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闻言愣住了,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怕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娄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母亲和妹妹给卖了,回屋生了一会气后,肚子也饿了,眼看着午时已到,该用膳了,才去了偏厅。

罗氏和娄珠玉已经坐在椅子上了,见娄贺来了,罗氏立即让丫鬟开饭。

一家三口这顿饭吃的格外安静,喜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娄珠玉也不敢言语了,待吃完饭,丫鬟上了茶后,娄珠玉才对自家母亲使了眼色。

罗氏会意,将屋里的奴才都打发出去后,才将自己和女儿的打算告诉了娄贺。

“什么?

不可能。”娄贺听了后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

“哥哥这两年来,不肯成亲,不肯纳妾,咱们娄家的香火如何延续?难不成哥哥心里还想着那个永安王妃不成?”娄珠玉撇撇嘴道。

“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女人,有什么可惦记的。”罗氏撇撇嘴一脸不屑道。

“住口。”娄贺闻言大怒,仿佛被人踩到了痛处一般。

“你。”罗氏和娄珠玉都被他一声大吼吓了一跳。虽然这两日娄贺因为她们的种种行为,生气不已,方才也“说教”了一番,就连她们让他娶那个青楼女子做妾,他生气,也发火,却不像现在这样啊。“我不许你们那样说她,日后若是再让我听见…。”娄贺说到此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气的吐血

罗氏看着儿子紧握的拳头,一脸青筋直冒,不由得心虚了,不过她可不信儿子敢打她这个母亲,有些事儿不吐不快,于是喃喃道:“我知道…当初我以死相逼,不许你娶她,让你悔婚躲回老家,你一直不高兴,也一直念着她,可她现在是王妃,你一心恋着她是没有结果的,再则…她也是个不守妇道的,这可是你说的,又不是我们说的。(就爱读书最快更新)”

娄贺本来很生气的,可听了母亲最后那句话后,一下子呆住了。

“我说的…我说什么了?”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还不是十多日前,哥哥喝醉了,与我和母亲说的,你说永安王妃和一个野男人半夜在客栈厮混,我和母亲都听得真真的呢。”娄珠玉低声道。

“然后呢?”娄贺听了心都凉了一半。

“然后什么?”娄珠玉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们有没有告诉旁人?”娄贺想起昨儿个梁芜菁看着自己时那鄙夷的眼神,想起她说的话,又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发下的誓言,脸色愈发的苍白。

“我和母亲去做客时,席间多喝了两杯,没能忍住,就说了。”娄珠玉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这件事是哥哥说的,肯定是真的,又没有冤枉那个女人。

如今京中人人都在议论,也没有人知道是她们说出去的,怕什么。

娄贺听了肝胆俱裂,亏他在梁芜菁跟前发誓,说绝不是他说出去的,原来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他生平很少喝酒,唯一酒醉还是因为梁芜菁,不曾想事儿就坏在那几杯酒上了。

“大哥,你怎么了?”娄珠玉见自家大哥脸色狰狞的可怕,有些害怕了。

娄贺急怒攻心,只觉得胸中血气上涌,嘴里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人也一下子晕了过去,直直往后倒在了地上。

“大哥。”

“贺儿。”

罗氏母女大喊起来,吓得不成,立即喊人进来,娄家霎时间乱成一团了。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陈夙既然有心查娄家,自然早有安排,午时娄家才出了这样的事儿,傍晚十分陈夙就知道一切了,他自然没有瞒着梁芜菁,都告诉了她,免得这丫头还相信那个娄贺,以为是自己小心眼把脏水往那男人身上泼呢。

虽然娄贺是酒后失言,被家中母亲妹妹听了去,四处乱传,并不是他有意的,但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而且…他身为一家之主,治家不严,不怪他还能怪谁。

活该他气的吐血,有这样的母亲和妹妹,是个人都无法忍受,加上自己又给他送了个美人去,以后娄家的好戏会越来也多,这厮也没那个功夫再肖想自家王妃了吧,陈夙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王爷。”梁芜菁见自家王爷一脸傻笑,连书都拿反了,这事儿就值得他这么高兴?

“嗯,唤本王何事?”陈夙抬起头,十分镇定的把书拿正了

,一脸正色的看着自家王妃问道。

“没事。”梁芜菁摇摇头,她就觉得她家王爷这么幸灾乐祸,不太厚道,不过…她也挺幸灾乐祸的,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时辰不早了,陪本王去后花园走走吧。”陈夙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道。

“好。”梁芜菁颔首,陪着他往外走去。

碧云等四个丫鬟和钟平都跟了上去,只是不敢靠的太近,离两位主子有些距离。

“王爷,你的伤势如何了?”梁芜菁一边走,一边问道。

陈夙伤在胸口,她昨儿个也看了,伤口只有一点儿红痕了,没有大碍,只是那剑刺入胸口,伤到了肺部,那是内伤,看不见,所以只有陈夙才能感受到他自个的状况。

“好多了,已无大碍,再过十多日,我就要去南边了,到时候我会让我手下一个暗卫入府假扮我,他只是背影和我像,脸长得可不像,到时候还要你帮他掩饰一番。”陈夙柔声说道。

“王爷放心吧,咱们正院里伺候的人,都是知道王爷底细的人,是自己人,到时候我吩咐他们一番就是了,至于外院那些奴才…我会防着的。”梁芜菁笑着说道。

能在正院伺候的,都是他们的心腹,碧云四人和钟平,这些人都是日日跟着她们贴身伺候的,除此之外,便是从前从宫中带出来的姜芋,由她带着四个粗使的丫鬟婆子,负责扫洒等等,但内寝她们不能踏入。

所以…

梁芜菁已经想好了,若有什么意外,就让入府假扮王爷的暗卫装病吧,虽然这样也有很多弊端,比如旁人知道他生病后会入府探望。

虽然他现在是个“傻子”在旁人眼中完全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但是他那几个兄弟应该还是会上门探望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梁芜菁现在也不想操心那么多,到时候再安排就是了。

“我已经收到了席先生传回来的信,他和魏忠铭已经顺利到达了南边,之前那些暗卫收买的人马也正式由席先生掌管了,魏忠铭现在的身份还是京畿卫的参领,所以他很快便会回到京城来,若我离开后遇到难事,你可让钟平去找他,钟平知道如何秘密和他联系。”陈夙低声交代道。

梁芜菁见他尚未走就和自己说这些,一下子就生出一股子离别的伤感来,不过面上却没有表露,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夙似乎感受到了,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为了咱们的将来,这步棋势必要走,虽然我很相信席先生,但正如席先生所说,力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踏实,更何况席先生年事已高,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他自年少时便为我父皇效力,后来又一心为我办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顶着,过个三五年,待我们的人马操练成熟了,到时候也有和我舅舅合作的本钱了,你不是说过吗?叫我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

陈夙说到此轻

轻眨了眨眼,一副我很听你话的样子。

“三五年啊。”梁芜菁轻轻叹息了一声。

“怎么,舍不得我?”陈夙眼中一下子亮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就是担心是日长了会露馅。”梁芜菁当然不会承认了。

“嘴硬。”陈夙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我当然不会三五年才回来,我是有功夫在身的,快马加鞭从南边赶回来,十余日就到了,两三个月我就回来一趟,可好?”

梁芜菁闻言,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是把陈夙当做自己夫君看待了,而且日日在一块也成了习惯,他若是离开了,她反而觉得不对劲了,两三月回来一趟,也面前可以。

陈夙见她露出了笑容,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他也舍不得离开,但为了将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对了,这两日让钟平他们把咱们寝房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陈夙低声道。

“做什么?”梁芜菁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府里人口简单,就他们两个主子,所以大多数房间都是空着的,西厢和东厢都被梁芜菁用来放物品了。

“总不能让他一个冒牌货去睡本王的床榻吧。”陈夙有些无奈道。

梁芜菁闻言闹了个大红脸,片刻才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梁芜菁已经打定主意了,等陈夙走了,她就让碧云四个两人一班,一日一换,每晚和她睡一个屋,反正屋里有两张床

,够了。

她可不想一个人寂寞的谁在大屋子里,更不想丫头们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守夜,那样实在是太累了。

她尚未出嫁前,屋里就放着一个小榻,给守夜的丫鬟睡的。

“等我到了那儿,会给你送信的。”陈夙紧握着她的手说道。

“嗯。”梁芜菁颔首。

“过几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陈夙沉吟了片刻,突然说道。

“什么?”梁芜菁有些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夙一脸神秘道。

梁芜菁闻言也没有追问,两人又说了一些琐碎的小事儿,才回寝殿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梁芜菁天一亮就起身了,唤了碧云等人伺候她梳洗打扮后,和陈夙一道用了早膳,便出门了。

昨儿个在宫中和姐姐商议的事儿,她要尽早办妥当才是,所以今日一早就往梁府赶去。

惠周侯梁义博在朝中并没有官职,所以除非朝中有大事,或者大的庆典,否则他是不必去上朝的。

梁芜菁到了正院时,正瞧见父亲母亲抱着弟妹在院子里哄着。

“芜菁回来了。”张氏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宝贝女儿,顺手就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奶妈,笑着上来拉住了梁芜菁的手。

“今儿怎么回来了?”梁义博也把孩子交给了奶妈,看着自家女儿,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女儿不能回来?”梁芜菁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哈哈哈…我和你母亲日日都盼着呢,只是你未让人先来通报

一声,父亲没个准备,日头上来了,外头天热,进屋歇着吧。”梁义博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去。

“我那便宜女婿今儿个怎么没有来?”刚刚坐下,梁义博喝了一口水后笑着问道。

“他倒是想回来陪陪父亲,只是他伤势未愈,我怕他牵动了伤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便让他在王府歇着。”梁芜菁说到此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奴才们都退了下去。梁义博夫妇见此,便知女儿有要事要说,又见女儿面色凝重,心想着应该是有大事儿,两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父亲母亲,女儿前儿个进宫了,并不算顺利,发生了许多事儿,本不想让父亲母亲操心,可不告诉你们,女儿又于心不安。”梁芜菁低声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合谋

“我和你母亲已知晓了,昨日黄氏等人带着那些小兔崽子上门请罪,连府门也未入就被你母亲赶出去了,若不是你入宫一趟,他们也不会来认错,你不知道…他们见你母亲拿着鞭子出现在府门口时,都吓得够呛,急匆匆冲着我磕了几个头后散去了,真是大快人心,无论顺利不顺利,此事总算是有个结果了,你也无须往心里去,皇帝也下旨还你清白了,我和你母亲昨儿个本想去王府问问你的,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你今日来了正好,仔细与我们说说。”梁义博柔声道。

梁芜菁闻言颔首,将前日里的事儿都说了,当然…她验身的事儿,她可没有多言半句,搪塞过去了。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梁义博虽然还有点疑惑,不过这事儿都成了定居,他也懒得追问了。

“对了父亲…女儿有一事要求父亲,事实上…也是帮姐姐求父亲,还请父亲成全。”梁芜菁突然说道。

梁义博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见她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来,这才对女儿道:“什么事儿?”

梁芜菁也没有隐瞒,便将皇帝欲利用自家姐姐梁絮儿腹中胎儿,将于氏所生的孩子算在姐姐名下,要留在宫中的事儿说给了自家父亲。

“畜生,真是个畜生。”梁义博闻言勃然大怒。

大夫人张氏也气的涨红了脸,虽然梁絮儿算计过梁家,算计

过她的宝贝女儿,可梁絮儿也是她养大的孩子啊,若说一点儿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这些日子,她知道这个大女儿在宫中受了苦,本就有些心疼,再加之小女儿现在过得也不错,她心里就原谅了梁絮儿的所作所为,如今听到她竟然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心里着实憋屈的慌,心疼的紧。

“絮儿当初要是听我们的话,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不会有今日了,他对絮儿不好也就罢了,怎么连她腹中的孩子也要算计,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啊,他就不怕孩子有个万一,出现什么好歹吗?”梁义博气的浑身发抖,他疼大女儿是不如二女儿那么多,可那也是他的孩子啊,虽然他一直对女儿当初入宫的事儿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但也看不得女儿受这样的罪。

“父亲,皇上心里眼里只有于氏一个人,满心都扑在于氏和于氏腹中孩子身上,自然是不会顾及其他的,依女儿看,那药是万万不能喝了,按照姐姐的说法,皇上不能信,只怕那药的药性很强,远远不是推迟个十来天那么简单,怕是要推迟一月有余,和于氏的孩子差不多时日生产,皇上可舍不得那于氏的孩子开玩笑。”梁芜菁叹息一声说道。

“那我梁义博的外孙就活该被这么对待?”梁义博实在是太生气了,真想再破口大骂几句,那样的人,连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

“父亲不要生气,为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女儿想了个主意,兴许能够帮助姐姐逃过此劫,保住她腹中孩子。”梁芜菁见父亲如此生气,立马劝说道。

“什么主意?”梁义博立即问道。

“请父亲这两日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钦天监正使,让他帮忙安排一番,他们钦天监不是最爱看星象,最讲究天兆吗,其实…有些天兆是可以安排的,太后不是正病着吗?若在出现什么不吉利的天兆,朝中上下肯定会很重视,到时候肯定要钦天监找破解之法,届时,就让他告诉皇上,为了给太后祈福,为了大周朝的国泰民安,需要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娘娘出宫去云瑶寺为祈福便可,皇后如今被禁足,岌岌可危,皇帝不会让她去,于氏是皇帝心头肉,也不会去,到那时姐姐就能出宫了,只要咱们家在云瑶寺好好安排一番,就能让姐姐的孩子顺利出生了,姐姐出宫后,就不必喝药了吧,即便皇帝不依不饶,出了宫总比在宫中行事方便。”梁芜菁低声说道。

梁义博和张氏听了女儿的话,都瞪大了眼睛。

“女儿…这要是被查出来。”梁义博虽然觉得女儿的话很对,很有道理,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可这么做若是被查出来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私自设下不祥的天兆,这可是大忌。

“父亲不必担心,这种事儿

,做隐蔽点是不会有人知晓的,再则…大多数天兆,事实上都是人为的,每当改朝换代时,出现的天兆有哪样不是人故意安排的呢?又有谁能查个清楚明白?”梁芜菁倒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可怕。

“也对,反正咱们梁家势必要支持便宜女婿造反的,也不在乎多做这件事儿,钦天监正使虽然早就脱离我梁家自立门户了,但依旧是咱们家的人,是父亲的心腹,这件事就由父亲去安排吧。”梁义博笑着说道。

“是,那就劳烦父亲了。”梁芜菁笑着颔首。

“母亲,待姐姐去了云瑶寺后,女儿也去照顾她,直到她平安生产,到时候免不得还要母亲安排一番,寺庙里条件有限。”梁芜菁柔声道。

张氏闻言颔首道:“咱们大周朝臣民大多信佛,包括很多皇族中人,云瑶寺乃是皇家寺庙,皇族中的女子,以及达官显贵家未能出嫁,亦或者犯了错的女子,都会去云瑶寺出家修行,云瑶寺如今的住持慧远师太,也是皇族中人,按辈分算是先皇的姑母了,未出家之前也是郡君的身份,她当初出家…事实上就是因为她的驸马宠爱妾室,为了让妾室生的长子继承驸马的爵位,伙同妾室害了她腹中胎儿,她一气之下竟然拿剑砍了驸马和那妾室,因此才获罪,后来她父亲跪求先皇,因年迈晕倒在了昌德宫门前,回王府后三日就病死了,先皇才开恩

,饶恕了她,大约是打击太大了,她便看破红尘去云瑶寺出家了。”

梁芜菁听了后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便知母亲为何告诉自己这个了。

“那慧远师太今年已年过花甲了,性子极好,而且虽然出了家,但名字也没有从皇家玉牒上除名,而且…以她的身份,应该不会被于氏买通,整个云瑶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你想保住你姐姐,还得请她帮忙,只是她乃出家人,云瑶寺也不缺香火钱,用银子肯定是不行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最好的,她乃出家人,又曾经失去过孩子,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姐姐腹中孩儿出事,你好好安排一番吧。”张氏看着女儿,笑着说道。

“是,女儿明白了,多谢母亲。”梁芜菁轻轻颔首,对自家母亲有些刮目相看了。

从前她只佩服母亲的武功好,佩服母亲敢爱敢恨,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觉得母亲有些老实,容易被人欺骗,否则也不会让李姨娘当初有机可乘了。

不过今儿个她又对自家母亲有所改观了。

不过…细想一下也对,母亲乃是堂堂侯府出身的嫡小姐,又是惠周侯府的当家主母,虽然性子直爽,但是若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哪能受到父亲专宠这么多年呢?

纵然他们少年相识,早有婚约,父亲也不是好色之人,但也得会经营才能长久啊。

“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找钦天监正使喝两杯。”梁

义博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往外走去,不过才刚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自己妻女道:“算了,这件事要隐秘些,我还是秘密和他见面吧。”

梁芜菁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任何人把这件事和梁家扯上关系。

一连三日,惠周侯梁义博一直在为此事奔波,梁芜菁也没有瞒着陈夙,两人也合计了一番,最后还是陈夙派了暗卫去埋下了他们精心制作好的那副卷轴。

而皇宫之中,废后也再次被皇帝提上了日程。

“冰儿,朕已经决定了,明日早朝便传旨废后。”皇帝陈衡搂着于氏坐在怀里,也不嫌她重,一副十分满足的样子。

“衡哥哥,皇后她身子本就不好,若再知晓皇上要废了她,恐怕会撑不住。”于氏抬起头看着皇帝,低声说道。

“那日朕放她出冷宫时,就对她说过了,朕会废了她皇后之位,将她册为后宫嫔妃,让她能够在后宫中终老,这些日子她被禁足,想来也想清楚了不少,如今朕下圣旨,她还不至于承受不起这打击死去,放心吧。”皇帝轻轻拍了拍于氏的手,柔声说道。

“嗯,衡哥哥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让太医去给她诊脉了,太医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要不…衡哥哥还是不要废她了,就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剩下不多的日子吧。”于氏轻轻靠在皇帝怀里,柔声说道。皇帝闻言还是大感意外的,

毕竟…前次于氏还设计陷害皇后,明显是要把皇后挤下来,她成为后宫之主,虽然他没有说明,事后也维护于氏,甚至处罚皇后,但这件事儿他心中跟明镜似的,由于他实在是太爱她,在乎她了,所以当皇后质问时,才让皇后让出后位的,他可以不在乎她设计旁人,可以不在乎她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断,他爱她,他做什么他都能包容她,可如今…见她又恢复了从前的善良,皇帝心中很安慰,也很高兴。“既然你这么说,那边依你所言吧,只是要让你委屈一段日子了,这么多年来,朕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清楚,朕是舍不得看到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朕是多么希望你能成为朕的皇后,成为朕名正言顺的妻子,让任何人都不敢再轻看你。”皇帝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

第二百八十章 撕破脸皮

“衡哥哥…咱们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意这几个月吗?再则…皇后也够可怜的,说到底她也是衡哥哥的嫡妻,她嫁给衡哥哥这么多年来,身子一直不太好,我也不想和她计较那么多了,让她寿终正寝,也算是积福积德了。(就爱读书最快更新)”于氏说到此轻轻推了推皇帝道:“时辰不早了,衡哥哥快去批阅奏折了,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我再叫你。”

“好,朕这就去。”皇帝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才起身离去了。

皇帝去后不久,于氏便对身边的素和道:“皇后那边情形如何了?”

“启禀娘娘,奴婢查过了,她前些日子之所以有些起色,是因为她用了永安王妃送入宫的药,不过她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太医前两年就断定她只能活个几年,不过如今却病入膏肓了,那冷宫她虽然只呆了一夜,却也够呛的,加之她回朝宁宫被禁足这十来日,一直没有汤药维持,太医说,她没有几日可活了。”素和柔声禀道。

“嗯,很好,立即去安排,本宫要去朝宁宫看看皇后。”宁双冰笑着说道。

“是。”素和闻言颔首,立即去安排了。

索性朝宁宫和于氏所住的朝乾宫只有一墙之隔,很近,所以连肩舆都用不着,一行人便步行过去了。

皇后本就不受宠,自打她被禁足后,朝宁宫的奴才们都变得不待见自己的主子了。

特别是宫中传闻皇上要废后,这

些人都开始另谋出路了,也就一直伺候着皇后的绘云还忠心耿耿在她身边呆着。

“娘娘,该喝水了,奴婢弄了您最爱喝的梅子水,解暑的。”绘云端着小碗到了皇后榻前,将碗放到了她一早准备好的小几上,就要去扶皇后。

“不必了。”皇后十分虚弱的摇了摇头,连抬手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娘娘…。”绘云见此,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又怕她看到,赶紧侧过头去抹眼泪。

“别哭…这一天虽然来得比预料的早…但本宫几年前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原本…有了永安王妃的药,本宫还以为能再撑个几年的,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啊,绘云…本宫若去了,你要帮我照顾思妤,照顾她。”皇后一把握住了绘云的手,含着泪说道。

“娘娘,您不会有事的,您会好起来的,一会奴婢再去请太医。”绘云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柔声说道。

“不必去了…有她的吩咐,那些太医谁敢来给本宫诊治…再则…冷宫那一夜,本宫受了凉,数症并发,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本宫了,本宫这身子本就不好…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也够了,本宫就是放心不下思妤…眼看着本宫没两日可活了,绘云你想法子去见见皇上,让他…开恩,让思妤见我最后一面吧。”皇后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她的身子之所以败得这么快,一

来因为她本来就病了多年,二来因为那日在冷宫受了凉,这最重要的嘛,便是她被禁足这十多日太思念女儿了,想得她都快发疯了。

“好,奴婢去,奴婢明儿个一早就去。”绘云连忙点头。

“本宫累了,想睡一会了。”皇后摆摆手,示意绘云下去歇着。

“娘娘,您喝口水吧,您今儿个一整日都没有喝水,没有吃东西了。”绘云却不死心,眼看着自家主子一日日憔悴下来,如同那花儿般都快凋谢了,她好心痛,好难过。

“好吧。”皇后闻言轻轻颔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没有那个力气。

“奴婢扶您。”绘云立刻将皇后扶起,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梅子水,奈何皇后已经有些喝不下了,大多都吐了出来,喝进去的少之又少。

绘云拿着丝帕,细细的帮皇后擦了脸和颈子,正准备出去,不料一个小宫女闯了进来,也没有行礼就喊道:“娘娘,纯皇贵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