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表姐才做了好几条新裙子,你们身量差不多,就直接去换罢!”陈莹的语气中有几分迫不及待,她忙对安阳郡主使了个眼色,道:“表姐,你不介意我借花献佛罢?”

她这么一说,安阳郡主便以为陈莹是想补救方才的事,便也点了头。

若是不去便是不识抬举,尤其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过来,沈惜咬了咬牙,只得答应下来。

“我陪着沈妹妹一起过去好了。”高氏站出来,总算让沈惜松了口气。

陈莹面上看不出端倪来,心中却暗骂高氏碍事。可想起常玥的嘱咐,她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左右那件事若能成,除去了沈惜这个障碍,她便能安心嫁给表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小天使说太慢,作者菌已经反思过。实在是这个剧情对于几个重要配角的命运会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交代的会详细点,不过会努力加快的,下章就会明朗了。

第118章 遇险

这会儿宴席已经散了, 戏班子已经准备好, 咿咿呀呀的吹打声远远传来。

陈莹趁着沈惜和高氏同安阳郡主说话, 把自己的丫鬟叫过来, 低声耳语了一句,便让她走了。见三人说完, 自己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 就要引着沈惜和高氏过去。

“我让丫鬟先去取裙子了。”陈莹不知两人是否注意到她的举动, 颇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沈惜和高氏都没说什么,陈莹悄悄松了口气, 神色殷勤的引着沈惜和高氏离开了此处。

不过走了一会儿,沈惜便觉得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她不由放慢了脚步,目光中带了些疑惑, 看向了高氏。

只见高氏同样觉得奇怪,朝她点了点头。

“陈姑娘竟不是带我们去郡主院中换裙子么?”沈惜突然问道。“若是不方便的话,我让丫鬟去车上取我的衣裳便是了。”

沈惜本就不愿意换安阳郡主的衣裳, 只是方才不好不给安阳郡主面子。尤其是被陈莹前倨后恭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她正希望找个借口, 能把兰香等人给叫过来才安心。

走在前面的陈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转过身来时,面上已是换了纯真无害的笑容。“没有不方便!方才我没留心, 毛手毛脚弄脏了您的裙子, 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若是您肯原谅我,便给我个补救的机会。否是不肯原谅我——”

陈莹说着,眸底竟泛起点点水光, 她声音很低,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只能求表姐,让她帮忙向您说情!”

她这番话一出,沈惜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陈莹如此恳切、大张旗鼓给自己道歉,若是自己不答应,倒像是有心计较一样,欺负人家小姑娘似的。

恐怕安阳郡主也会觉得自己拿乔罢?

沈惜觉得冤枉极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道德绑架啊。

“沈妹妹哪里有责备你的意思?”高氏神色温婉的柔声道:“她不过是怕你麻烦罢了。”

陈莹忙道:“不麻烦,这是应该的!”

两人只得继续跟着陈莹往前走。幸而这一路上始终能听到吹打声,想来离戏台子不算远,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叫人也方便些。

终于走到了间小院子里,看起来玲珑别致,打扫得很干净。

“这是郡主府的客院,咱们先进去稍等片刻。”陈莹停下脚步,道:“丫鬟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一路走来,沈惜的裙子早就干了,只是留下的茶渍在颜色偏浅的粉色绫裙上很明显,看起来脏兮兮的。

高氏见沈惜面上有了几分倦色,知她是累了,不着痕迹的扶了她一下。沈惜感激的笑了笑,随着高氏一起进了院门。

只见这间两进的小院子看起来不起眼,里头布置得却极为华贵。一水儿的紫檀木家具,透着奢华之气。紫檀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摆着内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不远处的青花白地瓷梅瓶礼还插着几支鲜花。

多宝格上陈设着各色古玩,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看上去并不一味奢华,很有几分不俗。

陈莹引着高氏和沈惜在此处稍作休息。

两人才落座,还没等沈惜歇上一会儿,忽然安阳郡主身边的丫鬟突然面色焦急的来找高氏,道:“刘二奶奶,方才刘大姑娘不小心跌了一下,还请您过去瞧瞧。”

听到刘婉出了事,高氏便急了。且不说她作为嫂子带着小姑子出来有责任,只说她素来和刘婉关系亲如姐妹,突然听到她出事,自然是万分心焦。

加之来人是安阳郡主身边的丫鬟,自然是无须怀疑。

“高姐姐,您快去瞧瞧!”沈惜想到那个直爽的小姑娘,心中也替她着急。“我一会儿便过去。”

沈惜倒不是为了着急换裙子,只是她折腾了这么一阵,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她怕腹中的孩子出什么意外,不敢再走动。

“等永宁侯夫人换完衣裳,我们就过去!”陈莹面上亦是关切的道:“刘大姑娘不会有什么事的。”

高氏关心则乱,点了点头,便赶紧跟着丫鬟去了。

此时房中只剩下了沈惜和陈莹。

沈惜心里替刘婉担心,不免忽略了陈莹的异样。忽然陈莹说要出去片刻,此时有丫鬟端上了茶来,沈惜摆了摆手,示意她把茶先放在一旁的高几上。

本以为她送完了茶会离开,可那小丫鬟却突然交给沈惜一张纸条,低声道:“给您的。”

沈惜正糊涂着。只见那小丫鬟飞快的离开了,沈惜不解何意,只得低头看去。

入目的字体让沈惜在心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并不陌生!她是见过的,藏在诗经中的纸条上,同顾清写给原主的字条上的自己一模一样!

沈惜的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今日倒是见了顾清,可她不相信顾清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这还是在安阳郡主府上,他竟敢通过陌生丫鬟的手,给她传递情诗?

太反常了!

这字条扔了不是留下也不是,这纸条如同烫手山芋般,沈惜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殊不知陈莹正在窗外,偷偷的往里面看。

这也是常玥的安排,常玥说让她寻些祁恪写过的字来,找人模仿写几句露骨的情诗给沈惜,看沈惜什么反应。

常玥打得好算盘,收下了陈莹找来的纸张后,却是暗中使人模仿了顾清的字。常玥自己也清楚,构陷沈惜和祁恪,只不过是她用来拉陈莹下水的手段而已,是她胡乱编造的。

但顾清和沈惜的私情,常玥还是很有信心的。故此她偷梁换柱,想到沈惜看到顾清的诗,脸上会出现诸如欣喜、激动等等的情绪,被陈莹误解成是看了祁恪的信所致——

陈莹便会死心塌地的相信她的话,对沈惜下手便好不容情了。

这样一来,她的计谋便成功了一半。

然而沈惜脸上并没出现常玥预想的种种表情,毕竟她不是原主,看到顾清的信,只会觉得奇怪,而不是对待情人那般的情愫。

幸而去取裙子的丫鬟很快便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廊庑下。陈莹被打断了没有看清后续,她见丫鬟抱着裙子行礼,便趁势一起进来。

她把沈惜引到了里间更衣。

紫檩木牙雕梅花凌寒的插屏隔开了里间,绕过插屏后,只见一张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赫然在目,旁边还有一对紫檀木的衣柜,一应梳妆台条案等物都是全的。

“夫人选挑裙子罢。”陈莹摆了摆手,让丫鬟把裙子都铺在床上。

墨绿色绣梅兰竹的综裙、宝蓝缎子菊花刺绣马面裙、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果然都是上等的衣料和做工,可沈惜一眼便选中旁边一条最不起眼的鹅黄色的挑线裙子。

“就是它罢。”沈惜休息了片刻感觉身子好多了,便想快点换好裙子离开。

丫鬟把别的裙子都收走,留下了沈惜要的那条。陈莹记着常玥的嘱咐,倒也没留下。见沈惜不用丫鬟服侍,把丫鬟也给带走了。

此时沈惜心中纷乱如麻,只想快点完事离开,还没等她解开裙子,忽然感觉“咔嚓”一声,似乎是落锁的声音?

沈惜急了,也不顾上换裙子,马上去推门时,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她心中暗叫不好。

沈惜才想高声呼喊时,却发现自己竟失了大半的力气,双腿有些发软,简直要站不住了。她扶着隔扇,才勉强站稳。

忽然她想起房中燃着的香炉,味道不重,沈惜起初并没有在意。好在她如今对气味十分敏感,一下子便察觉出来。

沈惜强撑着从拔步床上拽下了一床被子,屏住呼吸熄灭了香炉,用被子把香炉给盖了起来。

万幸窗子能打开,沈惜忙开了窗子散味儿。

院中已经空无一人,院门也被关上了,沈惜愈发焦急起来,她必须要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门被落了锁,还有窗子能跳。沈惜身段纤细,倒不难从其中钻出去。她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撑着窗棂,半跪着上了条案,而后踩着条案,先把一条腿慢慢的挪了出去。

若是没有腹中那块肉,沈惜早就跳了出去。只是要护着孩子,她的动作便慢了许多。明明还有阵阵凉风吹过,沈惜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沈惜先是整个人都坐在窗棂上,即便窗子不高,双足里地面还是有些距离。

直接跳下去,孩子肯定会受到影响,正在焦急之时,却又听到了院墙外传来颇有几分醉意的声音和踉跄不稳的步伐,只听道:“您且慢些走,这就到了!”

说话的人分明是小厮的声音!

来人到底是无意还是阴谋的布置者?沈惜不敢赌,若是让人发现她和别的男人、尤其还是醉酒的人在一起,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沈惜狠了狠心,就要闭眼从窗户上跳下去——

******

由于武安侯嗣子还小,今日的男宾由安阳郡主的堂弟、惠亲王世子代为帮忙招待。

来宾多以皇室宗族之人居多,顾清纵然低调,在其中却还有几分显眼。

酒过三巡,祁恪便端着酒杯,到了顾清那一席上。

“久仰顾大人的才名。”祁恪笑容温和儒雅,端得是清贵俊逸。“想来向顾大人讨教一二。”

顾清忙起身说不敢。

见顾清的酒杯还空着,祁恪从他面前的高几上端过酒壶,往自己杯中和顾清杯中各斟满了酒,道:“无酒不成欢,顾大人先请。”

顾清踟蹰着端起了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中秋节啦,二十个红包还是老规矩,二十四小时后发。

第119章 报应

“大奶奶, 您先别动!”沈惜正要把心一横跳下来时,却听到了兰香的声音。

沈惜听到她的声音简直热泪盈眶, 忙四处去看时,发现兰香从右侧抄手游廊上过来。等她走近时,沈惜发现兰香的衣裳皱巴巴的, 还沾着枯草叶子。

“大奶奶,奴婢来迟了!”兰香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快步走过来, 外头的声音显然她也听到了, 忙压低了声音道:“您且小心些, 扶着奴婢的肩膀。”

沈惜顾不得说什么,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了兰香的肩头, 兰香力气大, 一时此处也找不到垫脚的东西, 她干脆把沈惜给抱了下来。

双足终于平稳的踏在了地上, 沈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便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奶奶, 您还能走么?”兰香焦急的问道。

沈惜定了定神, 虽是方才闻了那味道古怪的香味儿让她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吹了一会儿子凉风, 她自觉清醒了不少,也恢复了些力气,便轻声道:“我无碍, 咱们快些走罢。”

兰香应了一声,扶着沈惜顺着抄手游廊往后头走去。

等她们绕到屋子后头时,沈惜发现墙角竟有个洞,这也能解释兰香为何进来时满身的枯枝杂草。

她是从此处钻进来的。

“大奶奶,这后头临着一处小花园,很是清静。”兰香见沈惜皱了皱眉,忙道:“您稍等片刻。”

此处最早的作用可能仅是个狗洞罢了。安阳郡主府上早先几年没人,有些失于修缮,在葱郁的花木掩映下,倒不十分显眼,一时看不出来。

兰香进来时,徒手竟生生的把洞口扩大了些。能容她通过。然而要带沈惜走,恐怕不好直接钻。兰香忙用手、借助石块的力量,把洞口又扩大了些。

“爷、已经到了!您小心门槛儿!”院门已经被打开,来人的脚步声清晰的听在主仆二人耳中。

沈惜和兰香对视一眼,顾不得许多,沈惜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从洞口匍匐着爬了出去。兰香紧随其后,出来时还没忘了把花盆等物又给移回了原处。

“大奶奶,您有没有受伤?”兰香才一出来,见沈惜脸色不大好看,便急急忙忙的问道。

沈惜面色苍白疲惫,却挤出一抹笑容来,摇了摇头。“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主仆二人忙往小花园的深处走去,一时想着来人瞧不见她们了,才在一处抄手游廊上停下。

兰香不放心沈惜,正要去扶她时,却被低下头的沈惜捉住了手。

“你的手——”只见兰香的一双手上满是血痕,像是方才被尖锐的石块给划到了,还有她徒手去掰洞口边缘时的动作,连一丝保护也无。沈惜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兰香忙摇头,道:“大奶奶,奴婢没事。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

此时两人还不宜出现在众人面前,兰香扶着沈惜在回廊上坐下,轻声讲起了她是如何找过来的。

原来沈惜在离开前察觉到陈莹的不对,又发现兰香等人已经与她隔开,心中便暗叫不好。只是一切都没发生,还只是她的猜测,当着屋里那么多贵人的面,沈惜又不好折了安阳郡主的面子,只得假装先顺从。

沈惜始终和高氏在一处,高氏得知沈惜的顾虑,便也只说自己跟去,却留下了贴身丫鬟,让她们去想法告知沈惜的丫鬟。

若是真有阴谋,只要沈惜乖乖的跟着陈莹走后,沈惜的丫鬟自然也就没人理会。

果然兰香和腊梅得知沈惜去更衣,已经是沈惜离开后的事。两人去问询问时,却见回话的小丫鬟神色有些不自然。故此腊梅便跟着她过去,先稳住她们,兰香则是假装忘了东西在马车上,折回去取。

兰香才想去找高氏时,幸而遇上了高氏的丫鬟,才得知了沈惜的位置。

正巧遇上陈莹鬼祟的带着丫鬟离开,兰香急得团团转,先是藏起来,凭借着她曾带着兰草流浪过的经验,发现了那处狗洞,才得以进去。

等她进去时,便见到了惊险的一幕,大奶奶正要从窗户上跳下来。

万幸她还算及时赶到,没有让大奶奶受伤。

“大奶奶,她们这是要害您!”兰香一脸的愤怒,她分明听到男子醉酒后沉重的脚步声,而此时大奶奶还被锁在院子里。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被人瞧见他们在一处,沈惜的名声便全完了。

沈惜同样是万分后怕。

她再没猜到,陈莹竟有这样歹毒的心思,非要逼死她不可。不,或许不是陈莹——

沈惜突然想到出现在安阳郡主府上的常玥,而后她几乎没见到过常玥。若是郡主府上谁同她有深仇大恨,那只能是常玥一人!

是她轻忽了!

今日若不是带着兰香出来,恐怕真的会出事。

“咱们这一身狼狈,可怎么出去见人?”兰香有些发愁,只希望腊梅能机灵些,赶紧找过来。

沈惜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常玥和陈莹会不会有后招在。

两人徘徊了许久,碍于对郡主府不熟悉,只得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更隐蔽的所在。

突然那间院子竟喧哗起来,女子的尖叫声、哭喊声隐约传来,沈惜和兰香不知发生了何时,心中愈发紧张起来,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两人不远处响起,两人顿时绷紧了神经。

“惜惜,是你吗?”正在沈惜和兰香做好了要逃跑的准备时,忽然熟悉的男声传来,一贯沉稳的声音中添了几分焦急之色,沈惜顿时红了眼眶。

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等她站在乔湛面前时,喉咙像是被塞住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沈惜的脆弱无助映入乔湛的眼底。

乔湛心疼得无以复加。

旋即沈惜只感觉身子一轻,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

皇子敬酒,顾清不敢不从。只是他这几日身子不适正在喝药,想着六皇子素有礼贤下士的名声,便据实已告,想来六皇子不会勉强。

果然祁恪听罢,没有勉强他,允了他以茶代酒,饮了三杯方罢。

祁恪本欲试探顾清几句,可话还没说两句,却觉得身上似乎有些不对。他感觉有些头昏,身体发热,似是有种醉酒的感觉。

这宴席本不该有如此上头的酒水,祁恪虽是来敬酒前已经喝了两杯,他的酒量还不至于就醉了。

祁恪见又有人过来敬他的酒,便借口去散散酒气,也没带长随,便自己离席。

谁知他不适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头更昏了,身体里竟还有中莫名的燥热,祁恪心中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叫人把他的长随叫来。

可那小厮早得了陈莹的吩咐,说是到时候若是有醉了酒的贵人,便送去客院休息。

然而祁恪喝下的却并不是寻常的酒水。

在这酒水中,已经被加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助兴的药,起初并不能让人察觉出来。等到一旦发作,人便会失去理智。

然而这件事,正是常玥背着陈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虽是郡主府上守卫森严,可她也有法子能买通人,在顾清的酒水中下药。毕竟顾清不是皇亲国戚,在今日的来宾中身份有些不够看,也没想过有人会打他的主意。

常玥计划得很好,先把沈惜给引进去,再把喝了混合着药酒水的顾清给放进去,那药是常璨的珍藏,十分有效。

常璨惯是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有人想讨好他,攀上庆国公府,便送了不少房中之物。自从常玥定下毒计后,便让人去常璨处寻了这药来。

本想着这计谋是万无一失的。

等到药效发作顾清强了沈惜,沈惜又吸了些迷药,无从反抗,只能任顾清为所欲为。常玥觉得,如今沈惜受宠,不过是仗着她肚子里那块肉罢了。

既是在宫中她腹中的孩子侥幸保住了,今日便别想逃过去。

即便沈惜真的是被迫的又能如何?别人只会说永宁侯夫人和当朝探花暗通款曲,且沈惜腹中的孩子再一没,乔湛自然不会再护着她。

到时候春风得意的永宁侯夫人、平宁县君沈惜,便会沦落到万劫不复之地。

原本一切都非常顺利。

常玥为了避嫌,起初没敢过来。等她估摸着要成事时,便悄悄的过来,要做那发现顾清和沈惜□□的第一人,好一雪前耻。

谁知等她进去后,里头竟是静悄悄的。

常玥觉得奇怪,却又不甘心就此失败,便想着轻手轻脚的过去一探究竟。

她方一进去,果然有个男子,他的反应也一如她的想象。

可这人并不是顾清!

常玥脑子一片空白,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四肢发软。那人竟是祁恪!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祁恪一把给抓住,那双烧得通红的眼睛,早就失了神智。药已经完全生效,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想纾解难捱的欲望。

常玥又踢又打,她想放声大喊大叫,末了却生生把尖叫声给压在了嗓子里。

她不能把人给招来!若是有人看到她和祁恪如此纠缠在一起——

可常玥低估了这药的药性,祁恪把她抱起来扔到了床上,旋即撕碎了她的衣裳,动作粗鲁的扯掉了自己的衣裳。

常玥直觉的感到战栗和恐惧,可哪里是祁恪的对手。

“殿下,殿下您看清楚,我是常玥!”常玥顾不得许多,她害怕极了,又哭又喊的,还狠狠咬了祁恪一口。“您赶紧放开我,别酿成大错!”

殊不知她此举更加刺激了祁恪。

他双臂如同铁箍似的,紧紧的束缚住了要逃跑的常玥,毫不留情的占有了她。

常玥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已经理智全无的祁恪,完全听不到外头的声音,反而加快动作,不顾常玥声声惨叫,仍旧我行我素,只顾着自己舒服。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