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凤倾城脑中浮现出几个身影,凤孤城?还是其他的人?

若是凤孤城和其他的人,那他们定是知道自己和詹楚楚的约定与计划,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凤倾城的心中,更加忐忑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此刻形势竟然发生了这样的逆转,她此时是一个人,而对方…她明显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的,她除了顺从,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两辆马车很快便驶了过来,在黑衣人的中间停下,随即,有黑衣人动了动,走到另外两个黑衣人面前,凤倾城看着他们的举动,目光落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心中一紧,方才是她太大意,亦或者是她太专注于对成家人的报复,竟然没有发现,这群黑衣人当中,靠后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竟然有两个和其他黑衣人打扮不一样的人。

虽然都是一袭黑衣,但是,这两人的身形却相较于其他的人,娇小许多,看起来倒像是女子,黑色从上到下,宽松的将二人包裹着,甚至连头上,都是盖着斗篷,让人无法窥见其一丁点儿庐山真面目。

那两人在其他几个黑衣人的引导下,上了马车,看那些人对那两个黑衣人的态度,凤倾城隐隐猜测,这或许就是就是他们的主子么?

“等等!”凤倾城立即叫出口,那原本两个正要上马车的人,立即顿住脚步,却没有说话,头微微朝着凤倾城的方向侧了一个角度,但凤倾城依然无法看到那两人的真面目,那两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凤倾城的下文。

凤倾城利眼微眯着,看着那两人,“你们到底是谁?”

黑色斗篷之下,其中一个黑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似乎带着些微的嘲讽,但依旧沉默不语,这沉默中所蕴含的怪异,让凤倾城更加不安了起来,继续大声的朝着那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吼道,“你们是谁?快告诉我,你们是谁?凤孤城?你是不是他的人?难道你是…”

凤倾城的脑中快速的转动着,闪过无数个可能性,突然,她的脑海中定格了一个画面,那是一张女子的笑脸,总是笑得那么云淡风轻,但她却是在她手上吃过太多的亏,那个女人,无疑就是自己的天敌,凤倾城看着其中的一个背影,喃喃道,“安宁…你是安宁!”

凤倾城虽然极不愿意相信,但她的语气却是分外肯定,不错,安宁,她怎么能一时之间忘记了这么个人,她应该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安宁的啊!

一定是她,一定是安宁!

记起新婚之夜安宁对自己的开诚布公,凤倾城心中的不安好似要将她淹没,如果说,落在成府是地狱,落在凤孤城的手中是地狱最深的那一层,那么,落在安宁的手中,则是比地狱最深那一层还要惨烈几分。

虽是女子,虽然总是那样温婉,但是,安宁这个人,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若是论起手段,论起心计,自己恐怕都不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她整个人已经等于是落入了她的手中了啊。

凤倾城知道,只要自己被她们带走了,那么,等待自己的,或许是比成府还要不堪的折磨,所以,她不能跟她们走,绝对不能!

凤倾城紧咬着牙,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挣扎,看到那带着斗篷的两人,似乎要继续上马车,凤倾城有些急了,立即猛地跪在地上,“求你放了我!”

这一跪,凤倾城下了很大的决心,上一次,在安宁面前跪地磕头,已经是她的耻辱,每次记起,她的心里就好似扎了一根刺,微微一动,心中就难受的慌,她曾暗地里发誓,总有一天,定也要让安宁跪在她的面前磕头,她要将耻辱还给她,可是,自那之后,老天好似就在玩弄她,想到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给她带来沉重的打击,而安宁呢?却时时得到老天的眷顾,脑中浮现出那日在五皇子府上发生的事情,她明明眼看着就要将安宁给推入湖中了,却不料,这安宁还有那么一手,连带着她也拉入湖中,结果呢…呵呵,想想凤倾城就觉得讽刺与不甘,安宁竟然怀孕了,看那模样,是那么的幸福,而她却是连自己肚中的孩子都还没有察觉到,那孩子便从自己的身体离开。

凤倾城紧咬着牙,现在,她又要跪地求饶了吗?虽然她的心里极其不愿,但是,为脱生,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比起落入安宁手中的下场,这些耻辱,根本就不算什么。

斗篷下,安宁眉毛一扬,心中兴致高昂,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凤家大小姐,也有主动跪地求饶的一天么?今天,她可没有逼她啊!

看在她这份诚意上,安宁便转身,将自己头上的斗篷拿了下来,等到那张脸终于出现在凤倾城的眼里,即便是早已经料到了此人是安宁,但是,凤倾城此刻依旧震惊,“果然是你!”

“不错,是我,我知道,看到我,成少夫人应该不会高兴,不过,我见到成少夫人,却是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安宁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容,在人看来,那笑容干净得不染纤尘,如明媚的阳光,让人心中温暖,但是,对于凤倾城来说,无论安宁的笑容再温和,再温暖,她都只觉得冰冷,安宁笑得越灿烂,便代表着她的下场更可悲。

“你自然是高兴,你不就是喜欢把我踩在脚下吗?”凤倾城紧咬着牙,虽然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嫉恨与不甘,但面对面的对着安宁,她总是会失去理智,不再像以前那个冷静聪明的她。

安宁不以为意的挑眉,“错了,不是我喜欢将你踩在脚下,而是,我希望恶人有恶报,另外,看到你落魄凄惨的样子,我是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凤倾城紧握着拳头,恶人恶报?“就因为,我算计了你的小丫鬟?”

安宁身旁另外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身体微怔,斗篷之下,原本平静的面容,激起了一层波澜,而安宁此刻脸色也是一沉,凌厉的视线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对我来说,她可不是我的小丫鬟。”

“哼,那又如何?终归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罢了!”凤倾城冷哼一声,她隐隐感觉得到,便是自己求饶,或许也不能从安宁的手中逃脱了,她真是傻,怎么能期待安宁放过她呢?安宁若是要放过她,那么,今天在这里的,就不会是安宁了,她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自始至终都在盘旋着。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问,脸上便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痛迅速的蔓延开来,凤倾城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道,没有丝毫手下留情,几乎将凤倾城整个脸都打偏了。

凤倾城抬眼看着安宁,紧咬着牙,赫然起身,既然不再希冀安宁放过她,她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跪下去,自取其辱,但是,她不愿意继续跪下去,而安宁却不希望她站起来,给凤倾城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仅仅是一瞬,凤倾城几乎是刚站了起来,膝盖一弯,整个人再次重重的跪在地上,强大的冲击力道,几乎让凤倾城痛呼出声。

“注意你的言辞,她可比你高贵多了。”安宁眼神一凛,此刻脸上的笑容早已经被凌厉所取代,敢这样说碧珠,她先且记着,等会儿会一点一滴的从凤倾城的身上讨回来,利眼扫视了一眼凤倾城,安宁淡淡的吩咐下去,“将她带走!”

想到凤倾城这段时间所受的折磨,安宁嘴角微扬,她对凤倾城的玩弄已经够了,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凤倾城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黑衣人领命道,立即将凤倾城提起来,推搡着朝着另外一辆马车走去。

凤倾城踉跄之下,几次摔倒,紧咬着牙,只能将痛苦往肚子里咽,刚到了马车旁,凤倾城想到自己心中的疑问,转眼看向安宁,“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詹楚楚呢?”

安宁眸光微敛,一抹笑容跃然于脸上,“你想知道原因吗?”

安宁顿了顿,原因很简单,那日她在五皇子府偷偷听说了詹楚楚要救凤倾城,她就在心中盘算着应对的方法,将计划告诉苍翟之后,苍翟便加紧部署,可以说凤倾城的一举一动,乃至是詹楚楚的一举一动,都在“惊蛰”的监视当中,而詹楚楚送给凤倾城的那一张写有今日计划的纸条,早早的便落入了安宁的手中,安宁让人轻松的伪造了一份,成功的骗过了凤倾城。

凤倾城以为,在这里的人都是来救她的詹楚楚的部下,可又怎会料到,詹楚楚的人,怕是还在另外的一个地方翘首等待,只是,他们还等得到凤倾城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事实是如此,但是,安宁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她可没有义务要将真的原因告诉凤倾城,她的心中倒是有另外一个原因,告诉她也无妨,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几分,安宁意有所指的看着凤倾城,一字一句的道,“你又怎知道,詹楚楚是真的要救你,而不是要将你推入另外一个火坑呢?”

话落,果然看到凤倾城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那苍白的脸,狰狞的扭曲在一起,煞是吓人,詹楚楚她…真的是安宁所说的那样吗?詹楚楚是要害她?

似乎有些不愿相信的看了一眼安宁,安宁迎上她的视线,冷哼了声,“你以为我现在有什么必要骗你吗?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

凤倾城神色微闪,是啊,安宁有什么必要骗她呢?

该死的詹楚楚,凤倾城紧咬着牙,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詹楚楚碎尸万段,她怎能如此对她?

她好歹也是她的女儿啊,为何,那个什么叫做天然的丫头,就可以得到她的母爱,而自己却不能?她还以为詹楚楚真的是要弥补她,要帮她,却没有料到,她竟然…

安宁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得意,她不会让凤倾城好过,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凤倾城都休想逃得掉。

想到碧珠,安宁心中对凤倾城更加没有丝毫怜惜,碧珠所承受的内心煎熬,乃至是飞翩心里所承受的,都不是凤倾城的命能够抵消得掉的。

她想,凤倾城这辈子,怕都要带着对詹楚楚的怨怼与恨意而离开了,哪怕是做了鬼,都不得安宁。

安宁上了马车,随即,身旁另外一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也跟随着走了进去,马车外,凤倾城依旧沉浸在这震撼与愤恨之中,不过,惊蛰的人却不会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粗暴的将她推上马车,甚至为了防范她有什么动作,其中一个黑衣人跟着进了马车守着她。

坐在马车上的凤倾城,一边积累着对詹楚楚的恨,一边陷入强烈的不安之中,安宁要带她去哪里?但无论是去哪里,等待她的,一定不会是好事。

安宁所在的马车上,另外的那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此刻已经将斗篷拿了下来,斗篷拿下,露出的脸,正是属于碧珠无疑。

此刻,碧珠面容凌厉,从雪儿的口中,她已经知道小姐这次来北燕,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凤倾城,小姐要替自己报仇!

碧珠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以前的她,从来不曾有过恨,但是,对于凤倾城,她却是恨到了骨子里,即便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但今日见到凤倾城,她所有的恨,一股脑儿的倾泻而出。

如果说大皇子苍翼是害她的利剑,那么,凤倾城就是那个握剑之人,她才是罪魁祸首。

“姐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碧珠对上安宁的视线,明了昨天小姐的话是什么意思,今日一早,小姐便派人到八珍阁去接她,她一直猜想着小姐到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现在她明白了,小姐是带她来,验收礼物的。

凤倾城是小姐送给她的礼物,小姐想要让她发泄一直积压在她心中的情绪,想要让她亲手处置害她之人。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能够弥补她心中的创伤了。

安宁嘴角扬起一抹苦涩,“谢什么?你应该怪我才对,凤倾城是针对我而来,才连累了你。”

她又如何能不知道凤倾城的心思,一个丫鬟,怎能让她如此大费周章?她是想要借由伤害碧珠,来打击她啊!

“这不关姐姐的事,怪只怪那凤倾城,太过狠毒。”碧珠敛眉,眸中一道凌厉一闪而过,而对于凤倾城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疑是一个好主意。

安宁暗自叹了口气,她只希望,碧珠能够借由亲自对凤倾城的惩罚,来发泄心中的怨气,打开心中的结。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华丽的楼阁外停下,安宁和碧珠下了马车,随后,凤倾城在双眼被蒙着的情况下,被押下了马车。

房间里,凤倾城被推了进来,一个踉跄,整个身体扑倒在地,坚硬的地板,让她原本就有伤的身体雪上加霜,眼睛上的黑布被扯开,强烈的光线让凤倾城皱眉,似乎有些不太适应。

只是,这个时候,可容不得她不适应了,看到安宁和另外一个女子坐在自己前面的椅子上,凤倾城更加警惕了起来,突然,她意识到什么,目光重新回到了安宁身旁的那个女子的身上,眼睛倏地睁大,是她!那个小丫鬟?

她什么时候,也来了北燕国了?她来干什么?和安宁出现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答案几乎在她的脑中呼之欲出。

“不是我,伤害你的苍翼。”凤倾城下意识的道,根本忘记了她成亲那晚,安宁对她说过的话,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

是不是她又何妨?她们又会因为她的否认,而放过她吗?不会!更别提这事情确确实实是她一手操控。

“凤倾城,伤害我的人是苍翼,但是,他已经死了,剩下的就只有你了。”碧珠面无表情的道,此时的她,浑身隐隐散发着危险之意,凤倾城发现,眼前的碧珠似乎不一样了,记得在东秦国的时候,这个跟在安宁身旁的小丫鬟,是可以一眼看透的单纯,但是,眼前的女子,却是让她捉摸不透。

她的身上,似乎有些安宁的影子。

凤倾城怔了怔,仅仅是一个安宁,就已经让她难以招架了,更何况又来一个碧珠呢?况且,碧珠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她又会怎样对待自己?

苍翼死了,她虽然不知道苍翼是怎么死的,但是,她却猜得出,他们不会让苍翼那么轻而易举的死,或许,对苍翼来说,死还是一种解脱。

而自己呢?凤倾城想到什么,目光闪烁不定,隐隐多了几分恐惧。

安宁和碧珠将凤倾城的神色看在眼里,惊恐么?她可又知道,当初碧珠是怎样的惊恐?安宁几乎无法现象,眸子一凛,“凤倾城,你是聪明人,你也应该知道,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这意味着什么,我之前,想继续和你玩这一场游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是保不得你的命了。”

“你们要杀了我?”凤倾城身体隐隐颤抖着,如果死了,她便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不,杀人偿命,但我没有害死谁,她还好好的活着!”

碧珠眼神一冷,“你可知道,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好,既然你想要活着,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则来。”

“什么规则?”规则?她倒是忘了,如今所有的规则,都掌握在安宁和碧珠的手上。

碧珠嘴角一扬,“你不是不想死么?”

凤倾城皱眉,心中咯噔一下,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可是,她们几乎掌控了她的生死,怕是半点儿都由不得她左右。

“凤倾城,你怕了吗?你若是怕,当初又为何要那么恶毒残忍?”安宁利眼微眯着,锐利的视线灼灼的看着凤倾城,似乎要将她灼穿。

她是怕了,怕死,更怕生不如死,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对安宁的嫉妒,促使着她对碧珠狠下毒手,她若是当初能够料到,自己当初的举动会让安宁对她紧追不放,不死不休,若是能够料到今日自己会这般凄惨的落在安宁的手中,她还会那样做吗?

凤倾城闭上眼,她还会,一定还会!因为,她对安宁的嫉妒,在那个时候已经主宰了一切,直到现在,她都嫉妒着安宁,“若是宸王先遇见我,他的身边定也不会有你安宁的身影。”

凤倾城睁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为自己当初的魅力而自信,依旧认为,她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安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这个时候还如此自信么?她倒是想知道,她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很好,既然,她还这么认为,那么,她不介意将她的梦彻底的打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凤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男人都得倾慕于你,你可知道,我们东秦国的尊贵女子并不少,苍翟没有看上她们,又会看上你么?爱情无关乎身份地位,便是再低贱如乞丐,也有可能得到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无法祈盼到的幸福,而你…只能抱着你的高傲,带着你目空一切的自信,孤独终老。”

安宁说到此,眉心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那里不对,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不,你有没有机会孤独终老,都还是两回事,你说,方才被你杀了的丈夫,是不是在地底下对你想念得紧呢?”

凤倾城身体一晃,脑中立即浮现出方才被自己刺得血肉模糊的成家大少爷,浑身被一阵寒意包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那个时候举起刀剑主宰别人生死的她,此时的生死,竟然掌握在别人的手掌,任人宰割!

突然,凤倾城蜷缩着身体,模样似乎十分痛苦,安宁皱眉,她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凤倾城啊凤倾城,她太想要脱离成家,竟也忘了,她的身上还有成夫人给她下的药,没了解药,虽然能不死,但折磨却不会少受。

不过,安宁却丝毫都不会怜惜她,她给凤倾城准备好的大礼,一点儿也不能少!她倒是要看看,凤倾城能够承受得了多少!这便是伤害了她安宁在意之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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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碧珠见凤倾城突如其来的举动,疑惑的看向安宁,为何凤倾城会突然…

安宁投给碧珠一个安心的眼神,嘴角微扬,“你放心,不过是她的婆婆成夫人给她留下了教训而已,还死不了,最多身如刀割,难受至极,可比不上方才凤倾城对成家人的手段。”

方才她们是亲眼看到凤倾城对成家人的残忍,饶是碧珠,也对她的手段吃惊,再一次认识到这个女人的恶毒,这样的女人,手上这么多人命,落在她们的手上,她们也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碧珠也是明白过来,猜到是成夫人做的手脚,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凤倾城一眼,冷冷的勾起嘴角,“看来,凤家大小姐做下的恶事可不少。”

凤倾城浑身抽搐着,强忍着快要将她席卷的痛苦,每天这都是她的必经之路,不过,按照今天这时辰,似乎有些异常,她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快发作,以往都是傍晚的啊。

听见碧珠和安宁二人带着嘲讽的对话,凤倾城更是不愿在她们二人面前,展现出这样凄惨的一面,手慌乱的搜索着身上,很快的,一颗药丸,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凤倾城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将药胡乱吞下,这是她昨天晚上存好的,天知道,为了存下这颗药,以备不时之需,她昨晚可是忍受了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我不会让你们看我的好戏。”凤倾城平息了些许,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两个女子,紧咬着牙,脑中不断的回荡着安宁方才说过话,没有安宁,苍翟也不会看上她么?她不相信,不愿意相信!

安宁挑了挑眉,“这怕由不得你了。”

凤倾城脸色一沉,由不得她?是啊,她如今落在安宁的手上,任她宰割,安宁想看她好戏,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果然,凤倾城还没有来得及去猜想安宁和碧珠到底可能对她做些什么,便听得碧珠的声音在房间之内响起,“姐姐,堂堂凤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演戏高手,她的好戏,碧珠可是很希望看到。”

“哦?看来我们姐妹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凤大小姐演什么好呢?”安宁嘴角微扬,泛着幽光的目光从上而下,打量着凤倾城,好似在审视什么一般,让凤倾城觉得,此刻,她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的物品。

安宁打量了片刻,眼睛倏地一亮,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兴奋之色。

“姐姐,你想到了吗?”碧珠嘴角亦是浮出一丝邪恶,对待凤倾城这个将她伤害了的罪魁祸首,碧珠可不会有怜惜之情,她知道,越是让凤倾城恐惧越好,她不但要让凤倾城承受她所承受过的,更要在心灵上折磨她,不然她不会甘心。

若不是凤倾城,她现在依然是那一个单纯得好似白纸的小丫鬟,安心的伺候小姐,甚至还有一个相爱的丈夫,可是…凤倾城毁了一切,她越是爱飞翩,便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想到昨晚自己的发现,碧珠的心泛出一丝涟漪,昨晚的放纵,她的心似乎开始动摇了,原本想要将飞翩推得越远越好,但是,再次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她舍不得,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一辈子都触碰不到那一丝温暖,她该怎么支撑着自己,走过余下的生命。

“自然是想到了,碧珠,你瞧,我们凤大小姐好歹也是北燕国的一大美人,又是千金加才女,据说,在北燕国,可是有不少人倾慕着她呢,我倒是想知道,凤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的那般,有那么大的魅力。”安宁眸光闪烁着,跃跃欲试,这倒是更是引起了碧珠的兴致。

“正好,碧珠也想知道呢。”碧珠利眼微眯着,神色之中的危险,丝毫没有掩饰的流露出来,姐姐说,有仇就要报,什么以德报怨,那只是针对某些可以原谅的人而已,而对于那些伤自己至深,又无法原谅的人,便要十倍百倍的将她加注在她们身上的伤痛还给她,不然对不起自己。

姐姐就是这样敢爱敢恨之人,也是她一直羡慕的,碧珠眸光扫过凤倾城,微敛,“可是,要怎样才能知道呢?”

“这还不简单么?”安宁高深的一笑,那笑容在凤倾城看来,却是泛着冷光。

凤倾城心中咯噔一下,要来了吗?安宁对她的处置,会是什么?这一直都是压在她心中的一块石头,现在,似乎越来越重了,凤倾城脸色惨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命运,正被眼前这两个女子决定着,却无能为力。

安宁顿了顿,目光一瞬也没有离开凤倾城的那张脸,恣意的欣赏着凤倾城那难看的脸色,以及眼中纠缠着的复杂情绪:无力,恐惧,不安…

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许,碧珠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姐姐,你倒是说呀。”

碧珠又何尝不和安宁一样,看着凤倾城的恐惧,只是,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安宁到底要干什么,更加也想看到,凤倾城在听了姐姐的话之后的反应,她相信,姐姐不会对凤倾城手下留情。

“瞧你急的,你忘记了我们现在在哪里了么?”安宁瞥了碧珠一眼,语气之中,多了几分娇嗔。

碧珠眼睛一亮,瞬间便明白过来,姐姐大致要干什么,她自然是知道这是哪里,这正是北燕国极富盛名的“极乐园”,在北燕国,没有人不知道极乐园是什么地方,往高级了说,是销金窟,但实际上和妓院也有着一样买卖。

姐姐是要…碧珠敛了敛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灼灼的盯着凤倾城,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这是哪儿,但却不知道,凤大小姐是不是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凤大小姐,需要我告诉你么?”

需要,当然需要!凤倾城想要点头,但是,心中的恐惧却让她不敢有所动作,她想要知道,但却害怕知道,因为,看到这二人的神色,她就明白,这里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

碧珠和安宁却不会理会凤倾城愿不愿意知道,碧珠问凤倾城这句话,本身就没有期待她的回答,顿了顿,继续开口,“极乐园,凤大小姐应该知道极乐园是什么地方吧。”

凤倾城身体一个踉跄,什么?极乐园?她现在在极乐园?极乐园,是男人们的天堂,但对于她这么一个女人来说,却和天堂没有丝毫关联。

她们将她带到极乐园是干什么?凤倾城不笨,只是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过来,她们是要…

“不…”凤倾城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摇头,如一个妓女一样,迎来送往么?不,这不是她凤家大小姐能做的事情,她嫁给成家那个傻子大少爷,就已经让她成为整个北燕国的笑柄了,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原来那高高在上的面子…无疑是被丢在地上,被人狠狠的踩踏。

不么?安宁挑眉,这可由不得她说不!

安宁坐在椅子上,端了手边的茶杯,一口一口细细的品尝着,和碧珠热络的寒暄道,“碧珠,今天正好是游园会,你初到北燕,需多事情都还不清楚,游园会可是盛大了,每家每户都得庆祝,这极乐园当然也有自己的活动,每年游园会这天,极乐园都会有盛大的拍卖会,稀奇珍宝,绝世美女,都是那些个达官贵族竞相争抢的东西,极乐园出品,哪怕只是一根针,都珍贵得很,都会引得那些人竞相出价争夺,你说…”

安宁顿了顿,看到碧珠眼神亮了几分,同样也看到凤倾城脸色更是难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还没继续开口,倒是碧珠接过了话端。

“姐姐,你是说要将凤大小姐拿去拍卖?”碧珠扬了扬眉,凤大小姐拍卖,怕定会引起轰动吧。

碧珠正好是问出了凤倾城心中的疑问,安宁真的要将她拿去拍卖?她下意识的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她无法想象,自己站在高台上,面对着下面那么多人的评头品足,出价购买,这不仅仅是在她的脸上打耳光而已了,这是在羞辱,羞辱着她的灵魂,拍卖之后又会怎样?在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人身下承欢?

不,这比直接将她推给一个男人,更加残忍。

安宁但笑不语,碧珠倒是更加来了兴致,“姐姐,你说,凤大小姐能拍出多少价钱?”

安宁目光落在凤倾城的脸上,“能拍出多少价钱么?这个就要看凤大小姐有多大的魅力了,虽然凤大小姐嫁过人,但毕竟曾是凤家的女子,理应还是有许多喜欢尝尝鲜的人追逐,凤大小姐,你希望你能卖出个什么价钱?”

“你…你们休要这样羞辱我,不然…”凤倾城紧咬着牙,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怒气太过张狂,她现在沦为阶下囚,一切都有她们掌控着,若是将她们刺激到了,对自己无疑是没有好处的。她要忍,但也要表达自己的不愿。

只是,她还没说完,安宁却是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不然?不然怎样?难不成你还希望你们凤家的人,会救你么?别忘了,你的娘亲詹楚楚都出卖了你,你还能有什么希冀呢?”

凤倾城身体微怔,猛然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宁,“你怎么知道…詹楚楚…”

安宁知道詹楚楚没有什么稀奇,毕竟,詹楚楚曾是安平侯爷的三夫人,作为安平侯爷的二女儿,她又怎会不认识呢?她所吃惊的是,安宁为何知道詹楚楚便是她的娘亲?

詹楚楚自回了北燕国就很少露面,外界甚至都不知道詹楚楚还活着,可安宁却知道这属于凤家的秘辛!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安宁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一眼便看出了凤倾城为何吃惊。

凤倾城呆愣了片刻,脸上浮出些微苦涩的笑,“是啊,我凤倾城总是这样小瞧了你,安宁啊安宁,你真是我的天敌。”

安宁耸了耸肩,不可置否,天敌么?她本不屑当什么凤倾城的天敌,怪只怪她自己三番四次的惹到了她,凤倾城这样的女人,你若不将她压制住了,那么,最后吃亏的恐怕是自己。

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安宁的眸子更加坚定了些许,冷冷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凤倾城皱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么?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是先去犯了安宁啊!

“好,你们想羞辱我是么?”凤倾城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方才心存侥幸,不愿死,害怕死的她,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的醒悟了过来,安宁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她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死,二是受尽折磨与羞辱而死,都是死,她何必要让自己再遭受那些羞辱与折磨呢?

“安宁,下一辈子,我一定要当你的天敌。”凤倾城紧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宣告,她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眼神一凛,凤倾城目光落在房间中挂在墙壁上的那一把匕首上,整个人立即朝着那方向冲了过去,碧珠眸子一紧,也是明了凤倾城的意图,立即起身,想要拉住凤倾城,只是,她还没有靠近凤倾城,而凤倾城刚到了墙边,伸手去拿那一把匕首,不过,她却没有来得及触碰到匕首分毫,膝盖上一痛,啊的一声,整个人立即扑倒在地。

砰地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正是安宁袭向凤倾城膝盖的东西。

凤倾城狼狈的摔在地上,碧珠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心里也自然不会希望凤倾城自寻短见,这样死,她便宜她了,况且,方才姐姐的提议,她可是很希望看到呢!

拍卖?将凤倾城推到众人面前,如货物一样,那滋味儿,怕是不好受的吧!她就是要让凤倾城不好受。

不仅如此,拍卖了凤倾城,极乐园也可以大赚一笔呢!

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她们何乐而不为呢?

凤倾城则是满脸的不甘,竟然连死都死不了么?不,拿不到匕首,她还可以有别的方法。

安宁一瞬不转的留意着凤倾城的神色,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手腕儿翻转,见凤倾城似乎要咬下去,眸中划过一抹讽刺,咬舌么?她安宁不让她死,她凤倾城休想如意!她要让她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凤倾城确实是想到了咬舌自尽,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咬下去,脖子上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她的整张脸都麻痹了起来,嘴也好似不受控制了一样,连舌头都失去了知觉。

“凤大小姐,何必这样呢?咬舌可是很痛的,我这可是为你好,曾经那个倾国倾城的凤家大小姐若是没了舌头,这不是让人遗憾么?”安宁呵呵的笑道,那模样,好似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为了凤倾城好一样。

咬舌自尽?幸亏自己手上还带了些淬了毒的银针,自从怀有身孕之后,苍翟就将她身上带的那些毒药给全数没收了,说是怕她误伤了自己,虽然知道那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为了让苍翟彻底安心,安宁还是顺从着苍翟,不过,在苍翟的特许下,她还是将一些能够防身的毒药放在身边,方才没入凤倾城脖子间的那一根银针上的毒,就是具有麻痹作用,药效之强大,不仅仅是一般的麻药能够做到的。

凤倾城不知道安宁对她做了什么,但她却明白,她此刻之所以整张脸都僵住,定和方才脖子上的那一阵痛有关系,狠狠的等着安宁,凤倾城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安宁给撕碎。

不过,她要撕碎安宁,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安宁挑了挑眉,“凤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极乐园的拍卖会,这个时候正在进行当中,咱们别耽搁了,别等到那些客人都散了,你才上台,那样的话即便是你凤大小姐再有魅力也不行了。”

凤倾城眼神中的不甘越发的浓烈,而她越是不甘,安宁和碧珠却越是享受着她的“不甘”,不甘么?不甘又如何?也依然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来人!”安宁朗声开口,随即,门被推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在安宁和碧珠的面前,“两位有何吩咐。”

“我们有东西要拍卖,让你们的人准备一下。”安宁嘴角微扬,目光扫了一眼凤倾城,便是面部僵硬,也依然看得见她的不安。

“好的,两位请稍等。”说罢,其中一人便走了出去,剩下的一人则是满脸笑容的招呼着安宁和碧珠,“请问二位贵客要拍卖的是什么东西。”

主子交代了,这两人不能有丝毫怠慢,甚至连门外,主子都安排了许多高手把守着,密切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就是她。”碧珠给那侍女使了个眼色,抬着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凤倾城。

侍女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子,竟然是十分镇定,在极乐园,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女子也不占少数,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吃惊的。

“你说说,凤家大小姐在你们这儿,能够卖出一个什么价钱?”安宁开口,那侍女身体一怔,凤家大小姐?刚才那女子是凤家大小姐么?

侍女立即再次看向那女子,凤家大小姐,她虽然没有机会见到,但是,也是听闻过她的,据说凤家大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可是,眼前这女子,容貌是有,但是,气质全无,尤其是那张苍白无色的脸,此刻正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这人真的是凤家大小姐么?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贵客,但是,按照规矩,她不得不确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二位贵客,很抱歉,奴婢曾听闻的凤家大小姐,似乎和眼前的有所出入,凤家大小姐不是已经嫁给成家的傻子少爷了么?怎么会…”

“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你家主子没有教过你吗?”安宁倏地拔高了语调,冷冷的道。

侍女猛地跪在地上,“贵客息怒,奴婢不问,奴婢这就去安排契约。”

说着,侍女神色慌张的退了下去,很快的,那侍女又折返了回来,回来之时,她的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笔墨纸砚都有,恭敬的呈到安宁面前,“贵客,这是极乐园的拍卖契约,拍卖所得,极乐园会从中抽取两成,余下的便归你们,若是两位贵客没有什么意见,就请在上面画押。”

安宁看着上面的契约内容,嘴角微扬,却没有去动笔,而是交代道,“画押的事情,自然要请凤大小姐出手了。”

碧珠瞬间明白安宁的意思,立即拿着契约,走到凤倾城的面前,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拿起,沾了一点红,便按在了契约上,现在这情况,凤倾城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啊!

凤倾城心中一阵翻腾,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只是,她的眼神却泄露了她的愤恨。

契约订立好,安宁却没有就此便宜凤倾城,邪恶的看着凤倾城,却是对那侍女开口,“卖价的两成归极乐园,剩下的八成…也送给你们吧!我想,凤大小姐是不会介意这点儿钱财的。”

送给极乐园,也就等于是送给了苍翟,而凤倾城等于是分毫未收的将自己给卖了,凤倾城虽然不会在意那么些银子,但是,这其中所蕴含的羞辱,却是在成倍的扩张着,她便是如此低贱么?

凤倾城快要气炸了,她本就自视甚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的心里怎能好受?

自从在北燕国回到安宁开始,她就陷入了噩梦之中,还是一个恶循环的噩梦。

侍女听了,分外诧异,这不等于是将凤家大小姐送给了极乐园么?

侍女看了看那个女子,怎么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凤家大小姐,想到这二位贵客的大方,侍女终究还是开口提醒道,“二位贵客,极乐园的客人,都不是傻子,他们定会要求验明正身。”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拍卖凤家大小姐,还得向大家证明才行,安宁目光扫过凤倾城,不住的摇头叹气,也对,便是那些见过凤倾城的人,一时之间看到这个女子,怕也无法相信,她便是曾经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吧!

相差确实不只是一点半点儿。

安宁敛眉,“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不用担心,我说她是凤家大小姐,自然有方法证明。”

如何证明呢?安宁但笑不语,很快的,凤倾城便被带出了房间,随即,安宁和碧珠被引导着,到了一个雅间坐下,从雅间这边看过去,正好可以将拍卖台上的一切纳入眼底。

台上,主持拍卖的司仪,一袭紧身红袍,勾勒出撩人的身姿,那女子眉宇之间带着媚态,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惑人心魄的能耐,就连发出的声音,都带着诱惑力。

如一团撩人的火焰,每一次在有人喊价的时候,她便朝着那个方向抛去一个媚眼,在这样的催化之下,明明已经是天价的价格,还总能够再往上跳。

这些人的对这样的女子,是完全没有免疫力啊!

这也就是极乐园的高明之处了,利用女人来刺激那些宾客的叫价,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时,台上的司仪还在主持着另外一项拍卖,台下的人好似疯狂了一样,竞相出价,安宁的这个位置,恰好可以将台下的宾客们看清楚,看到那些面孔之时,安宁挑眉,极乐园还真是深得这些达官贵族的追捧,现在台下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呢!

安宁想到什么,写下一个纸条,吩咐侍女送给台上的司仪,便又一边喝着茶,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和碧珠聊着天,等待着好戏上场。

“接下来,有一件物品临时送来,各位是这里的常客,也应该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不是稀奇的物件,我们是不会临时排上的,落心敢向大家保证,这件物品,绝对可以让各位贵客震惊。”台上叫做落心的司仪微笑着,一边说着话,也是没有忘记不断的朝着四周飞去媚眼。

话一落,在场的宾客都沸腾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有,但是却不多,正如司仪说的那样,不是稀奇的物件,还真不会插队拍卖,此刻,有些人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尤其是在方才那件东西,他们没有拍到的情况下,他们更加希望接下来的这个物件,能够让他们弥补没有得到方才的东西的失望。

“快,快些送上来,当大家看看,到底是什么物件。”有人开口道。

“呵呵,瞧这位老爷急的,落心的保证,您还信不过么?”落心娇嗔道,媚态横生,更是让人倒抽一口气,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落心一直都是一个撩人的妖精,在这极乐园中的拍卖场内,她是排名第一的司仪,只要从她手中拍出去的东西,便是一颗石子儿,也会有一个好价钱。

落心是极乐园中的红人,他们虽然垂涎落心的撩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敢真的扑上去的,笑话,这极乐园有规矩,像落心这样拍卖司仪,是受到极乐园保护的,他们可不愿得罪这极乐园。

“等会儿,各位爷可要给落心一个面子,踊跃出价啊。”落心微笑道,随即那双纤细的玉手在空中拍了两下,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紧接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箱子被推了上来,足足有一人高,众人看着那箱子,心中都在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落心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拍了拍掌,让大家都安静下来,意有所指的道,“各位爷,今天我们拍卖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