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瑜的脸上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她摊开两只手，双手颤动，无法置信的望着它们。
看着女儿如此慌乱无助的神情，张谦安忍不住问：“小婉，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快说啊！”
希望女儿不要做傻事。
希望她千万不要做傻事。
然而张谦安的心愿，却注定要落空。
听到张谦安的话，张婉瑜惶惶抬头，满面无措：“我…我做了…我做了什么…”
她张着已经发红发肿的泪眼，看向厉老太太：“我偷拍下了那些照片，就把它们寄给了老太太，我想借老太太的手除掉越雪心。
可是我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不敢下手。
我…我不能让越雪心继续留在厉家，我必须让她远离明阳。
于是，我把家里的养女明姣弄进了厉家，让她充当我的耳目。
我在家里一向是个不争不抢的人，低调隐忍，没人会注意到我。所以，我给老太太和老爷子的饮食里下毒，又让明姣把那些证据偷偷塞到越雪心住的别墅里。
后来，薄老爷子来了，发现了老爷子、老太太中毒的迹象，他们果然怀疑越雪心，还将她软禁起来。
我以为这一次，越雪心一定会被厉家扫地出门，会离开厉家。
谁知道…厉耀阳被戴了绿帽子，居然还要替她求情，厉家忌惮雷丁顿家的实力，居然不敢直接将她赶出厉家。
我…我没有办法了。我这才知道，只要雷丁顿家族一天不倒，越雪心就算做出下毒毒害公婆的事，都永远无法被扫地出门。
所以，我必须一击致命，只有弄死她这一条路，才能…才能永远保证我的丈夫不会被人抢走，我女儿的爸爸，不会成为别人的爸爸。”
所以，从那天开始，张婉瑜开始了新的计划。
张婉瑜：“我连续两次给老太太寄去照片后，第三次，我让明姣假装接到了从外面送来的牛皮纸袋，私下送去老太太房间。当我暗中监视，知道老太太已经找人化验过药片并且准备动手时，我让明姣换了药。
只是我没想到，越雪心居然那么幸运，就是这样她都没死。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但我知道不能再继续借用他人之手，只有我自己下手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第1065章 承认罪行
张婉瑜：“所以，我又让明姣以老太太的名义，时不时去大夫人的别院走动。然后将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疯狂的药，偷偷放进越雪心日常的餐饮里。
就这样，一点点，一滴滴，越雪心会产生幻觉，会对全世界充满敌意。她最后不是会自己自杀身死，就是会彻底疯掉去杀了别人…
果然，过了没多久，大房那边传来噩耗，越雪心死了。
我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我终于报复了那个破坏我的家庭，勾引我的丈夫，让我的女儿得不到父爱的女人。于是，我…”
张婉瑜抬起头，复杂的目光直直落在那个浑身狼狈、遍体鳞伤的落魄女人脸上。
她一直说了假话。
那个女人不可能是整容伪造，也不可能是别人假扮，她就是明姣，就是他们张家的养女，她名义上的妹妹。
因为，没有人知道，明姣在离开厉家的时候，喉咙就被毒哑，再也不能说话了。
张婉瑜：“我终于报了仇，但我必须抹去一切可能被人发现的蛛丝马迹。所以，我让明姣离开，但我不放心她对我保证的忠诚，所以我给了她一瓶药，把她毒哑。
明姣哑了，她应该是恨我的，但因为父亲母亲的关系，她没有想要找我讨回公道。后来，我一直暗中派人监视她，知道她去了外地打工，因为不能说话，找的工作都很辛苦，也不能跟家里打电话。
只可惜那时候，我心里想的不是体谅她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艰辛。我反而每天都睡不好觉，吃不下东西，担心受怕连晚上做梦都梦见明姣忽然会读书认字了，把我让她做的事情全部捅了出来。
所以，当那种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忍耐下去。我，找人对明姣…下手…”
听到这，那位叫明姣的养女，脏兮兮的脸上已经布满泪迹。
而张谦安颤抖着手，指着张婉瑜说：“你…你对明姣下手，这么说…当年那场火灾，是、是你做的？那你和咏兰，你们两个…你们俩串通一气，就这样对一条人命…”
“不是妈，她没有下手，她什么都不知道。”
张婉瑜说，“一切都是我策划了，是我找人放了那场火，伪造成意外。我只是提前告诉了妈妈，过几天可能会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让她去火灾现场认人。我叮嘱她，那几天一定要守着电话不要让你接到，等到了警局把明姣的尸体处理了就立刻火化，我担心留下证据…”
所以说，那时候听到张婉瑜的嘱咐，明咏兰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女儿要谋划什么。
可是，她劝阻不了，便默认了。
居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张谦安，更不要说是报警大义灭亲。
“你…你居然任由小婉铸成这种大错，你…”张谦安指着明咏兰，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就这一个女儿，明咏兰几乎把张婉瑜当心肝宝贝般疼爱。
他只是没想到，妻子对女儿的溺爱，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第1066章 推下楼的真相
这是犯罪啊，是一条人命啊，何况那还是他们收养的孩子，她们母女怎么能铸下这样的大错！
一切居然是这样。
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
张谦安无颜面对养女，无颜面对厉家，他只留下一句‘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铸成了大错，你就要自己承担…我再也管不了你了，你自首吧。’
随后，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而明咏兰却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抱住说完这一切已经精神恍惚几乎脱力的张婉瑜，大哭道：“不要，你们不要报警，不要抓小婉。她知道错了，她已经知道错了…明姣不是都没死吗，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越雪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是她自己的问题，和小婉无关，你们也证明不了那是吃了药的关系才会滚下去的是不是…
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们就绕过小婉吧，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你们放过她吧！”
明咏兰的哭声是那样悲戚凄凉，但是，却打动不了任何人。
张婉瑜的人生的确是一出悲剧，但这出悲剧，不是别人造就的，而是源于她自己。
她可以恨厉明阳不忠，她可以恨越雪心夺厉明阳的心，但她从未真正去了解清楚，也不愿直接面对，却反而选择了最隐私最下作的手段。
她所谓的报复，只是报复了一个一直在坚决和厉明阳保持距离，从发现厉明阳就是前男友时便明确拒绝了他的女人。
所谓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真正应该问责的对象是厉明阳。
但她，却选择报复了一个无辜的人，还牵扯了另外一个无辜的生命。
“谁说越雪心的死和药物无关。”就在明咏兰哭着求情的时候，沈郁挑起眉，带着几分冷漠的声音响起。
“越雪心当初之所以会滚下楼，就是因为被张婉瑜下的那些药。在越雪心生命的最后阶段，她早就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人的理智。
唯一能有片刻宁静的时候，就是陪着孩子们的时候，而其余大多时候，她都变得狂躁易怒，甚至想要杀人。你说我说得对吗，小可爱的妈妈？”
沈郁话落，偏头看向身旁的陈晴之。
他高大的身躯微倾，阴沉的眸就落在陈晴之那张微怔的脸上。
陈晴之：“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夫人她，她没有…”
“她有！”
陈晴之的话还未说完，另外一道女声突然从门口方向传来，打断她的话。
坐在轮椅上的战茹雪，被推了进来。
“茹雪，你醒了！你出院了！”
乍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战茹雪，就连阮萌萌都吃了一惊。
战茹雪突发车祸，躺在了病房里，一直到前天他们去医院探望的时候还没有醒来。
没想到现在，她居然会出现。
战茹雪看见惊讶不已的众人，朝着厉君御和阮萌萌稍稍点头：“我是昨天晚上醒来的…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准备好告诉你们。”
第1067章 是自杀的
战茹雪：“自从我从自己的幻觉中清醒过来，我就发现了许多过去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车祸前，我找到战阳，告诉他我准备割舍下一切，我想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没多久我就出了车祸…”
阮萌萌：“是他派人干的！”
“不是…”战茹雪摇头，“是战豪…又或者，是跟他合作的段秀慧。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今天我醒来了，我要告诉你们一件真相。关于，当年雪姨死前的真相…”
“不，不要…说…”陈晴之忽然激动起来，她想要阻止，但是身体实在太虚弱。
战茹雪坐在轮椅上，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却不为所动。
她回首，重新看向厉君御和阮萌萌：“你们都知道吧，我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后，就一直跟在雪姨身边，是她照顾的我。可是后来，雪姨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除了君御哥哥、君廷哥哥和君澈在的时候，她的脾气会稍稍正常，其他时候都变得易燥易怒。
那一阵子我本来已经答应雪姨要出国留学，她也开始替我准备出国的行李，但是她好像是因为太累了，脾气比之前变得更加恶劣。
我很怕她，因为雪姨会突然对我变脸，有一次甚至还动手打了我。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雪姨去世的那一天早上。
因为那天君廷哥哥和君澈会过来，雪姨一早就开始准备甜点。
我在厨房陪她，可是因为一件小事，她突然又对我动手。
我吓坏了，那么温柔的雪姨怎么会变成这样，吓得大哭起来，是当时雪姨身边的佣人就是陈姨把我抱去了二楼房间。”
她口中的陈姨，相比就是陈晴之了。
“我知道那阵子雪姨脾气不太好，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后来，我是被外面的争执声吵醒的，我听到走廊里传来雪姨和陈姨的争执声。
我吓了一跳，打开门缝，正好看见雪姨有些激动的往前走，好像在说什么要去拿刀，又说想要自杀之类的话。我吓坏了，不知道雪姨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陈姨在后面拦她，之后我就看到陈姨追不及，被雪姨甩开然后…悲剧发生…”
越雪心就那样滚下了楼梯，从那高高的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雷丁顿公爵：“…这么说…虽然是药物影响，但是我姐姐当年，的的确确是自杀？但是视频里，我看到陈晴之推了姐姐，她向姐姐出手…”
战茹雪深吸一口气：“不是推，是拉。雪姨从我门前经过的时候，就说要找刀，要自杀…她那一阵子精神不稳，走到楼梯那大概看到楼梯那么高，就直接摔了下去。”
雷丁顿公爵：“既然是这样，那陈晴之为什么一直不解释？她从始至终，都在隐瞒。”
解释？
陈晴之其实解释过。
她说过她没有推，没有害过越雪心，可是没人相信。
至于理由，她却是至死也不肯说的。
第1068章 她永远喜欢越雪心
战茹雪了然的瞥了陈晴之一眼，替这个悲哀的女人，说出真相：“她那么敬重雪姨，又怎么肯告诉别人雪姨的精神出了有问题…”
雷丁顿家的大小姐是个神经病，这种传闻，陈晴之绝不可能让它传扬出去。
战茹雪：“你们没有和雪姨陈姨一起生活过，但是我恰好经历过。我知道，在陈姨心目中，雪姨就是不容沾染任何人间污秽的仙女。就算自己受冤枉，受委屈，她也不可能说雪姨的一句坏话。”
难道要陈晴之告诉别人，越雪心到了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已经失去了理智，狂躁疯癫的时候比正常理智的时候更多？
难道，要她告诉别人，像越雪心那样完美的女人，甚至会在狂躁的时候对战茹雪动手，对陈晴之动手，甚至还会自残？
不会的，陈晴之怎么肯说。
如果说越雪心就是这世上最闪亮的那颗星，那么陈晴之就是她最虔诚的追随者。
人都已经死了，她更不可能让自己追随的恩人受到一丝一毫的污名、打扰。
陈晴之永远喜欢越雪心。
多年前的那场伤痛、误会和阴谋，终于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完结揭开。
被人当成刽子手，也间接促成了越雪心一生悲剧的厉老太太和沈兰。
摇摆不定，娶了妻子还要觊觎一段不该奢求感情的厉明阳。
无法保护好妻子的厉耀阳。
以及，罪魁祸首张婉瑜。
这些人，一个个，全是造就了这场悲剧的刽子手。
就像《伏尔泰语录》那句名言一样，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所有人都是凶手，都是帮凶。
只是，法律终究只会制裁始作俑者。
越雪心已死，没有直接证据，也不可能去打扰逝者的安息，就算要将张婉瑜绳之以法，也只能以谋害明姣的罪名，将她送交法办。
至于越雪心的死，就要看张婉瑜在警局里，会不会如实自首招供了。
但不论如何，她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光是一个下毒害人、再纵火行凶就足够她受了。
当警方将她带走时，明咏兰哭着阻拦，张谦安却低着头只字不语。
厉明阳想要跟着一起陪同，却被张婉瑜通过警方发声，坚决拒绝了。
她，似乎不想再看见厉明阳，因为每一次见面，都是心痛。
而厉老太太和沈兰，虽然不会得到法律处罚。
但厉老太太，已经彻底让厉老爷子失望，也彻底寒了厉耀阳一家的心，今后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至于沈兰…
沈郁看着警方带走张婉瑜后，依旧留在大厅内的其他人，忽然开口道：“等一等，事情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沈郁还想干什么？
沈郁阴沉的目光掠过全场，最后，将目光锁在阮萌萌脸上：“小可爱，你不过来，接走你妈妈吗？”
陈晴之还在沈郁身边，被他的人看管着。
阮萌萌微一蹙眉，但并不胆怯，只深深看了沈郁一眼，就要过去。
“萌萌…”厉君御握住她的手。
第1069章 战阳还有阴谋
阮萌萌回首，“我没事的，别担心。”
沈郁，还真的打不过她。
厉君御眼神微沉，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小妻子，松开手。
阮萌萌径自朝沈郁走过去。
一直到她来到沈郁身前。
即使气势不弱，但终究是比沈郁矮了好几个头，她不得不仰头，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来了，你现在可以把妈妈还给我了吧。”
“当然。”沈郁微一颔首，将身边的陈晴之往前一带，交给阮萌萌。
就在阮萌萌要伸手接过时，沈郁忽然拿出一样东西，塞进阮萌萌手心。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而且十分眼熟。
阮萌萌曾经在战漠的书房看见过，是他用来装重要物品特质的盒子。
材质特殊，耐火防水，应该是战家特有的东西。
“这是什么？”阮萌萌摊开右手，看着自己手里莫名被沈郁塞进来的小盒子。
沈郁：“是整个战家。”
阮萌萌双眸大亮：“你说什么？”
沈郁看着她，目光深远：“还有段家。”
在场众人：“…”
沈郁：“以及，烽火集团在世界各地剩余的产业、资源、人脉。”
“这到底是什么？”阮萌萌忽然觉得这盒子又棘手又沉重，她皱起眉看向沈郁：“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为什么要送给我，你给我说清楚！”
她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足够奇怪。
奇怪到她在刻意忽视，不愿去深思，可是偏偏沈郁或者说他幕后的那个人并没有要停止一切的打算。
他居然还在继续‘送’她东西。
沈郁勾唇，阴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失笑的神情：“小可爱，你就不能稍微笨一些吗，何必要这样聪明。”
如果笨一点，稀里糊涂的把这些东西都收下去多好呵。
不过，如果是那样，那个人就不会选中她了。
沈郁：“好吧，我没办法对你撒谎。这些东西，都是战阳让我转交给你的，是他手里所有的战家、段家以及烽火集团剩余的所有资源。
原本，应该比这里还要多得多，可惜，因为你，听说他的烽火集团差点被你弄得解体。要不然，你能得到的东西，比这里更多。
盒子里的芯片里，存放着所有的资源。在全世界各个银行保险柜里的密码和身份验证，都存储在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源，就是连我也不知道的东西了。这些，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沈郁，果然在替战阳办事。
阮萌萌对这些战阳交给她的东西并不在意，反而问：“你什么时候跟他扯上关系，居然连这种事都要让你来传达。他就不怕，你把东西私吞？”
沈郁又笑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吗？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关于那个在M国红灯丨区长大的小男孩的故事么？
那个将我从红灯丨区带走的男人，就是战阳…虽然我的确靠的是自己从那种地方爬起来，打出去，但是没有他帮忙，我没办法在那种顶级大学修完学业。”
第1070章 战阳，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阮萌萌微眯起眼，不太相信：“他也会做慈善？他不是从来不做善事么？”
沈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对那时候的我算是一件…善事吧。但是对他，不过是一次投资，他认为我值得投资，仅此而已。”
阮萌萌无言。
果然，对于战阳来说，这辈子就跟做好事牵不上关系。
投资一个人有前途的小男孩，这才是符合战阳的人设性格，也应该是他会做的事。
沈郁：“不过，虽然是场投资，对我来说不也是一件善事。小可爱，因为这样，我帮他做事，他给我一些帮助支持，就是这样。所以，我不会吞掉对我来说，也算是恩人的家产吧？更何况，他还是你父亲。”
战阳，就是那个一直站在沈郁背后的人。
要不然，他一个没有地位的私生子又是怎么爬出那种肮脏的地方，怎么一步步踩着那么多人上位，又一步步回到S国接管沈家，再和段祁峯成为‘朋友’，将段家吞入囊中。
这一切，不过是战阳的一步棋罢了。
“他不是我父亲。”谁知，面对沈郁的话，阮萌萌却冷冷的说。
话落，反手便准备将盒子塞回沈郁手中。
这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巨大的财富，但落在她手里，却感到肮脏恶心。
“等一等”沈郁拦住她，“小可爱，我的话还没说完。战阳，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阮萌萌冷着脸问。
沈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抬起眼，瞥向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一个男人。
他眸色微亮，就连阴沉的声音都特意提高了几分：“战阳说，战漠小时候只疼战嘉儿，后来又只疼你，反而没见他疼过哪个女人，或许这一生他都看不上哪个女人。
战家今后，恐怕会绝后，如果你可怜战凯总统，可以把小充充过继给漠少。
他说自己很喜欢小充充，只有像小充充这样聪明的孩子，才能成为战家未来的继承人。
对了，他还说，如果你愿意，这些产业可以分给漠少一点点。如果你对这个哥哥不满，他要是欺负你，你可以一分钱都不留给他。”
“他想太多了…这些事轮不到他来插手，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阮萌萌觉得战阳多半是脑瘤末期，疼坏脑子了。
沈郁眸色一闪：“你都收了他的东西，就是同意成为他的继承人，为什么不答应？”
阮萌萌挑眉，“谁说我收下他的东西，谁知道他突然让你带着这些东西交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的东西，我一件都不要，我现在就要还给你。”
沈郁：“还给我也没用，他早就签署了法律文件，就算今天你不收这些东西，改天也会有律师团队来找你。”
她有些恼了，“那我收下了再退回去行不行？我不要，你把这些都带回去，等律师来了我再全部退回去。”
阮萌萌不知道战阳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第2606章 战阳的结局
但是她对这个人是打从心里，百分之百的抗拒提防，绝对不会轻易相信战阳的阴谋诡计。
只怕现在，那个男人又躲在背后，在阴谋算计着什么。
他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只怕还等着爷爷年纪大了，不能管事了，再伺机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