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卫珏,老爷说了,她出宫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出宫的秀女,没有人会关注着了,因此,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老爷说这话的时侯,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的怜悯,老爷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谁叫她的父亲多年之前,尽然胆敢和老爷叫板呢?

而她自己,入了宫来,居然让老爷派在护卫营的得力助手命丧黄泉?

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的宫女,老爷或许将她全忘了,可偏偏,她自己跳了出来,引起了老爷的注意。

斩草除根,这是老爷一惯的做法。

所以,所有的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是她自己太过爱出风头,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全怨不得别人。

红锦心底没有半分儿愧意,上前对瓜尔佳凌月道:“小主,瓜子吃完了,要不要奴婢再给您端上一碗来?”

她抬头一望,见素环依旧站在角落里,便笑道:“我们的话,你也听进耳朵里去了,该怎么做,你可得明白了。”

素环忙连连点头。

她不怕素环调转身来背叛,因为老爷早有准备,备好了对付她的办法,她的家人被老爷捏在手里,甚至于她的小命也被她捏在手里。

用人不疑,这是老爷的规矩,可这规矩却有许多的条件的。

素环也知道这一点,脸色越发的恭顺,“奴婢知道该怎么做,奴婢这就去守在卫珏的身边,看着她。”

红锦道:“那你便快去吧,免得在外久了,让她怀疑。”

素环却笑道:“姑姑请放心,她现在还哪能怀疑什么东西,她如今吓都吓死了,坐立不安的,连晚饭都只吃了两口。”

红锦听了,脸上露出丝微笑来,但瞬息之间,便又把那微笑收了,“别放松警意,卫珏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素环漫不在乎,“不简单又怎么样,她再怎么着,也只有独一个人而已,哪象我们,到处都有耳目,哪里的一举一动都能知道,又有人替我们办事,既便她知道了什么,也无力回天了。”

红锦听了这话,也觉得对,脸上笑容更为舒展,“说得也是,如果不是宫里边不好下手,以免惹得太皇太后怀疑,节外生枝,她的小命儿,早就不保了。”

素环道:“是啊,在宫里边就这一点不好,凡事都得计划周详一些,以免给人抓住把柄。”

红锦侧过脸望她,忽然扑哧一笑:“素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出宫去,这些年,替老爷办事,积了不少钱财吧?成为妃子是不可能了,出宫嫁个好人家,倒有希望,你放心吧,对于那些有功之人,老爷是不会忘记的,按年龄来算,你也到了该出宫之时了,到时侯,老爷会给你安排得好好儿的。”

素环脸上发出光来,忙弯了腰道谢:“多谢姑姑记着,素环日后若有幸出宫,定不会忘了姑姑的。”

瓜尔佳凌月听得不耐烦了,道:“好了,好了,你便回了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素环便转身向瓜尔佳凌月行礼告辞,走出了门去。

她走了之后,红锦便使人过来,替瓜尔佳凌月梳洗好了,睡下。

可才睡了不久,便被红锦叫了起来,她睁开眼一看,见红锦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意,便问道:“姑姑,怎么了?”

红锦看帘子外边看了看,低声道:“慈宁宫来人了,想必其它的秀女也有被叫去的,记住,小心些回话,别说太多,其它的,自有其它秀女替你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问责

瓜尔佳凌月点了点头,起身,由红锦梳妆打扮起来,外边早有一顶青轿等着,她便坐上了轿子,一路抬着,来到了慈宁宫,而宫外,早有了五门项小轿停着,全是同一样的规格,更陆续不停地有轿子来了,揭了轿帘子下来的,全是熟面孔的秀女,个个儿身上头上用披风裹得严实,下了轿来,只由宫婢领着,往慈宁宫而去。

瓜尔佳凌月见那几名秀女,全是那日被邀着在屋子里打叶子片的人,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笑了。

其它的人,瓜尔佳凌月看去,大部分也是和她往日里交情不错的。

红锦姑姑说得没错,今日,用不着她来开口,自会有人替她开口说话。

有宫婢上前,弯腰行礼道:“这一位,是瓜尔佳凌月小主?”

瓜尔佳凌月点了点,恭声道:“不错。”

“请跟奴婢来,太皇太后正等着问话呢。”那宫婢说完,便前边带路,一路上悄无声息的,连些微的声音都听不见。

瓜尔佳凌月垂着头一路走了进去,暗暗感概慈宁宫里的规矩大,和别的宫明显不同,一走进门,便是庄严肃穆,宫婢们垂目站着,衣衫角儿都不揭起一片。

她隐隐约约看到垂下来的帘子后边,有个身影端坐,知道这便是现如今后宫最大的掌权者,太皇太后,忙敛息垂眉地站着,却一晃眼,便见着了站在隔了她几个位置的卫珏,她垂着头站在那里,头不抬,身子不动,从侧边看去,脸色一片煞白,瓜尔佳凌月不由心底涌起股痛快,她也有今日,今日一过去,她便会打回原形,出了宫去,连性命都不保了。

想想她以往那般的嚣张,一个罪奴而已,如果在瓜尔佳氏的府上,打杀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可在想让她死之时,她偏偏不死,倒掉转过来,反将了自己一军,瓜尔佳凌月想起上次,她与父亲把一切都设计好了,只等着那支箭射入她的背心,可她偏偏避过,月歌差点毁了她的脸,她也避过了,仿佛老天爷将运气聚在她的身上一般,可不打紧,她再也没有这般的好运气了。

从来没有人能逃得过父亲的掌心!

她逃过了一次,便逃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在朝堂之上,父亲是如此,后宫之中,也会是如此!

瓜尔佳凌月忍了心底的痛快,将眼眸垂下,掩盖住眼底差点儿溢出来的喜意。

从此之后,中宫之位,便没有人再与她争抢了,她会成为皇后,位极至尊,而瓜尔佳氏,也会权倾天下,以后的日子,她每日都会陪在她朝思暮想的人儿身边了。

殿内传来了细竹帘子一层一层被卷起的声音,帘上的珠翠相击,叮当作响,瓜尔佳凌月随着众位秀女跪下参拜,听得头顶慈和的声音响起,“平身。”

她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今日哀家传了你们来,想必你们心底便明白,传了你们来所为何事了,皇上首次选秀,便出了件这么大的事儿,选秀尚在中途,便有秀女无端端死了,总要查出个子午寅卯来,选秀才好进行下去。”

太皇太后慢慢地说着,语气平缓,却有隐隐有雷霆之意从她的话语当中压了来。

殿风的秀女齐齐应了声‘是’。

苏茉儿便朝前一步,道:“太皇太后既召了你们前来,你们便有什么话就说了出来,见到了什么,造实说便罢了,那秀女月歌,身亡之前,去了哪里,说了些什么,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茉儿退回太皇太后身边,将案几上的茶杯递到她手上,太皇太后接过了,揭开杯子,饮了一口茶。

殿内静了下来,却只听见茶杯与茶盖相合,叮当而响,连那卷起的珠帘,都风息静止,纹丝不动。

又隔了半晌,太皇太后慢慢地道:“怎么,都没有话要说么?”

秀女们在底下偷偷地左右望了望,终于,有一名秀女出列,上前行礼,语气战战,“太皇太后,奴婢是浙江府直隶总督之女查茹馨,在月歌姐姐出事的那一日,奴婢正巧在瓜尔佳凌月姐姐那儿小坐,因此,便见到了月歌姐姐在院子里哭泣,奴婢以为没什么大事,便回到了自住的院子,却哪里想到,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月歌姐姐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些微笑来,向她招了招手,慈和地道:“这一位,倒是个伶俐胆大的,来,上前来,给哀家看看。”

查茹馨便垂了头走上前去,半抬起头来。

太皇太后道:“想不到还是个美人儿呢,说话条理分明,皇帝的身边,可不正缺这样的人么?”

查茹馨脸色一下子变得嫣红。

有了她开头,紧接着,和月歌住在同一院子的秀女,也纷纷站了出来,证实月歌去了凤光室,便再没有回去过。

太皇太后边饮茶,边听着,垂了双眸,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茉儿道:“如此说来,月歌在凤光室的东厢房哭闹,倒是她丢了性命的关键?”

便有秀女上前道:“奴婢当时只听见,月歌不停地求着赫舍里丽儿妹妹,求她原谅她,但丽儿妹妹怕是困了,一直没有出来,她门前两名宫婢便阻着,不让她进去,后来卫珏妹妹来了,劝了她两句,她无奈,这才离开了。”

她说了这番话,便有五六名秀女出来证明,说当时的情形,和那名秀女说得一丝儿也不差。

一阵述说之后,太皇太后依旧没有说话,反而半闭了双眼,似睡非睡起来,让场上又一阵的沉默。

苏茉儿附在太皇太后的耳边,问了几句,太皇太后也只微微点头,道:“你问罢。”

苏茉儿便直起了身子,目光转动,转向了瓜尔佳凌月,道:“凌月小主,听闻当日,她们都在你的房间里聚着,你便没有听见什么吗?”

瓜尔佳凌月走出列去,弯腰行了半礼,中规中矩地答道:“奴婢当时坐得离窗户远些,便听得不太清楚,后来,离窗户近的查妹妹听见了外边的吵闹,便跟我们说了,我们好奇,这便走了出去观望,正如查妹妹说的,月歌跪在丽儿妹妹门前,不停地求着,怕是有什么误会,紧接着,卫珏妹妹来了,劝了她几句,她便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事实

苏茉儿点了点头,又转身过去,在太皇太后耳边述说,太皇太后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苏茉儿便道:“卫珏小主,凌月小主说的,可是事实?”

卫珏走出列来,走得极为缓慢,脚步竟有些蹒跚,她走至中堂,行礼,抬起头来,嘴唇发白,只低声道:“不错,奴婢的确劝了她两句,只叫她别闹下去了,她听了我的劝,便离开了,奴婢也不知道,她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想不开…”

苏茉儿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道:“为了查清此事,今日请来的小主们,都是和月歌有关的,或是事发之时,和月歌说过话的,又或是见到过月歌的,奴婢领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协同慎刑司将那日发生之事弄个清楚明白,为了让小主们能各书所见,查出事实真象,奴婢便将慎刑司仵作查验尸身的结果通告给各位小主,太皇太后的意思,小主们日后若入主后宫,此等之事如再次发生,以后也能应急突变,不必事事都指望着皇帝。”

殿内秀女听了这话,人人脸上皆露出了些期许,她们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今日,既是为了调查月歌之死,却也有带着考察她们应急突变能力的意思。

太皇太后在宫中多年,以一名普通妃子到了现在位居至尊,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波急浪,她的考察,自不会依常理而来。

太皇太后与皇帝素来亲密,可以说皇帝对她言听计从。

如果在太皇太后面前能脱颖而出,受到她的青睐,便等于在皇帝心中,在后宫中已然有了一份地位。

瓜尔佳凌月忽然间只觉胸肺处涌起了股热流。

今日真是她的幸运日,既能将阻碍着她前程的对手一一除掉,又能得到太皇太后的赏识。

不但她跃跃欲试,殿里边其它的秀女,也全都脸上带了丝兴奋。

正在此时,有内侍弯着腰上前,低声道:“禀太皇太后,赫舍里丽儿小主来了,在殿外侯着。”

太皇太后垂目道:“不是说她偶感风寒,吃了御医开的药,睡下了么?这孩子一向娇弱,便让她回去,歇着吧。”

她语气当中的不喜,殿下秀女如何听不出来,瓜尔佳凌月脸上便露出了丝喜意,垂了头,拼了命地忍住。

苏茉儿笑道:“太皇太后,这孩子既是来了,便让她进来听听,您老人家慈善,既担心她身子病弱,不如赐张凳子给她坐着?”

太皇太后便抬起眼来瞧了她一眼,“行了,就你想得周全,得,将她传了进来吧。”

那内侍这才急急地走了去,传了赫舍里丽儿进殿。

殿内烛光之下,赫舍里丽儿一张脸在锦绣出锋狐狸毛披风衬托之下,更显娇小苍白,弱不禁风。

行礼之后,内侍端了锦凳过来,宫婢扶了她坐下了,她便掩着嘴咳了两声。

太皇太后望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过了眼去,不再理她,道:“苏茉儿,你且继续吧。”

刚刚的不喜,还只是言语当中隐隐夹着的,此时的不喜,却是明打明的表现了出来了,如果她不是赫舍里家的,想必太皇太后连让她进殿的面子都不会给。

瓜尔佳凌月垂着眼眸想,赫舍里丽儿坐在那张凳子上,怕是坐得如坐针毡吧?

想想她赫舍里丽儿,论家世,论容貌才学,处处都压了她一头,她年纪虽小,却以才学早就名扬京师,虽足不出户,容貌之美却传遍了大街小巷,加之其祖父为四位顾命大臣之首,更是惹得人人巴结称颂,可今日过后,这一切便不复存在了,bi死了其它秀女的人,还能被挑选入后宫么?

更别提什么中宫之位了。

加之她的祖父年纪老迈,进中地位渐渐被瓜尔佳氏取代,就算赫舍里家再送一个女儿入宫,有了她的前车之签,太皇太后怕也不会将她挑入中宫人选了。

瓜尔佳凌月强抑制住,才能忍了嘴角笑意。

“先前奴婢已说了太皇太后的懿旨,丽儿小主怕是没有听得清楚明白,如此,奴婢再说一遍…”苏茉儿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了一遍,末了道,“今日叫了诸位小主深夜来此,一是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未免人心散动,谣言四起,太皇太后期望各位小主,能明辨是非,不被他人左右,各吁已见,二则,为以后着想,各位小主在此事当中,应能学会不少理事之能,指不定日后,有些小主有了自己的宫院,便用得着了。”

她后面这几句话,更让殿内起了阵sao动,虽无人说话,秀女们却都眼眸眨动,衣裳微抖。

只除了赫舍里丽儿和卫珏,两人脸上却是一片沉寂,死气沉沉。

她们怕是知道自己已到了末途了吧?

瓜尔佳凌月心想。

苏茉儿再道:“为了各位小主能综合分析,明断此事是非,奴婢这便把慎刑司仵作验尸结果告之各位,仵作查验之后,便断定了月歌是落水溺亡,当时天气干燥,地面并无积水,更添之月歌落水之处,有栏杆护着,便排除了她不小心失足落水的情况,可想而知,她之落水,是自己翻过栏杆跳落,如此说来,她便是自尽而亡,奴婢遵从太皇太后懿旨,派人在储秀宫暗底里查探,却发现她的死,有许多的流言,但她在赫舍里丽儿小主门前的那一番哭述,便成了最主要的证词,但其中真实的情况,便要请各位小主各吁已见,将你们知道的,听道的,加上你们的分析,一一道来,给这件事,得出一个结论。”

瓜尔佳凌月听到这里,却是胸口发热,这大殿里传来的秀女,大部分都和瓜尔佳氏有千丝万缕的连系,不是其阿玛提携过的旧部之女,便是指靠着阿玛升官加职的属下之女,这一部分的人,在瓜尔佳凌月入宫之前,阿玛便将其名单告诉了她,告之她这些秀女,是依靠着瓜尔佳氏,可以助其成事的人选,不管她日后能不能得到中宫之位,她们都是她这方的一势力,没有人知道,她还未入宫参选,阿玛便已安排好了一切。

第一百三十章 兴趣

无需再多言语,那查茹馨更是首一个走了出来,行礼道:“太皇太后,苏嬷嬷,奴婢愿将奴婢近几日听到的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见又是她,显然对她映象极好,点了点头,温和地道:“你且说说。”

查茹馨道:“那一日,月歌妹妹在丽儿妹妹门前哭泣,却未得丽儿妹妹相见,相反的,被卫珏妹妹劝了回去,奴婢当时便有些好奇,奴婢的阿玛在做浙江府直隶总督之时,也曾查案断案,奴婢少时丧母,因此,常被阿玛抱在膝头上一边看着卷宗,一边哄着入睡,阿玛偶尔也会对奴婢说些断案之事,因此,奴婢也曾跟着阿玛,看了大量此类的书籍。”

她这么一说,太皇太后兴趣更加大了,坐直了身子,“如此说来,你倒还有些经验?”又转头对苏茉儿道,“你瞧瞧,今日还出了个才女。”

朝廷内外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年少时聪颖非常,并不受世俗所称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束缚着,年少时遍博览群书,比男子更有见识,更喜字画,有极高的鉴赏水平,因此,如要让她赞赏,光是贤惠有德是不行的,相反的,她对那些熟读诗书的女子更为赞赏。

赫舍里丽儿之所以小小年纪便名满京师,还不是因为她五岁便能熟读论语,被太皇太后知晓,在她的千秋寿宴之上,当着群臣之面提及,这才广泛传扬开来?

查茹馨从这方面入手,倒是懂得掌握时机。

瓜尔佳凌月暗暗咬牙。

苏茉儿含笑点了点头:“皇祖宗,您且听她怎么说。”

太皇太后便也笑了:“倒是哀家着急了一些…”她目注查茹馨,“好孩子,你便把你所见所察,说说罢。”

查茹馨整张脸泛出光来,垂着行礼:“是…奴婢当时便感觉奇怪,忍不住去询问了月歌妹妹同院子的紫嫣妹妹,与贤婷妹妹,据她们所说,月歌妹妹自出事之前两天,就情绪不稳,时而笑容满面,时而却非伤忧郁,象是受到了极大的困扰,依奴婢看来,这困扰,定是月歌妹妹自寻短见的主要原因。”

紧接着,林紫嫣与李贤婷两位秀女都站了出来,证实了查茹馨所说。

太皇太后眼底欣赏更甚,“对身边之事有好奇之心,能寻根究底,不错,不错。”

查茹馨听了太皇太后的称赞,脸色腆然:“奴婢只是做了应当做的。”

瓜尔佳凌月见了她那幅得意模样,火气渐渐上涌,原本说好了的,查茹馨便是代替她发言的人之一,不用瓜尔佳凌月多说,什么都由查茹馨代说了,如到时侯被太皇太后不喜,也是她的事儿。

必竟,就以往的经验来看,凡是娶妻,贤德为第一要素,谁都不喜欢娶一位太过精明世故的人进来,后宫里边,也当一样,手伸得太长的妃子,任哪个掌权者都不会喜欢。

哪知这太皇太后性格便是不一样,竟是广开言路,专喜那精明之辈?

瓜尔佳凌月暗暗后悔,为什么让查茹馨拔了个头筹?

于是,等查茹馨略略歇气的功夫,她便走出列来,向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经馨妹妹这么一提醒,奴婢倒是想起些有关月歌妹妹的事情,可容许奴婢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