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世界又有几个贵族人家没有感情颇好的通房和大丫头,段文新好歹也是极其出色的人物,你真的决定了?

大公主说道:“早就决定了,劝解的话,你勿需对我说。”

纪茗萱一叹:“本宫不说了,这事情…若是干系不大,你来找我便是。”

大公主心中一酸,若是母后在,她也不必如此难为了。她和贤妃不过是交情好一些,她能说出帮她的话已经对得起两人的交情,这种事情,最终靠的只能是自己。

“谢谢贤母妃。”

纪茗萱微微一笑,这时候,妙珂和妧芷跑了过来,两人恢复了常态,陪着两位公主玩。

***

纪茗萱一直在等大公主出手,可是直到皇上颁布了移驾京畿的圣旨、宣布了随驾的人选后,大公主还是不见动作。

这一日,纪茗萱正带着人安排恭德妃等人出宫事宜,立刻传来大公主也随驾的圣旨。

纪茗萱此时差不多明白大公主的打算了,看来这一路上未必会太平。虽然不知道大公主是怎样求来的圣旨,也不关纪茗萱的事了。

到了最后一天,大公主也未曾来找过纪茗萱,有时两人遇见,大公主也没有此事。

这一天晚上,赵存洅自然歇在了贤仪宫。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半宿的话才睡着,到了第二日,由纪茗萱领头带着一众妃嫔恭送赵存洅上轿。

知道车

架远了,纪茗萱才带着人回了宫。

皇帝出门,这宫里顿时冷清了许多。

到了花园路口,纪茗萱便让人全部散了,还将自己身边的人也遣开了去。

随后,纪茗萱朝着外宫走去。

前朝重地,禁卫无数,纪茗萱十分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议政殿的后杂室十分安静,只有几个官员在整理自己写奏折。

荀誉也在里面,他要收拾好奏折,然后带上队伍。

将东西清理完毕后,他让小太监搬走,然后他一一向同僚告辞。

这才出了后室,荀誉顿时有感,查看四周无人,便拐向一处角门。

果然,就看到假山后有一站着的人影。

“你怎么冒险出来了?”荀誉皱眉问道。

纪茗萱道:“我有个计划要你帮忙。”

荀誉脸色难看,他问道:“什么计划?”

纪茗萱说道:“大公主要悔亲。”

荀誉面色不改,似乎没听到似地。

“大皇子越来越受重视,这一次出了京畿是好机会。”

荀誉说道:“你要动他?”

纪茗萱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认了。

“大皇子真出了事,得益的绝对不会是你,你别忘了五皇子。”

纪茗萱说道:“我自有分寸,我不认为五皇子真的得了皇上的心。”

荀誉说道:“皇上身体极其康健,说不定还要个三四十年才会…你不必要冒险,只等来日大皇子被皇上亲自收拾便是。”

荀誉知道皇上的状况,纪茗萱自然也知道。

皇上十分注重养生,从小锻炼的十分好,文武双全,虽然登了基,但是身手依旧灵活。这样的人,只要注重修养,活上□十也是可能的。

“皇上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就算你我清白,被他知道了,你我都逃不过。皇上这次因为你打消疑虑,但是绝不是永远。”

荀誉自然明白,可是他不想去进行那个机会,直觉告诉他,这是违背礼义廉耻之事。

“这次我冒险来,并不是真的要你帮忙,先前不过是我的试探而已,如今看来,我彻底失望了。”

荀誉一怔,纪茗萱背过身不在看他,道:“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遇上了,但愿你不要破坏,有时候你睁只眼闭只眼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你要知道自个不是圣人,所以不要让我听到你救人的消

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两位亲亲的地雷,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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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无福(二)

荀誉正色道:“你想做什么?”

纪茗萱背过身,就要走开,荀誉伸出手,用力抓住纪茗萱的手臂。

“皇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严肃道。

纪茗萱的另一只手拂开了他的手,说道:“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说完,人只差半步便会离开这面假山。

突然后面一股大力向她涌来,纪茗萱用手一推,两只手交在一起。

荀誉另一只手用了劲道将纪茗萱拽到假山墙上,纪茗萱瞪着他:“放开。”

荀誉盯着纪茗萱看了很久,纪茗萱想要挣开,可是丝毫用不了力,似乎整个人都被禁锢住。

“你说吧,我帮你…”

纪茗萱挣扎的动作一停,她没再看他,说道:“皇上喜欢围猎,今年的大皇子也到了年龄,只要安排得当,我总能叫他不会完好回来。”

荀誉猛然松开了手,道:“你想得太简单,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是皇上亲选,绝对不会轻易丢下大皇子。”

纪茗萱淡淡道:“我并没有从皇上的人身上着手。”

荀誉想不到纪茗萱是何主意,他知道这个弟子一向大胆,他还真怕她这次又是如此。皇上的为人,他不认为她的大胆能瞒过皇上。

“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

纪茗萱终于看向荀誉的眼,道:“我能相信你吗?”

荀誉面带嘲笑,相信?他和她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你既然不相信,那么就做一个交易好了。”

纪茗萱笑道:“你说。”

荀誉说道:“汕儿已经十岁,也是该回来的时候。”

纪茗萱转过头:“成。”

荀誉道:“你说吧。”

纪茗萱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荀誉神色一凝,纪茗萱道:“就这样,虽无百分可能,但是我相信有师父你在,这几率高上不少。”

荀誉放开了纪茗萱,根本不答话,他转过身,身形闪动,很快就消失在纪茗萱眼前。

纪茗萱从袖子扯出一方丝帕,然后擦去掌心上的血迹。

荀誉伸展开手,手心上的血不是他的,也是他感觉掌心中的湿热,心才彻底软下来。这次围猎,荀誉沉吟了许久便和后续队伍跟了上去。

走在园子上的小道上,纪茗萱拿着手帕包住了手。

“娘娘,你怎么上这儿了?”绿珠连忙追了上来。

纪茗萱站住脚步,绿珠看到自家娘娘包裹着的手,将从贤仪宫带来的长扇放到一边,急道:“娘娘怎么受伤了?”

纪茗萱说道:“想事情出了神,然后碰到了假山,幸好手反应得快,随意没出大事。”

绿珠摇头,出神?估计是娘娘心情不好,发泄时抹伤了自己的手。

这一次,皇上谁都带去了,就少了娘娘,也难怪娘娘心情不

好。

“娘娘,还是回宫上药吧,园子什么时候来逛都可以。”

纪茗萱瞅见绿珠的脸色,也不戳穿,便点了点头。

上了药后,纪茗萱依然让人都退出去。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

纪茗萱让人封住了她受伤的消息,但是一开始就封锁晚了,消息灵通的人心中自然有谱。

荣寿宫的太后叹道:“这孩子。”

程嬷嬷低声道:“宫里的主位,除了养病的慧贵嫔,连失宠多年的良贵嫔和慎贵嫔都被带走,也不怪娘娘多想。”

太后说道:“这宫里多想没关系,就是担心那孩子的心难过。”

程嬷嬷安慰道:“贤妃娘娘是极其聪明的,定然能想明白的。”

“去,替哀家去看看她,再挑几份皇上进献给哀家的好东西赏下去。”太后说道。

程嬷嬷点点头。

皇上才走,太后就重赏贤妃,如今又是贤妃当家,众人根本不敢多言。

纪茗萱送走程嬷嬷,有时候,美丽的误会也是极好的。

再过九日,便是京城秀女殿选之日了。

纪茗萱打起精神,一个个的查看资料,时不时的拿着去请示太后。

太后不爱管事,但是有些皇亲国戚求到她面前,所以她也勾勾画画,做了几对赐婚。剩下的,太后只管让纪茗萱做主。

“太后,皇上说今年秀选不要进太多的新人…您看…”

太后皱眉,问道:“你怎么看?”

纪茗萱连忙道:“臣妾也不知道该在什么度上,所以来问问太后。”

太后见不是贤妃真的善妒,当下缓和了神色。

“既然皇上如此说,就少挑几个,找几个好生养懂规矩的就好。”

纪茗萱点点头,只要不选贵女就好。

“臣妾遵旨。”

太后说道:“你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心要放宽,莫伤了自己,也莫让哀家替你操心。”

纪茗萱面色黯然,但是十分恭敬的道:“臣妾知道,谢太后教诲。”

太后见状,温声道:“不必叫太后了,叫母后吧,听着也好。”

纪茗萱一怔,说道:“这…这不合规矩…”后妃之中,除了皇后和半后之称的皇贵妃,谁都没有资格称呼太后为母后。当然,若有特别得宠的,得到特许的一宫主位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情况十分少。因为被允许称呼“母后”,便是太后承认的儿媳,是儿媳,不是妃妾。一般有皇后在,太后不会如此打脸,当然皇后若是太不着调就不一样。

太后说道:“不必担心,私下叫叫便是。”

纪茗萱这次没有拒绝,若非于她有大难,她是不会推拒大的荣宠。

“母…后…”

太后露出笑脸,说道:“这样就好。”

纪茗萱走到太后身边,十分尽心的伺候太后,太后却让纪茗萱坐下,理由是她还有伤。

***

天朗气清,一大早,纪茗萱就已经打扮好,正准备去荣寿宫给太后请安。

却见帘子被掀开,原来是妧芷。

“母妃,圆圆也想去看秀女。”

纪茗萱将妧芷抱到膝上,说:“秀女都没圆圆好看,你看什么?”

妧芷一听,立刻开心起来,她纠结的说:“可是四哥说秀女比圆圆好看,还说日后还会给父皇生几个比圆圆还漂亮的公主。”

纪茗萱扫了一眼圆圆身后的全嬷嬷,全嬷嬷连忙将事情说出来。

这一听,到让纪茗萱无奈之极。

原来圆圆见她这几天忙碌,便去缠着沐儿玩,偶尔得知她在忙选秀女的事,于是便去问秀女是什么回事。

沐儿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知道选秀是给他选妃母的事情,所以就早就了圆圆的话。

“你四哥骗人,在母妃心里,没有谁比圆圆漂亮。”纪茗萱刮了刮妧芷的鼻子。

妧芷还在纠结,纪茗萱将她放下,道:“圆圆今天和你三哥去荣寿宫找你四哥三姐玩去。”

妧芷是挺会观察人的小丫头,听到最疼她的母妃如此说,便知道母妃是不会让她去看秀女了。

“噢…”语气甚是低迷。

纪茗萱摇摇头,她揉了揉妧芷的头,便让全嬷嬷带着妧芷下去。

依然是烈日当空,纪茗萱将选秀的地点放在了沁芳亭。

太后坐在中央,纪茗萱坐在一侧。

秀女传上来,让纪茗萱不由的回忆起五年前她也是这些秀女的一员。

“臣女佘芳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拜见贤妃娘娘。”

纪茗萱打量着佘芳的模样,十三岁,刚到年龄,面容还未张开,但是却端庄大气,这一行礼又是行云流水,相当贵气,不愧是老牌的公侯之家的嫡女。

这次选秀的贵女不仅比纪茗萱那一届要多,而且身份尊贵的更是多了一倍,甚至连底蕴深厚的书香贵族也派了女儿前来参选。

这种家族里的姑娘都是清贵异常,一届庶女宁做商人妇也不会为妾,选秀之事,除非皇上亲自下旨,不然这些家族的人都会提前进宫请求太后皇后免选。

这一次依然有些家族为自家姑娘请求免选,但是参加的比之前多少许多。因为,这些人都是冲着空悬已久的后位而来的。

皇后之位,没有哪个家族能够拒绝。

纪茗萱在宫里可以说是极有权势,但是她在皇上和太后那儿都没有听到丝毫风声,所以,这次是注定让她们失望了。

太后道:“免礼。”

佘芳福了福身,站了起来。她目不斜视,最是规矩也不显得拘谨。

太后看了纪茗萱一眼,纪茗

萱随意出了几个女四书上的题,佘芳都答了出来。

纪茗萱说道:“太后,臣妾看佘姑娘极好,您的意思是?”

太后见纪茗萱的目光撇向一块玉牌,点了点头。

玉佩代表上记名,玉牌代表着入选,基本上指婚,但是偶尔也有被皇上看上传下册封的圣旨。而花,就代表着落选。

对于志在皇后的贵女来说,玉牌最好不过。

因为玉佩一入手,必然是入宫,刚进宫时的位分都不会很高。而玉牌入手,便没有定命运,就算皇上没有下旨册封,也会被赐予皇宫贵族做正室。

能够得到玉牌的,基本上都是身份贵重的,甚至大都数都是和皇家有过提前准备。这佘芳,她的家族没有和纪茗萱、太后有过交代,这番态度必然是冲着皇后来的。

纪茗萱指了指玉牌,小太监立刻端了过去。

佘芳恭敬的接过玉牌,也没露出任何喜色,谢了恩后便俯身退下。

另外两个也是贵女,各有姿色,纪茗萱见太后没有欢喜,便给了花。

秀女一个个进来,纪茗萱的玉佩发出去不过两块,玉牌赐了十几个。

到了中午,纪茗萱陪着太后用膳。

太后道:“哀家这身子骨越来越懒了,下午的哀家就不去了,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