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万,这个价格对徐然来说确实不低。

“接?”

“嗯。”

挂断电话,徐然推开露台的门,她走出去赤脚坐在阳台上看向远处遥远的黑暗,半响后她点起了一根烟。想回家,特别想回家。

可现在没有办法回,徐然怎么回去?她感觉自己辜负了曾经遭受的苦难,也没有闯出个名堂来。

坐了很长时间,直到身后响起声音,徐然立刻警惕起来。谁来她的房子里了?徐然这里只有她和沈从安有钥匙,沈从安出差去了。

徐然迅速的做出判断,按灭烟头走到门边拎起一根松土用的钢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屋子的灯被打开,这小毛贼胆子还挺大,偷东西还敢开灯?

徐然的手机在客厅放,没有办法报警,到底是谁?

眯了眯眼睛,下一瞬间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楼下响了起来。徐然也看到了沈从安的身影,一顿,连忙拉开门大步进去。

“沈先生?”

沈从安手里还握着手机,抬眸看过来,挂断了电话,徐然的手机也停止了响铃。

徐然走到沈从安面前,他视线落下去盯着徐然手里的铁棍:“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来了?这么快?我以为是小毛贼呢。”徐然笑着连忙扔了棍子,要碰沈从安,“吓死我了。”

沈从安避开,俊眉微蹙:“滚去洗澡,一身的烟味,抽了多少?”

徐然闻了闻自己,黑白分明的目光打量沈从安,笑了笑:“难闻啊?”

“去。”

徐然连忙拿了衣服往浴室走,洗完澡出来,房间里没有沈从安。她看到露台的推拉门开着,就擦着头发走了过去。沈从安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衣,身材高大挺拔,背对着自己。

徐然视线落到他的腰下,啧,沈大爷屁股还挺翘。

走过去想摸一把,犹豫了一会儿把这个邪念压下去。她要正经起来,沈从安依靠着栏杆在抽烟,夜风微凉。

“沈先生?你的事情这么快就忙完了?”“

“嗯。”沈从安按灭烟头,抬手示意徐然:“过来。”

徐然挪过去,沈从安把她揽入怀里,徐然也就顺势摸了把沈从安的屁股,手感不错。

沈从安反身就把徐然压在栏杆上,磨了磨牙:“想死么?”

徐然搂住他的腰,没皮没脸的笑:“我想你。”

沈从安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吻得热烈又深沉,徐然喘不过气。栏杆咯的腰疼,她抬手搂住沈从安的脖子,含糊开口:“疼~”

妖精!

沈从安松开徐然,拇指擦过她的嘴唇,哼了一声:“不要惹火。”

徐然笑了起来,挂在沈从安的脖子上:“想你嘛。”

徐然这情话说的脸部红心不跳,又实实在在的甜腻。

沈从安低头亲了她一会儿,抱着徐然回房间,把她压在床上,徐然刚洗过澡,身上有着很淡的奶香。他捏着徐然的腰,说道:“想做么?”

徐然抿了抿嘴唇,要翻身,沈从安死死压着她。徐然目光狡黠转着,沉默片刻,说道:“沈先生,你好重。”

沈从安气急把她剥干净塞进被子里,伸手拉开抽屉取出避孕套的盒子。徐然翻身趴着,说道:“沈先生,我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我请你看电影?有时间么?”

沈从安拉着徐然让她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肩膀,做冲锋前的准备。

“嗯,有时间。”

“我不想趴着……”

沈从安蓄势待发的小兄弟就停住了,看了徐然一会儿,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这个姿势徐然有些难受,他就没有用。

狂风骤雨不停歇,一波更胜一波。徐然失去理智,她攀着沈从安的肩膀,感觉自己要被撞飞出去了。

曾经徐然看过一句很俗的话,女人会因性而爱。

徐然觉得自己不会因性而爱,她只会因为性而增加自己的暴力倾向。

她脑袋里昏昏沉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死死的掐着沈从安的脖子一直到他射-出来。半响后,沈从安把徐然从自己身上扯下去,沉哑嗓音:“想死么?”

徐然蹭了蹭,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烟盒,她灵魂有点飘。巨大的刺激之后,她有些空虚。递给沈从安一支,另一只含在嘴唇上。

徐然拂过自己的头发,靠在沈从安的胸膛上。打火机清脆,她点燃了烟又给沈从安点。

吞云吐雾了半响,沈从安抬手捏了捏徐然的脸颊,嗓音沙哑:“喜欢么?”

徐然点头:“很棒。”

徐然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这个转变让沈从安很满意。

“十一想出去走走么?”

徐然心里一顿,沈从安的出去走走,都是往枪口上走。太拼了,她不想去。

“去什么地方?我接了个新电影,不要去太远。”

“身体好彻底了?”

徐然笑了起来,起身按灭烟头,整个人都盘在了沈从安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睛,笑眯眯道:“你刚刚不是试过了?”

沈从安扔掉烟头,搂着徐然的肩膀就把她压了下去,凶戾的吻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第二天徐然起不来床了,沈从安公司还有事儿,就打电话让保姆送过来早餐,走的时候,他回头扫了徐然一眼:“十一去撒哈拉沙漠,定了行程,五天,你把自己的时间安排下。”

徐然家都在沙漠边,到底有什么好看?她不能理解。

“嗯。”

沈从安走后,徐然趴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她想拉沈从安投资骆北的电影。可赔钱的买卖,徐然有些犹豫,沈从安是商人,他会弄死徐然。

起床收拾好,阿姨就过来了,给徐然送了糯软的小米粥,徐然吃饭的时候父母电话就打了过来。

“然然,你能回来一趟么?”

徐然一顿,说道:“怎么了?”

“你先回来行么?最近工作很忙么?”

徐然拧眉,“发生了什么事?”

“你爸身体有些不太好,今天下午干活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你赶快回来一趟。”

徐然脑袋里一片空白,包子啪嗒就掉进了碗里,起身就往楼上跑:“现在在什么地方?送医院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回来。”说着母亲就挂了电话。

“徐然?你不吃了么?”

阿姨在楼下叫,徐然匆匆换了衣服,拿起钱包把所有的存款都塞进包里,快步下楼。在客厅看到阿姨,徐然连忙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沈从安。

一直没有人接,他可能在开会。

“阿姨,我家里出了点事,一会儿我给沈先生打电话。”

阿姨叫了一声,徐然已经出门。

她最近没有通告,拿出手机订机票,连忙拦车。

半道上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徐然连忙接通:“喂?”

“什么事儿?”沈从安的声音落入耳朵,徐然拧眉抿了抿嘴唇:“我家里出了点事,沈先生,我先回去一趟。”

“多长时间?”

徐然咽了下喉咙,她不知道,“我妈打电话过来,说我爸突然晕倒,我暂时还不知道病情。尽快回来,沈先生,行么?”

“嗯,身上钱够么?”

徐然点点头,才想起来沈从安看不见,连忙说:“够了,谢谢沈先生。”

88

因为飞机晚点,徐然到达g省已经下午三点,她一路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下车搭上大巴往老家的县城去,好久没有回来,地方变化很大,徐然看着窗外的世界。

按着手机打给母亲,很快就接通,徐然连忙道:“妈,我爸在那个医院?”

“县医院呢,你回来了么?”

“在路上,马上就到家。”

开往县城的大巴里环境很差,一个小孩在吃辣条,刺鼻的油腻味道有些冲,徐然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可能是大巴颠簸,她不太舒服。车子渐渐开出了市区,进入满眼都是黄土的地带。

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徐然说道:“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

车子座位也很脏,徐然以前坐着这趟车从老家的县城颠簸了四个小时,到g市搭上绿皮火车,火车摇摇晃晃,坐了三十多个小时到b市。

再回来,变化太大了。

徐然歪头靠在窗户上睡着了,小时候她有爸妈有弟弟,长大了,人心都在变,她也变了。

脑袋哐当撞在玻璃上,车厢里售票员操着老家口音大声喊道:“终点站到了,下车下车。”

徐然走的匆忙,没有带行李。下车后冷的一哆嗦,已经下午,到处都是摩托车和小三轮。徐然问了个人打听县医院在那边,她没有去过。小时候生病在镇上的诊所看看就好了,那人操着浓重的口音帮徐然指路。

“我听得懂水襄话。”徐然笑道:“你和我说水襄话就行。”

“你是水襄人啊?我还以为是过来游玩的呢,就是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看到了。”

“用打车么?”

“不用不用,走路很快的,拉车司机会宰人。”

“谢谢。”

近乡情怯,徐然以前不太懂这种感觉,现在她特别能解释这个词。她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看了一会儿,心情异常复杂,也有些说不出的惆怅,停顿半饷才抬步往医院去。

临近沙漠的县城,天说黑的特别快,徐然下车的还能看到太阳,走到医院门口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很快母亲就走了过来,招手:“然然,这里。”

徐然快步走过去,急忙说道:“我爸怎么样?”

“你先去看看。”母亲目光有些躲闪,并不直面回答徐然的问题。徐然更着急了,眉头禁皱:“到底怎么回事?”

母亲只顾在前面走,并不回答徐然的问题。

“你怎么穿了这样的衣服就回来了?也不知道换件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