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无情,好歹我也生在此界…”

“七日后不离开,天雷侍候。”

江若宁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金色龙珠光芒一闪,竟似迎向了天空,东方有晨曦升起,在晨曦中消失不见。

只得七日,先去瞧瞧李观还是先收宝贝。

先干活,尽量动作快些,这样她就能放心地玩。

江若宁因得到了天道的允许,体内灵力暴涨,不需要开启神识,就能发现不属于此界的宝贝。

东边,她看到山东响马正在打劫过路的富商,那商人妻子正身怀六界,腹中的孩子有一枚古魔魂血。

江若宁用手一吸,魂血进了灵瓶。

再一挥手,空中飞沙走石,响马们后退了几步,“走!今儿不对劲,快走!”一时间,十几条响马消退无影。

江若宁行走天地间,没有影子,她能瞧见别人,听到他人的话,可没人看得到她,也没人能听到他的话。

南边海岛上,琉球国王宫一个双眸失明的女孩坐在院子里听着风声,“风吹过南边的大海,带了海水的味道;哦,这是从北边吹来的风,有青草的味道…”她如此说着,江若宁伸出手,只一下,轻易就收走了女孩身上的古妖骨,这是一截脊椎骨,潜藏在女孩的识海穴,封住了女孩的视觉,让她的眼睛如同被白云所遮。

她突地跳了起来,眨着灵魂的双眸,蓦地回头,却见空气里有一个女子,正冲她盈盈浅笑,“你是仙女吗?是你治好我的病?”江若宁不答,不是说没人看到她?只片刻后,那女孩就问:“你在哪儿,你离开了吗?我瞧见你了。”

是她瞧不见自己了。

江若宁蓦地转身,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声音:“母亲,我能看见了,是仙女治好我的眼睛。”

584 幸福

西边沙漠地,一群人正在追杀一个商队。

“把两个孩子交出来!”

江若宁衣袖一扬,狂沙漫天。

持刀的人大喝:“有龙卷风,快躲!”不到一刻功夫,追杀的人已消息不见,这在沙漠之中藏了一枚金属性、土属性的灵珠,江若宁成功取出了灵珠。

商队的人待风过之后,一个个从沙堆里探出脑袋,周围不再是沙,而是变成了土,他们好奇地看着这样的变化,“快走!再不走他们又来了!”赶着马车往最近的城池奔去。

北边,熟悉的彩凤谷翡翠湖底,藏有一枚木属性灵珠,木是生机之本,江若宁取走了木灵珠,翡翠的水依旧碧,却没了最初翡翠的绿意,但水似乎更清了。

她在每一方,都待一天,夜里时就吸走魂血,唯有神骨需要她亲临取走。古神魂血几乎再没有了,古魔血最多,其次是古妖血。

俗世人界,曾是上古的战场,这里留下了上古神魔的魂血,这些魂血也困饶着无数的人类后代。

第五天,江若宁回到了京城,吸走魂血、取走神骨,她回到了容王府。

梧桐院的厢房有一盏油灯亮着,两个粗使丫头正坐在灯前做女红。

“要是容王妃这胎能是个公子就好了。”

“听说秦太太请太医瞧过,说王妃这胎一定是公子。”

容王妃?莫不是容王已经续娶了?不对!这容王妃像是说的秦晓画,那容王呢。

江若宁一转身就近了月华院,里面灯火通明,秦晓画正坐在窗前吹笛,院子里有慕容琭在挥舞宝剑。

秦晓画抚着后腰,在丫头的搀扶下站起,“夫君,儿子要听你弹琴,你给他弹琴。”

刚刚明明说要看他练剑,这回又要看他练琴。

月华院住的是慕容琭夫妇,慕容植去哪儿了?

江若宁问着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慕容植病逝了,那个一直想弥补她的男子不在了。

“爹…”

泪水无声的滑落,再回来,她瞧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她。

而她更不能伤害这界的一花一木,一个生灵。

这是天道对她的禁锢。

江若宁细盯着秦晓画那大得出奇的肚子,里面依然是一对孪生子,容貌长得很是酷,一左一右地相对而坐,一个就像另一个的翻牌,一样将右手放到嘴里嚼着,一个姆指内握,一个姆指外握,可想待他们出生,却是截然不同的性子。

她来到容王府的小佛堂,这是容王给雪曦修建的,上方摆着雪曦与容王的牌位,其间还有一幅她送给容王的画,上面是容王与雪曦当年在西湖同游的记忆。

“爹,我回来了!我没死,而你却不在,是若宁对不住你,让你为我伤心,为我难过…”

她取了香烛,双手合十,嘴里含了一百遍“阿弥陀经”。

出得容王府,她去了李府。

李府有孩子的笑声,这里已经租给了一个入京做生意的商人,他带着妻儿来的,她依稀瞧见李观离京时的落魄,他的身侧站着十六与翠浅。

翠浅催促道:“大人,我们得赶路了,得在五月初一前到江南赴任。”

十六笑道:“大人,翠浅做了好多你爱吃的玫瑰饼!你一定要多吃些。”

玫瑰饼,不是李观爱吃的,这根本就是江若宁爱吃的。

而今是什么日子江若宁不知道,她只知道李观已经走了,伤感地、落漠地离开了他认为伤心的京城。

江若宁离开李府来到青橙别苑,以为最是无人的,里面却住着翠浓、蓝滴、红沙、翠潮几人,自她上次回来,就还未来此见过翠浓、蓝滴。

蓝滴问道:“翠浓,公主不在了,你怎么还在做绣?”

“这是给郑奶奶做的,上回她过来窜门,给我们家孩子破费了不少,总不好不回点礼。”

青橙别苑里多了一座佛堂,中央摆着一张江若宁的画像,一看那手笔就是阿欢绘的,像前摆了个灵位,“大燕护国长公主慕容瑷之灵位”左侧写着“凤歌”二字,右侧写着“慕容瑷”。

瞧这模样,竟似****焚烧的。

江若宁继续往前早,这是她曾住过的青橙别苑,而今这里也住了人,诧异之下,却听到郑刚的笑声。

他怎会住这里?

江若宁心下一动,只见岳氏捧着菜进了正厅,将菜摆放到桌案上,“姑爷还是少喝些,这会子阿欢窜门去了,回头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又该要不高兴了。”

郑刚憨憨一笑:“我又不喝醉,就抿二两,娘千万别告诉她!”

“得!得!你只要别让她闻出来就行,要让她闻出来,她又要埋汰我,你胃不好,就听她的劝,少吃几回酒,你当是我们不让你吃,实在是这酒吃多了伤身。”

“娘,我没空腹吃,我喝了你下的面才吃的。”

岳氏无语。

尚欢到底是嫁给了郑刚了,因为薛玉兰等人说,这是江若宁生前的愿望,希望她能幸福,为了让江若宁了结遗愿,她必须嫁给尚欢。

偏厢房里,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岳氏快走几步,将那两岁多的男孩抱了出来,这孩子与郑刚、尚欢一点也不像。

岳氏低声哄道:“再不醒,就错过晚饭,让姥姥给你喂饭。郑强是个乖孩子,洗个脸就舒服…”

这孩子是尚欢和郑刚收养来的,这孩子命苦,原是遗腹子,亲娘也得病没了,郑刚见他与自己同姓,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将其收养过来做养子。

岳氏一直帮忙带着这孩子,因孩子小,没多久就以为郑刚与尚欢就是他爹娘,这会子刚睡醒,扁着嘴想哭。

岳氏对厨房里的丫头道:“念儿,去把太太唤回来,这天儿都黑了,还窜门作甚?”

尚欢很快随丫头回来了,一进院门,嗓门立时大了两倍,“刚子!你又偷喝酒了?”

“没…没有!”

郑强走到正厅,看着桌上的郑刚,嘴里念叨着:“酒酒!酒酒!爹爹藏…”

“好啊,刚子,你胆儿越来越大了,偷着喝酒,还敢藏了,这次是酒袋还是酒壶?赶紧的,交出来!胃疼的时候说不喝,这才几日没疼,你又喝上了。”

郑刚低声地嘟囔:“我吃了面才…才喝了两口。”

“刚吃了饭就能喝了,要喝也得半个时辰后,饭前饭后半个时辰不许喝酒。”

郑刚立时咧嘴笑,“你许我喝了?”

“只喝两口,必须是吃饭后半个时辰,绝不许空腹喝酒。”

“我听娘子的。”

岳氏道:“念儿,摆饭吧。”

尚欢轻叹一声,“娘明日去妹妹那儿瞧瞧吧,听红沙说,她像是怀上了,就她那脾气,别又和妹夫闹起来,劝着她些,莫把妹夫管紧了,管一时还成,这时间长了,男人心里怕是不痛快。就像是郑刚,他爱喝酒,人前我也是留面子…”

“清妍有你一半懂事,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岳氏轻叹了一声,“这城里有甚好的,要不我把强子带回杏花镇吧,镇上左邻右舍都认识,清静又方便。”

“别说我不应,妹妹也不会应,你就再住些日子,我们住在青橙别苑,一样安静,这里住的都是从宫里出来的,要不就是武官,也挺方便的。”

岳氏轻叹了一声,“你舅舅写信来了…”

“娘,我们艰难的时候,他们可是巴不得把我们推得远远的,现在记起我们来了?还不是舅母娘家兄弟犯了案子,想找我们夫妻帮忙说情。郑刚就是个正七品的捕快,我才从七品,京城随便拉一个官儿,都比我们厉害,朱大人也好,关大人也罢,能听我们说话,这怎么可能?”

岳氏道:“到底是你舅舅,你还是给他回过信。”

郑刚道:“娘别担心,我明儿试探一下朱大人,看他如何说,若能通融便通融一二,实在不行,舅母想探监,有我们说道,打点的银子总还能少些。”

尚欢笑了一下,瞪着郑刚:还没定案了,说得真的就要收监了。

尚欢现在过得很幸福。

江若宁转身离开青橙别苑,往抚顺王府去,抬头时,看到“德王府”的牌匾。

慕容琳坐在书房里,一侧的书案前与他并例坐着温令娟,看温令娟的那架式,不比慕容琳的气势差。

田氏捧着羹汤从外头进来,先给温令娟盛了一碗,笑眯眯地道:“二郎今天可乖了!四王妃要抱他,他给四王妃尿了一身。”

江若宁看着屋里怪异的场面,田氏不是慕容琳的平妻,她居然顾着服侍温令娟,不给慕容琳盛羹汤,而慕容琳似乎已经习惯了。果然,田氏的服侍丫头给慕容琳盛了一碗递过去,“王爷,请用羹汤!”

温令娟道:“黛珠,听阿琏说,妙春子道长要出宫了,我请他给你诊诊脉。”

“你还是别给我请郎中了,算命先生说了,我生不了孩子,但命里却是有三子两女的,你的孩子可不就跟我的一样。你性子大咧,大郎、二郎还不是我在带着,唤你母亲,唤我娘,听听大郎那声音,我的心都要化了。姐姐快用羹汤,这是我今儿亲自下厨熬的,最是给妇人补气血,明儿我给你熬乌鸡汤。”

田氏心里愤愤地瞅了眼慕容琳:叫你喝!妇人吃的你也吃,吃得你流鼻血才好。

田氏走了。

585 探亲

温令娟扭头问慕容琳:“你把她怎么了?这才一年多了,她都不许你进屋?”

慕容琳愤愤地道:“她直说自己不能生养,是不洁身,不许我进屋。”

温令娟轻叹了一声,“你可是许诺过的,这一辈子就我们俩,你就不能说几句软话。”

“什么法子都用了,她就是不理我,还骂我虚伪。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待你倒是越来越亲了…”

太不对劲了,哪家的平妻跟嫡妻处得跟好姐妹似的,却单单冷落了丈夫,这怎么也让人想不通。

温令娟道:“若是太后在,还能劝劝她,唉,黛珠看着柔柔弱弱,拧起来脾气比谁都拧,这一哭起来,我就没主意,你别怪她。你看她,从不与我闹,拿大郎、二郎兄弟跟亲儿子一样,她比我会带孩子,会养孩子,你瞧她把两个孩子养得多好,还教大郎学规矩礼节,这要是我教,我哪教得出来。她是不是听说她身子弱不能生,所以受了刺激?她这病治不好,怕是心里都梗着一根刺儿!”

他们夫妻二人哪晓田氏心里咯应的是什么:悲催的前世,田氏与温令娟是一对真心相爱的男女,这一世温令娟投女胎了,而慕容琳居然是隔着她们中间的情敌。田氏光是想想就满心鄙夷。

前世,他们三人纠缠不清,田氏原与温令娟青梅竹马,自小订亲,只因温令娟得胜归朝,被莫琳琅一眼相中,硬是插进去,因莫琳琅是名门贵女,莫家硬是给她抢了一个嫡妻位分,而早前田氏却只得了一个平妻位分,就是这,还搞得像是莫家施舍一般,其实是温令娟不敢服软。“要么让黛黛为平妻,想让我放弃,或是让黛黛为妾,那在下不娶莫氏女。”最后,在温令娟的坚持下,二女同嫁一夫。

慕容琳道:“明儿请妙春子道长来请请脉,她定是伤心坏了。她那么喜欢孩子,自己却生不了…”

温令娟道:“你可别说话刺她,她心里定是比谁都苦,只不愿说出来。她不像我,我就是直脾气,噼哩啪啦一说完,啥事也没了。若我再生一个儿子,就过继到她名下,反正都是妻室,也不存在嫡子庶子,若我有两个女儿,也过继一个给她。”

“你倒舍得。”

“不都在一个院子里,她待我真心,外头谁都知道她待我敬重有加,待我比待你还用心三分,我要不对她好,就真的成没良心的了。德王府后宅安宁,你怕是晚上做梦都要笑醒。”

慕容琳得意地道:“下辈子,我还娶你俩。”

“我呸!我爹娘都说我投错胎了,我应该是男人,下辈子我才不要做女人,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下辈子,我要做男人,这样可以娶黛珠,哈哈…你说我除了没男人的命根,男人能做的,我全都做了,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呢。”

温令姝对自己武能让战场,文也能读书识字,而且就连这性子,都活脱脱更像男人。

“你还得瑟上了。”

慕容琳与温令娟这谈话的内容,让江若宁心头恶寒,这真是夫妻?怎么瞧着温令娟与田氏倒更像些,可惜是两个女人,尤其看刚才田氏送羹汤的样子,那纯粹就是给温令娟吃的呀,慕容琳还是沾了温令娟的光。

“要不我们今晚努力一下,早日生个女儿。”

“滚!当老娘是生孩子的兔子吗?还一个接一个的生,黛珠问过太医了,说我不能生得频繁,我有些气血亏损,得调养好了才能生,来日方长,你都两个儿子了,你有啥着急的。”

慕容琳离了书案,走到温令娟边身边,俯身在她耳边道:“田氏不许我进屋,我又不能缠着她,我还是喜欢缠你,反正我一缠你就心软了。田氏瞧着长得柔弱,拒起人来尽说刺人话,你看着性子大咧,其实这内心呀最是柔软的。”

两个腻歪了起来。

江若宁抿嘴一笑,推开书房离去。

“谁?”慕容琳大吼一声。

温令娟道:“哪里有人,明明是风把门吹开的。”

江若宁移向田氏的院子。

偏厅里,田氏抱着个奶娃娃,嘴里哼着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娃乖乖宝…”

奶娘道:“田妃,二公子睡着了。”

“今晚就让他跟我睡吧,你睡小榻,二公子饿了你喂他几口。”

温令娟将孩子放到榻上,宽衣上床。

江若宁挽了几个手诀,田氏如进入梦乡:“凤歌!”

江若宁微微一笑,她的身畔坐下,“我能见你了,我有件宝贝想留人给德王府,思来想去,交给你也不错。”

“宝贝…”

“对,这是一个储物宝贝,我一直想留给德王府这脉,你学得之后,将来留给德王府的公子。你看着我的手势,跟着我学。”

江若宁如当初教慕容琏一般,手把手交会了田氏,田氏演示使用了一遍,“你收好了,我得离开了。”

“凤歌!”田氏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儿?”

“田嫂嫂,我终有一日会回来的,人有前生来世,旁人不懂,你却是懂的。你要好好保重!”

田氏问道:“你要转世投胎了?”

江若宁心有悲凉,没答,消失在田氏的视野。

田氏笔直倒睡,许是因带孩子之故,她一直很惊醒,猛地睁眼,抬手就见自己的手里捏着一个袋子,这与她梦里所见的储物宝贝一模一样,她拿着袋子照着梦里的情形一用,桌上的一盘果子就进去了,而这袋子还如早前一般,巴掌大的袋子,居然能装一盘果子进去,太不可思议了。

田氏心下欣喜,将袋子挂在脖子上,近乎自言自语道:“是凤歌托梦来见,我明儿得烧香祭拜一番。”

江若宁出了德王府,往宫中而去。

深夜的宫中很静。

养性殿,皇帝还在批阅奏章,打了两个哈欠,“小马,准备热汤,朕要浴足歇下了。”

小马应声是,唤了内侍,服侍皇帝歇下。

她当即在鳄鱼湖待了多久,而今再出现,竟不能与他们相见,连慕容琪都登基为帝了。

凤仪宫里,薛玉兰正坐在案前缝着衣袍,一看那式样花纹,就是她给皇帝做的。

苏巧道:“娘娘,早些歇了吧,皇上今儿不会过来了。”

“本宫知道了,再做一会儿,皇上身上的内衫子都破了,我给他缝件新的。”

“这种活儿,娘娘吩咐针工局才好。”

“不行,他贴衣穿的就得本宫亲自做,贴身之物,本宫才不想借别人之手。”

苏巧含着笑。

薛玉兰问道:“小邓今儿去过温家了?”

“回娘娘话,还是没温令姝的消息。”

“他们这是和本宫玩心眼儿呢?那个毒女害死凤歌,本宫不挑了她的手筋就咽不下这口气,怕是她会模仿人笔迹的事传出去,若有人为非作歹,找她帮忙,那不就模仿成了。”

苏巧嘟着小嘴,这事都过多久了,薛玉兰一提到温令姝就生气,“温鹏远父子为保温思远一家,先是自请降爵,皇上没应。近来又闹出自请辞去北军都督一职,还真当皇上又不应呢,这回好了,皇上应了,直接将北军都督一职赏给德王了,想到小马今儿说温鹏远那吃鳖的样子,本宫就痛快。”

五路都督,唯北军的势力最大,现在这最大的北军都督一职是德王,而温鹏远却做了东军都督。

南军都督一职由北疆战场的新起勇将拓跋丑担任,这拓跋丑一下跃过京城贵族,女儿蜻蜓又是荣平公主的陪读,儿子虽小,也开始培养他成为南军都督的接班人。

早前的靖王府新平郡主、新丽郡主,因慕容琪登基为帝,成为荣平公主、华丽公主。

“谁让他自恃功高敢为难皇上,还敢偏帮着温令姝,说什么凤歌公主已经没了,这活着的人还得活着。这是人说的吗?凤歌不是他家的,若是他家的孩子,怕是人没了定要追着报仇。

本宫快等不下去了,你明儿告诉小邓,让他派人打听打听,看温令姝藏在哪儿,她敢害死凤歌,就得担这后果,本宫不挑了她会模仿人笔迹的手筋,本宫就睡不安稳。”

苏巧着小宫娥打水,服侍薛玉兰洗漱。

江若宁在后殿小榻上打座调息,待薛玉兰说沉,她用了早前对田氏的法子,“玉兰!”

“公主!”薛玉兰愣愣地坐起。

她勾唇微笑,这其实是一个催眠术。

“你回来了?”

“我要离开了,特意来瞧瞧你,恭喜你。”

“可你没了…”薛玉兰心头一阵揪痛,泪如雨下,竟是怎么也止不住。

“人有生离死别,你莫太过介怀,我某日还会归来,只是那时改变了容貌,改变了身份,也换了一个名字,玉兰可还能认得我?”

薛玉兰破泣为笑,“你会回来?”

“转世重生,你会认得我吗?”

“会啊,你的性子不会变。”

“天下性子相似的人太多。”

“你还是会喜欢李观?”

“我落下悬崖,生死一线时忆起了过往所有,我记起了自己与李观在青溪县的所有。你们所有都过得很好,唯有他,还是独自一人,上天很残忍,我记得他时,却已是生死离别,两界相隔。玉兰,我此次来见你,只想求你护他一二,免他受他人算计、伤害。”

586 梦中相见

薛玉兰道:“我懂的!早前正帝爷就想罚他,是我早早求了莲贵妃说情,将你临死前那番话相告。凤歌,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护他的。”

“玉兰,谢谢你!你做得越来越好了。”

“不,我做得不好!你没了那么久,我还不能将温令姝绳之以法,早前是正帝爷放她出来的,可后来,温鹏远父子回京,又数次替她与温思远求情。温鹏远说,他不要皇帝的赏赐,只求皇帝能饶恕温思远与温令姝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