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脸上闪过异色,最终惭愧道“冯唐无用,才累的王爷走这一遭,实在忏愧。”,其他诸人闻言,也齐齐道“末将等惭愧”

忠顺王忙道“皇上也知晓各位将士不易,不忍心再看到天朝的子民再添伤亡,特下此旨意,各位将士宽心便是”

帐中静默无语,忠顺王脸色尴尬,又自顾自道“本王已经递了和谈书,定于三日后廉江之上与东夷人和谈,各位将军也都准备准备了。”不等诸人反应,便自带着亲信出了大帐。

王副将一脸沉痛,多年未战,没成想会出现这般结果。“将军,果真要和谈吗?”

冯唐叹了口气,对着帐中诸人道“不管如何,都要做好迎战准备,以免东夷人有机可乘。”

“末将听令”

战争中的夜晚即使宁静,也透露着丝丝的血腥之味。呼啸的东风狂妄的刮着镇东军的军旗,气势汹涌。

“将军,只怕此次王爷来此,不太平”亲信偏将李恒担忧道。

冯唐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地图,半响,方道“如今别无选择,先稳定局势在图后事。”

李恒给冯唐倒了杯清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叹息道“如今这局势如何解才行,若真是和谈,日后诸位将士只怕难以再挺起胸膛了。”

冯唐闻言,心里烦闷。虽然战时不饮酒,可是此时唯有杜康解忧,大口饮下。

李恒突然笑道“不知道若是秦将军遇到此等事情,会有何对策?”

“他倒是个难得的人物,只可惜不是我道中人。”

李恒却摇了摇头,“将军此言差异,若是秦将军执掌镇东军军权,不就成了我道中人吗?”

冯唐闻言而怒,“李恒,你大胆!”

“将军错了,”李恒淡然一笑,莫测道“若是将军此刻毙命,诸将定然会认为是皇上令忠顺王所为,届时军中诸人定会心生怨气,到时秦将军来了,自然民心所向。”

“你这话何意?”冯唐闻言惊疑而起,突然腹内传来一阵绞痛,“你,你…”

李恒笑着伸过头去,神秘道“吾真名乃是秦恒”

“你…”冯唐满脸怒容,痛苦的瞪着对面的李恒,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最终颓然垂下。

李恒淡淡的看着冯唐死不瞑目的面容,讽刺道“老匹夫,不枉我做这么多得你信任了。”

大帐中,忠顺王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素来都是在帝都繁华之地,到了这边疆血腥之地,难免心思不稳。披衣而起,如今这局势,只得等和谈成功后,才图其他了。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皇上这次可真是出了个大难题了。

“王爷,冯将军请您至帐中一聚,说是有要事相商量。”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忠顺王心中烦闷,心道,这老匹夫,等事情一了,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

“知道了,本王随后便到”

掀起门帘而出,见是个年轻将士,问道“可知你家将军有何事吗?”

年轻将士一旁低着头道“将军未说,只说王爷去了便知。”

忠顺王闻言,轻哼一声,甩袖率先往冯唐帐中走去。

此时大帐之中只留有微弱的烛光闪动着,忠顺王隔着大帐看了看,心道,这么晚了,也不弄亮点。

“参见王爷”两旁的守卫跪下行礼。

“嗯,免礼。”

忠顺王回头看了眼小将,却发现小将已经不知去向。忠顺王心中微微疑惑,却不及多想,对着两旁的守卫道,“你们将军可在帐中"

“回王爷,将军一直在帐中。”

“嗯”,忠顺王掀起帘子而入。

帐中昏暗,看的不大真切,忠顺王此时心里有些忐忑,定了定心神,唤道“冯将军,本王来了”

却无人回应。

忠顺王仔细看了看帐中,发现矮桌上趴着个身穿盔甲之人,猜想定时冯唐无疑。心里怪道“大半夜请本王过来,自己却倒头大睡。”

走去过,伸手推着“冯将军?”

“砰”却只见冯唐应声倒地,嘴角溢出血来。

“冯将军!”忠顺王大惊失色。刚要喊人,却听到帐外传来将士的声音。心中大骇,一时又没了反应。

愣愣盯着门帘,便见到有人掀帘而入。

“怎么如此黑?”王副将率先掀起门帘,看着满室暗色,不禁问道。后面跟着其余偏将。

仔细看去,才发现帐中站着一人,“将军?”看着身形却是不像。

待走进了一些,才看清是忠顺王表情怪异的站着不动,忙行礼道“末将等参见王爷”

其余偏将见此,也皆行礼道“参见王爷。”

“免,免礼”忠顺王呐呐道,心里此时才明了过来,若是被发现冯唐死于自己面前,只怕…

只是此时却再无选择的余地。

王副将本就心内疑惑,待细细看了看帐内,便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盔甲之人。多年共事,自然一眼见认出地上之人正是自家将军冯唐!

“将军!”

王副将大惊,顾不得礼仪,一把冲过去扶起地上的冯唐,却发现冯唐怒目而睁,死不瞑目之相。忍不住大喊道“将军!”

众人见状,忙围聚过去,冯唐已死,皆心中大震,一时间混乱起来。

忠顺王忙趁机要走,却被王副将拦着。

“敢问王爷,我家将军这是何故?”

忠顺王勉强镇定道“本王也不知是何故,来的时候便这般了”

王副将一脸怒容,悲痛之情溢于言表,明显不信。

众将士皆围过来,对着忠顺王怒目而视。

忠顺王哪里经受过这般情景,心中大骇,“你们想造反吗?”

“末将等只想给我家将军讨回一个公道。”诸将士丝毫不退让,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本王是奉了皇命来谈和谈之事,尔等如此,该当何罪?”

偏将李恒暗自一个冷笑,片刻又一脸悲痛的走到王副将旁,劝道“王副将,将军已经去了,吾等就算犯上,也于是无补,不如等和谈事了,再上报朝廷给将军一个公道。”

王副将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露。听了李恒之言,手捏的更紧,深吸一口气,才道“吾等绝无犯上之心,只是日后定要给将军讨回公道!”

众将士皆怒声道“定要给将军一个公道!”

杀气逼人,震慑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各位亲看完这本书后,不要骂偶,也不要骂秦凡。

呜呜,偶就是喜欢腹黑主角啊。

另外,之前有亲说秦凡很容易就打完一场仗,偶这里要说,后面你们会知道,秦凡为了每一场战争,谋划了多久,所以,偶的金手指真心开的不多。

最后,等秦凡结束这些事情了,和妹妹的故事会很多的,亲们不要急,先成家后立业嘛,呵呵

正文30第二十九章 棋局

“叩叩叩”修长的手指节奏般的敲打着桌面,在这沉寂的夜里多出了一份紧张的气息。

路引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看了一眼天际,天就要亮了。

突然,一直大鹰扑扑扑的挥舞着翅膀箭矢一般冲进了窗户。

路引忙走过去取下鹰脚上的信筒,恭敬的递给秦凡。

秦凡伸手接过,细细看了一番,薄唇终于露出笑意。孤立无援的老虎斗起来才更有意思。

捏碎了信纸,对着路引道,“传信东疆,下一个便是忠顺王。”等你们身边的助力一个个拔出的时候,还能如何打算!?

“是。”

边疆的风极大,日间更是呼啸不止。战旗随风狂舞,不愿平静。

龙岩一身盔甲立于船头,看着对岸的镇东军大营,想着今日的和谈之事,心中烦闷。王上竟然真的打算和谈,真是枉费了众将士的拼死而战。无奈君令难为,只能对江哀叹。

“龙将军何故叹气?”

龙岩闻声回头,见秦风一身简装而来,摇了摇头“今日和谈,连先锋也不穿战甲了。”

秦风笑道“竟是和谈,再穿战甲反而不宜,况且徒增伤感而已。”

龙岩道“秦先锋也不赞成和谈?”

秦风走至船栏处,看着对岸,嗤笑道“为此一战,我筹谋多日,为了赶制这些战船,众将士又花了多少心血,如今和谈,一切化为乌有,如何能心服?”

“秦先锋果真为本将之知音。”龙岩此时只觉得终于找到一个同道中人。

“其实若真是不想和谈,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秦风突然表情略带为难道。

龙岩却是来了兴致,忙追问道“先锋有何妙策,直说便是”

秦风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说了,秦某已经是背主之人,何苦让将军重蹈覆辙。”

“秦先锋但说无妨,本将自有定论。”龙岩却是不愿放过。

“这…”秦风挣扎了一番,方道“若是天朝的使臣毫无诚意,出言不逊,吾等自然不能失了东夷之威仪。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可就不好说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听者自然解其意。

果然,龙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笑道“秦先锋果真神人也。”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当中。

和谈地点是在廉江之上的东夷大战船中。

午时一到,龙岩方才领着秦风等东夷诸将进入和谈厅中。作为战胜之国,众人皆是昂首挺胸,威风凛凛而来。重甲佩剑行走之间,充满了杀伐之气。

忠顺王见状,心里暗骂,果真是一朝得势,等腾出手来,看你们嚣张到几时?

心中虽如此想,到底是有求于人,脸上挂了个笑容,站起身子,扯了扯身上的红色蟒袍衣摆。“龙将军终于来了。”

身后的天朝将士见忠顺王这般摸样,心里生怒,真是丢了天朝的威仪!

龙岩淡淡的扫了一眼忠顺王,往自己这边的位置大步走去,身上的铠甲锵锵的发出响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忠顺王讨了个没趣,心中更加不悦。

龙岩坐定,看了眼旁边的秦风,方才道“此次你们天朝要和谈,不知道拿出什么诚意来了,若是没有诚意,本将可是不依的。”

忠顺王忍了忍心内的怒火,笑道“吾皇自然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免去生灵涂炭。想必东夷王定是也不希望百姓处于战火之中吧?”

“闲话少说,就让本将看看你们天朝的诚意吧。”

忠顺王捏了捏拳头,对着旁边的亲信道“将和谈书送给龙将军。”

“诺”亲信侍卫拿着羊皮布样的和谈书,恭恭敬敬递给龙岩。

接过和谈书,龙岩随便的扫了一眼,扔在地上,“就东疆四城加上两千万两银子,本将还真看不出天朝的诚意。”

“你…”如此羞辱,忠顺王终于忍不住,脸上露出怒容。

“东疆四城地域广阔,物产丰富,将军如何看不上?本王倒是想知道将军到底要什么?”

龙岩冷笑,“不是本将想要什么,而是我东夷王上想要什么。东疆四城改为东疆之界开始,皆为我东夷之领土。两千万两白银,改为两千万两黄金。各种锦缎十万匹,美人百名,另外再加上你天朝的振威将军秦凡!”

“真是狮子大开口”忠顺王怒声而起,肥胖的手指指着龙岩。

“砰”似乎就是等这一刻般,龙岩拍案而起。

“王爷莫不是想破坏和谈?”

忠顺王向来位高,哪里受过这般气,况且还是向来瞧不起东夷,本想笑脸迎人,人家竟是不买账,也不用给面子了。

“本王是看将军无意和谈吧,如此贪心不足,只怕本王不能答应。”

龙岩拔剑相对“只怕王爷不答应,本将的剑也不能答应了,和谈虽是天朝提起来,如今却不能让你们做主。”

形式比人强,忠顺王只得勉强道“本王回去请示吾皇,方能定夺。”

秦风突然笑道“只怕这是缓兵之策了。”

忠顺王自然不识得秦风,以为是个普通东夷小将,忍不住斥责。

“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龙岩冷笑道“本将看来,胡说八道的是王爷,此番和谈并未拿来半分诚意,徒惹的我东夷停战数日。”

忠顺王怒极,拖着肥胖的身子,走至中央,红色的蟒袍被紧张的手掌抓的皱巴巴的。“本王看是东夷王不想和谈吧。”

龙岩怒道“本无诚意,还在此信口雌黄。今日就先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战死的东夷将士!”

众人只见龙岩起身一跃,挥剑而砍。“砰”忠顺王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亮光一闪,陷入永远的黑暗中。

“叮叮叮”拔剑之声响起。天朝将士见忠顺王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斩,心下大惊,纷纷拔剑而起。

佩剑亮锋,杀气四溢。

双方短兵相接,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在这狭小的战船之中,无人敢轻举妄动。一滴滴汗水从天朝年轻将士的额头之上不断溢出,有些甚至微微发抖,眼神恐惧的盯着对面人多势众的东夷人。

龙岩冷眼扫视了一番众人,冷声道“若想走出这船,你们最好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将今日可以免你们不死,可是你们须得回去带话给你们皇上,没有诚意的和谈,我东夷不能接受,如此只能战场上见了!”

此次因为冯唐之死,来的皆是军中小将。又未曾想到东夷人会这般猖狂,此时众人被吓唬一番,竟是果真皆丢盔弃甲。

“滚!”龙岩嘲讽道。

天朝将士纷纷落荒逃了出去。

秦风见此,微微皱眉。

龙岩扫视了一圈,厉声道“此次天朝使臣毫无和谈之心,出言相辱,被本将所斩,尔等知道如何做了吧?”

在场诸人皆是龙岩亲信,这一番点拨,自然清楚。异口同声道“末将等清楚了。”

秦风对着地上的忠顺王尸体,冷冷一笑。

待众人将地面清理干净,龙岩方与秦风对立而坐,“接下来,就可以全力攻打天朝了。”

秦风却摇了摇头道“此时不宜,尚需等待”

龙岩惊疑道“为何要等?”

秦风站起,走至船舱窗口,伸手试了试,道“风向不对,此时我们的船只逆向行驶,不利于战斗。若要全力迎敌,须得顺风顺水。”

龙岩皱眉,“还需多久,本将已经等不及了”

“最多十日,”十日便足够了。

龙岩半信半疑,又想到这船是秦风所造,战术也是他所想,应该是无错的。十日也不久,正好整顿一番,道“好,就十日后发兵,誓要踏平天朝!”

秦风淡定一笑,小麦色的脸上透露出必胜的神色,“定不会让将军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