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笑:“这既想害人,怎么会将如此浅显的证据留在那里?德妃,这该不会是你的脱身之计吧?”

德妃惊惧的抬头:“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更何况,臣妾怎么会做这些,又为什么要害安贵嫔呢?臣妾并不知晓她已有身孕啊!”

腊月在心里点头,安贵嫔有孕,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然她今日也不会这般的不小心。

安贵嫔是宫里的老人,她如果有了孩子自然会严加防范,可是今日看她的做派必然不是这样。想来,她一定是不知晓的。

安贵嫔自己都不知晓的事儿,到底是谁知道了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傅瑾瑶站在一边,轻轻开口:“说不定,这滑石粉本来也不是为了害德妃姐姐和安贵嫔。”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看向了她。

太后一直都没有说话,这听见她说出此言,挑眉看她:“哦?”了一声,似是疑问。

傅瑾瑶见众人都是看她,福了一下,继续说:“也许,这滑石粉本来就不是为了伤害两位姐姐,要知道,这人所周知的孕妇,是静嫔。”

是啊,大家都知道白悠然有孕,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受了不少的算计,如果说这是针对她而言的,也未尝没有道理。

大家都是深思起来。

腊月也是与大家一样,俱是低头,不过她想的却并不是这样,她倒是觉得,这滑石粉,一定不是针对白悠然的。

倒是没有什么证据,就是一种直觉。

而安贵嫔有孕这件事儿,必然是有人知道的。

安贵嫔自己没有发现,可是却有人发现了,并且算计了这个。

“惠妃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又怎么就能确定,这是针对静嫔的?”太后继续发问。

傅瑾瑶也是继续分析:“别忘了,静嫔可是身子不舒坦提前离席了,正常情况下,她走了回去,必然是要经过那里,不管是坐轿撵还是步行,都该是最早走到这边的人。想来,那害人之人连她不舒服也已经算好了。”

景帝盯着傅瑾瑶,看了一会儿吩咐来喜。

“去静嫔那里问下,她是怎么回去的。”

叫傅瑾瑶这般的一分析,大家果然是将这事儿牵引到了白悠然身上。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受害?

待来喜问明了情况才知晓,这静嫔当时虽然难受,不过却又觉得炎热,便绕了些远,走了两边都是树的小径。

如若不然,静嫔定然是要受些波折的。

这么一说,倒是似乎坐实了这件事儿,看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安贵嫔与德妃是被他人误伤。

事情折腾了许久,皇上将这调查之事托给了太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淳贵仪过来伺候朕回宣明殿,其他人散了吧。”

腊月虽然站的远些,但是被点名了自然是要赶紧靠上前。

不管他人或艳羡或嫉妒的表情,腊月伴在景帝身边,回了宣明殿。

“伺候朕沐浴。”

景帝往后室走去,那里是一池温泉。

腊月并没有进去泡过,不过曾经也是伺候景帝沐浴过而已。

重生以来并不曾进入,如今算来,腊月也是初次。

温泉并不十分大,但是供个六七人沐浴,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腊月过去为他宽衣,将外面明黄的锦缎龙袍褪下。之后便是真丝亵衣,即便是伺候了无数次,腊月依旧是害羞的,咬唇将他的衣带解开,狠了狠心,又拉下了他的亵裤。

待将他脱净,景帝踏入池子,缓缓将自己的身子埋在其中。

腊月看他并不理自己,将他的衣裤都叠好放在干燥处。

再看这池子,周遭雕刻了几处不大的龙头,每个龙头都在向池内喷水。池子并不很深,周围一圈则是已经修好的石椅,仰躺在那里,泡在池子里,想必即便是心烦意乱,也能舒坦不少。

“还不进来伺候朕,在那里发什么呆?”

呃?

腊月听到景帝突兀的开口,呆滞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让自己也进入池内,她是知道他的,凡事都极为挑剔,想来也是不喜与女子共浴,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竟会让她分享这独属他的一室温泉。

应了一声“哎”,腊月缓缓宽衣,景帝仰躺在那里,就这般的看着她,丝毫不管非礼勿视。

腊月咬唇,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当着男子这般的宽衣解带,她心里总是有些羞涩的。

“你这般的磨蹭,难道是不喜温泉?”景帝淡淡的调侃。

腊月一听,小脸儿轰的一红,加快了些动作,她自然是喜欢的。

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腊月终是鼓足了勇气,将自己裙装脱下,她并未像景帝穿的那般多,还有亵衣,她只一月白色的肚兜,下面是同色系的小裤。

伸手解开自己肚兜带子,肚兜瞬间滑落,接着便是那小裤。

全身赤.luo的她有些不习惯,两腿紧紧的并拢,双臂抱在一起,堪堪遮住胸部,不过许是发育比较好,而胳膊又有些纤细,那顶端的嫣.红樱.桃竟是悄悄的露出了些许。

让人看着心驰.荡漾。

景帝往日便是知道她的美丽,但是今日在这迷漫着淡淡雾气的内室,就见她肌肤如雪,纤腰丰臀,那小脸儿更是仿若白瓷。

不得不说,这女人,有没有滋润就是不同,想她初进宫之时,虽然那丹凤眼也是有着几分的魅惑,但是更多则是青涩,如同一枚青里带些许甜的涩果子,可是这不过是被他浇灌了不足一年,却也是全然不同了。

不仅眉眼间更具风情,就是那脸蛋儿也比之前娇艳了不晓得多少。

朝她伸出了手。

并不需多言,端看他的眼神,腊月便晓得他是想要什么。

脚步极轻的来到池边,试探的伸了一下脚,缩了回来,对他莞尔一笑。

这才再次下脚,慢慢将自己的身子也埋入水中,见他的手并没有动,腊月想了一下,来到他的身边,不过刚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大手,便是被他一个使力,拉入怀里。

也正因此,激起一阵水花。

“啊…”腊月惊讶的叫了一声。

95

将腊月拉倒了怀里,景帝竟然是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拥着她躺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开口:“月儿。你怎么看今日之事?”

腊月不喜欢他问自己这些,更是不喜欢回答他类似的问题。

“月儿什么看法都没有,等太后查清了,自然是会将结果说出来。”这回答有些硬邦邦。

景帝笑了笑,捏了下她的胸。

“做什么对朕这般的防备,让你说,你且说说便是。怕什么。”

虽皇上这般说,可腊月确实不敢相信的,这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清楚,第一天知道他是什么人么。她可断不能在他面前胡言。

腊月拍他的手,景帝并没有动作,腊月嘟唇表示不满:“皇上总是这般。似是我们说什么你都觉得是多有隐藏。其实您就没有想过,我是真的不知道么?”

看景帝看她。

腊月接着说:“我是不知道的。我本来离得就远,等到了眼前,事情已经发生,我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肯妄加揣测,其实不是因为小心翼翼,更不是对您防备,您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要防备你。不说,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影响了您,耽误了您找那罪魁祸首的时间。”

景帝没有想到腊月竟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一个翻身则是趴在了她的身上,许是正在水里的关系,腊月感觉怪怪的。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自己是错误的判断。”

被人压在身下,腊月觉得呼吸困难,小拳头锤了他一下:“我喘不上气了,你且让开。”

这话倒是大胆,景帝哼哼的喘息了几声,再次翻转,这次是她压在他的身上。

见他总是这样,腊月已经无奈了。

“我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对是错,这不是就是平白的影响您么。您是一国之君,不管是学识还是见解,都该是独到许多,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我只是依附与您的菟丝花。哪有什么好的见解?”

景帝再次看她,想看出她的不同,许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些话的同时,本身就说明了,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菟丝花,她有自己的见解,有自己的能力。

这下是真的笑了出来,景帝一口咬在她的颈项,惹得她一个瑟缩。

这老混蛋又咬她了。

呜呜!

他在床.笫之间的习惯并不太好,腊月时常觉得他不够温柔,可纵使如此,也是每每被他欺负的昏厥过去。

如今两人不挂一缕的磨蹭在一起,又是如此缠.绵的拥wen。

景帝自然是被勾出了许多的兴儿。

见她似是有些抗拒,景帝微笑,她每每如此,倒是令他分外的舒.爽。

两手治住她不老实的双手,又用腿抵住她企图反抗的玉.腿。

景帝故意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她,惹得腊月低低喘息。

这女子哪里敌得过男子的力气,更何况腊月对他,也是不敢使劲反抗的。

往日多是顺从,毕竟是在房间里床榻之上。可今日不同,在这温泉之中,她觉得羞愧极了。

见他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架势,腊月心跳加速,小嘴儿哼哼着不肯。

可此时他又怎么可能听她的话,不多时这温泉内室便是传出一阵拍打声。

许久,两人终于喘息着歇了下来。

许是刚快活过,景帝的面色不错。不似之前在外面的冷冰,腊月也是知晓,这连着失去了几个孩子,难免他会心情不畅。

毕竟,皇上在子嗣上确实是并不丰裕的。

景帝与她躺在一起,过了许久,问她:“月儿,你不是说要给朕生一个大公主么?要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腊月歪头看他,见他眼里确实都是真诚,嚅嗫了下嘴角,有些呆呆的问他:“你真的想要我生的大公主么?”

景帝笑了出来:“君无戏言。月儿,这不是你自己答应朕的么?难不成你又想反悔?”

话音刚落,腊月便是使劲的摇头,嘴上也连忙解释:“自然不是的。我是想给你生一个大公主。可是,我也要我的女儿健健康康的。”

景帝有些不解她话里的意思,便是看她。

腊月正色道:“之前的时候我落了水,虽然已经好了,但是身子难免还有些凉气,如果我这个时候坚持要生孩子,怕是对她也是不好的。倒是不如我仔细的养养,待身体大好,便可为您生一个最最健康的小公主。”

景帝看她认真的模样儿,笑的有些开心。

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间,呢喃:“朕想有个女儿,一个娇滴滴和月儿一样会讨朕喜欢的女儿。”

腊月也憧憬着笑了起来:“嫔妾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讨了您的喜欢。可是听见您这么说,我就觉得好开心。”

景帝看她不似作伪,捏着她的手指:“朕喜欢你在朕心烦的时候并不多言。也喜欢你小性儿的嘟唇,更是喜欢你吃醋般的小抱怨。”

腊月默寒,这些又哪里是一个女儿会做的。

扬了扬头,看他。

“既然我们还没有女儿,那您把我当成您的大女儿养吧。”

说罢便察觉了自己的失言,脸色蓦地红了起来,可是又想不到什么话挽回,腊月有些扭捏。

景帝初听她此言也是愣住,不过又看她犹如被猫咬了舌头的后悔模样,竟是也喜悦起来,逗弄起她来:“好啊。朕这白捡了个娇滴滴的女儿,可不真是天下难得的幸事?”

腊月这下是要羞愧致死了。

饶是她再大胆,也不想这个样子啊。刚才那句,真是一时脱口而出。

如今她倒是作茧自缚了。

嘴角嚅嗫着道:“皇上,皇上莫要取笑与嫔妾,嫔妾刚是口不择言,让皇上见笑了。皇上可要赶紧忘了才好。”

本以停顿,又加了最后一句,倒是欲盖拟彰。

景帝更是乐呵:“那可不成,有这好事儿,朕怎么就能轻易的便是忘记,即便是月儿肯,朕也是怎么都不肯的。”

如若可以,腊月是真的想咬掉自己的嘴巴,怎么就能说出那般不害臊的话呢,而皇上又是紧紧的抓着这话不放,她可真真儿是羞死了。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可不是就要看轻与她了?

赖皮的勾住他的腰,她不依的求饶:“皇上,您别欺负嫔妾啦,求求您啦。您把刚才的话忘了好不好?求您啦。”

这番求饶娇腻的很,景帝却偏不松口,两人就是这般,倒是闹了许久。

待到离开宣明殿,皇上也没松口到底要不要忘记,腊月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越来越傻啊。怎地就能胡说。

揉了揉自己的腰肢,呜呜!她的代价这般的惨痛,怎地就没有得到自己预期的效果?

杏儿见主子似乎极为疲惫,回宫后就连忙伺候主子休息。

腊月这一觉倒是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此事暂且不表。

倒是景帝,腊月离开之后他心情好了许多。

要说这淳贵仪沈腊月,确实是一个妙人儿,每每让他身心舒畅。

这宫里女子众多,可是顶顶让他满意的,除了沈腊月,还真是很难找到第二人。

想她绯红到胸口的肌肤,景帝勾起一抹笑。

原本这大公主之说也不过是随口一句的玩笑话,经历了今日之事,景帝竟是也隐隐的期待起来,期待起他与腊月的小女儿。

想到那小女孩儿的眉眼极有可能是消似其母。

更是笑了起来。

不知怎地,他恍然间想到了一个词儿:掌上明珠。

他们南沁国的皇族,自来便是极少出生女儿,一般都是男儿。像他便是,兄弟七个,竟是一个姐妹都没有,而他父亲那一代也是如此。

祖父那辈也仅有一个妹妹。

可见,这女娃娃对他们南沁严家,确实是极少的。

发了一会儿呆,景帝调整了思绪,唤了来福进门。

来福看着憨态可掬,可是为人可并非如此。

“奴才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