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个小纸袋,他看了一眼,是香水很常见的他没去动只是想了想巴巴的,上了一趟街,就买了这点儿东西,北京又不是买不到……那是情侣香,他倒是后来才知道的也不晓得是怎么上了心的知道她每年,都会买一对她从不用,也买封存

看那,就一定是特别的,对她来说

他没问过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可也忘不了,是有这样东西存在总有些这样的东西存在,在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隔着密密的纱一样,一层一层的,扯不开,剪不断,摸不清,看不透他发狠,砸过东西砸的是她给他准备的香水瓶,一个一个砸出去,水晶瓶碎在大理石地面上,几种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混合,毒药一般她也不生气,照样买一组回来补上,内里依旧是给他配的独特的味道

也是独特的

渗至少,对她来说,他也是独特的……那么,他似乎是不该那么介意的吧?

那是后话了

那天她是换了一件玫红色提花织锦缎的短旗袍他认得这件旗袍,他母亲给自端备下衣服,送来的时候,正巧他有事情过去找母亲商量,就见母亲在翻检查看,也让他过一下目多数是很好的只是当他一眼看见这件,就说,这俗不可耐的颜色……他母亲嫌他说话讨厌,瞪他,只说,阿端穿上,不知道有多好看呢好看?他开玩笑说,这是古董货,穿着若不好看,可是要贬值的——她穿衣服总是素素的,这样俗艳,他以为她是断不肯穿的他猜错了她真乖,离了家里人的眼,还是要穿的这么喜兴

不过他必须承认,他母亲,眼光真好

玫红色,多冶艳的色泽,少一分娴雅压阵,就浮了;旗袍,多挑剔人的衣服,少一分的凹凸有致,便缺了韵味——她穿起来,就美的很不止是这件,那些旗袍裙褂,没有一件被她穿“贬值”了的

他细看了一眼旗袍侧面,满意——开叉并不高

她在他这样的注视下,倒还算从容

慢慢的走,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他似乎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她其实身量并不算太高跟他站在一处,她显得小巧

他们没去太远,入住的Hotel-Lancaster 就有很好的户外餐厅他让陈北提前订了位子走进去的时候,他特地慢了脚步,伸出手臂,让她挽着

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虚虚一搭,很轻,几乎是没有什么重量她这样挽住他,也挽了多次,但很奇怪,这一次,他偏偏觉得,有点儿沉,而且,有点儿热度

他们安安静静的吃饭她很集中精神的对付她盘子里的菜好似她出来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把这道大餐吃好……他啜着杯中酒,看她

他特地选了WachauIcewine,只觉得这炎炎夏日里,潺潺流水边,很适合来一点冰的恰到好处的冰酒,让甜甜的味道抚慰一下味蕾——再配上香草冰激凌,一点点,呷一口酒,习习的清凉,层层的优雅,配合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这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一天的辛苦,一扫而光

但她手边的酒杯,她始终没有碰;而香草冰激凌,也没有动尽管不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冰激凌,可她爱吃冰激凌的,她也没吃

他看出来她是有心事不知道这是她太不善于掩饰她的情绪,还是他太敏感其实表面上,她也没什么特别不对劲儿的,甚至嘴角都还挂着微笑似的,整个人柔的像夏夜的一缕微风,餐厅里好多的目光都是被这缕风吹动了的

他的心也在浮动

用完餐,时间还早,他提议去走走她没反对,依旧保持在他身后约一步远的距离

Hotel-Lancaster 是古堡改建的,有很大的园林,夜晚,他们走在宁静的灌木丛间,像走在迷宫里似的他倒是喜欢这样走走远处有喷泉,虽然看不到,但水流撞击的声音清脆,令人愉悦;也有小提琴曲声,听在耳中,也是令人愉悦的——他回了下头,问她:“这是什么曲子?”

她低着头走在他身后,他脚步一顿,她没料到,只差一点儿便撞到他身上他伸手扶了她一下,扶在她的手臂上;她下意识的避了一下,他的手便悬了空

“《四季》”她小声说

他点点头,看着她

“《秋》?”他哪儿是辨不出这是什么曲子呢,他只是,想打破这点儿沉默

“《夏》” 她回答

他手落下来,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她的手指有点儿僵硬,原本柔柔软软的手,指节却僵硬的像是铜铁铸的,不会打弯儿他没管,只是握着,依旧慢慢的走着,由着她仍在自己身后……不过不是一步远,而是半步

他们顺着小径走了回去他的手臂,有点儿发酸她几次想要挣开,趁着转弯,趁着上楼,甚至是趁着他拿房卡开门的时候,但都被他扣住手指,没有成功

房间那胡桃木的厚重大门,在他们身后慢慢的合拢

就在那电子门锁“咔哒”一下合上的时候,他松了手她几乎是立刻的,双手握在了一起,右手,像是要保护左手一般,紧紧的握住了他看到,突然的回身,正正的对住了她她抬眼看他

若是她看的仔细,她一定看的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也没有给她太多的准备时间,就将她搂在了怀里——很久了,她也准备了很久了,他却知道,她恐怕是永远也准备不好——果然她的身体在微颤,渐渐的颤的厉害;他亲下去,她躲避;他的手扶在了她脑后……这是他的

在触到她花瓣一样的嘴唇的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凭空被一股旋风席卷,一瞬间的,内里空无一物,只剩下空荡荡的感觉,和想要再度充实的渴望于是他的亲吻,渐渐的由轻触、浅尝,到深入……他霸道的不准她回避,就算是她慌乱,就算是她抗拒……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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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四)

他空着的手,解着她颌下的扣绊那扣绊太紧,他一时解不开;而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阻止着他只是越阻止,倒越让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想往,于是他越发的使上了力气丝绸的织物那特有的质感,让他的手指像被火苗舔舐一般,热……唇齿间是她清甜的味道,手底下是她滑腻的肌肤……他将她放倒在沙发上——这个地方,更能让她放松——她抖的很厉害,呼吸都困难了似的,他的唇离开她,扶住了她的面颊拇指顺着她的面颊滑动,没有,她没哭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自端会在这个时候哭出来但是没有,她并没有哭只是颤抖,被他压制住的身体,或许还有那颗心和灵魂,都在颤抖他的手顺着旗袍的下摆,缓缓的解着扣绊,一颗,一颗……渐渐向上,只剩下了最后一颗,他扯了一下,没有扯断,但裂帛之声,如利剑出鞘,刺着鼓膜,让他和她,同时一震

他原本过热的头脑,渐渐的清明他的手,稳妥的放在了她的身侧他的力气一松,她得了空间,便想要挣脱,但被他环住,倚在沙发上她整个人在他怀里,动不得就这样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头再吻她,那吻已经没了先前的霸道和强势慢慢的、轻轻的,他吻的投入投入的让他自己都惊讶因为这根本,是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亲吻

他亲手将那一颗颗的扣绊系了系到最下面一颗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

看“阿端,”他看着她的眼睛,只有寸许,距离是这么的近,她的睫毛在抖动,几乎扇到他脸上来,“我们明天去罗讷去休息吧”他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竟然那么平静,在刚刚,还那么激烈的情绪下

她没有应声,却扭开了头只是很迅速的,推开了他,顾不得穿上鞋子,光着脚,冲进了卧室她的长发,已经散开了,飘飘洒洒的,随着她的身影隐在了门后他被推了一下,歪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将揉皱了的衬衫整理了下,拿起雪茄来,去掉烟套,抽了一口

卧室的门并没有锁,但那一晚他是在沙发上睡的到凌晨时分才睡着,睡的并不舒服

渗他已经开始习惯,身边有一个人

第二天自然尴尬

自端回避他的目光,拘谨的很

他公务已完,剩下几天的时间,计划是由当地的朋友替他安排,去位于罗讷的Coorte-Camerani庄园游玩往那边去的私人飞机上,乘客只有他们俩他凡事不叫空乘,而是变着法子为难她,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都要她去做连要杯水喝,都要他习惯的温度她小心的应对他,他要怎样,她都尽量配合和满足——她越这样,他越烦躁——他不愿意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对他的样子心里倒是明白的她不这样对他,又能怎么样?他们本来就是这么尴尬的关系

看看自端,自端想必也是一夜未有好眠,应对他又应对的费力,后来他消停些,她便安静的望着舷窗外面的风景的时候,出神

他喝着水,望着她那出神的样子心里那点子烦躁在一分一分的消散

自端半晌没有动一下

他忍不住叫她她也没动他皱眉,伸手碰她肩膀,她手肘滑了一下,几乎跌下座位,他才知道,原来她是睡着了他笑笑她脸就红了

已经到了Coorte-Camerani庄园上空,飞机师报告完毕,他便提议看看庄园全景飞机在山谷上空盘桓那天天气不比他的心情,是极好的从高空中望下去,山谷、河流、湖泊、古堡、葡萄园……清晰可见他之前来过一次,于是透过舷窗,把那些主要的景致,一一的指给她看

景色美极,自端忍不住称赞

她看景,他看她

下飞机之后,他亲自驾车,载着她去兜风从空中看过去的风景如画的庄园,置身其中,更是美的不可言喻——古老的建筑星座一般错落有致;城堡前便是一望无垠的原野;丘陵波澜起伏,装点着高高的冬青、矮矮的灌木和茵茵的草坪;葡萄园里飘着醉人的果香……自端手撑在车窗处,风吹进来,扬起她的颈间的丝巾他觉得那丝巾飞扬起来,好像总是搔着他的下巴其实是没有的

“真美”她说

自端那天话很少

他至今几乎都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很喜欢那里风景、气候、建筑……西多会风格的建筑,他倒不是很爱,精致华美的表象下,是严谨和庄重,多少有些繁复沉重的味道;可是她喜欢这倒挺符合她的性情

他从那时开始研究和分析自端了这是他后来才琢磨出来的

后来他们在酒厂参观,酿酒师给他们斟上自酿的葡萄酒自端不胜酒力,却不忍拒绝热情好客的主人,只浅浅的一杯,让她面颊绯红

他看在眼里,觉得心情愉快了

一连是尝了好几种酒,他没觉得味道特别的好;但是心情愉悦,这不是酒能完全带来的他们坐在户外的长椅上,高高的山岭处,望着下面百顷葡萄园,那碧绿的色泽,夕阳下,美的耀目夏日的风,因为在山间,又是傍晚,带了清凉,吹在身上,甚是宜人

自端睡着了

他独自品着酒想着事情

脱了外衣,给她盖在身上;看了她一会儿,他起身慢慢的踱着步子有电话进来,是他母亲他走远几步,在电话里轻声的和母亲说着问完了要紧的,剩下便左不过是那些日常的事情他微微眯了眼,意识到,他和母亲之间的日常话题,竟然八成都是自端

这才一个多月吧他想了想,一个月多一点,她好像已经开始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了他看着自端,在长椅上酣然入睡,无知无觉似的看着看着,他的心情又开始复杂他到底要怎么样呢?

他母亲在电话里问他和自端如何了

他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有点儿好笑,想说一句您老人家还管我们这个但觉得不合适,便没说出口于是转了个身,背对着自端

夕阳西下,葡萄园的绿慢慢的深了,夜幕即将降临

他沉吟片刻,对母亲说,很好,您放心他母亲听他如此说,在电话的那端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好你们别着急回来,好好儿玩几天

他收了线,回身,正巧看到她收了一下腿原来已经醒了

番外:河端篇之《远远的记忆》(五)

铁河没多说话,接过她递上来的外衣,搭在手臂上自端揉着有点儿惺忪的睡眼,发辫斜斜的垂在一侧,有点儿松散了,样子,倒显得是娇憨可爱的

他让她走在前面,沿着石阶往上走

城堡幽深,一走进去,森森的凉意袭来自端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手臂他顺手的,将外衣披在了她肩头,他自己则抄着手,依旧慢慢的走在在她身后,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餐厅

晚上,他们谁都没有再喝酒

看安安静静的,只听得到刀叉轻触盘子的声响,很细微

铁河用到半截子,忽然放下了刀叉,自端才抬头看他

“怎么?”自端问他

渗“有筷子就好了”他说二十多天,吃法式餐点,用刀叉,真是烦了他开始想吃中餐了

自端点点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们早点儿家去吧”

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眼前的餐盘

家去

家去之后,等着他和她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是知道的吧她已经开始接受和适应他的喜怒无常,骄纵蛮横

他大口的喝着水就是猛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盘中即将被切割的零碎的牛扒他是她也是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站起来出去了一下,他只是点点头

一个漂亮的绸布包出现在他面前黄色的,细细长长,中间系着蝴蝶结

他接过来拿在手里,就知道了,是一双筷子

她重新坐下来,将他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轻轻的给他把牛扒都切成了小块又给他放回面前

他已经打开了绸布包,将那一副乌木镶银的筷子拿在手里,问:“怎么带了这个?”

她垂着眼帘,说:“就是……觉得应该带”

他掂了掂筷子筷子这端银链子系着,他晃了晃挺好看的一副筷子

“父亲离家久些,就爱用筷子吃牛扒妈说,你有些习惯像父亲”自端解释了两句依然是低垂着眼帘

“妈说”不是第一次听她跟他讲话的时候,这样自然的提到他母亲可他突然的觉得有一份难以言传的亲昵感

牛扒已经冷了

他素来不爱吃凉东西,却一块一块的,都吃光了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他的心口窝

晚餐之后,他们两个,一先一后的往楼上去走在盘旋而上的石阶上,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自端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一下,从敞开的窗子望出去,她低声的叹了一句:“星星”

铁河站在自端的身后,看出去,天空,如墨色的幕布,撒着珍珠一般的星星

这里有这么澄澈透明的天空

很久没有看到星星了也是,很久没有时间,抬头看一眼星星了

四周静谧,心底,安宁

铁河点头

自端轻声问:“那是什么星?”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齐胸的窗台前,指着空中的一点,“二哥,嗯?”她叫他

铁河只是沉默着看天空,半晌没有回答她,繁星点点,点点似火,他并没有看确切,她指的到底是哪里

因为她轻声叫的这声“二哥”,让他心一沉,分了心神

自端手指缩了回来,轻轻的转身,回来看他

“哪个?”他低了低身子,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行

自端转回头去,“那个,我猜是仙后座……”她小声的说,很多的不确定

铁河笑了一下,“这个怎么能猜”他们距离很近,她耳边的发丝钻进了他的耳蜗,痒痒的,“不过,你猜的还真对”

她也笑了下

他看到这一笑令星空失色的一笑有些着急的,他直起了身,即便是这样,也只是让他,距离她远了几十公分而已……他也笑

他们要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在楼梯口道别

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满脑子都是自端刚刚的笑容,望着美丽的星星、却比星星还要美丽的眼睛,嫣红润泽的唇……说晚安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身后……他回了一下头,她还在开门

自端房间的门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打不开

铁河已经走开了,她背上却仍像有火焰扫过似的,她越是急着进房间,房门就越打不开似的房门边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阻了一下,她立即看不清眼前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覆住,向下一压,门锁应声而开,他的手推了一下,门柄从她手心里脱离开……门开了,她手心一空,手腕接着被握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带着往房内去一瞬间的工夫,她好像被抛了起来似的,一阵眩晕间,门在她身后关好了,屋子里很暗,卧室里有灯光

自端依稀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开着那里的灯

可是,不要……她手腕被他抓住,整个人是在他的怀里轻飘飘的,如一片树叶,被风从枝头卷了下来,那种随风飘荡的无力感顿时抓住了她,她微张了嘴巴,刚要喊出来,他的吻铺天盖地的携着巨大的力量袭来,腰身也被他牢牢的禁锢住……她只知道她正在被他带着,旋转着,如踩着华尔兹的舞步般,往某一个方向去,那里有一点点的光,可是,却像有着更深的黑暗

自端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痉挛,疼的厉害,疼到麻木

铁河的吻,凶狠而霸道,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的,进攻他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两个人,一起陷进去她的腿被他压住,随即便动弹不得

自端的心里开始发急手胡乱的挥着呼吸困难,胸口越来越沉;像要马上沉到水底的人,只是不甘心,还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呼吸确实不能自主的……他的唇舌,太有力

铁河终于放开她的唇他气息粗重,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她微微的张着嘴,却是迫不及待的,吸着她急需的氧气

他拉住她撑在他胸前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她的手臂僵硬,却有着自己的方向,他一松手,她的手臂又回到他的胸前,握成了拳,仍是抵着他,抵在他心脏的位置,在他与她的心之间,阻隔着他的心贴向她

那力量并不大,只是推抵,并不算挣扎,可他知道,那力量来自她内心,全心全意,带着微微的颤抖,抵着他

“阿端”他,声音低哑

这声呼唤,和以往的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她辨得出……不一样了他再唤她,不一样了

她知道的,这一天迟早会来

他总不会容她躲一辈子,也不能容她躲一辈子容了她这许多天了她装傻,她躲避,她笨拙的用着那些小小的伎俩和掩饰,甚至期盼,能够在无知无觉的时候,把这一关,闯过去……虽然明知道,不可能的……他只是看着她,他不着急,他……这已是他的耐心,他不会再等了可是,可是……真的来了,她惊慌到失措,惶恐到震惊,无处藏身

陌生的身体,陌生的气息,陌生的亲吻,陌生的抚摸,陌生的感觉……这陌生的一切,让她战栗,不是她想要的味道,不是她习惯的温柔,不是她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她的“二哥”

更是,她的丈夫

他可以

她必须

她不能拒绝,不能反抗,她无处可逃

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做不到,在这一刻,麻木些……他,怎么就不能让她,在这一刻,是糊涂的?

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两个方向却都在疼已经在疼,会继续疼她咬住了牙关

他的手指,在解着她腰间的扣子

这些天,她一直穿着,尽可能繁琐、尽可能复杂的衣饰……可如今,这些,竟然一点儿都没用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按她前襟的纽扣,紧紧的按着她只有一双手,他靠近,她要推拒;他解除这些羁绊,她要护着……可手上的血液好像凝住了,凉了,她的扣动,抵不了他滚烫的力量……她的衣衫,终于在他的指间,一件一件的,全部退掉凉凉的空气舔着她的肌肤,带走了她身体上的温度,她觉得冷,她急需要遮挡,急需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