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多的妃子包括冷落在边际的安惠妃都向她敬酒,她一样来者不拒,全然喝下去。

原本的心态已变了,他舍不得让她头痛宿醉,她会很痛苦的,一手扶着她已晕陀陀的身子,一手挡下:“莫要把朕的爱妃都灌醉了,她可不胜酒力。”

“皇上,今天过新年,皇上怎么护起短来了。”有人不依地说。

“朕替晚妃喝,来者不拒。”他说着。

那些女人更欢了,酒一杯一杯得递了过来,晚妃也挣扎着起来:“皇上,臣妾失态,臣妾先回去了。”

湖青扶起娇软的她,往藏爱宫走去,林木扶疏,冷冷的雪气吹散她的酒气,她并没有醉,岂会那么容易就最了,不过是想趁机脱身,看他的样子,是不想让她那么快就走,天天晚上,寂静的时候,听着雪声,喝着十四偷渡进来的美酒,她不知多自在,想醉却不会醉。

“晚妃娘娘。”有个清脆的女生叫住了她。

晚歌回头一看,竟然是无深交的上官婉儿,点点头:“本妃不胜酒力,无法奉陪了。”

“晚妃娘娘并没有醉酒不是吗?”她淡笑地说着,声音在这寂静中,有些嘲笑。

“你想说些什么?”她站直了身子,竟让上官婉儿看穿了,看来上官婉儿在后宫中还是慧眼观棋。

她挽扶起晚歌:“晚妃娘娘可有兴趣到那边看看雪景。”

她一笑:“有何不可。”听听她想说什么?上官婉儿的才华不属于向仪,那天突然的退出,有点古怪,看来在宫中是必有人通风报信了,只是她并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和宠爱,那个人必是官职不大,却是能知晓不大,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在一些大人物的身边做事的。

“晚妃娘娘,许久不见,娘娘可安好。”她笑语着。

晚歌看着她:“你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些吧?”

“婉儿一直很佩服晚妃娘娘,总是比婉儿棋高一着,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晚妃娘娘,也许婉儿是皇上的新欢,也不会让他如此痛心。”她别有深意地说着:“我能取代你。”

晚歌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她,上官婉儿一身才气,身为户部侍郎的千金,本就是一件傲人的事,只是她心高气不傲,依旧透不逃个名利二字,惋惜啊:“此话怎讲。”

“你会的,我都会,你懂的,我都懂,你不爱他,我爱他。不如放开了手,你追随你的自由,跟着你最爱的人去,也不会让皇上痛苦。”她直接地说,等了大半年,她的耐性都等光了原本能帮她的皇后,如今也畏惧起了向晚歌,与其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倒不如直接说了出来。

知道的还真是多啊,不简单,难道在她的身边安排了暗哨,只是她连最亲近的湖青也没有说一声,她们是如何得知的,难道皇上的身边也同样有,那么大本事的人,就只有皇后,上官婉儿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春嬷嬷了,晚歌拢拢发:“我赞赏你的直接,不过皇上会放我走吗?而且你凭什么说我不爱皇上?”

上官婉儿笑了,笑得有些得意:“从你的眼中,和你急欲逃走的举动,你没有爱皇上,不然不会走,不是吗?”

她也笑了,上官婉儿错了,与其说她不爱,倒不如说她是自私,不过对取而代之这个词,她很有兴趣:“怎么取代呢?我如何才能走出皇宫?”她有什么方法让她挣脱这困境吗?

以为所猜全中了,上官婉儿在雪地上用脚写上二个字。

晚歌一看,吓了一跳,上面竟写着‘毁容’二字,上官婉儿竟要她自毁容颜。

她一笑:“怎么,有些怕了吗?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风轻云淡,可是受痛的人却会是她,晚歌缩了肩:“对不起,我头开始晕了。”匆匆而走。

在她的身边安排人,她岂会知而不应,上官婉儿,你终会败,败在你的大意之中,爱情并不是眼睛能看到的。

“晚妃娘娘。”杨公公小声地叫着:“皇上喝醉了。”

“送错地方了吧!皇上休息的地方是未央宫,不然也会是凤鸾宫。”她梳着发,冷天天黑得快。

杨公公似是为难:“皇上坚持要到藏爱宫来,奴才们不敢阻止,正在外面躺着。”

他放下梳子,他眼里的伤痛又浮现在镜中,叹一口气她站起身子:“你们都上去吧!”

他躺在她平日里躺的地方,满脸都是红红的,看来是喝了不少,醉眼迷糊中还笑着叫:“晚儿,晚儿。”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神色,像个孩子,那样的兴奋,那样的傻笑,拿起十四放在一边的珍珠,往上面一扔:“真漂亮的颜色?外面下雪,里面也下雪。”

他像是醉吗?眼里不是还有着清醒,直扯着她的手:“晚歌,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你都不笑。”

她摇摇头:“我不开心,皇上酒醒了吗?那就请回去了。”

“为什么朕还是不醉,醉了就不会伤到心。”她坐起身子,用力将她拉到怀中坐着:“为什么啊,朕总是骗不了你,连装醉,都会让你看穿,也得不到你丝毫的怜惜,晚歌,你心肠硬到比冰雪还要冷。”

“嗯。”她轻轻地说:“皇上要是想喝醉,臣妾这里还有酒。”

“你对朕如此无情,朕还是看不透,朕是一个傻瓜。”他大笑着:“晚歌,你爱朕吗?”

她摇摇头:“我谁也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不是的,晚歌不要逼我,我不想再伤害你。”他浓重的酒气呼在她的身上,紧拥着她的腰身不放松,看着烧得旺旺的炉火说:“朕知道为什么了?不消几天,你会来注朕的,与其冷淡相对朕,朕不如看你的强颜欢笑。”

这样也可以吗?她的泪流了下来:“皇上,你不要爱得如此委曲求全,不爱对谁都好。”

“为了你,朕不怕,契丹算什么?外蒙又如何,四弟的威胁朕统统都不怕,朕只怕你飞走了。”

他为什么这么痴情,存心是要借酒来发疯,不平静以对,这样她还可以躲,可以选啊,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又听见他继续说:“朕宁愿舍弃后宫三千也要留下你,过几天之后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要过几天,为什么他那么笃定,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让哥哥去侍候姬妃,难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吗?她看向他,对上他的笑意:“没错,朕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的,朕会相信你一时之语,姬妃、、、”他正要说下去,晚妃赶紧捂住他的嘴,在他的耳边说:“隔墙有耳。”

小心地走到一边取出宣纸写着:“有人在暗处偷听?”

他皱起眉,摇摇头,他是皇上,他说话岂敢有外人偷听。

她在纸上写下二个字:皇后。

“叫朕如何相信你。”他小声得说着。却是信了她三分。

趁着还有些天色还有些亮,她拉着他下了楼:“到外面走走。”空旷的花园中,要想看到人偷听,不难,比在房里更来得安全,将纸她也扔到火炉中烧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却是如此,宫里的事,我和你,还有楚观云三个人之间在藏爱宫,还在宫外发生的时,皇后都知道,接下来的目的,就是除掉我。”

他有些震惊:“你何以知道这些?”

“我并没有打算把这个人告诉你,皇上,原谅我的直接,每一步都让人算计着,臣妾不喜欢这样。”上官婉儿太急了,正好提醒了她,皇后不放过安雪儿,又岂会放过让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她呢?

“那你想怎样呢?婉儿,不瞒你说,朕过几天就会明白一些事,包括你的顾虑,你的大体。”他有些得意,想要靠近她,晚歌走离开二步远。

防备地看着他:“晚歌知道是什么事?皇上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哥哥要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姬妃不会有孕的。”他说。

可偏偏却有了,呵呵,她想笑,皇上是那般的精明。

“朕就想看看朕的妃子是不是利用朕,包括你,相信,你是无可奈何,想保全于他,可却是置他于死地一步棋,那就是你没有把朕算进去。”

晚歌闭上眼:“臣妾说过,事情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朕会交给皇后处理,或者是交给你处理,你怎么看法?”

“事情还没完,不是吗?也许皇上想多了,臣妾提醒一声皇上,在未央宫中也有人耳目。”

“朕不怕这些啊,再多的耳目岂能多过朕的。”他自负地说着,风拂起她的发,轻柔地在吹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迷失:“朕今晚歇藏爱宫,不要再逃朕了可好, 一颗心都让你揉起来了,让朕来保护你吧!”

她笑笑:“皇上,我们还是保持这样为好,皇上不觉得安雪儿的事情奇怪吗?皇上不觉得宛宛的事更是奇怪吗?”

“那你还恨朕吗?”他小心地问。

“恨。”眼一瞪他:“叫我如何安睡,这些事必让人听了去,对臣妾永远是一个羞辱。”

“朕听你一次,给你时间,让你找出这暗中之人,你放心,朕不会去打扰你,引起疑心的。”恨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它开始有些雀跃了。

她心一软,深藏在心中的某些东西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毁容了,他还会爱她吗?还会像现在一样,即使说恨他,他还是那么开心,应该不会的,他清楚地知道,男人说爱的时候,是在最美丽之时,不是红颜如何搅动这些祸水。如果一时之痛可以解开这些,也是一个好法子。上官婉儿真是一个绝世才女,但是,皇后也未必能容得下她,要不然就不会让安雪儿先侍寝了。皇后这个契丹的奸细,她飞将她扯出来不可,姬妃的事又是谁告的密,皇上可以清楚这事,那么后宫中什么事都是景妃和皇后掌管,要在吃食中下点防孕药物,并不难,上官婉儿的取而代之,说早了。

是为了他眼中的那抹痛和爱吗?她竟然又愿意渗合到后宫的是非中去,感动,总是不知不觉的时候。

才到藏爱宫的门口,便看见了哥哥,他一脸负重和自责的神色看着她。

她叹口气,她知道,她的心在跳动起来了,为了楚天毫不保留的爱,也为了唯一的哥哥。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她觉得很是隐蔽的一些事,谁也没有说过,还是让上官婉儿知道了,那么她的房里,必有什么秘密,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带着哥哥到正厅里,屏退下人直接说,在外面谈得多了,人家自然会知道她有了防备,那么她做的事,就难以达到目的了。

亲手倒了杯花茶给他,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关切地说: “哥哥,你看起来气色真不好。”

他大义凛然地说:“晚歌,你走吧!今晚哥哥安排让你从小西门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呢?”她淡笑着,并不出声。

他自责又懊恼地说:“哥哥,不,我怎么配让你叫哥哥呢?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犯了滔天大罪。我岂能连累你,晚儿,千错万错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逼你在宫里,明知道,你多喜欢自在的生话,口口声声说着要你效忠,要你侍候皇上,而我却做了天理难容的事。”他没脸面对晚歌,他只有一死了之,把事情都担了下来,不要让姬妃伤心,也不要牵连到晚歌。

晚歌轻轻地叹气,蹲在他的脚边:“哥哥,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你且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决,是不是因为姬妃的事,如果你因为这样想要冲动的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你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啊,你死得值得吗?你说过,好男儿,理当为国效力,哥哥,生命没有就没有,也说不清有没有下辈子,幸好你没有冲动行事。”还晓得到要跟她说,还顾念着兄妹的情份,来叫她走,然后他就可以安然地领罪吗?

笨哥哥啊,她说着任由皇上处理,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吗?这一切郝是姬妃有过详细安排的事,一举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能得到皇子,还能牵制她。

向晚请捂着脸点点头:“那天姬妃宣我过去,喝了不少的酒,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她的身边,都是哥哥酒后乱色,我该死啊!我一直心里害怕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唯有一死。”

“哥哥。”她拉下他的于,眼神有些阴冷地看着他:“我一直叫你要醒一醒,你总是不听我说,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你被她陷害了,晚儿进宫后,受皇上的恩宠,想必三宫六院都清楚,姬妃岂会甘心,只有孩子才能挽住皇上对她的宠爱,后宫中那么多的侍卫,为什么偏偏是你,目为只有我,才能劝得动皇上到她身边去,至于你和她之间的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在比赛的三天妃就来找过我,所以我成全了她,我也知道,这将会是她一辈子牵制我最好的武器,晚儿并不怕,我无心于和她争宠。”

他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晚儿,哥哥对不起你啊。”

“不是说哥哥吗?是兄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是一辈的事,是一辈子的情份,哥哥,你回去吧,无须放在心上,就当是吃一亏,长一智,但愿从爱这个漩涡中醒过来,她永远是你只能观望的花,太高了,你采不下来。”

向晚请有些酸涩:“姬儿不会这样的,晚儿,哥哥告诉你,在向府的时候,我们最喜欢逐马在草原上飞跑,她最喜欢看哥哥射箭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还在原地看的时候,她却己变了样,既然你们注定不在一起,就死了这条心。”一如她和楚观云,她要死了这条心,也要他死了这条心。

“哥哥,实不相瞒,皇上似乎也知道一些事了,所以今天就派你去侍候姬妃,目的是想证实一下,你们的惊慌,他却早看在眼里了,只再等些日子,他可以证实,姬妃说她已有了身孕,那皇上的过些日子,无非就是让御医去诊脉,其实他知道,他是不会让姬妃有孩子的。”而姬妃的身子,能掩得住吗?摆棋之人,将让人算计了一着。

“为什么?”他很痛苦,埋头在桌上。

“不为什么,就为了她日后的荣华富贵,哥哥该看清这些,虽然有些残忍。”她握着他的手,一眼都是希翼。

向晚清咬着唇:“晚儿,这更是会连累到你的,听哥哥说,哥哥在宫里永远是你的负担,不如远走高飞吧,去寻找你的自由,还有,你喜欢的四王爷。”

现在还提到他,晚歌苦笑下:“已经成为过去了,哥哥,何说什么负担之类的,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她:“晚儿,哥哥要你开心,不要你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是不是你答应皇上什么了?不要,这样会让哥哥活得很痛苦,我宁愿你开心一些,宁愿你私心一些。”

“他要的,我大概也就知道是什么,不过是想要我的爱罢了,哥哥你看晚儿岂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晚儿的心中没有皇上,晚儿出宫的那天就走了,他不能逼我做什么事,只是给我选择,这么久的折磨,也该差不多了,那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有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有些事,是做给别人看的,哥哥明白吗?楚观云在宫里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少眼线,在我心里,还是爱皇上,不合皇上多一些。”

“可你要自由?”他心疼地看着这个妹妹,心里那里累。

“我要的,他给不起,可想想,他还算是不错的人,四王爷苦苦相逼,我的心就看得更清了,其实我欠他们的,怎么还得清呢?”她的眼有些凄楚,在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对不起楚观云了。“哥哥,你不必太内疚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妨再等几天,我有消息了,让人去告诉你,这段日子不要想太多,一定一定切记,不要再去找姬妃了,不然,你真的会毁掉你自己,你是向家的好男儿,知道吗?晚儿累的时候,还是要你背晚儿回家呢。我知道断爱很痛的,可是不断,留着根,更痛。”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说着掩面而哭:“我怎配做你的哥哥。”

“哥哥,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晚儿扭伤脚的时候,晚儿生病的时候,日夜照顾我的好哥哥,一个下雨连伞都忘了打的哥哥。”那份情永驻在她的心间啊。

第二天,她让湖青去叫秋月过来,给了她一张纸条看看,然后烧毁了,又赐了不少的东西让安雪儿养胎。

接下来的日子,她认真的将每个宫女和公公的来历都调查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玉姬阁”时,姬妃害怕地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一扫,地上跪着她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这事会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叫我怎么办啊?”她疯狂地叫着。

“娘娘,奴婢没有泄露一点口风,奴婢以性命保证,娘娘饶命。”

她坐了下来,喘着气:“我自然知道你没有,连皇后也摆了我一道,就算是没有人说出去,她也会知道的。”她得到消息,皇后让人在她的吃食里面下了药,她是不会有孩子的,可如今,肚里明明就有一个,怎么办,这可是死罪一条啊,算来算去,终究是让人摆了一道,恐怕不止是皇后,连皇上,也如此这般做了吧!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她是天之骄女啊,没有要不到的东西啊,那究竟是谁出卖了她,绝不可能是向晚歌,这件事万一捅破了,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处。

她沉思着,宫女将东西收捡起来,一个公公在外面恭敬地叫:“姬妃娘娘,向良人来请安。”宫里不比家里,在她的玉姬阁,就是皇后来,也一样会有通传,而且她格令,就算是她的亲妹妹,也得先传一声。

向琳,她冷冷一笑,那天不断地打听这些事的向琳,难道会是她。

她振作了一下:“让她进来,你先出去,这事我自有主张,不得跟任何人谈起,包括我妹妹,出去的时候,给点笑容让她看看。”她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扯自己的后脚。

向琳哼着小调进来,也没有请安,如若平日一般就坐在软椅上,笑着说:“姐姐,你气色好好啊,看起来真的好漂亮,又红润又白透,而且还有一股子嗯,要做母妃的气息。”

姬妃暗咬牙,果真是她,御医都没有来把脉,而今才一个月,就那么确定地说了出来,母亲那生子药的事,还有她和向晚请的事,也只有向琳知道的清楚,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最要命的敌人,她会这样来算计别人,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亲妹妹也会反过来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好笑啊,她姬妃,在宫里没有手腕的话,怎么会做上了妃子,她不若景妃,长得有点像是皇上以前爱的月妃,就可以平步青云,她靠着人脉靠着于段,让人臣服于她,一步一步才有今天。

却也不露声色,而是轻笑着:“何出此言,这些事,也是天注定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连我都不敢确定的事,琳儿倒是瞧得准了。”

“不会吧,姐姐,姐姐没有十分把握的事,就不会笑起来那么的有自信,琳儿看姐姐一笑,就知道有几分端倪了。”她亮亮的眼,四处打看着。

姬妃压下眼角的笑意:“还真希望如此,琳儿对姐姐的事倒是很上心。”

“当然啦,我们是亲姐妹,不是吗?而且姐姐做了正妃,生了太子的话,琳儿不是也跟着有荣耀吗?”

是啊,还真是好姐妹了,她们想打倒她,没有那么容易,她站了起来:“还早着呢?”

“姐姐,一个月之后不来信期自己也知道一些了,不是吗?”她朝她挤挤眼:“所以姐姐是最早知道的。”

姬妃痛心地合上眼,过一会,满眼都是惋惜的光采,她摇摇头说:“现在肚子有点酸胀,信期的时候也是选样的感觉,过二天就正好是了,这种信期的感觉是从来没有错的,我想,应该没有怀上。”

“不会吧,姐姐,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向琳紧张地跳起来。

将她的紧张全印在眼中,她点点头:“从来没有出过错,唉,命中注定了,我姬妃怀不上皇子。”她咬着唇,泫然欲泣,像是很伤心一样。

“琳儿,以后你可要争气一点,怀一个皇上的骨肉,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在地后宫了,母凭子贵,那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向琳出卖了她,她既然倒向了皇后,那她以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她无姐妹之情,这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不会再提醒她。而她姬妃,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倒的,纵使要付出一切代价,也不要让皇上怀疑她。

腹中的孩子,自是留他不得,得想办法让把他流掉,最能相信的合作人,依旧还是向晚歌。

第一卷 第一百章

她用手沾起水,细细微微地撒在花叶上,看起来更是翠绿盎然,水珠凝滚,藏爱宫的一片绿意和外面的残败之色毫不相同,这里的植物,有生命努力地茁壮着。

“娘娘。”湖青递上软巾,恭敬地说:“姬妃娘娘来了。”

如她意料中一样,晚歌轻拭着手上的水珠,再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手炉暖和一下:“让她多等一会。”不要什么都以为可以予取予求,把每一个人都算到她的计划中去,她和哥哥不是她的棋子,由不得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她刻意多等一会,就是要让她心里面焦急,这件事,并不能牵制到她向晚歌,她依旧不想混扯到她们的争斗中去,现在后悔了,怕了,还来找她,呵,她又不是阿拉神灯,能有求必应。

湖青梳着她的发:“晚妃娘娘,皇上让人送来了早膳,是否要先用早膳。”

“没有吃早餐的好习惯,给我拿个果子过来。”那一次的早膳让他算计了,她对早餐,似乎有些怕,特别是他送过来的,怕自己再一次受伤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湖青有点为难:“晚妃娘娘,皇上特别吩咐,不用完早膳,不能让娘娘空腹吃果子。”

“那就罢了。”大不了不吃,每天都是这样,每天还不是她赢。

果然湖青叹一口气:“晚妃娘娘总是让奴婢难做,奴婢偷个果子让娘娘先吃便是。”

“这就对了,做人就要识时务为俊杰,皇上的意思在我看来,我只当他是话多说说,已经毫无意义。”她刻意地说着,要有心人听到她对皇上是没有爱意了,上官婉儿是聪明过头吗?不是,她没有爱过,她不了解爱情,所以她会失算。告诉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样,如果不甘心的话,岂不是又和皇上纠缠上了,那么,她们也就会改变计划了。上官婉儿,你纵使是才高八斗,也是那么一个俗人。她不会向皇上,甚至是向皇上摊牌的,对她并没有好处不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更好。

湖青捧了个红艳的苹果给她,很鲜很甜,是他特意让人送过来的,他很遵守自己的诺言,第天只是来一下,也不多话,然后又走了,只是眼神的焦燥告诉她,他的耐性也差不多了。

她擦擦手:“让姬妃进来吧!”也差不多了,估计她心里现在是七上八下了,如果来的结果还是一样,那她岂不是要气死,她是无法再帮她什么的。

她披着黑色的披头,映得脸更是白,一进来就让宫女们都出去,小巧的脸上有些慌,有些不安,连唇都是变得白了,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紧张的姬妃,纵使那时皇上让她们跪在未央宫让冰若指认的时候,她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害怕的。

“姬妃娘娘,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坐坐了。”她素手摆弄着十四留下的琴,美妙的琴声便流泄了出来。

她的悠然更是让姬妃心急:“你知道我来找你的意思?”

她抬头一笑,手支着头,像是娇俏女孩一般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本妃不是神人,算不出姬妃找我有什么意思,本妃足不出户,外面发生了什么惊涛骇浪我也不知道,姬妃娘娘有什么事就直说。”

“你。”她咬着牙,在房里走了几步,就直接看着她说:“那件事瞒不了?”

“哦,我明白了。”她轻轻地说着,指指外面,指指耳朵,告诉她,隔墙有耳。

姬妃眼波睑一下,了然于心,吐了口气坐下来说:“皇上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没有怀上孩子。”

还算聪明,知道要利用些渠道来把假消息传出去,然后好让人信任,再作打算。只是这般的聪明,用的真不是地方:“你想让我再帮你吗?”

“对。”她坚定地说着:“你得再帮我。”

晚歌摇摇头:“对不起,我无法再帮你,我不想再见到皇上,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样的来往,所以我无法帮到你,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做。”她又不是医生,还能帮她流掉胎儿。

“你真的不能再帮我,就不怕我把之前合作的事捅了出去。”她苍白了脸。

晚歌一笑,眉宇间尽是娴雅之气:“如我所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向晚歌是不再怕她的威胁了,她是自己找苦来吃了,轻忽了皇上对向晚歌的在乎,弄巧反拙。匆匆从藏爱宫走来,迎面便看见了景妃,她笑着拉起她的手:“哟,姬妃,看来丰韵真不错啊,是不是有了,不如我让御医来替你把把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