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确定仁懿是那个老畜生害死的就行了。”太后沉声道:“你曾招过兰心的魂,我问你,可能招来仁懿的魂?”

贾琏摇头,“仁懿太子怕早已轮回去了。”

“…是我奢求了。”太后的眸子灰暗了下去,起身就走,临迈出门槛前以眼角余光瞥着贾琏道:“我厌恶像你这样的术士,可我还要警告你,他不是个好东西,当年那个神算子的失踪说不得就是他的手笔。”

贾琏拱手恭送,“多谢提醒。”

门外,因事情败露而惶恐的承恩公世子已等在门口了。

“姑母恕罪。”

“你有何罪,更别请我恕罪,我算什么,早已是个死人罢了。”

这时承恩公也急忙赶来了,老脸欣喜,“思…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一向可好?”

见到自己老太纵横的兄长,云长思有些许的动容,“大哥老了。”

“是啊,咱们兄妹已有数年不见了吧,不曾想今日你会来,是圣上鸿恩浩荡还记得微臣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厅上去…”

“不必了。”云长思打断了承恩公云长德的话,“我知兄长心中的忧虑,既然一心想送芙君入宫,明日我会派下我宫中经年的老嬷嬷下来,她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让她重新学过之后再入宫,我虽不耻她,却也不会看着她进宫就填命,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今日折在国师手中是她的造化。”

“这…”云长德怒气冲冲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云敏之满心惶恐,额上冷汗直冒,“爹,是芙君的主意,我一向宠她就、就同意了,唉......”

“闭嘴吧,什么荣耀的事儿吗,值得你大庭广众的说。”云长思冷斥。

承恩公见状,急忙走至贾琏跟前赔罪,也不问缘由,径直打躬作揖,态度十分诚挚。

贾琏连忙扶起,笑言都是小事,揭过便是。

承恩公感激不尽,忙命人来把贾琏请至了忠信王下榻之处。

忠信王得知太后到了,便急忙想来请安,云长思却已乘车而去。

太后一走,忠信王没给承恩公好脸色,带着贾琏就扬长而去,把自己的侧妃留在了承恩公府。

侧妃知自己被落下,一下就慌了,顾不得自己的脸面和娘家的脸面,连忙追了上去。

事后,承恩公得知了云芙君算计贾琏的始末,在云芙君哀哀可怜的认错之下,长叹一声,打发了两车厚重的赔罪礼分别送往了国师府和忠信王府。

自己宠纵出来的孙女,苦果只能自己咽,还要给她擦屁股,难不成打死她吗,孙女里只有这一个是最有希望登临后位的。

却说云长思乘坐马车离去,路上心中似有所感,掀开车帘朝外望去蓦地就看见了一个几乎思念了一生的男人。

“停车!”

“娘娘?”在马车里服侍的女官一面令御前侍卫停车一面疑惑的询问。

云长思探出头去再看,街角恍惚看见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她苦笑,心中至伤,摆摆手道:“走吧,是我眼花了。”

是啊,一定是她自己眼花了。

他早已死去了,怎么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模样呢。

仁懿,你真的投胎转世去了吗?

真的忘了我吗?

可我每日都在想念你。

我在佛前苦求了一生,愿你走慢一点,奈何桥上等等我。

云长思合目敛殇,泪早已流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看文愉快哈~

关于更新,大山菌很认真哈,只要身体允许,写作顺畅就一直在码字~

有时候你们看到的一章是大山菌删改几遍的结果~

(大山菌已经在改善身体了,报了颈椎按摩,据说有疏通排毒通道,疏通脑部气血的功效,希望能缓解偏头疼)

下本书开坑前,大山菌一定要存很多很多的稿子,一定不让你们再苦等~

握爪,我发誓~!

第89章 龟仙寻仇徒做嫁裳

临近年关, 亦是王熙凤产期将至,向来从容淡定的贾琏也有些慌忙了, 保胎符几乎把荣禧院贴满, 连小小的芃姐儿都奶声奶气的抱怨没有下脚的地儿了。

贾琏紧张的情绪感染了府中上下的人, 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反而是孕妇王熙凤十分淡定, 满面开心。

老太太把芃姐儿苒姐儿,孙美娇姐妹和惜春都接到了荣庆堂, 一怕王熙凤分心,二则生子是血腥危险之事,怕这些未出嫁的姑娘们经历了那种阵仗吓到心里去就不好了。

王熙凤已挪到了早已备好的产房居住,贾琏也跟了过去, 每晚都会陪她入睡。

这日深夜, 雪降如鹅毛,万籁俱寂,王熙凤发动了, 好在一切都准备就绪,还有平儿麝月这两个干练的总管事指挥若定,贾琏就被赶出了产房,忧心忡忡的在荣禧堂门口蹲着。

若此时有烟, 贾琏肯定已吸上了。曾经在现代时有一段时间他嗜烟如命,后来戒了, 再也没有犯过烟瘾,像今夜这样走动不安, 心头焦虑的感觉已是久违了。

尤其当听到产房里传来王熙凤痛苦的喊叫声时,他就暴躁的不行。

“怎样了?”李纨披着素青斗篷,戴着斗笠,由丫头婆子簇拥着赶来,关心的询问从产房跑出来端热水的小红。

“大奶奶安。产婆说我们奶奶已开了两指了。”小红说完从善姐手里接过热水就急忙走了进去。

李纨也跟了进去,她有生产经验,即便帮不上忙,守着王熙凤说话鼓励两句也是好的。

不一会儿大太太二太太也都来了,二太太又告诉贾琏说,老太太原本也是要来的,只是想着她若来了又给这边添麻烦,大家还要顾及着她,她就不来了,在荣庆堂守着,若有了好消息即刻遣人告诉也就是了。

贾琏胡乱点点头,请两位太太厅上坐。

就在这时国师府上空金光大盛,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神兽呼啸冲天,虎啸龙吟,雀鸣展翅,玄武昂首。

贾琏蓦然站起,抬头望去就见在白茫茫大雪的反光下呈现苍白之色的天幕上,爬来无数穿着龟壳的白骨架,裹挟着阴灵之气猛烈撞击护宅金光。

“贾琏,你杀我爱徒毛人寿,我龟仙真人来领教你的玄法,出来受死!”

这一声怒喝犹如穿透云霄星辰从天外传至,一声声回还反荡开来,震慑四方。

惊的宁荣二府诸人全都一个哆嗦,胆小的急忙畏缩躲藏双股颤颤,胆大的则从屋内跑到庭院,仰着头往天上看,凭他们的肉眼自然看不见那些龟甲骷髅,却隐约看见了呈愤怒状的镇宅神兽,阴风袭骨,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便是看不见来犯之敌是什么东西,心里也惶恐不安起来。

邢夫人吓坏了,扶着门框躲在门槛后头颤声质问,“贾琏,你又招惹了什么人,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快、快出去。”

贾琏回身冷冷睨了邢夫人一眼,那一眼直接让邢夫人软了膝盖。

“贾琏,出来受死!”

又是一声恫吓,整齐划一,显示门外除了毛人寿的师父龟仙真人之外还有别的人,说不得便是龟仙真人带来助阵助威的喽啰。

“大爷,大奶奶受惊了,您快想想办法。”这时平儿从产房慌忙跑出来求助。

“知道了。”贾琏面沉似冰,双眼如凝霜雪。

他真的怒了。

走至产房门外跏趺而坐便似一尊佛陀,他摊开一双手,拈成一种可勾动天地道法的符形。

刹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血肉之手寸寸化为金光星点,直达手肘。

那是一双功德金光手,乍然望去似佛祖拈花指,再一细望却是以极速在演化“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法印,印起印落,大日明月、不动明王、大力金刚、宝瓶狮象诸般法相在其身后交替显化。

贾琏盘坐入定,眉心起一道黄金竖线犹如第三只法眼,蓦然睁开,射出一瀑金光虚影飞升上空,那是贾琏的功德法身,是贾氏神相一脉累世的积攒,更是贾琏自身所得的功德金光凝聚而成的实体。

黄金法身站了起来,若神祇临尘,法相庄严。

在这一刻,邢夫人吓瘫在地,两眼呆滞。王夫人吃惊的微微张开了嘴,浑身一酥,心悦诚服,下意识的双手合十虔诚的垂下了头颅。

老太太也被惊动了,由鸳鸯等丫头媳妇簇拥着站在庭院里,仰头看着夜空上那个如神如仙的法相,双手合十,嘴唇蠕动念叨的不是阿弥陀佛,不是无量天尊,而是贾琏的名字。

与此同时,不仅荣宁二府的主子下人们做了这样双手合十的动作,荣宁街上,周围人家,凡是察觉了异常,仰望星空看见了贾琏这尊黄金法相的人,都虔诚的信仰起来。

如烟似雾,如梦似幻的信仰之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了贾琏的法相身,使得那尊法相脑后形成了微薄的一层光圈,越发神异庄严了,令人虔诚信服。

黄金法相一挥袖,龟甲骷髅尽崩裂,寸寸成谶;

黄金法相一握拳,遍插国师府周围的龟文鬼幡齐齐飞来,被攥成粉;

黄金法相一低头,黄金大手往黑暗虚空里一抓就抓来一个惊恐盾走自以为逃出了一条命却原来逃不出人家手掌心的驼背道人。

——面若少年,乌发长垂,四肢短小,神似乌龟。

“你就是龟仙真人?”黄金法身微微勾唇,伸出一根食指就划破了他威风凛凛的道袍,就见他周身遍布龟鳞,背脊长出了一张龟壳,他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了,生命气息虽蓬勃,血气虽顶沸,却是回光返照之相,寿命无多。

“本道乃方仙道教主,得知皇帝封了国师,特来一试深浅,不曾想国师大人如此高深莫测,佩服佩服,本道服了,从此后必以国师马首是瞻,误会一场,还请国师大人饶恕则个。”龟仙真人谄媚如狗,漆黑如豆的眼睛因内心的惊恐而瞪的极大。

他一瞪眼,额头上就浮现了两道如沟壑一般的皱纹。

这两道皱纹十分奇特醒目,是岁月刻画出来的纹路,犹如大道烙印。

法相顿时就“咦”了一声。

“国师,我与龙虎山掌教是故友,全真教道长是我半个徒弟,国师你放我一马,我回去之后就替你一一拜访这两大教派,定要他们以你为尊,国师你放心,我龟仙真人得了大造化,活了两百多年,这点面子他们一定会给的。我们道教讲究一个清静无为,本就与世无争,不会觊觎国师你的权利,国师大人,你赶紧放我走啊!”龟仙真人见法相始终不为所动急的火冒三丈,生怕被一下子捏死。

“放你走?你不是来替你徒弟毛人寿报仇的吗?就这样走了好吗?”

龟仙真人连忙道:“国师既然杀了他,那就是他做错了事,是他咎由自取,国师怕是听错了,我哪里敢来寻国师大人您的不是,我只不过是代替道教众人来、来试探,不是,来叩拜您的,您是国师啊,我等心悦诚服,特派小道来顶礼膜拜。”

法相发出一声轻笑,“将鬼幡插遍我的国师府外,构成阴魂丧命阵,这就是你的顶礼膜拜?”

被顶天立地的黄金法相像捏蚂蚁一样捏着后背的龟壳,龟仙真人快哭了,哀求道:“国师大人,小道费尽心力活了两百多年不容易,求您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敢来冒犯。”

“让我想想。”黄金法相沉吟,道:“你说你是方仙道教主?”

龟仙真人连忙自贬道:“小道哪里是什么教主,在您面前便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求您大人大量放过小老儿吧。”

“方仙道,修长生不死之法的道教分支,我所记不错,此传承已断绝了千年有余了,你又哪里来的功法修炼了两百多年?”

龟仙真人黑豆似的眼珠乱转,绞尽脑汁的想欺骗之法。

法身冷嗤,淡淡道:“我自己看。”

“什么?!”龟仙真人大惊失色。

黄金虚影手指一指戳入龟仙真人的脑袋,片刻就得到了真相。

他确实是方仙道残存世间的传人,一直在名山大川云游,企图寻找长生之法,偶然之下,在黄河千年前干涸的分支河道里寻到了一处古洞,洞深千里,犹如仙人开辟出来的小世界,可惜里面的灵花瑶草已枯萎,有些已化为了污泥,走至洞穴最深处,有一座仙台,凝白如玉散发宝光,上面有一个被岁月蚕食几乎腐朽的龟壳,他便猜测洞穴是这只不知活了多少年月终究寿尽的龟仙所有。

他本失望又是一无所获,却在拿起龟壳的时候,龟壳发出一道炽烈的乌光,刹那,龟壳化尘,那光芒却炸出了洞中之洞,有金芒绽放,异香扑鼻,嗅之通体舒泰,犹如吞食了长生宝药,血气一下就跟着沸腾了起来,他急忙寻去就得了一株灵花。

植株无叶,聘婷如仙,只开出了一朵恍若大龟的玉色宝花,花上有天然的纹路,乍看似纵横交错的乱符,可这些符篆却有一种大道魔力,一眼入定,他顿悟了,从这朵宝花中悟出了玄武龟息功。

此功,需以上了年岁的老龟精血为引,屏息若死,减少自身生命精血的消耗,如此便可延长寿命,若得万年龟血,便可长生不死。

龟仙真人如获至宝,从此走遍山川大地,收徒创教,只为寻千年王八万年龟,百年以来也得了几只千年龟的精血,所以才能多活了百年,却始终不见万年龟的踪影。

而毛人寿,在他眼里就是曾经献上了一只千年龟的好徒弟。

毛人寿为了讨好龟仙真人这个两百岁的人精,花费了不少心血,知他喜好上了年岁的龟,每月都会寻了好龟送往方仙教。而自从贾琏砍了毛人寿的脑袋,他好久没收到龟,便知毛人寿在外可能出了意外,就领了教中弟子出来寻找,多方打探之下,得知是贾琏杀了他的徒弟,顿时恼恨。

他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人,因此并没有一怒杀上门来,而是细细打探过贾琏的根底之后,知道贾琏有真本事,且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只是爱徒被杀,他心中愤恨,多少年了,他在道教有特殊的地位,谁对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哪里冒出来的国师就敢杀他爱徒,打他的脸,对贾琏他是不除不快,于是就卜算出了王熙凤临盆之夜打上门来。

他本就是趁人之危,谁曾想贾琏比他想象的还厉害,一身功德金光已炼化出法身,一败涂地。

“你以千年龟的精血修炼,返老还童,看起来像个少年,可岁月并不饶你,在你额头上刻下了两道痕迹,一道一百岁,两道两百岁,人身化龟,你可知,你悟的道出了问题,你的确多活了一百岁,可在同时也得了那龟仙的诅咒,当你完全变成龟,你的意志和记忆会被磨灭,那龟仙会在你身上复生。

蠢货,你不过是那龟仙逃脱轮回,重临世间的媒介罢了。你吞食乌龟精血,自以为修炼得道,长生可期,岂不知是龟血在洗炼你自己的人血。”

“你骗我,那古洞里的龟精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那仙台上仅剩的龟壳化成了粉末!”龟仙真人惶恐惊惧的瞪着贾琏的法身。

法身嗤笑,抬手就把指尖捏着的龟仙真人扔了出去,而后寸寸缩小。

国师府内,产房门口跏趺而坐的贾琏,关闭第三只法眼,睁开双眸,看着摔落在眼前的龟仙真人道:“你看见的那朵宝花,可能也不是灵草,而是那龟精肉身死后,离体的精魂,你悟的道是它给你的,它的借体重生之法。若真有如此灵花,它自己怎么不吃,专一留给你去吃的不成,难道你是它的龟子龟孙?”

龟仙真人被贾琏剥了衣裳,此刻趴伏在地,四肢着地,和乌龟一模一样,听见贾琏这样一说顿时崩溃。

“我不信!我辛辛苦苦修了两百多年,竟是替一只龟精做嫁衣裳!”

“它在哪儿,我吃了它!”

“国师,国师救我。”龟仙真人爬向贾琏,满面惊恐,连连叩首。

贾琏站起,对他抬起手道:“把手给我。”

龟仙真人连忙想爬起来,却因过度的惊恐软了一双短小的腿,爬了几次才堪堪爬起来。

他背生龟壳,身高才到贾琏的腰腹,因此闻听贾琏要他的手,他急忙高高举起。

贾琏拔出发髻上的乌木簪划破他的手腕,灯光下就见他流出来的血,殷红里夹杂了墨绿色,散发带着腥气的异香。

“你知道自己的血发生了变异吗?”

龟仙真人点头,恐惧的盯着自己的血,颤巍巍道:“我只以为这是我即将功成的表现。”

而后他又喃喃道:“我应该早想到的,在我身上早已发生过异常,我因儿时险些被鱼刺卡死,从来厌恶吃鱼,可是自我百岁之后见鱼欣喜,总也吃不够似的,以前睡觉喜欢端正的躺着,现如今就喜欢趴着,我变得喜欢晒太阳,做什么都慢悠悠的,到了冬天不思饮食只想睡觉…如今细细想来,都是大恐怖。”

贾琏一边听他说着一边就开始抽取他身体里墨绿色的血液,一开始只有细微的疼,像被蚂蚁叮了一口,慢慢的像是被刀子割,这些疼都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龟仙真人开始龇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因压抑抽骨剥皮般的疼痛而泄露出的低吼。

紧接着就压抑不住了,扯着嗓子嚎了出来。

就在这时,龟仙真人的五官发生了异变,原本他的眼瞳就漆黑如豆,但他仍然还有眼白,而此刻眼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眼眶收缩,蓦地就变成了龟眼。

被贾琏捏在手里的那只手腕蓦地被鳞片覆盖,五指并拢,生蹼。

刹那,贾琏抬脚把龟仙真人踹飞了出去。

龟仙真人落地,体积剧变,膨胀,苍白的夜色下成了一只巨龟。

“坏、我、好、事,我吃了你!”

它的声音苍老,仿佛沉积了万年的古董,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头生肉角,一伸脖子,那脖子如同橡皮泥捏成的,弹指就…掠过贾琏直袭产房。

贾琏冷漠,早有防备,双指并拢如刀,迅疾一砍,凌空就形成一把金刀虚影。

刹那,血溅,头颅落地。

“不——”

“我要复活,逆天长生,我恨啊!”落地的龟\头不甘心的大叫,面目极端狰狞,恶狠狠的瞪着贾琏。

“长生不死,让你独活千秋万古,抬望眼,俱是陌生人,又有何趣?”

“是你让本仙功亏一篑,我诅咒你…”白骨茬森森,流淌粘稠绿液的龟\头却听不进去,它阴测测冷笑,望向了产房。

“我燃烧万年心头精血,诅咒你的孩子生来就是烂头乌龟,血尽夭亡!”

似它这样的万年精鬼,以心头血诅咒是能勾动天地玄灵的。

言,落地成咒。

贾琏浑身冰冷,蓦地就看见乌黑的诅咒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势,飓风之威,刮进了产房,几不曾掀翻屋顶。

“不要!”贾琏朝那股诅咒之力伸手,毫不犹豫就祭出了全身的功德金光。

可是诅咒,是一种强烈而极端的怨与恨,功德金光亦抵消不得。

贾琏大恸,有心无力。

就在此时,产房内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刹那冲出一束七彩光芒,直冲苍茫星空,群星闪耀,北斗七星蓦然大亮,中心那一颗天权星,勾连天玑与玉衡,它本是最暗的那一颗,在那一刻却砰然闪动,光晕如艳阳,明月星河都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亲爱的们~

88章修改了一个设定哈,太后是天圣帝的继后,废太子义忠亲王是元后所生,太后无子。

感觉自己老了,记忆力衰退的严重,暴风哭泣~

亲爱的们如果在阅读时发现了BUG可以提出哈,大山菌只要看到就会改正,会发一个小小的红包~

感谢,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