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她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赵淑婉拉着赵宁往后山禅房走,“我生的太过美貌,如此招摇下去,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先去歇歇,一会去烧香诵经。”

“………”赵宁所疑惑的是方才那人有些刻意的套近乎,怎晓得赵淑婉的思路又开始飘然在外了。

赵宁扭头看了一眼,那俊俏公子还在汉白玉露台站着,眼神依旧看着她们一行人,当真好生奇怪。

待二人入了禅房,便有黄袍僧人送了茶点过来,赵家乐善好施,每年都会往京城周遭的寺庙捐香油钱。故此,花神庙也给赵家备了专门的禅房。

赵淑婉见赵宁游神在外,她道:“小五,你想什么呢?方才那位公子好看归好看,可你也得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赵家的五姑娘,即便是那人还未嫁娶,你也得先问问祖母和母亲的意思。”

赵宁不知作何解释了,她做什么了?赵淑婉怎么会想到那个方面?她发现赵淑婉近日的言行都离不开婚嫁之事。

赵宁摇了摇头,“没,没有的事。”

赵淑婉笑道:“没有那是最好了,你现在又是个结巴,日后嫁人还得靠着家中关系,不过你放心,想来祖母和父亲会帮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赵宁:“……”呃?好吧!

吃了几块糕点,赵宁觉着有点头晕,赵淑婉有晃了晃脑袋,“小五,你怎的在我面前晃啊?”

赵宁到底多活了一世,她当即觉着不对劲,待一起身,身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又软绵绵的栽了下去,而与此同时屋内的下人也纷纷倒地不起。

她看了一眼三角麒麟的香炉,忙道:“快,快出去。”

赵淑婉已经不省人事,赵宁迷迷糊糊中听到几个男子的声音。

“都晕过了,赶紧把人带走!”

“妈.的,上回咱们的人死伤无数,这次定让赵家也尝尝这滋味!”

“还啰嗦什么?还不快走,外面保不成就有赵家的人!这次定要为老大报仇!”

后来赵宁再也没了意识,她在昏迷之前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赵慎。她甚至于丝毫不害怕,总觉着四哥会踏着祥云来救她回去。她的四哥是无人能及,这天底下没人任何一件事能难得住他的。

这厢,公孙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发现赵家的婆子小厮都被人打晕在了门外。遂连忙吩咐自己人上前阻挡歹人行凶,“住手!放下那两位姑娘!”

为首的歹人退下身上的黄色僧袍,唾了一口,愤恨道:“又是你!你.他.娘.的一路跟来,你累不累!”

公孙月耸肩,“我累啊,尔等若是归案自首,本公子倒是可以歇歇了。”

“你!”匪首对公孙月显然痛心疾首,这一路上损失的兄弟足以让他对公孙月恨之入骨,奈何他却拿公孙月一点办法都无,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家的公子,精通奇门遁甲,身手也了得,身边更是高手如云。

匪首复仇心切,现下无心与公孙月纠缠不清,喝道:“来人,挡住那臭小子!”

匪徒自是有备而来,而公孙月身为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父亲又是辽东都司金州卫总兵,她自己会些拳脚工夫,隐藏在她身边的人也个个都是高手。

一时间,后山打成一团,香客大乱,整个花神庙一片惊叫喊啥之声。

公孙月担心赵家两位姑娘的安危,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落入歹人之手,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么!

公孙月的人手有限,她发现赵家的暗卫也出现了,但对方百人之多,敌我力量存在一定的悬殊。眼看着赵淑婉与赵宁被人掳走,她只好当即吩咐了身边的人,“你们几人速速跟上,切不可把人跟丢了,本公子且去赵家搬救兵!”

*

公孙月不晓得带着怎样的心情下山的,她还在打着腹稿,但竟然就在山脚下便看见了一个高大俊挺,眉目如画的男子。

这男子鬓若刀裁,眸若星辰,还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目,唇.瓣呈现粉红色,俊美的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只不过他如今已经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魄,也不知道近日是不是忧思过度,下巴处竟还冒出了青色胡渣。

公孙月笑了笑,双眸一亮,“这么巧啊,我正要去寻你。”

其实,赵家早就有人隐在暗处,在赵淑婉与赵宁在禅房吃糕点时,外面已经有人去侯府报信。

赵家的姑娘出了事,绝对不会轮到旁人来报信,赵家人出门,暗中定有人跟着,只是这一次歹人数量颇多,这才至暗卫兵分两路行动,一拨人与歹人抗衡,另有人回府通报。

赵夔与赵慎在宫中当值,今日也只能赵翼出面,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再见到公孙月此人!

人的相貌是会变得,可赵翼怎么都忘不了这张脸,他冷哼了一声,持剑快步上山,无视了公孙月的存在。

公孙月提步跟上,她也不提及当年事,几年前她也回京过几次,那回在宫宴偶遇,赵翼也对她视作无睹。

毕竟,那件事………的确因她而起,赵翼至今不近.女色,她也是有责任的。

“赵二,你不可小瞧了那伙人,我一路从金州卫跟过来,察觉对方数百人之多,这次就是冲着复仇来的。”

“你们赵家是不是弄死了四川流寇之首黄十八?”

“这伙人被官府一路追杀至金州卫,若非我爹爹的探子事先查明他们身份,我也不会一路跟过来,没想到真是冲着你们赵家来的。”

“喂!我跟你说话呢,赵二!”

赵翼人高腿长,随手拂开四处逃窜的香客,他似乎心性不定,那个温文尔雅的赵家二公子此刻隐露暴戾之态。

作者有话要说:

【赠文】

赵慎收到线人消息时,帝王正在殿中午歇。

赵慎对赵夔道:“大哥,我要出宫一趟。”

赵夔突然蹙眉,“现在?老四出什么事了?你这是御前擅离职守,若是被皇上知晓,你是担罪的!”

赵慎没有多言,只留下一句便离开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若宫内今日一切太平,皇帝不会因为赵慎突然离宫而迁怒于他,但赵慎一贯是谨慎镇定,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

赵慎急步行至千步廊,一小黄门在他身后叫住了他,“赵侍卫,我家公主有情,还望赵侍卫行个方便,莫奴才为难。”

赵慎没有回头,脚下的步子亦没有稍缓半分,宛若没有听到这小黄门所言。

七公主交待下来的事,小黄门自然是不敢待慢了,忙一路狂跑上前,“赵侍卫!我家公主有请。”

赵慎脸上已露不悦之色,他步子依旧往前,一个侧眸冷视了小黄门一眼,“无空!”

“你……赵侍卫,这可是公主请您!”小黄门追不上赵慎,站在半路急喘了几口气。

果然传闻无误,赵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硬石头。这位赵四公子不过是个私生子,他怎的还敢这般冒犯公主!

这厢,七公主获知此事,她咬了咬唇,眸中隐露愤恨,“找人跟过去看看他到底做什么去了?还有!给本宫查清楚,赵侍卫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是!”小黄门连连应下。

【小剧场】

赵宁:四哥说等我长好了,便用十里红妆将我嫁了……

赵淑婉:我生的如此美貌,走到哪里都会招来祸害,今天这些人肯定是冲着我的美貌而来。

公孙月:我至今未嫁,就是为了来还赵二清白的,天地良心呐!

赵翼:心情沸腾,请作者君不要揭开往事!

第81章 山洞情迷(上)

赵翼之所以被称为定北侯府的“诸葛”,不仅因着他谋划过人, 还因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自幼记忆力惊人。他在外游历那几年,沿途走过一遭的地方, 回来便能绘成一本地理志。

过人的记忆也是赵翼这些年痛苦的源头。

数年前的一天,赵翼才三岁,那年赵凌的第一任夫人刚好过世周年, 赵老太君又给赵凌物色了娘家的一个内侄女, 婚事就定在了年后。赵夔是长子,很多事已经可以看的很透彻,但是赵翼不同,他小小年纪,尚未从丧母的悲彻中彻底走出来。

这一日长公主府设宴, 赵凌难得待在京城, 就带着两个儿子一道赴宴。

长公主是先帝的女儿,还是当今皇帝的嫡姐, 几年前招了武状元公孙衍为驸马,皇帝念其有赵云之才, 几年之内接连提拔, 从北镇抚司千户一路官拜金州卫总兵, 这一场酒馈便是为了给长公主与公孙衍一家送行。

赵凌忙着与官员应酬, 赵夔虽然还未至舞勺之年, 但已经渐渐学会了人情达练的本事,他安静的跟在父亲身后, 必要的时候,会与朝中的官员长者打声招呼,这算是初步的结交权贵。

赵翼说话还不算利索,他虚岁三岁,因着是年底出生,实则也才两周多了几个月。

身后跟着小厮和婆子伺候着,这些人近日时常告诉他,“二公子,侯爷就要娶妻了,您很快就有母亲了。”

这个时候的赵翼还不晓得自己与众不同,即便母亲已逝,他脑子里依旧存着她的音容笑貌,可父亲要娶新妻子了,他怎的就不甚高兴呢?

身边的下人婆子从他记事时便告诉他,他是定北侯府的二公子,可以流血,但不可流泪。

小小的人儿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周遭的压抑。

身边的人无时不刻的紧跟左右,他连个偷偷哭的机会都没有。

昨个儿刚下过一场暴雨,青砖铺制成的地面还有些湿度,赵翼迈开步子在酒馈处绕了几圈,身后的下人怎么唤他,他都不肯理睬。

终于,赵翼寻到了机会,他还小,个头矮小,在桌洞地下钻来钻去之后,当真得了一时的自由。

眼下正值暮春,天色渐晚时,晚霞呈现浅橘色,煞是好看。

赵翼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知道这样的大户人家肯定有小厮把守,他便寻思着往后院走,路过小径时,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入了坑洼之地,溅了一身的水渍。

赵翼没有当回事,这样一场大汗淋漓的跑下来,反而觉着心情舒畅了不少,他想着过几日也跟着兄长一道去校场练武,他知道终有一日,他也将成为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儿。

角门处传来一阵躁动声,赵翼警觉的往那边瞧了过去,就见一肤色如雪,浓眉大眼的小哥哥贼兮兮的钻入了门洞,‘他’还给了守门的小厮一些碎银子,利诱之后,又威逼了一句,“若是让爹爹和娘亲知晓了,我一定让你们好看!”

那两名小厮甚是为难,却还是连连点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赵翼瞧着那小哥哥着实气势骇人,有点像自家的兄长,不过却比兄长生的好看,不像男孩儿,倒像个姑娘家。

公孙月一眼就看到从泥潭里爬起来的小团子。

这小团子也是一身男装,但眼眸晶亮,似乎还哭过,鼻头红彤彤的,唇.瓣艳红,脸颊上虽沾染了污渍,但依旧可见粉白的肤色,如同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公孙月性子活泼,加之又是长公主与驸马爷唯一的女儿,自幼便是上天入地,蛮横不讲理,别看着只有六岁,阖府上下对她敬重有加,谁人也不敢待慢这位小祖宗。

公孙月走了过去,“你是哪家的?”

赵翼不想说话,他若是说出来自己是谁,立即就会有人将他领走。

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想干什么,只觉胸口难受,连个哭的地方也无。

公孙月见他不说话,只是闪着大眼看着她,不由得泛起了姑娘家的怜爱之心,“多好看的妹妹,你且跟我回去,我叫人给你洗澡。”

他是妹妹?

赵翼虽然还小,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妹妹”,他并不知道男孩和女还的区别在哪里,但兄长平时都是喊他“二弟”。

丫鬟有些神色赧然,但见这孩子生的眉清目秀,肤色尤为粉白,瞧着的确像个姑娘,可谁会像自家小姐一样女扮男装?

这肯定是哪家的小少爷跑丢了!

丫鬟提醒道:“小姐,咱们还是快些回院吧,一会若是被公主和大人晓得了,奴婢们又该被罚。”

公孙月逃跑过无数次,她有太多的法子应对爹爹和娘亲了,原本跟在她身边的那些护院都让她给甩开了,她此刻相当的得意忘形,“怕什么?出了事有我顶着,小家伙瞧着真可怜,将他带我院里去。”

赵翼一开始还反抗,但这些丫鬟都是十来岁的光景,那小哥哥好看归好看,力气却如大哥一样力大。

赵翼很快就被丫鬟抱到了公孙月的闺院,公孙月瞧着赵翼脏兮兮的,便让丫鬟抬了热水过来给他洗澡。

赵翼自是不依。

他年纪甚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窝在门缝后面就是不肯出来,公孙月是个硬脾气的,越是搞不定的事,她越是亢奋,“你怕甚?赶紧洗干净了,我带你买糖人吃,贼兮兮的,你不难受么?”

赵翼被扒了精光扔进浴桶里时,他只是双眸瞪大,一颗泪珠子也不肯落下来,小脸泡的通红,双手紧紧抓着浴桶边缘,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公孙月瞧了他几眼,又往下看了看,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最终平淡的总结了一句,“你不是妹妹?无妨的,实话与你说,我也不是男子。”

赵翼还是没说话,丫鬟伺候着他沐浴后,实在寻不到男孩的衣裳,就找了公孙月幼时的衣裙给他换上。

是粉色绣并蒂莲的裙裳,腰身还系了墨绿丝绦。

公孙月本着一颗善心照料着他,本以为这孩子会感恩戴德,谁晓得赵翼一个晚上一声不吭,公孙月让他吃茶点,他也不动。

这下可急坏了公孙月,“乖啦,吃吧!你若不吃,我就在你头上插草,将你卖人牙子。”

赵翼不知何为“人牙子”,但听公孙月的语气,“人牙子”定不是善人,天色已然大黑,他开始想父亲和兄长了,若是父亲和兄长在身侧,旁人定不敢如此对待他。

公孙月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六岁的年纪,已经比寻常人家十岁的男孩还要高大,她索性将小团子抱在了腿上,又见他着实可人,就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怎的不高兴了?我吓唬你呢,我家中只我一人,不如你留下与我作伴可好?”

公孙月的任何讨好都对赵翼没有丝毫用处。

他隐隐之中觉着自己被人“轻薄”了。

外面的噪声没有丝毫减弱,也不晓得酒馈有没有结束,怎的父亲和兄长还不过来寻他?赵翼反复思量,他紧绷着一张小脸,不进食不喝水。

公孙月急了,她倒是很想养个宠物,可若是这般饿死了,爹爹和娘亲定不会放过她。

说曹操,曹操便到。

长公主过来看女儿,顺便看看孩子可安好,听说定北侯家的赵二公子丢了,长公主当即就来查看公孙月。

公孙月心虚,一个不留神间,赵慎从她怀里挣脱,“噔噔噔”跑到穿榻边,直接趴在地上,就爬进了床底,他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这时寻着最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赵凌为了找儿子,擅自调动了禁军,彻夜封锁城门,闹得满城风雨。

公孙月很机智,越想越觉着不对劲,便去床榻边唤了多次,赵翼就是不肯出来,最后还是公孙月吩咐下人将千工床提起,这才发现赵翼还是以趴着的姿势,窝在床底一动不动。

这件事还是公孙衍发现的。

为表歉意,公孙衍与公主亲自登门定北侯府,将失了魂的赵二公子“完壁归赵”。

自那之后,赵翼便排斥女子的靠近,此前贴身伺候他洗漱的丫鬟也被驱逐了出去,一点点大的个头就开始自力更生。

当赵凌与赵夔问及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他只字不提。

转眼,公孙月及笄这年,长公主与公孙衍携她入宫,赵翼在宫宴上又见到了她。按理说他本不该记得幼时的事。

可恨的是他记忆骇人,不但记得长大后的公孙月,就连她幼时怎么对待他的,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的赵翼早就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赵家的子嗣启蒙早,个个聪慧过人,以至于比同龄人都要心智成熟。

见到公孙月,不亚于让赵翼回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可以这么说,公孙月就是他这辈子的克星,他无数次夜里的梦魇全是因她而起。

那次宫宴,赵翼自然对公孙月爱理不理。

公孙月比赵翼年长三岁,这个岁数还没有出阁的女子已经很少见了,她一路跟在赵翼身后,惊讶于当年那个小团子竟长成如今这般英俊伟岸,温文尔雅、 品貌非凡。

只是几年前就听闻赵家二公子有隐疾,不可碰触女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公孙月获知是因她而起。

反正她尚未嫁,而赵翼也未娶,思来想去,公孙月便有了另一番心思。

“赵二,你等等我,我一路追踪过来,对歹人颇为了解,若得我相助,你可事半功倍。”

见赵翼还是不理她,公孙月又道:“你那两个妹妹如此娇花,只要晚到几个时辰,后果不堪设想,你自个儿想想吧!”

这话很管用,赵翼身形微滞,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衬的身形挺拔俊儒,他只给了公孙月一个侧脸,但即便如此,也可见他面色不佳,“好,那你跟着!”

寥寥几语,已是赵翼能拿出的所有诚意。

天知道,他时常沐浴就寝时便能想到那日的场景。

这些年,公孙月对他而言就是一件不可提及的“不堪过往”。他并非厌恶公孙月,他是厌恶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任由旁人拿捏的自己。

公孙月紧跟其后,觉着赵翼太过孤冷,又问了一句,“赵二,你不记得我么?”

怎么不记得?

化成灰都记得!

*

赵宁醒来时,赵淑婉在她身边哼哼唧唧,“小五,我长的这么美,一会肯定逃不过了,你说该怎么办?大哥二哥怎的还不来!”

赵宁昏厥之前听到了这伙人的谈话,他们似乎知道她与赵淑婉的身份,赵宁猜测,匪徒理应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对赵家的姑娘做出什么吧?

若是她与赵淑婉被伤害了一分一毫,以侯爷父亲与几位兄长的性子,一定追杀到天涯海角。

赵宁并不怎么害怕,她睁开眼后,先是观察了四周,察觉自己可能身处一座废弃的破庙之中。

守在寺庙门外的是四个衣裳褴褛的汉子,看上去神情狼狈,眸色不善中带着无比清晰的.色.欲。

这些人多半都是亡命徒,自是没有娶妻,瞧着权臣家中的千金大小姐,长的水灵清媚,若是没有猥.亵的心思,那是绝无可能的。

赵淑婉身段婀娜,被歹人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暂时碰不着,看看过过干瘾总成!

“二当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人都掳来了,不如咱们兄弟们先快活一番,老子还没尝过这般鲜嫩的人儿呢!赵凌害死了黄老大,咱们拿他女儿做补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其中一个莽汉说话间,眼神已经将赵淑婉与赵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

此言一出,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

赵淑婉闻言,这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