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琅呵呵一笑,扬手道:“小王就信你一次,把我妹妹保护好了。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皇伯父,我看就让他一直保护我妹妹好了,虽说妹妹会武功,可谁会嫌多一个人保护。”

皇帝汗滴滴的。

除了他最疼爱的皇子、公主有十二肖为暗卫保护,他可不舍得再浪费人才了,这次要不是慕容琅入宫哭闹撒泼,太后听说后又愧疚得紧,发了话,让他派人保护,他才懒得动用十二肖的高手。

人是派了,慕容琅还满脸质疑御猪的能耐。

慕容琅道:“御猪,你听好了,我妹妹要干什么,你由着她、帮着她,还得哄着她。你得听她的命令行事,另外,她要放火,你就得帮她加火油;她要打人,你就得给她备鞭子…快去保护我妹妹。”

御猪抱拳应声“是”一闪身消息在暗夜中。

此刻,御猪觉得在这地方保护人还是有些不大好,既然皇帝发了话,他先试试,“主子,你看…这种差使不是姑娘家干的,要不你先回大理寺,让大理寺另派他人来。”

“胡说,我既然从淳于先生那儿领了差,我就得办成。”她伸手一扯,拉过御猪,“你会易容不?”

“我们十二肖统共十二人,个个都会易容术。”

十二肖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武功最好,像易容术这样的江湖伎俩也是人人都会的,只不过其技术有高有低而已,就算是最差的,也比外头的人好太多。

“你扮成小强的样子,去密室里玩女人。”

啥!啥!

御猪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这都什么差使啊?

他是来保护她的,不是来玩\女人的。

江若宁低声道:“刘森真不是人,长嫂、弟妹全被他污了。他玩腻了三奶奶,临走的时候给我了发了话,让我进去玩,老子是女人,老子没长鸟…”

御猪被口水一呛,这是江若宁?

要不是她的声音,他还真是怀疑,居然说得这样坦坦荡荡。

这么粗俗的话,被她说出来,竟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没长鸟…

她是女子,她要有这东西,那真妖怪了。

“你扮成我的模样进密室,服侍三/奶奶主仆一番,用点狠的也没关系,我琢磨着这是刘森的意思。”江若宁絮叨完了,“必须去!这是命令,你喊我主子,想来得听我的,完事之后,以我的样子出来。小强的性子沉默寡言,以刘森的话惟命是从,另外,进去后你少说话,多做事。”

江若宁难受得紧,“我身上起痱子了,我要找个地方洗澡,然后抹些痱子粉。你赶紧去易容,扮成我的样子去睡三奶奶主仆。”

她扭着身子,细作的活真不是人干的,裹了几层的地方难受得紧。

黑影应声“是”,一闪而过。

江若宁回了屋,取了痱子粉,小心翼翼地去了定国公府的“鬼院”。

鬼院,相传从十几年前开始,定国公府北边小院就闹鬼,院里有一口井,还有一棵大枣树,因为时间的流逝,大枣树变成了一片枣丛,深深浅浅。

据大理寺给的资料,这里是唯一一个刘府上下止步的地方,尤其每至深夜,这里更是无人涉足,但对江若宁来说,却是一个能洗澡的地方。

不能看!不能看!

鬼院屋顶上,黑影时不时将头望向旁的方向:她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容王的亲闺女。

江若宁从井里打了半桶水,兑着自己带来的热水,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然后又开始往胸前拍痱子粉,系好肚兜,再反身要拍后背时却怎么也够不着。

正气恼,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我帮你吧!”

江若宁立时转头,“你不是该在书房密室?”

“坏不了主子的事。”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大理寺这次给的待遇不错,让她来做细作,还派个暗卫保护,她走一步都能跟上来,瞧起来这暗卫不错啊,貌似还很尽职的样子。

江若宁在心里暗暗地得意一把,莫不是淳于斐那家伙给她特别安排的?

“属下是主子的暗卫,自然要寸步不离跟着主子。”

江若宁问道:“书房密室那边…”

“是属下的人,最是喜欢这种活儿,要是主子愿意,可以让他代替主子扮小强。”

“不会穿帮吧?”江若宁抬了一下头。

“只要主子愿意,淳于先生自会把小强的情况告诉给他,他的体形与小强有几分相似,扮起来更容易。像这种能玩美人还能赚钱的活,他还是很乐意干的。”

江若宁惊了一下,扬了扬头,“你怎么叫我主子呢?对了,这也是大理寺的规矩?难不成害怕我出了岔子,以后就再没女捕快入大理寺了?花蝴蝶这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她等了半晌,却不见动静,“你不说要帮我抹痱子粉?快抹,快抹。”

男女有别,就算他是属下,她也不应该这样毫不戒备。

她神色坦然,没有半分羞涩。

有什么好害羞的,穿越前的三点式她又不是穿过,也曾穿着三点式与假扮的男探员装情侣,现在她好歹穿着短裤、肚兜,若在现代,这个样子就可以出门逛街。

161 诡计

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气息似乎越来越熟悉了。

“属下遵命!”黑影生涩地拿着一盒痱子粉,用小棉球沾了,往她后背抹擦上。

“猪,我认识你?”

说认识?以她的聪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猜到他的身份。

“属下是来保护主子的。”

“也就是说不认识罗,可是不对啊,我鼻子向来很灵的,你身上有一种我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怎的越闻越熟悉了,她到底在哪儿见过他?

想不起,她不再纠结这问题。

江若宁絮叨着:“你不是会易容么,你一会儿帮我把面皮揭下来…不,不行,待他完事后,我还得回去呢。要不明儿,你把他送到淳于先生哪儿,把小强的资料都记牢。我就再做一天小强。

只是,我不回大理寺,我就藏在定国公府,这种躲在暗处看的感觉还不错。哈哈…我告诉你哦,我怀疑刘森不是大燕人,我觉得定国公府还有更大的秘密。所以呢,我要揭出这个大秘密。”

江若宁着好衣袍,重新挽上小厮髻,“先不裹了,先凉快凉快,你带我去刘森住的院子。”

黑影一抱拳,带着江若宁上了二房院子。

二房有主院,而主院里传出一阵靡靡之音。

江若宁此刻移开琉璃瓦,盯着屋子里的人影,四个,全是赤身果体的,她张着小嘴,“这家伙真不是人,有玩双飞的,这却是三飞。”

她是女孩子好不好?半点也不知羞涩。还絮絮叨叨一番,“刘森太不正常了,胸口有毛,容貌有异于刘家其他几位爷。”

一屋的肉肉,一屋的纠缠,已有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歪在一侧,嘴里轻呼道:“爷。婢妾受不住了。婢妾…婢妾肚子疼。”

“没用的东西。”刘森骂了一句,抓了另一个女人过来,粗鲁地压了下去。

江若宁与御猪下了屋顶。快速回到书房,密室里传出三奶奶的喝骂声道:“小强,你好大的胆子,我…我要告诉二爷!”

“小强”依旧不说话。只在三奶奶侍女饰儿身上发泄着,若不是为了扮小强。他早就忍不住了,没想到大理寺还有这等美差,大理寺的人真是胡闹,派个女捕快来玩女人。怎么不是派男人来。

大理寺那帮人,简直就是胡闹。

对,就是胡闹。

然。“小强”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强势。饰儿早已控抑不住,“我喜欢…小强,你和二爷说的一样好,要不你娶我吧?”

“小强”还是不吱声。

江若宁眯着眼从缝里瞧了一阵,低声道:“他比刘森好,刘森在的时候,那丫头就没说这种话。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赏你美人,你居然不要。”

你看别人,玩得多尽兴,怕是巴不得再多几个美人呢。

御猪淡淡地道:“属下只碰自己的妻子。”

江若宁睁大眸子,“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男人,哈哈,不错,下次我不为难你,让他来就是。”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江若宁又扮成了“小强”,待里头的“小强”出来,便很快易换了身份。

密室里,依旧是三奶奶的怒骂声。

饰儿整好衣裙,扶着三奶奶从里头摇摇晃晃地出来。

三奶奶怒咬着下唇,“小强,你…你好大的胆子。”

江若宁扮出小强的声音:“三奶奶,若没有二爷的交代,小的敢吗?这是二爷的意思。你不会傻得张扬开?这是书房,是你自己走来的。你说出去,只会说你不守妇道,而不会说小的胆大妄为,刚才在密道,小的瞧三奶奶可是享受得紧。”

她一面说着,扮出一纨绔的模样,一把抓住三奶奶的胸,她是要扮男人的,既然是男人应该是有美在前,不占便宜白不占,为了完成她光荣的任务,她也只有抛下节操,扮一把好\色之徒。

三奶奶一声轻呼,没有推拒而是浑身微软,浅喘微微,一副承受不住的模样。

江若宁又抓了几把,方怪异地道:“三奶奶若想小的,以后可来这儿。”

这男人占了女人便宜,都该是她现在这样的模样吧。

饰儿抿着嘴,带着两分羞涩。

江若宁一把将饰儿抱住,低声道:“我会与二爷提你,只不知二爷会不会应我们俩的事。”

饰儿双颊通红。

江若宁又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夜深了,早歇。”

“小强,我知道了!”

饰儿离开时,还抛了个媚眼,江若宁微微点头。

待她们一早,没恶心得吐出来。

暗处的御猪,看江若宁像男人一下对刘三奶奶主仆上下齐手,还吃尽人家的豆腐,要不是他知道江若宁是名符其实的女子,还真要怀疑她是个男人了。

她是女人啊!

还是金枝玉叶,怎么可以像一个真真的色\鬼男人?

皇帝派给他的这都是什么任务,就因为他做错了事,算计了江若宁,就让他来保护江若宁的安全。

大理寺的男捕快那么多,这种细作查案的事让他们来就好,非要让一个女捕快来扮小厮查案,想到这事,就觉得头昏。

御猪觉得现在的江若宁,再一次打破了他对她的认识:善良,正义…

明明是女子,怎么就装得那么像色\男?

此刻,江若宁躺在榻上,正琢磨着这些日子在定国公府的所见所闻。

《红楼梦》里没说错,除了贾府门前的一对石狮子是干净的,其他都是肮脏不堪,用这话来形容定国公府,一点也不为过。

荣寿宫。

太后正与皇帝、容王兄弟说话叙旧。

慕容琅早已经在太后的凉榻上睡熟了。

值夜的宫人还在摇木制风扇。

太后问道:“御猪去保护若儿?”

皇帝答道:“有他在,若儿不会有事。”

太后吐了口气。“多好的孩子,让人心疼,打小就乖巧懂事,更难得的是本性善良,心有大爱。原是我们皇家的骨血,可不能亏了她。”

容王道:“娘,待若儿办完差使。儿子就派人接她回府。”

太后冷声道:“就你媳妇的性子怕是很难接纳她。她也是婉君生的。婉君怎么就恨成如此呢?婉君因产龙凤胎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这与若儿何干?她怎么就认定是若儿害的她?子宁自小有心疾,体弱多病。婉君也认为是若儿克了子宁,不待见她。”

太后气恼地吐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大抵说的便是谢婉君这样的女人。

太后心里暗道:谢婉君因何不能生,慕容琅的心疾又因何而来。旁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当年。若不是为了她儿子的幸福,她又何至会纵容谢婉君。

太后继续道:“容王妃到底在想甚?一个不知事的小女婴,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因这些恨上她。抛弃亲女,还动了杀意?早前,她不是也生了三个女儿。再多一个又能如何,偏她能干出来。当年。哀家不同意你娶她,偏你不听,看看她干的事,虽有几分才华,可这德行有亏…”

她不同意容王娶谢婉君为嫡妻,不是因谢婉君行事不端,也与她容貌太美无干,更与她有才华无干,而是因为谢家不能言说的祖病。

容王见母亲又絮叨开来,忙道:“娘,她…也有苦衷…”

“她有甚苦衷,要哀家说,这也是被你和哀家给纵容的。”

当年,她若再坚持一下,不允容王娶谢婉君为嫡妻,以容王的性子,还会继续闹下去,为了儿子,她退让了,却没想这谢婉君变本加厉。

太后微闭上双眸,容王这辈子算是被谢婉君毁了。

谢婉君直说不得太后待见,可太后也是有原因的,容王看不清谢婉君的本性,太后这些年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太后最恨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算命之言,人间真情,因为他们那些无稽之谈,硬是诱得亲娘要抛弃自己的亲闺女,甚至婉君因江若宁克兄,还想杀了江若宁。可太后最愤怒的是,谢婉君知晓实情,却要将一切过错怪到一个无辜女婴身上,而这女婴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此一点,她就不能原谅。

相克的不是什么算命之言,而是人心,是那寻不到根由的恨意。

容王慕容植的面容有些难看。

十八年了,他也是近来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流落民间,而这女儿是他所有孩子里,长得最酷似他的。

皇帝正容道:“娘,儿子倒有个主意,既然二弟妹容不得若儿,不如将若儿过继到端仪皇后名下,儿子封她为公主,封号继凤舞公主之后,封为凤歌公主?”

凤字打头的封号,这可是大燕这辈里最尊贵的公主了。

凤舞公主慕容瑶,乃是已故端仪皇后所出,是正兴皇帝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小就是燕宫中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生。

容王轻唤一声“皇兄”,就算谢婉君不待见江若宁,可到底是他的女儿,他怎会如此做,“臣弟会说服婉君。”

太后冷哼一声:“早前看婉君也是个得体的,怎么就干出抛弃亲女的事。当年她连生三胎皆是郡主,哀家可曾有半句指责她的话…”

正是太后没有指责,谢婉君心里逾加愧疚,一面担心失宠,一面又担心自己没儿子防身,这第四胎又怀上了,就天天盼着是儿子,儿子是有了,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又加上是双生子,折腾得她险些丢了一条命,她自是把这诸多的不满与痛苦都归咎到江若宁身上。算命先生一说江若宁克母、克兄,她二话不说,就把孩子交给明溪县主池倩,让她处置。

162 谋婚

太后摆了摆手,“待若儿回宫,哀家瞧过再定。我们亏欠她颇多,虽说是容王妃干的糊涂事,可我们也有失查之责。对自己的家人疏于关心,但凡多用心一些,也不会被容王妃蒙骗了去。

子宁说若儿喜欢一个青溪县的举人李观,你们上上心,查查李观的底,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婚事上头,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能让她误了终身。”

宫里的太医,给宫中嫔妃请妊娠脉,但凡过了五个月,是男是女都能诊出来,若怀的是双胎,也同样会诊出来。

容王忙道:“娘,儿子已派人去查了。”

“好,查出结果来了?”

容王对着外头拊掌一拍,这一拍掌,原在打瞌睡的慕容琅就被吵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眸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一个中年侍卫步入大殿。

容王道:“说说你查到的李观情况。”

“是。”男子应答一声,“属下派人与李府侍卫、小厮、婆子通过各种门道打听,李观,是奉天府青溪县人氏,今年二十有四,早前订过一门亲事,是他舅家奉天府吴家的嫡幼女,解除婚约的原因是吴舅父发现李观留恋青/楼。”

太后的眸子微敛。

容王道:“你继续说。”

“吴舅父原有与李家解除婚约的意思,就在这之前,李观曾夜访过吴家,与吴家达成一桩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让一个叫江若宁的女子误以为,李观与舅家表妹解除婚约是因为江若宁,这样一来,江若宁必生愧疚。会一生帮助李家。而作为条件,李观助吴家得到还素膏、青霉素的制作秘方。”

容王恼道:“那个混账,他是在利用若儿!若儿虽有些本事,到底心思单纯。”

慕容琅腾的一下弹坐起来,恼道:“说!你还打听到什么?”

那中年侍卫抱拳道:“禀世子,这事是是我们打听到的,府里有下人是奉天府、青溪县人氏。这是听吴家的心腹下人说出来的。”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年,李观解除婚约,确实是因看不上吴小姐。认为吴小姐性子懦弱,难以担任一房主母。李观与吴家的说辞也只是藉口,当时他解除婚约,着实是对江姑娘心动。认定江姑娘才是最合适的当家主母。”

原本气恼的几人,听到此处。又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慕容琅,反应比另几人还要大。

侍卫继续道:“李二老爷为拿捏李观,派人掘了李三太太的墓,又买了个善于表演装扮的江湖伶伎扮作李三太太。声称李三太太未死,要李观讨好七郡主,逼李观娶七郡主为妻。”

慕容琅这会子全无睡意。指着侍卫道:“你是说李三太太不是被李家二老爷软禁,而是真真的三太太早已仙逝。现在的三太太是假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胁、拿捏住李观?”

来人禀道:“李二老爷想要的念慈庵药铺、制药坊,这两处听说是李三太太的陪嫁铺子,生意极好,一年就能赚上百万两银子。上回,被容王世子误打误撞地拿到念慈庵的股子,这才让李二老爷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据我们的人打听,李二太太献计,要利用这机会,让容王世子娶李二老爷的嫡次女…”

慕容琅听到此处,立时大嚷了起来:“卑鄙小人,为了抢弟妹的嫁妆,把死人的坟都掘了,还骗人说人家未死,又是要胁、又是算计的,卑鄙小人!”他骂完之后,扭头问皇帝道:“皇伯父,这就是你重用的礼部重臣?对骨肉家人无所不用其极,还算计到我们皇家头上了…”

一面想逼李观娶敏王府七郡主,这敏王府的小七,说得好听是郡主,可在敏王府根本就不得宠,娶了也只是名声上好听,没有半点好处。

“李观近来左右为难,一面不想辜负江姑娘,一面又要救出被软禁的母亲。如不按李二老爷的意思做,又恐母亲性命难保。另外,属下听闻敏王府七郡主身边的服侍丫头称,七郡主…七郡主有孕。近日七郡主的生母章承仪曾使媒人入李府,要李家尽快娶七郡主过门。午后,李家派人去了镇北王府,想与镇北王府结亲,要把二房的六小姐许给镇北王世子做正妻。”

慕容琅虽自小少接触阴谋算计,但他到底是皇家人,就算自己少插手,也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

太后面容一沉:“李家的野心不下,一面想把女儿嫁给子宁,一面又要将女儿嫁给镇北王世子。这是拿定主意要做皇亲国戚哇!敏王府的小七,在敏王府并不得宠,便是李观娶了,也得不了敏王府的助力。可容王府、镇北王府就不同了…”

一个是当今皇帝最信任、重用的弟弟府邸;一个是当朝重臣、功勋之家。无论是哪家的亲事结成了,对李家都是莫大的益处。

说到底,还是李二老爷算计够深。

容王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嫡子,虽说本弱,可容王府的权势在那儿摆着。

镇北王府就更不用说了,温家武有北军都督一职,文又有温子林这一脉兴农伯一家,文武皆有,而温青的子孙个个都是出息的,且温青给自己这一脉立有家训:男子不得纳妾。这可是多少官家千金想要嫁入的世家名门。

容王道:“李家想把女儿嫁入镇北王府,温家就能同意?”

慕容琅道:“妹妹喜欢李观,把温大表哥算计她的事都告诉了李观。倘若李家知晓内情,拿温大表哥干的事进行要胁,以镇北王妃的性子,为了阖府安宁,还真有可能服软让步,答应娶李家姑娘为正妻。”

皇帝听到此处,眉头微锁:李家人竟然敢要胁、算计,当他这皇帝是吃素的,还敢算计到他表兄温家、侄儿身上去,看来是该好好敲打敲打李侍郎。

“李家是卑鄙小人!”慕容琅破口大骂,突地止住了话,歪头看着容王,带着疑惑地道:“父王,你们不会也在演戏吧?想借着这机会拆散李观和若儿妹妹。若儿妹妹真的很喜欢李观,若敏王府的七堂妹当真怀了李观的孩子…”

他不敢想下去。

容王为什么要算计江若宁?

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因为长辈听到江若宁的事后,他们都是怜惜、心疼,怎么会再去伤害她。

慕容琅道:“敏王府的七堂妹怀了李观的孩子,妹妹怎么办?她那么喜欢李观…”

容王道:“子宁,你知道什么,索性都一并讲出来。你们小孩子不懂,我与你皇伯父、皇祖母可是过来人。”

慕容琅便将那日自己在茗香茶楼所见所闻一一地详述。

这下全乱了!乱了!乱了!

李观是信了江若宁的清白,也体谅包容,可温令宜引\诱皇家节妇怀孕生女、又用江若宁的身份成亲的秘密定然是被李二老爷知道了,否则他们怎么敢与镇北王府结亲。

几人听罢,面露深思,对皇帝来说,李二身为朝廷命官却倾全家之力算计一个弱女子便不可取。现下听慕容琅说来,李二不会是突然布下这样的局,定是酝酿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