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进城时,我瞧见皇榜上说京畿卫招人,咱们凑凑热闹去。”梁芜菁笑着说道。

“凑热闹

。”两个丫头听了愣住了,主子一日日的赶路,就是为了到京城来,如今却要去凑热闹?怎么想都觉着奇怪。

“是,走吧,一会就看你们两的了。”梁芜菁笑眯眯的说道。

她哪里是要去凑什么热闹啊,她是要去找人。

找的自然是娄贺。s。 >

京畿卫招人,在京中可是大事儿,不少年轻男子都跃跃欲试,更何况今儿个是京畿卫上任不久的新统领亲自压阵,去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娄贺是暂代京畿卫统领一职,但是却让众人意识到皇帝对其的重用了,以后他即便不做这京畿卫的统领,其官位也不会低。

梁芜菁三人是男子打扮,但她并没有急着上前去,而是带着两个丫头远远的看着,看着校场里那些人,确切的说是看着高坐上位的娄贺。

做统领和做副统领果然是天差地别的,从前梁芜菁看娄贺,只是觉得还算不错,起码比起京中那些公子哥儿好太多了,但今日却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韵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气息。

如今的他,已算是年少有为了,二十几岁便做上了京畿卫统领一直,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主子,咱们也去报名吗?”碧落在一旁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去。”梁芜菁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对二人道:“好了,人我已经看过了,热闹也看过了,咱们该走了。”

“是。”两个丫头也不敢

多问,一左一右跟着梁芜菁走了。

上了街,梁芜菁并不知该如何去她要去的地儿了,因为从前她出门都是马车来,马车去,她一个大家闺秀,虽然比起别家的女儿来说,已经够出格了,但是的确对京中的道路不甚熟悉。

碧瑶和碧落两个小丫头也很少在街上溜达,也有些找不到北,最后才雇了一辆轿子去了。

娄府,梁芜菁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来是陈夙给娄贺设了圈套,让她来看笑话的,这次却大不一样了。

不过…相比上次,娄府这次依旧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打扮的十分艳俗的女人站立着,还互相低声交谈,若不是梁芜菁确定这儿是娄府,还真以为自个走到了烟花柳巷门口呢。

她本想走进了些,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如此多的中年女子凑在此处,哪知道她才走了两步,便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还被推了一把。

“排队排队…没看见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嘛?你是哪家的媒人?老娘我从前没见过,你该不会是来给你家妹子说亲的吧?”女子推了推梁芜菁后,说道。

“说亲。”梁芜菁闻言愣住了,正欲说些什么,便瞧见娄府的一个管事走了出来。

“各位,真是对不住了,这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午时了,咱们统领要回来用膳,老夫人要让人准备着了,实在是没工夫招呼各位了,各位请回吧,若是要给我们爷说媒,明儿个

请早!”

“什么?我都来了三天了都没有见到老夫人…又得回去了。”

“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该让凤姐先进去的…。”

“明日我一定要第一个过来…。”

梁芜菁听着她们说的话,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都是来给娄贺说亲的,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竟然是排队一个个进去见老夫人的,此刻人家要用膳了,没工夫见了。

原本兴致勃勃的媒婆们突然一哄而散,梁芜菁主仆三人倒是显得有些刺眼了。

“这位公子,不知您有何贵干?”管事的见是一位公子,应该不是来说媒的,所以立即上前低声询问着。

他们家爷早就交代过了,京城不比老家,随随便便来一个就是招惹不起的,虽然他娄贺不怕事儿,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不许他们这些下人仗势欺人。

加之梁芜菁虽然是一个公子哥打扮,但衣着十分得体,一看便知不凡,管事的眼力劲儿好着呢,当然不会得罪她。

“管事的,我是来找你们家大人的。”梁芜菁故意粗声粗粗气的说道。

“找我们大人?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和我们爷可曾约好了?”管事的不敢怠慢,立即问道。

“我是哪家的公子,你就不必知晓了,我和你家爷是至交,上门拜访何须约?你先领我进去坐着,我等着他便是了。”梁芜菁说罢便往里走,碧瑶和碧落也立即跟了上去。

“公子…公子…

。”管事的见此有些急了,未经通传就放人进去,被老夫人知道了,他可是要倒大霉的,他立即冲过去,欲拦住梁芜菁,碧瑶和碧落两个丫头哪里会让他碰到自家主子,立即挡住了他。

“管事的,我们公子说的话你不懂吗?”碧瑶气呼呼的说道。

“不是的,府里的规矩是不允许…。”管事的急的涨红脸解释,尚未说完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顿时如蒙大赦,快步上前向着走过来的倩影躬了躬身道:“小的拜见姨奶奶,姨奶奶,这位公子说是爷的故交,前来拜访,小的不敢做主,还请姨奶奶拿个主意。”

来人梁芜菁是见过的,正是当时来娄府闹的丽娘,后来给娄贺做了妾室。

当时见丽娘只觉得长得分外明艳,但多多少少有些风尘女子给人的那种感觉,可如今看上去,倒是丝毫看不出那样的气息了,活脱脱一个高门贵妇的样子,明艳不失大方,华丽不失优雅。

“这位公子,妾身有礼了。”丽娘上前一步,轻轻福身。

“姨奶奶客气了,在下和娄兄是故交,按理应该称呼您一声嫂子才是。”梁芜菁笑着说道。

丽娘听了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特别是这一声嫂子,叫的她心花怒放的。

打从娄贺被皇帝认命为京畿卫统领后,一下子变得奇货可居了,京中那些尚未出格的大家闺秀们,个个都看得上他了,一家家遣了媒婆上门

提亲,弄得府里乌烟瘴气了,让她瞧着就心里发堵,如今听人叫了一声嫂子,她真的很开心,也很期望自己能够真正成为娄贺的妻子。

打从给娄贺做妾起,虽然事事都是丽娘主动贴上去,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是个好男人,一点儿坏习惯,坏毛病都没有,让她慢慢沦陷了,虽然直到现在…她和他都尚未圆房,但她可不会放弃。

“妾身出身寒微,不过是个妾,哪里当得起公子您一声‘嫂子’,公子既是来找爷的,就先请去偏厅喝杯茶吧,估摸着再有不到半个时辰,也就该回府了。”丽娘笑眯眯的说道。

“多谢了。”梁芜菁还了礼,跟着丽娘去了。

丽娘虽然不得宠,但是管家上却有一套,起码比娄贺的母亲和妹妹强多了,因此娄府里…如今当家做主的竟然是她这个姨奶奶,这让十分不喜欢她的娄老夫人和小姐娄珠玉十分不喜,恨不得立即给娄贺娶个嫡妻回来压压丽娘。

梁芜菁跟着丽娘在偏厅里面坐了好一会,茶水都换了两盏了,才听外头的奴才说娄贺回来了。

“爷,您回来了,妾身一介女流,原本不应该在此作陪的,奈何家中无人能够招待,只得如此了,如今您回来了,妾身就告退了。”丽娘才听到了娄贺的脚步声,就急匆匆迎了上去,如此说道。

娄贺闻言十分不耐烦的看了丽娘一眼,然后才进了屋,可当他

看到屋里罗汉榻上坐着的,他的所谓“至交好友”时,当真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第四百六十章 嫌隙

梁芜菁的确女扮男装了,而且还做过一番修饰,连从前接触了无数男人的丽娘都没有发现她是个女儿身,只觉得她家爷的这个至交好友看着有些女儿气,也没有放在心上。

而娄贺不一样,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梁芜菁。

那毕竟是他深深喜爱过的人,曾几何时,他本以为他们会相守一生的,哪知道自己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颗棋子,自己的命运从不由自己掌握,哪怕是婚事,也被操控了。

“丽娘,你先下去吧。”娄贺虽然很震惊,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冷静下来了,面无表情的对身边的的丽娘说道。

“是。”丽娘颔首,便要退下。

“准备些好酒好菜送来,我要和我这个‘至交好友’叙叙旧。”娄贺盯着梁芜菁,一字一句的说道,仿佛不是说给丽娘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

“是。”丽娘连忙应着,快步出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娄贺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随从们全都退下了。

“你们去外头看着。”梁芜菁对碧瑶和碧落说道。

“是。”两人有些不安,但还是领命退下了。

“你还真是胆大,你不知京城如今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吗?你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进京,还敢出现在我娄府。”娄贺看着梁芜菁,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怎么?娄大统领要绑了我去向皇帝邀功?”梁芜菁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道。

“你知道我娄贺不是

那样的人。”娄贺听了愈发觉得生气了,在她心中,自己就只有那点儿本事吗?

“娄大人在皇上心中,那可是大忠臣了,否则怎么会把京畿卫交给你管着,我就是认定你不是小人,才敢来找你的。”梁芜菁深吸一口气说道。

“陈夙呢?他就那点本事?就只能跟在宁振远身后闹腾,到最后还要靠自己的妻子来帮她达成心愿吗?”娄贺却觉得很愤怒,为什么这些事儿要让梁芜菁一个女子出面解决。

今儿个是自己,自己不是个禽兽,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换做旁人呢?

“娄贺,你再说一遍?”梁芜菁最听不得旁人说陈夙一句不好了,她本就是护短之人,此刻更是容不得了。

娄贺见她阴沉着脸,心中叹息一声,自己果然还是放不下啊,正因为放不下,所以…关心则乱吧。

“你是个女儿家,始终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抛头露面?”梁芜菁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冷笑道:“如果连性命都要没了,谁还会在乎是否抛头露面。”

“没有人能够要你的命。”娄贺猛然瞪大眼睛说道,浑身上下竟然透露着一股霸气。

“呵呵…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的出身,我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可太完美始终是要遭人妒忌的,娄贺,我不瞒你,我是要让我家王爷得到天下,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所以…我进京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会帮我做三件事儿。”梁芜菁说到此微微一顿:“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过分,但是…。”梁芜菁没有继续再往下说了。

“我娄贺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你说吧。”娄贺真想告诉她,他这辈子唯一没有做到的事儿便是…已经答应要娶她,到最后却落荒而逃了,这是他生平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耻辱。

“我要你帮他,竭尽全力。”梁芜菁看着娄贺,一字一句说道。

娄贺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半晌才道:“我知道,你是聪慧的人,你既然敢来,就知道我不会拒绝你,既然说了要替你做三件事,我便一定做到。”

梁芜菁闻言怔了怔,半晌才道:“谢谢你。”

以她的聪慧,怎么看不出娄贺对她旧情未了,甚至不仅仅是旧情未了那么简单,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断定他不会害自己,继而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帮助陈夙,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娄贺不公平,但是也必须这么做。

“等我做到那一日再谢不迟。”娄贺沉声道。

“时辰不早了,我就告辞了。”梁芜菁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明明知道人家对她的心意,她当然不能留下来。

“不能用了午膳再走吗?”娄贺低声说道,语气异常温和,和平日了宛若两人。

“娄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现在是陈夙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你明白吗?”梁芜菁猛的回

过头看着他,低声道。

“我知道,我只是…。”娄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还有…我今儿个来,只是让你兑现承诺,不是我用我自个来换你这个承诺,你明白吗,娄大人?”梁芜菁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娄贺一听她如此说,顿时急了。

“好了,不说了,记住你答应我的就好,还有…这些日子我会在京中行走,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儿,还得烦劳娄大人了。”梁芜菁看着他说道。

“嗯。”娄贺点头。

梁芜菁也没有再做停留,立即带着碧瑶和碧落离开了。

丽娘吩咐好奴才们准备好酒宴后,正兴冲冲的过来喊自家爷用膳,哪知道却发现自家爷看着前方愣神,她看过去,才发现爷在注视着今儿个来拜访的那位公子,她本来还想问问,公子为何不留下用膳,不曾想那位公子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跤,而她身边的爷却浑身一震,显然是担心了。

而待丽娘再看时,却发现那位公子已经离去了,最后的背影给她的感觉…却太像女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

“爷,该用膳了。”丽娘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低眉垂眼的说道。

“不必了,我不饿,你吃吧。”娄贺挥挥手,自己朝着书房去了,只剩下一脸哀怨的丽

娘独自站在了风中。

十月初的京城,已经有些冷了。

梁芜菁到了大街上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心中也愈发的担心起来。

天慢慢冷了,三百里外的大军还能坚持多久?没有过冬的衣物,迟早冻死,这个不说,光大军每日需要的粮饷就够吓人的。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梁芜菁一时有些恍惚了,倘若…大战爆发,两军京中交战,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惨状,眼前的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帝王,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了,他们在乎的只是自个的小日子,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对老百姓好一些,少一些苛捐杂税便成。

梁家的人做了几百年生意,走南闯北的,学到的东西不少,知道的东西也不少,许多道理,梁芜菁都是知道的。

战争…是老百姓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最不愿意经历的。

乱世人命贱如草,那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能够平平稳稳的度过这场危机就好了。”梁芜菁不禁在心里这样想着,虽然很难很难,但是她愿意为之去努力。

回到客栈之后,她立即吩咐碧瑶和碧落去准备她需要的一些东西,为接近永平王妃吴氏做准备。

哪知道第二日一大早,京中到处都在疯传皇帝昨夜遇刺的消息。

“皇帝遇刺!”梁芜菁闻言还是很震惊的,当即吩咐李云聪等人去暗查一番,才知朝中大臣们竟

然都齐聚在了宫门口等待皇帝传召。

而此刻…朝乾宫中,皇后于氏正一脸阴沉的看着手中的书信,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陈夙…陈夙竟然写给她这样的东西,还偏巧被皇帝给瞧见了。

这也怪她,平日里和皇帝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凡事都不避讳,所以皇帝每次进寝殿来,都没有人通传,她看信看的认真,根本没注意皇帝就站在她身后。

也没有注意皇帝是何时离开的,到后来她还纳闷皇帝为何迟迟不来就寝,正欲派人去问,却听说皇帝遇刺了,她吓得险些动了胎气,不顾一切赶过去,才发现皇帝是轻伤,可即便是轻伤,也非常让人震怒了,只可惜出手的是一个小太监,顺着查下去居然没有任何线索了。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帝竟然回昌乾宫住了,还派人将他留在这边的书都搬走了,不仅如此…后宫嫔妃去探望皇帝,皇帝一一召见了,偏偏她去…皇帝不见。

“主子,方才皇上将众臣宣召去大殿了。”素和听了小宫女的禀报后,在皇后耳边低声说道。

“本宫知道了,这样皇上遇刺重伤的消息也不攻自破了,只是…。”于氏说到此就想掉眼泪,却生生忍住了。

皇帝这般对她,是前所未有的,他最心疼的便是她了,怎么舍得抛下挺着肚子的她,说到底都怪陈夙,怪他给自己的这封信,也怪父亲,若

不是父亲派人送进来,皇帝会瞧见吗?于氏一下子对他们无比憎恨起来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变动

“娘娘,皇上只是一时恼怒,等皇上静下心来,就会想明白了,娘娘您如今可不能着急,您得为您腹中的皇嗣着想啊。”素和看着自家主子说道。

“素和…他写成这样,皇上能不误会吗?”宁双冰看着手里的书信,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陈夙张口闭口都是爱妻,说什么她忍辱负重,说什么要把她夺回来,等等…哪个男人看了不生气。

于氏明白,皇帝虽然是帝王,但也是一个男人,寻常男人在乎的东西,他都在乎,旁人不在乎的,兴许他也在乎。

皇帝生气,在她意料之中,可皇帝竟然生气搬出了她的寝宫,这让她十分难过了,更难过的是,他见那些女人都不愿意见自己。

“素和,我现在又有身孕了,你说那些女人会不会乘机抢皇上?”于是有些不安的问道。

“那也得皇上瞧得上她们啊,皇上可不喜欢她们,皇上心里只有主子您。”素和连忙安慰着自己主子。

“今时不同往日啊。”于氏心里还是很担心,很难过,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等皇帝消气了。

她一脸愤怒的将手里的信撕碎了丢尽了火盆里。

她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样的日子,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夫君是她所爱之人,他们心意相通,志趣相投,他们有可爱的女儿,还有她腹中的宝贝,他们的日子过得宛如神仙眷侣一般,可这一切都被毁了,而且是毁在了自己亲生父亲手

里,毁在了自己曾经觉得最愧对的人手里。

让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夫君,抛弃自己的孩子,这可能吗?

于氏都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的日子过得好好的,神仙眷侣一般,为什么要让旁人夺走帝位?

到那时候,她该怎办?她的思佳和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让孩子们从小没有父亲,自己成了没有丈夫的寡妇,这就是父亲所希望看到的结局吗?

他到底有没有为自己这个女儿考虑过。

年幼时被迫进宫,她对父亲的感情慢慢淡薄下来了,如今更是心灰意冷。

至与陈夙,她也不觉得愧疚了。

下一次,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皇帝召见群臣,的确让谣言不攻自破了,但是不可忽视的是,真的有刺客伤到了皇帝,只是伤得很轻。

娄贺身为京畿卫统领,立即按照皇命派兵在京中核查,凡是来历不明的人尽皆被押入了大理寺中,让大理寺人满为患。

当日夜里,京城三百里地外的宁家军大帐之中,身着黑斗篷的人正坐在宁振远对面,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王爷…你这次是操之过急了,一个小小太监,是伤不了皇帝的,他毕竟也是会功夫的人。”宁振远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这一年来派了许多暗卫到处查,我当初安排好的东西,大多断了…这次我本以为万无一失,可谁知…。”来人说到此重重

的叹息了一声。

“事到如今,我们倒是骑虎难下了,强攻京城,就我这些人马进去了都没有胜利的把握,只能徐徐图之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宁振远和他已经商议过了,而且为了夺取皇位,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徐徐图之?”来人脸色一变,低声道:“这话侯爷多年前就说过了,我是等不及了。”

“王爷,我为了你四年前就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原本陈夙失了皇位,你的胜算是很大的,但那次你却错过了,是何缘由,不必我多说,这次你若还要皇位,就不能操之过急。”宁振远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