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他的怀里,攥紧他的袖子说,凝神,吃力的说着,

我还没有陪那个眼下有蓝蝶的漂亮温玉小公子去竹林听曲儿的,传说他奏的小曲,天下无双。

我还答应了他,要为他亲自弹响神琶。

可惜,时候不早了…

温玉的手抚上我的唇,止不住的抖,眼里满是温柔,"我陪你,我们现在就去。"

我摇着头,手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只芳华木簪子,悄然的放进了他的手里,"我很累,想睡…睡醒了我们在一起去,这个东西还你…诗斓再也没法找你麻烦了。"

他却反手紧紧握着我,指关节苍白是那么的用力。

我抽了手,大口喘着气,费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将木簪子插进他的发里。

看…我的温玉公子多漂亮,

可惜,再也看不到第二眼了,我真舍不得…

不要为了我魂怀,

我乏了,这个孽缘该结了。

是该骗骗这个傻瓜了,我费力的吐出话,望着他的眼,想把他此刻的神态记住一辈子,"凤凰涅磐乃与火重生,等我…我会再回来的,留着蓝蝶,我一定会凭它来找到你,一千年一万年,你要好好活着,等我。"

他埋下脸,身子一怔,脸庞埋在一片阴影下让人瞧不清楚,半晌他才摸着我的脸,笑得淡定,眼里温和,神态渐坚定,"你要记住你说的,下一辈子可不能忘了我,卿儿…"

我一愣怔,苦涩的笑了,轻轻合上眼。

温玉…

你可知,即便是死了,我也会无休止地爱你,黄泉也罢,忘川也罢,生死相依,魂魄相随…只是再回头,已是千年。

我们还能想见相识么…

"卿儿,醒醒。"身后温柔的声音响起,他埋下头,将我搂得很紧,"我们还要去竹林,你忘了么…"

我沉沉入睡,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带我去了那一片竹林,说,卿儿…莫睡了,该着凉了。

在梦里,他将我扶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可眼中却再无了笑意,灵魂像是被抽空了,只剩下躯壳。

一片竹林沉默了,只闻沙沙的风声。

他的热泪湿润了我的脸,而他在笑,他抚着我脸,一字一句地说,卿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自把你从水里捞起的那一刻,自从你嘴里说起,你是卿湮,温玉的卿儿的时候。

人无语,鸟噤声,风自扰。

柳絮横飞,花疏天淡,脉脉此情谁诉。

犹剩,

一江水乱流。

后记: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三卷完〉

第四卷 花好月圆

第一章 春色满园1-1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闷闷得且堵得慌,像是有什么重物横在我胸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腿也被什么钳住了,动弹不了。

还有轻微均匀的呼吸拂过我的胸,颈窝,腹部和小腿,有的细微如绵绵的春风,有的却浓重灼热,就连呼出的力道也不一样…

这个痒,简直没法说了。

我想翻个身,却发现浑身这个疼…不是预感中被火灼伤的那种热麻疼痛,反倒是浑身酸涩,像是被车子碾过身子一般,下体也不舒服,像是被撑开了,塞进了什么…别人的家伙…

我蓦然的张开眼睛。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泪哗哗的涌了出来,这个激动。

原来我还没死呐…

可是这情形怎么这么怪异。

一张偌大的床,被褥凌烂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几个白皙细腻光泽 ,或是古铜色的胳膊大腿儿就这么赤裸裸的横在我的胸,大腿上,他们身资这个美好,统统都在睡大觉,被褥遮盖着,一个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裸背对着我,还有一人将身子遮得死死的,闷在被褥里睡得正熟,只隐约露出银色的发丝…

我一个激灵,

银色的发丝,莫非是世魅这个变态。

我想坐起身来,却发现一个人的手还横过我的腰,将我死死扳住在他的胸前,就倚着这个姿势,他那软掉的玩意儿,似乎还停留在我的体内…

呆楞掉,艰难的吞口水。

腿僵麻住了,酸极了。

我一点一点的挪着身子,趴在床上,感觉那东西正缓缓的从我身上抽离,涓涓液体涌了出来,沾湿弄脏了我的大腿根部。

一股热流从腹部流了出来,酥麻麻的,撑着身子的手而已有些抖了,就这么软软地趴了下来,正巧磕上了一个正昏头大睡的人的头,这叫一个疼,龇牙咧嘴的。

泪兀自的往心里流淌…

我说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就成了被NP的对象了。

被我一不小心磕醒的人,修长的身子动了动,将头从被褥里探了出来,似乎是"操劳"过久,还不大清醒,半阖着眼,睫毛很长,这叫一个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不是诗斓么。

难道凤凰涅磐都没涅死我,所以他们就以大欺小以众敌寡,把我从温玉怀里抢了过来,对我进行非人的"轮奸"?!!!!!

这一惊,被吓的不轻。

我又倒退着爬爬爬,又撞上了深厚那个人的怀里,一声闷哼又夹杂了类似呻吟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呼出的气息扫过我的颈窝,这一软绵绵的音拖的这叫一个媚且淫荡,像极了求欢。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还没来得及细想。

我原本姿势趴着,那撑在床上的手,就被诗斓强行抢了执在手里,我立马一跌,身子失了支撑撞进了他的怀里,我想挣扎…却被他下一动作震到了。

如玉般精致的脸上,一双眸子那么温柔的望着我,泛着水光,那泪便滑了下来,溅到了我的手上,一滴一滴的没了停。

我大脑处于缺氧状态,一些思绪浮现在我的脑海,却又捕捉不到,眼前这个人有着诗斓的相貌,神态却是不一样的,诗斓那么霸气是不会哭的,也不会用这么让人心疼的眼神望我…

他他他他是…诗楠?!!!!

我完全石化掉,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为何又会回到了被美男簇拥的一世。

我哆嗦着,探出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 -|||疼…

诗楠话音里带着哽咽却与我记忆里一样,声音是那么美好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舒畅,如沐春风,他激动地说,"你总该是醒了,我们以为你再也活不过来了。"

我却恍神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纠结,传说中凤凰将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升并达到升华。

我一直以为化为凤凰后血能令万物复苏获得重生,却没料到…这次的涅磐也让我回到了现今这一世…而得到了重生,真是,真是…

早知道,我早该来涅了。

这个悔恨,泪都没法止了。

"别哭,我心疼。"诗楠身子一震,体贴的用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却摸着摸着变了味,我正琢磨着,这手法怎么这么消魂的时候,他就紧紧把我抱住,像是怕我再消失了一般,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们说或许帮你度精气还能维持你的生命,昏迷都比死了的好…可是我却从没奢望你能睁开眼,如今真好。"

他半阖着眼,睫毛洒下一片阴影,就怎么恍恍惚惚的望着我,脸也凑近了过来,离我很近…

近到不费吹灰之力,我就能吻上他的唇角。

我仰头,望天…

鼻血这叫一个横流。

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大早的,就来色诱,真正是美男。

"诗楠,那个…"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却触到那紧绷光滑的肌肤时,让人一阵恍惚,这触感,真叫人怀念啊,清清嗓子,咳嗽一下,"你先容我先穿上衣服好么?"

他一愣怔,只是拿那温柔的眸子瞅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 -|||不是我不识趣,只是…我隐约感觉到身后那个人似乎是完全醒了,正用非常灼热的视线盯着我未着寸缕的背,身子也亲昵的倚了过来,那埋在我体内的东西也有复苏勃发的倾向。

脸像是被烧着了一般。

我慌慌张张死命扒着诗楠,想脱离背后那不安分的家伙,不幸腰却被搂得死死的,那家伙还哼了一声,坏心眼的拧了我一下。

这个疼,骨子都酥了。

那家伙摸了半天,没了动静,只是埋在我体内的东西越发的灼热和硬挺了,惹得我哼了一声。

我瞪大眼睛,忙地捂住了嘴巴,可是迟了。

躺在床上的其他美男也像是有醒得前兆了,埋在被褥下的身子动了动。

"楠…"我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得赶快溜了,这一大清早的,最怕擦枪走火。

何况我昏迷这么久,实际上也遭受了非人的涅磐,身子还虚弱着,这万一美男们都醒了,我哪经得住这么多人轮番的折腾。

可是一向体贴入微的诗楠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将我从背后那人的胸膛处夺了过来,温温柔柔的抱着,像是要把我揉搓进他的怀里,声音也有些委屈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让我再抱一会儿,这几天…我很累。"

- -|||累…

我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累是因为在我身上操劳得太多了。

可是,谁能告诉我…

后面那个仁兄为什么不会觉得累,反而越发的亢奋了…

我说,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你们分配的还合理么,为啥会有喊累还有欲求不满的,

我这个含泪。

诗楠搂着我,要笑不笑的,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没心肝的小东西,"背后那人轻笑着,身子温热软绵的贴了上来,一串热吻夹杂着轻微的疼痛便贴上了我的肌肤,他环着我,轻轻的抚摸着,像是极不满还有些醋意,"湮儿醒来都不瞧我一眼,光顾着和诗楠说话,真该咬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他说着"咬"可是嘴上却没了动作,只是下身一个挺身,深深的埋进了我的体内…

等等…

你谁啊,你下半身动之前起码要提个醒儿吧。

我的小腰…

完了完了,要被折断了。

唔,何方神圣…

操,也得报个名儿吧。

他身子一震,埋在我体内的家伙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也深知"后攻"架势十足的某人,占有欲是极强的,他果然不负众望的哼了一声,像是很不悦,撸在我腰侧的手又紧了紧,咬牙切齿地说,"你有胆子再问一遍,我是谁。我就会让你知道…"

那话里带着轻佻,还有点儿威胁的意味,很巧妙的是,剩下的话他不在说了…

光留我一个人细想,琢磨品尝。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很拾抬举的噤声了。

他似乎在笑,头也靠近来了一些,那入水般顺滑的发梢拂过我的背,凉凉的,泛着痒。

忍…

我忍。

他还没来得及笑完,身子便迫不及待的贴着我,温热的肌肤俯在我的背上,稍微蹭了蹭便离开了,下体的硬挺抽出来些许,他那腹部的灼热烫得我一激灵,却又轻笑暧昧的顶了顶,我完全能感受到那精神抖擞的家伙又顺着那一处涓出来黏湿的液滑进我的体内…空虚一下子被填满了,胀痛中却隐约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唔…这会儿的呻吟是身不由己了。

果然是玩火自焚,早知道就不刺激他了…简直是禽兽哇,还是一只特会调情的禽兽。

"氰爷,小的不敢了。"体内一阵阵快感如波浪般袭来,我身子没了力气,摊在诗楠怀里,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他,帮个小忙。

可是,诗楠却很温柔的望着我,眸子里都快滴出水来了。

- -|||

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像黄鼠狼在看一只很肥硕的鸡的表情。

而且,这只鸡还是被另一只黄鼠狼叼在嘴里。

它正抱着观看演习的神情,很认真很仔细的揣摩着且温情脉脉的望着食物…

哀叹,我离开了这么久。

世道果然是变了…温柔善良处处体贴为人着想的诗楠竟也变得这般…这般的…

胸口涌起一阵阵感伤,小旋风一样卷起内心枯败的落叶无数,颇悲凉。

别动那么快。

突然,不知是谁呼了一声

床内侧坍塌了一些,软软的被褥重重的沉下去了不少,这还不算什么…其实让我最亢奋且激动的是,色狐狸那玩意儿正以缓慢且坚定的意味从我体内抽离…我可以肯定他不是自愿的,因为那家伙正不屈不挠,八爪鱼一样死死扒住我不放,大有不到黄河不心死,不操完不撒手的意味。

只是体内那硬得跟那铁杵一样的玩意儿,烫人极了,带出了浊液从我体内抽离,还挪得那么缓慢…一点一点…

简直比受刑还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