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来咒,她现在都很痛苦了,不仅头痛,眼痛,腰痛心也在痛。

凌妃骂累了,跌坐在栏边嘤嘤地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事情来得太忽然了,让凌大将军没有丝毫的防备,一时之间给抓了个正着,威风大半辈子的人,连进宫都不下马,现在竟然要给五花大绑地押到宫里,一口气硬生生地压上了脑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侍卫摸了摸,已无鼻息,凌大将军的儿子凌天却狡猾地趁乱逃走,置于凌风,只是个不事生产不思长进的二世祖,龙漓没有动他,他仍乐不思蜀第在宫里等着状元,凌妃,以及凌家的事,他仍一无所知。

龙漓只带了江公公欲到天牢,才到上林苑,一支带着冰雪的箭就急射了过来,射到江公公脚上,让他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龙漓冷眼瞧着,等着那人出来。

“大胆,皇上快走,来人啊,护驾。”江公公大声叫着。

龙漓不闪也不躲,看着他:“凌天,你凌家今时今日,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蛮横无道。”

“哈哈,说得好听,琳琅的江山若不是由我凌家,你龙天能坐着安稳吗?今天我非要弄得鱼死网破。”他的箭对准了龙漓的心口,只要一放,他绝无还生机会,可他却不躲:“让你尝尝我凌家箭法的厉害。”他的脸因仇恨而扭曲,手里的弦一松,箭如白失地射了出去。

一个极快的身影撞倒了龙漓,箭齐根没入他的左肩,后冲的力量带着他往后倒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三皇子。”江公公叫着,正好大批的御林军赶来了:“抓住这刺杀皇上的凌天。”

“墨。”龙漓扶起他,热热的液体沾得他满手都是:“你是何必。”这是他的三弟,他总以为他和墨之间因为澈的事情淡如冰,可他却帮他挡了一箭,热血在他手中流动,兄弟的情谊似在复活。

“皇兄。”墨叫着,凌家的箭法果然天下闻名:“放了弥雪。”

原来是为了弥雪,龙漓闭上眼,压下心里头最后一丝奢望,他想,他不会再去想什么兄弟情谊了,墨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弥雪。“本皇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让她保全性命。”当然顺便借机解决了凌家的势力是私事。他爱弥雪是毋庸置疑的。

“皇兄,如果有这个呢?”龙墨沾满鲜血的手掏出一个金牌:“有父皇的不死之牌,请皇兄放了弥雪,永永远远的放了她。”猛地,他吐出更多的鲜血。

龙漓握住暖热的金牌:“快传御医到正阳宫。”

他要答应吗?他真的爱弥雪,他不答应吗?墨用生命来相求,拿金牌上的血刺痛了他的眼。

端太妃在正阳宫失声痛哭,声声叫着她心爱的皇儿:“墨儿,墨儿,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要不母妃也不活了。”

龙漓淡淡地说:“对不起。”

端太妃回过头:“对不起,皇上,不知是不是我端玉前辈子欠你太多了,皇上,我澈儿是因为皇上而疯癫不清,我墨儿因皇上昏迷不醒,皇上,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们三口了。”

他要放手吗?他不想轻易地说放手,但她更怕,怕这样下去,弥雪就成了第二个倾月,他宁愿她活着笑着也不要再看她冷冰冰地躺在地下的冰窖里。

“端太妃,本皇从来没有想过要墨和澈出过事。”天不从人愿,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欠着他们的。

端太妃带着恨意的眸子瞪着他:“是本妃太放肆了,可本妃的二个皇儿,却是因为皇上变成这样的。”

“太妃娘娘。”江公公叫着:“三皇子自己要挡下这一箭的,三皇子有求于皇上。”所以以身涉险。

“住嘴,有什么事比我墨儿的生命更重要。”

的确,还有什么事比生命更重要呢?龙漓成沉默了:“去宣弥雪妃觐见。”他还要一些力量,来自于她。

“弥雪娘娘,皇上宣娘娘到正阳宫。”侍卫有礼地说,沉重的铁门吱地开了。

凌妃爬了起来:“我呢?皇上有没有宣我。”

侍卫高声说:“公示已贴出,凌妃娘娘十天之后处斩。”

“啊。”她跌坐在地上,看见侍卫扶着弥雪,用尽力气吼:“你看好了,你出去的每一步都是踩着我的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每一步都踩着她的血,龙漓啊,本无意伤害任何人啊,坐在凌妃的头上,她能食而安吗?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知的人,不是她的,她不要,该是她的,她要讨。

他瘦了,削瘦的身躯背对着她,她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行个礼。

龙漓慢慢转过身,弥雪的瘦弱的身子就让他心在疼了,更不用去看那双会说话的眼,手指轻轻的拭着她脸上的脏污:“雪。”

她的泪就泊泊第流了出来。

什么也没有说,两个人就各自看着,直到她看够了,才伸出手闭上眼睛摸上他的脸,他的额,他的眉,他的鼻,最后是他的唇,要把他,把他的轮廓都摸到骨子里去,当她死的时候依然不会空白,还能想到他的样子。

“漓。”她指着脑子:“这里好痛,漓,杀了我,好吗?”

龙漓推开她的手:“弥雪,你好残忍,竟叫我杀了你。”

她泪如雨下,滑过干裂的唇:“漓,我是自私的女人,我宁愿我先死,也不要看到你比我先死,因为我怕我痛苦,我宁愿我死,也不要你和那恶毒的女人,更不要凌妃为我替罪,你知道心里有多痛吗?”

“你爱上的女人不幸福,爱上你的女人也不幸福,漓,放了凌妃吧,她是一个可怜的人,如果你执意为了我,这样也玷污了你的皇座,也玷污了我的人格。”

他摇着她的肩,那单薄的肩骨让他心酸:“弥雪,你要学会狠心,比别人狠你才能站起来。”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我好累啊,漓。”她缓缓地闭上眼,即日未曾进食的虚弱身体软了过去。

“一个皇后就把你的勇气,把你的誓言打飞了吗?弥雪,你怕了吗?”龙漓叫了出声,发觉她一动不动,紧张地叫:“弥雪,弥雪,醒醒,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放手。”

“御医,弥雪妃怎么样了?”他紧张地叫,一只手还握着她的另一只手。

“皇上,恭喜皇上,弥雪娘娘有喜了。”

有喜,紧抓的手滑落,弥雪妃有喜,多大的讽刺啊,龙漓满眼的伤看着床榻上依然不醒的人儿,他未曾要过她的身子,有喜,呵呵,他笑着,笑的满眼都是泪。

他的弥雪妃子背叛他,他最信任最深爱的弥雪,一如倾月一样背叛他,是墨的吗?历史还要重演吗?

他摸着她的脸,温度在一节一节第降下,轻轻地笑着在她的颊边一吻:“最爱的弥雪妃。”

“皇上。”御医担心地说:“皇上,弥雪娘娘身体虚弱得多些休息和调养。”

“林御医,此事谁也不能说。”他心里暗笑自己,为什么还在保护着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为什么他爱上的的女人到头来都会背叛他,这皇位,让他的爱次次都幻空。

弥雪悠悠醒过来,看见木然的漓:“漓,我怎么了。”

他怪笑着:“弥雪恭喜你呢?‘又’怀上了。”

“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头痛,你有什么事直说。”他的样子好怪,怪的让她都不认识他,什么又怀上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弥雪,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本皇的吗?”男人的自尊给她狠狠地伤了,龙漓的风度烟消云灭,除去一身黄衣,他和一般的男子都一样,也是自私的男人。

弥雪一惊,摸着肚子,略微的鼓起:“啊。”她叫了出声:“我怎么会有孩子,什么孩子,你是不是又要我假扮,龙漓你放过我吧,真的不想再斗了,算我怕了好吗?凌妃说得对啊,难道要斗死整个后宫的人才满意吗?”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吗?他还在算计着她让她再怀龙胎和皇后一争高低,呵,真是失败啊:“弥雪娘娘连怀胎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的?”

“龙漓,不要这个样子,不能爱也不要这个样子,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什么怀胎,莫须有的事实。”她像是很好栽赃的人吗?

他站起来,将桌上御医留下来的药材拿起,笑着,一包包拆开药材,撒在弥雪的身上,发上,脸上:“弥雪妃,这是御医开的安胎补身药,好好补补身子吧。”

他眼里的伤很伤很伤,伤到了他,也伤到了她,怎么回事,她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那个啊,这怀胎的是怎么回事啊,鬼胎吗?

怎么会有呢?怎么会这样呢?摸着肚子,她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第九十四章 忍痛割爱

弥雪跌跌撞撞地回到地牢里,可是守卫不让她进去,她又走到飞雪宫,看到那高高的宫墙,却再也不是她的飞雪宫了,那里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是另一个妃子的住处,她怎么无处可去啊,就连宫女看到她这狼狈的样子也不屑理她,一个偷灵珠的女贼,不知她们要是知道她肚里有了孩子,孩子的爸爸不明,会怎么看她。

落花居呢,有了新的小主人住在那里,她自然不能回去,那么她能躺上一躺地就是冷宫了,冷宫的人应该不会拒绝她吧,好想睡,她好想找个地方睡啊。

没有拦住她进来,弥雪走回以前居住的那所小居,墨为她做的吊床还在,她迷糊地坐了上去也不管会不会冷着,淋着,就睡了起来。

“弥雪,弥雪。”龙墨紧张地叫她。

她慢慢地睁开眼,干裂的喉顺吞了吞,怎么天竟黑了呢?“墨。”她低低的叫。

身子一紧就给他抱到怀里,温暖地慰着她:“弥雪,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飞雪宫找不到你,落花居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冷宫。”

为什么了解她的人是他,她的泪不是流干了吗?怎么还在流呢?她最讨厌看悲剧的啊,她的人生到了这里就是这么可悲吗?

“弥雪,天啊,你的身子好烫。”他的手摸着她的额:“肯定是着凉了。”

“好啊。”她轻轻地说,有病不用龙漓赐死,她会死的更快些。

龙墨看着她,眼里说不出的心疼:“弥雪,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可是弥雪很坚强的,弥雪,我向皇兄说了,我要带你离开这笼子。”

他为什么那么深情,她还不起啊,弥雪挡住他的口:“墨,就算没有龙漓也不会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你,你 还是走吧。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无谓的时间,天下间奇女子多的是,你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一位的,我不再食欲你们任何人,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上。”死真是好方法,要怎么死呢?病死会很痛苦,上吊死很难看,拿刀她下不了手,烧炭她更怕喘不过气来,可惜没有安眠药啊,睡着死去的人最幸福了。

“弥雪。”他还想说些什么的。

弥雪打断他:“我肚子里有了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详,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男人都是自私的,只容许自己三妻四妾,却不容许自己的妻妾有任何出轨。

墨看着她:“弥雪,我能。”他爱的是她,不是她的缺点也不是她的优点,就是她。

“杂种呵?”她嘲笑着,笑自己。

风凉凉的吹着,将她一头的乱发吹得更乱,龙墨细心地将她头上的药材扫掉。

坚定的说:“我不会介意的,我也会一并爱你般爱着你的孩子。”

弥雪心里的弦在弹动着,用力地捶上他的胸口:“为什么你们两兄弟总是来扰乱我的心,扰乱我的生活,龙墨,我真的很烦,很烦,拜托,让我死也死得尊严一点,不要到处来找我好不好。”下雨了吗?为什么拳头湿湿的,她细看,竟然满手都是鲜红的血,再看龙墨的胸前,黑色的衣服竟然看不出来,怎么了,他怎么了,弥雪颤抖着手扯开他的衣服,左边的肩上还绑着白纱,已被血大片的染红了。

闻到血腥味,她头昏得想吐:“为什么?”

龙墨安慰地笑着:“没什么,一点小伤,很快就好的,不用担心。”

他武功很高强,怎么会受伤呢?是漓吗?是他吗?她不愿相信,但是最大可能的却是龙漓:“又是他做的吗?”

龙墨不作声,只是抱着她的头:“弥雪,你一定要鼓起勇气,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你要是一心求死,言贵人会怨你,怨你不为她伸冤,司马家业会怨 你,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你的灵魂也会怨你,怨你受不起风浪,我也会怨你。”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带着痛,带着伤,活得真的好累,我不想看,可我不得不看,我就算离开了这吃人的皇宫,我的记忆却永远消失不了,痛会永远折磨着我。

抱着她,让她哭,大声哭出来就没有压力了:“好了,弥雪,不哭了,乖。”

“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疼,龙墨你先走好不好,我心里真的很乱,很想睡。”长睡不醒多好。

龙墨二话不说抱了她进冷宫,她曾用过的被子还整齐地放在一边,细细地为她盖好,他并没有走,而是到外面生了炭回来,手里还端了碗热粥,点上油灯,让冷宫有些暖气。

“弥雪,起来,吃点东西再睡。”瘦骨嶙峋的弥雪,多少天没吃东西啊,他好怕她会睡着不起来了,但她总是不安心一样,睡着还不知不觉地流泪。

“嗯。”应了声,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龙墨执起她的手,细细地把脉,继而皱起眉,放好她的手小声地说:“弥雪,我先回梧桐宫,明早再来看你,你要是寻了短见,你听着,我生死相随。”他的母妃会担心他,他不能不回去,可他真的很怕明天看不到弥雪。

弥雪睫毛眨了眨,不应声,听到他出去才空洞地看着如豆般的油灯,如果他是龙漓多好啊。

门吱的一声又开了,她平静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没人出声,但是那熟悉的淡香味又传来,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咬住被角不让自己叫出声。

“是他吗?”平淡的声音传来,割咬着她的心,她不说话。

“我想是他,你爱他吗?我可以成全你们。”过去发生的当是一个梦。

他的声音很空洞,很冷清,弥雪坐起身:“我没有做出轨的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可是肚里的孩子她如何解释。

“弥雪,不要再争执这些,我来,只是还有一些梦,不要让我的梦破灭,让我再看你一次。”他会允她,让她和墨远走高飞。

抛开心里的恨和怨,独独剩下爱,他端起微湿的粥,勺了勺到她的口中:“吃点东西。”

她闪开:“为什么那样说。”是她要远离他,不是他,到死他都要爱着她,她就是要他爱着她。

“不要问太多,不要说太多,好好的像平凡夫妻生活一次好吗?”他软声求着,给他一个最后的回忆让他很痛的时候能想想。

她张开口,一口口地吃着他盛来的粥,伴着泪吞下去。

“漓,可以告诉我,我们怎么会这样?”她惊惶不安,她不喜欢迷糊不清。

“天意,上位者,孤也。”没有心的君王,不能爱人的君王。

“不要这样子,漓。”她猛然抱住他:“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活着很多余,我活着很多人痛苦,漓,要是有忘魂药,都能把彼此忘了,多好。”

舍不得她的手环住,他一动也不动,她的温暖暖活着他,今天后,他会忘了她,他得回到那个冰冷如霜,冷面无情的龙漓。

“漓,相信我,相信我,也许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就知道我没有撒谎。漓”他的沉默让弥雪难过,乱吻着他冰冷的侧脸:“漓,漓,漓。”

龙漓闭上眼,猛然地扯开她的手:“弥雪,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不要破灭在我心中最后的美好。”她怀着墨的孩子还这样说。

“漓。”弥雪拉开衣服,露出肚兜,再胡乱地扯着他的衣服:“你是有感觉的,你是爱我的,漓,爱我,爱我。”

龙漓狠狠地扇了疯狂地她一巴掌,打的她脑袋都冷静了下来,嘤嘤地哭着:“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

他慢慢的拉好弥雪的衣服,冰冷的双手轻拭起她的泪,倾下头,用力地吻着她的唇,吮痛了她,吻到彼此咸咸的泪水,他才放开她,低哑地说:“弥雪,我不会再爱你了。”

爱她,她会痛苦,后宫的一切他无法逃避,彼一时彼一时,他看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给她幸福,那么放她高飞。在后宫,她迟早会死,死在他的宠爱之下。爱她就让她笑他理解了。“明天走的时候不要回头。”

弥雪不解地看着他,紧张的问:“漓,你什么意思,你是爱我的,你爱我,我不走,死也死在宫里。”

“明天你就跟龙墨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把这里的通通都忘了。”他叫她忘了他,却自私地想要她记得他。

“你休想,我不会跟任何人走的,我叶弥雪虽是一介女子,骨子就是硬,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撒谎,你根本就是爱我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叫我走,还把我让给墨,太可笑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不敢爱我,你是懦夫,懦夫。”她吼着,叫着。

龙漓定定地看着她:“我爱的是倾月,你只是她的替代品。”

“我不信,我不信。”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他拉起她:“跟我来,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让她彻底死心离开,没有爱她就不会痛,宁愿她恨他。

弥雪穿鞋子,跟着他出了冷宫,一路上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一路上尽是黑黑的,但她什么也不怕,有他拉着她手。

正阳宫里,灯火通明,却只有江公公一人站在门口,见了龙漓也不说话,直直地提了灯到偏殿,那里有一个小门,穿过那小门就是斜斜的地下室,江公公扭开那石门,袭人心肺的的冷气更是寒上十分。

几颗夜明珠亮如繁灯,中间冒着寒气的是一具冰棺,江公公推开冰棺,冰雕玉逐的艳容就露了出来。

如黛般的秀眉和琼鼻像在睡着般,只是没有丝毫血色的唇和肤色让人害怕。

“这是本皇最爱的最爱的倾月,月贵妃,本皇一直舍不得像其他妃子一样葬了她,一直保留在正阳宫,

第九十五章 小恶魔重生

“我知道你爱她了,漓,我知道了,漓不用说了。”心碎成了一地。“可是龙漓,怎么办,怎么办,我想我会疯的。”她淡淡地看着他:“脑子太乱了,也许离开会让你更好,祝福你,祝你能以自己的能力,呵护你所爱的人。”她回过身,慢慢地走出他的冰室,情何以堪。

她要离开,离开他,离开这鬼地方,出了正阳宫,她直直地走向幽黑的倾月宫,上次在那里,上次在那里,有灵境帮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她回去,永不再来。

龙漓吐了口气,跌坐在龙椅上,江公公心疼地说:“皇上,你何必让弥雪娘娘伤心,让自己也伤心。”

“江公公,我问你,我做错了吗?看见她的泪我好恨自己无能为力。”

“皇上的心会更疼啊,奴才看着皇上这样伤害自己,不知比弥雪娘娘心里更痛多少倍,皇上,留下弥雪娘娘。”

他双眼无神的看着黑幽幽的外面:“代价我付不起,倒不如成全了墨,她快乐就够了。”墨的一箭,墨的血还染在他的心里。

“依奴才之见,弥雪娘娘出了宫未必能快乐啊。”那么多的事纠缠着,他看得出来,弥雪娘娘是爱皇上的。

他喃喃自语地说:“会的,会的,慢慢会忘记的。”

“皇兄。”有人闪了进来,江公公一见诧异地叫:“三皇子。”这三更半夜的,为何他会来。

“皇兄,我有个办法能让弥雪忘了所有的事。”龙墨从怀里取出一面镜子。

龙漓看了看:“这灵镜怎么会到了你手上。”在飞雪宫连那灵婆婆也一起不见了,原来竟是到了梧桐宫,他还真没想到,墨会这样做,失踪保护弥雪吗?让她永远也回不去,抑或是用来威胁他。

龙墨跪了下去:“墨的母妃收留了灵婆婆,这面镜子能洗清一个人的记忆,让她忘了所有的事,包括她自己。”

也会忘了他吗?龙漓悲哀地想。

“皇兄,弥雪很痛苦,我不想她有任何的事和意外,墨最后一次求皇兄让弥雪洗去记忆。”然后他才有机会,没有龙漓也不会是他,不他龙墨要重新开始,新的她,就只属于他,关于肚里的孩子,他大概有了个答案,和当年的倾月贵妃几乎是一样的事,但他不想说破,他自私得只想得到弥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