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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太监一声令下,两个小太监立刻跑去拿了刑杖,将宝玉按倒在地,低眉顺眼的问道:“公公,打多少下?”

那掌事太监一瞪眼道:“什么多少下,只管打就是了。”

陈公公却将手一扬,喝道:“慢着,来呀,将贾宝玉的裤子扒了。”

这些太监都是不完整的人,听了陈公公的话,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太监哗的一下将宝玉的裤子撕开,露出里面的大红小衣。陈公公伸出一个指头挑起那丝质小衣,冷冷道:“穿得还真不错呀,到这会儿还有这种好料子的小衣穿。”只听“嗤”的一声,陈公公手上一用力,便将那大红小衣撕了下来,宝玉雪白细腻的两瓣肌肤立时现在大家眼前,宝玉自小养尊处优,一身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陈公公用力拍了两下,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点头道:“果然如宝似玉,倒没辜负这个名字,来人,把他抬到屋里去,咱家要好好疼疼这块宝玉!”宝玉不知就是,还以为是陈公公放过自己,而那些小太监却知道内情,他们将宝玉抬到屋里,将他牢牢绑在春凳上,一个小太监在宝玉耳旁低低说了一句:“你若想少受罪,便要多多讨好陈公公,他玩开心了你自有好日子过。”

宝玉不明就里,还问了一声:“你是什么意思?”那小太监摇了摇头走出门去,向着陈公公躬身道:“都安置好了,公公请。”

那掌事太监也陪笑道:“陈公公,您只管玩,可是总要留他一条性命,太子殿下不让就弄死了他。”

陈公公眼一横道:“还用你说,咱家能不知道么,滚,别坏了咱家的好兴致。”

掌事太监摇了摇头,也不敢走远,只带人远远的站着,这陈公公倒是有名的紧,他原是慎刑司的出身,因拜了东宫掌事太监做干爹,才被调到东宫当差,那些犯了错的宫女太监落到他的手上,简直是生不如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房中传了出来,掌事太监摇摇头道:“唉,好好的公子哥儿,就这么废了!”

惨叫声混杂着兴奋的吼声,交织成一曲惨不忍听的怪异曲调,这声音足足持续了两刻钟,只听传出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嘶吼声却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异常尖厉的叫声之后,房子里安静了下来。浣衣局掌事太监叹了口气道:“但愿那贾宝玉还有口气。”

门吱吖一声打开了,陈公公满面红光的走了出来,在他的衣服下摆染了些血迹,他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咱家很久没有这么快活了,你们进去收拾收拾,咱家过几日还来!”说完,陈公公看着掌事太监道:“今儿便算了,下回再让咱家看到你不奉太子殿下之命,绝不饶你。”

掌事太监忙哈着腰送陈公公,此间自然少不了偷偷送上些孝敬。陈公公这才满意的走了。小太监们跑进房去,只见宝玉下身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污,再看看那张脸,也痛苦的变了形。试试鼻息,还有一丝呼吸,小太监们忙将宝玉解下来抬到床上去,又拿来水给宝玉灌下去,宝玉虚弱的出了一口气,大哭道:“老祖宗,救命呀…”

第95章语切切拳拳父母心意绵绵殷殷儿女情

“玉儿,明日你可有时间么,有几件东西还没有查清,我想请你去认一认。”吃罢晚饭,大家正在用茶,水沏含笑对黛玉说道。

黛玉点头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宗正寺。”

水沏笑道:“那好,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

水溶听了这话忙拦在头里,“堂兄,你是从宫里出来的,也不顺路,不由明天由我护送玉儿吧。林府正好在我们王府到宗正寺的路上,便宜的紧。”

水沏脸上微红的强说道:“不必了,反正我每天早上也练功,只当是练轻功,没什么不方便的。”

黛玉听到水沏水溶争执,便抿嘴笑道:“沏哥哥溶师兄都不必多跑一趟的,明天一早请叔叔送我去宗正寺就行了。林家不过是普能百姓人家,太子和北静王世子来的多了只恐招至非议。”

水沏听了这话悄悄瞪了水溶一眼,水溶也不示弱,依样还了一个白眼,皇后同北静王妃相视一眼,各人的笑容都颇有意味,皇上却笑道:“玉儿说得不错,你们两个最近来林府的次数有些多了,这若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对玉儿对林家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让林义送玉儿才合情合理。”

皇上既发了话,水沏水溶便都不敢再说什么了,皇上笑道:“玉儿,明天认过东西便进宫来,伯伯想同你说说话儿。”

黛玉额首答应了,皇后将茶杯放下起身笑道:“我们这些人生生搅得林家半日不得安宁,这会子也应该回去了。溶儿,仔细护着你母亲回府,你今天吃不了少酒,好府好好歇着。”水溶躬身称是,快步走到北静王妃身边将她扶起来,北静王妃到底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虚的。她将半个身子靠在儿子身上,对黛玉笑道:“玉儿呀,如今姨妈的身子也好了,你明儿若不得空,后儿便来北静王府,我们娘儿俩个好好说说话。”

黛玉走到北静王妃身边挽着北静王妃的手浅笑道:“黛玉听姨妈的,一定去陪姨妈说话儿。”

水溶赶紧趁热打铁道:“玉儿,就这么说定了,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

黛玉听了这话,回头看看了皇上,她不知道明天去宫里陪皇上说话要说多久,若是明天被留在宫里,北静王妃之约只怕便要落空的。北静王妃看了笑道:“玉儿不用担心,若是明儿他们留你,后儿溶儿直接去宫里接你也一样的。前些日子我病着,才让他们得了空子,如今我既好了,咱们娘俩就要多亲热亲热才是。若是从我们王爷这头论起来,你很应该叫我一声伯母的,他可是你爹爹的结拜哥哥。”

皇上听了笑道:“王嫂放心吧,我们不硬留玉儿的。”

黛玉听了这话方笑道:“嗯,玉儿听伯母的吩咐。”

水清跑上前拉着黛玉的手道:“玉儿姐姐,明儿你把小金狼带来吧,我还想同它玩。”

黛玉很疼水清,便点头道:“好,清儿今天晚上只要乖乖的睡觉,玉儿姐姐明天就带小金狼去陪你玩。”

水清小脸一红,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黛玉听了不由笑道:“这怎么行呢,我又不是你的嬷嬷。”原来水清自小睡觉便不安稳,只有黛玉初次入宫的那一回,他才睡了个极香甜的觉,因此黛玉一说让他好好睡觉,清儿便小声嘟囔着想让黛玉陪着自己。

水沏听到黛玉和水清的对话,脸都快绿了,大步上前将水清抱了起来粗声道:“清儿,今天晚上哥哥带你睡。”水清紧紧搂着水沏的颈子,得意的偷偷向黛玉做了鬼脸,这小家伙鬼精鬼灵的,这几日他发现自己只要缠着黛玉,他的太子哥哥便会黑着脸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如此类推,他若是想跟着太子哥哥睡,便得从这上在下手,今日里小试一回,果然灵验的紧。若是平时他缠着闹着想跟太子哥哥睡觉,十回里才能得逞一回的,看来日后还要多用这个法子才行。

黛玉被水清逗得摇头失笑,轻点着水清的鼻尖笑道:“你这个小鬼精灵!”

水清忙做口型道:“保密…”

黛玉点了点头,水清才欢快的叫道:“玉儿姐姐最好了!”

看着孩子们笑闹一场,皇上一家子和北静王妃母子才坐车离开林府各回各家了。因水溶吃了酒,北静王妃便不让他骑马,让他陪着自己一起坐车。“溶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有多喜欢玉儿?”北静王妃是个直爽性子的人,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水溶俊朗的脸腾的升起一团火云,他低着头小声道:“很喜欢很喜欢!”

北静王妃重重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很喜欢是多喜欢?你告诉娘,想要玉儿做你媳妇么?”水溶的脸更红,小声道:“想。”

北静王妃重重的“唉”了一声道:“溶儿,你几时学得这般扭扭捏捏,竟象个大姑娘似的,你父王和我都不是这种性子,你怎么这样?有什么不能痛痛快快的大声说出来?”

水溶到底是少年心性,最受不得激,他猛的抬起头大声道:“我想娶玉儿为妻。”

北静王妃满意的点头道:“这话说得还有点儿气势。好,溶儿,娘再问你,玉儿心里怎么想得你可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欢你?我瞧着她和沏儿倒更亲近些。”

水溶叹了口气道:“娘,您也知道堂兄从来不近女色,玉儿是他头一回看上的姑娘,您不知道,他头一回见到玉儿,我们两个便狠狠打了一架。依他的性子,我想若是他娶不到玉儿,只怕是不会娶太子妃的。”

北静王妃皱眉道:“沏儿竟然如此专情?这却难办了,我心里想着让玉儿做你的媳妇,可是沏儿他…”

水溶忙又说道:“娘,若是儿子娶不到玉儿,也情愿一辈子不娶媳妇。”

北静王妃沉着脸道:“胡说,咱们家就你一个男丁,你不娶媳妇,是想让我们家断后么,再敢说这种糊涂话,看娘不打折了你的腿。”

水溶急道:“娘,儿子是认真的,自去江南奔丧,玉儿便占了儿子的一整颗心,当时看着她跪在林叔叔的灵前哀哀痛哭,儿子就觉得这颗心象是被揉碎了一般,当时儿子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保护玉儿一辈子,再不让她流一滴泪!”

北静王妃看着儿子坚毅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可怎么办,玉儿只有一个,你们兄弟两个却都想娶她。娘不想委屈你,可也不想委屈沏儿,你们两个比亲兄弟还要好,若是为了玉儿闹翻了,这可让玉儿何以自处,你们这不是生生要为难列玉儿么?”

水溶忙解释道:“娘您别担心,我同堂兄说好了,我们两个公平竞争,将选择权给玉儿,她愿意嫁谁便嫁谁,输的那一个绝不另生事端。”

北静王妃摇摇头道:“你们能这样很好,可若是玉儿选中的人不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怎么办?”

水溶一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意识里,黛玉要么嫁给水沏,要么嫁给他水溶,嫁给其他的男人,这怎么可能?谁敢!

看到水溶不说话,北静王妃笑道:“溶儿,这天下男子多了,玉儿也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可选。玉儿这孩子太可怜了,日后她选的人若不是你们兄弟,你们也不能为难玉儿,而是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子看待。林义虽然对玉儿极好,可他到底是没有权势的,玉儿总要有娘家支持着,日后才不会吃亏的。你林先生为国操劳一辈子,累得英年早逝,他只有玉儿这一点骨血,我们万万不能亏待玉儿的。”

水溶想了想,心道:玉儿除了堂兄和我,还见过林成,贾宝玉,除此之外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男子,嗯…林成是玉儿的哥哥,虽然不是亲的,可到底有兄妹名份在,是不用担心的;先时贾家风光的时候玉儿都看不上贾宝玉,如今贾家败落了,自然更不会威胁。细细算来,玉儿也只能在我们兄弟两个之间选一个嫁了,对,就是这么回事,不怕,不怕!

北静王妃看着水溶出神,也不去管他,只由着他自己想明白。其实实北静王妃心里还是希望黛玉嫁给水溶,王府到底比皇宫要安宁一些,黛玉是贾敏的女儿,想来也是那般的性子,心里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后她能拘着水溶不纳侧妃,旁人也不敢怎么说三道四。可是黛玉若嫁给太子,日后是必定要面对三宫六院的,不论水沏愿意不愿意,为了平衡政局,他不得不纳妃。

母子两人各想心事,不觉倒便到北静王府,北静王妃不禁笑道:“还有两年玉儿才及笄,咱们也犯不着现在就开始发愁,你小子若是争气,说不得玉儿还是咱们北静王府的儿媳妇。”水溶听了这话忙道:“娘说的是,儿子不信真就输了。娘,以后您可得多帮帮儿子,姨妈说是不偏不倚,可还不是偏帮着堂兄,要不也不能把我打发出京这么久的。”

北静王妃笑道:“好,娘自然是要帮着你的,如今娘身子好了,也不怕过了病气给玉儿,以后就常让玉儿到家里来,咱们母子两个齐心合力,说什么也得把玉儿留在咱们家里。”北静王妃同水溶商议好了,那边水沏也亦步亦驱的跟着皇上,皇上不解的回头问道:“沏儿,你如何还不回去歇息?”

水沏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父皇,您明天真的要玉儿陪您聊天?”

皇上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为父何时有过虚言?”

水沏低着头好一阵子才小声道父皇,明天能让玉儿同儿侄一起用过午饭再进宫么?”皇上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好,沏儿都开口了,父皇自然是要答应的。罢了,明天派人去林府说一声,让玉儿在宫里歇一夜,明天晚上你陪玉儿一起回来,到时我再同她说话。”水沏欢喜的跪下大声道:“多谢父皇。”

皇上将水沏拉起来,小声在水沏耳边道:“沏儿,父皇可是给你创造条件了,能不能得到玉儿的心,那便看你的手段了。说起讨姑娘的欢心,你的确不如溶儿,倒要跟他好好学学才是。”

水沏闷声道:“象溶弟那样处处留情,儿臣学不来。儿臣只喜欢玉儿一个,情愿守着她慢慢长大,溶弟既会讨姑娘的喜欢,就让他讨别的姑娘喜欢就好了。”

“这…也好,沏儿呀,你既然有这份心,父皇少不得要成全你,日后你是一定要继承大统的,若是不想立三宫六院…罢了,所幸父皇的身子骨还扎实,便留给你个清平天下,你只要守住江山就行了。”皇上想起如今自己后宫里的情形,不由笑了起来,来看沏儿比自己想得明白。只要将那些重臣收拾的服服帖帖,再把军权收回来,不立后宫应该也不是件多难的事情。

水沏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宠着自己,不由哽咽道:“多谢父皇成全。”

皇上轻拍着水沏的肩膀笑道:“傻孩子,跟父皇还说这个,不早了,你快回宫吧,早些休息,明儿神清气爽的去见玉儿,朕的沏儿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儿,玉儿一定会喜欢你的。”皇上知道水沏心中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不如水溶会讨姑娘欢心,便笑着给他打气。

夜来帝后二人同床夜话,皇上将水沏的话学了一回,皇后笑道:“沏儿和溶儿都动了心,可是玉儿还懵懂得紧,真难为这两个孩子了。溶儿性子随和,沏儿却是个牛心左性的,白天的宴席上天哥也看到了,他对安宁郡主不假辞色,独独只钟情玉儿一个,其实若是论相貌,安宁郡主也是上上之选,只是东平王妃太过娇纵于她,多了些娇骄二气。天哥,东平王妃明着暗着说了几回,想把安宁郡主许给沏儿,我都软软的挡了回去。这一回她们母女两个在玉儿这里吃了大亏,只怕难以善了,当日你只封玉儿为县主,在份位上她比安宁低,安宁若是成心找茬,我怕玉儿会吃亏的。”

皇上皱眉道:“心儿,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律法条条,我虽是皇帝也不能由着性子来。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若是让玉儿拜王嫂为义母,便能顺理成章的封玉儿为郡主,只不过我瞧着王嫂也想要玉儿做她们家的媳妇,只怕她不会答应。除了北静王府,其他几家王府的份量都不够。”

皇后轻叹道:“正是这话,其实若非为了沏儿,我也想收玉儿为女儿,那时便能直接封她为公主,看谁还敢小瞧了她去。唉,若是如此沏儿玉儿便成了兄妹,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便不好提了。沏儿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我们可不能毁了他的希望。”

皇上深深点头道:“心儿,我也是这样想的,玉儿还有两年才及笄,她身上有孝,也不能总让她进宫来,日后大大小小的宫宴定然少不了,她总是要和那些诰命夫人小姐们见面的。沏儿不是个会遮掩自己心意的孩子,只怕越往后玉儿的处境会越难的。今日寿宴之上,那东平王妃和安宁郡主已经把玉儿当敌人了,日后还不知要有多少人把玉儿看成拦路石,我们倒要好好谋划谋划,不能让玉儿吃了亏才是。其实玉儿满腹经纶,她的才学不在如海之下,若是个男儿家,定能高中榜首,我也能给她加官进爵,唉,她偏生又是个姑娘,我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入朝为官吧。”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行。天哥,你说过要派人到北疆去分化北部六族联军,我曾听玉儿无意中提起,她竟然精通我朝周边部族的语言,多朝精通外邦语言的,除了如海便就玉儿了。要想分化各族,首要一条就是言语上能沟通,只怕这秘密使者还要落在玉儿的身上。她若是立下奇功,我们如何不能封赏于她的?再者说,她这一去至少要数月时间,东平王妃母女就算是想找玉儿的茬子,她们见不到人也无计可施呀。”

皇上忙摇头道:“这怎么行,玉儿还是个孩子家,我怎么能把这千钧重担压在她那稚嫩的肩上,不行不行,便是沏儿想去我都不舍得,何况是玉儿这么个娇弱的姑娘家。”

皇后轻声道:“我也舍不得,可是天哥,你细想想看,除了玉儿,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么,当年如海出访各部族,在各部族之间威望极高,让玉儿以如海后人身份出使,或许会事半功倍。”

皇上还是摇头道:“玉儿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绝不行的。如海敏儿只有这一点血脉,我们不说好好照顾着,还让她去以身犯险,不行,绝不行。”

皇后抿嘴笑道:“天哥,你舍不得玉儿我就舍得了,其实我也舍不得,不过我想着让玉儿扮成男子,对外只说是如海失散多年的儿子,再让沏儿溶儿带上些大内高手随扈左右,怎么还会有危险呢?”

皇上也有些动心,他心里明白,黛玉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听到皇后说的头头是道,便点头道:“心儿,还是应该问问玉儿自己的意思,她若是愿意去,我们便多多加派人手保护她,她若是不愿意去,可千万不能为难她。”

皇后笑道:“这是自然,难道只有你疼玉儿?只怕我比你还了解玉儿一些,实话告诉你吧,刚才那些话可是玉儿悄悄对我说的,她说愿意为朝庭分忧。”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想我朝也是人才济济,不想却要一个小姑娘家来力挽狂澜,我对不住如海呀!”

皇后忙劝道:“天哥,你可别这么说,玉儿年纪虽小却忠心为国,可见她的大气忠诚,这是我们水家的大幸呀!”

皇上轻叹道:“好,明天让玉儿自己来同我说,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儿戏的。”

皇后点点头,忽听外命已经打了三更,便轻声道:“不早了,天哥快些睡吧,明早还要上朝。”

次日一早林义亲自送黛玉到宗正寺,水沏将黛玉迎到一个清静的内院,温和的笑道:“玉儿,你先歇一歇用杯茶,我这就命人将东西拿过来。”

黛玉点点头,环顾着四周笑道:“想不到宗正寺里还有这等清雅却不失大气的地方,沏哥哥,这是谁的院子?”

水沏笑道:“让玉儿见笑了,自我接管了宗正寺,有时处理公事晚了便歇在此处。”

黛玉笑道:“怪道这里清雅里隐隐透着王气,原来是沏哥哥的居所。”

水沏不好意思的笑道:“若是和玉儿的院子比起来,这里简直不值一提,玉儿你快别笑话我了。”

说话间冯紫英在院门外高声道:“殿下,东西已经取来了。”

黛玉听到有男子的声音,便轻声道:“沏哥哥,我先回避一下。”

水沏点头笑道:“好,你先去书房,等我遣退他们你再过来。”

冯紫英带人端着几件东西送到小厅里摆好,然后鱼贯而退。等他们关好院门,水沏才含笑去请黛玉。他见黛玉正在看一幅字,便笑道:“胡乱写的,玉儿你别笑话我。”

黛玉摇了摇头道:“如果这样都是胡乱写的,玉儿真不知道沏哥哥认真写起来会是怎样的大国手?这字刚劲有力且意气风发,正好配辛稼轩的这首《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沏哥哥志在四海,当浮一大白以贺之。”

看到黛玉眼中略带几分淘气的笑容,水沏不由看呆了去,自他见到黛玉之后,黛玉总是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羞怯的黛玉,悲伤的黛玉,温柔的黛玉,机智果敢的黛玉,淘气的黛玉…黛玉就象一个降落凡间的精灵一般,总是给水沏特别的惊奇。

黛玉说完之后没有听到水沏的回应,不由歪着头去看水沏,见水沏定定的望着自己,黛玉大羞,扭身将脸伏在兰心的肩上,兰心习惯性的环着黛玉纤细的腰身,松云忙上前低声笑道:“殿下,回神哦…”

水沏“哦”了一声,白净俊朗的脸容立刻充血,他忙低下头喃喃地不知说什么才好,青梅善解人意的笑问道:“殿下,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我们姑娘可以去辩认了吧?”

水沏忙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来请玉儿过去的。”

黛玉慢慢转过身来,不好意思的轻声嗔道:“那还不快去!”

水沏听了这细细软糯的声音,一颗心都飞扬了起来,忙道:“玉儿,这边请。”

水沏陪着黛玉到了厅上,黛玉一眼看到面前桌上的一尊羊脂白玉的送子观音,便落下泪来,哭着叫道:“娘…”水沏大惊,忙问道:“玉儿,你怎么了?”

竹影气乎乎的叫道:“她们也太狠心了,竟然连这尊送子观音也贪了去。”

水沏忙问道:“这也是林家之物?”

竹影忿忿道:“怎么不是?这是我们夫人用了三年的时间亲手雕刻而成的。听说那时小姐还没出生,夫人为了求子,茹素三年,亲自选了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刀一刀雕刻而成。夫人曾说观音是天下人的观音,绝不能刻上林字,所以这尊送子观音才没有刻上林家的标记。想来是老爷把姑娘想家,便将这送子观音送来给姑娘,谁知道却让那起子黑心肝的人给贪了去。’

黛玉哭着跪倒在送子观音玉雕之前,泣不成声道:“我小时候淘气,将娘的胭脂涂了那小婴儿的手,娘还责怪了我,她用帕子擦,却没能彻底擦干净。沏哥哥,你看看观音怀中的小婴儿,他的左手手指甲缝里定然还有胭脂的痕迹。兰心,你快回去把我绣的送子观音像取来,和这个是一模一样的。”

水沏忙道:“兰心不用去了,玉儿,沏哥哥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黛玉哭道:“沏哥哥,其他东西倒罢了,只有这件送子观音是娘亲手雕刻,对玉儿意义重大,求你把她还给玉儿。”

水沏见黛玉哭得伤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将黛玉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玉儿你别难过了,先生师母在天上也看着你呢,还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送子观音本就是林家之物,当然要还给你的。好玉儿,你快别哭了!”

黛玉听了这话心里才好受些,此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水沏温暖宽厚的怀中,黛玉慌忙伸手推开水沏,背过身去低低说道:“兰心,我们家的东西你都认得,你留下来认,竹影你陪着兰心,青梅松云陪我回家。”

水沏被黛玉一推,不禁怅然若失,他一听黛玉要走,慌忙做揖打躬道:“玉儿,刚才都是沏哥哥不好,你不要生气,我给你赔罪了,你千万别走。”

黛玉脸皮薄,羞的撑不住,也不回答水沏,只是往外走。水沏急得出了一头汗,忙忙叫道:“玉儿,玉儿…”

黛玉还没走到院门,水溶便推门进来了,他一看到黛玉脸上点点泪痕,便虎着脸冲到水沏面前,一招长虹贯日直逼水沏的胸口,口中还叫道:“你敢欺负玉儿,看招!”

水溶来势汹汹,水沏却没心思理他,任水溶一拳打到自己的胸口,只顾着急切叫道:“玉儿,你别走…”

水溶没料到水沏竟然不防守,急着想撤力,可是却因招式用老收不回来,一拳便实实的砸到水沏的胸口,水沏噔噔噔后退几步,手捂胸口叫道:“玉儿,你别走!”

听到水沏的声音有些不对,黛玉忙回头却看,却见水沏面色苍白,水溶却急得跳着脚叫道:“你怎么不防守?”

黛玉惊呼道:“沏哥哥,你怎么了?”

水沏却是个死心眼子,也不顾胸口的气血翻腾,只叫道:“玉儿,你别走,我给你陪不是。”

黛玉又气又恼,还有一丝丝心疼,踩着脚道:“你是不是受伤了?还说这个做什么,青梅松云还不快去扶着。”

水溶懊恼的上前扶住水沏气道:“堂兄,你怎么不挡?”

水沏疼的咧了咧嘴,倒抽一口凉气道:“溶弟,你功力见长,这一拳比先时有力多了。”水溶气得将水沏一推推到松云身边,松云忙扶住她,轻声道:“殿下,听您的声音好似是受了点内伤,您还是赶快运功调息吧。”

水沏摆手道:“不碍的,不用扶着我。”他慢慢走到黛玉面前,低头看着黛玉的眼睛轻声道:“玉儿,我真的不是有意唐突你,只是刚才看到你伤心的哭泣,我这心里好似空了一般的难过。”

黛玉是性情之人,刚才不过是女儿家害羞的本能反应,这会儿黛玉想明白过来,反抬起头看着水沏轻道:“沏哥哥,玉儿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水溶看到水沏和黛玉的互动,眼里心里都酸酸的,他忙跑过来道:“玉儿,堂兄若是再冒犯你,我一定帮你打他。”

水沏和黛玉四目相对,那一丝微弱的火花刚刚产生便被水溶一句话打散了,黛玉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觉得不合适,忙又轻声道:“溶师兄,方才沏哥哥没有冒犯我,他只是在安慰我。”

水溶哦了一声,闷声闷气的问道:“堂兄,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吃点药,我那一拳没收住,只怕打得不轻。”

水沏抬起头笑着一拳擂到水溶的胸口,朗声道:“没事,不过是小伤,回头调息调息就行了,你小子行啊,出门一趟这功夫倒是见涨呀。”

水溶挑眉笑道:“那是自然,总不能总被你压着打吧!”他明白水沏的意思,水沏怕黛玉心里不自在,便故意这样说,水溶便配合的说笑,为了就是黛玉能觉得自然一些。

黛玉心思灵慧,当然猜得透其中的意味,便只笑着站于一旁,当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青梅松云相互看了一眼,这三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怪异,让她们这些做丫环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玉儿,那些东西你都认过了没有?”水溶笑着问道。

黛玉摇头道:“只认了一件,其实的让兰心竹影认去了。”

水溶点头道:“这样也行,她们有吃不准的再来问你,也少费些精神。”

黛玉方才低头之时看到水沏腰间的荷包有些面熟,便轻声道:“沏哥哥,你这个荷包是何人绣的?”

水沏忙低头解下荷包笑道:“这是师母早年间绣的。我一直用着。”

黛玉轻抚着荷包道:“原来是娘亲做的,怪道如此眼熟。”

水溶生怕黛玉又伤心哭泣,忙笑道:“玉儿,你可不知道,自他得了这荷包,不知向我炫耀了多少回,可惜师娘给了他荷包之后就离开京城了,我再想要也要不到,好玉儿,师兄求求你给我做个荷包,圆了我这心愿吧,省得每日看到这个荷包师兄心里不痛快。”

黛玉抚摸着荷包上细密的针线,轻声道:“原来是娘亲做的,算起来这荷包已经十多年了,难为沏哥哥保管的这样好。”

水溶打躬作揖的叫道:“好玉儿,你就答应师兄吧!”

看着水溶那滑稽的样子,黛玉不由轻笑着点头道:“不过就是个荷包,值个什么呢,师兄你不用这样做相生儿,我给你做一只便是了。溶师兄,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荷包呢?”水溶见黛玉答应了,欢喜的叫道:“什么样子的都行,只要是玉儿做的,我都喜欢。”水沏拉着脸叫道:“玉儿不给他做。”

看着水沏那小孩子一样的神情,黛玉扑昧一笑道:“沏哥哥,黛玉会做两个,你们两人一人一个,也省得打架。”

黛玉的笑颜如奇花初绽,清丽无双,看得水沏水溶竟忘记争吵,只定定看着黛玉,黛玉羞红了脸,转身便往书房走去,再不理那两个呆子。黛玉进了书房水沏水溶才反应过来,两人忙又向书房跑去。

刚跑到半路,却听院外传来冯紫英的声音:“殿下,王氏求见。”

水沏一把抓住水溶道:“你去处理那个王氏的事情。”

水溶却不肯答应,只说道:“太子殿下才是宗正寺的主事,我不过是来看看你,怎么能越俎代庖,堂兄请。”

水沏哼了一声,拖着水溶走到院门口道:“她有什么事?”

冯紫英道:“王氏求太子殿下许她探望贾琏。”

冯紫英的声音传到书房,黛玉奇道:“王氏?莫不是琏二嫂子?”贾琏休妻之事她也听说过,当时她还叹息了一回,这贾家总算还有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

青梅跑出门问道:“世子爷,这王氏是不是琏二奶奶?”

水溶点头道:“嗯,就是她,她和贾琏两个倒也算是有情有义,贾琏为了不连累王氏便休了她,而王氏却一心一意等着贾琏,因为案子还未了结,所以王氏暂在后院居住。

青梅忙跑回去对黛玉说了一番,黛玉想了想轻声说道:“当日在贾家,琏二嫂子对我不薄,她倒比…比老太太对我还真心些。青梅,你去问问我能不能见一见琏二嫂子。若是能行,见她一面也是好的。”

青梅忙又跑去问了,水沏水溶自然无不答应的。黛玉便让兰心去请凤姐来此相见。凤姐看到兰心,不由喜出望外,她抱着巧姐儿跟着兰心来见黛玉。黛玉看到穿着一身月白棉衣,不施脂粉的凤姐抱着巧姐儿走过来,便站起身迎上前去,轻声唤道:“二嫂子,你还好么?”凤姐抱着巧姐儿当厅跪下道:“民妇拜见林县主。”

黛玉上前亲手将凤姐拉起来,柔声道:“二嫂子可是在怪黛玉?”

凤姐忙摇头道:“没有,贾家有今日之祸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当日确是太太老太太做的太过分了。”

黛玉命青梅抱过巧姐儿到一旁哄着,柔声道:“二嫂子,自我去了贾家,你处处关照我,这份情黛玉心里一直记着。不论贾家将来如何,我都认你是我的二嫂子,还叫我妹妹吧。”

凤姐欣慰的点头道:“林妹妹!”

黛玉含笑答应着,轻声道:“二嫂子,你以后打算怎么生活?”

凤姐的眼光移到巧姐的身上,轻声道:“二爷是我的夫君,虽然他写了休书,可是我知道他那是不得已,是怕连累我才这样做的,所以我要等二爷,他若被判了斩刑,我给他收尸,他若是被流配,我带着巧儿一路跟着他,他若是要做牢,我就带着巧儿等着他出来,我们一家子总有团圆的一天。”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凤姐想起一事,忙又说道:“林妹妹,我求你一件事。”

黛玉轻声道:“二嫂子有话只管说吧。”

凤姐轻声道:“环儿也在这里住着,林妹妹,他到底是贾家的子弟,若是不将他在族谱中除名,只怕他还是要受连累的,环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原最看不上他的娘,可是…如今我也没有能力帮他,林妹妹,你若是能办到,就想法子将他从贾家除名,我问过环儿,他说自从告状的那一刻时,他只是赵环,世上再无贾环这个人。”

黛玉点了点头道:“好,我问问看能不能办这事,若是能帮上他,我自然是愿意帮的。”凤姐放心的笑了,她站起身来向黛玉深施一礼道:“林妹妹,看你如今的气色比先前好多了,想来在自己家里是极舒心的,这样便好。我这就告退了。”

黛玉心中喑叹,起身道:“二嫂子,律法是公正的,只要琏二哥没有犯法,便是受连累也是有限的,你放心吧。”

凤姐笑道:“多承林妹妹吉言,日后若是没事了,我们一定到林府拜望。”说完这话,凤姐抱回巧姐儿,平静的离开了。

黛玉看着凤姐的背影轻道:“二嫂子变了好多。”

第96章黛玉受托尽心意贾珍痛说伤心事

水沏水溶陪着黛玉用了午饭,刚吃过茶水沏便道:“溶弟,我们遇刺的案子你查得如何了?”

水溶皱眉道:“虽然有点儿头绪,不过进展不大。”

水沏就势道:“那还不快些去查!”

水溶白了水沏一眼,他忽然心念一转,立刻转头对黛玉笑道:“玉儿,你可不可以帮我想一想,你的心细,也许能想到什么我们想不到的?”

黛玉点头道:“好啊,溶师兄,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