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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看完名单,弱弱地吸了口凉气:“这不是和亲名单吗?”她与夫人们喝茶时,有几个提到她们家的庶女儿和亲胡国,她不会记错的,“你…你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

华珠如实答道:“燕王妃把我写上去的。”

大夫人眉头一皱:“她?她为什么要把你写上和亲名单?”这不是摆明在算计华珠?

“我猜,大概是因为燕世子。”

华珠与赫连城的事儿绛珠在心中隐晦地提了一下,约莫是赫连城挺青睐华珠,有意向纳华珠为侧妃,但后面赫连城突然回了京,估摸着事儿黄了。纨绔子弟嘛,开两句风流玩笑不足为奇,她便没往心里去。难道…另有隐情?大夫人看向华珠,蹙眉道:“不许瞒着我,在琅琊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夫去年到建阳接我去琅琊,其实不是为了照顾绛珠,而是太子把我写上了选秀名单…”华珠把赫连笙途径建阳,差点儿踩死她却看中她的事,以及颜博与年绛珠为了改变她厄运把她许给赫连笙做侧妃的事,加上燕王妃晓得俩兄弟同时看上她,为防止兄弟大战特地拜托封氏给她“找”个好归宿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太子用密码筒算计颜博和她捏了一个泥人喊了一句太子的事儿。

大夫人没想到华珠在琅琊发生了那么多事儿,真是可笑,管不住自己儿子,就牺牲别人的女儿买单吗?只有他儿子是人,别人就都不是了?哪儿来的强盗逻辑?搞得好像这天下是她颜汐的天下似的!这个姐姐啊,还是跟以前一样霸道!

大夫人冷冷一哼:“好歹是亲姊妹,她把你写上和亲名单前,居然问也没问我的意见!幸亏太子把你划掉了!”不然,华珠和亲胡国,年府又怎么傍得上提督与帝师这座大靠山?单染四爷一个庶子,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华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大夫人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姐姐再好不如女儿亲,哪怕是个庶出的。但华珠对赫连笙把她从和亲名单上划掉一事持怀疑态度,赫连笙没这么好心。

是谁,在暗中帮了她?

“你怎么弄到这份名单的?”大夫人突然问。

“婳姐姐给我的。”华珠又把颜婳跟她讲的一字不落地转告了大夫人。其实临行前,颜婳再三叮嘱她,不要告诉大夫人,因为大夫人是燕王妃的妹妹,一定会报信给燕王妃,届时她就惨了。她表面“感激涕零”地说,“好的婳姐姐,我记住了,谢谢你。”转头,卟!

“你跟婳儿感情很好?”大夫人不解地问。

华珠想了想,说道:“一般般吧,除姐姐外,我就和大表嫂比较好。”

大夫人狐疑地按了按太阳穴:“如此,我便觉着婳儿…是有些争对燕王妃了。”不,怎么会是争对?颜婳分明想借华珠背后的势力把燕王妃拉下马,但颜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华珠想了想,把年底和巧儿的一段对话告诉了大夫人。

那天她问巧儿:“那天我去了温泉之后,你立刻回了院子吗?可去过别的地方?”

巧儿说:“我在紫竹林里转了一圈。”

“哦?看到什么了?”

“看到大小姐了。”

“大小姐在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颜婳打你面前跑过也没看见你?”记得那天,她打扮成丫鬟和银杏进入省亲别墅,她也以为颜婳会认出她来,但结果,颜婳走路根本不长眼。这有些奇怪。然后巧儿给了她一个玉麒麟的扇坠子,她记得颜宽也曾经找过这个扇坠子。也就是说,颜宽认识扇坠子的主人。

巧儿还道:“大小姐跑得很快,把扇坠子都跑掉了。”

大夫人听完,眼底的疑惑更深了:“扇坠子跟燕王妃算计你有关系吗?”

华珠神色一肃,说道:“跟燕王妃算计我没关系,却或许…与婳姐姐争对燕王妃有关系。”

大夫人握了握拳:“怎么说?”

“我刚刚探了婳姐姐的脉,她怀孕四个月了,孩子不是余斌的。”他们就算一认识就上了床,孩子也不该超过三月大。难怪封氏把婚期定得这么急,原来是怕肚子大了露馅儿。至于颜婳如何在“初夜”时蒙混过关,华珠毫不关心。

大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华珠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那个吊着黄色穗子的玉麒麟扇坠,“按照月份来算,婳姐姐丢扇坠子的前后,才是怀上孩子的时候。母亲,您可认得它是何人之物?”

大夫人拿在手中定睛一看,惊得身躯一震手一抖,扇坠子掉在了草地上。

华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躬身拾起扇坠子,问:“母亲,怎么了?”

大夫人四下看了看,揪住胸襟,已敛起了心头震惊,低声道:“我认得它,就不知有没有记错。这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以免招惹杀身之祸。”

“知道了,母亲。”

“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此事?”

华珠想说廖子承应该也知道,不然他不会那样讥讽余斌,但顿了顿,华珠决定咱不提及他,就道:“应该没有了。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婳姐姐是怎么弄到这份原始和亲名单的?”

大夫人望向远方,眸色变得深邃了起来:“是啊,它几乎可以算宫廷秘辛了,婳儿是怎么弄到手的呢?难不成,她在皇宫有了眼线?”

大夫人与华珠回到席间,燕王妃优哉游哉地喝着美酒,听着小曲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很享受。见到二人,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快来,上新戏了。”

大夫人与华珠不动声色地坐下。

燕王妃又笑着问华珠:“婳儿怎么样了?”

大夫人的眼皮子动了动。

华珠捏紧帕子,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笑起来,没办法,这两个女人,一个三番两次算计她,一个前世害死她今生又想利用她,她对她们实在没好感。好不容易知道颜婳闹出这等乌龙,真想仰头,大笑三声。

华珠垂眸,恭顺地说道:“回王妃的话,婳姐姐说有些困要独自歇会儿,便打发我来看戏了。”

“孕妇都这样,一天到晚吃吃睡睡。”燕王妃不甚在意地喝了口茶,继续看戏。

大夫人用帕子掩住唇角的笑,随即面色如常道:“婳儿这回怀的孩子矜贵。”

一个讼师的孩子矜贵什么?燕王妃倨傲地牵了牵唇角:“预祝她一举得男。”

华珠与大夫人俱是一笑,又赶紧憋住。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真是…期待啊!

房妈妈迈着小碎步赶了过来,俯身在大夫人耳旁小声禀报了几句。

大夫人侧目看向她:“当真?”

“奴婢绝不会看错儿。”房妈妈笃定地说道。

大夫人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看向华珠,浅笑着道:“你婳姐姐身边可留了人伺候?”

华珠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道:“哎呀,好像没有哦。婳姐姐说要跟我讲几句体己话,没让丫鬟们跟着,我走的时候丫鬟们还没回。”

燕王妃闻言,柳眉一蹙:“胡闹,主子怀了身子,她们不好生伺候,倒满园子撒野。姚女官。”

“奴婢在。”

“你去看看婳儿,再挑两个机灵的小宫女在屋里守着。”

“是。”姚女官退了下去。

华珠与大夫人互视了一眼,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一幕,被不知何时无心看戏的年丽珠瞧了去,年丽珠只觉大夫人与华珠很有默契地藏了某个秘密,而她,不知道这个秘密。这种被孤立成局外人的感觉令年丽珠尴尬、羞窘、自卑、外带胸口一阵发堵,连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约莫一刻多钟后,姚女官迈着小碎步折回,表情凝重,俯身贴着燕王妃的耳朵道:“不知道余夫人上哪儿去了,奴婢没找到她。”

燕王妃脸色一变。

大夫人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嘲弄,抬眸时眼底已没了异样:“怎么了?可是婳儿出事了?”

燕王妃顿了顿,笑道:“哦,没什么,婳儿应该是睡着无聊,到处走走了吧。”

华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一派天真无邪:“不对啊,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婳姐姐打着好大的呵欠,说困得不行,估计得睡半个时辰,叫我千万不要来打扰她。”

关于这点,华珠并未撒谎。颜婳叫她陪同,一方面是想挑拨她对付燕王妃,一方面是希望借她做筏子甩掉一些不必要的耳目。但她,又怎么会让颜婳如愿呢?

不仅华珠不会让她如愿,大夫人也一样。挑拨华珠对付燕王妃,不管成功与否,都是在把年府往火坑里推。成功了,颜家那边儿不好交代;失败了,以燕王妃睚眦必报的性子,非得把年家踩得永世不得翻身不可。

谁跟年家过不去,谁就是她的仇人!

大夫人揉了揉帕子,温声道:“是不是如厕去了?王府太大,我先前找恭房,差点儿没迷路。幸亏你们府里的侧妃热心,给我指了路。我本想问问她是谁,也好在你跟前儿说说她的好话。不过她好像急着去干嘛的样子,我倒不好问了。”

急着干嘛?这四个字瞬间触动了燕王妃的神经,令燕王妃觉得有人要使坏了。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对于突如其来的不明原因的怪异总是格外留意和警惕。燕王妃放下手中的果子,问道:“她去哪个方向?”

鱼儿上钩上得真快!大夫人若有所思道:“好像…好像是桔园的方向吧。”

桔园?那不是王爷的寝殿吗?燕王妃的瞳仁左右一动,举眸看了看天色,这个点,王爷刚刚下朝…好哇,作死的贱人,趁她陪娘家亲戚的功夫,就不要脸地去勾引王爷了!

这段日子忧心城儿的事,王爷又比较老实,她便疏忽了对那些贱人的打压。贱人就是贱人,一天不抽就皮痒!她今儿不给点颜色瞧瞧,她们都快不知道王府的主母是谁了!

心思转过,燕王妃腾地站起身,动作过大,惊得众人齐齐一愣。继而,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她嫣然一笑:“王爷应该回来了,我去请他过来听戏。”

贱人,你等着,整不死你!

完了完了,我也中了橙子的毒了,昨晚做梦,梦见橙子不要小花猪了,当时就伤心得醒过来了。起床后几个小时心里都不舒服。呜呜…一个字也码不出来…

今儿就更这些吧,原谅卡文的我…

我要去找橙子和花猪的甜蜜片段治愈一下,明天恢复万更!群抱抱!

【15】华珠子承大婚!

燕王妃一路横冲直撞,直直奔入了主卧。她是王府的主母,她要上哪儿,自然没人敢拦。大家伙儿只觉她的表情不大对劲,像吃了火炮似的,纷纷低下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

燕王妃来到门前,先不急着敲门,而是附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有翻动书本的声音以及挪动椅子的声音,除此之外,偶尔两声咳嗽,再无其它。

燕王妃心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侧妃往这桔园跑也不一定是要勾引王爷,或者勾引了但又被王爷给打发回去了。可不管如何,既然来了,总得彻查一番。

思及此处,燕王妃理了理衣襟,叩响房门。

“谁?”里面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子话音。

燕王妃笑了笑,柔声道:“王爷,是妾身。”

“王妃啊,进来吧。”仿佛很轻快欢喜的语气。

燕王妃微微扬起唇角,以最美丽的姿态推门而入。

主卧的外间是一个小书房,一名身着褐色流光云锦缎服饰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着奏折与信函,时不时提笔批注几句,见到燕王妃来,他抬起头,微微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赫连家基因太好,女子貌美,男子更貌美,年近四旬的燕王非但没有一丝老气,反而因岁月的历练多了几分成熟与厚重,越发显得内敛迷人。

燕王妃又被他的笑给迷痴了去,成亲二十年,几乎天天得见这张脸,但为什么,还是…不能免疫?

“王妃有事吗?”燕王极尽温柔地问。明明是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可他看着你时,那种专注的眼神又让你觉得你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

这是又做坏事了吧?每次做了坏事都扮无辜,还扮得她无力招架。燕王妃微微一叹,行了一礼:“妾室来看王爷下朝了没?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燕王的笑很纯真无辜,像只无害的小鹿:“你我夫妻这么多年,实在没必要如此生分。过来。”

燕王妃走过去,绕到书桌后:“王爷。”

燕王执起燕王妃的手,拦住她纤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那种温柔,像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燕王妃的心都快化掉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一时间竟也忘掉了。

燕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玉麒麟金手钏儿,戴在了燕王妃手上:“生辰快乐。”

燕王妃心头一暖,抬臂一看,就见手钏儿内壁刻着她的闺名“汐”与燕王的名“桢”。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燕王抱紧她,在她耳畔低低地说。

这个男人,总是花心得满世界玩女人,恨不得一个月三十个,都不带重样的。可他也每天变着法儿地给她送礼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带重样的。成亲那么多年,她的礼物连库房都装不下了。

摊上这种男人,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她的不幸。

燕王妃用帕子擦了泪,哽咽道:“多谢王爷。”拿人手软,没出息的,不好意思搜他房间了,嘤…

燕王薄唇一勾,似一朵诱人上瘾的罂粟:“妹妹和婳儿她们来了吧?我原是打算处理完公务再与他们一块儿吃晚饭的。看见你,我突然没有处理公务的心思的。”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快要把她的魂儿都给吸走了。

燕王妃心神一晃,燕王已扶着她起身,牵了她柔软的手,阔步出了房间。

一物降一物,燕王妃是所有姬妾的克星,燕王便是她的克星。不论她用多么恶劣的手段打压妾室,燕王知道后都从不对她发火。可只要燕王在场,她就没一次能够得逞。

但这次,燕王妃清醒得比较快,一出门,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便从燕王的柔情攻势里解脱出来了。

燕王妃推开燕王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妾身的帕子掉屋里了,妾身去找找。”

语毕,也不等燕王开口,便麻利地转身进了屋子。

从衣柜到箱子,从门板到帘子,甚至连净房都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燕王妃眨了眨眼,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待到二人一走,衣柜一响,一道暗门梭开,颜婳从狭窄的空间里出来。这原本是一个置放兵器的小格子,狭窄冰凉,颜婳呆在里头,必须保持蜷缩的姿势。大抵蜷缩得太久,有些勒到了,她只觉腹部闷闷发痛。

捂住肚子,走了几步,痛感加剧,颜婳一个不稳扑在了桌上。

下面一热,似有什么东西流出。

颜婳用手摸了摸,指尖…一片血红…

“姑奶奶!姑奶奶不好了!”丫鬟身边的一名小丫鬟迈着碎步跑向了余诗诗。余诗诗正与华珠谈得尽兴,忽而被打断,不悦地蹙了蹙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丫鬟的脸都吓白了,二夫人允许她们俩四处闲逛,她们便真的逛了起来,等好不容易逛得心满意足了,回到房间一看,就见二夫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指沾满鲜血:“姑奶奶,你快去看看二夫人吧,她…她好像…好像动了胎气了!”

余诗诗勃然变色,忙不迭地站起身,对华珠与大夫人道了句“我去看看”,便与小丫鬟前往了厢房。

华珠与大夫人看了看余诗诗,又看了看彼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的意味。她们虽有心揭穿丑闻,可没料到颜婳会因此动了胎气。难不成…燕王妃揍颜婳了?燕王在场,竟也没能拦着?

年丽珠揪紧了帕子,试探得问道:“母亲,二姐姐,婳姐姐为什么会动胎气呀?”

大夫人面色如常道:“谁知道呢,去看看吧。”

分明是知道,却不肯告诉她。年丽珠委屈得低下了头,面色阴郁地起身,与二人一块儿去往了厢房。

刚走了几步,华珠猛地抓住大夫人的手臂,低声道:“母亲,反正已经这样了,倒不如…”

大夫人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房妈妈。”

房妈妈递过耳朵:“夫人。”

“你…”大夫人小声地吩咐了几句,房妈妈一边听一边点头,“是,奴婢明白了。”

年丽珠紧皱着眉头,看房妈妈离开,看华珠与大夫人的脸上都闪过算计之色,醋坛子哗啦一下被打翻…

“啊——大嫂——”房内,颜婳掐住余诗诗的手,痛得死去活来,“大嫂——救我——”

余诗诗的魂儿都快吓没了,她与颜硕成亲多年,但碍于颜硕的身体原因她不曾有过生养,是以,面对颜婳的惨状,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我…我叫人请大夫,你忍忍!你再忍忍啊!”说着,看向柳红,“快去通知王妃,叫她帮忙请个大夫!”

“是!”柳红领命,真要奔出去,被颜婳猝不及防地扣住手腕,“回侯府,请张大夫!别的大夫…我不放心!”

张大夫是封氏备给颜硕,从琅琊一路跟来京城的,就是怕颜硕半路有个三长两短,又请医师难。后面颜婳有孕,也一直是他看诊。

余诗诗吞了吞口水,点头道:“听见二夫人的话没?快回侯府请张大夫来!”

“哦…好!”柳红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华珠与大夫人赶到厢房时,正逢柳红出来,双方险些撞到。

华珠扶住她,轻声道:“快去快回,你家夫人等着呢,啊?”

“是。”柳红行了一礼,满头大汗地出去了。

华珠没瞧见燕王妃,也没瞧见下人的脸色有何异常,心道,莫非没被燕王妃撞破?

若是撞破了,按照燕王妃的性子,此时怕是得把王府闹个天翻地覆。

华珠的眼神一闪,上前,关切地问:“婳姐姐,你怎么样了?我帮你把把脉吧!”

颜婳闻言就是一惊,张大嘴:“不…不用了…我请了张大夫。”

余诗诗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快叫华珠给你看看,华珠的医术和为人你总该信得过。她连天花都能治好,你动了胎气应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来,把手伸出来。”

“我不要!”颜婳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

余诗诗一怔,不明白颜婳缘何如此排斥华珠,不由地朝华珠投去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华珠宽慰地牵了牵唇角:“既然婳姐姐不放心我,那便等张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