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目光惊愕地看着孙氏。

这姑***容貌本就是生得妩媚动人,加上又是养尊处优的,看起来就跟二十出头花信年华的女人一般。

可眼前的孙氏,却唇色苍白,面如死灰,似乎是一夕之间就是老了好几岁一般。

孙氏蹙了蹙眉头,由着桔红扶了自己坐了起来,笑着对蒋氏道,“嫂子来啦,坐。”

蒋氏眼底难掩其惊讶之色,怔愣了片刻,才是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上,急切地问道,“姑奶奶,你的脸怎么都成这样了?怎么病得如此严重?吃了药没?太医如何说?”

担忧而又仔细地端看着孙氏。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蒋氏以为孙氏是装病,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们若出了出了什么丑闻,其中各贵人们首选的都是装病拒见人,等到风平浪静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所以,听说孙氏病了,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孙氏装病不见她!

听说昨日她被皇后娘娘召见了,出凤仪宫的时候,脸色苍白很是不好,孙氏定是被皇后娘娘训斥了。昨日孙氏前脚出了宫门,宫里都知道了她被皇后娘娘训斥了。

孙氏这些年来风光无限,然而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她谋害原配嫡子的子嗣,这样的形象与她往日里的贤良淑德大相径庭,又被皇后娘娘训,孙氏哪能受得了?

若是自己只怕是也是气得关起门躺在床上装病!

所以,蒋氏压根就不相信孙氏生病!

她今日是特意上门来的,是有些话与孙氏要说的,怎么能随便就让下人打发了?

这女儿当然是要去看的,但是孙氏也是必须得见的。

她本是昨日就想杀上门来的,可是听说孙氏要进宫觐见皇后娘娘,所以就忍到了今日才上门来。

因此,听了武妈妈的话,她就直接往里闯,这一众的丫头与婆子虽是有心想拦,但是也不敢太过。

蒋氏她毕竟是舅夫人。

这进门一看。蒋氏是吓一跳,活脱脱跟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这前些日子端午节的时候还见过,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甚是风光。

这才是几日的光景,就病得快认不出人来了!

“无妨,只是受了点风寒,加上如今天气渐热,所以,这病就如山倒。”孙氏靠在了大迎枕,苍白的脸上带了一抹笑容,嘶哑着声音说道。

什么风寒!不过是被气倒了!这姑奶奶是顺心的日子太长久了,事情又是闹得这么大,不郁结于心才怪呢!蒋氏心里嘲了一番,面上却是关心地说道,“那得是好好养着。”

“多谢嫂子关心了。”孙氏脸上的笑容虚弱,扭头吩咐了武妈妈派小丫头去请孙玉雪过来,然后又看向蒋氏说道,“知道嫂子近日来,怠慢了,我是怕过了病气给你不好,才吩咐了武妈妈去招呼嫂子的,不想嫂子如此担心我。”

目光里却是闪过一抹暗讽,语气也是带了两分不悦。

明说了有病,她还硬闯了进来,这是讽刺她失礼呢!蒋氏哪里听不出来孙氏的意思,顿时心里就有些赫然,面上却是笑着顺了孙氏的话,说道,“姑奶奶你病着了,我当然心里很是急切的,得见了你才放心。”

“谢谢嫂子了。”孙氏笑着道谢了一句。

“这是应该的。”蒋氏客套了一句。

孙氏笑着,目光就含了感激之色,“还是大嫂心疼我。”

蒋氏环顾了一眼屋子里的丫头与婆子,皱了下眉头,考虑了片刻,说道说道,“你病的如此严重,怎么就只有丫头与婆子们在跟前?玉雪那孩子太不懂事了,等会我得好好说说她!”

婆婆生病,当儿媳的自然是要伺候在床边!

孙氏知道蒋氏是把话往孙玉雪的身上带,便是笑着道,“我刚打发了她回去,你可是不要说她,我这里有丫头婆子伺候着,我也是习惯使唤她们了。”

这是偏袒疼爱女儿的意思了,是想让自己放心!可是她怎么能放心?

外面是传得风言风语的,可事情到底是如何?蒋氏心里急迫地想知道的,于是她心里的愤然与担心并没有因为孙氏的话而减退半分,“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些话要问姑***。”

说完环顾了一眼屋子里的丫头与婆子们。既孙氏一心避而不谈,那就自己直接说好了。

孙氏微微低了头,用帕子捂住了嘴咳了两下。

一旁的武妈妈与桔红等人忙是倒了茶伺候了孙氏喝了,又拿了湿帕子给孙氏擦了擦嘴,忙乎了一会。

孙氏才看向蒋氏说道,“大嫂有什么话问吧,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嫂不要与我客气。”

蒋氏又是看了眼房里的人,见孙氏没有打发她们出去的意思,于是脸色一敛,道,“外面的传得沸沸扬扬,姑奶奶,你说与我透个底,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玉雪她,到底如何了?还有瑶儿呢?瑶儿怎么样了?”

“大嫂放心,她们两个都会没事的。”孙氏道。

“真的没事吗?”蒋氏不由得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太医是怎么说的?真的没有事吗?”

这子嗣多重要的事情啊,若是女儿伤了身子不能生孩子,那将来不得是凄惨孤苦?如今倒是有苏谦的疼爱,然,男人的喜欢如是镜花水月,女人又最是禁不起时间的蹉跎,以后,年老色衰了,有的是鲜美如花的美人!

孙氏没有应话。

太医都不确定,她能说什么?她自己也一样很是担心着女儿呢!

见得孙氏的神色,蒋氏心里就知道她也没个准话,否则,这若是很确定,她还不得斩钉截铁地跟自己说?

蒋氏拧了眉头,看着孙氏声音就带了几分愤懑,“玉雪嫁了过来,有你这个姑母护着,照顾着,我是放一百个心,但是,她这才嫁过来几天啊?就遭到了这样的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要玉雪以后怎么活啊?”

明显的指责孙氏的意思。

孙氏的脸也沉了下去。

蒋氏继续道,“姑奶奶,这件事的始末,你心里最是清楚,玉雪这才是刚进门就无端端地受了这么大的无妄之灾,姑奶奶,你得给我一个个保证,保证将来不管如何,苏家都不亏待她。”

孙氏直直地看向蒋氏,刚是要开口。

丫头禀告说孙玉雪到了。

孙氏挥手让丫头请孙玉雪进来。

孙玉雪走了进来,朝两人行了礼,然后就看向蒋氏说道,“母亲,这件事怪不得母亲,都怪女儿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

自己是给她撑腰呢,这若是将来真的不能生了,还能有个保障不会撼动她这妻子的地位!这丫头竟是站在了孙氏那一边,帮孙氏开脱了起来!死丫头!蒋氏不由得气得瞪了一眼孙玉雪。

孙玉雪笑着撇开了目光,往前走了一步,温柔恭谨地问着孙氏道,“母亲,这会可是好一些了?”

孙氏摇头笑道,“好些了。”

“那母亲您休息,我与母亲去我院子里说话,就不打扰母亲您休息了。”孙玉雪道。

“嗯,去吧。”听得孙玉雪如此体贴的话,孙氏心里很是欢喜,朝她点了点头,又是看向蒋氏说道,“大嫂,那就回头等我好了,我再找你聊家常。”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蒋氏也只好笑着点头,“你好生休息。”

孙玉雪屈了膝,转身与蒋氏一起离开。

孙氏心神一松,脸色又是灰白了几分,觉得眼前所见之物都有些模糊了起来。孙氏叫了丫头伺候着躺下。

身心累到了极致,很想睡,可是脑袋痛得似是要炸开了似的,孙氏难受得想把脑袋给用刀给劈了。

武妈妈见状,忙是吩咐桔红去煮宁神汤,又伸手轻轻地揉着孙氏的太阳穴。

孙玉雪与蒋氏回到了孙玉雪的院子,等上了茶和点心,丫头退了下去之后。

蒋氏就是伸手点着孙玉雪的额头,“你这丫头,我是为了你好。”她倒是好,拆自己的台。

“母亲,姑母若是疼我,就算是我不能生孩子,也会护着我的,若不疼我,那要来的保证又有什么用?”孙玉雪说道。

倒是比蒋氏要看得透彻。

蒋氏愣了下,微叹了一口气,“那也是个保证!你与我说实话,太医是怎么说的?”

孙玉雪垂下了眼眸,“太医说不确定。”能不能给苏谦生孩子,她无所谓。她心里更希望不能给他生。

蒋氏闻言,眼里就带了泪水,握住了孙玉雪的手,“我的儿…。”后面的话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孙玉雪抽了锦帕,为蒋氏擦眼泪,道,“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您也不要怪姑母,姑母如今正是心里烦躁郁结着呢。”

若是大闹,没得原本心情不好的孙氏会更加烦躁,不定就会与自己生了芥蒂。

反之,定会对她更加内疚几分。

蒋氏看着孙玉雪绝色无双的眉眼与容颜,心痛如绞。她的女儿,以她的才貌,就是进宫当娘娘都是绰绰有余。

而如今…,孙氏眼里又冒起了眼泪。

“母亲,姑母她如今正是在气头上,若是您与她闹了起来,那不定将来姑母就会把气撒在我的身上。”孙玉雪道,“这件事情,姑母心里有数的。”

蒋氏叹气,“好,就依你的意思。”

女儿说的也是有道理。

女儿是要在苏家过日子的人,这孙氏是婆婆,婆婆要收拾儿媳妇,那不多的是办法?

若是不依不饶地逼着孙氏许下保证,没准,孙氏转头就收拾女儿。

“你姑母定是不会就这么咽了这口气,你要谨慎些,别再被人做了筏子了。”蒋氏嘱咐道。

孙玉雪颔首,“母亲您放心,女儿省得的。”

孙氏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头与萧氏定会斗个你死我活。她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而她,自然也不会白白吃了这亏的!

孙玉雪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

蒋氏与孙玉雪说了好一会话,吃了中午饭喝了茶,才起身。

去了孙氏的院子,知道孙氏还在睡着,蒋氏就没有进去打扰,直接离开回孙府。

**

孙氏睡到将近黄昏才起来,白天睡了一觉,晚上孙氏就没有多少睡意。

想着皇后娘娘要她去定西侯接人,孙氏心里就更加烦躁气得直蹬被子,就更加睡不着了。

她去接萧清宁回来?

孙氏想想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皇后娘娘发了话,她又不得不!

定西侯里的苏斐坐在灯下,清宁带了茶梅几个正在不远处收拾以前在家用的东西。

光线柔和的灯光下,苏斐清俊的容颜更加的璀璨卓然。

苏斐目光看着清宁。

胭脂未施,却唇不点而红,粉面桃腮,吹弹可破的肌肤,淡紫色的家常裙裾,青丝如云一般披洒在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无比的娇美和柔媚。

苏斐眼眸里的温柔缓缓如是春水一般流淌。

第二十五章 三请

一晚上苏斐的目光都是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清宁扭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对茶梅几人说道,“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爱耨朾碣”

“是。”茶梅几人应了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

然后,铺床的铺床,熏香的熏香,端水的端水,忙乎了一番,几人才屈膝退了出去。

“怎么那般看着我,是不是有事?”清宁坐到了他的对面给他换了一杯茶,笑着问道,一晚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她看。

“没,就是白天不在家里,晚上就想多看看你。”苏斐笑着接了茶放在了一旁,把搁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也推开了去,把清宁搂在了怀里,轻声说道。

清宁靠在他的胸前,听得他砰砰跳的心,目光柔柔地看着他。被灯光晕染的苏斐,容颜绝美,高贵优雅,漆黑如墨一般的眼睛正是看着她,黝黑的眼眸里温柔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贫嘴。”清宁娇嗔了一句,心里却甜丝丝的如是喝了蜂蜜一般。

平素在是性格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在自己面前说着甜言蜜语如是信手捏来来,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让清宁高兴而又甜蜜,觉得自己如同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也是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如此卸下心房,清宁有时候想着他上辈子与这辈子前面的十多年他独自走过的漫长岁月。

他该是多么的寂寥!

虽是身份尊贵,却如是站在让人仰止的高山之上,寂寥孤寂得让令人心疼不已。

苏斐抿嘴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

初夏的夜。宁静而美好,微风中带着花的甜蜜与清香,苏斐低声呢喃,“你不喜欢听吗?”

声音如是清冽流淌的溪水,低声而动听,他的呼吸,带着炙热,暖暖地拂过清宁的脸颊,如是羽毛划过。

喜欢,当然喜欢了!清宁自是不会如他这般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抿了嘴咯咯地笑倒在了他的怀里。

苏斐眼眸越发的浓烈如墨,涌动着清宁熟悉的情欲,拂过她腰肢的手,顺着衣襟就滑了进去,抚摸着她如绸缎一般光滑柔嫩的肌肤。

不一会,两人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灯光柔和而迷离,清宁俏脸如是上了胭脂一般红润妩媚,娇艳如瑰丽院子里盛开的的蔷薇,苏斐拦腰抱了清宁往床榻的方向而去。

一路,两人身上的衣服如花一般飘落,到了床榻的时候,两人身上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纱。

苏斐把清宁放在了床榻上,随之他精壮如火的身体娿立即覆了上去,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清宁觉得苏斐的手指与亲吻温柔而又热烈,如是潮水一般要将她给淹没,他的火热与猛烈的动作似是把她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要燃烧。

清宁嘴边溢出来的声音婉转如莺啼,身姿不自觉地迎向他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云雨过后,清洗了一番,清宁就缩在苏斐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苏斐却没有睡意,接住角灯的光线,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清宁的小腹,她与他的孩子啊!

苏斐温柔的眼眸里涌着希冀与期望的光芒。

孙氏在床上病了两日,等病一好,虽是脸色依旧苍白带了几分病容,她也飞快地吩咐人准备东西去定西侯府——接人。

皇后娘娘不是要她去接萧清宁回来吗?

那她就带着这一脸的病容去接她好了!

她可是萧清宁的婆母,本她是要端着姿态不去的,毕竟这是萧岭自己接了女儿回去的,然眼下因为皇后娘娘的命令,她不得不改了最初的打算,心里虽是怄着气,但也得放下姿态,放下婆母的架子亲自去定西侯府请萧清宁回来。

孝之一字能压死人,如今她亲自接人,还带着病容来,萧清宁她还能不回来吗?

孙氏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然,她却是高估了自己。

去了定西侯府,孙氏虽是没有下帖子,直接上了门,但是侯府的门房也没有拦她,恭恭敬敬地地请了她去了花厅喝茶,“国公夫人您稍等,奴婢已经派了人进去禀告夫人了。”

“嗯。”孙氏优雅地端着茶杯,轻轻地点了下头。

“国公夫人来了?”李芸娘看向那禀告消息的丫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清宁,问了一句。

“是的,已经请了国公夫人在花厅喝茶了。”丫头恭谨回道。

清宁微笑着看向李芸娘。

李芸娘想都没有想,就是扭头直接吩咐了秋佩道,“秋佩,你去回了她吧。”她是性格温软,可是女儿是逆鳞。这会来接人?她还就不见了!

“是,夫人。”秋佩点头应道。

孙氏在花厅里等了好半响也没见人来,虽心里有些不快,但面上也是带着笑容,依旧优雅地喝茶。

她是来请人回去的,何况李芸娘有身孕,所以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武妈妈与桔红,梅红三人规矩地站孙氏的身后,见是侯府迟迟没有人出来,梅红与桔红脸上就带了怒,不过两人也是跟在孙氏身边行走的,也忍着没有吭声。

一旁定西侯府里的丫头静立着,微垂着头,没有出声只是在孙氏的茶少了些的时候,就会很及时地把茶给续上。

等了好一会,外面才响起了脚步声。

孙氏与武妈妈几人就抬起了头往门口看去。

秋佩满脸笑容地进了屋,朝孙氏行礼,“奴婢秋佩见过国公夫人。”

她的身后并无其他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晾了自己大半天,就打发了丫头过来?还是身子重,所以先让丫头过来?可是这么大会子,再如何慢,也该过来了!孙氏想着,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秋佩笑意盈盈地又是屈了膝,“让夫人久等了。”

孙氏认识秋佩,知道她是李芸娘身边的大丫头,端着茶杯看向秋佩道,“快起来!”

说着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状似很担心地问道,“你家夫人呢?是不是身子重,在后面呢?”

秋佩站起了身体,笑着回答说道,“我家夫人不便见客,还请国公夫人见谅,夫人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奴婢帮您转告。”神情恭谨,语气却是毫不客气。

竟是派了个丫头过来敷衍她?她什么时候到别人府上做客得到过如此的冷遇?孙氏顿时就沉了脸,心里的怒气窜窜地往上涌,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利索,这心里一动怒,苍白的脸上就带了几分不自然的潮红,不由得捂了嘴低低地咳了起来。

秋佩看着她的病容,脸上的笑容就褪了几分,听闻齐国公夫人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回去后就病了,原以为她是装病。

这一瞧还真是病了!

夫人可是怀着身子呢,她带着病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夫人怀的是双胎,所以整个侯府的人做事都非常的谨慎小心,半点都不敢放松,尤其是眼看着生产的日子就要近了,更是紧张了起来。

她就这么贸然上了门来,若是把病过给了夫人咋办?

秋佩脸上就带了一丝愠怒,语气就有些不好了起来,“前儿听得夫人病了,我家夫人还在说要让奴婢过去探望夫人呢,不过我家侯爷说,奴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这若是过了病气就不好了,于是夫人才作罢…奴婢瞧得夫人您的脸色确实是很不好,夫人,您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奴婢给您请太医过来瞧瞧?”

这个时候,李芸娘知道自己生病了,会派人去探病?才怪!她拍手称快才是真的!

这丫头的话,特意指出了,李芸娘怀有身孕出来。这是是暗讽自己病还没有好,就登门。

讥讽自己失了礼数呢!

被一个丫头敲打,孙氏气得唇都颤抖了起来,可是她没有说话。

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就是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她也确实是带着一脸的病容来接萧清宁回去的。

她也没有想到李芸娘与萧清宁没见到不说,还被这丫头就先抓了这她的脸色,先发制人了!

孙氏冷下了脸看着秋佩,跟一个下贱的奴才争辩解释,会失了她的脸面!所以她没有开口。

站在孙氏身后的武妈妈往前走了一步,笑着与秋佩说道,“姑娘如此体贴周到,我替我家夫人谢过了,不过太医就不用请了,我家夫人病已经痊愈了,只是瞧着脸色还有些不好罢了。”

秋佩拍着胸部,状似松了一口气地笑着岁武妈妈说道,“没事就就好,我瞧得夫人这脸色,还以为国公夫人身子不舒服呢!”

“既是你家夫人不便见客,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拜访。”孙氏把手里的茶杯扣在了桌上,起身就往外走。

武妈妈桔红梅红就忙是跟了上去。

孙氏一脸苍白地由桔红与梅红搀扶着出了定西侯府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外面行人的目光,梅红啐了一口,“呸,真是欺人太甚!”

孙氏靠着靠枕,长吸了几口气,这才是觉得胸口舒畅了些。

武妈妈伸手帮孙氏顺着气,一边低声问道,“夫人,明日还来?不如过几日再过来?”

孙氏摇头,“不,就明日来。”

打铁就要趁热。

皇后娘娘那还盯着呢,早日接了人回去,也算是交了差。

孙氏说完就半眯了眼。

武妈妈几人见状也没有再开口。

马车内顿时一阵沉默。

而此刻,李芸娘与清宁坐在院子里花架子下,桌上摆在各精致可口的点心,清风拂面,惬意而温馨。

“我留你们在家住几日,到时候再回去。”李芸娘与清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