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惑,但毕竟魏紫棠是比他高阶的修士,他也不好管人家的事,所以还是保持了礼节,道:“不知真人高姓?”

魏紫棠抢着答:“它姓陶,名华坤。”这名字还挺像的,只是跟桃花焜未免太不配了。

刘大侠抱拳:“原来是陶真人。晚辈给您见礼了。”

魏紫棠大是尴尬,让刘大侠给一只虫子见礼实在有点过分了…

桃花焜居然还朝他点点头,但随即侧过脑袋,再也不管他,它对所有雄性生物都是不感兴趣的,只不过看在他和魏紫棠有交情,才没有扭掉他脑袋,当然也不愿意把过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而刘无渊只当是高阶修士的脾气,不屑搭理自己,也就不再多话。

刘无渊看到魏紫棠已经掘得那无根草,也欣然笑道:“掘得了么?”

魏紫棠扬手给他看,笑容灿烂,举动颇有点孩子气,可见也是欢喜得很了。/

刘无渊微一沉吟:“魏前辈还有什么打算,要继续深入探险么?”

魏紫棠千里迢迢过来,如此轻易就获得了珍宝,就这么回去总好像还没有尽兴,可若是再深入,刘无渊的实力不够,自己要分神照顾他却太吃力,不禁沉吟不决。

刘无渊却是看她迟疑,又见她有实力超群的朋友汇集,只怕别有打算,自己跟着不便,立刻很识相道:“魏前辈,我急着回派中交一任务,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你们再往里碰碰运气,我先回去可好。”

魏紫棠正犹豫,听他这么一说,便点头道:“也好。”然后又觉得自己生受他如此大礼,没有回报也不好,便摸索着潘旃的储物指环,想着给他什么好。

潘旃在旁边开口:“给他两粒筑基丹。”

魏紫棠觉得这主意大好,两粒筑基丹价值不菲,对于炼七期弟子而言,那是无价之宝,虽然价值远远比不上六千年的仙草,但是也不算薄礼了,况且法宝什么的,潘旃连适合她用的都不多,何况区区炼气期弟子呢?

魏紫棠遂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了两粒筑基丹,她将之递给刘大侠,说:“多谢你想着带我来,这是一点小小回礼,你小心保存,不要在人前轻易拿出来。”

刘无渊接过瓷瓶,打开一看,惊喜交加,总算他向来处惊不变,才不至于过于失态,却也声音微微颤抖:“多谢魏前辈厚赐。”

魏紫棠微笑:“刘大侠纵横三山五岳,何等气概,何必将谢字挂在嘴上?”

刘无渊默默抱拳一礼,转身先走了。

这个人的出现到离开,桃花焜都没什么表示,仿佛未见,只是一味盯着魏紫棠看,一会儿笑意吟吟,一会儿皱眉深思,魏紫棠被它看得毛骨悚然,有点后悔自己施计收下它了。

魏紫棠把方才收起的阿白和小狴犴都放出来,阿白对桃花焜视若无睹,飞到天上去侦查,小狴犴却跑到桃花焜的面前,闻了闻,发出一声很不高兴的吼声。

桃花焜也闻出小狴犴是公的,面色沉下来,皱眉露出嫌恶之色来。

魏紫棠连忙安抚两只,一边抱住小狴犴的脖子,抚摩它头顶的毛,一边对桃花焜道:“钰铴还是小孩子,你要让着它。”

越过湿地,继续前行,魏紫棠加上三大契约兽的实力,也算可观了,她领着小狴犴,桃花焜跟在她身后一步处,阿白在空中翱翔侦查,岗位分配非常好。

就是桃花焜的目光**辣流连在她的胸,臀和一切肌肤□部位,让她浑身不安,如坐针毡。

潘旃在旁边提醒:“你要小心,不要让它有可趁之机,桃花焜火毒剧烈,又带着桃花瘴,一旦合体,除非那雌性能有元婴以上修为,否则必死无疑。”声音冷冰冰的,还带着萧萧杀意。

魏紫棠睁大眼睛:“那你不先告诉我,这东西这么危险!”

潘旃突然恼火起来:“难道你还打算跟它合体不成?既然不合,告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

魏紫棠也恼火了,迅速抓住他言辞里的漏洞:“既然如此,你还告诉我作甚?”

潘旃闭紧嘴唇,再也不肯理她了。

魏紫棠又走了一段,忍不住还是问桃花焜:“那母鹿,母狼,巨蜥女王什么的,后来都怎么了?”

桃花焜听得她问这个,神色忍不住慌张起来。

魏紫棠便明白潘旃所言不虚,立刻脸色就难看起来。

桃花焜慌慌张张:“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都…她们死了之后,我都没有吃掉,真的!”

魏紫棠恶寒,想到这家伙也是要觅食的,平时那些公的只怕都是它的觅食对象,这些母的和它交合后死去,它不去吃人家的尸体,对于野生动物而言,只怕就是怜香惜玉的证明了…

恶寒之后,又觉有些好笑,冷着脸道:“你想让我也死吗?”

桃花焜连连摇头。

“那好,”魏紫棠冷声道:“以后不许再偷偷看我,也不许靠近我三步之内!”

桃花焜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泄气。

路上遇到过几拨妖兽,第一拨是七八条四足素蛇,他们将之全灭,最后杀死的是一条母的,魏紫棠对着桃花焜投了个询问眼神:“要留给你吗?”

桃花焜一副受了侮辱的表情:“我…这种东西…怎么可能?”

第二拨是两只玄豹,两只都是母的,可能是母女俩,皮毛光滑,身姿矫健,桃花焜大咽口水,偷偷看了一眼魏紫棠,还是忍痛去把那两只杀了。

魏紫棠于是明白了三点:

第一,桃花焜也是有审美取舍的。

第二,在它的审美观中,自己比母豹子要略胜一筹。

第三,它有歧视冷血动物的倾向。

于是便这般打打杀杀地深入了五十多里,可惜一无所获,魏紫棠正沮丧间,突然神识感觉到前方不远有人争斗,半天没开口的潘旃道:“是三个筑基修士,都是中期。”

魏紫棠心中一松,自己这边实力对付他们是不在话下,便掠过去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年轻的筑基修士,对峙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子。

三人都是筑基中期,这年轻修士怎么都无幸理。

她不想多管闲事,可那年轻修士一侧脸,却让她心中一惊:这不是陈睿师兄么?

再见陈师兄

陈睿居然也来了罗海大陆。

说起陈睿,魏紫棠对他的感觉还是蛮复杂的。

像这样出身草根,天赋灵根又差,单凭毅力心性一路向上的男子,是值得人钦佩的,又因他对自己颇有几分对他人没有的隐隐的善意和关照,尤其在生死之境居然没有放弃自己挺身相救,就让当时还处在希望渺茫的困境中的自己产生了些依赖进而依恋。

这种依恋说不上爱,甚至可能只是因为觉得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自己一个人孤舟作战实在是太危险太累太恐惧,想要找一个坚强的队友而已。

所以表白被拒绝之后,仅仅只是惆怅了而已。

潘旃同学的心理学分析当然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击破了她本就很淡薄的幻影。

不过,虽说那些微悸动已不再,但是对于陈睿这个人,魏紫棠还是保留了欣赏和感激的,他陷入困境,自己拔刀相助理所当然。

此刻,场中已经动起手来,那个中年男子的法器居然是一柄药锄,而那个女子则擅长驱使一种毒蜂。

陈睿师兄现在的法器变成了一卷青竹书简,他很沉着,虽然在两人联手之下很吃力,却没有一点惊慌失措。

说起来,自己因为只需要修炼元神才这么快进阶的,怎么陈师兄一个资质差劲的四灵根也进境如此之快?居然也已经筑基中期了?

一般小说主角才有这种逆天的资格。

说起来,陈师兄还是很像某些男性作者笔下的主角的。

陈睿全身放出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青色光芒,把那些毒蜂都隔绝在外,但是这些毒蜂似乎有非常完善的指挥,在空中乱舞一气之后,竟然吸附到陈睿那青色气罩上,聚在一块啃噬起来,许多带着复眼的头和软软的环状花纹腹部攒动在一起,看上去既可怖又恶心。

陈睿倒是面不改色,不慌不乱,还在专心对付那男修士的药锄。

魏紫棠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她一扬手,将燕潮环抛出。

燕潮环最善束缚,现在魏紫棠才明白为什么束缚类的法宝法器都比别的种类要昂贵,——只因它太好用了!

天空中绯红色光芒一闪,那个中年男修士就被一道赤红的圈拦腰捆住,动弹不得,他大惊之下,要召回药锄对敌,可陈睿也不是吃素的,青色书简反守为攻,断住了药锄的退路。

那边那个女修士一看不妙,一拍腰间,碧汪汪两把薄薄的弯刀疾射而出,并且召回部分毒蜂来攻击她。

但魏紫棠燕潮环出手的时候自己本身就跳到了阿白身上,阿白飞行何等迅捷,一拍翅膀躲过了第一轮攻击,又吐出风刃和冰刃,将那些毒蜂冻死或吹走。

而碧色弯刀的女主人已经没有机会再出第二次手,因为这时候桃花焜出手了,它身影如同鬼魅,那女修士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召出任何防御法器,就被桃花焜突然放出的真火烧着了,惨叫着想用凝水术灭火,可这太阳真火,岂是凡水能灭?

这厢有人被火烧得翻滚惨叫,魏紫棠却心无旁骛,燕潮环捆住那男修士,雷云钗既而出手,在空中变作手杖大小,尖端锋锐,在半空中雷光摺摺,一击而下,那男修士面孔扭曲,惊恐欲绝,想要脱逃,却被燕潮环紧紧缚住,待要开口求饶,那雷云钗已经以雷电之势,击破他的护罩,当胸穿过,破开一个大洞,鲜血狂奔,一个光球从尸体遁出。

这光球自是这男修士的元神。

未曾凝结元婴的修士,元神脆弱,惧怕罡风,在体外只能存活三日,三日若找不到可以夺舍的对象,就烟消云散。

可这男修士已经等不到三日了,他的元神惊慌遁出,却被人一跃而起,一只手紧紧抓住,原来是陈睿,那男修士死去的一瞬,药锄叮当落地,陈睿收起自己的书简和那药锄,就跃起抓住了男修的元神。

那光球恐惧不已,不住哀求,陈睿不为所动,手指微一用力,就将那光球捏成粉碎,散落了许多纷纷扬扬的小光点。

那边那女子也被连人带元神烧作灰烬,陈睿身边纠缠的那些毒蜂开始四散,陈睿扔出一套飞针法器,大概有几百根,一针一只,一一钉死,手法极为利落漂亮,魏紫棠看得很赞赏,暗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本事。

从魏紫棠出现到这两人丧命,说起来复杂,实则不过是数息之间。

虽然两人被杀大半是魏紫棠和她家契约兽们的功劳,但陈睿的功击手段也远非当年可比了。

魏紫棠站定,朝陈睿微微一笑,因故人相逢,虽无法相认,这一笑却也十分温和。

陈睿是刀尖上过来的人,生性内敛警惕,无端出来一个和自己境界相仿,却有着好几件法宝,带着厉害的灵兽的美貌女子,虽然是救了自己,却也忍不住警惕起来。可此刻一见她的笑容,却也忍不住肩膀松弛了些许。

他目光扫过阿白,露出惊异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看到桃花焜,瞳孔收缩了一下,面前这看不出修为深浅,俊美得妖异的少年,给他极为危险的感觉,但又有点不像人类修士。

陈睿捡起地上那男修士腰间的储物袋——女修士的储物袋已经和她的身体一起化为灰烬,递给魏紫棠,颇为客气道:“多谢道友援手,这个请道友收下,我只要那药锄即可。”

魏紫棠微微一笑,随手接过塞在腰间,温声道:“在下是罗浮门外门弟子,冒昧出手,请道友见谅。”

陈睿拱拱手:“道友太客气了,在下云洲人氏,如今在金顶门做些外门杂役。”看了一眼阿白,忍不住道:“道友,在下有个冒昧之问,请问道友这只铁翅白鹰是自幼养的么?”

魏紫棠心中一动,看来陈睿是想到以前的自己拥有阿白来着,想了想道:“不是,我也是云洲人氏,来罗海大陆前,路过原先的玉溟派后山捡来的,当时它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陈睿眉头紧锁不开:“不知是何时?”

魏紫棠约摸着说了个时间,正是玉溟被灭之后的时间,陈睿面上就露出些黯然之色,半晌无语。

魏紫棠怕自己的情形暴露,便告辞道:“道友,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陈睿脸色还有三分茫然,闻言只是点点头。

魏紫棠飞离的时候,心中还有三分舒服,陈睿对于以前的自己,终究还是有几份牵挂的,而且面对容色修为资质都更加出众的现在的自己,他也没有表现出更加热络来。

潘旃却在沉默半晌后,说:“此人进阶如此之快,也出乎我的意料,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实在没时间,呵呵,现在给大家补说个新年好,即日起恢复更新。

云萦

可能因为之前的无根草把运气都用光了,魏紫棠在万兽森林又游荡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潘旃不耐烦了,可能是因为桃花焜总在旁边骚扰,以至于他也有点心浮气躁,对魏紫棠道:“你还在这里转悠什么?难道还想偶遇你的陈师兄?”

魏紫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话,愣了愣,生气了,不理会他,一言不发扭头离开万兽森林,回罗浮门去。

一路上她不肯理他,潘旃也不是肯小意温柔哄女人的男人,遂也不搭理她。

回门派之前,魏紫棠将阿白和狴犴收回了灵兽袋,桃花焜却让她颇为犯愁,它毕竟是人形的,装进灵兽袋总觉得…而且它又和狴犴不合,会不会打起来?再者它修炼是要在太阳真火内的,若是灵兽袋里放起太阳真火…倒真是后宅起火了。

最终桃花焜主动要求自己要去找地方躲起来修炼,魏紫棠便也同意了,反正和它有契约,随时可以召它回来。

回到罗浮门后好消息倒是来了,向飞来找她,说终于打听清楚了,潘老祖闭关的后山密室,有两位老祖轮流给他护法。

一位是穆老祖,一位是清远老祖。

所有的元婴期真人,无论年纪,都叫老祖,但有些以姓称呼,如潘旃就是,这位穆老祖也是,可有的却以称号称呼,这些大都都是家族出身,也就是说比如他姓陈,而整个罗浮门姓陈的元婴真人不止他一个。

这下潘旃和魏紫棠终于有了说话的借口,打从那天万兽森林里一言不合不说话以来,这都三四天了。

向飞走了之后,魏紫棠咳嗽了一声,见潘旃还是没有动静,心里忍不住呻吟一声:凭什么自己一个年龄还不到五十岁的女人要来哄一个八百多岁的男人?

算了,这个傲娇的家伙,不跟他一般见识,给他个台阶下好了。

再次咳嗽一声后,魏紫棠开口了:“你怎么看?”

潘旃也随之开口,声音平静,仿佛那个闹别扭不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穆红是我的三师兄,清远是四师姐,你想法子让他们随便谁收你为弟子好了,这样就能混进去了。”

魏紫棠无语,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凭什么让人家收自己当弟子?

潘旃想了想,道:“穆红这个人愤世嫉俗,性格古怪,不好接近,还是清远师姐好办些,她又喜欢收女弟子,你想办法投入她门下好了。”

魏紫棠忍不住了:“人家凭什么收个筑基期的弟子?”

潘旃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元婴期真人虽然一般都是金丹弟子,但也有收筑基弟子的,不过通常都是绝顶资质或是与自己有几分渊源的…你资质不错,但还算不上最绝顶,唔,只能投其所好…送点东西给她?…可惜,清远的炼丹术还过得去,要不然你炼两种元婴期的丹药,她兴许会看在以后炼丹方便的份上收下你…穆红倒是不大会炼丹,可他这人的脾气…还真不一定会冲着这点收你为徒…”

魏紫棠也帮着一起犹豫:“那个,穆老祖不擅长炼丹?这倒是个挺好的切入口啊。”

潘旃烦恼:“若换了别人自然如此,可穆红那人…不是告诉你他脾气古怪了么?”

“怎么个古怪法?”

“他这人,嗯,很孤僻,总觉得全天下都对不起他,也确实他的修仙之路比旁人都坎坷些,不过,谁一路过来没受过苦?”

魏紫棠好奇:“他受了什么苦了?”

潘旃再次皱眉,“我也懒得说他,他是凡人出身,打小命就不好,小时候遇上水患,他爹死了,他娘带着他逃难,一路上卖身换东西给他吃,最后人都死得差不多,卖身也不好卖了,就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他吃,后来自己死了,穆红终于活了下来,奄奄一息,被一个江湖帮派捡回去,当成杀手训练,又吃了许多骇人听闻的苦头,幸得遇上了我师尊,看他可怜倔强,又身具灵根,就将他捡了回去…”

“那也算幸运了,”魏紫棠接口,“他灵根好么?”

潘旃懒洋洋的:“也还算不错,双灵根,和你一样,要不然我师尊也不会捡他回来,不过比较倒霉的是,他的双灵根是互克的,水与火,修行起来很不顺利。我师尊捡回他后仍在门派中,成了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他倒是对自己狠心,修炼起来比谁都狠,动手也狠…不过他运气不好,筑基的时候失败了四次,结丹的时候走火入魔,全身修为倒退,他又狠下心继续修炼,最后到三百六十多岁才终于再次结丹成功,去恳求我师尊收他为徒,在我师尊洞府前跪了三年,身上都长出青苔来…我师尊和他有当年这般的缘法,又怜他不易,终于收了他,谁料他后来修炼还是不顺,冲击成婴六次才成,成婴之时,已经七百岁,当时我都元婴中期了。”

“又是毅力流吗?”魏紫棠道:“他一定很讨厌你。”

潘旃的元神双目一闭,“没错,他对我素来没好脸色…不过他愤世嫉俗,对谁都冷着一张脸的。说起来,他这人虽然修为不行,斗法却很厉害,在同阶修士中向来数一数二。”

魏紫棠低头沉吟,暗自斟酌:自己可没空去跪三年求他收徒,不过,他既然当年曾经有那样的经历,自己诚心些,又表现得对他很有用,也许会成功的。反正只是权宜之计,又不是真的要拜师,师父的脾气性格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于是魏紫棠对潘旃道:“你先教我一两种元婴期也用得着的好丹药,我先学会了,再想办法接触那两人。”

潘旃想了想,同意了。

潘旃先教了一种,是元婴期辅助修为的十大灵丹之一的“云萦”。

元婴期辅助修为的灵丹,已经不像炼气筑基期那样,只有寥寥数种,说起来,只怕有几十上百种。只因能对元婴真人起作用的,无一不是天材地宝,得之不易,想要量产难之又难,自然有一种好东西就有相应炼的丹。

而“云萦”,并不是其中最好的,而是最容易量产的。

当然,这个容易,也是相对而言。

云萦的好处,在于它不需要以一种万年以上灵草或八阶兽丹为主药,它有六味主药,其中要求最高的,也不过就是三千年,其余的,都只是一两千年的灵草而已,虽然这些灵草也不常见,但过个一两个月,总能在市面上买得到一两株。

但云萦的配方极为难得,炼制手法也很复杂,潘旃是无意中在古修士的遗迹中得到了这一配方,又自己摸索了十几炉,当时几乎把全部身家都扔到了这上头,才终于成功了第一次。这还是因为潘旃本身炼丹就天赋极高。

炼制一炉云萦,买药大约就需要八万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理论上相当于一百普通灵石,实际兑换往往在一百二十普通灵石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一炉丹的成本,奖金一千万普通灵石。

真是恐怖的数字。

潘旃说,他以前就是吃这种灵丹修炼的,大约要两三年才能凑得一炉丹的原材料,一炉也不过能出不到三十颗,别的同门都很羡慕他有这种的绝密配方,往往拿各种天材地宝跟他交换。

一颗云萦若真的出售,至少要八千到一万中品灵石。

魏紫棠听了有些汗:“我一个区区筑基修士,会炼制这样的丹药,是不是也太扎眼了些?何况罗浮门只有你会炼这个,不是明摆着和你有关么?再说,谁会相信我能有那般财力去收购那些原材料呢?”

潘旃微微一笑:“当初我有一阵子找不到那几味灵草,曾经把其中两味减年份,一味用了替代品,调整了辅药,炼制出一种药力大约在云萦一半的新丹药来,你有金蚕露在手,不如再减减年份,调整一番,炼炼看。”

魏紫棠一听,也颇有几分兴奋。

Diy什么的,她也一直很有爱的,再说,调整丹药配方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她还真没试过。

金露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