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上城不动,依旧还是那个动作,“穿上。”

见依云上城不为所动,牡孤白只好厉声一句,“依云上城,我命令你,赶紧穿上你的袄子,扛上梁鑫,回府!”说着,她立即就指着地上那个已经渐渐被雪埋了的梁鑫,“他若是死了,我们就找不到幕后的人了!”

依云上城淡漠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只要我在,他就不会死。”

然后依旧看向牡孤白,“孤白,不要逼我强迫你。”自己知道纪无殇一直最不喜欢的就是强迫,所以,想必她的这滴泪水也是依旧不喜欢自己的强迫。只是有时候,自己不得不去强迫她!只要她好,自己宁愿做她恨自己的事情,也甘心,也在所不辞!

牡孤白眯起眼睛,“我没有逼你。”她说着,然后踢了马肚子,马匹向前走去。

可是没想到,下一秒,自己竟然感觉动不了!

他隔空点了自己的穴道!

“依云上城!”牡孤白咬牙一字一句冷道。

“我想,只有强迫,你才会更容易接受我,那么,我不介意做更多强迫你的事情。”依云上城看了她一眼,将马匹勒住,飞身上马之后,就坐在她的身后,他握上了她的两只手。

冰冷。

“你想干什么?!”牡孤白怒叱,“你若是敢乱来,我定会让你后悔!”

“我做事,从来不后悔!”依云上城在她耳边说道,然后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搓了搓,“你的手真冷,比我的还要冷,还说自己不冷么?”

“没有!”牡孤白冷道。

“真是嘴硬的丫头。”依云上城低沉了声音,一运力,顿时就真气传给她。

牡孤白只感觉自己暖了许多,她感受到他的内力正在传给自己,温暖着自己。

一时间,牡孤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依云上城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嘴角淡淡一笑,这张脸,当真跟纪无殇天壤之别。

依云上城笑了,他约摸着大概她暖了,才撤了内力,然后将自己的袄子披在她身上,“在这里,只有我,才有资格给你温暖,任何人,都不可以。”他说着就袄子给牡孤白紧了紧。

牡孤白转眸看着他,“你将我当成是你心爱的那个女人,这又何必?”

“莫要猜测我的心思,你就是她,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是谁,你就是她,记住我这句话,你,就是她。”依云上城握了握她的手,然后飞身下来。

他一把就揪起那已经冻成冰棍的梁鑫,手中运起一掌就朝着梁鑫的胸口击去。

“不要杀他!”

“我不会杀了他,放心。”依云上城回道,收了自己的掌风之后,依云上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来,弹指间,就让那梁鑫吃下,“你想让他什么时候死,我就让他什么时候死!”

牡孤白听着才放了放心,自己可是要给千夜一乾一个交代的,而且,也要揪出这梁鑫的幕后之人。

依云上城转身,然后从牡孤白的马匹的马鞍口袋中取出一条绳子,然后用绳子将梁鑫一绑了双手,依云上城抓着绳索的一头,再次飞身上马。

他的手就放在牡孤白的腰际,“我们回府。”

牡孤白怔了一下,“你…”

“抱着你,你暖,我也会暖。”依云上城在她耳边道,当真是从她后背中抱住她,“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我都要抱你一回!”他说着脚下一踢,马匹就开始跑起来,而那梁鑫,被绑了双手,被绳子拖在马匹后面。

“依云上城,我以为是你正人君子,才会考虑让你跟着我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卑鄙小人?”依云上城嘴角上扬,“没错,我就是卑鄙小人,而且,很小人。”

牡孤白白了他一眼,自己当真是没话可说了。他对自己好,其实自己看出来,但,还真是无法接受他的这种强迫,以及,他的各种虽然口头上说的自己是他那个人,但,这就是一种替身,自己不愿意做这样的替身!

还有,自己不信他就如此的纯粹。男人,都希望用自己的柔情来俘获一个女人的心,可是到头来,这男人只是当这个女人是一个工具,当那是一场游戏而已!

即使自己在这场游戏当中,自己被面前这个男人圈入了游戏当中,自己也绝对不会陷进去,也不会让他主导!

“放心,他不会死的,信我。”依云上城猜想她心中所想,补充道。

“别自以为是!”牡孤白冷道。

“是么?”依云上城笑了。

“此事不可与外人说!”牡孤白开口。

“怕有损你的清白声誉,还是什么?嗯?”依云上城看向她的脸,手不禁抓她的手更加稳了。

“你会顾及我的清白我的声誉我的感受吗?”牡孤白冷道。

依云上城怔愕了一下。自己想起八百年前,自己也不知道纪无殇会不会有这样的叱问。但是自己当真有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的声誉?

“若是有损你清白,我会为你负责。”依云上城正色道,不等她再说,又继续道,“不是,我一定要娶你为妻,我有多少年华,我就陪你多少年华。”

牡孤白怔愕,“你,你…呵呵,痴心妄想!”牡孤白下一秒换了冰冷语气,“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我是不会允许你再嫁给任何人!”依云上城放在她腰际的手瞬间收紧,那一双紫瞳瞬间染上红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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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依云上城强调了一下,不容置疑。

牡孤白怔愣了一下,他的语气,自己的确害怕了。

“我依云上城,一定要得到你!”依云上城此时低眸,然后看向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抬手,然后捏上了牡孤白的下颌,然后就让她转头对上自己的眸。

他就是那么强势,强势得让所有人都害怕!

牡孤白心中不禁惊骇了,整个人不由得惊恐起来,他的双眸不再是紫墨色,而是,赤红赤红,似是魔鬼一般!他说什么?

得到她?

他说一定要得到她!

可是自己跟他才认识几天而已!他算什么?而且自己又算他什么?他就如此的来宣布他的主权吗?

依云上城看着她的惊愕,也看到了她满眼眸里的那丝丝惊恐。他闪了闪眸色,浑身的冷冽之气也逐步减少了。

“我现在还有耐心,所以我会慢慢给你熬,等你爱上我。”依云上城薄唇微动,语气万分冰冷,可是说到最后,说到“等你爱爱上我”的时候,却是不由得软了,甚至带着一丝丝的请求味道。他那双赤眸看着她,手才慢慢松开了她的下颌。

在爱情面前,依云上城永远不懂得该如何掌握个尺度,他就像是一个感情的弱者,乞求对方能够给自己一点点爱,可总是事以愿违,因此,往往他不仅将自己伤得最深,也将所爱的人伤得最深。

牡孤白整个人惊愕得无法言语,这个人…太可怕,转变太快!自己根本无法知道他下一秒说什么做什么!当真的,自己并非能够驾驭他!自己还是趁早离开为好!明天,明天解蛊之后,自己一定要甩了他!

总之,他不走,自己就撵走他,再者,他不走,自己走!

依云上城看着她的神色,顿时笑了,他抱着牡孤白,整个人笑得得意忘形,“哈哈哈,哈哈哈…”他那狂妄又肆掠的笑声响彻在这雪夜当中,令人听着不禁心中发寒!

牡孤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听着他那狂野又放肆的笑声,只感觉自己摊上了一个疯子,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牡孤白整个人僵硬了,而依云上城笑过了之后,揽在牡孤白腰间的手不禁收紧,然后驾马立即飞奔往牡将军府走去。

依云上城笑完了,整个人又开始沉默,他看着面前僵硬的女子,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如此靠近她了,可是,她终究还不是纪无殇。牡孤白,牡孤白…

依云上城敛眸,看向牡孤白,“怎么不说话?”

“被人挟持,难道还要说一大堆的感言?”牡孤白白了他一眼。

依云上城听着一怔,抿了抿嘴,不语,只是加快了策马的速度,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更加收紧了一些。

牡孤白内心当真的抗拒,此番靠近他,当真也惊恐,可是惊恐过后,自己绝对不能够被他任由摆布!

依云上城看着快到牡将军府,遂将马匹勒了,他看向牡孤白,“孤白,往后你肯定会记起所有的一切。”

牡孤白没有说话,他何苦?总是将那以前的别人的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难道他认为自己会去接受?

依云上城给她解开了穴道,然后飞身下马。

他仰起头看着她,牡孤白一脸冰冷,她转头,看了一眼绑在马匹后面被拖着的梁鑫,那黛眉不禁一蹙。梁鑫被他拖着走,根本不像样了,他确定真的能够将梁鑫救活?

依云上城看到她的目光,然后走到梁鑫那里,解开了那绳索,然后将他人直接往院子里拖去。

“哎!”牡孤白不禁喊道,“依云上城。”

依云上城紫眸看向她,“嗯?”

“你要将他弄到哪里?”牡孤白还是问道,“这里有牢房,拖过来这里吧!还有,我要他明天就醒过来交代所有的一切!”牡孤白说着下了马。

依云上城点点头,“好。”

牡孤白见他此时听自己的话,心中直摇头,自己该怎么办?对于这样的人,自己该如何办?

依云上城在她的凝视和带领下,将梁鑫拖着进了一处地牢中。依云上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捏了梁鑫那嘴,弹指间将那药丸送进了梁鑫的口中,让他吃下。

依云上城做完这些事情之后,直接随手就将梁鑫扔在地牢里,朝着外面就走去。

牡孤白一直站在牢门外面看着他们,她看着那地上的梁鑫,依云上城这般对他,应该不会死吧?依云上城答应过自己梁鑫不会死的,依云上城应该不会食言。

依云上城从牢中走了出来,走近牡孤白,牡孤白怔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回去吧!”她淡淡一声道,“今日的事情,最好保密,不然,我也许不够你厉害,也许不够你凶,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依云上城怔愣了一下,不够自己厉害,不够自己凶,她的意思是,他厉害,他凶。

牡孤白立即抬脚就出去。

“慢着。”依云上城立即喊道,“你的伤。”

“无碍。”牡孤白稍稍停顿了一下,快速就要离开。

“药。”依云上城还是一把就拉住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子来,自己都不太记得有没有将药给她,总之,再给多一些也好。

“记得擦上,不会留下疤痕的。”依云上城将药塞进她的手中。

牡孤白红唇微动,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捏着他给的药,走出去。

依云上城看着她,眸色不禁低沉了。

夜色更加深沉了一些,一处点着烛灯的闺房里,那暖炉正慢慢地燃烧着,透出一丝丝的暖意。

牡孤白坐在那床榻边上,从怀中取出那药来,那药瓶子上,还写着几个字,“玉灵药”。他说是用来擦上的,不会留下疤痕,那就是跟金疮药差不多的。

牡孤白明眸微微闪了闪,看了一眼那外面收拾东西的丫鬟雪燕,“雪燕。”

“小姐。”雪燕听着赶紧进来这里。

“给我上点药。”牡孤白轻声道,将手中的那瓶玉灵药递给雪燕。

雪燕听着惊了惊,“小姐,您受伤了?哪里伤着?”

“嘘,小声点,一点小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牡孤白瞪了她一眼,“拿着,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吗?”

“是。”雪燕听着点了点头,她恭敬接过牡孤白给的玉灵药。

牡孤白看了一下周围,周围关着门窗,还好。

雪燕上前来,牡孤白坐在床榻上,然后背对着雪燕,缓缓地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只是,在那解开的那一刻,倒是想起那个人来。

不,怎么能想起这样的人?这世界当中,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那些男人做的事情,都是做给他们自己看的,虚伪!

牡孤白撇开思绪,解开腰带之后,缓缓地脱下那外衣,然后到中衣,雪燕看着上前来帮忙服侍着她。

脱得只剩下那白色布条的时候,雪燕忍不住道,“小姐,您不要这般苛待自己了。”

“不要说无谓的话!”牡孤白冷道。

“是。”雪燕抿嘴,然后上前帮忙,牡孤白扯开了那白布条之后,趴在床榻上。

雪燕看着她后背上那道深深的刀痕,惊吓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办,“小姐…”

“我没事。给我上药。”牡孤白清冷道,“若是你做不来,我让别人做!”

“是,是。”雪燕听着赶紧回神,然后打开那玉灵药,在那伤口上洒下一些药粉。

牡孤白在那一刻感觉到后背上火辣辣的感觉在减轻,取而代之的是清凉,舒服。

他的药还真是好。

只可惜,他并非是一匹能够被驯服的马匹。依云上城那个人,自己猜不透看不透。

牡孤白喉中叹了一口气,罢了。

雪燕给牡孤白上药完毕,便给她穿好衣裳。

牡孤白自己也整理了一下,换上了一件单薄一些的纱衣,“药。”

雪燕赶紧呈上那玉灵药。

“下去守着吧,我睡了。”牡孤白拿过那药,端详了一下之后,将玉灵药放进自己的怀中。

“是。”雪燕行礼。

夜色更加沉了一些,外面的雪依旧还在下着。

依云上城就站在这院门,时不时抬头看着那不远处的屋子,大概是那烛火燃烧摇曳的关系,映得那屋子一明一暗。

依云上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倏倏落下的雪花。

那些雪花似是有着生命一般,纷纷飘落在自己的周围,有一些飘在自己的肩膀上。依云上城盯着落在自己的鼻尖上的那雪花,嘴角的笑意慢慢荡漾开去。

那雪花有一些沾上了他的头发,眼睫毛,他笑着一眨都不眨,倒是让那雪倏倏继续落下。

自己就站在这冰雪之地,然后守着一个自己一直想着守着的人。

只有几步之遥而已。

依云上城想起了牡孤白给他扫开那鼻尖和头上的雪,嘀咕说着他呆傻。她那般,真是可人之极。

是她啊!怎么可能不是她?

即使换了脸,换了思想,可她的心永远都换不了啊,那颗心,是自己给她的,自己能够感受到呢!

依云上城就站在那,呆呆地看看那雪,一动不动,嘴角的笑容僵硬了都不知道,但就是保持着那个笑容。

牡孤白紧了紧自己的外袍,有些无语地看着那站在那里忘形又笨又傻的男人。他就不知道去休息一下么?哪里会还有人站在那里守门?别人都懂得偷懒去休息,去取暖,他倒好,站在那里万分享受,像是得到了什么一般!

真是让人猜不透!

牡孤白搓了搓自己的手,罢了,他喜欢这般站着看夜雪,就让他继续吧!自己不管他了。

可是一转身,不行,他若是受冻明天走动不了,无法给自己解掉军中的蛊毒怎么办?

牡孤白再次转身,放眼看过去,依云上城还是那般痴痴的眼神,看着那雪一脸的兴奋。

真是不明白,之前还说什么冷,现在站在那里都成了冰雕还如此兴奋!

牡孤白刚刚要踏出一步,可是又停下,自己这般不是对他表示关心么?他有什么值得自己关心的?而且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自己不应该与他交涉太多才是。

但是貌似这傻呆的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牡孤白慢慢上前几步。

而依云上城听着脚步声,立即将目光投放过来,当看到是她的时候,紫眸燃烧起一团火焰来,幽深,又似是那从地狱来的鬼火。

鬼火。牡孤白顿了顿自己的脚步。

依云上城嘴角那笑容荡漾得更开,“无殇。”

牡孤白一愣,顿时回神。

“不,不是,孤白。”依云上城赶紧改口,然后还作势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她就是她,何必在意她叫什么名字,无论前前后后,八百年还是多久,她是纪无殇,也是牡孤白。

牡孤白抿了抿红唇,清冷道,“过了丑时,不用守在这门口了,自己休息去!”

“好。”依云上城立即看了一下天色,早就过了丑时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去休息。

依云上城嘴角一笑,然后看向牡孤白,牡孤白已经转身,慢慢地朝着屋里走去。

依云上城顶着一头的雪,目送着牡孤白回去,下一秒,却是跟上去。他看了一下,找了一处墙角坐下来。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牡孤白的那闺房,不太远,也不太靠近。

依云上城坐在那墙角处,然后扫了扫自己头上不曾化掉的雪,然后又扫了扫那鼻尖上的雪。

牡孤白从门缝中看着那个坐在那角落中过着自己世界的男人,又不是没有分下人的屋子给他,他倒是好,就喜欢坐角落似的。

自找的。

牡孤白关好了门。

翌日清晨的时候,牡孤白很快就梳洗完毕出来,她一打开门,正看到依云上城正站在那门口,目光一直投放在自己这房屋里。

这个男人,将自己当成他心中的那个人真的好么?自己始终不是她,也不会成为她,到头来,他还不是自己受伤而已!

牡孤白撇开思绪,朝着院门走去,“半个时辰之后去军营,你自己去准备好。”

“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依云上城道,跟上了她的脚步,见她脸色似是不太好,便立即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牡孤白不再多说,往正堂那边走去。

正堂那边的牡初川已经正在等着了,他看着牡孤白前来,立即上前,“孤白。”

“大哥。”牡孤白上前,道,“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不用多担心。”

牡初川倒是看到牡孤白身后的依云上城,微微惊讶,“他…他在你院子里守了一晚?”这个男人,不简单!竟然如此就蛊惑孤白!孤白竟然也让他如此乱来就守在那院门口?

“不然大哥认为呢?”牡孤白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如果都准备好,那就出发吧!”

“好。”牡初川听着牡孤白这般说,便点点头,那就让这个男人先跟着进军营看看,如果可以解掉那些蛊毒就好,不能解掉,即刻杀了!不,解掉那蛊毒之后,也是要杀掉!

牡初川眸色眯起,冷冷地扫了依云上城一眼,转身就离开这里。

依云上城面上面色不曾改过,那高昂的头颅从来没有低过半分。

牡孤白转身看向他,“走吧!”

依云上城立即跟上了她。

不一会儿,牡孤白和牡初川、依云上城三人已经策马往军营那边去,而有士卒压着一辆囚车跟在他们身后,那囚车里面的人用布袋蒙住了头,所有看到此方情形的人都不禁在猜测,这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成为牡丹将军的阶下囚,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依云上城那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线,扫过那街道上行走、或是驻足看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映入了他的视野里。

他抬眸,看向那个在自己前面策马的女扮男装的女子,风吹起她的长发,她那披风被寒风吹起,猎猎作响。

依云上城抿了抿薄唇,策马继续追赶上她。

到了军营门口之后,牡孤白和牡初川下了马,依云上城赶紧跟在牡孤白的身边。

牡初川看了一眼依云上城那张脸,冷哼一声,“你不会说话吗?既然又是做大夫又是做侍卫,怎的没有一丝规矩!”

依云上城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就跟在牡孤白的身边。

“他嘴笨,大哥不必与他计较。”牡孤白看了一眼依云上城,“而且,他是从山里来的野夫,不懂得礼数,大哥就不用再纠结这样礼数或是规矩了。”牡孤白的话中似是带着对依云上城的一些讽刺,可却是重点落在对牡初川不要抓着依云上城礼数规矩上面。

依云上城眸色闪了闪,撇撇嘴,自己从山里来的野夫么?

但,罢,野夫就野夫,她冠以自己的称呼还少么?

牡孤白见依云上城对于自己的这番冷嘲热讽只有个撇嘴的反应,心中直摇头,上天,自己遇上的这个人也太奇怪了。

“好。”牡初川听着牡孤白这般说,冷冷地刮了依云上城一眼之后,直接走进军营里。

“跟我来!”牡孤白说道,飞快地就往军营中走去。

依云上城赶紧跟上,随着她进了一处大帐内。

几个军医看着牡孤白进来,捣药的诊病的写药方的,全都停下来,然后都看着牡孤白,但是当看到跟着进来的高大的俊逸男人的时候,都不禁怔愣了,然后又互相看了一眼。

牡丹将军竟然带着个男人?还是?

“他是我请来的大夫。”牡孤白简单说了一句,然后对依云上城道,“来这边。”

依云上城跟着她一同进了内帐里,一进去,就看到好些的士兵正躺在那地上的木板上,这些士兵无不是脸色发黑,口中时不时痛苦呓语。

“他们中的蛊毒有些厉害,孤白你不要靠前。”依云上城开口,右手稍稍摆了一下,示意牡孤白退后不要靠近。

牡孤白微微一愣,但没有走开,也没有多靠前,“你帮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掉这些蛊毒。”

“嗯。”依云上城应了,已经到了一名士兵那里,他微微捏着那士兵的手腕,诊脉之后,又看了一下那士兵的脸色。

有几个军医此时也从外面偷偷靠近来,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能否真正解开这蛊毒?

依云上城从怀中取出银针来,然后刺进了那士兵的太阳穴当中,顿时,那士兵大声凄厉一声,“啊!”

依云上城出手闪电,立即就点了那士兵的哑穴,动穴。

牡孤白清冷的美眸盯着依云上城,心中多少都有些紧张。

依云上城将那银针取了出来,那银针沾上了血,他将银针放到自己的鼻孔下闻了闻,那紫眸一眯,他起身。

“怎么样?”牡孤白不禁问道。

依云上城看向她,“此方天气太冷,而牡丹不在此时盛开。我们无法得到新鲜的牡丹花瓣,这解药,不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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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蛊毒的解药要用到牡丹花?”牡孤白问道,这隆冬,怎么可能有牡丹花瓣?难道那个配蛊毒的故意用这样的药,即使让自己的人查出来是什么蛊毒,也无法配出解药来?

“嗯,这种蛊毒名为花蛊,要用十二种花的新鲜花瓣才可以配出解药,而且要在中蛊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服用解药才可以解蛊,如果超过十二个时辰,那,只能够痛苦等死。”依云上城道,“这些人,与其如此痛苦等死,不如直接杀了。”

牡孤白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放眼看过去,“军中最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染上了这蛊毒,如果如你所言都是等死,那,我军中岂不是要损失三分之一的士兵?”

依云上城抿嘴,“你的意思,想救他们?”

“当然。”牡孤白迎上他的眸,“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那十二种花瓣,都无法采摘到吗?”

“都是在春夏季节盛开的花朵,何来新鲜的花瓣给我配这解药?”依云上城摇头。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牡孤白再次问道,“用别的东西取代那些新鲜的花瓣行不行?”

依云上城抿了抿薄唇,他看着牡孤白那紧张的神色,道,“你就这么在乎那些人?”

“军营中三分之一的人,我能不在乎?而且,明日旭炀王和我爹就回来…”牡孤白此时也已经不怕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将乾帝规定的解蛊期限说了出来,末了,道,“若是军中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去,丢脸无所谓,更重要肯定会连累到我牡将军府,再者,这三分之一的人,其中都是有家室的,他们若是死了,那,往后谁会赡养他们的家室?再者,往后恐怕没有人再替我这个牡丹将军做事了吧!”

依云上城听着她说这话,然后转头再次看向那些躺在木板上痛苦呻今的士兵,他喉间叹了一口气,“好,我尽量用别的东西取代那些花瓣。”

“谢谢你。”牡孤白听着他的承诺,心中多了一份的安定。

就在这个时候,倒是听到外面一声的号角声。

“全军集结!”牡孤白听着扔下一句,飞快地跑出了这军帐,往高台那边快步走去。

依云上城立即急急跟上。

无数的将士全都集中在那校场上,而高台上,正站着英姿飒爽的牡孤白,她的身边站着牡初川,再右边,站着好几个身穿重铠甲的大将军少将军。

依云上城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牡孤白。

牡孤白看着下面已经集结好的人,然后又看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将军,然后拱手行了军礼,“禀大将军!全军集结完毕,请指示!”

大将军李子健看着那台下的将士,微微点头,侧身看向牡孤白,“牡丹将军,昨天你说已经知道那个在军中下蛊的人是谁,那,请将他带出来吧!”

“是。”牡孤白立即拱手,她看了依云上城一眼之后,然后朝着台下摆手。

顿时,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揪着被一路上关在那囚车里的人上来,“跪下!”

全军的人都盯着这高台上的一切。

牡孤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手摘掉那蒙头的布袋,众人看着,微微惊讶,这人正是那副将梁鑫!这梁鑫的嘴被布塞着,牡孤白一用力又将那布拿掉。

她那清冷的眸盯着梁鑫,“说,到底是何人派你在军中水源中下花蛊!”

那梁鑫听着一怔,她竟然知道那是花蛊?

但。

“我不知道什么花蛊,什么派人不派人!牡丹将军这般抓我这般,所为何事!”梁鑫咬牙,愤恨说道,自己死活不认,看她怎么着!

“那你昨天夜里,丑时的时候,你鬼鬼祟祟在干什么?!”牡孤白冷哼一声,她一甩手,已经从自己的腰间取出那把朴刀来,直接就架上了梁鑫的脖颈,“不说,我即刻送你见阎王!”

“牡丹将军是要逼供么?!”这梁鑫也是个嘴硬的家伙,况且,他此刻并没有见到自己身后那个令自己产生梦魇的依云上城,自然又有了更多的底气来狡辩。

“牡丹将军。”这时候李大将军低沉了声音。

“你说,你丑时的时候想做什么?”牡孤白将朴刀收回,语气虽冷,但并没有威胁味道。

“哼,我解手呢!”梁鑫见李大将军低沉声音,心中又感觉自己有戏了,“对了,我听到外面有些声音,所以我赶紧解手完毕就去查看,可是没想到,却看到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自己还真是没看清楚那个是什么人,然后就被他打晕了!可恶!

“我醒来就到了这里来!怎么回事!牡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梁鑫说着越来越感觉自己有理,到最后已经要质问牡孤白了。

牡孤白冷绷着脸,“昨天的时候,我故意放出风声,说已经查出是水源和膳食被人下了蛊毒,而且锁定是何人,等的就是今日在众人面前揪出那个人来!而你,心中担心事情败露,所以你想趁着在丑时军中换岗的时候,赶紧逃离!”

牡孤白看了一眼那台下的将士,然后又看向梁鑫,“别人都睡得心安理得,都安安静静,就平日里都不起夜尿的梁副将却在丑时的时候说解手!呵,真是好理由!”

“那是因为夜里我喝多了水,所以才会在夜里起来解手的!”梁鑫立即解释。

“哦?是么?”这时候,倒是在他们后面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立即,在这高台上站着的所有人都看向那声音的方向。只见得这人身穿玄色袍子,身材甚是高大,脸上俊逸,那高粱鼻高傲又神气,更为显眼的,是他那右耳戴着的那手腕大的银环,那甚是特别。

牡孤白看向依云上城,他有方法?

“阁下是?”李大将军拱手,道。

“我?”依云上城听着一笑,然后眸光看向牡孤白,“你问牡丹将军我是谁,她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牡孤白怔愣了一下,而李大将军等的几个将军都已经看向牡孤白。

“他是我请来的大夫,上城,他有办法解开蛊毒。”牡孤白看向依云上城。

“不错,我不但有办法解掉那些蛊毒,而且,还有办法找出那下蛊的凶手!”依云上城说话间已经瞬间移动到了梁鑫面前!

梁鑫惊愕了,这,这,他的这武功…不是昨天晚上遇到的人吗?

好像是他!

“是,是他!昨天夜里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他!”梁鑫大嚷起来,让所有人都再次注意依云上城!

牡孤白冷道,“他一直追随在我身边,他之所以出现,是受了我的指使抓你的!”

所有人都怔愣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云上城嘴角扬起一分笑容,“其实梁副将,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很简单。”他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颗药丸来,道,“这颗药丸能分辨人说话的真假,吃下去之后,如果说的话是真的,那,他不会病发,而且还会延年益寿,但是如果这个人说的是假话,那这药丸就会变成一颗毒药,毒死你!敢不敢在我们众人面前证实一下你的清白?”

梁鑫听着怔愣了一下,那小眼睛看着依云上城手中的那黑色药丸,然后抬头又看了一下依云上城,“为什么要听你的!证明清白,我也不用吃这些东西!”

“是么?”依云上城听着嘴角上扬,“可是…由不得你不!”下一瞬,依云上城快如闪电,一把捏了梁鑫的嘴,然后几将那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只一点他的穴道,梁鑫就已经将药吞了下去!

此时的梁鑫依旧还是被绑着的,而今想着要用手去扣去挖,都不可能!

依云上城淡漠的紫眸微微一沉,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个丝帕来,然后稍稍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梁副将,你可以说出你的真话了。”

李大将军和牡初川等人看着依云上城那闪电般的动作都惊呆了,根本都没有多看清楚他出手,就听到他说让梁鑫说真话!

牡孤白对于依云上城此番这般的出手速度不会太惊讶,但是惊讶于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药?能辨人说话真假?

“你,你卑鄙!”梁鑫立即对着依云上城就是怒骂,“竟然使出这样的肮脏手段!”

“呵!”依云上城冷笑,“卑鄙?肮脏手段?如果梁副将所说的是真话,那,可是能让你延年益寿的良药,怎么能说是卑鄙,说是肮脏手段呢?”

“梁鑫,这军中的蛊毒是不是你下的?”李大将军虽然不太信依云上城那药能辨人说话真假,但还是问道。

梁鑫听着心中一颤,不知道该回答的是什么,想到依云上城所说的那药,心中又带着一丝的怯意。想来想去,决定不说!

“不说的话,可是默认你说谎,你难逃一死!”依云上城眸中带着一丝的笑意。

梁鑫听着一惊!而这个时候,真的感觉到小腹一阵的疼痛,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依云上城看着梁鑫那蛊毒开始发作,心中隐隐的有着一丝的快乐感觉!

牡孤白冷眸瞪着梁鑫,“还不交代实情?是想要肠穿肚烂痛死不成!”

梁鑫此时只感觉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那东西咬得可凶了,简直要咬碎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