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安是皇帝一手栽培起来的储君,他背后支持的官员数量可想而知。

皇太后再看赵慎的神色清淡,幸好他自己没有那般野心!

午后暖阳高照,宫里很快就安排好了戏班子,这些人原本就是前几日从宫外请来的,为的就是让骁王与骁王妃入宫敬茶这一天能热闹一些。

谁知道骁王妃会“染病”,就连宫里派去的嬷嬷也没能取到元帕,这事终究关乎着皇家颜面,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在赵慎面前提了一声。

赵宁正坐在亭台下,斜斜射入的暖阳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她懒洋洋的,像只午后小憩的猫儿,身上的披风裹紧,似乎很俱风,倒是应了“风寒”一说。

赵慎在她身侧,方才嬷嬷过来问话时,她也听到了,她与赵慎根本就没有圆房,何来的元怕?

赵慎与她对视了一眼,好像传递了一个“一切有我的”的神色,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锦盒,随后交由了嬷嬷。

嬷嬷脸色一怔,她自然知道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

骁王瞧着年轻有为,正派内敛,如何能将女儿家的元帕揣在自己身上?

嬷嬷很快镇静了下来,端着锦盒离开了。

赵宁瞟了赵慎一眼,倒也没有问出来。

她猜测,四哥肯定一早就知道今日宫里会来请人,而且四哥也一定猜出皇太后会让她交出元帕,所有四哥一早就准备好了。

赵慎好像生怕她不懂,稍稍凑了过来,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她面前的日光,他仅以二人可以听到的音调,道:“那是我手上的血,正好派上用场,不然着实浪费。”

赵宁:“.......”她根本不想知道那“元怕”是从哪里来的!不用跟她解释!

她记得赵慎根本就不是这种性子,这些年他在赵家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得不说,她侯爷父亲还是很厉害的......

不多时,赵贵妃,钱贵妃以及几位亲王,皇子也出席了。

太子身受重伤,他并没有露面,赵翼那一剑足可以废了他的一只臂膀,据赵慎的探子所查,太子的肩胛骨往下如今皆不可施力了。

如今,赵家必争不可了,否则太子一旦问鼎,赵家会首当其冲会被拿来祭天。

赵贵妃落座之后,神色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赵慎与赵宁,

她那哥哥还真是好意思!继女嫁给养子,怎么算都不吃亏!

赵贵妃心中有恨,但在明面上,她依旧与赵家有扯不清的干系,遂命身边的宫人送了一份厚礼给赵慎夫妇二人。

赵宁察觉到无数双视线都在看着她,其中还包括了七公主,她还曾在自己面前打探过四哥的消息,如今她自己却成了四哥的妻子......

赵宁坐的端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数丈开外的戏台子,至于今个儿唱的哪一出戏,赵宁一时间没有看懂。这两天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前尘种种,让她有些不切实际之感。

锦华宫的嬷嬷领着宫女过来时,赵宁还在出神。

“王爷,王妃,这些是贵妃娘娘的见面礼,说到底娘娘还是两位的姑母呢,锦华宫里的梅花这个时候都开了,两位今个儿若是得空,可去锦华宫小坐片刻。”嬷嬷笑道。

赵贵妃如今是想拉拢赵家了,总是记恨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嬷嬷说的没错,赵慎与赵宁的确得喊赵贵妃为一声“姑母”。只要赵家在一天,这层关系便是断不得。

赵慎可能彻底掌握了赵宁的小性子,他一副惧妻之态,柔声的问她,“宁儿,你想去就去,不想去那便不去。”

嬷嬷:“......”久闻赵四公子面若冷霜,拒人以千里之外,今日看来,却是对骁王妃倒是独一份的疼宠了。

赵宁自然是不想去了。

赵贵妃此前险些就害死了母亲和小七小八,这桩仇恨,她一点都不想放下,若非顾及着侯爷父亲与赵家,如今的赵宁根本不会正眼看着赵贵妃。

赵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柔柔弱弱的,骄里娇气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头疼的毛病尚未痊愈,若是叨扰了姑母,可就是我的不是了。还是不去了吧。”

赵宁此前在宫里当侍读,那时候赵贵妃时常叫她去锦华宫陪着用饭,实则是想撮合她与朱明耀。

当初,嬷嬷觉着赵五姑娘性子着实柔软,言辞之间从不会与人难堪。

赵宁此言一出,锦华宫的嬷嬷彻底失语了。

骁王妃既然还在病中,她不去锦华宫小坐也实属正常。

嬷嬷尴尬一笑,说了几句好话便离开了。

不消片刻,赵贵妃便知道自己的好意被回绝了,如此可见,不管是赵家还是骁王府,都打算与她划清干系了!

至始至终,赵贵妃都没有想明白,王氏不过是一个继室罢了,赵家也不缺子嗣,因何赵家会因为几年前的那件事再也不原谅她!

太子没有出席,顾慕瑶自然也未露面,自温玉死后,皇家的儿媳便只剩下赵宁与顾慕瑶了。

听腻了道喜奉承之话,赵宁有些乏了,便想起身走走,赵慎随后也起身相护左右。

皇帝等人看着他们夫妇离开,一众人皆在寻思,莫非骁王与赵家当真没有其他不轨之心?!

皇太后与皇帝对视了两眼,虽说不信这世上有不爱权势之人,可赵慎分明就是一个只爱红颜,不爱江山的主儿。

今日一番试探,皇太后稍稍松了口气。

*

赵宁与赵慎在御花园散步,这里面有着太多二人的回忆。

赵宁自己不太愿意提及,赵慎却总能一个眼神就看出她的心思,他牵起了赵宁的小手。

赵宁一开始还不太愿意,但她如何能“敌”得过赵慎?

赵慎抓着她的手,然后紧紧包在掌心,“牵个小手而已,无伤大雅,你忘了上辈子你干过什么事了?你以为你趴在我肩头,我会不知道?”

赵宁当阿飘那些年,她知道自己没有份量,一开始还有些惧怕赵慎,到了后面胆子越来越大。

赵慎一低头,在她耳边道:“你还偷看我洗澡了,我们宁宝儿不知餍.足,看了一眼不够,还喜欢盯着看。”

赵宁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见随行之人在两人身后两三丈之远,她才放了心。

这种事着实不能让旁人听到。

她哪有盯着看了?

赵宁无力为自己辩解,也不想继续同赵慎胡闹,她小脸紧绷,一板一眼道:“皇上是不是服用过五石散?我看他神色不对。这件事你也知道?皇上的丹药都是太子南下寻来,莫非是太子给皇上下药了?想以此控制住皇上?”

赵宁的洞察力很敏锐,一语中的了。

赵慎依旧牵着赵宁,粗糙的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他似乎根本就不当回事,轻轻一笑,“怎么?我们宁宝儿想做大事了?也是,我险些忘了你还曾扬言要称霸天下,再占尽天下美.男子。”

那些年的气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倒好,现在都搬出去取笑她!

赵宁脑袋往下一垂,有种想嗷嗷叫两声的冲动,赵慎见她一副颓唐样子,笑道:“宁宝儿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不会有旁人知晓。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我们宁宝儿其实是如此奔放的女子。”

走在二人身边的侍女,见骁王妃垂头丧气,骁王却是一脸喜色,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对骁王妃说了些什么,以至于骁王妃理都不想理他了。

第130章 小五崛起

赵宁与赵慎折返戏园子时,众人只见赵宁姣好的面容呈现绯红色, 她本就生的白皙, 如此一来更显小女子的娇俏,明眼人也瞧出来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赵慎与她同行, 无半分为人夫的尊高,反而像个随行左右的护院。

只是这“护院”清俊的面容上也显出诡异的潮红。

赵慎的唇已经引起了在场诸人的留意, 这对小夫妇去御花园散步了一会,这回来后又是这番光景,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朱明耀与朱明辰今日也在场, 见赵慎与赵宁夫妻鹣鲽情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朱明耀自是嫉恨赵慎,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但所得到的却截然不同。而且赵慎他如今不仅仅是王爷, 他还是定北侯府的养子,与赵家两位公子关系密切,他日后的势力可显而知。

至于朱明辰,他始终都是渴求着权势,但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权势离着他依旧遥不可及, 就连曾经爱慕过他的两个女人没有了。温玉死了, 他并不觉得可惜。赵淑婉嫁给了别人,他也不觉着可惜。但隐约之中, 胸口却是尤为不痛快。

日头渐渐西斜, 这个时候的日光恰好, 正逢今日无风,更让人觉之十分舒坦。

戏台上正唱着九转百回的悲欢离合,赵宁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力道还挺大。

今天这种场合之下,敢这般做的人也只有赵慎了。

赵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难道方才在御花园还闹得不够么?

他堂堂骁王,愣是挥退了侍从,将她抱在身上.亲.吻,赵宁肯定不敢咬他了,一番戏弄之后,她也是恍恍惚惚沉迷之中。

赵慎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把戏,总之与那时不太一样。

当初他只有蛮横的掠夺,毫无章法可言,如今却宛若一个撩.情高手。

赵宁直接怀疑,她当年死后,他是不是左拥右抱?后宫之中佳丽三千,他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才练就了这样的本事出来。

赵慎眸色一眯,神色似乎有些严肃,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一会记得听我的话。”

如今的赵宁反应极快,她顺着赵慎的视线望了一眼,就见戏台子上已经快至曲终人散时,她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见这些戏子的动作极为矫健迅速,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过,细一想这也实属正常,唱戏的都会几招拳脚功夫。

就在赵宁疑惑的思量时,一道刺目的寒光从几丈开外直直的刺了过来。不过对方不是针对赵宁,而是冲着皇帝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赵宁被人猛的一拉,赵慎也不问她愿不愿意,直接抱起她从圆椅上拉起,而后又将她塞入了桌案上,他刮了刮赵宁的小鼻子,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宁宝儿乖,待着别出来,我一会就过来。”

赵宁虽然窝在了桌案底下,但从她的角度依旧可以看见赵慎往皇帝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动作极快,却与寻常习武之人有所不同,大有化仙而去之感,赵宁很容易就被他所牵绊,此刻自是担忧他。

赵慎也不知道从哪个侍卫手中夺过了长剑,几招之内就挡住了刺客。他挺拔的站在皇帝身侧,喝道:“来人!护驾!”

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让畏缩在龙椅上的皇帝都为之一怔。

御前侍卫从左右蜂拥而上,不消片刻就将刺客拿下。

此时,不管是花容失色的贵妃美人们,还是面露异色的王爷皇子们,都纷纷上前,但又不敢靠近,顿了一顿才匍匐跪地,“皇上金安呐。”

胆小的美人们扯着帕子抽泣了起来,皇帝一看就头疼,他这还没死呢,都开始“哭丧”了!

皇帝正看向赵慎,赵慎已经弃了手中长剑,大步走到了赵宁所在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又从桌洞下面拉了出来。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邀功么?

赵慎今日轻而易举就赚了一个护驾之功,他这个正得宠的亲王还不好好利用时机,却急不可待的去看新婚妻子去了。

虽说他这小妻子容色堪比倾城,但又岂能与江山相比并论?

即便皇太后对赵慎已经有所放松警惕,但旁人依旧认为他定有夺位之心。

朱明辰上前查探了几个戏子,几人却纷纷当场咬舌自尽,看上去很像一场早就预谋已久的刺杀。戏班子入宫之前都要经过反复排查,不管是谁安排的杀手,都让皇帝为之心有余悸。

要知道,能办到此事的人寥寥无几,也就是说想杀皇帝的人极有可能便是他最为信任之人。

皇帝面色铁青,如此一看,更显苍老颓然。

这时,朱明辰从戏子身上搜出了一块铜牌,他先是查验一番,这才神色凝重的上前了一步,“父皇,这.....这刺客身上怎会有骁王府的令牌?”

此言一出,一尖锐的声音响起,“还能因何,定是有人想借着蓄意谋害皇上一事,再自请邀功!”

说话的人是万美人,也就是万贵妃的妹妹--大皇子的嫡亲姨母。万贵妃死后,万家就迫不及待的又送了一个女儿入宫。万美人倒也争气,次年就给皇帝生了一个小皇子。虽说母凭子贵,但万美人一直没有得到晋升。

皇帝大约还在顾及着赵家,毕竟当初是万贵妃的猫险些害了定北侯夫人。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赵慎与赵宁二人。

在他们看来,赵慎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立下护驾之功的机会,其心着实阴险,若是他真的下了杀手,皇帝岂不是性命堪忧了?

赵宁安静的看着这一场戏。

万家如今势弱,对赵家更是恨之入骨,很容易被人蛊惑,亦或是拉帮结派。

所以......这次是让刘美人多嘴的人究竟是朱明辰?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朱明辰,那么他也太傻了,这种事犯不着自己冲锋上阵。

赵宁猜测,朱明辰或许已经与太子结盟了。

骁王府建府不久,刻有骁王府标识的令牌屈指可数,而且这种重要的东西,赵慎是不会随意给人。

当皇帝也面露疑色时,赵宁粉色的唇.瓣之间荡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意,“呵呵呵呵....真好玩,哪有人这么玩的?呵呵呵......”

赵慎看上去仿佛沉浸在了小妻子的花枝乱串之中,他也不晓得起了什么心思,并不为自己辩解,而是任由着赵宁想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正如他此前所言,他家宁宝儿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对的!

皇帝已经愠怒,可能是怒他自己,也可能是对他下手之人,或者又可能是赵慎。皇帝眼下整日被梦境所扰,已经活的不太正常。

但赵宁此言,却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一个小女子,竟然御前如此之态,她话中有话,许是知道什么。

皇帝随意看了一眼死了一地的戏子,问道:“骁王妃上前说话!”

赵宁的手被赵慎握着,她想撇开他,自己去皇帝跟前,赵慎却不依她。

赵宁道:“夫君,父皇有话要问,骁王府不做亏心事,用不着怕的。”她嗓音糯糯的,一声“夫君”叫的赵慎骨头都苏了。

赵慎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但只要赵宁一句话,他当真愿意从此坠入她的温柔乡里,当一个千古昏君又怎样呢。

赵慎被她如此一喊,便放开了她,不过依旧离着她两丈之内远。

赵宁走到了御前,她从朱明辰手中取过令牌,随意看了一看,道:“父皇,这令牌的确是崭新的无疑,骁王府也的确才刚刚打造出令牌不久,可问题来了,谁派刺客行凶还会在自己人身上标识出来?”

赵宁轻飘飘的看了朱明辰一眼,道:“辰王也真是奇怪,你就不怕刺客身上另有玄机,怎么不等侍卫查验,王爷自己就上前搜身了呢。而且好巧不巧就搜到了骁王府的令牌?”

赵宁所说之事并不难懂,在场的人都是精明的主儿,赵宁此言一出,辰王陷害的嫌疑就最大了。

辰王错愕的看着令他曾经惊艳过的小女子,他竟是无言以对,“你.....六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宁再次看向皇帝,“儿媳求父皇做主,明显有人想陷害骁王府,今日是儿媳与夫君入宫敬茶的日子,就连这种日子,都有人不肯放过,可想而知换做寻常,得有多少人想对骁王府不利!”

赵宁的话针对在场的所有人,甚至于也包括今日没有到场的太子。

皇帝刚刚消散的愠怒又腾了上来。

他依旧自觉亏欠了赵慎,若是赵慎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陷害,他这个皇帝岂不是白当了?

皇帝一个狠绝的眼神扫了过来,朱明辰当即双腿发软,跪地道:“儿臣愚钝,竟险些中了奸人之计,错怪了六弟。以儿臣之见,六弟绝无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出来!”

这时,皇太后与皇帝对视了一眼,从头至尾,赵慎都没有说过一个字,赵宁虽是一介女流,但她为自己夫君辩护,也会理所当然之事。

皇帝的太阳穴一阵抽痛,明知这其中是怎样的原委,奈何他无能为力。

当初还是个王爷时,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戕害手足......听起来多么耳熟啊。

皇帝闭了闭眼,再也没有正眼看朱明辰,一侧的赵贵妃咬了咬牙,终于是忍住了没有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赵宁.....这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此前倒是没有瞧出来!

朱明耀一直在看热闹,不过他并不关心最后是谁问鼎帝位,他看着赵宁时,眼底溢出一抹光泽,像是终于在他黯然失色的人生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即便这光亮不属于他,起码他还能看见。

“咳咳......咳咳咳......”皇帝突然一阵闷咳,这声音听起来沉闷压抑,仿佛藏着诸多痛苦。

赵宁察觉到皇帝的双手在发颤,唇.色也呈现出不太正常的苍白。

赵宁知道皇帝又犯瘾了,五石散一旦服用过多,再戒除几乎是没有可能。

李德海火速上前递了一颗丹药给皇帝服用,稍过片刻,皇帝才有多所好转。

如此一来,原本备好的晚宴也无疾而终了,赵慎没有在宫内逗留,天色渐黑之前就带着赵宁出宫了。

骁王府的马车内烧了火炉子,以防赵宁下马车后不适应,赵慎就打算给她褪下了外面的披风。骁王府今日被人陷害了,他却是面容淡定,毫无愤怒之意。

见他一双大掌伸了过来,赵宁本能的往后缩了一缩,赵慎笑道:“宁宝儿素来胆大,怎么在我面前,就这般畏畏缩缩,我又不会吃了你。过来,为夫给你更衣。”

赵宁哪里会听他的!

只不过她就算不听,赵慎也有法子让她顺从。

他身子挨近,直接动手解下了赵宁领口的系带。赵慎的指尖微热,他好像浑身上下都是狂.热的。仅此一碰触就让赵宁为之一颤。

赵慎的指尖看似无意的从她下巴处划过,之后便慢条斯理的给她理了理披风。

赵宁有一事不解,今日在宫里时,赵慎明显就是事先看出了什么,她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想借刺杀皇上一事陷害你?”

赵慎没有瞒着她,他应了一声,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嗯。不说这些,我和宁宝儿还是谈谈大婚之夜如何弥补。”

赵宁:“......”罢了,她还是不要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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