人……有些面孔,独独对着那一个人展示;郭晓庆对邓力昭,该是这样的

他和郭晓庆说话的时候,在保姆怀里的那个小女婴不停的抖着她的小胖腿他看着,觉得这小家伙真是像极了邓力昭,尤其那对眼睛,想必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人的……他微笑许是那孩子领会到了他目光里的善意?谁知道呢,小孩子都是小精灵竟然对着他张开没牙的小嘴笑了,穿着白白的绒衣服的小女婴,像只北极熊宝宝,让他想伸手拎起来拍几下……他有点儿尴尬,怎么现在只要看着小婴儿,他就会有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绝自己忽然就变了个样似的他想要移开目光,但见着小女婴那花骨朵一样的小手挓挲着,小胖腿翘着,弯弯的小身子,在保姆怀里扭动着,只管去揪自己的袜子……

保姆看到,刚想要阻止,郭晓庆在一边笑着说“让她玩吧,大不了费点儿事给她穿,”又跟佟铁河解释:“她就是不喜欢脚上有裹着东西呢若是给她穿鞋子,一准儿会哭个不停;就是穿着袜子,也要三分钟揪下来一次……都是力昭给惯的毛病,总由着她性子”语气里,满是宠溺;仔细听听,虽是在埋怨力昭,可当着人说出来,又另有一重味道——佟铁河领会的到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才这么小”铁河笑道想着自己家那个妥妥,还不是给钢川宠的没边儿了都是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儿难怪钢川,难怪力昭,他也想伸手过去拉一拉小女婴的小手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西装革履的,又实在是担心破坏形象,于是忍着

郭晓庆看出来,只是微笑,说:“不耽搁你了,瞧着你约了人”

“没关系”他的目光从小婴儿身上收回来,点头

郭晓庆拍拍女儿,指着铁河,柔声细语的说:“懿珊,跟二叔摇摇手……”

小女婴邓懿珊显然不知道什么是“二叔”,不过,在妈妈的帮助下,摇摇手却是知道的,她果真对着佟铁河摇了摇手……

此时佟铁河眼前,小懿珊和力昭那相似的眼睛,在重叠他眯了眯眼,跟邓力昭说,上回不是跟你说了,要是阿端有时间,我和阿端一起去的

邓力昭在那头沉默片刻,说好吧,没外人,就咱们哥儿几个聚一下然后他顿了顿,说那行吧这么晚了你早点儿歇着,回头再联络

佟铁河就推开了房门,里面,自端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书桌前忙着什么看见他进来,只是抬了一下头他对着力昭说好,到时候我们早去他以为邓力昭就要收线了了,不料力昭在那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他听出来,便说,还有什么话要说快说语气急躁了

邓力昭便说,铁子,我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我忍半天了,本来不想说,邱潇潇那厮这回太不地道了啊……

铁河嘴角一沉,说你这么晚打电话,要说的是这个吧他看了一眼在忙碌的自端——她的心神并没有在他这里

邓力昭说,你就当我是狗拿耗子好了你和阿端最近,没什么吧

铁河在沙发上坐下来能有什么他说

没什么就好邓力昭好像放心了似的,只是又补了几句,说,听说邱家老爷子发火了——发火谁不会发,这个姿态是起码的

铁河“嗯”了一声

邓力昭问,你就这么着,让他莫名其妙摆一道?

铁河又“嗯”了一声说,力昭,挺晚的了,你快洗洗睡吧

邓力昭说你那脾气,我才不信你是能忍的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佟铁河淡淡的说

我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我是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邓力昭接着铁河的话

两个人一言一语的,都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都好像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往深了说

佟铁河看着面前的大理石茶几,整块的、黑色的大理石,有着淡黄和乳白的细密花纹很好看他抬起脚来,踏着打磨的油光水滑的侧面,用了几下下力气,那茶几一动不动,可他脸上、额上、背上的毛孔却像是被瞬间疏通了一般……他吐了一口气,说,不早了,你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说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至于那件事,嗯,他不是给弄成了休假嘛……

佟铁河笑了一下

自端抬头,看向佟铁河,只见他懒洋洋的,穿着拖鞋的脚,踏着那几吨重的大理石茶几的侧面——那是他很得意的一件东西,用起重机吊上来的,好像就为了让他没事儿的时候坐在那里踏两脚,一种特别的运动似的此时他姿态是闲适的,语调也缓缓的,只是……她直直的看着他的背影,等着他下一句话

佟铁河把手机按掉,攥在手里,半晌,他轻轻的说:“那就让她好好儿休假吧,能休多久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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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嘿嘿,谢谢大家!

第九章 云与波的凄迷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