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是让安平侯爷心中大喜,顿时挥开了秦玉双带给他的愤怒,呵呵的笑道,“不管她们存不存在,我的心里都只有你楚楚一人,你是贪心了,可我喜欢你这样的贪心。”

楚楚这样的贪心,是在意他啊!所以才想独占他!

想到什么,安平侯爷喜形于色,“楚楚,等处置了秦玉双那贱人之后,我就将你扶正,我要让你做安平侯府的正室夫人!”

三夫人一惊,似乎没有想到安平侯爷会有这个想法,皱眉道,“老爷,这怕是不妥吧,大夫人和林家关系密切,恐怕…”

安平侯爷怔了怔,说对林家没有忌惮,那是不可能的,安平侯府等于是依附着林府,他平日里对刘香莲态度差一些,倒也没什么,但若是真的将她将成妾,林家得知消息后会有的反应,那可就不好说了。

敏锐如三夫人察觉到安平侯爷的神色,敛了敛眉,“老爷,算了吧,楚楚不要什么正室夫人的位置,楚楚只希望老爷心中有楚楚的位置便好。”

这般温柔体贴,这般善解人意,让人如何不爱,如何不怜?

紧紧的将三夫人搂在怀中,安平侯爷叹了一口气,“楚楚,我该如何弥补你啊?!”

几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便回到了安平侯府,却没有直接回大厅,而是绕到了后院儿,此刻,后院的枯井旁,安平侯府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场,安平侯爷一脸凌厉,让人透不过气来。

“老爷,求你看在玉双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玉双这一次,玉双哪怕是为奴为婢,玉双也心甘情愿。”秦玉双跪在地上,满脸求生的**。

秦玉双在看到旁边的枯井时,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老爷要干什么,他要将自己填井吗?安平侯府,自古犯了淫罪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被推入了这口井中,可是她不甘心啊!

一想到昨夜自己被糟蹋的身子,秦玉双心中的恨越发的浓烈。

“为奴为婢?晚了!你做出这等事情,还希望让我饶过你,简直是白日做梦!”安平侯爷冷哼了声,比起在天灵寺中初捉奸在床的愤怒,此刻他平静了些许,他已然对秦玉双做了决定,内心无比坚决,他堂堂安平侯府的老爷,怎能留下这个败坏了他安平侯府门楣,和三个男人做出苟且之事的淫荡女人?

“来人,将她绑了,填井!”安平侯爷厉声吼道,秦玉双今天必死无疑!

“不,老爷…”秦玉双凄厉的喊叫,满脸的泪水,井就在面前,她依旧怕死,她真的不想死啊!

府中的下人忙拿了绳索,正要靠近秦玉双,秦玉双却好似疯狂了一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许过来,你们谁也不许过来,我是安平侯爷的人,我手中有象征着当家主母权力的钥匙与印章,你们谁敢过来?!”

家丁有些犹豫,安平侯爷眸子一紧,“从今天起,秦玉双手中的钥匙和印章收回,你们还不快过去,绑了她!”

家丁再次上前,秦玉双一听老爷要收回钥匙和印章,整个人更加激动了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不,不能收回去,那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的啊!”

秦玉双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出来的,声音在整个院子中回荡,异常诡异,她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东西,怎能如此交出去?她之所以会设计陷害三夫人,就是希望能够将手中的主母大权握得更紧,可殊不知,竟事与愿违,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秦玉双目光凌厉的看向三夫人,“是你,你夺走了老爷还不够吗?你还想夺走我手中的权利吗?你休想,休想!”

秦玉双咬牙切齿,三夫人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安平侯爷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过来,一把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朝着秦玉双大吼,“你这疯女人,如此不知好歹!楚楚若是想要,跟我说一声便是,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她,又怎会从你手中夺?”

安平侯爷这一句维护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怔了怔,尤其是大夫人,大夫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平侯爷,目光转向三夫人之时,眸中多了许多防备,这个三夫人,还不是一般的能耐啊,老爷竟如此护着她,她想要什么,老爷就会满足她吗?那是不是三夫人想要当这侯府的正室夫人,老爷也会满足她?那么自己…

大夫人身体划过一丝战栗,从脚心到头部,都觉得阵阵犯凉,她隐约能够猜出老爷十分爱三夫人,但依旧没有想到,他的宠爱竟然到了这个程度,三夫人啊三夫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老爷迷得如此晕头转向啊!

此刻,就连安宁也极为诧异,看来,这安平侯爷中三夫人的毒,还不是一般的深啊!嘴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安平侯爷对娘亲那般残忍无情,她倒是要看看,这安平侯爷在情路上,又会又怎样的下场?

秦玉双呆愣了片刻,显然也是和大夫人一样,没有料到老爷竟如此宠爱三夫人,清醒过后,秦玉双复又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老爷啊,你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啊!”

“放肆!”安平侯爷怒火丛生,这贱女人竟然敢骂楚楚是狐狸精?楚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是他心目中的仙子,怎容得她秦玉双来诋毁?安平侯爷一巴掌扇了过去。

秦玉双也没有躲,就这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笑得更加疯狂,“哈哈…哈哈…老爷,昨夜我原本和三夫人在一起,你为何不查一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定要被这女人的温柔表面给骗了!”

方才在回来的路上,秦玉双一路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的唯一结果,便是她被三夫人这人给反害了!她竟栽在了她的手上,她秦玉双怎能甘心?

这个三夫人,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而已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些绑了她,还要我吩咐几遍?”安平侯爷怒气更盛,那家丁再也不敢怠慢,忙靠近秦玉双,秦玉双自然是不会就此任凭他们绑,大力的挣扎着,但是,凭她一人之力,便是挣扎也丝毫改变不了结果,家丁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秦玉双给绑了起来,此时的秦玉双,双手被捆,双腿被缚,躺在地上,连挣扎都不行。

只是,她愤恨的双眼依旧看着安平侯爷,看着三夫人,疯狂的大笑着。

“填井!”安平侯爷厉声吩咐,不愿再去看秦玉双一眼,她那笑声更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心中生寒。

在众人的目光中,家丁拖着秦玉双到了井边,将她按在井口上,秦玉双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掉今天的劫难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自己进了侯府之后的一幕幕,那时的她,只希望在安平侯府安稳度日,又怎会料到,今日这口井会是她的坟墓?

“老爷…玉双会在天上看着你…”秦玉双眸光变得温柔,安平侯爷虽然不爱她,但终究是她的男人啊!但是,那淡淡的温柔却渐渐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凌厉,话语微转,秦玉双大吼着,“老爷,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如何被这个你最疼爱的三夫人给玩弄在鼓掌之间!我等着看你们不得好死!哈哈…我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们!”

秦玉双似乎是在用她的生命诅咒,目光一一扫过大夫人,三夫人,还有安平侯爷,那模样,甚是骇人,家丁正要将秦玉双往井里推,安平侯爷却倏然开口,“慢着!”

众人皆是吃惊,难道老爷改变主意了吗?就连秦玉双心中也隐隐浮出一丝期待,只是,她的期待明显落空了,安平侯爷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再一次体现了他的冷血无情,残忍狠毒。

“将她吊在井中,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天才能死!”安平侯爷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秦玉双要逞着口舌之利吗?很好,那他便让她体会一下逞口舌之利的代价,让她这般死了,倒是便宜她了,他要让她吊在井口,死前都要承受着折磨。

大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老爷的无情,秦玉双好歹也是他的妾,陪他睡了那么多个夜晚,到最后竟连死都不安生,若是今天是自己换了秦玉双,老爷又会如何对她?

大夫人心中隐隐泛着凉意,她们这些侯府中的女人勾心斗角,一个比一个狠毒,但谁又能比得上老爷?事实上,他才是最无情之人,除了对三夫人之外!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大夫人敛下了眉眼,此刻尤为沉默。

三夫人靠在安平侯爷的怀里,面容依旧十分平静,但是,从她的心底,却对安平侯爷生出了更浓的厌恶,脑中浮现出某些画面,没有人察觉到三夫人袖口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似乎已经掐入了皮肉。

眼底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讽刺,对于他的冷血狠毒,她在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不是吗?她还吃惊干什么?这就是他啊!比起对她温柔呵护,细心体贴的安平侯爷,这才是真正的他!

而秦玉双却又好似被再一次推入了更深的地狱之中,看着安平侯爷,这就是她的男人啊!这般无情,这般冷血,便是要让她死,也要让她在死前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她真的怀疑这个男人有没有心!

“哈哈…哈哈…”秦玉双好似彻底的疯了一般,只是大笑着,什么也不说,但那怨毒的眼神,却昭示着她对安平侯爷的恨,是的,她恨这个男人,比对任何人的恨都浓!

家丁按照安平侯爷的吩咐,将秦玉双放下了井,从背后拉出一根身子,将她吊在井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秦玉双被这样吊着,会是什么感受,要在这井中等死,每吃的,没喝的,那折磨可想而知。

秦玉双被吊着之后,咒骂声依旧不断的从井中飘出来,她被吊在半中央,井中的寒气侵袭着她的身体,想到这井曾经也有无数的冤魂,秦玉双那心中的折磨就更加的浓烈。

安平侯爷冷冷的看了那井口一眼,任凭秦玉双在里面咒骂,丝毫也没有理会,心中冷哼,骂吧,看她能骂到什么时候!

一行人跟着安平侯爷离开了后院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神色各异,听到秦玉双从井中传出来的凄厉咒骂,大多数人都脸色苍白,心生寒颤。

这一夜,安平侯府的人几乎都没有睡得安稳,耳边总是萦绕着秦玉双的声音,一直持续了整整一晚,到了第二天,那咒骂声虽然虚弱了许多,但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一直到了第三天,那声音都还没有停下来,各个院中的人,都在想着,这个秦玉双的命还真是硬!

第三天的夜晚,两抹身影悄悄的来到了井边,在井边停留了许久,那两个人正是大夫人和顾大娘无疑。

大夫人朝着那井口望了望,嘴角轻笑,“五妹啊,三天了,你不累么?”

“刘…刘…香莲,你…你来看我笑话的吗?你…你来…看我怎么死的吗?”秦玉双已经虚弱得不像话,三天滴水未进的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但她凭着一口怨气,便是要死,也要多诅咒安平侯爷一阵。

“五妹啊,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姐姐我是来送你的,你也知道,白日里,我不能出锦绣阁,便也只有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来看看你,你我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你这般模样,姐姐我还真是心疼啊!”大夫人如是说着,但眼底却是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哪里有半分心疼的样子?

秦玉双讽刺的笑出声来,“刘…香…莲,这个…时候了,你还这般虚伪的…在我面前…演戏,你不累么?”

刘香莲的性子,她又如何不知?

大夫人怕是巴不得看着她受尽折磨而死呢!

“刘香莲,你就不怕…老爷也会这么对你吗?”秦玉双笑着道,似在嘲弄大夫人,她现在看她的好戏,总有一天,她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而那时,看刘香莲好戏的人又是谁?

带人的脸色顿时沉了沉,冷哼了声,“老爷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你就是不知好歹,落得如此下场,是你自找的,我你就不用但心了,你以为我会向你这么笨么?另外一点,你也别忘了,我比你有资本,老爷总归也得顾忌着我身后的林家,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怪只怪,你没有一个好的靠山,你就认命吧!”

“认命…这句话,我该送给你才是,这侯府…只要有…三夫人在,你就永远也休想睡个好觉,她不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安平侯府…哈哈…老爷…还有大姐你…我秦玉双便是死了,也要在…在这里,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下场…哈哈…你们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哈哈…”秦玉双凄厉的笑着。

大夫人眸子一凛,眼中激射出一道怒光,“不得好死?现在你才是不得好死,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让大姐我送你一程,顾大娘,将东西拿来!”

秦玉双满脸防备,“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目光落在顾大娘的手上,此时的顾大娘,提着一桶水,冒着腾腾热气,可想而知,那里面的水会有多滚烫,大夫人给顾大娘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五妹,大姐说了,要送你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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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秦玉双听到她不怀好意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她到底要对她做什么,艰难的抬头看向井外,可正是这抬头之际,朦胧中却看到一团热气朝着自己袭来,一桶水从上而下,还是热气腾腾的开水。

滚烫的水丝毫不漏的泼在了秦玉双的身上,稍早在这井中,她甚至还感觉到寒冷,但此刻,却是铺天盖地的烫,几乎可以想象,全身的肌肤都被开水烫着的感觉,那颗不仅仅是疼痛而已啊,秦玉双最终惨叫了一声,一个呼吸不畅,便彻底的没了气息。

这一声惨叫,几乎是费尽了秦玉双最后所有的力气,甚至传遍了整个安平侯府,此时的听雨轩内,安宁听到这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看来,明日这府上怕要安静了,秦玉双是再也无法咒骂了吧!只是不知道,这最后去送秦玉双一程的,是大夫人呢?还是三夫人?

而主院里,三夫人在听到这惨叫之时,心中也是和安宁一样的想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终于死了么?

井旁,大夫人冷冷的看了那井口一眼,此时,自方才那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井中便再也没有了动静,“秦玉双啊秦玉双,你可别怪我,每日听到你的声音在这侯府中回荡,我的心里就十分的不安生,连觉也睡不好,所以,我便只能这样提早送你走了,我这也是替你结束痛苦,不是吗?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你会更加是折磨而已,何必呢?所以,你可千万要记着大姐的好,我知道你有怨气,但那怨气应该针对老爷和三夫人,所以,你若是在天有灵,你要保佑我,或许我还能替你将仇给报了。”

大夫人一字一句的呢喃着,十分得意的转身,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秦玉双一死,也彻底的解决了她的一个忧患,她一直担心着,秦玉双会将她给抖出来,这几日更是提心吊胆,难保她在咒骂之时,将她们联合的事情给吐了出来,若是让其他下人听了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她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秦玉双早一些死,她也好早一些安心下来。

不过,想到方才秦玉双说的话,大夫人的心中却是有些生寒,脑海中浮现出那三夫人的身影,眉心皱得更紧。

“夫人,五夫人死了,那三夫人…”顾大娘提着桶,不知为何,这口井让她害怕,尤其是方才五夫人那凄厉的诅咒,更加让她心底泛出一丝凉意,方才可是她亲手结果了五夫人的性命啊!

下意识的朝着大夫人靠近了些许,她亦是和大夫人有一样的忌惮,五夫人方才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只要有三夫人在这侯府一天,夫人怕是无法睡一个安稳觉的。

老爷对三夫人的疼爱,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五夫人那般指认三夫人,老爷都丝毫不为所动,她想,三夫人若是真的害了别人,老爷也会维护着她吧!

“静观其变,这个三夫人啊,以前是小瞧了她啊!”大夫人叹了口气,低声呢喃,眸中凝聚起一抹冰冷,看来,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安平侯府,表面上一片平静,没有人因为五夫人秦玉双的死而改变什么,好似这秦玉双从来未曾出现在侯府一般,但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此时的安平侯府,就像是一汪湖水,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在这平静的掩盖之下,所激荡的暗流却是无人揣摩得透。

这一日,安平侯府来了一个稀客,安平侯爷亲自招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大世家之首,林家的主事者——林清。

安平侯爷也甚是诧异,安平侯府依附着林家,虽然他和林清都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是,安平侯爷的实力与地位是远远及不上林清的,林清的精明,也更是安平侯爷无法企及的。

安平侯爷因为刘香莲的关系,才得以亲近林家,但林清对于安平侯爷这个连襟,是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在他看来,这个安平侯爷,为人处世虽然有些手段,但终究是一个利用你女人发达的主,根本就不值得将他放在眼里。

当初看子啊刘香莲的关系上,拉安平侯府一把,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罢了。

“林老爷,真是稀客,你贵人事情繁忙,亲自到侯府来,可是有什么事要指示的?”安平侯爷的态度颇为恭敬,就连用词,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家丁端上茶,他甚至亲自给林清端过去,可见他对这林清的是怎样的巴结讨好。

“能为什么事?还不是我那夫人,这些时日,总是想念她的妹妹,这不,拗不过她的软泡硬磨,我不得不来走这一遭,她是想见侯爷夫人了啊,侯爷,可否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让尊夫人去陪陪我那夫人?”林清说的极为委婉,说是请求,但那语气,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霸气,安平侯府的事情,他或多或是听说过的,且不问安平侯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场宣布将安茹嫣赶出侯府,就是他将刘香莲的主母大权给夺了,并禁足在府中,就已经让他十分气愤了,他这般对他们母女,不就等于是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吗?

安茹嫣好歹也是他的侄女儿,这刘香莲又是他的小姨子,事实上,他早该走这一趟了,可前段时间,大儿子的死以及林府产业上发生的问题,让他忙得无暇分身,前些时候,收到刘香莲求助的信,他才不得不抽空前来,就是要给安平侯爷一些压力,让他知道,他安平侯府可不是什么都能不顾忌的。

安平侯爷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明白林清的意思,心中暗自低咒,定是那刘香莲暗中告了状,不然,林清怎么会跑这一趟?

心里虽然如是想着,安平侯爷却是知道,他夺了大夫人当家主母大权,以及将她禁足的事情,怕是要告一段落了,楚楚说得对啊,刘香莲和林府关系密切,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是,是,是,是我和香莲疏忽了,早该登门去看大姐的,我这就让人去让香莲准备准备,带一些大姐爱吃的点心去探望侯府探望。”安平侯爷热络的点头,心中却是在暗自发誓,他定要让安平侯府更加强大,不用再依附于林府,自然也不用这般对林清点头哈腰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林清满意的点头,来了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正要起身离开,却见一女子进了门,眼睛倏地一亮,惊为天人,这…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那份温婉的美,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遇见的,似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韵,让人一看,目光便怎么也没有办法移开,这…这安平侯府,何时多了一个这样的美人?

此时,看到这个美丽的妇人,原本要起身的林清却是僵住了动作,一瞬不转的看着她。

安平侯爷亦是察觉到了林清看楚楚那痴迷的眼神,心中浮出一丝不悦,暗自埋怨,楚楚为何这个时候来寻他?林清虽然不怎么在意女色,但看他惊呼迷恋的眼神,安平侯爷顿时有些不安,正要让楚楚快些离开这里,楚楚却好似有急事一般,忙上前拉住安平侯爷的手臂,“老爷,念儿似乎是病了,今日一早便有些异常,方才我看了,是在发烧,温度…”

饶是平日里镇定如三夫人,此时面对女儿突然病倒,她也是有些失了方寸,所以,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另外的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什么?”安平侯爷也是大惊,几个儿女当中,唯独楚楚生的两个孩子,是得了他真心的疼爱的,如今儿子被送去学艺,女儿跟着他们一起住在主院中,如今竟然病了,他怎能不急?

“侯爷,这位是…”林清径自起身,走近二人,目光依旧没有从三夫人的身上移开。

三夫人这才留意到大厅之中还有这么个人存在,感受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三夫人下意识的秀眉紧蹙,她十分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安平侯爷立即将三夫人护在身后,挡住了林清的视线,“林老爷,这是小弟的三夫人,让林老爷见笑了,林老爷,方才你也听见了,小女病了,请恕小弟不能久留林老爷了,林老爷,你请…”

安平侯爷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若是他的其他夫人被林清这般看着,他倒是不介意什么,但楚楚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怎能容许林清用那样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着楚楚?

这无疑是激发了安平侯爷的怒气。

眼前美丽的容颜被阻挡,林清心中浮出一抹失落,看了一眼安平侯爷,安平侯爷虽然表面上态度温和至极,但那浑身竖起的尖刺,他还是感受得到的,这安平侯爷竟这般护着那女人么?

想来也对,若是他有这么一个夫人,自己也是会如宝贝一般护着,不让别人看上一眼的。

安平侯爷的三夫人?林清脑中浮现出那一抹身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但很快便敛去,取而代之的满脸的关切,“孩子病了?不如让我跟御医打声招呼,让御医来看看?”

林家的地位,从这一点便可以得出来,皇上甚至专门分派了一个御医给林府,专门负责为林府的主子看病,这一点,安平侯爷也是知晓的,若是在平时,林清提出这个提议,他定会心中大喜,但此刻,安平侯爷却是感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又怎能领林清的情?

“不用麻烦了,小女怕只是风寒所致,不用劳烦御医跑一趟了。”安平侯爷的态度依旧温和,见林清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便又催促道,“林老爷,你看,我下次再登门谢罪如何?”

林清是明白人,安平侯爷可是两次下了逐客令了啊!哼,这安平侯爷就这么宝贝那三夫人么?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林清皱眉道,转身便朝着大厅外走去,但,当他走到大厅门口之时,却是倏地停住了脚步,回身朝着那边一望,却依旧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那三夫人是牢牢的被高大的安平侯爷给挡在了身后,想到什么,林清眸光微敛,“香莲去看她大姐的时候,将三夫人也带去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说罢,没有理会大厅中二人的反应,便大步走出了安平侯府…

大厅中,安平侯爷满脸凌厉的怒气,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愤恨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哼,那个林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老爷,楚楚…”三夫人皱眉,还为说完,便被安平侯爷拉入怀中,牢牢的抱着,好似要将她揉进骨髓,随即,三夫人便听得安平侯爷低沉压抑,透着几分坚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三夫人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靠在安平侯爷的怀中,她知道,这个男人定会护自己周全,若是那林清真想打她什么主意,他也不一定讨得到好!

当天,安平侯府便下令,大夫人不必再关在锦绣阁内,侯府的下人都在猜测,这五夫人一死,侯府就剩下了大夫人,三夫人以及六夫人,六夫人也就是一个丫鬟的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三夫人那般娇弱,怕是无法掌管起安平侯侯府上上下下的琐事,这侯府当家主母的大权,终究还是要落在大夫人的手中。

大夫人被放了出来,心中自然是欢喜,她就知道,只要林老爷一开口,安平侯爷就不会不给面子,安平侯府终究是依附着林府,很多时候,多还要靠着林府的,所以,大夫人心中更是安心了许多。

她毕竟不是秦玉双,老爷要杀了秦玉双,不会忌讳什么,但自己就不一样了,果然是靠着大树好乘凉啊!

现在这府上,她的威胁便只有三夫人了,这些时日,五夫人临死前说过的话,不停的在她的脑中回荡,越发的清晰,以大夫人的性子,是不会容许有这么一个威胁存在的。

除掉三夫人,只是时间的关系而已!

大夫人虽然因为解除了禁令而高兴,但在解除禁令的当天,安平侯爷就特意到锦绣阁中,警告过她,让她安安分分的,休想再出什么幺蛾子,大夫人听在耳里,却因为安平侯爷的态度,心生不悦。

为何他对自己和对三夫人竟这般截然不同,她才是他的正室夫人啊!

重获自由的当天,大夫人便去了林府,安平侯爷以三夫人身体不适为由,没有让三夫人前往,安平侯爷知道,这必定会惹得林清不快,但他又怎能在明知道林清对楚楚不安好心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她林府。

这日,安平侯爷将侯府所有的人都召集在大厅里,安宁,大夫人,三夫人,六夫人各自做在相应的位置上,都莫不做声,看到安平侯爷身旁的桌子上摆着的钥匙和印章,几人心中都多少有些明白今天老爷将她们叫来这里的目的。

秦玉双原本掌握着这两样东西,但她已经死了,这东西便要交予其他的人保管了,这可是代表着当家主母的权利,谁能够得到它,那可是十分的重要啊!

大夫人看着那钥匙和印章,眉心下意识的紧皱着,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你们说说,这两样东西,谁有资格保管。”安平侯爷利眼微眯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将各自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安平侯爷这一问,倒是让好些人心生诧异,他竟然会问大家的意见,这还是那个**的老爷吗?

安宁眸光微敛,却没有多少吃惊,安平侯爷的心思,她或多或少的弄得明白的,他是在试探吧!试探大夫人,同时,也在试探其他人,或者,在试探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

“老爷,雪儿觉着,印章和钥匙,应该交由三夫人,三夫人温婉贤惠,又识大体,应该可以替老爷管好这个家的。”开口的竟是平日里鲜少发表自己意见的六夫人,她的原因很简单,她不能让大夫人握着侯府的权利,只要大夫人掌权,那么,她的日子便会水深火热,大夫人若只是一个空壳子的正室夫人,她的日子还是相对来说好过许多。

大夫人一听,脸色明显沉了下去,若有似无的瞪了六夫人一眼,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厉,这个该死的雪儿,翅膀长硬了吗?竟偏到三夫人那边去了。

安平侯爷脸上却是一喜,“楚楚?如此甚好!”

他暂时还没有办法将楚楚扶上正室夫人的位置,那么就将当家主母的权力交给她,这样,她在侯府中的地位也会高出许多,事实上,安平侯爷心中一早便是如此打算的,但想到什么,安平侯爷转脸看向安宁,“宁儿,你觉得呢?”

安宁皱了皱眉,她觉得?安平侯爷这是在试探她的阵营么?脸上浮出一抹无害的笑容,安宁淡淡开口,“爹,宁儿是小辈,并且什么也不懂,所以,宁儿不知道…”

安平侯爷浓眉微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遂满意的点头,随即转向大夫人,“香莲,你的意见呢?当家主母的大权交到楚楚的手上,你觉得是否合适?”

大夫人扯了扯嘴角,“六夫人说的不错,三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三夫人下意识的看了大夫人一眼,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支持自己,想到那日在天灵寺她所察觉到大夫人的异样反应,眸光敛了敛,但依旧不动声色。

“不过…”大夫人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老爷,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繁琐,妾身担心三妹的身子会受不住,不如这样,反正妾身也是闲着,平日里也可以给三妹打打下手,协助三妹打理府中的事情。”

“这可如何使得?”三夫人吃惊道,不仅仅是三夫人吃惊,其他人,就连安平侯爷也十分诧异,看大夫人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二人夫妻这么多年,刘香莲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她素来自视为安平侯府的正室夫人,有仗着有林家撑腰,前些年,就连他在她的面前,也得给一些面子,她能主动提出要给别人打下手,这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唯独安宁只是在看了大夫人一眼之后,心中便明白了大夫人的意图,她这是在以退为进啊!安平侯爷明显是护着三夫人,有心让三夫人掌权,她是没有希望的,与其和三夫人来争夺一番,还不如送三夫人一个人情,同时还卖了老爷一个好,不仅如此,说是下手,但实际上真的只是打下手么?

事实上,安宁所猜的,正是大夫人所想,大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她虽然心中不甘三夫人掌权,但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想要重新夺回当家主母的大权,便只有将这权力送出去,才有机会!

且不管她三夫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不能管好这个家,但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自己给三夫人打下手,虽然听着不光彩,但却可以得到很多机会,很多陷害三夫人的机会,不是吗?

大夫人的心底暗自盘算着,安平侯爷见大夫人这一次竟如此识大体,满意的点头,亲自将钥匙和印章拿到三夫人的手中,并对大夫人吩咐道,“香莲,以后你要多为楚楚分担着点儿!”

说实在的,安平侯爷想提高三夫人在府上的地位,又不希望她太过操劳,有大夫人帮着,倒是合了他的意。

只是,他却怎么也不知道大夫人心中真正的算计,安平侯爷看不清楚,但却不代表三夫人也被蒙在鼓里,她后来仔细一想,倒也明白大夫人的意图,明白归明白,她也不动声色。

这一日,安宁却是接到皇宫传来的旨意,说是婉贵妃召见,安宁听到这个旨意,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婉贵妃啊,上一次那个派来刺杀她的黑衣女子失败了,在她决定将那女子的尸体丢在林清马车前时,就已经料到婉贵妃会召见她,果然啊!

看来,婉贵妃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她了,这次召她进宫,说是陪她聊聊天,实际上,婉贵妃怕是想要了她的命吧!

眸光微敛,安宁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要她的命?这一次她便主动送上去,她倒是要看看,婉贵妃要不要得起她的命!

安宁很快便换了一身衣裳,直接上了婉贵妃专门派来的马车,不多久,便到了皇宫门口,下了马车,安宁跟在传旨的公公后面,目光却是在留意着周围出现的人。

绕到御花园,安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瞥了走在前面引路的公公的一眼,安宁突然惊呼出声,整个人蹲在了地上。

“怎么了?”那传旨的公公察觉身后的动静,立即转身,微皱着眉,隐约浮出一丝不耐烦。

“小公公,安宁方才不小心,扭到了脚…呀…”安宁看似十分痛苦的模样,声音却是刻意拔高了几分。

“怎么这么多事情?走个路竟都这么不小心,现在又该如何是好?贵妃娘娘还在等着呢!”那公公眉头越皱越紧,他只想早完成差事,到婉贵妃那里交差。

“实在是抱歉,都怪安宁…安宁…”安宁急切的道歉,心中暗道,这宫中,就连这么一个小太监,也是狗仗人势。

“宁儿?果然是你!你怎么会进宫?你这是怎么了?”一连串的问题,不是来自别人,真是宸王苍翟,此时的他,满心担忧的看着安宁,立即上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安宁是故意引苍翟过来,但却没有料到苍翟一来,会有这样的举动,心中一怔,却依旧在苍翟抱起她的一刻,下意识的双手圈住苍翟的脖子,“我…我脚扭到了。”

苍翟的眉峰早已经拧成一条线,忙抱着她,朝着前方大步走去,到了凉亭,崇正帝也正好在场,看到苍翟匆匆的抱着安宁,眼神多了一丝促狭,他就说,是谁能够让他的侄儿急急忙忙的丢下手中的棋子,连说都没有和他这个皇上说一声,人便跑开了,原来是安平侯府二小姐啊!

安宁见崇正帝似笑非笑,挣扎着要下来行礼,可是,苍翟却是牢牢的将她按在他的腿上,径自检查起她的脚,安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安宁参见皇上,请恕安宁无法跪地行礼。”

“无妨,无妨。”崇正帝笑得意味深长,若是别人,他早就龙颜大怒了,但这是苍翟喜欢的女子,此刻又是因为苍翟的强势,无法跪地行礼,他也权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苍翟细心的检查着安宁的脚踝,但却没有发现丝毫异样,抬眼对上安宁的双眸,似带着几分询问,安宁扯了扯嘴角,却也没说什么,她就知道,是瞒不过苍翟的,不过,苍翟应该也不会揭穿她。

果然,苍翟脸上绽放出一抹宠溺的笑,“你怎么会突然进宫?”

自始至终,苍翟都让安宁在他的腿上坐着,便是此刻知晓她的脚无碍,也依旧没有将她放下来,这倒是让安宁脸上飞出两抹红晕,作势要起来,苍翟却进一步用手圈住她的腰身,更加牢固的将她禁锢在他的腿上。

“宸王殿下,安宁应该可以下地了,脚好像不那么疼了。”安宁心中大窘,总这么坐在他的腿上,也不是个事儿啊,况且,皇上看着呢!

“哪有那么快?这可不能逞能,安心坐着便可,免得加重脚上的负担,反而会更疼。”苍翟严肃的说道,但眼底却有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那还是将我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吧。”安宁不敢去看崇正帝的脸,但她能够想象得到崇正帝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抬眼对上苍翟的双眸,眼中多了几分祈求,但苍翟却是勾起嘴角,安宁竟发现那笑容之中夹杂着些微坏坏的味道,安宁顿时石化了,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苍翟啊!

那坏坏的笑,好似在告诉她,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已然落入了魔手,就乖乖认命吧!

安宁心中一紧,她发现,这样的苍翟竟让人莫名的脸红心跳。

“安宁啊,你还是听苍翟的吧!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等待遇的啊。”崇正帝意味深长的笑着,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苍翟的心思,他这侄儿是舍不得让佳人从他的腿上下来呢,难得啊难得,看来苍翟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安宁,竟不顾他这个皇帝在场…哈哈…崇正帝心中笑开了花,他现在是巴不得这二人早些入了洞房啊。

安宁的脸色更加通红,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怎的会这样?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苍翟和崇正帝知道她来了皇宫,更让那引路的太监也知晓这件事情,可没有料到,苍翟竟然当着崇正帝的面儿,这般不避讳的让她坐在腿上。

她的心跳竟然莫名的乱了频率。

“你怎么会突然进宫?”苍翟再一次开口问道,宁儿此刻是她二小姐的打扮,平白无故进宫,定是有什么事情。

安宁想到正事儿,窘迫这才稍有缓和,敛眉开口,“贵妃娘娘说是闷得慌,特意宣安宁进宫陪她聊聊天。”

“婉贵妃?”苍翟皱了皱眉,眼底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时辰怕也差不多了,宁儿还是先去贵妃娘娘宫里,以免让婉贵妃久等。”安宁试图借着这个当口,挣脱苍翟的怀抱,她无法想象,若苍翟不放,她要这样在他的腿上坐多久。

苍翟却是别开眼,没有理会安宁的话,反而将安宁搂得更紧,径自拿起自己方才丢下的白子,放在棋盘上,自顾自的和崇正帝继续方才的棋局。

这个宁儿,这般不愿和他亲近么?可他就是舍不得放开怀中暖软的身体,哪怕是多抱一会儿,他也觉得十分享受。

怎的这般霸道?安宁心中暗自腹诽,但这霸道却更让她迷醉。

“哈哈,让婉贵妃等等也没有什么。”崇正帝看着二人,开口笑道,这样的翟儿,他也不曾见到过啊!

安宁恨不得有一个地洞可以让她钻进去,不用再面对崇正帝那满含暧昧与促狭的笑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宁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二人的棋局上,介意平复她此刻的窘迫,终于等到二人这一盘棋以苍翟的完胜而告终,安宁这才被苍翟放了下来。

可在离开苍翟身体的那一刻,安宁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似十分舍不得,这个发现让安宁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滚烫,好似整个人被放在火里烤着一样。

“等会儿,我去接你。”苍翟在她的耳边柔声交代道,婉贵妃无缘无故的找宁儿聊天,又怎能不让他警惕?想到那晚在忆阳轩中,婉贵妃的失态,苍翟的眉心紧紧的皱着,无法舒展开来。

安宁点头,如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一般,转身离开凉亭,凉亭不远处,原本引路的太监,早已经一脸的焦急,终于见到安宁过来了,忙继续引着她朝着贵妃宫走去,这是,一路上,那小太监比起方才,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颇为有礼,安宁自然是知晓是什么让这小太监又如此的变化。

他虽然没有敢去看凉亭里发生了什么,但却亲眼看到宸王殿下将这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给抱走,并且皇上甚是喜欢和宸王殿下在那凉亭中下棋,说不定皇上也正在凉亭中呢。

婉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再高,也高不过皇上啊!

很快,安宁便被带到了贵妃宫,正要进门,却听得里面传出婉贵妃的声音。

“怎么还没到?”婉贵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个安宁,也太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了,竟敢让她这个贵妃等她这么久,她当她是什么?

安宁微微一笑,随即,那引路的太监匆匆的进了门,“贵妃娘娘,到了,安平侯府二小姐已经到了。”

婉贵妃冷哼了声,“让她到偏殿等着。”

那太监微微皱眉,似不解婉贵妃明明已经等得很着急,为何不直接见安平侯府二小姐?

太监不解,但安宁却是了然于心,她让婉贵妃等了这么久,那婉贵妃自然也不会便宜了她,她是要故意让自己也尝尝等待的滋味儿呢!

不过,安宁却丝毫不在意,跟着引路的公公进了偏殿,安宁倒也没有客气,直接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她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心理准备,不过,既然是婉贵妃找她来,急的应该是婉贵妃,她可不着急,只管等着便是。她倒是也想看看,婉贵妃要让她等多久,才能够消了她的气。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宫女进来传唤,说是婉贵妃叫她过去,安宁起身,跟上了那宫女的脚步,到了方才的正厅门外,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的婉贵妃斜靠在榻上,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瞧见安宁那张美丽的容颜,原本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心中暗道,这个安宁,似乎每一次见到她,她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安宁见过婉贵妃。”安宁福了福身,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婉贵妃回过神来,眸光微敛,笑道,“不好意思,方才让二小姐久等了,你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