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无法自拔
老三说起话来，是有道德的人，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喝醉了连徐二少都不怕了。他给自己倒了杯，继续醉眼朦胧的说：“就前几天。有一女的，一贩毒品的。想跟我哥好，打了十几个电话来，叫我哥入股，几次想请我们喝酒，长的真是漂亮，就是没钱。”
“.....”红杏再次默了，更没钱的在这里了。
喝醉了的人，根本是看不到别人脸色的，说高兴了，谁也拦不住，老五朝他使了好几个眼色，都没抵用。
老三说：“你猜我哥怎么回答的？”
“咋回答？”被关了那么久，红杏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退化了，她猜不到。
“哥说，这得我未来老婆同意。”老三说着拿空酒瓶敲着桌子玩，吵得门外的服务员都进来了，又叫了三瓶白酒。
老五等小姐出去后，捂着脸，面子都被老三丢尽了。这么大的头目了，居然还像个刚出道的小混混似地敲酒瓶玩，太没高等黑社会应该的修养了。
红杏还等着下文了，老三喝高了，光顾着喝酒去了，话说到一半居然给忘了。红杏偏头看向当事人徐二少，不耻下问：“那后来了？”
徐二少今天高兴也喝了大半瓶子，除了脸色红润，其他的都还好，眼神依旧清明，面对红杏好奇的眼神，平静的说：“没有后来。”
他也有他的原则，混可以，绝不碰毒品和赌场。
“那是，哥这点值得大家，哥的原则就是不碰毒品，我们几个一直谨记着不敢犯。二哥怎么可能扣着个屎盆子往自己身上倒。那女人太低估我二哥了。”老三突然抬起头来说道，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大哥以前就是因为碰了这个被枪毙，的所以二哥绝对不犯这种错误。
红杏这点和徐二少是同样想法的，毒品她也从来都不碰，觉得害人害己。“我也不碰。”
徐二少笑了一下，他知道，红杏混了些什么他都知道，无非就是打打架，帮肖墙收点帐，小打小闹的。
这顿饭，红杏勉强喝了两口鱼片粥，徐二少不勉强她一下能吃完，吃的多少算多少，把胃养起来也需要一个过程。吃了饭，老三他们去喝歌，红杏没什么力气，老想睡觉。徐二少直接送她回医院，医生看她能吃些东西了，走路步伐也稳些了，没必要再打营养针了。
“苏小姐身体素质好恢复的很快！没有必要住院了，办了出院手续，就可以回去了。”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很负责的说道。
听医生这么说，徐二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把她放医院里，医院里消毒药水味道重，红杏闻久了等下又要觉得恶心了。干脆的办了出院手续，给苏三万打电话。
“伯母。医生说红杏没事了，我现在送她回来，您在家吧？”
那头传来的阵阵麻将声，很显然女儿没事了，苏三万忍不住又开始打麻将。麻将是她的命，为了女儿可以暂时不要命，现在没事了，命又回来了，把红杏交给徐二少，她觉得比放在自己家还放心，徐二少对红杏，比她这个当妈的都周到。一边搓麻将，苏三万一边扯着嗓子笑的像是卖女儿的小老板娘：“别送了，直接带你家去吧，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伯母这样不太好吧？”话是这么说，虽然他对红杏是正人君子，难道她做母亲的就一点都不会为女儿的安全考虑吗？
“交给你，老娘放心，我把红杏交给你，就跟放在保险柜里一样安全，如果你们年轻气盛要咋的，老娘也不拦着，早些给我生个胖小子，也挺好的。”苏三万认定了徐二少做自己家的姑爷，就是女儿被他吃掉，也是正常的。
徐二少晕了。
红杏听不下去的对着电话吼：“老妈你太不纯洁了！”
“哼！你老娘我要是纯洁会养出你来么？”苏三万压根把不纯洁当夸奖，总比隔壁家老处女强。
于是红杏童鞋，也华阳阳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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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堆着一大堆的空酒瓶，肖妈妈就跟没看到似地往里面去，灯没有开，肖墙醉倒在地板上。肖妈妈也没开灯，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平静的说：“阿墙，放手吧！”
肖妈妈说这句话时，声音是平静安详的，从客不迫的好像是酝酿己久的话了，这句话她想了四年了，狐狸精和阿墙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段感情，豪门对豪门，竹门对竹门，苏红杏的个性是外强内柔，阿墙是外柔内刚，这两个人本来可以互补，却一直是拿彼此最硬的地方去碰对方，到头来只能是一身伤痕。
肖墙躺在地上至若未闻，就是不甘心。
“你不放手，狐狸精是可以告到你坐牢的，我上午和她谈过，只耍你肯马上离婚，她可以不告你，你自己想下吧！”肖妈妈叹口气走出房门，肖墙还需要冷静。
漆黑的夜，肖墙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默默无言，泪从眼角滑落，是冰凉的。
第二天早上肖墙像个无事人一样，下楼吃早餐，翻来翻去，碟子里怎么没有鸡蛋？
“大南瓜，出来一下，鸡蛋了？”
“扔了，全扔了。”大南瓜摆了摆手，一个都没有剩下。
“谁叫你扔的！”
“我自己扔的，董事长别吃鸡蛋了，和苏小姐离婚吧！”这件事，连大南瓜都看不下去了，逼苏小姐把人家逼成了厌食症，至于吗？以前大家都不想苏小姐和董事长离婚，觉得还是有希望的，现在他觉得做人不能这么自私，苏小姐因为董事长都得厌食症了，这太过分了。
“扣半个月工资，这句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要有下一次开除。”肖墙放下手中的刀叉，脸色铁青的说道，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下人来教训他了？
“明天我还是这句话，董事长离婚吧！”大南瓜不受感胁，他不忍心再看着苏小姐痛若下去了，天下那么多餐厅，又不是离开肖家就没事做，他好歹也是米其林三星级厨师，还怕没事做吗？不只是大南瓜，屋子里其他几个佣人也纷纷走出来，说了同样的话￣￣“董事长离婚吧！”
肖墙不爽的扯出纸巾擦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来，声音严肃又气愤：“你们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连你们这些人，都存心让我不高兴了？为她打抱不平是吧！好你们牛，全都开除，走吧，都走吧！”
这群人也不是吓大的，大南瓜把厨师帽取了放在桌上，最后说了一句话，上搂收拾行李去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吗？大不了我不干了，是我们开除你，不是你开除我们。”
还在拖地的小月，拖把一扔：“你自己拖吧！本小姐也不干了，在这里做了四年，你以为是来看你和肖老太婆的脸色吗？南瓜哥等等我。”
大家都辞职了，门板管家也没有例外，他最后个一个告别：“重事长您保重吧！我也想回老家带孙子去了。”
这些前几天还在劝红杏不要离婚的佣人们，齐心合力的辞职走了，原本就冷清的屋子，这下更冷清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劝他离婚？他真的有那么差吗？差到连别人都看不下去了吗？突然就想起了红杏那天说的话，她说是男人你就放开我吧。
怎么放的开？
她要只是随便玩玩的一个女朋友，或者是一夜情的对象，他可以考虑放开，可是红杏是他老婆啊！是理应和他最亲近的人，凭什么红杏想结婚的时候，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他就是不想离婚了。
肖妈妈叹了口气，从楼上徐步走下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还是那句话：“离婚吧！这才是你和她之间最好的出路，人都有逆反心理，你有她也有，如果你真喜欢她。有本事离了婚以后再去把她追回来。”
肖妈妈又用了激将法，这招对红杏不管用，希望对儿子还有点用。
“我没有把握。”红杏对于离婚都用上这样坚决的态度了，他哪有把握再把她追回来。
“没有把握，所以就紧抓着不放吗？阿墙你这样太自私了，对红杏不公平，你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过没有？你想的永远都是你自己。我今天说句公道话，一个女人孤独的坚持了四年对你的感情，这让我这个妈妈的都看不下去了。既然不爱她，那么放了她，我这么多年想让你们离婚的原因，也是这。你看不出她有多痛若吗？”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她为有一个这样儿子感到丢脸，自耻又狭隘。
“妈，我也很痛若，不是只有她才痛若。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空空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上她了，我习惯了四年来这样的生活。我不想改变！”习惯是爱情的最高境界，而他很惨，要么不动情，要么就跌的很深，很显然他现在己经无法自拔了。
132
肖妈妈不同意肖墙这样的想法：“就因为你习惯了，难道全世界都要迁就你吗？”
“妈，你不要再说了，如果连你都站在她那边，我会迷茫的。”肖墙接过肖妈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扔到地上。
肖妈妈气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坐在一边干生气。
“离婚吧！阿墙，我们对红杏都不公平。”另一个劝说的声音响起。
小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对肖墙说道，红杏失踪的事情她也担心，今天早上红杏给她打了电话，说了失踪的原因后，小芮第一个念头就是来劝阿墙离婚，作为前女友她有这个义务，是她太自私了，才会把事情弄的像今天这样复杂，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她来了，来改正她所犯的错误。
“阿墙，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也许是个背叛者，可是红杏有什么罪过了？你放手吧！她过的不开心，但是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那种滋味你我都不能体会。所以也没有资格继续抓住她。”说完小芮弯腰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肖墙面前。
肖妈妈把笔递过去。
良久以后，肖墙考虑再三终于同意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我签。”
他的字龙飞凤舞的草，差点把纸张都划破了。
怕事情有变，肖妈妈趁热打铁，趁着还是上午，马上联系红杏，约了在民政局见面。小芮拿着桌上那张来之不易的离婚协议书揣进自己的皮包里，叠的整整齐齐的。
红杏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睡觉，身子还有点虚弱。
小芮说：“红杏你快起来，阿墙同意离婚了，你快来民政局。”
“小芮你丫耍我了，哪有那么容易。”红杏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比天上掉馅饼还难。再说小芮最近不知是哪根筋抽着了，一直是希望她和肖墙别离婚的，会有那么好心？
“我说真的，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我拿着了，你马上过来吧！”
红杏一听顿时睡意全无的从床上滚了下来：“你要是说真的，我待会请你喝酒去。”
“真的，比真金还真，赶快去！别舍不得钱，打的吧！”
“嗯了！”红杏挂了电话抓着衣服快速套上，往外走。
徐家的佣人看她起来了，很友好的向她点头微笑：“苏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在院子吃，还是在屋里吃？”
“我不吃了，老娘要离婚去喽！”红杏很高兴，不是故作高兴是真的很高兴，离了这么久，终于要离拖了。
关于红杏的事，佣人多少也了解些，能够理解那种想要心理：“您多少还是吃一点吧！二爷吩咐了，让我给您做了一小碟子绿豆糕，还有双皮奶，都是好下喉的。您带路上吃吧！”
“好的。”红杏心情很好的答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小鹏鹏了？他起来了吗？”
“二爷上班去了。”这些日子为了找苏小姐，二爷落下了不少工作，现在终于都专心工作了。
“嗯，那我出去了，这里附近好打的吗？”难得离一次婚，多花点没事，她高兴！这一年能离几次婚啊！今天晚上把朋友都叫出来请喝酒吧！
佣人听了后，拿起鞋柜里的钥匙递给红杏：“二爷说他不在家时，你可以开他的车来用。要是您不想自己开，小陈也能帮你开。”
红杏虽然在恢复，体力还差了点，没敢自己开。“好哇！你让他帮我开吧！”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以流线般的速度‘哗’的朝着民政局的方向开过来，在即将撞到栏杆的最后一秒，听了下来。不愧是徐二少的手下，开起车来，也是同样的惊险，都可以媲美好莱坞动作大片了。对此小陈的解释是，他好多年没开过这么好的车了。
这一点红杏可以理解，这辆车的确很出众，要是不说，还以为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似的。
红杏从车里走下来，整个人喜气洋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结婚的了。
与红杏的喜气洋洋相比，整个过程肖墙一直都是阴沉着脸的，不自愿的，被逼迫的。肖妈妈一直跟踪监督，小芮负责保护离婚协议书。就这样一路进了民政局。今天好像还是什么黄道吉日，来结婚的人好多，来离婚的也不少。居然还要排队离婚，靠！
趁着这会儿功夫，肖墙和红杏说话了：“你现在好点了？看你脸色好像比昨天好多了？”
“好点了。”好聚好散，红杏尽量保持客套，不想再翻脸了。离婚得顺利啊！钥匙再折腾一次，她非的断气不可。
“能吃下东西了吗？”他又问。
“能。”昨天晚上还喝了几口鱼片粥了，也就吐了一小口。没事，已经开始慢慢好了，待会离了婚她就去吃饭去。
“前段时间，是我错了，我固执了。”肖墙语气诚恳的向她道歉，不要以为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肖墙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再争取到她的机会会大一点。妈妈不是说了吗？他还有机会，离了婚还可以再追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同意离婚的。
他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和善解人意，倒让红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随口蹦出一句：“没事，关关更健康！”
“…”肖墙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堵得慌。
终于等了两个多小时，轮到他们了。其实要是再轮不到他们，红杏真想冲出去扯出一离婚证就走人了。
长的避孕又避祸的离婚办事处老大妈操着一口的本地口音抬头望了一眼，低下头去说：“下一对。”
“什么意思啊！”红杏捞起袖子，不耐烦的问道，她要是敢说一句不办，去她的准老爱幼，照打不误。都到了这关键时刻了，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她离婚离了这么久，终于熬到头了，容易么？
那位老大妈白了她一眼说：“姑娘，结婚走错门了，对面。”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你们全家都结婚了！”红杏抡起小拳头来，瞪大了眼，她还是再敢说一句不办，红杏真想开打了。
“哎！你这小姑娘，那你是要啥啊！”看这姑娘喜气洋洋的，大妈还以为她走错房间了。原来误会啊！也别那么生气嘛！
但对于红杏来说她能不生气么！大妈交她和肖墙去对面结婚，这不是明显的找她的晦气么！
把手中的结婚证、户口本、离婚证往桌子上一摆，显然是在显摆：“看见没，看见没，老娘是来离婚的。”
老大妈看了一眼，对站在一边脸色铁青的肖墙说：“男的，你先说吧！为什么离婚啊？”
肖墙绷紧着脸，就像谁欠着他的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是她要离婚，我不想离。”
红杏火了，说起话来就跟机关枪似地：“你说了你要离婚，你要是不离，老娘去法院告你！告的你坐牢我告诉你，这婚老娘离定了。”
肖墙媚眼如丝的扫了她一眼：“我公司好像还有事，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