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眸子一紧,似乎多了几分不悦,“哼,你当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婉贵妃么?皇上不要你了,你还自命清高,如今你林家都没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还不如跟了我…”

“你…你胡说,你找死么?”林婉儿恼羞成怒,这是她心中的痛,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和尚,不但想占她便宜,还揭开她的伤疤,真是不能忍了。

可是,以她一个女子的力道,又如何能够挣脱这个和尚的束缚呢?便是再努力,她的手腕依旧被和尚牢牢的抓着,怎么也不肯放。

“找死?”和尚眼中的轻佻更浓,那目光扫视着林婉儿的身体,好似用视线将她身上的衣裳给扒了一般,“自然是找死,不过是欲仙欲死的‘死’,哈哈…”

和尚大笑出声,一把将林婉儿打横抱起,林婉儿根本避无所避,但即便是被他抱着,她也没有放弃挣扎…

“你在干什么?好一个和尚,竟然在这寺庙之中,意图对人家姑娘不轨,你要是不要脸?这佛门清静之地,你也不怕佛祖看到了。”凌厉的声音传来,一个身影便挡在了和尚的面前。

和尚已经惦记林婉儿好些日子了,正心急着将林婉儿带到他的房间中,好一逞兽欲,看到面前的这个男子堵在面前,明显就是来给他添麻烦的,当下便怒了,“哼,和尚?和尚怎么了?和尚配尼姑,天作之合,你想坏我好事么?我看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和尚将林婉儿放在一旁,已经作势要给面前这个坏他好事的男人一点教训,但,猛地听到林婉儿的话,他的脸色却是倏地一沉。

“璃王殿下?璃王殿下…婉儿参见璃王殿下。”林婉儿看到来人,心中一喜,忙跪在地上参拜。

那和尚一听面前这人的身份居然是王爷,璃王殿下吗?这璃王殿下是除了豫王殿下之外,争夺皇位的另一人选,他一个小小的和尚怕是得罪不起的啊,当下,和尚的色心便被消磨掉了,连待都不敢多待一会儿,屁滚尿流的离开。

不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璃王赵景泽,他方才正要离开天灵寺,却没有料到会撞见这一幕,他本无心管闲事,但是,看到了那和尚抱着的女子竟然是曾经的婉贵妃,鬼使神差的,赵景泽便出了这个面。

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婉儿,这个林婉儿曾经在皇宫之中,那是何等的高贵,后宫中除了皇后,便是她的分位最高了,便是他这个王爷见了婉贵妃,都要以礼相待,可是…赵景泽眸光微敛,大步上前,亲手将林婉儿扶起来,“贵妃娘娘…你请起。”

林婉儿听到他的称呼,眼里闪过一抹失落,起身,抬眼对上赵景泽的双眸,楚楚可怜的笑道,“璃王殿下切莫要这么称呼了,婉儿已经是皇上不要的妃子,璃王殿下若是不嫌弃,便唤我一身婉儿可好?”

说话之间,身体更是虚靠在赵景泽的手臂上,那模样,要多惹人怜惜,就有多惹人怜惜。

林婉儿在看到赵景泽的那一刻起,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希望,要知道,自从被送到了天灵寺中,她便被落了发,被逼当了尼姑,可是,她的心却没有平静,她依旧想着如何才能重新得回皇上的青睐,可是,这天灵寺距京城都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皇上又不会来天灵寺,她又如何能够见得到他。

她是真的不希望就此在天灵寺中了此残生啊!

所以,方才在看到赵景泽时,她心中便迅速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抓住他,赵景泽或许会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林婉儿丝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看着赵景泽,要知道,林婉儿本就是没人,虽然这些时日憔悴了些许,但是,这身尼姑的打扮,却是让赵景泽生出了那么一丝变态的心里,尼姑?佛门中的人,都有那么几分神秘的神圣,此时的他,甚至想玷污那一抹神圣,心中不禁暗想,尼姑会是什么滋味儿?

一时之间,赵景泽看林婉儿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林婉儿自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敛了敛眉,林婉儿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璃王殿下,婉儿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人,方才是璃王殿下救了婉儿,可不知道,等到璃王殿下走之后,那人他…”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他伤你分毫。”赵景泽的目光一直都没有从林婉儿的身上移开,越看心中就越发的瘙痒,这曾经是父皇的女人啊!

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让他心神荡漾。

“真的?那婉儿谢过璃王殿下了,只是,婉儿如今身无长物,不知如何酬谢璃王殿下…”林婉儿咬了咬唇,她伺候皇上这些年,自然深谙男女之事,不然,她又怎能让皇上对她那般喜欢?她知道该如何诱惑一个男人。

她最想诱惑的人是宸王苍翟,可是…脑海中浮现出苍翟的身影,他却是她永远也不敢去碰的,况且,想到那日在忆阳轩的事情,他对安平侯府二小姐那般倾心,便是自己诱惑,怕也是讨不到好,但眼前这个璃王赵景泽便不一样了,看他此刻的眼神,便知道他就是一个好色之人。

赵景泽猛地握住林婉儿的手,声音透着一丝媚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林婉儿,“婉儿何必说谢?能够帮到你,就已经是本王的幸运了。”

林婉儿心中划过一丝讽刺,暗道虚伪,她自然是知道,他们都是在逢场作戏,赵景泽眼中的浓烈的**,她还看不出来吗?她若看不出来,就不是林婉儿了。

逢场作戏,呵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心中的盘算,正和璃王赵景泽在某些方面相似,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璃王殿下,让婉儿替你倒杯茶喝吧。只是,婉儿的房间,简陋狭小,不知璃王殿下…”林婉儿眸光微闪,脸上更是多了一抹红晕,模样让赵景泽看了更是心中一荡。

“无妨,无妨。”赵景泽眼睛一亮,多了几分急切,松开林婉儿的手,跟着林婉儿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一个房间外,推门而入,果然是狭小简陋,但这些赵景泽都没有看在眼里,他的目的,是尝尝父皇女人的味道,同时,也想玷污一下神圣。

刚入了房间,赵景泽便按捺不住了,一把将林婉儿抱住,却引得林婉儿一阵惊呼,“璃王殿下,你…你干什么?”

这问题让赵景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夹杂着几分讽刺,“你让我跟你来,不就是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吗?难不成真是为了喝茶?”

林婉儿方才的勾引,他自然是心中明白的,不管她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勾引他,他赵景泽都不怕。

林婉儿心中一怔,便也没有掩饰什么,“璃王殿下,婉儿钦慕王爷已久,所以…所以才…”

赵景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看她的眼神更是炽烈,且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他最想做的,便是将林婉儿搂在怀中,好好的品尝,哈哈…他父皇的女人呢!哼!如今不也要在他的身下承欢?

赵景泽没有丝毫犹豫与耽搁,一把将林婉儿拉到简陋的床上,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简陋狭小的房间中,两具身体迅速的交缠在一起,心中却是盘算着各自的目的。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房中二人才停歇下来,赵景泽想到时辰,便立即起身,此时的他,眼中已经没有了**,不过,对于林婉儿在床上的表现,他却是十分满意。

但是,在他的心中,女人就只是女人而已,发泄了**,他自然是要去办正事,上一次豫王赵正扬请旨去炎州,得到了不少的民心,他的威胁便越来越大了。

正穿着衣服,一双细长的手臂便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随即感受到身后两团高高的隆起磨蹭着他的背脊,眼中划过一抹异色,果真不愧是父皇的女人啊,这股子骚劲儿是他以往的女人从不曾有过的,不知道在父皇的床上不是这般。

“本王要走了。”赵景泽沉声开口,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身后的林婉儿眸光微怔,“王爷,婉儿如今已经是你的人了,婉儿愿意一辈子服侍王爷,哪怕是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也好,婉儿…喜欢王爷。”

赵景泽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婉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被父皇贬到天灵寺中为尼的,本王便是想将你带在身边,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王爷,那婉儿在天灵寺中等你可好,只要王爷想到婉儿了,随时可以来,婉儿等王爷…等王爷继承了皇位,到时候,婉儿甘愿做伺候在皇上身旁的宫女。”林婉儿深情的道,此时的她,好似真的是一个将心全都遗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的柔情女子一般。

听到林婉儿唤他皇上,赵景泽心中明显一喜,转身看着身无寸缕的林婉儿,眸中有多了几分异样,“好,你便在这里等着本王,本王定会来看你。”

敷衍也好,真话也罢,赵景泽对于林婉儿的身体,还是有几分食髓知味的,既然林婉儿主动献身,他都一个泄欲的工具,又有何不好?再说了,一个没有了林家做后盾的林婉儿,在他看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林婉儿听到他的承诺,这才开心了起来,更是动的迎上了他的唇,好一番亲热之后,才将他放开。

等到赵景泽离开了房间,林婉儿嘴角的笑意才变了模样。

赵景泽对皇位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不以为意,她也不会看不出来,不过,她既然开始引诱赵景泽,自然有方法让他对自己沉迷。

赵景泽,如今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安宁在天灵寺中住下了,如今,她已经掌握到一些信息,安平侯爷的住所,甚至是那个詹家老爷詹灏的住所。

“小姐,方才我打听了,自从安平侯爷住进天灵寺的那天开始,三夫人好似就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念儿小姐,也没有出来过。”说话的是作小厮打扮的雪儿,一边替安宁倒上一杯茶,一边开口道。

“哦?是吗?”安宁挑眉,端起茶杯,嘴角溢出一抹笑容,看来,那三夫人真是缜密啊。

“飞翩,你可要密切留意了,那詹家老爷来天灵寺,必定会和三夫人碰面。”安宁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微微敛下眉眼,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是,小姐,飞翩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飞翩自信满满的道,不过是监视两个人而已,对他飞翩来说,是小菜一碟。

安宁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看出了飞翩心中所想,嘴角一扬,“我们这个三夫人,不能小觑了,我之前也和你说过,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啊,你要是大意了,小心我多留碧珠两年,反正我名下的产业无人打理,碧珠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飞翩一听,脸上的轻松,顿时就变了,立即严肃了起来,“是,飞翩定不辱使命。”

小姐拿碧珠来督促他,他可是大意不得啊,要知道,小姐向来都是言出必行,行出必果的,若是真的因为他的大意,而导致自己再多做几年光棍儿,他就太亏了。

安宁见飞翩的严肃,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郁,就连一旁的雪儿也吃吃的笑了起来,要说,她还真是羡慕碧珠呢!而她自己…想到她所经历的事情,雪儿快速的将心中的痛苦与失落敛去,便是杀了林家大少爷,杀了大夫人,报了仇,发泄了怒气,但许多事情都无法改变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雪儿没有让自己沉溺在这愁绪中太久,看向安宁,心中便暖了起来,小姐是她的恩人,这辈子,她便用一生来伺候小姐,报答小姐便好,反正,碧珠若是嫁了飞翩,她就是小姐的首席丫鬟了,不是吗?

翌日,安宁一起床,便出了房间,在天灵寺中转了一圈儿,到了某个房间外,安宁眉毛微皱,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猛地,一阵吵闹的哭声传了出来,安宁眼睛倏地一亮,继续听着哭声中夹杂的内容。

“念儿不要在这里关着,念儿要出去,娘,你放念儿出去啊,念儿不要呆在这里了,念儿宁愿回家,宁愿回侯府…”

“念儿,你别闹了,怎么这般不听话?”

“娘,你不疼念儿了,呜呜…你不疼念儿了…爹,你快来接念儿回家啊…”

“念儿,你…”

安宁静静的听着,视线落在方才自己看着的那个房间的隔壁,这哭声正是从那个房间的隔壁传出来的啊,三夫人和念儿住进天灵寺,竟然是没有记录的,雪儿和飞翩便也查不出他们所住的房间了。

不过,前几次,三夫人都是住这个房间,所以,安宁一猜便猜到了,此刻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测。

听着屋子里面念儿的哭闹声慢慢的在三夫人的安抚下停息了下来,安宁眸中的光亮越发的耀眼。

三夫人将自己和念儿关在房间中,不就是怕遇到安平侯爷,被安平侯爷发现了她们在天灵寺中的秘密啊?

既然她不出了,那么,她便只有动些手脚,将她们引出来了。

安宁淡淡的看了那房间一眼,不多久便离开,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另外一番装扮。

一袭和尚的衣服,头上戴着帽子,这咋一看,正像极了一个小沙弥,头上的帽子倒也没有人怀疑,因为在这天灵寺中,有些是带发修行的僧人,别人看到他,也只当她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罢了。

端着一些吃的,安宁敲响了面前的门,“施主,小僧是来送饭的。”

里面的吵闹早已经停息,仅仅是片刻的时间,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竟然不是三夫人,而是念儿本人,这倒是让安宁吃惊了一下。

念儿看到这些吃的,眼睛倏地一亮,“快些端进来,我都要饿惨了。”

安宁嘴角笑了笑,端着吃的,进了房门,将房门关上,进门之时,第一眼便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周,放下吃的,安宁眸光微转,“夫人呢?”

念儿一怔,神色竟是防备了起来,“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念儿虽然在三夫人面前娇惯吵闹了一些,但是,对于外人,她却有着几分机灵劲儿。

安宁敛了敛眉,“贫僧多嘴了,小施主,贫僧还要练剑,就先下去了,小施主吃完了,贫僧再来收碗。”

一听到“练剑”二字,念儿连手中的吃食都放下了,忙拉着安宁,“小和尚,你会练剑吗?你跟念儿一起练好不好?”

安宁皱眉,一脸为难,“可是…”

“没有可是,我就要你陪我练剑!”念儿霸道的开口,正此时,听到隔壁一声响动,念儿一惊,“糟了,你快藏起来,娘看到你,定会让你立刻走的。”

说着,便推着安宁,藏到了帘子后面,刚藏好,便听得三夫人的声音传来,“念儿,饭送来了吗?送来了,你自己吃,娘有些事情,你别打扰。”

说罢,便关上了那两个房间之间的暗门,安宁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有事?又有什么事?

正想着,安宁便听得隔壁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楚楚,你便如此不想见到我么?”

这声音,她听过,也记得,这不是詹家老爷詹灏又是谁?

他们终于碰面了吗?心中浮出一丝激动,看来她来得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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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章 杀夫之仇彻底决裂

安宁听到那男人的话从隔壁的房间传了出来,屏气凝神,一旁的念儿也是皱了皱眉,仰头望着安宁,“我们去练剑吧。”

念儿说是一个剑痴也不为过,她喜欢的便是舞刀弄剑,对于她来说,此刻丝毫没有留意到隔壁传来的声音,毕竟,隔壁传来的声音并不大,安宁因为是刻意留心了去听,才会听得清楚,所以,念儿现在倒是没有发现安宁的意图。

她心中想着的,是趁着娘亲现在有事情,她好偷偷的跟这个小和尚出去,过一把瘾就快些回来,以免被娘亲发现了。

安宁敛眉,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不会愿意离开这个房间的,看着这个满脸期待的小丫头,扯了扯嘴角,“小施主,你若不吃饭的话哪来的力气练剑啊?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

安宁眸光微敛,作势要走,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念儿的身上,果然,一听安宁说算了,又见她要走,念儿便立即慌了起来,猛地拉住安宁的衣袖,“小和尚,你不能走,这样好了,你在这里等我吃完,吃完了,我便和你一起去练剑。”

安宁眉毛皱了起来,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

“哼,本小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念儿高扬着下巴,径自做了决断,连忙到桌子前坐下,快速的吃了起来,此时的她,哪里又留意到这个小和尚眼中划过的那一道光芒。

安宁挑眉,眸中有得逞一闪而过,对于念儿,安宁也有几分了解,极受三夫人和安平侯爷疼爱,酷爱习武,所以,这也是她方才为什么要用练剑来诱惑她的原因,看着念儿自顾自的吃了着,安宁收回神思,将注意力放在了隔壁的对话上。

隔壁的声音非常小,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楚,但安宁方才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她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的,即便是听不太清楚,但她也知道创造最好的条件。

趁着念儿不注意,安宁不动声色的朝着那墙壁靠近了几分,耳边又传来了隔壁的声音…

隔壁房间内,三夫人此刻是一脸的冷冽,看也不看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中年男子一眼,神色之间那淡淡的不屑与讽刺,没有丝毫掩饰。

多年不见,詹灏再次看到她,心中说不怜惜,是不可能的,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不错,是他的妹妹,三夫人便是詹家上一代惟一的小姐,名唤詹楚楚。

曾经的詹家小姐,可以说便和现在凤家大小姐在北燕国的地位一样,那是无法撼动的第一人,是他詹家的荣耀,便是一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无数的王孙公子竞相追逐。

“楚楚,当年的事情,你还不能原谅哥么?”詹灏上前一步,从小他们兄妹两人的关系便是极好的,一母同胞,她极爱粘着他,只是,等到长大后,兄妹二人的关系却是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

“这位老爷,你抬举了,这里没有你的妹妹,有的只是一个为詹家办事的棋子而已。”詹楚楚嘴角微扬,一抹讽刺溢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詹楚楚的身体隐隐浮出一丝颤抖。

“楚楚…你这是何必呢?”詹灏眉心紧皱着,饶是那个深谙算计的笑面狐狸,此刻在詹楚楚面前,他却只是一个兄长,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兄长。

“詹老爷,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来东秦国,想必也有你的事情,何必来寻我?我当初已经被你们逼到东秦国来了,你们詹家还不打算放过我么?这些年,我在这边也为詹家做了不少事情,只求不再见到当年的人和事,可你却主动找上门来,你说,我该欢迎你么?我的亲哥哥?”三夫人冷哼一声,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好似经过冰窖的淬炼一般,冷得让人心底生寒。

“当年的事情…”詹灏身体一颤,下意识的一个踉跄,他不知道,当年父亲和自己的决定竟让让楚楚这般恨他们么?从她的眼中,他只看到了浓烈的恨啊!

“父亲他…父亲他已经过世了。”詹灏呢喃出声,面对詹楚楚,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楚楚说得不错,这些年,她真的为詹家做了不少事情,而他们当初想到的就只是对楚楚的利用。

詹灏看着詹楚楚,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悲痛,只是,他却失望了,他所看到的却是平静,平静之间,隐约还有些讽刺,下一刻便听得楚楚的声音再次响起,“北燕詹家前老爷过世,不只是北燕,便是东秦国也有消息,不必你来告诉我,你提起他,是想试探我什么?告诉我詹灏,现在的詹楚楚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詹楚楚了。”

“楚楚…”詹灏轻唤出声,这一点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以前的楚楚天真烂漫,又高贵优雅,时时刻刻都挂着笑脸,谁一看都会打从心里喜欢,那是真真实实的感觉,但是现在的楚楚,高贵之气仍在,但是,隐约之间,却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让人抓不住,而面对自己的楚楚,浑身都是被冰包围着,不给他丝毫靠近的机会。

猛地他的视线落在房间里安放着的一个灵位上,眸子一紧,那空白的灵位,似乎让他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眸中有许多情绪交织着,猛地,他看着詹楚楚,竟然哈哈的笑了出来,“楚楚,原来你…你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他,当初你之所以会听我们的安排,怕是…”

“住口!”三夫人猛地起身,整个人变得激动了起来,原本,她看詹灏的眼神是冰冷的,但是此刻,三夫人的袖口之下,就连双手也紧握了起来,眼中更是燃烧着火焰,那凌厉的怒气,似乎要将人烧毁,“你不配提起他!”

詹灏脸色一沉,胸口因为三夫人的态度,而微微的起伏着,但他却没有如三夫人的意,依旧开口道,“他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你忘了他是怎么死的了吗?”三夫人冷哼一声,眸中激射而出光芒,如利剑一般,“当年要不是你们…他…他又怎么会死?”

三夫人说到最后,似乎呜咽了起来,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幕,眼中的恨意更是浓烈。

詹灏试图上前安抚,但终究是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在的詹楚楚,是不会稀罕他的肩膀,他早已经不再是那个依赖他的妹妹了啊!

想到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詹灏眸光微闪,“你能够原谅他,为何就不能原谅我们?我们好歹也是的你的父兄,而他…”

“原谅他?呵呵…你怎知道我原谅了他?当初牵扯在那件事情当中的人,又谁是值得原谅的?原谅?好一个原谅!”詹楚楚凄厉的笑出声来,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目光飘忽的看着詹灏,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兄长,她在当时就已经拿着刀子,刺入他的胸膛了,哪还容得下他今天站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你已经…为他生了孩子。”詹灏一阵激动,他能过找到詹楚楚在这天灵寺中,自然也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北燕詹家的势力,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在他得到的消息中,楚楚十分疼那两个孩子,而她留在北燕国的孩子却…

“哼,他们都只是我的孩子而已。”詹楚楚冷冷的道,那张美丽的脸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粉红色的疤痕在她那张绝美的脸上,此时竟显得格外诡异。

詹灏的眉心蹙了蹙,看了詹楚楚许久,当然,他的目光停留最久的地方,就是她脸上的疤痕了,脑中浮出当年的场景,那疤痕是为何而来,他这个当事人之一,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楚楚便是那般执着,那般决绝,这性子,怕是到现在都没有变啊。

“楚楚,不管怎样,北燕詹家都是你的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詹珏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温柔,这些年,楚楚在东秦国,在他们詹家的情报网络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既然她肯为詹家办事,那么,她的心中应该还是有詹家的吧!

“詹老爷,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所需要的消息,会让人传给你,以前怎么联系,以后还是怎样联系,最好不必相见,不送。”三夫人的声音冰冷了几分,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浅浅的抿着,连看也不再看詹灏一眼,坚决的下了逐客令。

詹灏身体微微颤抖着,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三夫人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等到詹灏走出房间之后,三夫人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目光变得凄然,放下茶杯,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空白的灵位走去,每走一步,心中都跟着一颤,终于,三夫人走到了那灵位的面前,伸手拿下摆在案桌上的灵位,抱在怀中,泪水倏然而落,“翔哥,楚楚…楚楚对不起你啊!”

一边低声呢喃着,身体竟也滑落在了地上,抱着那空白的灵位,好似抱着她最深爱的男人一样,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她所爱的人,始终都没有变,还是她的翔哥,曾经她的夫!她孩子的爹,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出现在安平侯府的那一抹身影,眼神变得柔和,他们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这般大了呢!

房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而隔壁的房间里,安宁的面容却是尤为严肃,方才那边的声音虽小,但是,她却断断续续的听出了些许端倪。

她就说那日在天灵寺中撞见三夫人和詹珏碰面,三夫人对詹珏的态度尤为不好,原来,詹楚楚出生詹家,而詹家也是她的仇人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詹楚楚前夫的死?让詹楚楚这般恨詹家,而那件事情中,还牵扯了安平侯爷么?

安宁脑中不断消化着方才得知的信息,有些事情在心中纠缠着,寻着头绪,安宁觉得这事情有趣了,至少,她确定了一点,那便是那个在大殿之中消失了的空白灵位如今正安放在詹楚楚的房间里。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三夫人对安平侯爷有恨,但却在他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这个三夫人的隐忍,还不是一丁半点儿啊,便是连她都心生佩服。

“小和尚,本小姐吃完了,现在你就陪本小姐去练剑。”突然响起了念儿的声音,将安宁的神思拉了回来。

作小和尚打扮的安宁看着眼前这个四妹妹,仰着头,面容依稀和三夫人有几分相似,眸光不由得闪了闪。

“喂,你没听见吗?本小姐和你说话呢。”念儿没有得到回答,心中生出一丝不悦,这几日的沉闷,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出这个房间,也正是这份急切,让她提不起好脸色来。

“小僧听见了,不过小施主,今日练剑怕是不行了,方才小施主吃饭所用的时间,怕是已经过了练剑的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小僧身上还有要事,所以今日便不能陪小施主练剑了。”安宁惋惜的道,看到念儿那张小脸瞬间纠结在一起,明显的表达着她的不悦。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方才明明答应我…”念儿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单是那份缠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小施主,小僧是说过要陪你练剑,不过,改日可好?小施主,你的声音可不要太大了,若是夫人知晓你要偷偷的跟小僧去练剑,虽然小僧要受罚,但小施主怕也很难走出这个房间了,你不怕吗?”安宁压低了声音,她可不能让念儿的哭闹将隔壁的三夫人引过来,若是三夫人发现她的存在,必定会怀疑方才她是否偷听了,不仅如此,要想利用念儿引安平侯爷出来,那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安宁在之前早就盘算好了,她自己要做什么,心中跟明镜似的。

安宁的话一落,念儿便防备的看了方才的那个暗门一眼,咬了咬唇,睁着灵动的双眼,轱辘辘的看着安宁,也压低了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为了弥补方才的食言,下次小僧陪你多练一会儿可好?”安宁提出诱惑,果然看到念儿脸上一喜,心中暗道:这个安平侯府的四小姐还真是一个剑痴,若是身为男儿的话,日后必定会成为一方高手吧。

“那行,不过,你若是再敢食言,等本小姐可以出房间之后,本小姐一定要找到你让你好看。”念儿叉着腰,故作一脸凶恶,那模样好似在说:本小姐可不是好骗的,也不是好惹的!

安宁莞尔一笑,“是,若是小僧食言,便任由小施主处置。”

得到她的承诺,念儿才满意的点头,坐在了椅子上,“行了,将这些东西收下去吧,另外,一定要快些来找本小姐练剑。”

“是。”安宁敛了敛眉,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缓步走出了房间,此时,她的心中没有再理会念儿的事情,而是依旧想着方才听到的三夫人和那个詹灏的谈话。

三夫人啊三夫人,没想到你竟是詹家的小姐,难怪身上那优雅华贵之气无法掩饰,想必詹家对詹楚楚从小的培养,便是极其用心的吧。

在北燕,三大望门的凤家,詹家,以及墨家,可都不是普通的贵族而已啊!

安平侯爷,我倒是想知道,你在当年的事情中,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在她的记忆当中,安平侯爷是世袭的爵位,他去过北燕吗?没去过北燕,又如何和詹楚楚认识的呢?看来,安平侯爷和詹楚楚之间的恩怨,怕不是那么简单而已啊。

安平侯爷对詹楚楚的爱,那没有半点作假的成分,可詹楚楚对安平侯爷呢?她方才也听到了,詹楚楚亲口说了,当初牵连进那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原谅的,就连詹灏,詹楚楚都是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不给丝毫情面,那么安平侯爷…

呵呵,想到什么,安宁越发觉得这事情有趣极了,她本是想引导安平侯爷发现三夫人就在天灵寺中,现在看来,这计划不用变,但目的嘛,却是更多了。

徐徐之间,安宁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只是,突然,感觉到有人迎面而来,安宁微怔,微微抬眼,当看到那一张脸时,眉毛不由得挑了挑,这迎面朝她走来,身穿尼姑衣裳的小尼姑,不是当初的婉贵妃林婉儿又是谁?

这个林婉儿,从贵妃的位置落到了今天这般下场,不知道心中又是怎样一番滋味儿。

正想着,二人便走近了,林婉儿拿着扫帚,形色匆匆,似乎赶着去什么地方,安宁站在一旁,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而过,猛地,她的眼神一怔,原因无他,这因为敏锐的她捕捉到了一抹不该出现在林婉儿身体上的东西。

她已经两世为人,自然是知道赫然印在林婉儿脖子上的那淡淡的红痕是什么,吻痕,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吻痕啊!

她可不认为那吻痕是林婉儿自己制造的,在脖子上靠近衣领处,虽然若隐若现,但是安宁还是看见了。

心中冷哼一声,还真是不甘寂寞啊,在这佛门清净之地,竟然也…眸光微敛,安宁眼神变得深邃,这林婉儿素来心高气傲,又曾是做过后妃的人,一般的男子,她会甘愿委身么?答案肯定是不会的,那么,那个在林婉儿身上留下吻痕的人,又是谁?

对于林婉儿,安宁是从来没有想放过的,毕竟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上次林家被满门抄斩,林婉儿竟用免死金牌保得一命,这在她的预料之中,林婉儿暂时保得一命,但并不代表着永远。

对于敌人,她从来都不会手软留情,这个林婉儿,当初可是三番四次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呢!她又怎能放过?

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安宁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有再理会林婉儿,安宁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天灵寺距京城有好几个时辰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安平侯府爆炸被烧成灰烬的事情,在这两天里,理应传到了天灵寺中,但是,安宁在来天灵寺之前,就让云锦和苍翟二人,共同封锁了这个消息,因此,天灵寺中的安平侯爷还不知道安平侯府早已经没了。

此时的他已经交了银子,和天灵寺中的僧人商量好了,云蓁的灵位已经弄好,摆在了大殿之上,安平侯爷看着那灵牌上写着的“爱妻云蓁之墓”之时,眸中除了兴奋,便没有任何可以看得见的哀伤。

此时,他心中想的是,云蓁的灵位终于设好了,现在,他要快些回京城,告诉宁儿这个消息,便是云锦随时提出来祭拜他的姑姑,也没有丝毫问题了。

想着安平侯府的困境或许就会因为这一个灵位而消失,安平侯爷就满心激动,这几天的操劳,以及为立这个灵位所捐给寺庙的香油钱,也都是值得的。

安平侯爷想到什么,忙出了大殿,甚至连拜都没有去拜一下那个灵位,出了大殿之后,安平侯爷直奔天灵寺他所住的房间,他想着快些收拾收拾,立刻回京城。

只是,刚到了院子,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让他身体一怔,下意识的迈步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小和尚,你快些,再不赶快陪本小姐练剑,本小姐就没有时间了,娘正在念经,若是等会儿她发现本小姐不见了,又要不高兴了。”念儿催促道,她不知道这个小和尚为何会将她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练剑,天灵寺很大,这边的厢房和她所住的那边,要转好几个弯子才能够到达呢。

安宁依旧是那日那个小和尚的打扮,易了容,改了装,谁还认得她便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谁又能知道,她便是那个如今在东秦国炙手可热的二公子啊?

看了看念儿,安宁眸光微敛,“好好好,小施主,咱们用木剑,以免伤到了你。”

“哼,想伤到本小姐,你还没有那个本事。”念儿对她的身手是极其自信的,从小娘亲便让她练武,她如今十四岁,连哥哥都已经不再是她的对手了,对于自身的本事,念儿是极其自信的,这自信完全是源于实力。

所以,对于安宁方才的那一句话,她是分外不悦的。

“好,小施主,不过,咱们这儿也只有木剑了,你的剑又没有带出来。”安宁敛眉,这个念儿,还真不如她娘亲内敛,突然,安宁的视线撇到某一个地方,眼睛一亮,这么快么?她刚将念儿引到这里来,安平侯爷就回来了么?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但念儿却丝毫看不出安宁那笑容中的深意,只想着这个小和尚能够快些和她练剑,大步上前,拿过安宁手中的木剑中的一把,转过身来,却正好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念儿皱眉,正要发怒,是谁挡着她了?可是,她一抬眼,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念儿的脸上神色变幻,但很快便绽放出一抹笑容,上前一步,搂住那高大身影的腰身,“爹,你来接念儿了吗?念儿等得好苦啊,这里闷死了,念儿要跟爹爹回去。”

此时的念儿,哪里又知道安平侯爷此时的震惊与气愤。

这是怎么回事?安平侯爷的手紧紧的攥着,脸色一片阴沉,方才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还以为是听错了,他的念儿正和楚楚去了幽州散心,怎么会出现在天灵寺中?

只是,他循着声音走过来,看到这一抹灵动活泼的身影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的女儿,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哪里是幻觉?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念儿啊!

此刻感受到念儿将自己的腰搂着,带着几分撒娇的诉苦,安平侯爷却没有如往日那般宠溺的将念儿抱起来,此是的他,看着怀中的这颗小头颅,甚至一把将念儿推开。

砰的一下,念儿没有防备,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怎么能想得到,最疼爱她的爹爹会将自己推到在地?

“爹爹…”念儿轻声唤道,声音之中夹杂着几分疑惑不解,几分试探,几分委屈,泫然欲泣。爹爹为什么推到她?他不是应该像往日那般将自己抱起来么?虽然她大得爹爹有些抱不动了,但是,爹爹是疼爱自己的,怎么会这么对她?

那一声爹爹将安平侯爷的神思拉了回来,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女儿,神色微怔,他怎能将念儿推到?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心中浮出一丝怜惜,安平侯爷神色缓和了几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将念儿从地上扶起来,“念儿,没摔着你吧?”

念儿撅着嘴,撒娇道,“念儿好疼,爹爹不疼念儿了,爹爹不喜欢念儿了…”

安平侯爷眸光微闪,将念儿拉入怀中,怜惜的抱着,“念儿乖,爹爹怎么会不疼念儿?念儿是爹爹最爱的女儿啊,爹爹错了,爹爹方才不该那么对你,念儿原谅爹爹,好么?”

安宁看着安平侯爷眼神之中的慈爱,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她还以为安平侯爷这样的人,是不会从他的身上看到这样的父爱,原来,他是真的有父爱存在的,只是,那父爱只给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他所生的最疼爱的女儿吧!

他越是对念儿慈爱,不就等于越是对她们的残忍么?

最心爱的女人?最疼爱的女儿?安宁眸光微敛,却依旧是不动声色,静静的看着这父女二人,她知道,只要将念儿送到了安平侯爷面前,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会跟着她的预料走。

“可是…爹爹以后还会这样对念儿吗?”念儿苦着一张脸,便是十四岁的她,在安平侯爷面前,依旧如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儿一般。

安平侯爷心中被愧疚撕扯着,“不会了,爹爹方才错了,爹爹已经认识到错误,以后保证不会这样对念儿了。”

念儿一听,脸上这才浮出了一抹笑容,分外的灿烂,抓着安平侯爷的衣襟,“爹,你是来接念儿和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