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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奶奶和姨夫哭成一团,年仅十六岁的白洛筝只能暂时肩负起照顾一大家子的重任。

她让徐管家将府里的下人全都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白家现在蒙了难,朝廷要收回白府的宅子。

至于他们这些曾经在府里当过差的,愿意留下来的,她会尽可能的保住对方的饭碗;不想留下来的,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当年签下的卖身契便可以立刻终止。

虽说这些年白老夫人对他们不薄,但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如今逍远侯被灌上叛国贼的罪名,甭管这罪名最后能不能坐实,白家都不可能再守住从前的那份名声和荣耀了。

但凡长点脑子的家仆,心里都清楚,继续跟在白老太太身边,不但会断了生路,日后若朝廷有什么不利于白家的举动,他们这些人难保不会跟着一起吃挂落謦。

除了明月珠莲,李大夫,以及白老太太身边的两个婢女之外,其他家仆全都选择了后者,去账房领了五十两银子,提着包袱直接转身离开。

本来徐管家也想留下来的,毕竟这些年老夫人待他不薄,施了他们徐家不少恩惠。

不过,徐管家的儿子媳妇都落户在京城,如果他跟着白老太太,儿子媳妇那边也有些放心不下,最后也同其他人一样选择领银子离开。

至于陶四海,他的根就在京城,不久前,他和府里的一个丫头在白老太太的牵线下共结连理,如今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自然没必要跟着白老太太继续颠簸。

白洛筝并不责怪他们的无情,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资格,况且以白家目前的情况,也确实没办法再保证他们日后的生活。

与其留在这里守着一份虚无的忠诚,不如各奔东西去寻找新的生活。

白洛筝这边刚刚将家仆打发走,朝廷就派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过来开始收房子。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白老太太与贺碧兰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就算她们将泪水哭干,嗓子嚎哑,也改变不了这个即定的局面。

与其继续在这里悲天悯人,不如早些接受现实,也免得被旁人凭白看去了笑话。

白洛筝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去当铺换了银票。

只要有银子在手,就算家宅没了,主仆一行人也不至于风餐露宿饿肚子。

眼下京城已经呆不下去,众人私下一番商议,决定拖家带口,直接回白家老宅七喜镇。

幸好白家在那里还有一处房产,就算京城的宅子被朝廷给收了,也不至于没个落脚之地。

顺宗三十二年九月十六,迫于无奈的白老太太满心悲怆地带着媳妇贺碧兰,孙女白洛筝,孙子白佳聿,以及四个忠心的丫头和李大夫,正式踏上前往七喜镇的征程。

在经过京城南大门等候侍卫做通关检查的时候,已经有多年不曾在白家人面前出现的沈老太太,带着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沈家三小姐沈彩柔,和白家人在城门口打了个照面。

从沈老太太那兴哉乐祸的眼神中不难看出,白家这次突然蒙难,对沈家人来说无疑是一则天大的喜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到白家人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被赶出京城,沈老太太大声对身边的孙女道:“得亏咱们沈家当年有先见之明,否则真把白家的丫头给娶进家门,今时今日,还说不定受她们白家多少牵连呢。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为!”

沈彩柔无不得意地用力点头:“奶奶果然英明,这讨人厌的白家终于滚出京城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连阳光看着都比往日要明媚许多。”

说话间,沈彩柔还故意投给白洛筝一个嘲弄的白眼,眉目间得意的神色,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白老太太近日的身子骨有些不太俐索,面对沈家祖孙的故意刁难,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气神和她们一般见识。

贺碧兰虽然心存怨怼,见白老太太没吭声,她也不想凭白给自己招惹不痛快。

倒是被抱在他娘怀里的白小少爷撅着嘴巴看了沈家祖孙一眼,小声道:“娘,那边那个老奶奶长得好吓人!”

说完,还将小脸埋在他娘的怀里,不敢再抬头继续打量。

旁边过路的路人听了这话,无不低头嗤笑。

白小少爷这话说得倒一点没错,沈家老太太的面目,此刻在众人看来,的确是阴险可憎了一些。

满脸褶子的沈老太太听了这话,恶狠狠地瞪了白小少爷一眼,怒道:“哼!白家丫头是个没家教的,没想到生了个小的,也同样是个不懂事的,真是丢人现眼,不知所谓。”

和城门守卫交涉完的白洛筝似笑非笑地睨了对方一眼:“这里但凡长眼睛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真正丢人现眼不知所谓的分明就是你们祖孙二人,年长的为老不尊,年少的尖酸刻薄。

国公府好歹也是门庭显赫之地,没想到金玉其外,却败絮其中,真是可悲又可怜!”

沈彩柔立刻扯着嗓子叫道:“白洛筝,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别忘了,你们白家现在的可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都已经被朝廷给赶出京城了,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和咱们国公府叫嚣,你信不信只要我爹一句话,就能叫你们白氏一门死无葬身之地…”

“沈小姐这番话可真是吓死人家了,各位父老乡亲快来给我做个证,若有朝一日我们白家这些孤儿寡母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千万不要怀疑,绝对是心胸狭碍的沈家人在背后使的鬼,要将咱们白家赶尽杀绝呢。”

白洛筝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很快便将那些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召了过来。

对于白家和沈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些在京城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百姓并不陌生。

五年前,沈家高调地向白家提出退婚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有人会拿出来当笑话一样说。

第116章 好感消失

这白二小姐既然已经和沈家少爷订了亲,就该恪守本分,小心做人。

没想到她却在私底下勾搭九殿下,甭管这件事是真是假,在谣言四起的情况下,白二小姐的形象自然是一落千仗。

不过五年的时间眨眼过去,大伙渐渐看清楚,当年名声被传得很烂的白家小姐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与人相处时也从未有过半点差池和争执。

倒是沈家的小姐,自以为是国公府的千金,不但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还经常惹事生非,无形之中给自己树了不少敌人。

由于这沈小姐刁钻蛮横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以至于她早就过了适婚年龄,却仍旧没有哪家公子乐意上门提亲凡。

倒是有几个想攀国公府这门亲事的豪门贵族试着去沈府提过几次,结果沈小姐不是嫌对方公子模样长得不够俊,就是嫌对方文采不如自己,甚至还口出狂言的说,当今天下只有九殿下赵璟才配得上自己。

总之,如今已经十八岁的沈彩柔仍旧没嫁出去,绝对是她自己给自己折腾出来的謦。

眼下白家落了难,这些老百姓有看热闹的,也有暗自同情的。

逍远侯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说他是祁国叛臣,众人根本就不相信。

不过,皇上的话就是一言九鼎,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除了眼睁睁看着之外,实在是没有其它办法可想。

此时看到沈家老太太带着那个名声不太好的孙女这么奚落白家人,有喜欢抱打不平的,自然在人群中声讨沈家人确实不怎么讲究。

白家都已经这样了,她们居然还落井下石,真真是个惹不起的小人。

沈老太太和沈彩柔见大伙聚在一起对自己指指点点,脸色难看得简直比鞋底儿还黑。

沈彩柔最先沉不住气,怒指着白洛筝痛骂道:“你别给脸不要脸,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白洛筝投给对方一记阴狠的冷笑,一字一句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彩柔,你最好祈祷我们白家没有重归京城的那一日,否则,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付出连你自己也想象不出来的沉重代价!”

直到很久以后,沈彩柔都无法忘记,白洛筝投给她的那记狠笑,在当时,到底给她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与惊惧。

从京城到七喜镇快马加鞭赶路的话要走上七八天的路程。

近些日子白老太太的身子骨不太好,为了避免长途跋涉会加重老太太的病情,白洛筝提议慢行慢赶,反正她们的时间有多是,根本就不急着快马加鞭日夜赶路。

幸亏随行的队伍中有医术高明的李大夫和珠莲来回照应着,白老太太的身体才不至于受到什么损伤。

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贺碧兰也渐渐走出悲伤的阴影,慢慢学会了坚强和面对。

这些人中最有出息的便是年幼的白小少爷,本以为经过这次家变,锦衣玉食的小娃娃会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在路上哇哇大哭。

结果白小少爷非常懂事,还时常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奶奶和娘亲,等他长大之后,一定会把白家给夺回来,让那些曾欺负过他们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前世,贺碧兰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根本就没机会生下白佳聿这么个可心的小东西。

如今世道逆转,不但奶奶和姨母安然无恙的活着,白氏一门还多了这么一个招人疼的小家伙。

白洛筝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非常疼爱,小家伙对他这个二姐也是各种依赖撒娇献媚讨好。

总之,这趟由京城到七喜镇的行程,因为有了白佳聿的存在,倒是抹掉了不少悲伤的情绪,无形中给这个队伍中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在路上兜兜转转了将近一个月,一家人总算是平安抵达了七喜镇。

与繁华热闹的京城相比,这里只不过就是一个人烟稀少、占地不广、又有些贫穷落后的普通小镇。

白家世代都是,祖上也算是小有资产,白老爷子十六岁进京入仕之后,白老爷子的父母便跟着儿子一起落户到京城了。

饶是如此,七喜镇这边的白家祖宅却并没有被便卖。

白老爷子是个念旧之人,临终前告诉白老太太,他死之后,一定要将尸骨运回七喜镇葬入白家祖坟。

前些年,每到老爷子忌日,白老太太都会拖家带口回七喜镇给白家祖先们上坟扫墓。

几年前洛河发生了一场巨大的洪灾,引发了十分严重的泥石流。

官道大面积被堵,有几座途经七喜镇的小桥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导致行人根本无法顺利通行。

没过多久,白正杰又正式迎娶贺碧兰,紧接着又生下白佳聿。

白老太太不忍心儿媳妇和年幼的孙子长途奔波,所以历经了长达五年的时间,祖孙三代还是第一次踏上七喜镇的土地。

白家老宅位于七喜镇锦华大

街的头一家,是一栋六进六出的大院子。

虽然和京城的逍远侯府没什么可比性,但在七喜镇,白家的声望和口碑绝对处于一个超然的地位。

来时的路上,白洛筝从白老太太口中得知,这边有一个姓刘的老头儿,是白老爷子年少时家里给买的小厮。

白老爷子进京入仕之后,白氏一门便跟着他一块举家迁徙去了京城。

唯独这姓刘的小厮和几个忠心的家仆,被留在七喜镇负责打扫和照管这边的老宅。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白洛筝对七喜镇这边的老宅子的印象都非常浅薄。

只依稀记得,爷爷在这边似乎有一门远亲,亲戚家有几个和她年龄相彷的小孩子。

当时她年纪还小,大概只有五六岁吧。

姨母有次上街给她买了一只碧绿色的翡翠镯子,那镯子材质非常不错,衬得她整只手腕子都白晳娇嫩,煞是好看。

结果这翡翠镯子她戴了才不到半天,就被那远房亲戚家的一个小丫头给磕坏了。

按常理说,镯子坏就坏了,只要那小丫头跟她说句对不起也就算了。

没想到那丫头惹了祸,不但没有半点愧疚心,反而还跑到她奶奶面前恶人先告状,说自己手欠欺负她,才不小心把镯子给磕了个稀巴烂。

奶奶捏着她的耳朵说她是个不听话的淘气包,有口难言的她气得连当天晚饭都没吃进去。

从那以后,白洛筝对七喜镇的好感就彻底消失在那段记忆中。

第117章 回到老宅

载着白氏一门的两辆马车缓缓停在白家老宅的大门前,只见老宅门口摆了两蹲雄纠纠气昂昂的石狮子。

朱红色的大门巍峨高耸,两只巨大的黄铜门环悬挂在大门正中央。

明月和珠莲率先跳下马车,抓着门环用力敲了几下。

没过多久,就听“吱吖”一声门响,其中一扇大门被人从里面开了一道小缝。

缝内露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孔,容貌生得甚是平凡普通,眉宇之间还染着几分不耐烦。

“你们找谁啊?謦”

明月和珠莲彼此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才异口同声道:“请问刘管家在吗?”

“刘管家?”

那年轻人的声音微微挑高,随后没好气道:“我不认识什么刘管家,你们找错地儿了!”

说完:“咣当”一声将两扇大门用力关上,留下众人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完全被这样一幕给搞糊涂了。

“老夫人,咱们有五六年没回过七喜镇,说不定刘管家这边出了什么意外…”

贺碧兰对那个刘管家是有些印象的,对方是个憨直本份的老头儿,因为自幼受过白家的恩惠,所以对白家非常忠心。

刚刚那年轻人说他根本不认识刘管家,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她们离开的这五六年,刘管家应该是生病或是过世了才对。

被两个婢女扶下车的白老太太也是一脸茫然,贺碧兰的猜测并非不可能,但刚刚开门的那个年轻人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白洛筝也觉得事情甚是蹊跷,她让明月珠莲继续敲门,好歹这宅子也是她们白家的,如今被来历不明的人给关在外面,这算怎么回事。

两个小丫头都不是善茬,得了二小姐的命令,一个个摩拳擦掌,抓着巨大的铜门环,再次用力敲起大门。

里面的人似乎不堪***扰,打开大门的瞬间,满脸不耐烦地吼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打哪来的疯子,跑别人家门口撒什么野。赶紧滚蛋,再继续胡闹,小心把你们两个小***蹄子送进官府,让官老爷打你们的屁股蛋子。”

明月和珠莲何时受过旁人这种气,对方一句小***蹄子骂出口后,脾气火暴的明月抬起手,便狠狠揍了那人一巴掌。

“唉哟我的娘!”

这一巴掌打得可够狠,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比自己矮了半头多的小丫头一嘴巴给抽飞了。

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气得脸色通红的明月便上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怒道:“嘴巴给本姑娘放干净一点,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抽光你嘴里这一口臭黄牙!”

“杀人啦,放火啦,快来救人啊…”

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小丫头给教训得哭爹喊娘。

白老太太等人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众人心里也有些纳罕,白家老宅子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个蠢货。

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一阵急簇地脚步声。

只听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那阵脚步声,直接穿破众人的耳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唉哟喂,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婊子跑到咱们蒋家来撒野了?”

白洛筝和白老太太同时对视一眼,彷彿在问,蒋家?

七喜镇的白家老宅,何时改姓蒋了?

“老爷,夫人,快来救我,这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蹄子她疯啦…”

宅子里的老爷夫人气哼哼地跑到门外,刚要破口大骂,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白老太太时,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面孔顿时就是一变。

而白老太太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也有些微微的惊讶,这不是蒋大山和他的媳妇陈氏吗。

说起这蒋大山,倒算得上是白老爷子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

若是按辈份算,对方应该管白老爷子叫一声表舅。

只是这门亲戚已经超出了五伏,早些年和白老爷子这边还有一些人情上的走动,随着老一辈们相继离世,小辈之间便彻底失去了往来。

想到此处,白老太太倒是突然记起,六七年前她带着全家老小回老宅祭祖的时候,蒋大山夫妇带着孩子的确是在白府借住了一段时间。

蒋家住在距七喜镇三十里之遥的蒋家村,那年正好赶上气候不好,许多地方接二连三的地震,蒋家村也没能幸免。

活下来的村民走的走,死的死,没什么出路的蒋大山便拖家带口来到了七喜镇,最后竟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恰好那年白老太太回老宅,无意中在街上看到乞讨的蒋大山。

好歹对方也是丈夫的远房外甥,老太太一时心软,便将蒋大山一家子接到了老宅,供他们吃喝穿,还出手大方的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

蒋大山自然是感恩戴德,在白老太太面前说了不少孝敬话。

白老太太离开之前,蒋大山还说等蒋家村那边建好了,他就带着妻子儿女回

那边,用这五百两银子做一些小买卖。

随后,老太太便心满意足地回京城了。

没想到一别五六年,蒋大山一家子居然还住在她白家的宅子里。

看眼前这情况,他们似乎还很有雀占鸠巢的架式。

“哟,这不是侯爷府的白老夫人嘛,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咱们这小小的七喜镇来了?”

站在蒋大山旁边的女人,正是当年跟着蒋大山一块儿在七喜镇要饭的陈氏。

这女人今年五十多岁,身材肥胖,满脸肥肉,嘴角的地方生了一颗长着三根黑毛的大痦子,真是要多喜感就有多喜感。

至于那个蒋大山,虽说是个男人,可他那个头儿实在是矮得让人有些同情。

身上穿了一袭紫红色的缎面袍子,肚子圆大,满面红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缎棍没啥区别。

虽说白洛筝对幼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对这蒋大山夫妻俩她还是颇有一些印象的。

小时候那个弄坏她翡翠镯子的丫头,就是蒋大山的女儿,名字叫什么来的,哦对,好像叫蒋美玉。

“表舅母,您突然来七喜镇,可真把外甥给吓了个措手不及。来之前,您怎么不事先派人给咱们送个口信啊,外甥也好亲自去镇口迎接表舅母。”

蒋大山腆着一张老脸,冲白老太太露出一口黑黄黑黄的大牙。

第118章 没有脸面

看得旁人各个唏嘘不已,心里暗道:这蒋大山不笑还好,这一笑还真能把三岁小孩子给吓个好歹。

瞧,被贺碧兰抱在怀里的白小少爷就被那一口大黄牙给惊到了。

粉雕玉琢的小脸顿时埋在他娘的胸口,小样子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