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冷冷一笑道:“王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墨殷离唇角一扬,跟他谈条件?有意思,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救这个奴婢的。

“敢跟本王谈条件,你是第一个。”他突然仰面而笑,众人们都诧异了,他们的王爷竟然没有生气?

“王爷如果不杀菊芬,到了宫里,我自会配合王爷,否则您的秘密就是欺君,就连皇上也保不了您。”

墨殷离忽而收起唇角,声音冷淡的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起码杖责二十,这是本王的底限。”

苏清婉回头看看菊芬,见她正好眼框红红满是感动:“小姐,奴婢愿意接受责罚。”

苏清婉对她点点头,然后看向墨殷离:“既然王爷非罚不可,我也认了,如果回府后我的人死了,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说完,提裙就要上马车。却在不经意间,被墨殷离的长臂一伸,腾空揽起骑在了马背上。

“啊”苏清婉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呼了一声。“你这是要干嘛?!”

“刚刚误了不少时辰,马车不如马快。”接着,又回头对那随从说:“李笙,王妃的贴身丫鬟以下犯上责杖二十,以做警示。”

说完,拉紧僵绳,带着苏清婉离去。

一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苏清婉就那么在颠簸中倚在墨殷离的身上,感受着属于他那份属于男子气息的阳刚之气。

王府内,兰玉珠正无聊地坐在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鱼,听着身边丫鬟的汇报,突然手中喂鱼的动作顿了下来,自石案前拍案而起,气得喘息着,头上的珠花也跟着乱颤摇晃了起来。

“你说什么?王爷打了那贱人的丫鬟后又和那贱人共乘一匹马进宫的?”王爷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子同乘过一匹马,就连自己都没有机会,凭什么!凭什么!

“千真万确!奴婢是亲眼看到的,当时王府里很多人都在场。”小雨埋头镇定地说。

“苏清婉,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王爷是我的、敢跟我抢男人,我会让你尝到代价的!”她的眼睛一眯,抓起面前喂鱼的碗,衣袖一挥,扔进了池子里。

碗在池子里冒泡下沉,鱼食漂浮了起来,一群鱼儿蜂拥而来互相挤着跃着游抢着食物。

刚到宫里,皇帝身边的王公公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呦这不是睿亲王和王妃嘛,奴才给您们请安了。”

“王公公多礼了。父皇和母后在吗?”墨殷离客套地说。

“北楚皇子来访游玩,现在和各位娘娘们都在御花园闲聊呢。皇上就怕您来了又要等,所以让奴才在这儿候着您和王妃前往御花园。”王公公眉稍斜挑,一脸谄媚,只因他是煜晨国的睿亲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墨殷离点头一笑,然后拉过苏清婉的手朝御花园走去。

苏清婉忽而一怔,便埋下头跟上了去。

御花园里:

“二皇子果然气度非凡,能与北楚结盟,也是我大煜之详召啊。”皇帝一抹苍白胡须,爽朗的笑着。

慕容琉楚淡然一笑,颇具玉树临风之气:“皇上才是人中之龙,晚辈敬佩!”

话音刚落,墨殷离便跟着走了过去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第九章:难登大雅(1)

“快起来,殷离近日身体可好?”09

“儿臣近日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皇帝点点头,看向慕容琉楚道:“这是朕的爱子睿亲王。”

慕容琉楚再次淡淡一笑道:“皇上,以面具掩面难道就是你们大煜的待客之道吗?”

闻声,苏清婉抬眸看去。一袭月牙白色锦衣华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立于阳光里,那份气度里带有几分嚣张,几分优雅,几分邪气,此时正姿态淡定地看着墨殷离。

“哦,倒是让二皇子见外了。我这皇儿的性子从小就怪癖,就是喜欢带着这副面具,不愿摘下来。”皇帝气度地解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慕容琉楚有些较真,不依不饶了起来:“哦?没想到煜晨国的皇子的癖好竟是如此特殊。”

闻此言,墨殷离嘴角冷冷一扯,眸光暗了下来,冷冷地与慕容琉楚对视着,谁也不肯退缩。他咬着牙问:“二皇子千里迢迢来我煜晨国,就是为了来找茬的吗?”

墨殷离的话里意思很简单,明着是反问,暗语是要警告慕容琉楚,这里是煜晨国的地盘,还轮不到他在这里撒野!聪明的话,就最好学得圆滑一点。

“呵呵呵呵。”慕容琉楚忽而笑了起来,接着又说:“既然如此,本皇子也不是要刻意刁难,只是对睿亲王脸上的这张月牙面具特别感兴趣,不知可否摘下一赏?”

慕容琉楚举止得体,翩翩有礼,倒是令人挑不出毛病。

墨殷离心思百转,摘下这面具倒也不是不可,只是有脸的那块淤青至今未退,从小时候摔倒后就留在了脸上。他本是爱美之人,所以心里倒是多少有些不愿意的,所以心里有些为难,但也记下了这个找他茬的人。

苏清婉见墨殷离面色冷着,心里有了数,便礼貌地替他回绝道:“二皇子千里迢迢来我煜晨国本就是客,我们大煜自是要礼待,不敢有一丝怠慢的。至于睿亲王遮面,是因为亲王右脸患有疾患,见不得风,您远到是客,如不蒙面,只怕才是真的怠慢了您。”

苏清婉伶牙俐齿,临危不惧,巧言应对,当即解决掉了慕容琉楚的刁难,锋芒毕露。皇帝听了,忙笑声应和道:“是啊,我这皇儿从小身子都不是很好,还望客人见谅才是。”

墨殷离这才在心里长舒了口气,对苏清婉的临危不惧,头脑清晰多了一份赞赏。但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右脸患有疾患的?

“二皇子如果真的认为本王有所怠慢的话,那本王摘下就是。”墨殷离对慕容琉楚抱拳道。

此种情形,慕容琉楚就是再不懂人情,也会让步的,随即笑道:“呵呵,原来如此。那么就是本王有所不知,怠慢了。既然睿亲王的脸有疾患,那就不用摘了。”

语毕,还不忘看向一旁淡定之水,波澜不惊,姿容足以倾城的苏清婉。眸底闪过一抹惊艳,如此佳人,真是世间少有。

墨殷离似乎是感觉到了慕容琉楚看苏清婉的目光,出于男人的占有心理,他自是不是很舒服的。但既然如此,他也更是想要炫耀一番,然后宣示着他的占有权,也好暗地里填一下心底的不平。

“哪里哪里,二皇子远到是客,理应由我大煜款待才是。”说完,一伸长臂,将苏清婉揽进了怀里。

墨殷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令苏清婉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顿时微微皱了眉头。

皇后正好见缝插针地走到皇帝身边,端庄得体地道:“皇上,臣妾已经在御花园南亭设宴为北楚二皇子接风,马上就到正午了,可否移驾呢?”

皇帝点点头,随即对慕容琉楚说:“皇后已经为二皇子南亭设宴,朕也就请二皇子前去饮茶品食,如何?”

“饮茶品食本是一件雅致之事,不知皇上是否可准小王一个不情之请呢?”

“请讲,只要朕能满足。”

“大煜皇宫的宫廷乐演绎美轮美奂,小王早有耳闻,不知可否有幸一赏?”他是个极爱音乐之人,喜欢所有雅致,优美的事物,所以此次前来,也是为了寻觅佳音而来。如能觅得良乐,那么此行奔波也算是大有收获。

“哈哈哈!朕当是什么事儿呢,乐舞自当不会少的。”皇帝轻松一笑,听到夸赞大煜的话,心情自然会异常爽朗。

“如此,小王真是受宠若惊,多谢皇上。”慕容琉楚双拳一抱,恭敬做辑。

“二皇子客气了,如此大家就一起去吧。”皇帝开口,一行人便一同移步向南亭走去。

途中,苏清婉再次看向慕容琉楚,有些不明白,有些不明白他的这个不情之请,为何会是音乐,故而带有几分好奇,于是便对其打量了起来。

慕容琉楚看似是个玉树临风,头脑灵敏,似乎带有几分刻薄,但通过苏清婉观察,他的眸底似乎总是带有几分落寞寂寥,如此看来,他的一切都是伪装而已,实则他的心底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忽然,肩膀一痛,苏清婉一脸不解地看向墨殷离。

墨殷离并没有看她,而是将头靠近了她一些,冷冷地警告道:“注意你的行为举止,还有你的身份,你已经嫁做人妇,总是盯着别国皇子看,成何体统。”

苏清婉一怔,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遂低声回道:“我心里自有分寸!”

这一幕恰恰如数地落进了慕容琉楚的眼里,呵呵,有意思,这世间真是少见如此倔强的女子。

09

御花园南亭,众人纷纷按序坐落,各宫妃嫔们也自然花枝招展,各显姿态,却不失大雅。皇帝皇后坐落主席,端庄却不失喜庆,总之,气氛分外和谐。

宫女们纷纷端上水果和茶水,接着,乐起舞跃,好不热闹。

慕容琉楚正好坐在苏清婉和墨殷离的对面,他只是淡淡的品着茶水,面无表情地赏着歌舞,没有任何的表情,随后嗤之一笑。

第十章:难登大雅(2)

苏清婉皱眉,却也淡定地端起一杯茶水站起道:“王爷切莫动怒,当心身子。”

她这是在提醒他少说话,小心自己装病被暴露。或许也有那么些小心思,想阻止他说话,看看这个北楚二皇子这般鄙夷大煜宫廷乐,该如何收场。

皇帝似乎也早已经忍得差不多了,但却不得不保持一份君主地姿态,客气道:“这宫廷乐是我大煜进行全国性的千筛万选得到的有才之士,不知二皇子因何认为这歌舞没有意境,不登大雅呢?”

显言之,就是说,皇帝自觉得这歌舞已经是很好的了,却不明白这位邻国皇子为何这般挑剔。

“回皇上,不是小王扫兴,实在是因为各位娘娘们都和本王一样对这歌舞没有被这歌舞所陶醉,如此就不是小王一人有问题了。想必是各位娘娘们各自都身怀绝技”

还不等慕容琉楚的话说完,墨殷离再次冷声呵道:“慕容琉楚,不要太过分!虽然你远到是客,但也该懂得入乡随俗,客随主入的道理。在坐妃嫔都是我大煜皇帝后妃,之于你我而言,都是长辈,长辈之姿,岂能由尔等随意差使评论?”

虽然墨殷离的话不是不无道理,但他的这全身散发着的冷气,无不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病。苏清婉不禁有些翻白眼,无奈地伸手在墨殷离地大腿处一掐,以示提醒。

“啊”墨殷离突然痛得皱眉,叫出了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苏清婉干嘛站起身,紧张地拍着他的背问道:“王爷,您没事吧?不是早就说了,不要随便激动的吗?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皇儿,你你怎么样?”皇帝突然紧张地伸着手臂看过来。

墨殷离只好怒瞪着苏清婉,假装地深深咳嗽了一番,然后喘着气宽慰道:“父皇请放心,儿臣没事,只是有些激动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放下手臂,叨念着。

慕容琉楚看着刚刚的那一幕,顿觉得好笑,继而又对皇帝道:“皇上,小王身为北楚皇子,自然是懂得长幼尊卑的。其实,小王想说的是,既然不得欣赏各位娘娘的风姿,那么睿亲王妃与小王为同辈,想必睿亲王妃应该不单只有倾城之貌,内涵也定是不输于他人风采的,不知可否一睹风采?”

“你”墨殷离刚想要再开口,苏清婉赶忙端起一杯茶水送到了他的嘴边,堵住了他要说的话。与此同时,也是相当郁闷的,他是傻子吗?如此莽撞的性格,是怎么当上亲王的?还威胁自己说要配合他,要不是为了菊芬的性命,她才懒得这么配合,懒得替他打圆场呢。

皇帝也觉得慕容琉楚所言甚是,便转而问苏清婉:“婉儿,你看如何?”

苏清婉站起福了福身道:“儿臣定当竭尽所能。”

见苏清婉如此信心倍至,皇帝忽然爽朗大笑道:“好!如果婉儿当真不负朕所望,朕定当有重赏!”

“儿臣定会竭尽所能,只是”09

“只是什么?”皇帝见她迟疑,又问。

“只是儿臣需要时间的准备,可否将时间定在晚上?”

皇帝再次看向慕容琉楚道:“二皇子看,如何?”09

“晚辈期待佳音,故而愿意一等。”慕容琉楚温润一笑,优雅极致,那笑容似乎可以令人为之倾倒,不禁令苏清婉心跳漏了半拍。

出了皇宫,睿亲王府的马车早就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里。

墨殷离周身散发着冷意,带着怒意率先上了马车,苏清婉随后跟着坐了进去。

车夫的驾车技术很高,所以没有那么颠簸。

“苏清婉,你今日之举倒是要跟本王好好地解释一下了,如果不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本王无情!”路上,墨殷离突然冷声质问道,吓了苏清婉一跳。

苏清婉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道:“喂!是你让我放聪明点配合你的,谁知道你性子竟如此沉不住气,要不是我,你的秘密就爆露了,你非但不感谢我,反而质问我,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闻言,墨殷离想到了自己右脸的秘密,于是伸出修长的手勾引她的下巴,阴着眸子问:“说!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苏志航那老狐狸到底在打本王什么心思?”

苏清婉皱眉,顿时云里雾里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唯一能确定的是,你心理有问题,有很严重的疑心病!”

“哼!你怎么会听不懂?恐怕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少在这里跟本王装算!最好收起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别让本王发现!”

“莫明其妙!你神经病啊!”苏清婉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出来。

“你说什么?”墨殷离的脸瞬间灰了下来,从来都没有人敢骂他,她是第一个。

苏清婉拂去他的手,再度无奈:“我说你神经病啊!疑心病那么重!你就不能放宽心相信别人吗?没事这么猜来猜去的累不累呀?会折寿的!”

墨殷离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道:“你是说相信你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资格让巴王相信你了。”

“我这么直率的人你竟然不相信,你到底会不会看人啊!”

墨殷离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之人,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那好,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右脸上有疾痪的?”

听他这么问,苏清婉差点气得晕倒:“我说王爷,您整日见人都带着一副月牙面具,您脸上有疾痪,长得对不起观众,应该也不难猜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好不好”说到这儿,苏清婉的眼睛忽而一转,一脸狡黠地凑近墨殷离的脸问:“嘿!不过这话说回来,难不成是真的有疾痪吧?严重吗?你该不会是真的很丑吧?”

苏清婉只顾着八卦,完全没有注意到墨殷离那越来越黑的脸

第十一章:血肉模糊,侧妃得意(1)

墨殷离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道:“你是说相信你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资格让巴王相信你了。”

“我这么直率的人你竟然不相信,你到底会不会看人啊!”

墨殷离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之人,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那好,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右脸上有疾痪的?”

听他这么问,苏清婉差点气得晕倒:“我说王爷,您整日见人都带着一副月牙面具,您脸上有疾痪,长得对不起观众,应该也不难猜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猜得到好不好”说到这儿,苏清婉的眼睛忽而一转,一脸狡黠地凑近墨殷离的脸问:“嘿!不过这话说回来,难不成是真的有疾痪吧?严重吗?你该不会是真的很丑吧?”

苏清婉只顾着八卦,完全没有注意到墨殷离那越来越黑的脸

“这好像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应该好好关心一下晚上该怎样应对,宫廷乐可是我大煜最优秀的乐师,依那北楚皇子的性子,你可别到时候受了辱后又哭爹喊娘的。到那时,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脸面见人。更期待到那时你的丞相爹会是怎样的反应。”

“如此,王爷恐怕就要失望了。”苏清婉勾起唇角鄙疑一笑,哼!也太小看她了!怎么说她也是个来自现代琴棋书画的天才,今天她就要用她最经典的系列原创震撼倒这群古代人!在现代都能拿到金奖的创作,很难想象能给这些古代人带来多大的震撼效果!

哈哈!她期待着呢!她要让墨殷离后悔小看她,还要让他崇拜上自己!

“晚上的宴会,朝廷的文武百官都会到场,那么,王妃的惊艳出场,本王拭目以待。”说完,墨殷离邪邪的勾起了唇角。

苏清婉撇撇嘴,就那么想看自己出丑吗?哼!她偏不!不仅让你看不到,还要惊得亮瞎你的眼!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实力!这么想着,苏清婉愉悦地笑了。

一路上,再也没有过多的话。到了王府,苏清婉先一步地跳下马车,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苏清婉一进院子,便看到了趴在院子里奄奄一息的菊芬,下半身的衣裙上已经被血给浸透了。才二十杖而已,竟然能把人打成这样可见此人下手之狠毒。

“菊芬菊芬你醒醒,你还好吧?”苏清婉皱眉担忧地摇晃着她,轻轻地摇晃着。

不见她转醒,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苏清婉那双如水的醒目便蒙上了一层雾气,只得站起身冷声大喊:“来人!”

院子门口守着的侍卫听到如此冷酷的声音,不禁很难想象这样的声音是怎样从一个倾城女子口中发出来的,但也来不及多想,便冲了进来,做辑道:“王妃。”

苏清婉不理会他,苏清婉不理会他,伸手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菊芬道:“是谁下得手?才二十杖而已,何以能把人伤成这样?!”

苏清婉的声音都颤了,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光洁的脸颊上顿时也挂上了泪珠。侍卫顿时怔住,竟没有想到他们的王妃会这么心软,竟然会为一个出身卑微的下人掉眼泪。

“王妃息怒,做下人的本就出身卑微,任打任骂的,您又何必为了”

“出身卑微怎么了?出身卑微就该任人宰割,任人践踏吗?都是爹生娘养的,难道出身不好的人,就该如此卑微,命就该苦吗?!”不等那侍卫难为情地把话说完,苏清婉便厉声呵斥了回去。

那侍卫听了这番话,再见他们的王妃为此愤怒不堪,顿觉鼻头有些酸,心里满是感动与感慨。这是一位好王妃

平静了一下,心知那侍卫为难,便说:“麻烦你帮我把她抱回房里吧,谢了。”

“是,王妃客气了。”言语间,这名侍卫对苏清婉多了一份敬意和感动。

苏清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微红,便不再多说,转身率先回了房内。那侍卫将菊芬从地上抱起,遂也进了房内。

“把她放在偏房的那张床上吧。”苏清婉自水盆边取下毛巾,放在盆子里湿了湿水,头也不抬地淡淡的说。

“这恐怕不妥吧?”侍卫有些犹豫地问。

苏清婉抬起头来,依旧面无表情:“有何不妥?”

“这是王妃的床,使使不得”

“没关系,我说使得就使得,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一定会治好她的!”苏清婉说地坚定,震撼到了侍卫的心底。

侍卫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王妃竟是如此重视情谊恩情之人,体恤下人不说,下人因事受伤,她也不逃避责任,仿佛受伤之人并不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丫鬟,而是她的姐妹,亲人。如此王妃,如不忠于此主,那真是一个做下人的无福无脑了。

“是!”侍卫狠狠地一点头,将菊芬放在了偏房的床上,“请问王妃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吗?您尽管吩咐就是,属下一定再所不辞。”

“谢谢,暂时没有了。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苏清婉放下毛巾,倒了杯茶走过去,递到侍卫面前,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看着面前的茶受宠若惊,却不敢伸手去接,低头做辑道:“属下叫赵凌,日后王妃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一声,属下定当赴汤蹈火,身在其职,这都是属下该做的。至于这杯茶水,实在受不得。”

“呵呵。”苏清婉欣慰一笑,柔声说:“把这杯茶喝了吧,我说你受得你就受得。你不用在意,我只是看你在太阳下暴晒出了不少汗,一定渴了,这杯茶算是为你补充补充水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为你举着这杯茶水吧?”

“这”

见侍卫还在犹豫,苏清婉又道:“你快喝了吧,喝了后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的丫头还在昏迷,我得赶快为她清理伤口,换套衣服,免得伤口感染,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第十二章血肉模糊,侧妃得意(2)

“谢王妃!”侍卫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可见有多渴。放下杯子后,便恭敬地说:“菊芬姑娘的伤之所以这么重,是因为兰侧妃看您不顺眼,觉得罚得太轻,便找借口又另外罚了菊芬姑娘二十杖,如果她认为力度不够,就再往上加。属下言尽于此,告退!”

苏清婉点了点头,回身关上了房门。她有所不知的是,刚刚的那一幕刚巧被跟着她后脚进门的墨殷离如数听了去,看了去。就在侍卫退去的刹那间,他已经一跃而起,立在了高树之上。

此时,苏清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菊芬,狠狠地咬起下唇,冷声道:“兰玉珠!你好狠!菊芬,你放心,总有一天,你挨的这些板子我都会替你讨回来,她打你几下,我就回她几下!”

为菊芬褪去了所有衣物,用沾掉身上的血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片,苏清婉不禁捂住嘴巴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