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_T真是一世一个样儿啊。

我的后翎可不会这般待我,向来只有我欺负他,还从没出现这档事儿的。

他一手坏在我的背上,抵着,

另一只手却不安分了,白皙修长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拨着我胸前的那一点,虽然隔着一件衣料,可却濡湿了,粘乎地贴在肌肤上,被他这么摩挲着,打着旋儿,樱桃越发的硬了。

唔,

姓温的,别亲那儿啊…

梁柱都是转的,

只觉得被他摸得晕忽忽的,两人双双倒在榻上,他手撑着榻,俯下身子望着我,脸容神情沉静闲雅,但是眸子却是极亮的,让人可以醉倒在里面。

屋外很煞风景地传来一声咳嗽,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公主…您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真的不用宣太医么?"小奴才发挥狗腿儿奴才的精神。

我死命地扳住温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手,

扭着脖子朝门外喝斥,"啰嗦,我要睡觉了,给我滚一边去。"

"是是,奴才告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淅淅簌簌的越传越小声。

哼,姑奶奶我不发威,当我是好欺负的主儿,死奴才,居然想监视我,呸!

"你的性子还是这么闹,这可不好。"

看他笑得这么从容淡定,我就恼…

他就不怕招惹来诗澜,然后被泼一碗那药么,那劳什子药虽然是喝的,药下重了,那气味儿闻一下,手脚都是软的,如果配制得浓稠点儿,浸在肌肤只怕是都能让南纳人一时半会儿使不出神力来。

对了,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很重要很重要,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他的吻与舌夹杂着清甜的味道…还有手指像是火苗一样,触在哪儿都让我浑身根烧着了似的…

半冷半暖的,

咦…

瞥一眼自己,呦…

还别说,被他脱得还真干净,就像那砧板上的鸡肉,被拔毛用水烫洗得滑嫩嫩的。

我躺在榻上,眯眼望着他笑着,腿勾着,环上他的臀,任凭他坚韧灼热的硬物,若有似无在我身下摩挲着,一股熟悉的热流涌上小腹,扩散到了两腿之间,连呻吟都是无力的。

今夜的月光很美…

我搂着他的肩膀,眼神悲伤。

温玉,在竹林的那段时间是我这一世,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我可以不问你怎么回那般弃我而去,

也不会问你,为何又会回来…

就算你怀疑我,不够爱我,或是有别的难处,

哪怕你再次伤我…

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因为…

这一世,我是为你而活。

一世有多远,或许是漫漫人生,或许只是昙花一现只消一个瞬间。

只求你要珍惜…

他震了一下,身子像是有一刻的僵硬,

我搂着他,紧紧地。

他气息有些不稳,身子一挺,灼热的欲望便埋在我的体内,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针一般无孔不入,传递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他温柔且缠绵的动作着,律动着,一时缓一时疾,像是极熟悉我一般,

一波一波的跨快感随即而来,像是要将我淹没。

梁在晃动…

他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汗,像是极虚乏,白皙如玉的脸庞泛着点红润,那双眸子仿佛是池中被搅乱的月影,泛出迷离的光芒。

突然有什么晃过我的脑海,抓不住…

思绪就像被浸在水中一般,飘飘荡荡的,身子也被他一记又一记沉闷地撞动,弄得沉沉浮浮的。

唔,我感觉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可那,究竟是什么?

18-2

激情退去,两人都安静不动了。

我的手被温玉握着,微微发着汗,他翻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是累到了。

外头依稀传来巡逻士兵们来来回回走动的脚步声,

房里没燃香,却有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男性麝香味中夹杂着独特的淡淡清香弥漫在周围久久不散。

窗户是紧闭着的,可案上的那幅丹青却被吹得哗哗作响,纸张的声音脆极了,也让我感到裸在外的身子有些冷,坐起身,捞起袍子胡乱的披在身上,想抽手系好衣带,却被他握得紧紧的不松开。

这家伙手劲儿好大…

看着他背对着我,倔强的躺着,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不觉有些失笑,温玉…不是想赖在这儿睡上一觉再走吧,他的身子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虽说是南纳人,平日里以这事儿修行,可是他似乎对床上之事不大性起,在仙鸣谷的那会儿,他与世魅两人貌似缠缠绵绵感情极好,可是却不留宿,总是一人回了殿里睡,也不招别人伺候。

后来…

在竹林里,过得恩恩爱爱,也只是两三天一次,次数不多…却很久,每次都把人折腾得下不来床,自己却神采奕奕像没事人儿似的。

可这次…

我凑过头去,轻声问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我有些冷,你先放手,我把袍子穿上。"

他依言做了,还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往我这边挪了挪,自己往角落里移去,我按住他的身子,

他一愣怔,

我衣带也来不及系,手便伸进了褥子里探上了他的光滑的背,汗涔涔的,一手的汗。

"我没事,睡一睡调息一下便好了。"他翻过身子望着我,黑暗里那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动作些不太自然地将我的手从他身上挪开。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滚着被褥做着那事儿,剧烈运动了这么久,他身子不仅发着虚汗,还这么冰凉。

我忙燃了一盏灯,凑近去看…

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点红润,这是情形…就像是,身子虚且神力不济,又通过男女交合,吸取强劲精元的…在自我调息。

我虽然对南纳人的体质还不太熟悉,不过从乾国的那本古书与后翎的口述,还有自己的亲身体验,也了解那么一点,他刚刚在利用我的身子,试着与我双修,恢复元气。

难怪,

会这般主动,那么迫不及待上了…我。

心里翻江倒海的,有些酸涩,且还有别的一点什么,也好,这样也好。起码…在他最需要人的时候,想的是我。

这就够了,不是么…卿湮,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我一动容,话也就出了口,"你的神力弱了,还要我帮你渡一些么?你…"

剩下的话也自动吞进了喉里,垂下头不语了。

只是很感伤。

虽然说过不贪求,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我想问他,究竟是因为关心我的病,而专程来看望我,

还是,因为身子不济,神力消减儿找我来做这事儿,好阴阳互调。

想知道却又害怕,心里纠结烦闷极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轻轻说了一句,"你不要多想。"

好,不多想。

我抬起头望着他,眼里隐隐有水光,他已经起身垂着头在系腰侧的衣衫,动作温柔娴熟,就像他脱去我衣袍的那阵子…手指灵巧。

我真贱…

被人利用着上了,却还想着被他再上一次。

"我…要走了。"他望了我一眼,突然来了兴趣,挑眉,"你在瞎想些什么?"

我恍惚的对上他的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笑了,下了榻,一席身子就这么站在案边,手也拾起了那哗哗作响的纸,丹青描得很传神,上面的字迹也很霸气却不乏柔情,那上面的一行字熟悉得我一闭眼,便能背下了,诗斓撰写的: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温玉就这么静静站着,拿着那东西望了我一眼。

"卿儿…你…"

我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神,怕他再说什么伤人的话。

一声叹息,像是漫近千年。

"随我一起走吧,"他望着我,手揉着那纸丹青,想是很不得把它揉烂了,"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叫一个震惊,他刚才说什么了?

负心人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不就是吃完抹嘴走人,

这张纸出现得正是时候,他应该嘲讽我乱伦勾引亲哥,然后骂声贱货拂袖而去。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

真笨,笨…

我眼眶都红了,握紧了拳,指甲没入手心都是疼的。

"诗斓做的孽不能让你来受,你不跟我走是对的…"他的声音很轻,"我待你不好,没他宠你。我原本已经决心把你对我的好,加倍补偿你,是我自恃太高了,原来你压根就…不想离开他。"

他?

是指…诗斓?!

- -||怎么可能…

从后面拥着他,将头埋在他肩膀上,轻声说,"只要你不在丢下我,我便不会先一步离开你。"

他笑了,像是如释重负。

"你带我去哪儿?"

"…仙鸣谷。"

什么?!!!!!!!完了…

18-3

仙鸣谷…

那不是赶去送死么…我终于知道,一直没忘却又想不起来的事情是什么了…

"温玉,听我的,不能去仙鸣谷。"

他站直了,身子后倾,闲雅地倚在案上,挑眉,望着我,像是再等我继续说下去。

让我有种错觉,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等我坦白。

可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 错觉…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我艰难的吞吞口水,声音很小但说到后头就愈发的大了,"诗斓这回真的要攻打仙鸣谷了,药备得很齐,进谷的路线也被勾出来了,怕是会有一场大战。"

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你皇兄果真还是耐不住了。"

"那药颇厉害,已经从汤水熬制成粉状了,他们用起来更方便。若不是你给我的芳华木簪…我已经与世魅一样成废人了。"

他像是没有在听,心不在焉的,蹙着眉宇,问了我一句,"你是说你们已经把去仙鸣谷的路线给勾出来了?"

我猛地抬頭,他的目光清淡如水,

"有什么…不对么…"像是听明白了什么,我忙摆着手,"不不不,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情。"

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嘲讽的意味,清冷目光投向窗外,一字一句地说,"去仙鸣谷的道路五行八卦与南纳人的神术,使得其变幻难琢磨,凡人若没高人相助是进不去的,如今诗斓居然将道路都勾了出来。"他笑了,笑却没入眼,"难怪会将他妹妹嫁与我。"

他的话像是把我的心与肠都搅动,痛都深入脾脏,可他的语气却可以那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难怪出门要带伞一般。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神情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的下面还很疼,腿也站不太稳,因为还没来得及清洗,浑身都还黏糊糊的,甚至他的体液还残留在我的身体里,我都能感到那温热的东西淌了出来,润脏了裤,他去这般往死里头待我…

他像是极恼怒,用力的抽了手,袖袍的余力劲风很大,我被弄得一踉跄,后退了好几步,脸颊也被布风的力道划得麻麻的,不自觉地垂下头,低低的说了声,"嫁不嫁你是我的事,为什么总要提起诗斓这个人…"

他哼了一声,没再看我。

"你在气我么,"一时间也没了力气,我乏力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头,轻声地说,"你觉得这么说,自己会好受一些。可我难受…"

他在我蹲下的那一刹那,俊秀的脸上就露出后悔的神情,慌忙的想来扶我,我用力推开他,他却紧紧攥着我的手肘不放手,将我搂了个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我仰着头,笑着望向他,可比哭还难看,"你用不着这么旁敲侧击的,要什么…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温玉望了我一眼,声音突然软了,语气里带着哀戚,"我只是一时气,伤了你么?哪儿疼…"

我乖乖的摇着头,握牢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处,"这儿…很疼。"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白皙修长的指轻轻的滑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和难耐的颤栗,似是亲昵又像是压抑着什么,"卿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温玉,我想回竹屋…"

"好,等我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我们就去那儿生活,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我脸色惨白,拉起他的袖子,惊惶不安地望着他,"你要去仙鸣谷?"

"我不能不理他们的安危,你去竹林等我…不久我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