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八百口人,只不到五百亩田,这一百亩上等良田可都是河族长家的,是他家雇长工耕种着,剩下的不到四百亩不是中等田便是下等田,怎么养活得了这么多人。别人家是没有这个能力置良田,我们家是有良田还舍不得搬么?

平安村好,离县城才三里路,比河塘村去仁和镇还近,方便啊。

三弟要在县城找活干,就是每日回家也方便。”

水柱也觉得平安村好,那里离县城近,而且离官道也近,且离平安村三里地处还有一条运河,听说河里能打鱼,那里的鱼比仁和镇卖的鱼便宜多了。

江氏不舍,因为老伴河宗胜就埋在河塘村的河氏祖坟地里,她百年归老,也是要陪在河宗胜身边的。

河德平也不舍,他打小就在河塘村长大,生出感情了。

离开一阵子可以,要是让他再不回来,这是不可能的。

厨房里,河舅母扯着嗓门大喊:“翠钿,擦桌子,准备吃饭了!”

刘翠钿把栓子递给铁柱,应声“好哩”。

土柱一拍脑袋,“我得去接妹妹,说好一个时辰就回来的。”

这都多少时间,他竟把这事给忘了。

江若宁与山杏说了些各自近来遇上的趣事,山杏家要用午饭,江若宁告辞出来,见土柱没来,就想自己走了。

青溪县的百姓,但凡体面些的,都会建一道黄泥围墙,有钱人家则是用石头、砖头筑墙。

江若宁沿着熟悉的小路,拐了个弯儿,只听到一声猥琐的“宁妹妹”,河嘉宗摇着一本折扇,穿着一袭紫袍冒了出来,身后站着一个小厮,笑嘻嘻地道:“晌午了,宁妹妹饿坏了吧?”

“让开!”

她轻喝一声。

河嘉宗摇头,合上折扇。

江若宁骂道:“正月天气,还拿着一把夏天的扇子?”

不是说京城的名门公子都这样?

他是扮酷。

可是还真忘了现在是冬天啊。

河嘉宗有些气恼地抬腿,一脚踹中小厮,“死奴才,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提醒我。”

江若宁道:“人长得好,不用扇子也潇洒的;这人长得猥琐,使什么都是多此一举。”

河嘉宗呵呵一笑,“宁妹妹是夸我长得潇洒?”

江若宁神色冰冷,“对,是笑傻,笑看傻子!”

河嘉宗双眉一拧,她在笑话他,“你可知,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别以为你是京城名门小姐,可家里还没接走你呢,现在你身边只得一个服侍丫头,现在你还落了单。

江若宁问:“这么说,我是虎,而你是犬了。”她想过去,河嘉宗扬着双臂拦住去路,笑里带着阴险,“想过去可以,你亲我一口,我就让你过去!”

“若是我不呢?”她食指相对轻点,一副小女儿家的娇俏。

“你不亲我,我亲你如何?”河嘉宗走了过来,正待亲上,“啊呀”一声,他重重摔倒在地,脸落在地上,火辣辣地刺痛。

027 打人

正在此时,只见土柱几步冲了过来,“河嘉宗,你仗着自己是族长孙子敢欺负我妹妹,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说要打河嘉宗,土柱打的却是一边的小厮,一拳又一脚,飞快地又打又踢。

江若宁看了几下,一调头抬腿踹向河嘉宗:“妈的!王八蛋,敢欺负你姑奶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比划了几个拳击、脚踢的动作,我一拳打你的肚子,再一脚踹你的屁股,江若宁嘴里还发出“嗬嗬哈哈”的声音。

河嘉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顾头不顾尾,扒在地上,把屁股留给了江若宁,“啊——打死人了!快来人!打死人了!”

土柱心下一急,一把拽过江若宁,自己则拍了一根树枝,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河嘉宗的屁股上,“我就打你!敢拦路不让我们过,我揍你这个路霸,学人拦路,还要欺负人,我揍你,就揍你…”

河嘉宗的大喊声立时惊动了周围的人,各家跑出来瞧看,却见土柱拿了根小指粗细的树枝正在打河嘉宗,一边的小厮见状,翻身一扑,护住了河嘉宗。

土柱骂道:“这路是你的么,不让我们过,还敢欺负我们,我就揍你…”

有人一看是族长的孙子,立马大喝:“河土柱,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早前他欺负我们兄妹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过分?”

河嘉宗又气又恼,人没亲到,反被江若宁给揍了一顿,江若宁揍罢,见来了乡亲,河土柱又打,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这个死丫头,敢打他,这还了得,翻天了不成。

土柱拉上江若宁,骂骂咧咧地道:“下次再欺负人,见一次打一次,妹妹,我们回家吃饭了。”

趁着人多又乱,拉了江若宁就跑。

走了一截,土柱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妹妹,你怎么学会打人了?你是女儿家,不能动手打人,怕是今天的祸闯大了,回头族长家一定不会饶我们,要是有人问起来,妹妹就一口咬死,说你没打河嘉宗。”

“二哥,可我打他了啊。”

“打了也不能认,当时我在揍小厮,那小厮只忙着护头,也没看到,你千万不能认,到时候族长追究起来,就说是我打的。你一个女儿家打人,传出对你的名声不好。万一河嘉宗讹上你,非让你嫁给他,这可怎么办?说好了,你没动手,打人的是我,我先打了小厮,再打了河嘉宗。”

“二哥…”

“就这么说定了,人是我打了,你当时被吓坏了。妹妹,他是怎么招惹你了,气得你动手打人?”

“他拦着路不让我过去,非要让我亲他一口才行,我不愿意,他便说他要亲我,我急了,就动手了。”

土柱呵呵笑着,“没事,二哥保护你。走,我们回家吃饭。只是这件事,还是想过法子才行,怕是回头族长家就要派人来问。”

大过年的,他们打了河嘉宗,这对河塘村来说可是天大的事。

土柱一进门,河舅母就道:“出什么事了,外头闹哄哄的。”

土柱道:“我去接妹妹,正巧遇见河嘉宗那混账拦着路不让妹妹过,实在气不过,就把河嘉宗主仆给揍了一顿。”

“啥?”这声音,是铁柱与水柱、德平的,父子三人瞪着大眼睛,打了族长的孙子,这个祸可惹大了。

土柱道:“那小子就是欠揍,路又不是他家的,为甚不让妹妹过。”

“你这个孽障,你怎么招惹那个恶霸,怕是一会儿族长就要开祠堂。”

江若宁转身进了房间,在屋子里翻找了一阵,二妞跟了进来,“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他们正拦路,二哥就来了,二哥今天好厉害!”

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感动,土柱竟说要保护她,那么短的时间,能替她想到如此周全,可见土柱是真心的。

一家人还在吃饭,便有族里人道:“河德平,你儿子今天打人,赶紧带着土柱、江若宁去祠堂。”

河德平原就是个老实汉子,又生得胆小怕事,一听这话,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江氏道:“你怕个甚,我是一家之主。土柱、若宁,你们随我去。”她还不信,河家上下个个都不讲理,公道自在人心,你越怕人,反而越被欺负。

河德平道:“娘…”

“你人老实,族里就爱欺负老实人。你在家待着。”江氏领了土柱、若宁往祠堂移去。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上,戏台上没有唱戏,祠堂却开了,所有人都聚在祠堂里,女子不能入祠堂,便站在祠堂外头的空地上,河族长领着几个德高望重、辈份高的坐在两则。

河嘉宗耷拉着脑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江若宁记得很清楚,她只打了河嘉宗的肚子、屁股,土柱也没打河嘉宗,怎的河嘉宗脸上就带了青紫,再定睛一瞧,虽然青紫却不见半分红肿。

有古怪!

而一边的小厮更是鼻青脸肿,正捧腹立在河嘉宗身后。

土柱不由得“哟”了一声,“河嘉宗,我可没打你脸,怎的就青紫成这般了,不会是要讹上我们吧?”

立有族中的三叔公大喝一声“好了”,转而道:“土柱,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土柱抱拳一揖,“家里要吃饭了,我去山杏家唤妹妹回家吃饭,可河嘉宗却拦住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过。说是‘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我告诉他,说我们兄妹身上没钱,他便说要搜身,他搜我的可以,我妹妹是女儿家,岂能让他搜身,我一恼之下,就先揍了小厮,可河嘉宗不知好歹,非要搜妹妹的身不可,我回头便又揍了他。”

族长家的孙子学了个山贼土匪的腔调,有人信么?

没人信!

河嘉宗此刻大叫:“他…他胡说!是江若宁约我去那儿碰面的,还让我亲她,我才亲了一下,河土柱就跑出来了,不说二话就把我们揍了一顿。请祖父和几位叔公做主,我和江若宁是两情相悦。”

江氏气得面容煞白,近来她日防夜防,没想江若宁还是着了河家的道,这分明诬陷。

“阿笨,你说!”

阿笨,小厮的名字。

028 申辩

江若宁突地抱拳一揖,竟是男儿家的动作,朗声道:“各位长辈,小厮是河嘉宗的人,《大燕律》第三章第七条中曾言道‘断案者对犯案者心腹下人、亲近之人保留质疑态度’,就此而看,小厮阿笨不足信,不问也罢。”

审案?

几位德高望重的,都是族里读过书的,这小丫头竟搬出了《大燕律》,一下子将这小事升级到国法高度上。

阿笨迟迟疑疑,族长望了一眼,“二少爷说的是真的。”

土柱大叫:“他胡说八道!我从山杏家出来丈许距离就接到了妹妹,他根本就没近我妹妹的身,他骗人!”

“二哥!”江若宁唤了一声,云淡风轻地道:“各位长辈,河嘉宗所言与河土柱所言完全不同,还请各位长辈莫因人的亲疏而失公允。今日河嘉宗诬我,江若宁为证清白,自要讨个公道。”

河嘉宗道:“祖父、三个叔公,确实是她约的我,说要在那小巷里见面,这亦不是第一次了…”

江若宁微眯着眼睛,今儿除了河族长,河大老爷也在,父子俩都带着算计,想借此坏了她的名声。

土柱大叫:“河嘉宗,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江若宁走到江氏身边,轻唤声“姥姥”,轻笑盈人,“你相信我吗?若宁大了,能保护好自己,如果你信我,就让二哥安静些,我自有法子化解今日的麻烦。”

即便被河嘉宗诬陷,说她与河嘉宗有私情,可从始至终,江若宁都是冷静的、淡然的,就凭她这番举止,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的女儿。

江氏微微点头,对土柱道:“土柱,安静些,我们应该相信族长和长老会还你们兄妹一个公道。”

三叔公道:“江若宁,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三叔公,我从山杏家出来便看到二哥,突然拐角跳出了河嘉宗主仆,他拿了一把扇子张开双臂拦住我的去路,我让他闪开,他却不听。他道‘小丫头,听说你得了一笔银子,照着规矩是要孝敬族里的。’我回他‘我姓江,并不姓河,就算得了银钱,也只孝敬我姥姥和舅舅。’他便说,‘此路是他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这话正巧被我二哥听见,他便要河嘉宗让开,河嘉宗不让,二哥气急,就动手打了小厮,原想他会有个怕觉,谁曾想河嘉宗竟要搜我的身,说我身上定然有银钱,二哥转身就又打了河嘉宗。”

河嘉宗大喝:“祖父、三位叔公,她撒谎,是她勾引我的,是她约我去哪儿私会的。”

江若宁依旧没怒,不喜不恼,神色淡然,“究竟是谁撒谎,各位长辈可以问几个问题?”她走到中央,“请问河二少爷,你说是我约的你,你有何优点值得我勾\引,你是学富五车还是才华横溢;你是有过人的谋略,还是有超脱寻常人的机智;亦或,你又是貌比潘安?还是武功盖世?

这些你都没有吧!

说你家有钱吗,本姑娘也不差,我身后的贵人一出面,送我一座县城的二进宅子,又留下一笔银钱,这些只是一部分。那贵人还留了话,但凡我有事,只需往县衙递过话,自会保我平安…”

河族长能猜到的事,另三位叔公也有过猜测。

这会子,江若宁不紧不慢地道破。

她为什么不怕,是因为她背后有贵人。

而这贵人可能是…

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啊。

万一那贵人发怒,弹指之间,别说灭他们几个老家伙,便是灭整个河氏一族也不在话下。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三叔公道:“江若宁,你所说的贵人是谁?”

“就凭你们也想知道贵人是谁?反正我只知道县太爷见着他的时候,都哈头点腰,我为什么能做女捕快,那是贵人问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合理,皆可达成你所愿。’我就说‘我想做女捕快。’结果第二天,我就收到县衙的公函。

贵人不说,我也不问。

反正他说,那是他欠我的。既然他是欠我的,他要给我,我就收着。

还说现在只是给了我一小部分东西,他日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要白不要,他要问我,我就提要求呗。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坏事。”

欠她的?

难道真是她的亲生父母。

当年无论是什么原因把她送走,至少她父母心里觉得愧疚了她,所以这才纵容她。

她背后有贵人,谁敢招惹她,这不是找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把孩子送出去,却又在背后一直关注着。

族长曾是县令,混迹过官场,最是个老油子,任了近二十年县令,虽无大过,却无大功,但却是势力眼。

至于那三位叔公,有一个是举人功名,一个是秀才,还有一个也读过书。

江若宁知晓这时代权势的重要性,为了保护好自己,她便是似是而非地说一些奇怪的话。

她几年前就猜测过自己的身世,在那年见过河德秀后,就知道自己不是河德秀的孩子,又见河德秀每过几年就送银子、衣物来,就猜到自己许有不寻常的身世。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亲生父母将她送走,这都不是一件能让她原谅的事。

此刻,她故作惊愕地道:“你们不是问我是怎么回事,怎么问到那个奇怪的贵人,说正事吧。刚才,河嘉宗说他亲我,我问你,你真亲到我了?”

这丫头,居然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问出来,问得脸不红,心不跳。

“当…当然!”

江若宁勾唇一笑,“那你亲到我的脸,是甜的还是酸的又或是没味道。”

有这样问的吗?

河嘉宗眼睛转笑,“是甜的。”

“甜的?你确定?”

河嘉宗望向河大爷。

河大爷面露沉思,如果这丫头所言是真,那她背后的贵人势力很大,县太爷都怕得跟老鼠见了猫,因为她的一句话,贵人就让她做了女捕快,难怪早前大家还觉得奇怪,竟然是贵人替她说了话。

“甜的!”

“河二少爷不改了?”

河大爷则在想这丫头的意思。

江若宁道:“请三位叔公做过见证,派三个公正的长辈,试试小女脸上到底是甜的还是酸的?”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也在脸上抹了什么?

029 误会

河嘉宗能想到回家后弄出伤痕,难道她就不能做手脚。

河大爷与儿子使了个眼色。

河嘉宗忙道:“我想起来了,是酸的,是酸的,不!不!没问题,但亲上去很甜蜜。”

周围,传来了一群后生的哄笑声。

又有妇人笑作了一团。

江若宁道:“一会儿甜、一会儿酸,一会儿又没味道,可见河二爷为了诬陷我,颇具用心的撒谎。”她一抱拳,道:“正月初一,堂上的三位叔公曾在河族长家作客,不知有一幕,大家可曾记得清楚,当时河嘉宗满身酒味,在后花园扑倒了河三小姐的丫头桃儿,明明我站在一侧,可河三小姐的奶娘却说河二爷扑倒的是我,请几位叔公想想,这又是何意?”

众人见三位叔公没有否认,想来这事就是真的,立时嗡嗡地议论开来。

他们要毁她名声,她也不妨借此来河族长家的名声。

身为兄长,想扑倒妹妹的丫头,百姓们不得不质疑河族长家的家规。

河大老爷道:“那日的事,完全是个误会。”

江若宁冷声道:“我更希望那是一个误会。”她顿了一下,“请三位叔公派人检验小女脸上到底是什么味儿?”

三位叔公各挑了一个妇人出来。

第一个人沾了点清水在指头,摸了一下江若宁的脸,立时“呸”的一声,“是苦的。”

第二个妇人索性伸着舌头舔了一下,直惹得众人哄笑,“是苦的,很苦。”

第三个是个年轻媳妇,是族里最老实的人,也用手指沾水一摸,“苦的。”

江若宁正色道:“三个人都说是苦的,可见河嘉宗在说谎!”

河嘉宗忙道:“我亲的不是脸,是你的小嘴儿。”

“那你要不要再试试?告诉大家,你是怎么亲到我的?”

周围又是一阵大笑声,有瞧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

而戏班子里的人,因为听说了这件怪事,众人正围在人群里瞧热闹。

土柱紧张不已。

河嘉宗得意洋洋地走近,“宁妹妹,这回你可逃不掉了哦,是你让我亲的。”

“亲吧!”

怎么回事?

她动作之迅,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河嘉宗拍摔在地上,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抬腿死踩在河嘉宗肚子上:“河嘉宗,你亲到了吗?”

就凭他,还妄想近她身,别说是她一人打他一个,便是再加上他的小厮,她也能应付自如。

既然他欠揍,她不在乎再揍他一顿。

江氏倏地起身:难道这些年,江若宁在她眼皮子底下学了武功?

宋家从来没有放弃她,而是在暗着培养她。

宋家可是出名的武将之家,他们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一时间,江氏心潮起伏,除了错愕还有吃惊。

原来,江若宁想做女捕快,并不是信口胡说,而是因为也根本就会一些武功。

江若宁一个旋转,似在舞蹈一般,端起刚行妇人们送来的清水,“扑啦”一声从河嘉宗头上淋了上去,然后扯着他的衣袍一拭:“装呀!我二哥可没打你脸,就拿着树枝打了你屁股,你竟画出青紫瘀痕来骗人。”

江若宁会武功!这个讯息,不仅惊住了江氏,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尤其是族长和三位叔公,族长觉得自己不能动弹,这丫头在此住了十几年,竟没一个人发生她学了武功,可见她背后的贵人何等厉害。

如果这人想要他们的命,还不得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