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刘三不仅是二伯的心腹小厮,更是李府的护院,是李家大管家刘虎的儿子,是二太太的陪房。”

十六面露诧色,听他们说话,这才觉察出一些异样,“公子,你和江姑娘…”

“江姑娘一早就猜到了,她是在帮我呢。”

“江姑娘知道我家三太太没死,是被二老爷给软禁起来。”

江若宁面露惊容:“伯母…被李二老爷给软禁起来?”

十六肯定地点头,“早前,四公子、七公子都以为三太太没了。直到今年三月,二老爷派人给四公子送了信,说三太太在他们手里,四公子夜里掘开了三太太的墓,发现里面是空的。原来,三太太不是病,而是毒,是被李二老爷派人下的毒,那种毒会让人假死昏睡,醒来时会吐出毒血,再配上解药就能根除。”

江若宁有些迷糊。

李观道:“我娘确实没死,当初收到二老爷的信,我也不信,便连夜来了京城,因不知真伪,便对你谎称是来京城查看生意。到了二老爷家,在他家后院见到我娘,我才知道真相。早前,他们一直想要三房的产业,又觊觎我娘的丰厚嫁妆,二老爷、二太太曾逼我娘交出,被我娘所拒。

后来,他们就给我娘下药,佯装成我娘已病。我们兄弟俩不知真相,便将娘给埋了,而他们则派人带走了我娘,解毒、调养。

原想早在三年前就逼我们兄弟交出来的,却突然知道念慈庵制药坊生意火红,他又打了别的主意,让我们兄弟把念慈庵经营壮大。如今,念慈庵名动大燕,还素膏更是一本万利,他便想到诱我来京,逼我交出念慈庵及三房的产业。

为了控制我,就逼我娶敏王府的七郡主。”

江若宁眼睑微垂,“他们就不怕七郡主向着你?”

十六接过话道:“江姑娘,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七郡主真正喜欢的人是五公子!”见江若宁依旧不明白,“五公子已经娶妻成家,怎么可以再娶她,可七郡主不甘心,一定要嫁入李府,在听说李家三房家大业大之地,就动了歪心思,想从中分一杯羹。她明着嫁四公子,却早已与五公子暗渡成仓,她嫁过来,也只是想再圆与五公子的情分…她…她是想学宋良媛。”

江若宁更是被绕糊涂了。

房门外,阿欢正小心的盯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与宋良媛有什么关系?”

十六急道:“江姑娘这等聪明的人,难道你就没听到近来京城的传言,说宋良媛早年嫁给二皇子为嫡妃,其实是太子布在二皇子身边的棋子,宋良媛早就是太子的人,嫁给二皇子就是为了害他。

七郡主想害了我家四公子,就能得到三房的家业,然后再带着家业嫁给五公子。到那时,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和钱财可以逼五公子就范…”

西壁间里的慕容琅听到此处,面容大变。

难道说,当年在北疆边城,连连败仗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二皇子战死沙场,也是被人算计害死的。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宋良媛与太子,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145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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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宁道:“没想李二老爷竟干出这等事?软禁三太太要胁你不说,还想害你的性命,实在可恨!”

她从束袖中取出十五万两银票给李观。

明明见她烧了银票,可现在又有几张,难不成早前烧掉的是假银票?

李观看着银票:“你什么时候换的?”

“傻瓜,那里头真有一张是假的,我不是恼了,索性也来换上假的,他敢算计我们,难道我们就任他算计了去?好在我一早猜到你许是被要胁的,在秘方和蒸馏水制作上三分假七分真,一会儿,我把假的交出来。你放心,这出不了人命,只是药效会大不如前,为救伯母,秘方可以交,制药坊也能给,但是…”

“念慈庵的招牌不能丢,这是属于我们三房兄弟俩的。”

“正是这个道理,先救人要紧,之后再想别的法子。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我真是没用,居然帮不了你。少游,你在京城就没认识几个权贵?”

十六接过话道:“四公子写信告诉了七公子,七公子回信说他告诉了大老爷,你看都几个月了,大老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到底,他是和二老爷站一块儿了,对三房的家业起了贪念,想从中分谋利。

当年大老爷丁忧回乡,就想着替二老爷打理仕途,现在二老爷的官做得够大,却是个狠毒没良心的。他能有今日,还不是我们三房给他一大笔银子才有今日。三老爷过世得早,三太太会打点生意。他们现在看着三房家业好,便一个个得了红眼病,想要强夺了去…”

李观见十六说不到点子上,一句话综括道:“大房、二房在京城有势力,唯独我们三房没有,这也是他们缘何将我引诱入京之故。”

三老爷过世得早,又是打小就病弱。能生下李观兄弟已经不易。三太太年轻守寡。虽是个女人却独撑三房,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拉扯大,也让三房的家业壮大。谁想这却诱来了恶狼。

可见,钱财够用就成,太多,就未必是福。可能是祸。

三太太没死?而是被李二老爷软禁起来了。

江若宁觉得这事怎的如此怪异。

当年李三太太仙逝,可是李观兄弟亲自下的葬。一个原该在棺木中的人又死而复生?可这里有龟息丸这样的药物,若是造成假死,还真有可能。

江若宁急道:“我与你介绍镇北王府温家如何?”

“不行,你好不容易与温家断了。我岂能让你再找他们。”

李观真的不介意江若宁与温如山之间的纠葛,江若宁善良,为了阿宝。连自己的名节都抛下,甚至还承认她阿宝的“亲娘”。

江若宁心下一暖。感动地轻唤一声“少游…”

四年的感情,四年的交往,他们待彼此都是真心的。

李观果决地道:“就算保不住三房家业又如何,我万万不能委屈你。”

江若宁气得来回踱步,“我想想,想想我认识的人…

大理寺朱大人?不行。他是个孤臣,除非是闹出官司,否则他是不过问,更不会干出与人方便行商的事。

谢家,虽然认识谢少卿,可我与谢家人不熟,我怎么没想到多结交几个权贵。”

“宁儿。”李观握住她的手,勾唇微笑,“别想了,你自来就不喜这些,他们要三房的家业,大不了我给他们,毕竟都姓李,他们还不致连最后的活路都不给我们。”

慕容琅在一边瞧得干着急,突地从西壁间出来,轻咳一声,“小王做你的靠山如何?”

李观望着慕容琅:穿着紫蟠龙袍,像是郡王身份,他又自称小王,抱拳作揖,“草民李观拜见容王世子。”

江若宁四下一觅,他是从哪儿出来的?阿欢在门口把风,怎么放他进来了?

慕容琅道:“原是寻了朋友来此,结果就看到若宁这丫头在这儿等人,一时好奇就在西壁间里饮茶。”

他在隔壁房间待了许久,早前江若宁与李观说自己成为“温大奶奶”的因果,慕容琅听得清清楚楚,谁让他们坐的角落与他包下的房间只一道木板相隔,虽然李观弹琴来掩饰声音,甚至避开了那些盯梢的下人,但慕容琅还是知晓了所有。

阿欢转过身,连连解释道:“师姐,那时候你正与李公子说话,我没好意思打扰,想着…他都听了那么多,就没阻止。”

慕容琅笑微微地看着江若宁,“若儿,看在我们同日出生的份上,你唤我一声哥哥如何?我上有三个姐姐,下无妹妹、弟弟,最是喜欢当哥哥,你唤一声,以后我便帮着你情郎。”

喊一声哥哥,李观就有人保护了。

江若宁款款福身,“若宁拜见琅哥哥。”

慕容琅呵呵一笑,道了声:“乖!这当哥哥的感觉很不错,好像我一下子就长大了。”

他本来就是大人好不好?

江若宁对李观道:“少游,我和他是同日出生,连时辰都一样,他比我早两刻钟。”

十六这才细细地打量着,“江姑娘,你与他长得挺像,如果你再扮作男儿,说你们是亲兄弟肯定有人信,尤其是额头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慕容琅嘿嘿一笑,“我和若儿一见如故,还在一起庆生,这也是缘份。”他那天回家,容王、容王妃便特意准备了丰盛了晚宴给他过寿,吃饭的时候,他还问道“父王、母妃,我今天在外头遇到一个姑娘,也是今天的生辰,更巧的是我只比他早两刻钟出生。”

容王问道:“子宁,这可真巧啊。”

当时,他还怀疑这不是巧合,猜测会不会是他的同生妹妹,因为大家都说他和江若宁长得像,而吃饭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江若宁,越瞧越觉得江若宁长得像父王。可容王当时那表情很是淡然,如果他真有个妹妹,父王不可能不知道。

倒是容王妃愣了片刻,“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一个比你晚两刻出生的姑娘?”

一个错眼,慕容琅总觉得容王妃的表情古怪。

慕容琅今晨也听说宋家发生的事,如果江若宁是宋家的孩子,江若宁应该是三月出生才对,宋清鸿可是三月初的寿辰,难不成是宋家隐瞒了江若宁的真实时辰?

为什么他从一见到江若宁起就觉得亲近,总觉得自己和江若宁好像见过,又似很熟悉,就像她就是他的亲人一般。

他只想着:既然在这滚滚红尘,遇到一个同日同时辰的姑娘,这就是缘分,他就要当哥哥,像哥哥一样帮助这个妹妹。

慕容琅道:“我有个主意。”

“琅哥哥说来听听!”

“你在念慈庵的那一成份子转给我,往后念慈庵就有我一份,李家大房、二房的人想动念慈庵就要看我的意思。你放心,我不要你们的银子,他日赚了银子,我还给若儿,我只是挂个名儿。”

他是容王府世子,而容王府只他一个男孩,身份高贵,容王府的家业也够大,房产、田地、店铺比比皆是,他又何必去算计这一对苦命鸳鸯的银钱,他只是觉得既然遇见了,又知晓了一切,就顺手帮衬一把。

江若宁望向李观,听起来不错。

江若宁点了一下头。

慕容琅看着手腕上的佛珠,不自觉地捻挫了一阵。容王妃听说这佛珠是怀济大师佩戴多年的,心下欢喜,又请人瞧看,都说这珠子是佩戴多年,他有事没事就把手腕上的佛珠捻挫一阵。这一阵子,他的心疾竟似好了大半,就连胸口的刺痛感也轻减许多。

既然江若宁信慕容琅,李观便信。他拿出银票,道:“容世子,这十五万两银票先放你那儿,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再佯装抢购那一成份子。”

慕容琅接过银票,“如此,我就到西壁间去。”

莫名的,自打慕容琅认识江若宁开始,就觉得自己与她很熟络,而他更愿意与她亲近,就像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直在吸引着他,令他不得不走近,这种熟悉感,来得没有道理,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就是他喜欢走近她。就似原本,他就是认识她的,而不是近来才初识,而是以前就相识。

李观与十六站在门口,江若宁与阿欢坐在屋子里。

待李二老爷与刘三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廊上站着的李观。

李观抱拳唤声“二伯”,淡淡看了眼屋里的人,“二伯母怎能拿假银票,要不是我求了半晌,她就要把秘方卖给旁人。”

李二老爷也不知怎么回来,与李二太太吵了一场,争执着,李二太太承认在里面放了假的,她原想着那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没见过如此大面额的银票,谁曾想江若宁居然瞧出来了,还发现了另外两张也是假的。

如果不是刘三在,李二太太都要怀疑有人捣鬼。

但有两张银票不像是她手出来的。

可刘三信誓旦旦地道:“二太太,小的一直盯着他们呢,我看着江姑娘一张一张地放在桌上数,她根本没机会换,四公子进了茶楼,小的方将银票递给他,由他递给了江姑娘。”

李二太太面露疑色,如果这两张真是假的,只能是一早她就收到了假银票,这可是十五万银票,怎的就是假的,她真是气得几近吐血。可秘方必须得拿到,有了秘方,他们也能做还素膏、青霉素。

146 烧银票

(ps:年底了,明儿是除夕,提前祝亲们除夕快乐,温柔地问一声:年货都备齐了吗??)

大燕朝的文臣:一品大员着暗紫色蟒袍;二品大员着蓝紫色官袍;三、四品为红袍,三品为暗红,四品明红;五、六品为蓝袍;七品至九品为皆为绿袍。每个品阶的官袍,又绣有不同的图案,所有图案皆是祥兽瑞鸟,武将武官以蛇虎纹,而文臣则是瑞鸟图案。

江若宁将李二老爷打量了一番:一袭暗红色的官袍。“李二老爷不会又拿了假银票来应对我这乡野村姑?就算我再没见识,银票的真伪还是分得出的。”不讥讽几句不合常理,自然不忘配上几分鄙夷的目光,“银票可带来了!”

“带来了!”

江若宁一伸手,李二老爷递过银票,一张又一张细瞧,然后拿着一张对着阳光瞧了半晌,再换一张,好在都是巨额的。

“秘方二十万两!这是秘方,不知给李四公子还是给李二老爷?”

李二老爷一直想插手念慈庵的生意,可这药铺、制药坊皆是李三太太的嫁妆,如果自己拿到份子,往后就可以赚钱,当即道:“给老夫吧!”

这样的秘方他不要是傻子!

钱,原是从李家三房拿的,但李观一直不肯给他念慈庵的份子。

江若宁拿出蓝皮簿子,“这是配还素膏和制蒸馏水的,有了蒸馏水就能制青霉素。”

李二老爷道:“另十五万两是念慈庵制药坊的一成份子。”

从外头佯装露过了慕容琅突地停下了脚步,突地大嚷:“念慈庵!你们听见了吗,有人刚才说啥。”

“回世子爷,有说要十万两买一成念慈庵制药坊的份子。”

“哈哈…这念慈庵听说是日进斗金的好生意。小王感兴趣,走,我们买份子去。”

雅间的门,就被慕容琅给推开了,他双手叉腰,一副:我就是纨绔的样子,“是谁说要售出一成念慈庵的份子?”

江若宁故作不识地望着慕容琅。

慕容琅一把将银票拍放在桌子上。“十五万两。小王要了!”

两个小厮恼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这是容王世子,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皇侄。”

后面一句。似要说慕容琅的尊贵。

李二老爷忙忙垂首行礼。

江若宁与李观跪拜完毕。

慕容琅道:“我给你十五万两,你把那一成份子给我,快点,马上立契。小王明儿就要赚银子。”

李二老爷低声道:“容世子,这…”

“给小王闭嘴。小王就看上这一成份子了,还有谁有份子,小王一道买喽,快拿出来。”

李观抱拳一揖:“草民手头还有几成份子。不知容世子要买几成的。”

这不是早前说的剧情!

李观想:他在朝中没有依仗,大房、二房的人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肯欺他们,如他真把慕容琅拉进来。念慈庵就有了依仗,无论是谁都会给容王府几分薄面。容王是当今皇帝最倚重的亲王。谁都不敢抢容王府的利益。

多少人想与容王府搭上关系,可苦于没有门路。

今日,李既然同上了,为了念慈庵的长远发展与三房的平安,他愿意献出一成份子给慕容琅,只求得到容王府的庇佑。

慕容琅身边的小厮道:“世子,王妃不是常说你胡闹么,要不你就弄几成来玩玩,小的可听说这念慈庵制药坊日进斗金,你没瞧京城几大医馆想买这药都买不上,如果世子有了份子,还不得你说了算。回头你就涨价,一瓶儿买上上百两银子,这京城得怪病的贵公子可不少,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被这小子一说,貌似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慕容琅拍了拍,“你这小子怪机警,好,好,就再买两成,不过今儿小王没带银子,改日你到容王府取。但这丫头手里的一成份子现在得卖给我。”

江若宁道:“小女带来了!”她拿出荷包,将几年前定的文契交给了慕容琅。

慕容琅瞧了一眼,“她是念慈庵制药坊的人?”

不就是演戏,装作不认识,早前慕容琅瞧江若宁与李观演过,而这会子他再上阵,倒是轻车熟路。

李观答道:“正是。”

“你手里的两成,小王要了。这个文契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好,钱契两清,小王先行一步!”他突地转过身来,看着上面文契上的几个名字:“李观、李阅、周长春,这些都是制药坊的股东?”

“正是,现在又有容世子。”

“好!好!以后就这几人可以少,但不可以再添更不能改,这人多了,本王都赚不到银子。”慕容琅歪着头,“小王认识你,你是礼部那个什么…小侍郎,你不会是来跟本王抢份子的吧?小王说了,不许你打念慈庵的主意,你敢不听,小王让皇伯父摘了你的官帽。左仔,你说到时候给他一个罪名?”

“回世子,对付这种小官,让御史寻几个罪名就行。”

虽说慕容琅是容王世子,可在京城地位不在皇子之下,他可是容王唯一的儿子,他要是闹腾起来,连皇帝都都让两分。何况,这太上皇、皇太后可是宠他得紧。

李二老爷吓得胆颤心惊。“回世子,下官不敢与世子抢。”

与慕容琅抢利,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就算再给李二老爷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不敢打主意就好,哼,敢动念慈庵的主意,那就是抢小王的银子,小心我到皇伯父跟前告状。”他拿着文契,大摇大摆地道:“李观,你听好了。明儿就来容王府找我来银子。”

李观忙道:“草民愿献二成份子给容世子。”

右仔立时大喜,“世子,这人有眼力,好识趣!”

“小王才不会贪他的份子,小王用钱买。”他挠了挠头,“小王好像前儿把这个月的例银都花光了。”

“世子,那就从盈利里头扣。”

“对。这个法子好。从盈利里头扣。明儿你进容王府,我们好办手续。”他摆了摆手,领着两个小厮走了。

就在李二老爷被吓得一惊一颤的时候。江若宁已经不动色声地换了银票,“师妹,搬火盆,点蜡烛!”

真要烧银票啊!

江若宁洋洋得意。“李观,银子。对你很重要,可本姑娘不稀罕,现在就烧给你看。”

李观佯装着要拦,“若宁。就算你我翻脸了,这可是银票,要不你把这银票给我吧。你给我…”

“滚开,本姑娘最瞧不得你这种嘴脸。”

推攘之间。江若宁把真银票塞进了李观。

而外头的人听说有人要烧银票,一个个闻讯而至。

江若宁将银票递给了阿欢,阿欢点了火,立时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就烧了起来。

李观故作恼怒:“你…我再不想看到你了!”一转身出了雅间。

李二老爷揪着心,三十五万两啊!

她居然真的给烧了。

这可是银票!是银票!

江若宁居心临下,“师妹,继续烧!你们李家嫌弃我是乡野村姑,我还嫌弃你们一身铜臭,你们喜欢的银子,在我眼里就是粪土!是粪土!”她一把夺了阿欢手里剩下的银票,抛手一掷,立时燃烧了起来。

门口围观的人,一个个胆颤心惊,这姑娘真是太阔绰了,银票是来用的,可不是这样烧的呀,她居然真烧了,真的给烧了。

有几个小二看不过,早已经奔了过来想要抢了出去,却被阿欢给拦道:“想干什么?抢银票吗?”

小二看着火盆跳着的火苗,“姑娘,你们不要,我们可是穷人,你给我们也行。”

这么多银票,怎能如此烧。

阿欢要不知道是假的,怕是早已经扑过去了。

三十五万两…

阿欢想都不敢想。

她想,如果是真的,以江若宁的性子,说要烧肯定是会烧掉的。她是瞧过江若宁烧名贵衣裙、烧珠宝首饰,至今想来都觉得受不住,太强悍了。

江若宁似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给你们。”她站起身,“师妹,银票烧完,打道回府!”

李二老爷气得嘴巴直歪,非要二十万两银子不可,结果银票拿来了,人家直接当着他的面给烧了,心痛啊,他们当成宝贝的秘方,人家不屑一顿,太可气了,你不要银票,索性把秘方交出来啊。

现在,秘方到手了,可是念慈庵却动不得,因为上头多了一个容世子。

这容世子怎么在这时候出现了,这都什么运气,念慈庵制药坊多了这么多股东,怕是想动也动不成,一动,容世子就认为你不让他挣银子,这人着实得罪不得。

江若宁刚入官衙街,只见不远处停着一骑马车,车帘上绣着“容王府”几个大字,紫红色的布帘上绣着皇家亲王才配的三爪蟠龙图案。

慕容琅在车里唤了声“若儿,上来。”

江若宁跳上马车,笑盈盈道:“琅哥哥,你今天装成纨绔模样,装的好像哦。”

“我身边的纨绔不少,要扮得像还不容易。这是李观给你的银票,原是想等你的,可李老二派的人盯得紧。”

江若宁接过,立时蹙眉:“我身上有银子使,他是要办大事的。”

“别再让我送回去,小王事儿多着呢。我娘还等我回府用饭,我先走了!”

江若宁一把将银票塞给慕容琅,“好哥哥,你拿去用。我身上有银子花。”

“我才不要你的咧!”

“你不是说这个的月例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