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道:“哎,他是活该,可是奴婢是担心会损了小姐的名声。”

“妈妈,不用担心,这女孩子的名声固然重要,可我们也不能白白任人欺了去是不?”清宁浅笑。

名声?不能吃不能用,正好杀鸡儆猴,给那些觊觎母亲财产和算计自己的人一个警告!

孙妈妈还欲开口,清宁见得茶梅走了进来,问道,“玉簪还好吗?你回去陪着她好了,她若着了凉,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小姐您放心,奴婢看着她把驱寒的生姜水喝完了,她喝完就睡沉了,奴婢叫了董二娘过去,这才过来的。”

清宁点头,说道,“忙了一晚了,你们两个也累了,快休息吧,明日我们一早还得回城呢!”

孙妈妈与茶梅点头,把被褥抱了出来,睡在了炕上。

清宁躺在床上。

明日,不知道裴家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清宁不由得笑着闭上了眼睛。

**

寅时初,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往京城奔去。

一人是庄子里的人,去给李芸娘报信。

一人是陈沂派出的人,去给苏斐禀告昨晚的情况。

马蹄声响彻过后,又归于了平静,到了寅末,庄子里的灯亮了起来。

茶梅与孙妈妈起了床,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

东方开始泛白,外面的院子里布满了一层白白的冰霜,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不见昨晚打斗的痕迹。

清宁早已醒来了,听得了两人的动静也没有出声。

只等孙妈妈与茶梅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窗棂也射入了阳光,清宁这才坐了起来。

洗漱完了,吃了早饭,清宁先见了陈沂,递给他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陈管事,小小心意聊表谢意,权当是一杯酒钱。”

陈沂犹豫了片刻,伸手接了,“小的替兄弟谢大小姐赏赐。”

“应当的,昨晚辛苦了你们一个晚上。”清宁笑道,“我等会就回城了,陈管事也带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的已经吩咐过他们了!”陈沂颔首,“大小姐,小的等会与您的人一起送那盗贼去见官,等见了官,这小的可以作证。”

如此甚好!清宁笑着点头,“如此有劳陈管事了。”

“小的先去安排一下。”陈沂抱拳。

清宁点头,然后见了董氏夫妇,让孙妈妈昨晚许的那打赏银子交给他们,嘱咐了一番,这才启程。

午后,一行人刚一抵达城门,就被等在城门口的李芸娘给拦了。

李芸娘拉着清宁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疼惜说道,“吓坏了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是一早就出发了,城门刚一开她就赶到了,然马车刚一出城门就被庄子里的骑马过来送信的人给拦住了。

听了那人的话,知道自己女儿没事,但是李芸娘还是吓得脸色发白。也没有回去,直接就让马车停在城门口,等着。

“没事,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清宁嫣然笑道,“倒是母亲,你等了好久的吧?我都让人给您报信了,说没事了,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着,您这手都冰凉冰凉的。”

清宁说着搓着李芸娘冰冷的双手。

“我怎么能放心,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只恨我不在你身边,你吓坏了吧?”李芸娘哽咽说着,伸手搂住了清宁。

“我没事呢,娘。”清宁柔声道,“母亲,您忘记了吗,有许师傅在啊?”

“先回去再说。”

“嗯。”清宁点了点头。

清宁与李芸娘回李宅。

陈沂与马长福则是把裴浩林一行人送到了管辖京城治安的顺天府衙门。

一晚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沈清宁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当盗贼,还狠心地折了自己的右手右脚,一晚上那两个守着自己的人,不时地往自己断骨之处,招呼上一两下,裴浩林痛得身上的衣服都全部汗湿了,又冷,又饿,又是担心自己的手脚会不会从此就废了,又害怕真的废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一夜,如此地漫长,一刻一刻的,裴浩林觉得如过了几辈子一般,那断骨的地方挖心挖肺地痛,痛得他就想这么死了算了,可又死不了,那痛楚清晰而实在,一个晚上都没有消停过一刻,整整一个晚上裴浩林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地狱。如今一见坐在前面的大人裴浩林立刻觉得有了希望,这才觉得自己有救了。

于是裴浩林趴在地上,看着堂上的杜大人顿时眼泪长流,犹如见了亲生父母一般,哀声哭道,“大人,救命,草民冤枉啊,冤枉,草民乃是裴府裴浩林,不是盗贼啊!真的不是盗贼啊,大人,救命!大人可以去裴家叫人过来认我,我真的不是盗贼啊!”

刚是已经听了马长福与陈沂的话,也他们说这盗贼冒名顶替裴家三公子入室抢劫,这又听得趴在地上断手断脚,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裴浩林说的话,纵是杜大人为人圆滑,见多识广,也禁不住目露讶异,这人是裴家三公子?

杜大人沉思了半响,吩咐人去裴家请人过来认人。

这兴宁侯府沈家大小姐昨晚在东郊的庄子上抓了一伙打家劫舍的盗贼之事,不胫而走。

闻得此消息的人,不由得唏嘘一番。

这沈家大小姐真是巾帼不然须眉,还真是——彪悍啊!

第七十八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日不是休沐,所以这个时间点裴家的几位老爷都不在家,几位少爷都去了书院。爱咣玒児

因此只有裴江氏,蔡氏这些女眷在府里。

裴江氏由二儿媳与三儿媳陪着在暖和的偏厅地打着叶子牌,几位裴家几位小姐在一旁吃着点心说着悄悄话,一室的温馨和乐。

蔡氏则在主院的偏厅里处理庶务,停住管事的婆子回话,心里却是琢磨着儿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蔡氏正纳闷着,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蔡氏心里正烦着,眼眸一沉,“什么事情如此慌张,一点规矩都没有,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丫头吓得腿软,磕磕巴巴说道,“大…大夫人,顺天府派了两个衙卫来,说…说,说三少爷被当成盗贼人送到了衙门。”

蔡氏一听就气乐了,“哪里来骗子,胡说八道,我儿知书达理,为人谦逊,怎么会与那盗贼扯上关系?他不缺吃穿,又不缺钱,定是哪里来的骗子打着顺天府的招牌招摇撞骗的,告诉管家把人打了出去,若他们想耍赖,就说直接送去顺天府,看他们怕不怕!”

蔡氏说的义正词严。

“大…夫人,管家已经看过他们的腰牌了,是顺天府的衙卫,管家说,那一伙盗贼是兴宁侯府的大小姐派人送去。”小丫头低头又说了一句。

“什么?”哐当的一声,蔡氏手里的茶杯就生生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拔高了声音,“你说是谁,抓了盗贼送去了衙门?”

“兴宁侯府的沈大小姐。”

蔡氏腾地站了起来,“衙卫呢?他们在哪?”

“在外面的正厅,管家正陪着他们呢。”

“夫人,莫急,或许是误会。”旁边的心腹妈妈忙道。

蔡氏听了那妈妈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对那些管事婆子说道,“今天就到了这里了,你们都散了吧。”

“还有你快去告诉老夫人一声。”蔡氏又指了一个丫头吩咐了一句。

老夫人这会肯定也等着消息,这衙卫都上门了,自是瞒不过老夫人耳目的,而且也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不定到时候得老夫人出马才行。

蔡氏吩咐了完了,就扶了心腹匆匆往正厅的方向走。

打叶子牌的老夫人裴江氏听得这一消息,立马就丢了手里的牌,忙起身去了正厅。

裴江氏与蔡氏是前后脚到的正厅,管家正客气地陪着两个衙卫说话。

“两位官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蔡氏担心自己的儿子,心急进了门就开口问道。

“昨晚,东郊兴宁侯夫人的陪嫁庄子里进了盗贼,这人都被抓住了,刚送到了顺天府,这盗贼领头说他是贵府的三公子,如此大人特意让小的过来走一趟,请府上去衙门里认认人。”年纪稍长的衙卫客气地说道。

“盗贼?”蔡氏错愕,“怎么会是盗贼?是不是大人弄错了?”

“我家与兴宁侯府是姻亲呢,许是两孩子闹着玩呢?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江氏一脸的急迫。

闹着玩?谁会闹到公堂上去!吃饱了撑着了,还一个个都被打成了猪头。年纪轻的衙卫心里说了一句。

年长的衙卫看向裴江氏,说道,“裴老夫人,这兴宁侯夫人庄子上昨晚进了盗贼是没有错的,这把那一伙盗贼送到衙门的人,还有齐国公世子的人,是不是贵府的三公子,请人过去一辨认便知真相。”

齐国公世子的人?

裴江氏与蔡氏都愣了。怎么会扯到他身上去了?

裴江氏愣了片刻,才问道,“兴宁侯夫人的陪嫁庄子进了盗贼,怎么会扯到齐国公世子去了?”

“世子的庄子与侯夫人的庄子挨得近,世子庄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这邻里之间出了事情当然是要帮衬点的,这不还是遇上了入室打劫这样的事情,当然更是要拔刀相助了…。”年长的衙卫把陈沂在堂上的说的话搬了过来。

蔡氏心似是被热水给泼了,火辣火辣地痛,很是焦急。

裴江氏心知事情多半是失败了,忙对两位衙卫说道,“辛苦两位官爷了,请先走一步,与杜大人说一声,我们随后就会到衙门认人。”

“告辞。”两人起身抱拳。

裴江氏吩咐了管家送两人出门。

“母亲,事情定是败露了。”蔡氏挥退了左右的丫头婆子,语气肯定对裴江氏说道。

“这事情还没有定,不一定就真的是浩儿他们。”裴江氏蹙眉,“许真是遭了盗贼呢?”

“老爷他们都不在家,这回来还得好些一个多时辰,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蔡氏却不是那么乐观,母子连心,她自从昨日儿子离开就心神不安。

这不是一般的事情,这沾上盗贼的名,这罪名一旦落定,若真是自己的儿子,那儿子这辈子就全完了。

不管如何她得走一趟去看个究竟。

“你就在家里等着,派管家走一趟就是了。”裴江氏摇头,拧了眉头,“浩儿与沈大小姐是表兄妹,沈大小姐怎么会把自己的表哥当成盗贼,还送去顺天府?你往好处想。”

蔡氏心里又急又乱。

裴江氏又道,“浩儿是带了那么多人去的,一个个都是好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这会还没有回来,定是耽搁了。”

听得裴江氏一说,蔡氏的心里更是焦急,起身说道,“儿媳不放心,还是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裴江氏点头,就带了人往外走,并是吩咐人给裴大老爷送信,又吩咐人快速去准备出门的马车。

裴江氏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随了她,并吩咐心腹丫头也跟了去。

彼时,苏斐也才得了消息。

陈沂派出的许昌城门还没有开就赶到了城门口,等城门开了就立刻进了城,然苏斐却是一大早就进宫上朝去了。

那送信的许昌,只好托侍卫递个口信给苏斐。

下了朝,苏斐与几位皇子还有重臣被皇上给召到了御书房,这一说,就到了午后才完事。

出了御书房,苏斐这才得了那口信。

庄子上的许昌,什么事情这么急?

苏斐想了下,快速出宫。

出了宫,见得了等在宫门口的许昌,苏斐停下了马车,让他上了马车。

许昌简单明了地把昨晚的事情禀明了苏斐。

“沈大小姐可安好?”苏斐眸色一沉,问道。

“嗯,大小姐安然无恙。那些盗贼死了几个,其他的都伤得不轻…。”许昌把情况裴浩林一伙的情况描绘了一遍,然后说道,“陈管事还让小的告诉世子您,他会陪沈大小姐一起进城,并与沈大小姐的人一起把人送去顺天府,想来这会陈管事应该与沈大小姐到了。”

听得人安好,苏斐眸色依旧是深沉。

裴家的裴浩林?

只是废了他的手脚真是便宜他了!

既是入室抢劫的盗贼,直接杀了都不过分!

只是废了他,留了一条命当盗贼送去了顺天府,想来她还有其他的打算。苏斐如此一想,从旁的小几小屉里拿了一张自己的帖子递给松木,说道,“这京畿重地居然有盗贼,你即刻去一趟顺天府,请杜大人严加审问这些盗贼,不定还有其他的同伙。”

“是。”松木点头。

“还有,你带句话给陈沂让他好好配合着沈大小姐,等会顺天府那边的事情退了堂,让他来见我。”苏斐又吩咐了一句。

“是。世子。”

“小的也一起去。”许昌说道。

苏斐颔首。

松木让车夫停了马车,与许昌一起下了马车。

“去李宅。”

兴宁侯与其夫人正吵着和离,她回城定会去陪母亲回李宅。

柏木点头忙吩咐车夫。

马车行驶到李宅附近的时候,苏斐便让柏木吩咐车夫远远停了下来。

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听得马车的车辕声。

苏斐掀了一角车帘,远远地瞧得清宁笑容如初挽着李芸娘往里里面走,直到看不到背影了,苏斐这才放下了帘子,轻声说了一句,“回吧。”

就这样?柏木呆愣了片刻,然后才扭头吩咐车夫回国公府。

**

蔡氏赶到顺天府衙门的时候,正巧与从里面出来的松木擦身而过。

公堂上透着威严的气息。

蔡氏一进去,目光就落在裴浩林的身上,脚步生生地顿住整个人都呆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朝他奔了过去,惊哭,“儿子,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母亲,您来啦!”裴浩林眼泪鼻涕一起流,“儿子,儿子是被人打了。”

蔡氏看着裴浩林几乎快认不出来脸,又见得他手脚无力的趴在地上,骇然问道,“你的手,你的脚怎么了?”

“被打断了。”裴浩林忍痛回道。

蔡氏顿时觉得肝都痛了,中气十足地哭着狠声道,“哪个杀千刀没良心的,敢对你下这样重的手!”

“堂下何人?”杜大人惊堂木一拍。

蔡氏这才抬头看向坐在前面的杜大人,抽了帕子擦了擦眼角,朝杜大人行礼,“妇人裴蔡氏见过杜大人。”

“蔡氏,你可是认得堂上这贼人?”杜大人大声问道。

“大人明鉴,此乃犬子。”蔡氏说道,“请大人做主,我儿被人无辜打成这样,还请大人为我儿讨个公道。”

“蔡氏,这人真是府上三公子?”杜大人确认问道。

“是。”蔡氏点头,微微抬头看向杜大人,目光愤然,“大人是兴宁侯府的大小姐把我儿送到这里来的吧?”

“正是,裴浩林昨晚硬闯庄子,被当成了盗贼拿下了。”

蔡氏只恨不得杀了清宁,朝杜大人跪了下去,“请大人为犬子做主,这兴宁侯府大小姐把犬子打成这样,我要告她!”

京城满是皇亲贵胄,勋贵世家,这世家子打架斗殴的事情层出不穷,可都是很少闹到公堂上来,即使是见了血,只要双方不高,官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裴浩林夜闯只有沈大小姐的庄子。

这沈大小姐是把人当盗贼送到衙门来,现在这蔡氏又要反告沈大小姐伤人。

这其中的曲折,杜大人为官多年,大约也能猜到一二。

刚苏世子派人拿了名帖过来,要他严办此事,杜大人为人精明,这苏世子从小到大圣宠不衰,所以杜大人自是得给几分面子给他,更何况,这件事本就牵扯到苏世子的人。

所以,杜大人不得不重视。

杜大人目光正色地看向裴浩林道,“蔡氏,昨晚裴浩林昨晚硬闯兴宁侯夫人的庄子,被沈大小姐与苏世子的人当场抓住了,这不是入室盗窃,是为了什么?”

不说个所以然出来,他这盗贼的罪名就担定了!

裴氏带了一丝哽咽说道,“大人,裴家虽说不上权贵,可也是官宦之家,犬子从小熟读圣贤书,怎么去当盗贼?他昨日是出门办事,定是回来的时候晚了,想来是想去沈夫人的庄子上借宿一晚。”

这是裴浩林去庄子上裴家想好的借口。

蔡氏扭头看了眼裴浩林,“兴宁侯府与裴家本就是姻亲,沈大小姐还叫犬子一声表哥呢?没有想到她如此狠毒,把我儿打成这样子。”

马长福出声说道,“大人明鉴,当时小的与他们明说了沈夫人不在,只有小姐在,男女有别,让他们去别处借宿,可是他们却是蛮横无理,直接撞门强行而入,如此蛮横的行为,比强盗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被当成了盗贼,是裴浩林他们活该。

“你们打了人,还有理了?”蔡氏勃然怒了起来,扭头瞪了一眼马长福,朝杜大人大声说道,“大人,沈大小姐纵容下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要告她,一定要告她,让她吃牢饭。”

“肃静。”杜大人蹙了蹙眉,“蔡氏,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蔡氏忙认错,搂住裴浩林心痛不已。

“母亲,这件事有苏世子的人作证,只怕难了。”裴浩林低声与蔡氏说道,他看得分明,沈清宁是下了狠心要整得自己痛不欲生,但在他看来,一个盗贼的罪名算是轻的了,若沈清宁再狠一点,治一个入室企图杀人都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己硬闯了庄子。

“那怎么办?”蔡氏性格强硬,掌管庶务管理后宅是一把手,可是这件事还是没有裴浩林想得这么深,她如今想的就是帮儿子报仇,出口气。

裴浩林道,“要解决这件事,只怕还得沈清宁松口,只有她改口,事情才有转圜的余地。”

蔡氏想了想,脸露哀色看向杜大人求道,“大人,只怕这件事他们表兄妹闹着玩的,如今犬子被打成了这样,还望大人开恩,让他随了妇人回府,让大夫好好看看。”

哀求了一番,杜大人也没有松口,退了堂裴浩林等人就直接被关去了牢房。

蔡氏上下打点了一番,请了大夫去了牢房给裴浩林诊治。

牢房里诸事不便,蔡氏看得裴浩林的惨状心痛得眼泪直掉。

大夫只给裴浩林处理了一番伤,却是不敢接骨,“夫人,这骨头不能随便接,一个不慎就会害了公子。”

蔡氏听得心惊,也不勉强大夫,谢了大夫,对裴浩林说道,“浩儿,你等着,娘很快就接你出去。”

“嗯。”裴浩林点头。

蔡氏掉着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牢房,蔡氏吩咐心腹婆子道,“你去找个好的跌打大夫来给浩儿接骨。”

自己带了其他的丫头上了马车去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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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李宅,李芸娘带了清宁去准备给她住的院子,一进屋就又是上下打量清宁,红了眼眶,“这杀千刀的,居然这么狠毒。”

“母亲,我好好的呢。”清宁鼻子也发酸。

“这件事你父亲他们肯定是脱不了关系,我这就去找他们,哪里有这样狠心的父亲,你也是他的女儿啊,怎么能这么与人一起算计自己的女儿。”李芸娘眼眶湿润,脸露凶光,咬牙切齿恨声说道,“我这就去跟他算账去!”

“母亲。”清宁拉住了李芸娘的手,“不急,我们慢慢跟他们算。”

“好,听你的。”见得女儿胜券在握的表情,李芸娘点了点头,道,“饿了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做你爱吃的来,秋秀,你伺候小姐梳洗一番。”

清宁点了点头。

清宁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饭菜刚好好,与李芸娘一起用了饭,清宁这才与李芸娘说了晚上的事情。

“得好好感谢许师傅。”李芸娘说道,“还有苏世子,这次又幸亏得他的人及时出手,这回得好好感谢他。”

李芸娘脸色慈爱,目光温柔。

“这个以后再说。”清宁点头,淡淡地说道,“等这件事做了个了结再谢他。”

“也好,到时候一定好好谢谢他。”李芸娘点头。

“母亲,我看你脸色不好,先歇会。”清宁见得李芸娘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一片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于是劝了李芸娘回房。

自己却是让人叫了管家李伯,对他说道,“裴家与侯府的人若是求见,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