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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烟只福身道:“能够伺候太后娘娘便是小女的福份。”

水靖嗯了一声,问道:“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原只是想让水靖同柳含烟见一面,然后让这两个人培养感情去,可看上去柳含烟是对皇上动了心,可是皇上却冷得很。只 得笑道:“我们母子好些日子没好好说话了。”

水靖淡淡道:“正有一事要禀报母后。”

太后含笑道:“含烟也不是外人,皇儿有事便说吧。”

水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柳含烟并无回避之意,心中更冷,只说道:“儿臣近日常思念皇后,觉得很对不起她,因此儿臣决定 尽散后宫以慰皇后在天之灵。”

柳含烟脸色顿变,她来,可就是要进宫做妃子的,怎么还没做上妃子,皇上便要遣散后宫了。太后脸色亦大变,惊道:“这怎 么行?你是皇上,哪有为一个女人守身的道理,皇上万不可再有如此不经的想法。”

水靖正色道:“母后,朕如今有致远,他又是紫微星官下凡,注定要成为一代君主,那么朕还要后宫做什么?那些女子都不是 合朕心意的,与其让她们独守空房,还不如放她们出宫,也好趁着年轻早寻出路。”

“皇上你…”太后气得身子直颤,可又不能说出什么来,先朝还以后宫来笼络重臣,可是水靖如今的后宫全是平民女子,断 无笼络可言,散便散了,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历来皇上都是三宫六院,偏水靖要当个光棍皇帝,这也太离谱了!

柳含烟则是泪珠儿轻颤,她的一颗心刚系到皇帝身上,怎么他就不要自己了!

“朕只是来告诉母后一声,明日便会有正式的诏书颁下。如今朕只想着好好打理好江山,将来给致远一个丰厚的家底子,其他 的便什么都不想了。”水靖说完,看也不看柳含烟一眼,向太后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姨妈!”柳含烟终是没有忍住泪,哭了出来。太后顿觉头大,这可怎么好,皇帝要当和尚了,真真千古奇闻。这会子她可没 有心思去管柳含烟,只皱眉道:“你先下去吧。”柳含烟委屈的退了下去。安雅将她送到房中安歇,好生劝了一阵子,才让柳含烟 平静下来。

太后想来想来总觉得不对,便亲自去找了水靖,对他说道:“哀家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你若是想出去便出去吧,可这后宫万 万不能遣散的。”

水靖摇头道:“母后,朕并非在与谁赌气,实实想明白看开了,母后若是心疼皇儿,便不要为难皇儿了。皇儿也不是想孤家寡 人一辈子,只是想慢慢挑一个合心意的,真真正正的过日子。”

太后明白了,默然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含烟是个好姑娘,皇上不妨试着接触看看,若是皇上真不喜欢,哀家定然 不会勉强皇上。”

水靖摇头道:“不必了,何苦耽误了她,母后还是把她送出宫,让她嫁人吧。”太后只得叹息一声,安排柳含烟出了宫,柳含 烟那短暂的后宫梦也就此破灭了。

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期限到了,那倭国使臣乘了海船远渡重洋,终于在期限之内踏上了天朝的国土,随他一起来的,是一千只 大箱子。那箱子上都贴着封条落着铜锁,极沉重的。水靖听得这个回报,不禁皱眉道:“他们真的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些白银?”从 收集回的情报来看,倭国多铜少银,这六百万两的巨额赎款,他们很难负担的起。

水靖能想到的,林海和水沐也都想到了。他们只命倭国使臣等在港口,朝庭将派人押送影子公主前来交换。那倭国使臣急道: “鄙国冒犯上邦,原是万死之罪,怎么敢劳烦上邦贵人千里奔波,还是由我们将赎银送上京城吧此次前来处置接银事宜的是北静王水沐,他那双凌厉的眼睛扫了扫倭国使臣,拖长声音道:“贵使真是有心了。”

那使臣一脸贱笑,低声下气的说道:“王爷过奖了,鄙国天皇知道王爷辛苦,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请王爷笑纳。”

水沐被这倭国使臣气得心中一乐,这倭国人还真是脸皮厚,凭是多重的礼,也不能自称厚礼,怪道是未开化之邦,果然不假。 因此便起了戏弄的心思,只说道:“哎呀,这可差了,若是薄礼,本王还可笑纳一二,这厚礼么,贵使还是自己留着吧,免得压坏 了本王。”

那使臣并不是精通汉文之人,他是倭国的京都大名,身份上尊贵,才能做了这使臣。因此也没听明白水沐之意,只挥手让人抬 了个大箱子过来,便要往水沐随从的马车上放。

水沐手一压,随从便拦住那口大箱子,水沐朗声道:“这可是倭国的厚礼,你们都来长长见识吧。”

那使臣忙道:“王爷,回府再看吧。”

莫远才不理他,命人立刻开了箱子,那箱子里的东西倒把开箱子之人吓了一大跳,里面竟然是个用黑色丝绳绑着的赤裸妙龄女 子。

水沐大怒,天朝之人谁不知他对清婉公主情深意重,再无二心的,这倭国使臣如此行事,便是对他极大的侮辱,因此只重重将 箱盖一合,冷声道:“不知廉耻!来人,开箱验银!”

那使臣急道:“王爷,我们公主在哪里?岂有不见公主便验银的道理?”那些押银的倭国士兵站在倭船之上,个个手握腰刀, 警惕的瞪着东平王带来的一行人。

水沐心中的疑惑更深,只将手一挥,数千军士便向倭国使臣的海船冲去。那倭国使臣用倭语大叫,水沐听了大怒道:“众军听 令,立即开箱验银,如有抵抗者杀无赦。”

那倭国使臣大惊,只怪叫连连,通译急道:“王爷,他们要逃。”水沐沉声道:“本王知道。”说着将战刀一举,只见二十几 只快船似神兵天降一般,如离舷之箭,飞也似的向倭船驶来。倭国使臣大惊,只拼命的大叫。随着他的叫声,倭船上的船帆升了起 来,水沐张弓搭箭,挽雕弓如满月,一箭如流星般射向大倭国海船的船帆,系着船帆的缆绳应声而断,那硕大船帆嘭的一声砸在甲 板上,掀起一阵烟尘。那倭国使臣吓傻了,他几时见过这么强横的人物,那倭国素来是欺弱怕硬,水沐表现出如此强横的实力,着 实吓着那使臣,他站在跳板之上,想奔上船,可是两股颤颤,生是一步都挪不动。

水沐手下的士兵一刀砍掉铜锁,刚揭开箱子盖,便听嗖嗖两声,两只袖箭便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水沐见那袖箭发蓝,忙凌 空跃起,一道掌风扫过去,将那袖箭生又打回敞开盖的箱子中。

“啊…”只听得箱子里传出一声惨叫,那个幸运的军士探头一看,却见一个瘦小干枯的黑衣人头顶正插着那两只袖箭,看样 子已经死透了。

倭国使臣总算是回过神来,飞快的大叫着,他说的太快,水沐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可是通译却变了脸色,惊叫道:“不好 ,王爷快退,他们带民忍者来,那箱子里全是忍者!”

每只箱子都被人从里面顶开了,九百九十九个忍者跳将出来,与水沐带来的兵勇战成一团。水沐大怒,跃身上前提了那倭国使 臣,先用手卸下他的下巴,才往后一甩,正甩到贵喜脚边,贵喜飞快将那使臣用牛筋绳捆了起来,刚捆好一个,便又有一个俘虏飞 来,然后接二连三的俘虏如下饺子一般扑嗵扑嗵的往贵喜面前落,不多时,竟堆成一小座肉山,贵喜带着人赶紧把俘虏们绑好,用 一条绳索牵着,好准备押到京城里去。

水沐带来的精兵,有不少人中了忍者的暗器,死在了倭船之上,水沐看着一船的死尸,面色沉重,命人将倭国死尸捡出来,一 把火烧了,然后才将死难的将士们一一收敛了,以棺木装裹,以备亲人前来认领。

军需官点检了倭船之上的所有箱子,回来禀报道:“王爷,这些倭人用银子掩藏忍者,共计白银一百万两。”

水沐沉声道:“验过成色便封起来吧。这都是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

押着一干人犯回京,水沐心情一直都很沉痛,原本可以不牺牲那么多的将士,水沐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164计连环倭王落网授周礼贾敏教女

水沐押解着被俘的倭国使臣和一百万两白银回到京城。细细回禀之后,水靖当场便下旨将那倭国影子公主,韩氏处以极刑。

菜市口人头攒动,看千刀万剐可是京城百姓的一大消遣,有人一辈都看不上一回,前些日子剐那史贾氏的时候,刽子手业务不 熟练,只剐了两千九百七十一刀,那史贾氏便气绝身亡了,还没剐到规定的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因此这刽子手很被京城面姓鄙夷了 一番,所以这一次他卯足了劲,定要剐足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以雪前耻。

端着一碗断头酒走上刑台,刽子手对韩氏行了个礼,这是规矩,是告诉韩氏他只奉命行事,死后变鬼也别来索命。

韩氏脸色惨白,再没了先时的沉稳.,只轻轻求道:“大哥,求您下手快些,给我个利索。”

那刽子手却摇头道:“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也不能少的。要怪只怪你行那背逆之事,触怒天颜。”

韩氏死灰般的眼睛扫视周围,却没有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不禁在心中哀叫:“天皇哥哥,你真不的不要妹妹了,枕上发尽千般 愿,难道全是骗我的,天皇哥哥,你怎么还不来…”远处忽然传来尺八的声音,韩氏的眼睛一亮,立时扬起头来去寻找那声音传 来的方向,台上监刑的忠顺王爷冷冷一笑,果然是有埋伏的,太好了,那就让他一网打尽,给小外孙孙出口气吧!

正对刑台的方向有一座茶楼,那里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尺八之声便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个高子蛮高的戴斗笠男子正吹着曲 子,那曲子恰是韩氏从小听熟的调子。

韩氏的眼中泛着惊喜和疑惑的光,这人是谁,怎么会这只曲子,这明明是天皇哥哥和自己定情的曲子。

忠顺王招了招手,早就安排下的禁卫跑上前来,忠顺王低语几句,那禁卫下了监刑台,带着一队便装禁卫悄悄的包围了刑台对 面的茶楼。

”嗵嗵嗵”三声追魂炮响,忠顺王扔下决死签,刽子手拔去韩氏颈上插着的牌子,手持磨得锋快的铁钩、利刃,将韩氏的血红 囚衣刷的撕开,露出一身白的耀眼的肌肤,韩氏再也承受不住了,用倭语大叫:“哦尼桑‘….…”

那茶楼里吹尺八的高个男子将手中的尺八一摔,便有人从各个角落里直扑刑台。只是这些人刚到刑台跟前,便扑嗵扑嗵全都摔 进了陷井里。而便衣禁卫们则如狼似虎的扑上那高个男子,不成想那高个男子齐腰断成两截,分向两方逃走,禁卫们撒开铁索渔网 ,将那两头逃窜的男子网了个正着,有好事的禁卫将那长长的袍子挑开,才看见衣服里竟然藏着两个人,一个是矮子,另一个则是 侏儒,这两个人摞起来,刚好比寻常人高出一头。禁卫们哈哈大笑,将这两人押到忠顺王面前,忠顺王一看还有这样的人物,不由 也乐了,只笑道:“先锁起来,观完刑再回宫复旨。”

那个侏儒面色铁青,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在刑台上的韩氏却无尽悲戚的叫道“哦尼桑…”

忠顺王爷皱眉道:“小娘皮在叫什么?”

通译忙上前道:“她在叫哥哥!”

忠顺王哈哈大笑道:“叫哥哥?这会子就是叫爷爷也没戏,行刑!”

那侏儒忽然用生硬的汉语对忠顺王道:“你不能杀她,她是倭国的公主,你们应该以礼相待。”

忠顺王冷哼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本王说话,来人,用马粪塞着他的嘴,吵得本王耳朵疼。”

刽子手持铁勾利刃自双乳剐起,每十刀一歇,一吆喝,只引得围观之人大声喝彩,剐下的肌肉如大指甲片,一条一缕,密麻丛 集,那韩氏疼得厉声惨叫,面容扭曲了如鬼魅一般。监斩台下的侏儒双目圆睁,几乎要迸出血来,此时的他,真的是后悔了,悔不 该对天朝动了心思,悔不该派妹妹到天朝来,悔不该不付那六百万两白银…只是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以他弹丸之地扎战堂堂 天朝,这就是必然的下场。

这一剐便足足剐了两天两夜,剐下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之时,韩氏还未气绝。刽子手骄傲的举起铁勾和利刃,到监斩台前跪下 大声道:“回王爷,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剐毕,人犯气息尚存。”

忠顺王拍案大声道:“好!果然好手段来,赏!”又命人手持红旗飞马奔向宫中,向皇帝禀报详情。

刽子手领了重赏,得意的走回刑台,用牛耳尖刀剜出韩氏的心脏之后,才用九环鬼头大砍刀砍下韩氏的首级。至此,韩氏才彻 底的死透了。那跪在监斩台旁的侏儒,再也承受不住,咕咚一下载倒在地上。忠顺王瞥了一眼,冷冷道:“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 来人,把这矬子押入天牢,听候皇上发落听得那倭国天皇竟然亲自来劫囚,水靖不免有些意外,命人将那倭国天皇带上殿来,众臣一见,俱忍不住笑了。这倭国天皇生 得极具喜剧效果,真真是没辜负了那个“倭”字,他身高不足三尺,顶着一颗对他的身高来说显得太大的头颅,上身将近二尺,只 一尺的小短腿在地上飞快移动,别人迈出一步,他得紧着赶三四步才行。

禁卫将这天皇按倒在地上,水靖忍住笑沉声道:“下跪何人?”

倭国天皇脖子一挺,大声道:“孤与你同为帝王,如何欺孤至此?”

水靖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群臣本就憋的辛苦,听得皇上一笑,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水靖沉声道:“以 尔弹丸之地,也敢觊觎天朝江山,真不知死活,岂不闻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你道倭国远在海外,朕便奈何不得么?”

那侏儒天皇倒也硬气,硬生生的叫道:“士可杀不可辱,孤落到你手里,也无话可说,要杀便杀!”

水靖不屑的一笑道:“杀你,没那丢容易,忠顺王,南安王听旨。”

忠顺王和南安王出班跪倒在地,齐声道:“臣接旨。”

水靖沉声道:“着你二人率十万海军,将这倭国天皇押回倭国京都,扶植新王,令其刷下降书顺表,岁岁来朝年年纳贡,以天 朝属国自居,不许其境内蓄养军队,若遇反抗,只将那弹丸之岛尽数夷为平地。”

忠顺王和南安王大声应道:“臣领旨。”倭国天皇心如死灰,完了,这下子全完了,老婆被剐了,皇位丢了,就连国家,也成 了人家的属国,此时的他,恨死了自己的贪欲,一念之差,什么都没有了。

南安王回到王府,太妃迎了出来,笑道:“听说今日王儿得了皇上的重用?”

南宫离皱眉道:“母妃的消息好灵通。”

南宫太妃笑道:“听说那倭国可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儿此去,当为自己打算才是。”

南宫离冷声道:“母妃可打听清楚了,儿此去是与忠顺王爷同行的。”

南安太妃只拉着南宫离快步走回屋子,低声道:“那忠顺王爷久有反意,我儿可要处处留心,最好的莫如坐收渔人之利。离儿 ,娘可是一心为了你好。今儿听说我儿接了差事,娘已经命人悄悄收拾了,到那一日我和你妹妹和你一起出海,也好有个照应。”

南宫离脸色沉沉,南宫太妃却越说越兴奋,只说道:“那忠顺王爷年事已高,我儿却正在当年,到时除了忠顺王爷,那倭国可 就是我儿的天下,母妃和你妹妹也能跟着沾沾光,享受那万人之人的风光。”

听南安太妃越说越不象话,南宫离冷哼一声,抽身便走。这个家他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太妃总是想着些大逆不道之事,唯一的 妹妹又是个花痴,老天,他南宫离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一世要受这样的惩罚。

南安太妃见南宫离气呼呼的走了,敛了脸上的笑容。她可不是那愚蠢之人,这样说白了,自有用意所在。

南宫离在府里实在气闷,便去了北静王府,想和水沐谈一谈,一问才知道水沐去了林府。南宫离想了想,便折向林府,林海身 为一代帝师,想必他一定有些主意的。

林海在房中陪着贾敏绣嫁衣,水沐则抱着小致远和黛玉一起在林家的花园中散步。听到南宫离来寻,水沐对黛玉笑道:“他定 然是来讨主意了。”

黛玉抱过小致远,笑道:“你们去谈正事吧,我带致远回去。”

水沐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小致远近日越发重了,你哪就抱得动他。”前方不远处有就个亭子,水沐将黛玉和致远送 到亭中,又细细吩咐了春纤雪雁柳依雪霏好好伺候着,再叮嘱了小白一番,才去了前厅。春纤只抿着嘴笑,柳依却快嘴道:“王爷 可是将公主疼到骨子里去了,凭是谁也没有王爷对公主细致周到。”

黛玉嗔道:“满府里就你饶舌,看我不写信给三哥。”柳依气急道:“公主,您又说这个。”

那水涵回了边关之后,三五日便要寄来一封信,时不时的捎上些边关上的特产,如今入秋了,前儿又捎来几张狼皮,每一次都 是单给柳依备一份的,害得柳依没少被其他三个丫头笑话,因此黛玉一提水涵,由不得柳依不恼“好嫂子,我可不敢惹你,惹了你,三哥回头要找我算帐了。”黛玉坏坏的笑道,雪霏春纤雪雁三个直笑的捂肚子,气得柳依 跺着脚追着三人便打。小致远看着三个漂亮姨姨打闹,高兴的啊啊直叫,小嘴里直吐泡泡。黛玉伸出纤指,轻轻戳破泡泡,小致远 忽然开口道:“叠叠‘….…”惊得黛玉抱着致远,直叫道:“致远,你在叫什么?”

致远笑得无比开心,胖乎乎的小胳膊乱摆,小腿儿乱蹬着叫道:“叠叠黛玉惊喜的大叫:“致远会说话了,致远会说话了,柳依,快去告诉皇帝哥哥,雪雁你去告诉爹爹,雪霏,你去告诉沐哥哥。 ”黛玉的声音惊醒了石化中的几个丫头,她们喜滋滋的各自奔出,黛玉紧紧抱着小致远开心的笑道:“我们致远最厉害了,这么小 就会叫爹爹!”

不多时,水沐和林海赶了过来,小致远可不管来的是谁,一律“叠叠”伺候,林海哈哈大笑,水沐却有些不好意思。

“叠叠!”小致远兴奋的冲着水沐叫,却让丢下一切政事飞马而来的水靖听了个正着,直气得他大叫:“沐儿,不许占我的便 宜!他是我的儿子!

“致远,我才是你的爹爹!”水靖冲过来抱过小致远,非常狗腿的笑道大概是致远刚才叫了太多声,累了,偏一声不叫,只无邪的看着水靖,亮晶晶的黑眼睛闪着.…‘…就些狡滑的光。

水靖无奈的低下头,皱眉道:“臭小子,你爹爹我教你叫爹爹,你却尽着叫别人,你这个不孝子,真是该打!”

小致远看着水靖,双唇一抿,忽然叫道:“哞哞…”水靖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呀,这小东西,枉费自己每天费了那么多时间教 他说话,尽着不相干的人叫爹爹,却叫自己这个正牌爹爹做嬷嬷,自己那里又象嬷嬷了。

黛玉抿着嘴强忍着笑,水沐却转过身去,林海忍俊不禁,只低头拈须,掩饰自己的笑意,几个丫头统统背过身去,双肩一颤一 颤的偷笑。南宫离看着大叫的水靖,忽然觉得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有七情六欲,会笑会怒,而不是冷冰冰的机器。这样的生活 ,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瞧着水靖一脸爱不恨不是的样子,黛玉忙抱过小致远,轻声道:“皇帝哥哥,致远还小呢!”

水靖闷声道:“是哦,还小就会气他老子,真真是个不孝子!”

小致远听了这话,眨着眼睛看着水靖,忽然无比清晰的叫道:“爹爹!”

水靖身子一震,抢过小致远紧紧搂在怀中,喜极而泣的应声道:”唉,我的好儿子!”

南宫离叹道:“致远皇子到底是紫微星官下凡,果然与众不同,才三个月便能开口说话了。黛玉低头一笑,什么紫微星官下凡 ,不过是自己弄得鬼水沐接过小致远,一行人走向花厅,水靖醋意十足的说道:“真是见鬼了,我的儿子偏粘着你们两个,这小家伙倒是会挑。”

水沐笑道:“皇上放心,致远可是您的儿子,没人敢和您抢的。”

水靖却道:“你们还用抢,只怕勾勾手指他就扑过去了。”

黛玉勾着致远的小手笑道:“致远,你皇上爹爹生气了,咱们快想个法子哄哄他。”

小致远忽闪着大眼睛,只看着水靖甜甜的叫道:“爹爹!”水靖立时什么气都没有了。胸膛挺起,如骄傲的大公鸡。

南宫离落到后面,羡慕的看着前面几人说笑,林海走到他的身边,笑道:“南宫王爷,是不是觉得很轻松?”

南宫离笑道:“正是,小王还从来没见到皇上的北王兄这样过,他们看上去好幸福。”

林海点头道:“其实这种幸福很简单,南宫王爷一样能拥有的。”

南宫看着林海,林海只是笑笑,南宫离眼中的羡慕那样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见。

“林大人,小王后悔没有早与您相交,若有您的指引,小王也不会虚度光阴。”南宫离真诚的说道。

林海笑道:“南宫王爷抬举林某了,若是王爷不嫌弃,我这林府的大门是永远对王爷敞开的。”

南宫离点点头,忽又叹了口气,轻轻道:“林大人,此番出兵倭国,您可否指点小王一二?”

林海笑了,轻声道:“南宫王爷请到书房一叙。”

南宫离跟着林海去了书房,水靖水沐黛玉则转过弯去了林海的房中,贾敏在这里,水靖想和贾敏分享自己的快乐。

“这就是小致远,果然是个俊俏小哥儿。”贾敏抱过小致远,小致远不哭不闹,乖乖的伏在贾敏怀中,如同最乖巧的小猫儿。 看得水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师母,您连沐儿的婚服也做了?”水靖看着案上那件裁剪好的男装,便问道。

贾敏温柔的笑道:“总要成双成对的才好。靖儿便是眼尖,原想给沐儿一个惊喜的。”

水沐只蹲在贾敏膝前说道:“娘,你给玉儿做就行了,何必这么辛苦,我穿什么都行的。”

贾敏笑道:”真真是个傻孩子,又不是平日里,这可是你们大婚的礼服,怎么能随便。”

黛玉轻抚着嫁衣上繁复细密的绣花,轻声道:“娘,您太辛苦了。”

贾敏抱着致远站了起来,走到黛玉身边温柔的笑道:“娘就只有你一个,为你做什么娘都会觉得幸福。”

黛玉把致远抱过来放到水沐的手中,又伏到贾敏的怀中,只搂着她的身子轻声道:“只要娘在,玉儿就是最幸福的。”

水靖笑道:”玉儿真的是天下最幸福的人。玉儿,你可知道我愿意用整个天下来换这种幸福,可是我偏没有这个命运!”

贾敏伸手抚过水靖水沐的头,慈爱的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水靖怕自己的护身罡气伤着贾敏,只说了几句便抱着致远到门外去了,贾敏笑道:“沐儿,你也去吧,我和玉儿说会子话。”

水沐走后,贾敏拉着黛玉道:“玉儿,到你大婚之时,必定是许多命妇前来,娘怕那时不好见你,所以这会儿娘要给你讲一讲 夫妻之事。”

黛玉羞得脸通红,贾敏拉着黛玉的手细细说了好一阵子,讲完之后,黛玉的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她直捂着脸跑了出去,正 撞上水沐,水沐不明就里,只拉着黛玉的手急切的问道:“玉儿,你不舒服么?”

原来拉拉小手什么的,黛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一经贾敏启蒙,黛玉便觉得自己的手好似被电了一般,一颗心扑嗵扑 嗵的狂跳,脸上更如着了火一般。

贾敏在房中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165荣归故里叙天伦情到深处无怨尤

时光如梭,新年转眼便到。这一年中,天朝先定西北后平东南,极大的震慑了北方的各个部族,因此镇国将军王也在腊月二十 八这一天回到了阔别多年的京城。同行的还的二世子水澈和三世子水涵,只留下大世子水澄镇守边城。

水靖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为国戍边近二十年的镇国将军王。远处马蹄声声,银铃叮当,烈烈北风吹过,不少大臣瑟缩着 裹紧了身上的大毛披风。水靖立于十里长亭之外,水沐陪在他的身侧,齐胜一如既往的站在水靖身后。任北风呼啸而过,也吹不冷 立靖心头的火热。那个曾经扛过自己的二叔,终于要回来了。

镇国将军王水澹快马加鞭,指着高高的城墙兴奋的喊道:“澈儿涵儿,快些,京城就到了。”

打马跑过一个弯道,水澹看见前面十里亭外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为首之人一身明黄衣裳,水澹脸上浮起温暖的笑意,是皇上, 他亲自来迎接了。紧催跨下俊马,快到十里亭时水澹甩镫离鞍,从马上利落的跳了下来,水靖笑着快步迎上前,拦住正欲下跪的水 澹,笑道:“王叔一路辛苦!”水澹朗声笑道:“皇上,这大冷的天,您怎么还亲自出迎。”

水沐上前笑道:“请王伯大安。王伯您不知道,皇上自得了您的信儿,便日夜盼望,算着您今儿能到,一早便率文武百官前来 迎接您。”

水澹笑道:“沐儿,你比你爹爹强多了,好样的,不愧是我们水家的好男儿。”

水靖笑道:“王叔请上马,让侄儿为您牵马执镫。”

水澹忙摇手道:“这可不行。”

水沐牵过战马,水靖笑道:“王叔为国守边二十载,保得百姓安宁,侄儿自然应该为王叔牵马。”

此时两旁的文武百官在两厢跪下,齐声道:“镇国将军王劳苦功高,臣等躬请王爷上马。”

水澹意外的看着水靖,水靖真挚的笑道:“王叔,请上马。”

水澹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可是想到这二十年的辛苦,想到那些死在边关的将士们,水澹在心中暗道:“诸位同袍 英灵不远,且看水澹在此替你们受这大礼。”

水沐拉着马缰,水澹跃身而上,水靖在另一侧引着马缓缓向京城走去。

京城得胜门下,镇国将军王妃率京城所有的命妇在此迎候。今日里镇国将军王妃身着品蓝莲花纹锦王妃正服,在她的身边,黛 玉穿了一身鹅黄的小貂皮长褙子,外披浅粉色银狐披风,如一枝严冬里的傲雪寒梅。黛玉只握着镇国将军王妃的手急切道:“娘, 义父怎么还不到?”

镇国将军王妃看着远方,轻声道:“就到了!”

不多时,只见水靖水沐二人引着威武雄壮的镇国将军王缓缓走来,黛玉吃惊的微张着嘴,轻声道:“义父好威风!”

镇国将军王妃笑道:“玉儿可别被他的样子唬住了,你同他说过话就知道了。”

说话间镇国将军王已经行到得胜门下,镇国将军王妃上前施礼,身后的命妇们全都是大礼跪拜。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镇国将军王妃情绪很有些激动,哽咽着说道“嗯,我回来了。”水澹跳下马,双手握着王妃的手,关切的问道:“你身子真的全好了?”

镇国将军王妃脸上一红,只把黛玉拉到身边,笑道:“王爷,这就是玉儿。”

黛玉笑盈盈的拜倒,清凌凌的说道:“玉儿拜见义父大人。”

水澹久在边关,又是生性毫爽之人,只扶着黛玉的手臂,不让她拜下去,朗声笑道:“好,真好,果真是个玉人儿,如海,你 可真本事,生了个这么好的女儿。”又对王妃笑道:“有了玉儿,你们可就没有遗憾喽!”

林海在一旁心里颇不是滋味,这老水家的人可都是一个毛病,拼了命的想把他的玉儿划拉成他们水家的人。那可是他嫡嫡亲的 宝贝女儿,偏陪他们比陪自己还多些。

“王爷说的是,活了这些年,我才知道这女儿就是比儿子强,这一年,有玉儿陪着,我快活的紧。”镇国将军王妃摩娑着黛玉 笑道。

水澹又道:“玉儿,义父给你准备了好些礼物,回头让你二哥三哥抬了给你过目。”

黛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水澹,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奇异的亲切感,因也清脆的笑道:“玉儿也给义父准备了一 件礼物,回头请义母拿给义父。”

水澹哈哈大笑道:“好丫头,对我脾气,走,咱们回家去。”

文武百官内外命妇们拥着水澹回到镇国将军王府后便准备进宫领宴。水澹一进王府,便见老管家领着阖府的下人跪了一院子, 老管家激动的白胡子直抖,颤声道:“老奴(奴婢)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水澹上前扶起老管家,忙道:“忠叔快起来, 这些辛苦你了。”

老管家擦着眼泪笑道:“这都是老奴份内之事。”

水澹对着阖府家人大声道:“都起来,今晚大家什么都不用做,阖府团年。”

镇国将军王府的家人们欢呼着跳了起来,拥着水澹等人进了花厅。花厅里笼了地龙,整间屋子温暖如春,水澹解下大披风,笑 道:“可真暖和。”

王妃笑道:“这可都是玉儿的功劳,是她把地龙改进了,这屋子里又暖和又湿润,再不象往年那样干得人上火。”

水澹笑道:“可见是我们是得了宝贝,澈儿涵儿,还不快把你们玉儿妹妹的礼物抬上来。”

水澈水涵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水澹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是一领纯白如雪,毛尖微泛紫色光华的整张毛皮。水澹笑道:“ 玉儿,听说你自小就怕冷,这是极北冰原上的雪熊王皮,最是轻暖的,有了这衣服,京城的冬天可就不难过了。”

镇国将军王妃惊道:“王爷,你去了极北冰原?”那极北冰原是极苦寒之地,那里的野兽体形巨大,毛皮细密光滑,是最上等 的皮毛,一件极北冰原的动物毛皮往往是有价无市,但凡时去狩猎的,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象雪熊这种大家伙,更是只在传说 中听闻过,连见都没有人见过。

“呵呵,澄儿澈儿涵儿都长大了,我们这趟去可轻松的很,没什么损耗便猎到了雪熊王,水澹骄傲的说道。

想着丈夫已然平安归来,镇国将军王妃便也不再追究了。这时林海对黛玉道:“玉儿,快快叩谢你义父,他可是冒着九死一生 的危险去猎雪熊王。

黛玉忙跪下去,水澹拉起黛玉道:“玉儿,都是一家人,再不用多礼的水涵上前笑道:“玉儿,我们还给你带了些礼物来,不过这礼物不是我们送你的,而是边关二十万将士的心意。你送来的防冻 药膏和药膳方子可救了好多人,今年这么冷,我们却没有一个将士非站斗减员,将士们都把你当成了活菩萨,人人都想见见你这位 善心的公主。一听说我们要回京,他们个个都拿着为你准备的礼物,非要捎来给你,我们精减了再精减,还有足足两车,那些笨重 的东西,只能留在边关,等以后再慢慢运过来。”

黛玉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怎么当得起将士们这样推崇。”

水澹正色道:“玉儿,我们的确要谢你,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解决冬天的非战斗减员,也用了很多药,可都不管用。 若不是你研制出来的防冻药膏和药膳,今天冬天又不知有多少同袍冻死他乡,玉儿,义父替他们谢谢你!”水澹向黛玉敬了一个军 礼。黛玉心中极为震动,她只是一时起意,觉得边关将士太苦,却不想只做了这一点点事情,竟然得到将士们如何的厚爱。

镇国将军王妃拿过一只木盒对水澹笑道:“可见得你们是父女了。连准备的礼物都这么相似。王爷,这是玉儿用鹰绒捻线,亲 手绣的衣裳,比你那雪熊皮还轻暖,您来看看。”

水澹细细一看,那是件浅烟灰色的衣裳,满绣着细细的绒绣,前襟后背肩上袖口全还绣上了立体的鹰纹,而正面前襟上绣了一 只展翅欲飞的苍鹰,这鹰绣得形神毕至,活灵活现,一双凌利的鹰目逼视万物,若是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见了,定然要胆颤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