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发的出去找她,连原本要离开的小芮也自发的扔下皮箱不顾脚上的高跟鞋往一里多外的海滩走去。屋子里空洞的只剩下自己,肖墙突然觉得害怕,他怕那个烦人的红杏再也不回来了,怕这个屋子从此会这样安静下去,然后所有的人都离去,悲伤地只剩下他自己。

肖墙还是不叫理智的,他迅速上楼拿了车钥匙,开着车一路喊一路搜寻者红杏的下落,她是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了。肖墙安慰自己,就算是真的掉海里了,怎么也还是有个响声有个尸体的,他这样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在见到尸体之前,他只当她还活着,活的健健康康风骚妩媚。

也是同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有些在乎她的,会担心会失望也会为了她而生气,四年里,原来那个摆设般花瓶般的俗气女人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以前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她,甚至于她的死活都没有关系,他曾经想过那么喜欢飙车超车炫耀车技的苏红杏,如果哪天在路上出了车祸,那么作为丈夫,他应该一滴眼泪也不会落下来。但是现在已然不同了,就连现在她的突然失踪都会让他乱了以往的分寸,也会担心起她的安危来,想着她现在会不会尸体浸泡在冰冷的水利,又或者暴尸于阳光照射的无人海岸。

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心脏位置隐隐约约的会有些难受,就像一块石头压在上面,轻轻地喘上一口气都会难受,会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路上没有红灯,他已经将油门踩到了最大的速度,直直的想海边开去,可是那个海滩上,没有人,当肖墙甩开车门双脚踩在沙滩上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沙滩上除了他的脚印暂时没有新鲜的脚印,也就是说红杏根本没有来过。

谢天谢地,她没有来过真是太好了。

肖墙握着手机第五次拨打她的点哈u,依旧是关机。再打电话给管家他们,他们也一无所获。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好消息,也等于没有坏消息。肖墙靠着毅力把车往回开,半路上终于注意到失魂落魄双眼无神的小芮。

小芮正在拼了命地奔跑,那双碍事的高跟鞋早已不翼而飞,为了找人,小芮随手将名贵的限量版小牛皮凉鞋仍在路边,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捡垃圾的大婶拿去。她只知道,如果不找到红杏,又或者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她会抱憾终生的。

肖墙看着她这样拼了命的奔跑,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这个四年前抛弃他的女人现在也在罪恶中煎熬着,看着小芮痛苦,他想笑,可是笑容僵在嘴边,还没来得及变成一个弧度,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他最看不起的女人,他庸俗的老婆。他庸俗的老婆现在也许正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等着她去营救呢…

在死亡和仇恨面前,肖墙机会没有做太大的思想斗争,就自我妥协了,是的,就算是更大的仇恨也比不上无辜者的一条生命,如果这条命是因为他而葬送的,那么他和自私地小芮有有何区别呢?

终于他向小芮喊道:“上车,她不在海边,可能还在别墅。”

已经面临崩溃边缘的小芮木然地抬起头来,用一种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力气支撑着爬上了肖墙的车,往回开的路上,小芮没有说一句话,刚才奔跑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是她对不起红杏,在外面的这四年生活也许太艰难才蒙蔽了她的理智,让她做了这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去伤害她最好的朋友。

回到别墅后,大家并没有放弃希望,屋前屋后地又找了一遍,无力也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就是连个身影都没有。

小芮急的直哭:“阿墙,要是红杏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肖墙叹了口气,有些严厉地指责道:“那么我们都是帮凶,要是红杏出了什么意外你难辞其咎。”

小芮扑通一声,从沙发上滑落下去,地板冰凉,她只顾着自己的绝望了:“如果红杏能活着回来,就是让我去坐牢我也愿意.”

肖墙心知她也不是故意的,也就没再指责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找到红杏嘛。

眼见有过了好几个小时,佣人们再次外出寻找,发动周围的邻居一起去找。

肖墙准备要打报警电话的时候,小芮突然拉住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阿墙,我们什么地方都找过了,会不会其实她就在她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

“你不是说她不在房间里吗?”肖墙率先再次往楼上走去,小芮在后面跟着,其实她也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态,希望红杏在里面吧!

小芮早上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按锁,金属的门把一扭就开,肖墙一下将门拉开,房间里整整齐齐就如同小芮早上离开房间是的模样,她是个比较喜欢整洁的女人,不管在哪住,一定会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窗帘还是半开的模样,房间很大,甚至于分出了独立的会客厅和影视区,还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一一查看之后都没有发现红杏的踪影。最后他们终于注意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厕所门,如果没有人在里面厕所门为什么观赏了?肖墙试着拉了几下推拉门,却是往里面锁死的,那么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红杏在里头。

肖墙稍微松了口气,但随之额头冒出更多的汗:“红杏应该在里面。”

小芮吓到直发抖:“阿墙,你说红杏会不会已经自杀了?一边洗澡一边用刀片自杀,然后昏死在染满血的浴缸里,电视上这么演的。”

越是到了关键的额最后一刻,肖墙反而能冷静下来了,他使劲的拽了几下推拉门的扶手,只怪门把太结实,肖墙退后几步,叫小芮退开些后,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踹向那乳白色的推拉门,玻璃碎片顿时像盛开的昙花一现而散,碎片落在厕前后的地板上。

一股血腥味顿时散发出来,小芮闻到这个恶臭的血腥味,眼睛马上就肿了,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是血的味道,红杏一定自杀了,呜呜,是我害了她。”

肖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就差进去一看究竟了,这个时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透过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碎窟窿,肖墙伸手刚好够得着,从里面用手使劲地一弄那锁扣,玻璃门终于裂开了一条缝。肖墙也不知哪来的爆发力,只想着要将门拉开,就猛然一下地拉开了,碎玻璃再次飞了出来,啪啪作响的落在不远的地面上,而他的手机也不幸负伤,鲜血顺着他的大拇指流下来,肖墙毫不知痛。就连一向柔弱的小芮在没有人扶的情况下,自己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往前走了几步,总是要知道一个结果的,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问走进浴室的肖墙,自己背靠着惨白的墙,都不敢去看,她怕场面太凄惨,会不忍心。

浴室门被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也愣住了,满室的血腥味,红杏的确在里面,窗帘布严实地盖住了窗子,阳光意思都透不进来,红杏就那样歪着身子躺在血红的水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歪着脖子靠在浴缸边缘,她没有穿衣服,一身的皮肤苍白的吓人,长发散乱地垂在肩上,毫无生气的模样…

是不是死了?

肖墙往前走了几步,她的双手都浸泡在鲜红的血水中,看不出割腕的伤口有多深,血水太浑浊了,什么也看不清。肖墙觉得眼前一片红色,令人胆战心惊又绝望的深红,她死了吗?这个年轻而霸道的小混混死了吗?

肖墙上前将她从浴缸里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中央。

小芮隐隐地哭泣着,她不敢哭的太大声,不敢惊动床中央的红杏,她望着 肖墙的双眼早已哭肿了,她只问:“阿墙红杏怎么样了?她没有死对不对?”

肖墙没有管她,他这一刻眼里只有他苦命的妻子,口里默默道:“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你不是很爱我的吗?那就给我醒过来,醒了我就让你鱼肉,醒来了我就不离婚了,只要你醒来。”

“…”回答他的只有无声的空气。

肖墙不死心地拥她到怀里:“你是不是只是睡着了而已?”

小芮也连滚带爬地来到创前,泣不成声地握住红杏的受:“红杏,红杏你醒醒,我以后再也不害你了,红杏。”

隐隐约约睡得头好晕哦!头好重,小腹也好痛,是哪个挨千刀的在叫叫她?

床中央赤裸裸的盖在被子下的女人,下意识地闭着眼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大声地骂道:“吵什么吵!是谁在吵?老娘要睡觉,给老娘滚!”

“…”

鸦雀无声,静的就像一根针跌在地上应该都能听见。

肖墙怔住,尔后是失而复得的惊讶!

小芮怔住,随后大叫一声:“啊!诈尸啊!”

床里的某“尸体”很不厚道地翻了个身,往被子里钻,一边钻一遍还很不耐烦地说道:“小芮别吵,再吵我就把你打成飞机场。”

“…”

某失控女人安小芮终于安静下来,尔后是巨大的惊喜,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的合不拢嘴,以至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刚才是红杏在说话,她听见了,而且是很大声的。应该不是幻觉吧!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咬着牙狠心地掐了一把,哇会疼诶!那就不是假的了。

一分钟后,安小芮的大脑终于再次宣布开始运作,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对面的肖墙:“阿墙!我不是做梦吧!我看见红杏动了,我还听见她说话了。”

肖某人脸上黑了大半边,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也听见了。”

安小芮确定自己美有出现幻觉后,就更加兴奋了,一把抱住床中央的红杏,空洞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还好,还有一点温度,把手伸到红杏鼻子上的时候还有一点呼吸,小芮终于放下心来。能这样抱着还活着的红杏,安小芮突然觉得好幸福。

小芮把头往红杏身上情不自禁地靠去:“真好,红杏你还活着。”

小芮又怕她伤口恶化可是掀开被子检查了半天也没找到手臂上或者身上有什么大的伤口,检查到最后她脸红了…

肖墙也算终于松了口气,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没死,为什么会满浴缸都是红彤彤的?

小芮给红杏再次盖好被子以后才转过头来:“阿墙,可以转过来了。”

“她伤在哪?”肖墙拿起手机准备叫医生来,又被小芮连忙的一句话给制止了。

小芮说:“是我太紧张心虚误会了,其实她没自杀,也没受伤,只是在浴室里泡久了,睡着了,可能有点发烧,又恰好的来了例假,所以你看到的那一缸子是…”

小芮红着脸真是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恐怕要咬到舌头了,她是女人啊!

肖墙听完,过了一会儿,明白了…

脸红了。然后紫了,然后青了,最后黑到了。肖某人华丽丽地被雷到了,尴尬地点点头:“我懂了。”

他们懂不懂无所谓,红杏只是觉得吵她睡觉的人超级讨厌,她现在好累,好想睡觉啊!

肖墙叫家庭医生过来,的确是发烧了,好在红杏身体一向不错,并不是太严重,只是有一点低烧。小芮还是有些内疚,要是她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被她这么一闹,肖墙看了看钟,接近中午了,今天公司是去不成了。好在只是一个乌龙,也着实被吓得够呛,也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吧!让他把欠红杏的一下子都还了起来,他从没有没吓得如此厉害,小芮逃婚的那次,感觉是很无助很难过,但至少还不绝望。生离死别这种东四,他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尝到了两次,一次是小芮逃婚,还有就是这次的乌龙。

他就知道红杏这个祸害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挂掉,轻而易举挂掉的,那就不是苏红杏了。

站在远远的房门口,肖墙看着正在照顾红杏的小芮,心里很复杂,怎么说呢,她变了,变得自私了很多,可是对于红杏小芮表现出了令人咂舌的坚持。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爱他,他恐怕会误会小芮对红杏的感情是一种介于友情和百合之间的暧昧,小芮对红杏太好了。而红杏也总是包容小芮,可是为什么老天爷的作弄让这两个女人都爱上了他?

一个是他曾经的最爱,却选择了逃婚,一个是他讨厌的恶俗女子,却成了他的妻子。命运真是有趣的东西…

如果不是电话响起,也许他还不知道要出神多久。

“喂?”他优雅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几近崩溃的声音:“阿墙,妈妈现在到了机场,快过来接我。”

“您回国了?”肖墙皱眉,不是说要过几个月才回国吗?这下麻烦了,他妈妈最讨厌红杏,这回回来可能又要吵得很凶,上次妈妈去国外散心就是被红杏气走的,这婆媳之间矛盾很大。

“是!”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带着刚下飞机的疲倦。想到了什么,肖妈妈突然又加了一句:“记得叫苏红杏一起来接我。”

“额,妈…”肖墙这倒是没想到,以前几次回来,妈妈都说千万不许那个狐狸精去接她,这次是怎么了?

“难道不行吗?好歹说我现在还是她婆婆!”那头的声音大了些。

“不是,妈妈你知道的,我和红杏马上就要离婚了,不适合让她去接您。”肖墙尽量用商量的口气,对于妈妈,他是出了名的孝子。

“什么不合适,你让她来,不来我就去她公司。”肖妈妈向来不是害怕挫折的人。

肖墙只好耐着性子跟老太太解释:“妈,红杏不舒服,刚睡下,我去接您吧!”

“不舒服?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了?”肖妈妈的声音才放轻了了一点。

“那妈,你什么时候在乎她不去接机了?”肖墙反问道。

肖妈妈想想也是才沉默下来。

正在照顾红杏的笑容一听肖妈妈回来了,眼睛都亮起来了,肖妈妈以前最疼她了。这次一定要给肖妈妈一个好印象,笑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妆,往门边追去,轻轻地喊了声:“阿墙,是伯母要回来了吗?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接伯母?红星睡着了,她没问题的。”

肖墙迟疑了一下,妈妈是很喜欢小芮,如果能让妈妈开心,去也无所谓:“那就来吧!”

一路上小芮一改淑女风格说了很多话,说肖妈妈以前对她如何如何好之类的,肖墙只是听着她的炫耀,没有做声。曾经的好感此刻的仇恨,都淡淡的隐藏在心里。

说得多了,见肖墙不答话,小芮终于安静下来,用一种局促不安的声音抬头望了望肖墙:“阿墙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第八十八章 婆媳斗

肖墙依旧不理她的询问,目视着前方的路。以前是以前,难道被一个人狠狠地伤害了以后,还指望要和那个人过一辈子吗?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但他肖墙绝对不会。爱就是爱,恨也就是恨了。爱能变成恨,但恨是变不了爱的。

就这样闷闷地到了机场。

肖妈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小保姆提着大包小包地紧跟在后。肖妈妈高傲地太穷子,带着咖啡色的墨镜,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肖墙绅士的走过去抱了抱自己的妈妈:“妈,欢迎您回来,路上辛苦了,昨天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儿子没做好准备。”

肖妈妈很自豪自己的儿子能这样对自己,向另一边在等人的同班飞机下来的某位女士微微抬了一下头,显摆自己儿子有多能干。那位女士也是本城的一位有钱人家的太太,圈里的事情多少也知道点。

肖家的儿子对妈妈好在这业界也是出了名的,那位女士本来还真有点嫉妒,但在看到小芮的那一刹那终是胜了,掩着嘴轻笑地藐视肖妈妈到:“呦!您儿子还真孝顺啊!来就来了吧,还把小三也带来,真是大方得体了。”

“…”肖妈妈得意的脸顿时黑了一大半,她现在脸有多黑,就有多恨小芮。她跟着来添什么乱啊!还嫌她家不够乱吗?

小芮脸色刷的一下就像粉墙似地,又白了一片。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明明不是小三,却走到哪都被人这么叫,心里真是委屈极了,气的想跺脚,但碍于机场人多又不好发挥,只好忍在心里,颇为怨恨地盯了那位说话的富太太一言。转而又像换频道似地笑着看向肖妈妈。笑的就像一朵春天的喇叭花,她呵呵地走上前说:“伯母,您好,好久不见,您越来越年轻了,真看不出年龄来,咱们站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您是我姐姐了。”

这话说得抬举,这话说的亲热。

但肖妈妈只觉得没创意,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小芮说了,听多了,难免有些逆反心理,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时,那时候小芮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话听来真切,甜到了心里去。这第二次听见是时候就是在阿墙和小芮订婚前夕,勉强也能凑合着高兴,这第三次听,鸡蛋里能挑出骨头来了。肖妈妈可能是和红杏打多了交道,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客气了,她眼皮一抬:“小芮啊!聪明人知道你在夸我,不聪明的还以为你在骂我了,想你一样年轻,那我不成妖怪了!”

小芮今天再次被震住了,印象中肖妈妈对她说话可客气了,这是怎么了?连忙摆手以示自己的清白:“没!伯母我真的只是好意。”

“行了!我累了,阿墙我们走吧!”下马威的目的到了,肖妈妈抬了抬手看着自己手指上新收的战利品,好大一颗钻戒,苏红杏样样都错,就有一句话梅说错了,这珠宝钻石就要大点才好看。

肖墙没有意见,也没有为小芮辩驳什么,他很少顶撞妈妈。在他看来妈妈生下他也不容易,结果小保姆递过来的大包小包放在后座,肖妈妈刚才上了车,小保姆也上了车,都坐在后座。小芮也跟着做进副驾驶座里。

小芮刚刚落座,肖妈妈又有话要说了,很客气地笑了笑,朝小芮摆了摆手:“小芮啊!这里有阿墙就行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应该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去忙吧!”

小芮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微微一笑,心想我搞不定苏红杏,我还搞不定你一个老太婆么?娇柔着声音,楚楚动人地皱了皱眉头:“伯母,我的行李还在阿墙家,我先得去拿了行李。”

这句话肖妈妈喜欢,拿了行李好啊!拿了行李好滚蛋,家里什么都欢迎就不欢迎小三。那小眉毛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肖妈妈动了动身子,从后座下了车来,站到了小芮坐着的那个位置前,说了句“我一把老骨头了,坐在后面感觉不是很舒服,小芮啊!我知道你是个孝顺老人的女孩,你坐后面去吧!我顺便和阿墙说说话,好久没见了。”

姜还是老的辣,小芮虽然年轻气盛但还是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后座,和那个什么小保姆坐到了一块。什么坐在后面不舒服,说白了就是要隔开她和阿墙。

一路上肖妈妈破天荒地提到了红杏,虽然没用媳妇两个字,但也没用到狐狸精三字,说的还挺和善“苏红杏得了什么病?”

肖墙:“肚子疼。”

肖妈妈突然兴奋起来:“该不会是有了吧!”

肖墙瀑布汗:“真的,肚子疼。”

肖妈妈一脸我懂我懂的意思,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说,没事有了孩子是好事,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既然孩子有了那婚就先别离了吧。”

肖墙手指一抖开到对面去了,差点没出车祸,一个紧急刹车后终于停了下来:“真的是肚子疼。”

“哦!还没检查啊!那待会叫医生来检查一下,看看有几个月了。”肖妈妈故意一头热的说道,目的就是把小芮给气跑。

肖墙“碰”地一声倒在方向盘上,奄奄一息地装死:“…”

后座的小芮实在忍不住了,对着肖妈妈解释道:“红杏没怀孕!”

“哦!她怀孕两个月了?”还没到五十岁的肖妈妈居然很不靠谱地学着别人装起了耳背。

小芮气得满脸涨红,别扭了句:“她还处女了,怀什么呀!”

“你确定?”肖妈妈突然严肃起来。

“我确定,昨天红杏自己承认的。”小芮一时没拦住嘴,竟然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原本她抱着侥幸希望阿墙不知道,这下彻底白费了力气,那次打电话问红杏这事,也等于是白问了。

这话停在肖妈妈耳朵里挺舒服的,至少红杏身体还没出墙不是吗?肖妈妈终于眉目舒张开来:“那就好,那就好。”

肖墙无语了…

终于开到了别墅,肖妈妈行李刚放下就扔下一句:“小芮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四下没有外人了,肖墙才问他妈妈:“妈你今天怎么了?”

肖妈妈嘴角弯弯一笑:“我高兴。”

坐下休息了一会儿,肖妈妈才想到苏红杏,随口问了一句:“狐狸精这是怎么了?”

“她肚子疼。”肖墙说。

“真肚子疼,没骗我?”

“恩,发高烧,昨天在浴缸里睡着了,着了凉。”肖墙就知道妈妈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是有问题的。

肖妈妈落井下石地一笑:“真是太好了。我看她去!”

红杏房门口,佣人们一字排开,像母鸡护小鸡似地挡在那里不让肖妈妈进去:“老夫人,苏小姐泡了一夜的凉水,您歇会再去欺负她行吗?”

肖妈妈也不多说,拍了拍手,小保姆以机器人的速度端上来一大堆礼物:“这次我去巴黎也随意买了些。大家看着喜欢的自己去分分吧!”

某女佣鬼魅般地从门口推开一步:“我好像衣服忘了收,我收衣服去。”

肖妈妈满意地点点头,那位女佣向她表示谢意地笑了笑从小保姆手里的托盘里选了一条水晶项链。

红杏估计是醒了,隔着房门听到肖妈妈的声音,朝着门外喊了一句:“谁把老姜给我挡住咯,男的我给他买小奔,女的我送她一房子。”

立即那位还没走到楼下的女佣很没有气节地将项链又放回到盘子里,房子和项链她还是喜欢房子一些。

肖妈妈咬牙切齿,太丢面子了,她也豁出去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等狐狸精和我儿子离婚了,这工资应该是我来发,年薪一万还是十万,你们自己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妥协了。

门板管家:“啊!我想起来了,昨天哪地震来着,没记清楚,看新闻去。”

还是刚才拿项链的女佣又开口了:“衣服不知道干了没,看看去!”

另外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女佣喊道:“啊!对了,我儿子的尿布还没洗呢!”

肖妈妈黑线,这都什么人啊:“…”

最后轮到大南瓜童鞋:“我刚刚煮了一锅蟑螂,应该熟了,老夫人要不要尝尝?”

所有佣人里,肖妈妈最不喜欢大南瓜,此小子便面听话,其实最皮。于是肖妈妈第八次忘记修养地大吼:“不要叫我老夫人,我才五十岁,OK!!”

相反的,所有佣人里,红杏最喜欢大南瓜,一唱一和道:“老姜,你又不是五岁,得意啥。”

肖妈妈也不客气:“狐狸精,你也奔三的人了,还神气得了几天,人这一生多短暂啊,眼一闭,你嫁人了,眼睛一眨一睁,你就是必剩客了,再一闭一睁你就是齐天大剩了,还摆我啥了!”

红杏也不是吃素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都不像死有病的人了:“老姜,你都老姜了。姜都是老的辣,你再过几年眼睛一闭什么梦想人生都成了墓碑前的碟碟碗碗,简称杯具。”

大伙站在楼道上哥哥给憋得脸色发紫,实在是好笑,可是碍于肖妈妈又不敢笑出声音来。

“看什么看都下去吧!”肖妈妈不悦地打发了他们离开。

碍于东西都是要钱买的原理,管家给大家使了个眼色。果然是熟练工啊!五秒钟以后走廊上所有的古董花瓶和移得动的摆设,搬得干干净净。佣人们抱起东西就往楼下冲。十秒钟以后,凡是楼下客厅里,值钱的不值钱的,除了费劲的沙发,和没有人愿意拿的垃圾桶,统统被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就连那只可怜的小鱼缸都没有被落下。

红杏还没见着人,就觉得肖妈妈得意的她心里不爽,故意捡最毒的话说:“老姜,你怎么说也是婆婆,来看媳妇带东西没?”

果然下一秒,肖妈妈的脸色像极了传说中的跌停板,声音幽怨而绵长:“谁是你婆婆了?我告诉你,你都要离婚了,再叫我婆婆我会告你诽谤。”

小保姆打前锋拽开了门把,肖妈妈如同女王一样的走了进来,瞧了一眼床中央躺着的苏红杏,啧啧道:“瘦了哈!越发像狐狸精了。”

红杏看了看眼前的中年女人,然后很正经地来了句:“老姜,你胖了。”

那个女人能受得了人家说自己胖,肖妈妈也是,但为了显得自己更胜一筹,她假装不气地道:“是了,出国了,见不着你了,我就胖了。”

红杏扣了扣之家:“原来我是减肥药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吃的药,老姜快给钱,当然如果穷到只能拿海参鲍鱼或者你上次的那个限量版白金包包来抵,我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小保姆下意识地退出房门,早已习惯了,每次太太回来,总要和苏小姐吵吵闹闹的,都这样好多年了。

小保姆一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两个人。肖妈妈站在窗前:“你们真要离婚?”

“离。”这话,千万个人问过她了,答案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小三,还是你那奸夫?”肖妈妈不懂,按道理苏红杏是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儿子,为什么现在要放手呢,如果仅仅是因为小三那她就不是苏红杏了,如果是因为别的男人,那么她也不是苏红杏了。她只是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她和儿子要离婚?虽然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