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窝心脚

侯爷受了伤的消息,在侯府里瞬间传遍,李芸娘别说是自己过去探望她,就算是身边的丫头都没有派过去看一下。爱殢殩獍

倒是急坏了各位姨娘与通房丫头,通房丫头只能暗地干着急,姨娘们一晚上梨花带雨的前脚跟着后脚关心看望沈峰,沈峰本就心情不好,见得这些平时娇媚的美妾们哭哭啼啼的一时更加心烦气躁。

因为受了伤,沈峰请了假不用上朝,翌日一早他却趁着美妾们还没有来,早早地起身本想去陶然居,想了想,昨日那些个美妾们一个个都嘘寒问暖没,却是不见李芸娘的身影,所以沈峰脚步一抬去了慕澜院。

见得沈峰到来,李芸娘与清宁刚吃了早饭。

刚坐下才喝了两口茶,姨娘们就结伴跟着沈峰的后脚,一起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沈清雨与沈清妍两人。

李芸娘斜睨了一眼花枝招展的妾室们,道,“都起来吧,我身子不利索,侯爷受伤了也没法照顾,你们尽些心,好好照顾侯爷。”

“是,夫人。”众位姨娘目光闪着喜悦,欢喜地回道。

“父亲,今日大夫可有来瞧过了?”沈清雨担忧地看向沈峰问道。

“女儿昨晚怕打扰了父亲休息,故没有前去探望父亲,还请父亲恕罪。”沈清妍不甘落后,一双美目水雾雾的如烟雨笼罩。

沈峰看了眼挨着李芸娘坐着的清宁,看向沈清雨与沈清妍,笑道,“我好着呢,你们两个不用太担心。”

“愿父亲早日康复。”沈清雨沈清妍异口同声。

沈峰瞧着两人与她们姨娘相似的娇颜,嘴上的笑容加深了几许,扭头与李芸娘说道,“夫人,如今她们姐妹年纪也大了,平时带你们多出去走走。”

意思是,李芸娘该张罗两个庶女的婚事了。

沈清雨与沈清妍低头,羞红了脸。

“谢侯爷,夫人厚爱。”楚姨娘与雪姨娘喜极而泣,泪盈盈地看向李芸娘。

“侯爷说的是。”李芸娘微微点了点头。

沈峰欣慰地点头。

妻子贤惠大度,对姨娘和两个庶女都很大度。

李芸娘扭头看向梅妈妈,突然问起了秋雁来。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李芸娘与清宁都没有过问过秋雁,咋一问梅妈妈愣了愣,道,“夫人,您是现在要见那死蹄子吗?”

李芸娘点头。

“奴婢马上去拖了她过来。”梅妈妈点头。

没一会,就领着两个婆子架了秋雁过来。

秋雁自从王家那次回府后,就被关在慕澜院后面下人住的房里,梅妈妈吩咐的两个婆子日夜守在门口,每日就一碗水清水一个馒头,不至于饿死她。

众人见得被两个婆子架着进门的秋雁都倒吸一口气,大惊地看着地上的秋雁。

头发乱如草,面容惨白蜡黄,憔悴如枯槁。

全然没有往日的清秀可人。

两个婆子进了门,就把秋雁丢在了地上,然后朝李芸娘与沈峰行了礼,就悄然地站在了离秋雁身后。

秋雁见着坐在椅子上的李芸娘,空洞的眼神终有了一丝生气,磕头哀求,“夫人,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

众位姨娘自是也听闻了王家的事,但是王家当时的具体情况如何是不知道的,所以都不知道秋雁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沈清雨与沈清妍飞快地环顾一眼屋里的情况,颔首安静地站在了楚姨娘与雪姨娘的身后。

清宁扫了眼屏气凝声的众人,微微勾了下嘴角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李芸娘轻声道,“你真的知错了?”

秋雁抖索着点头,说道,“是,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她被关了屋子里,没有人与她说话,夫人也没有理会她,一天天似乎都在熬日子,每时每刻她活在恐惧中,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拉出去处决了。

梅妈妈啐了一口,盯着跪在地上的秋雁冷冷地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就算是一百次也不足惜,还不快老实与夫人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秋雁颤抖一下,抬头望向李芸娘,“夫人,奴婢一片忠心,当时奴婢也是惊吓过度了,才会惊慌失措,奴婢知错了,夫人饶命。”

清宁缓缓地勾了一丝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如此说来,还是母亲错怪你了?”

秋雁惊慌地抬头看了眼清宁,目光看向沈峰,眼底闪过希冀转而向沈峰哭求,“侯爷,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错了,侯爷,夫人饶命。”

沈峰转头看向李芸娘,“夫人…。”

“侯爷,这后院之事您还是不要插手。”李芸娘打断了沈峰的话。

沈峰低头喝茶。

“秋雁,你说还是不说?”李芸娘道,“说了实话,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不会为难你家人。”

秋雁闻言目光惊恐地看向李芸娘,继续哀求,却是依然不松口。

李芸娘淡淡地看着秋雁,这个丫头长得不如其他人貌美,却是一根筋,于是淡声说道,“梅妈妈,掌嘴。”

梅妈妈点头吩咐人去拿了戒尺,递给了秋雁身后的两个婆子。

屋里的众姨娘低头颔首,余光偷偷地看李芸娘。

平日里最是宽和的主母,却也是有如此血腥一面?

这一打,牙齿都别想保住一颗,还不如死,秋雁心惊肉跳地朝主位上的李芸娘与沈峰爬去,“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侯爷,奴婢是您的人,您救救奴婢。”

此言一出,众位姨娘目光刷的盯向秋雁。

这个狐媚子!

李芸娘闻言,怔愣了片刻突然就笑了起来,脸色却似是要下雨了一般阴沉,侧首看向沈峰,目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从不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往他的床上送来此来固住自己的地位,十多年来,他也不动她身边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秋雁这死丫头爬了床,她居然不知道?

沈峰低咳了两声,“上月底,你吩咐她送东西到书房,刚巧我多喝了两杯…”

“这贱蹄子,夫人该重罚她。”

“夫人,可不能轻饶了这死丫头。”

“吃里扒外的丫头,夫人您可不纵容。”

众姨娘们义正言辞。

“侯爷。”秋雁泪水涟涟。

一张脸如死人一般惨白,沈峰瞧得厌恶,挥手说让李芸娘处理,便起身阴厉地瞪了一眼秋雁抬脚欲离开。

秋雁被这一眼看得心凉,“夫人,是侯爷吩咐奴婢这么做的,侯爷说有人有话与夫人说。”

“不过是伺候本侯一场,就瞪鼻子上眼搬弄是非?贱人!”沈峰目光凶狠,一脚踢在了秋雁的心口。

秋雁抽搐了两下,吐了几口血抽搐了几下昏死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卑鄙无耻

这一出太突然。爱殢殩獍

见得这一幕,再有之前面的风言风语,众位姨娘心里也能猜个大概出来了。于是头垂得更低,只恨不能这一刻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起来。

“啊。”沈清雨与沈清妍吓得低呼,哆嗦着躲进了楚姨娘与雪姨娘的怀里。

虽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突然如此呈现在面前,李芸娘似是心脏被重重地一击,忽然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是她的良人,十几年的夫妻似是一种讽刺,因为一个女人,就如此要把自己逼上绝路,置自己于死地。

她突然想笑,却又是笑不出来,又似是有人拿着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在心窝处割,痛从心窝处往四肢蔓延。

痛彻心扉,却又绵绵不断无穷无尽。

李芸娘坐姿依旧端正,在别人眼里丝毫没有半点异样,只有挨着坐在李芸娘身边的清宁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端正的坐姿下那颤抖的身体。

清宁伸手握住了李芸娘搁在膝头的手,有这么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不该让母亲如此面对这个现实,如此血淋淋地摊开在她的面前。

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

自己的枕边人设计陷害自己?

十几年的夫妻啊!

可,清宁也明白,她必须这么做。

李芸娘深吸了两口气,拍了拍清宁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了沈峰的身上,说道,“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说的胡说,你何况生这么大的气?”

声音平和温柔,一如她既往的风格。

“这丫头如此胆大竟敢污蔑主子,留着何用?”沈峰阴狠地瞪着地上的秋雁,说道。

“一个丫头而已,死不足惜。”李芸娘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无声地微笑,话锋却是一转,“不过这丫头说话从来都是心口如一的,她说那日在王家侯爷说有人有话与我说,不知那日是谁与我有话说?”

沈峰扭头看着李芸娘。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如往常并无不同,但是这眼底却没了往日的柔和,冷得令沈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默了片刻才说道,“这贱人明摆着是挑拨离间,夫人莫要听信了她的谗言。”

“挑拨离间?”李芸娘眼泪都笑了出来,半响抬手指着沈峰大声说道,“你我夫妻十多年,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狠心的人,王家的事居然是你整出来的,你我是结发夫妻,你怎么如此没有狠毒,这般折辱我,用如此卑鄙无耻禽兽不如的手段把我往绝路上推?沈峰,你还有良心吗?”

众位姨娘闻言,悔得肠子青了不该走一趟的,这样阴私的事被她们听到了…众位姨娘头垂得更低了,一个个脸色苍白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峰脸色青白交加,恼怒反驳,“这贱人的胡言乱语,你也相信?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我?”

“胡言乱语?”李芸娘看向梅妈妈,梅妈妈点头弯腰,伸出手指在秋雁的鼻间探了探,然后在她人中处掐了两下。

秋雁呕了几口血,缓缓睁开了眼睛。

“秋雁,侯爷说你胡言乱语意欲挑拨离间。”李芸娘道。

秋雁费力地抬头看了眼李芸娘,又看了两眼沈峰,然后重新看向李芸娘,道,“奴婢…迷了眼,奴婢辜负…辜负了…夫人的厚爱,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不得…轮回,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油煎之苦…。”

秋雁断断续续地说完了,然后哀求地看向李芸娘说道,“奴婢…罪该…万死,求夫人…放…放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又倒在了地上。

梅妈妈探了下她的鼻息,又在脖颈处摸了下,抬头看向李芸娘摇头,“夫人,断气了。”

沈峰厌恶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跟李芸娘说道,“真是晦气,这丫头心术不正,说临死了还说这样的话,夫人切莫相信。”

李芸娘朝梅妈妈示意了一下,梅妈妈让那两个婆子把秋雁的尸体拖了出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侯爷,那日是谁想要话跟我说?”李芸娘不依不饶。

“你这是魔怔了不成,为了一个丫头的话,如此这般与我闹?”沈峰火冒三丈。

一旁的清宁眨了眨眼睛,问道,“父亲,难不成是李舟想有话与母亲说,所以托父亲帮的忙?”

“宁儿,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让别的男人与你母亲私下见面?”沈峰黑着脸,气呼呼道。

“那是谁?是朱家的眉儿姐姐吗?”清宁含着笑,淡声继续问道。

“是眉儿,但没有想到的是你母亲勾…。”沈峰乍然收住脱口而出的话,怒视着清宁,“宁儿,你信口雌黄乱扯什么。”

“沈峰,你不是人!”李芸娘怒吼。

沈峰气得胸膛上下快速地起伏,甩袖往外走,边道,“大清早的闹得让人不安宁。”

到了门口,顿住了脚步回头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冷冷地道,“刚才的话,若是有人传了半句出去,不管是谁,我亲自动手杖毙。”

说罢,跨过了门槛。

众姨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芸娘默了半响,才挥手,“你们都回去吧。”

姨娘们如临大赦,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母亲,我扶你回房歇会。”清宁扶起了李芸娘。

到了卧房,李芸娘朝清宁与秋环,秋佩轻声说道,“宁儿你回房,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我睡会。”

“好。”清宁点头。

房门关上,清宁却站在门口没有动。

片刻屋里传出了压抑的哭声,转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

“大小姐,奴婢进去看看。”秋佩与秋环急切地与清宁说道。

清宁摇头轻声道,“就守在这里。”

大哭出来,总是好的。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楚姨娘与雪姨娘都叮嘱沈清雨,沈清妍姐妹把那一幕都给忘掉。

——

有如此狠毒的父亲,李芸娘怕事传出去了会影响女儿,情绪平静下来后立即嘱咐清宁等人不要把事传出去。

于是慕澜院发生的事没有传出去,侯府里的其余人只知侯爷与夫人大吵了一场。

随之而来的端午节,侯府过得很压抑。

过了端午节,李芸娘与清宁收到了魏安侯府的帖子,收到帖子的时候母女两人正带着人在侍弄院子里的花草。

清宁拿着这精致的帖子,扭头问着消瘦得很厉害的李芸娘,“母亲,去吗?”

“去!为何不去?”李芸娘道。

清宁微微一笑。

魏安侯赵家,与朱家有姻亲关系。

朱眉想再起幺蛾子?

清宁冷笑,自己正愁等朱眉的肚子鼓起来时间实在是——太慢了。

------题外话------

痛过了,哭过了,清宁的娘才会脱变,才会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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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君子如玉

李芸娘侧首看着阳光下身姿绰约的清宁,一身青色的素衣,一根白玉簪把如缎的青丝轻轻挽着,脸上脂粉未施,肤白莹润如雪,双目如点漆,比之周遭胜放的芍药牡丹,更为璀璨动人。爱殢殩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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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李芸娘的目光,清宁轻笑示意着手里的花,道,“母亲,这花放你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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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性格柔和,处事太过棉柔罢了。

好在那一日痛哭了一场之后,母亲虽消瘦得厉害,但温柔的眉宇间却比之往日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坚强与果断。

“好。”李芸娘伸手抚了下清宁衣袖上沾着的叶子,眼里溢出来的都是对女儿的宠溺,眉目之间的坚毅更是加深了几分。

++++++++++++

很快就到了魏安侯府宴客的那日,这一次去魏安侯府有清宁与李芸娘母女,沈清雨,沈清妍还有有裴氏母女,裴氏的儿子与庶子年纪太小,没有带过去,而沈峰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所以也没有去,如此,二老爷沈帧也就没有去了。

于是这次赴宴的就是一众女主子,除了老夫人,侯府里的众女主子带着丫头婆子坐着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地去了赵家。

到了赵家,清宁一行人被迎到了宴客的地方。

这次魏安侯府是邀请大家来赏花的,这招待客人的地方便在花园,园子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很应景。

园魏安侯府里的小姐们在园子里招待各家闺秀,与魏安侯夫人见过礼,便有魏安侯府赵八小姐带着清宁姐妹四个去了园子里。

魏安侯夫人长袖善舞,在京城的贵妇里素有贤名,所以赴宴的人也多,有世家,勋贵,也有新贵。

赵八小姐带了清宁到了园子里,眼尖的宋子琼一看到清宁,便是与旁边的闺秀们说了一句,朝清宁走了过来,“清宁。”

自那日在街上甩下他们兄妹两人,清宁再没有见过他们。

这段日子,兴宁侯府闹得沸沸扬扬,对外侯府都是宣称侯府夫人李芸娘缠绵病中,而建安侯宋家却没有人探望过,便是清宁与建安侯世子宋子逸两人有婚约在身,宋家的人也没有对李芸娘表达过半丝的关心。

经历过上一世,清宁对建安侯府里的人亦无什么期望与情谊。

尤其是宋子逸,他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那刻骨的仇恨罢了。

上一世,因为自己的母亲李芸娘的事,清宁身上也打上荡妇之女的印记,宋家是因为赐婚而没有办法退婚,纵然是她与宋子逸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最后,宋子逸却没有因为那份情谊而放过她。

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笑靥如花的宋子琼,清宁嘴角微勾,这一世,就算是抗旨,也要把与宋子逸之间的婚给退了!

“你带清雨几个过去找她们说话,我与清宁等会过来。”宋子琼笑着对赵八小姐说道。

“好。”赵八小姐点头。

宋子琼拉着清宁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道,“清宁,芸姨好些了吗?母亲,哥哥和我都很担心你们,一直都想去看你们的,可又怕打扰芸姨养病,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去府上探望。”

这是解释?

听起来,似乎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清宁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浅笑道,“多谢关心,母亲已经好了,母亲今日也一起来了。”

“那便是好,等会我去拜见芸姨。”宋子琼欢喜地点头。

清宁点头。

宋子琼又问道,“对了,是不是哥哥惹你生气了?那日我与哥哥一路追着你,你都完全都不理我们。”

“没有。”清宁摇头。

不是生气,是恨!

“真的?”宋子琼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扭头伸手一指,“哥哥今日也来了,就在那边呢。”

清宁随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

隔着花团锦簇,那边年轻华服锦衣的男子聚在一起。

只一眼,清宁便看到了人群之中带着笑的苏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