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我们,而不是我。”他轻笑,他相信这个女子,她的到来,会剪破这些凝结的冰雪。

“当然,我既然来了,就会和观王并肩作战,对我以后也有好处不是吗?”她笑着:“我是有管道可以入宫,但是观王爷,你不想见见你的梦中人吗?我觉得这里要比宫里还要好。”

“如你所愿。”他笑了,心中的那抹火苗腾地又烧得簇旺。

两只心怀各异的手,合在空中,响亮的声音击活了这沉闷的空气,妖异地四散着。

他感觉,他的晚歌,离他越来越近了。

“好,我们永远是合作的人,永远不可以背叛。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也知道我的。”她笑:“现在应该可以进入正题了,明天你可以出战耶律烈,由我做军事。我军占据地势堪为胜,天时倒让契丹所占。契丹人不畏寒冷,这二月天气更是适宜他们,所以大月低了一筹。不过我们可以以地势之利,再来个以逸待劳,让契丹疲于攻击,那么大月就有了可乘之机,声东击西,一举打败契丹人。明天我们各领一路人观,三天之后,我们各领一路人马,两方夹败,由陈将军开城门应战。疲累的契丹人,会以为我们还是弄疲劳之战,这一撤了心防,大月必大胜。”她的手,在军阵图上摆弄着。

每一个指令都让人赞叹,她真的是天才女子,一个集着美色和军事方面的天才。

“那大胜以后,我倒不用回宫复命,依然固守在定都。”他笑着发自内心地佩服这个英气女子。如果不是心里有了晚歌,他也许会发觉,她更适合他的。只是两个都心里无意,各有各的追求。

她点点头:“对,皇上会更不安,你借皇后之劝,皇上怕什么?无非就是怕功高震主。”

天下人都说他要造反,他不过是没有听皇命几次,他不过是没有应他的命回京,在定都布置着他的力量。这里是一个要塞——让契丹、外蒙止步的要塞,他占住这里,就有几分力量和皇上对衡。

还是日暖夜冷,藏爱宫中,晚歌骤然醒来,一身的冷汗,似乎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他也醒了,坐起身,将她拥入怀。

靠在他的怀里,她不安地说:“有种不好的预感,让我总是心跳。”

“别怕,朕在你身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揉着她的头,低声说:“别管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朕会站在你前面。”

她抱住他:“只怕前程太迷惘,你我都无力。”

他皱起眉:“晚儿,你是不是又想朕不高兴了?”

“不是,晚儿也不想说这些伤感的话,只是可能太幸福了,总感觉不对。”她说出心底的忧患。

安抚地顺着她的发,他轻语:“倒不如你告诉朕,今天审向夫人有什么进展?”

这夜半之时,应该没有人偷听了吧!毕竟皇上是天子,再大胆也有一个限度。她低低得说:“向夫人还以为是玩儿下的毒手,一直也不敢相信。不过听她说,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向琳。那天让向宰相带进宫之时,正好向琳遇到了,向宰相便让向琳转交到了玉姬阁宫女手中。”

“没想到她年纪那么小,心肠却恁的狠!”他皱起眉。

“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放过。”她也有些汗然:“晚儿也不知道。”

他的手摸到她发丝中的一抹突起:“这是如何受伤的,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这是以前在向家之时,向琳让我去采花,从树上摔下来摔伤的,然后我就不记得很多以前的事了。”

“真是该死的家伙,朕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他恨恨地说道。

她掩住他的口:“过去的事就算了,莫要再提。不留她在宫中也无妨,她能跟自己的姐姐下毒手,皇上,别人又岂会留她在身边呢?养狼不怕反咬吗?”

“晚儿的意思是向琳还没有这个胆,是谁在指使她这么做?”

“皇上,向琳无非也是想得到你的宠爱,但是能在你面前说的上话的人有几个,你必是了然于心中。”争争吵吵也是他,只要女人多,就必会有争斗,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他用力地抱紧他:“向琳的事,朕会寻根,你也不用操心,朕舍不得你皱一下眉头。”

她闭上眼,直想叹气:“天,你的爱会宠坏我的。”什么也不要她愁想,只是一些思绪还是会出现,宫里千愁万绪她烦得也不去想。

“朕就是要把你宠坏,哪怕是一下下见不到我,你也会心慌慌。”他坏坏地说。

“你啊,老师算计着我。早上不要再赖床了才是,哪有皇上早朝的时候,老是迟到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贪欢呢!都是你自私,总是让我难做。”她娇嗔地说着。

他傻笑着:“朕就是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朕只爱你一个。”

他是故意的,周公公千唤万唤,他还故意不起来,非要她硬拉火拽才起来;给他穿衣服,最后还耍赖,要她吻吻他才肯去上早朝,像个大孩子一样;连处理政事也要她陪着,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他处理政事,她看书,总是时不时地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不再是有害怕之意,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高兴。

“皇上。”细微的声音传来。

他皱起眉,晚歌点点他的额:“不许生气。”

“好!”亲亲她的手指,他愉悦地说:“周公公,何事?”

“皇上,雪阁那边说,安昭仪肚子痛,皇上是否要过去看看?”

他烦恼的火气上来:“不看!搞什么东西!老是叫肚子痛,朕又不是御医,叫张御医守着就好了。”

晚歌明白,安雪儿是心里的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改变了,连着三夜都叫肚子不舒服,让人过来说。她不知道,他多大的脾气,总是要她左推右推才肯出门。而过去又没有什么大事,安雪儿这一招,岂能用久!皇上要是真的在乎,他会去看的。用孩子来做令箭,只怕别说会再喜欢,反而会变得讨厌了。

“去吧,天!”她站起身,拿起他的衣服,硬是想拉起他,欲要为他着衣。

“朕不去,三更半夜!”他躺下去拉起被子遮住,要与她抗争到底。

晚歌将放置在桌案一边的衣服披上身:“好,我去。”就不信他舍得让她半夜冒着冷风走。

果然他坐起了身,将她狠狠地一吻,惩罚地在她的脖子上吮出草莓:“算朕怕了你,就去看看安昭仪。你心里只有她,没有朕。早知道,朕何必多一事,没惩罚到你,倒是让朕总是烦恼。”抱怨着,还是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晚歌眨眨眼:“原来你早就心没怀好意,想让我吃醋!”这样的醋也吃,怎么听起来有点本末倒置了?

“等一会朕看看就回来,你要怎么惩罚朕都可以。”他坏笑着:“乖,躺下,别冻着了,朕会心疼的。”

一会儿又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杨公公的声音惊叫起来:“不好了,禀皇上,听雪宫着大火了!”

“啊!”两人惊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衣服了,胡乱套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第二卷 第三章

火,烧得如吞蛇一般,将整个听雪宫都吞在口中,熊熊的烈焰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一样,一时间,那冲天的火光,要把皇宫后苑给照个半亮,比海棠院的火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嬷嬷,宛宛呢?”晚歌拉着她的手急急的叫。

季嬷嬷回头叫:“小春,小春,公主呢?”

那个宫女一时吓呆了:“公主,公主不是嬷嬷你抱出来了吗?”

“天啊。”季嬷嬷脸色吓得苍白:“你们不是在公主室外候着吗?居然没把公主抱出来。”

几个宫女扑地跑了下去:“我们以为嬷嬷抱了公主。”而且公主也没有任何声音。

“快去救宛宛啊。”她大叫着,死命抱住楚天,他一直想要往听雪宫跑。

很多侍卫来救火了,只是烧得太旺了,哪里能浇熄这大火,断梁都不断地掉下来,她怎么能够让他进去。

“宛宛。”他大叫着,眼前尽是火海一片,进都不能进了。伤心欲绝的他,连站也没有力气,跌倒在晚歌的脚下。

没有人敢去救,也救不了,能进去就出不来了。

晚歌也坐在地上,心如刀割般的痛,那个纯真如花,童魇如露珠的小公主,稚嫩的声音都似乎还响在耳边叫:“姐姐,姐姐,父皇。”泪,一串一串地滑了下来。

“有人出来了。”杂乱的人群中,听见有人惊喜的叫着。

似在绝境中看到生机,她和楚天抬起头,那火焰中,那火人,她泪流的更凶了,那满身是火的是她的哥哥,向晚清,头上,身上,没有一处没有火。喉间像是哽住了一样,连叫也叫不出声。

用厚厚的东西包住了宛宛让凌将宫飞快地用大披风扑熄了他身上的火。

将宛宛交给他,向晚清却倒下了,让人叹息,让人震撼的举动,像是刻画了一样停顿在那里,让人无法发出声音,他是那样的遍大,满身是火的从火海里冲出来,带来他们的希望。

晚歌站也站不住,爬了过去,泪伴着声音,汹涌又欲绝:“哥哥,哥哥。”

火光中,满身焦黑的哥哥,一脸的痛苦,别说发,就连眉毛也烧焦了,他只是看着她,连话也不说出,她颤抖的手,连碰也不敢去碰一碰他,泪流在脸上,灼得发痛。

几个御医走过来,要帮他看看,他摇摇头,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晚歌抓住他还有火热气息的手:“哥哥,我在这里,不怕,不痛,哥哥最勇敢了,哥哥最了不起了,让御医瞧瞧,很快就好的。”她努力要抹去泪水,就怕看不清哥哥说话的样子。

“晚、、晚儿。”他喘着气叫,满是烟味的喉,让他说一句更是痛的不得了。

“哥哥,不要说话了,喉咙会痛了,御医,快看看啊,快看看啊。”她哭叫着。

几个御医垂首站在那边,都低下了头,谁都看得出,这样子,为时已不到了:“晚妃娘娘。”

“滚,连这点烧伤也治不好。”她哭叫着,害怕地抓住了向晚清的手:“哥哥,哥哥,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离开了我,谁来照顾我,谁来背我,我饿了谁来煮饭给我吃,哥哥,不要你不可以丢下我的,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过,你要坚持。”泪水鼻水一起涌了出来。

“都下去。”楚天心疼的看着她和向晚清,并没有去阻止,鼻子一酸,不轻易落的泪,也滚烫的滑了下来。

他想抹起妹妹脸上的泪,却双手无力,只能寄出声的说:“不要哭,晚儿不哭,晚儿很坚强。”

“我不要坚强,晚儿不要坚强,哥哥,快坐起来,站起来,晚儿从来没有一次看过哥哥在马上的英姿,晚儿要跟哥哥去赛马。”

“不哭,乖。”他柔声说着:“晚儿,你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懂吗?”

“不懂,我什么都不懂,哥哥,晚儿不想听你说这些话,这些都是庸医,晚儿很厉害,上下五千年无所不知,晚儿虽然不是你的亲妹妹,可是早就把你当成了亲哥哥,你要照顾我,你说过的,你不能丢下我。”

“晚儿,哥哥真的很累了。”他叹着气说:“不要怨什么?是哥哥心甘情愿的,对哥哥来说,我不再心里对皇上有愧了,我真的安心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真的,很爱向姬,就算她死了,我也很爱,她在等我,我不能让她冷着,寂寞着,晚儿,哥哥想看你笑,你笑一个给哥哥看好不好。”

呜,她大哭的声音,满脸是泪的她,如何能笑得出来:“哥哥,你好残忍,你不能丢下我从此我就是无父无母无兄长,无人会为晚歌担心了,前路迷惘,你叫晚儿怎么走啊,哥哥,你痛你叫出来,让晚儿为你分担。”以前那种朝夕相处,骨肉至亲的感觉,是无法割舍的天性自然啊。

“晚儿。”他努力睁大眼睛:“哥哥不瞒你,好痛,好痛。你哭得哥哥的心更痛了,从此,皇上会替哥哥一并疼着你,别怕,没有哥哥,晚儿也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走下去,哥哥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那有天上,那有地下:“哥哥,晚儿笑给你看。”她衣袖用力地擦擦脸,含着泪光朝他嫣然一笑。

他笑了:“真美,晚儿。以后再苦再累,再想哭,都要记得笑一笑,哥哥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记得,无论你在哪里,哥哥都会看着你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泪已诞了满脸。她用力地点点头。

他松了口气笑:“这样,我才安心啊。晚儿..姬儿来接我了..那梧桐花..真的很漂亮。”

她闭上眼,只是那泪不停的流着心绞痛着,抓住的手,已经没有生命力一样的垂了下来。

“晚儿。”在她摔倒之前,楚天抱住了她:“还有我,还有我。”

“哥哥他走了,他不要晚儿了。”她埋头哭着:“我惟一的亲人也走了。”

“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他不要晚歌这么伤心,这样难过轻轻的抹着她的泪:“乖,晚儿起来,晚儿要坚强。”她的每一滴泪,都哭道他的心窝里去了,向晚清的举动,像是天神一样出动,将宛宛救了出来。但是他怎么舍得让晚歌如此的伤心。

“可我只有这个哥哥啊。”任由他抱着,她埋头大哭,捶着他的背:“我好痛啊,我不要哥哥死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心痛的抱紧她:“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没那么难受,什么事朕都会办好,朕不会放过这次纵火之人的。”

“可是我的哥哥,再也不回来了。”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呢?她不哭,她会很坚强的。擦去脸上的泪,她又蹲下身,小心地合上哥哥的眼:“哥哥,安心去吧!不会再痛了,那里有你的天堂,有你的爱,晚儿长大了,会照顾自己的,你要幸福。”死才是他最终的解脱吗?纵使皇上看在她的份上,没有追究姬妃的事,他心里还是放不过自己,他深深的想念着姬妃,那个伤他至深的人,他依旧是至死都爱,爱是什么,让他这般飞蛾扑火。

由皇上亲自审理听雪宫的事,刑部的人查来查去,却一个也没有查到可疑的人,这火起的古怪,是由屋内开始起的,当时宫女都在门外候着,在外室守夜,三更过后,才起的火,而且看起得很大,估计是放了油之类的,宫女一惊慌,就什么也不顾了,都以为有人会抱了宛宛出来。

宛宛也吓到了,一到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白天都呆呆的,身上更是不少的烫伤,晚歌心痛于哥哥的死,也怜惜宛宛的伤,她那么小,为什么总是有人不肯放过她,一意要置她于死地,把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都吓成这样,三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毛毯上眨着眼睛,晚歌一走她就哭。

向晚清被追封为护国公,就连过世的父亲和母亲也追封了官爵,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她根本不喜欢这些,死者矣矣,这些能挽回吗?哥哥是心甘情愿冲进去的,明知是死路一条还是进去了,他是不想活了,也想还皇上的情,也想让皇上把这恩都记在她的头上,更疼惜她。

哥哥啊,哥哥,你用心良苦,晚儿都知道了,你去吧!这满室的香花是你最喜欢的,带着这些花,去追寻你的美人,但愿不要再受波折了。

她跪在寺庙里,静静地烧着纸钱,旁边也跪着宛宛,一手硬是要抱住她,无论谁劝也不起来。是宫里的寺庙,用来追葬宫里的有功之士或是死了的妃子。

宫里的人,都安慰了一下,上了香就走。就连太后都来拜祭了一下,叫她不要伤心,而恬太妃却一次也没有来,上一次的宛宛,这一次也是宛宛,叫她如何心里不疑她,纵使她是皇上的亲母妃,也够了。

“向宰相向夫人到。”杨公公唱着名

“唉。”向青海长长的叹着气:“晚妃娘娘请节哀,保重身子啊。”

“向大人有心了。”没有往日的尖锐之气,她淡淡地说,点了点头当是回礼。

湖清接过他们手中的香,插了上去。

向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伤心之意地说:“真可惜啊,年纪轻轻的。”

对向夫人,她一直没有好感,这个歹毒的女人。冷冷地说:“哥哥为国效命,能救出公主,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解脱,他很累很累,姬妃走后的那些天,她都看在心里,却无法帮助他。

“那倒也是,晚妃娘娘的命可真够硬的啊!”她冷笑着,克死了父母,也克死了哥哥。

晚歌怒视她:“向大人,请管好你的夫人,不要让皇上听到了,要是下一句说什么克死全家的话,皇上会杀了她的,别怪我没有提醒,我哥哥要仁求仁,要义得义死得也是光明正大,让人景仰,至于向夫人的教女之道,很快你就会知道,后面的痛更凄楚,向琳在姬妃药里下了致命的毒药,好一个姐妹反目啊。”

向夫人心疼地抚着胸口:“我家琳儿才不会这般的心狠手辣。” 

“不会,那药只有她经手过,有人这种药吃了会口吐鲜血吗?”还是一沾就致命。

“够了。”向青海怒视着向夫人:“对晚妃娘娘恭敬一点。”

“走吧!我哥哥不会想看到我生气的。”不然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向夫人,竟然在哥哥的灵前这样出言不逊,她也不喜欢摆出架子来,不然,向夫人也不会这般的无礼。

“周公公,掌嘴,朕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你下一句话就是克死朕吗?”从门外,黑着脸的楚天进来。

 向青海和向夫人吓得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在你们的眼中,当晚妃是什么人,什么是礼仪?连朕的晚妃你也不放在眼里吗?向宰相,你年老了,朕可以体谅你,让你回家安享晚年。”他冷厉的看着向青海。

泪涔涔而下,向青海猛地磕头:“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好好管教贱人,晚妃娘娘饶命。”

晚妃朝楚天摇摇头,在哥哥的灵前,莫要这样,哥哥一定不会想有人生事的。

他挥挥手,放过他们才说:“晚儿,你总是这样,他们才会欺到你的头上来。”

“晚儿有皇上,不是吗?”她望着他的眼睛。

他点点头:“是的,你有我,无论什么时候,记得有我,朕一定会站在你身边的。”

“那皇上,如果这场火跟太妃有关呢?皇上会不会为了晚歌而站出来?”那个新来的宫女,思来想去,最有可疑,而且还刚好就是太妃没多久派过来的,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他选择瞒住,他不说,她也会知道这些事的。

“晚儿。”他有些无奈的叫。

望着他的眼睛:“皇上会吗?”

“如果真是太妃,朕会的。”他痛苦地说着,为什么母妃总是要这样?

“那皇上会怎么做呢?大义灭亲吗?”以命抵命,大概那次海棠阁中也是太妃,他无意中救了宛宛,就连她也不放过。为什么太妃要这样做,连命都不要了,她究竟是欠了谁的。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

他闭上眼:“晚儿给我时间,不要逼我。”

她轻轻一笑,笑中有些哀凉,淡淡薄薄的,皇上终究是护住太妃比较多。

知道他的心思,他拥住她:“今天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也别累坏了身子,朕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虽然是朕的母妃,可伤宛宛如此,一经查实,必会给与惩罚,只要是朕亲自宣母妃的罪,叫朕如何下的笔。”宛宛也是他的女儿啊,给她打击那么大,他如何不心痛。

终也是生他,养他爱他的母妃啊,晚歌明白他的心情,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从皇宫里放出的信鸽,很快就飞到定都了。

凌然看着他:“看到计划有变,皇宫出事了,宛宛出事,得尽快赶回去。

陈方早已牵来他的马:“观王,请上马吧!”

她满眼的恨让楚观云震惊:“你想要干什么?不准你动晚歌一根毫毛。”

“你放心,我恩怨分明,自不会动她一根寒毛,我还得感谢她呢?他哥哥以死救出了宛宛,她也救过二次,我这次必要回去把想害宛宛的人扯出来,谁也别想伤害我姐姐的女儿,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的爱宛宛,要好好的爱皇上,以弥补她的心愿。”

“你岂是为他人而活的棋子。”叫他相信很难。

“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说了你也不明白,要不是姐姐护着我,我却早已是契丹人..”她说到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总之,姐姐的一切,就是我的使命,还有,这定都不是守着森严,让契丹人有机攻入,会对我们两个更有利。”

他没有说什么,狠狠地在马背上抽上两鞭子,马就撒开四蹄往月成的方向而已,他的心,全牵挂在那个如云般的美人身上。

第二卷 第四章 

 哥哥的丧事终于办完了,在她的要求下,并没有怎么张扬,依旧还是风光的完成。

她站在玉雕栏上,仍有些思绪在心头上,一切都静悄悄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太思念,哥哥的死是她心灵上的解脱,早春的柳儿美的如诗如幻,春水滔滔有情,诉说着春光无限好,珍惜这好时光。

站久了,似乎有一些头晕,她身子晃了晃,正要进去,从里面却冲出一个影子,在她没有回头的时候,狠狠地一撞,头重脚轻的她,如一片浮云一样她从栏上掉了下去,雪白的棉纱在空中飘起。

“啊,晚歌。”楚天大叫,他要想救,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缓缓落下的身影,像心在重重地落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