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上几次和我比武都仿佛还有余力,不至于被陈瑆给算计了,再说他还是个大夫,也不至于让人在茶水和吃食里动了手脚。”陈夙当然知道梁芜菁是什么意思了,说实在的,他也格外不喜欢陈瑆这样的“特殊嗜好”。

“我还是有点担心。”梁芜菁摇摇头道。

陈夙闻言叹了口气道:“我让李云聪派人秘密注意着,一有意外状况,就救他。”

说实在的,薛北霖那厮在陈夙面前也拽得很,陈夙对他的印象可不是太好,加之他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家王妃,陈夙当然恨不得薛北霖离他们远点。

不过,薛北霖的事儿还没有完,梁芜菁和陈夙尚未松口气,李云聪又跑到了院子里,急声道:“王爷,

侧妃在那边闹起来了,该如何是好?”

陈夙闻言皱眉:“将她给我弄出去,弄出京城去。”

陈夙对宁双雪真是烦不胜烦了。

“不行。”梁芜菁立即阻止要去照办的李云聪,低声道:“现在不能把她赶出去,见她带过来吧。”

“是。(就爱读书最快更新)”李云聪见自家主子没有多言,便应了一声,去照办了。

“何必如此麻烦?”陈夙看着梁芜菁,低声说道。

“王爷这话不老实,你方才只是在气头上,我即便不拦着你,你最后也得后悔。”梁芜菁说到此笑了笑道:“把她赶出去容易,可她既然都闹起来了,恐怕也什么都不怕了,万一被人抓住了呢?到时候你要和宁振远周旋都不容易了,不过说到宁振远,如今岐州城内的粮草可支撑不了多久了,眼看着朝廷就要兵不血刃拿下岐州城了,王爷你可得早作打算,不然到那时候,宁振远手里的人,不仅不能为陈瑆所用,也不能为我们所用,倒是被皇帝一举拿下了,这样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可是最糟糕的。”

梁芜菁知道,自己一个女人家,有时候考虑的太多,说的太多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多叮嘱一些,谁让她家王爷当初装傻,让她养成了替他操心的习惯呢,现在她都有些改不过来。

“嗯,你放心吧,我已经传信给席先生,让他秘密带兵从海路进京了。”陈夙看着梁芜菁,柔声说道。

“啊。”梁芜菁

闻言一脸震惊道:“当时席先生不是说,越晚越好吗?他还要多多锻炼那些兵马呢。”

“事到如今是顾不得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时候,战场才是最好的锻炼之地,我对席先生有信心,对我们的人有信心。”陈夙一脸坚定的说道。

梁芜菁闻言颔首,她知道,如今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不得不出兵了,否则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对了,岐州城,真的不能送粮草进去吗?”梁芜菁看着陈夙问道。

“我已派了我们的人四处查了,虽然宁振远挖了一小条密道出来,但是…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而且稍有不慎便会被朝廷的兵马发现,他们很是小心,如今…梁家被通缉,梁家明面上的势力我们都不能用了,私底下那些又有限,虽然能够弄到一些粮草,但是远远不够大军和城内的百姓消耗,迟早要坐吃山空。”陈夙沉思了片刻,对梁芜菁说道。

“怪不得宁双雪能够出来,原来有密道。”梁芜菁倒是没有问陈夙之前怎么没有告诉她,事实上,这些事儿要不是和陈夙有关,她问都懒得问。

“嗯。”陈夙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碧瑶走进来低声道:“王爷,王妃,侧妃来了。”

“请她进来吧。”事实上,梁芜菁方才就听到外头有宁双雪的声音了,只不过她家王爷都选择无视,她干嘛那么事多呢。

“是。”碧瑶应了一声,将宁双

雪请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没见,真的想念了陈夙了,还是因为受了委屈要找个地儿发泄一下,宁双雪才走了进来眼泪就掉了下来,叫了一声表哥后便泣不成声。

梁芜菁呢,只装作没瞧见,一个劲儿的玩着手里并不算名贵的茶盏。

她毫不怀疑,若是她此刻不在,宁双雪怕真的要冲过来往陈夙怀里扑了,可是她偏偏在,宁双雪瞧她的眼神还有些忌惮呢。

梁芜菁没有说什么,陈夙也没有说什么,屋内便只有宁双雪一个人的哭声了,听着倒是有几分凄凉,不像是装出来的。

“碧瑶,给侧妃上茶。”梁芜菁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朗声吩咐身边的碧瑶,随即看着宁双雪道:“我瞧着你哭的嗓子都哑了,喝杯茶润润喉吧。”

“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不让表哥见我的。”宁双雪猛的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看着梁芜菁吼道。

“你没说错,我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想慈悲,我不过是想让丫鬟倒杯水给你,你喝了接着哭,免得这声音实在是难听,本王妃耳朵受不了,可以吗?”梁芜菁看着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不是一般的“恶毒”。

“你…。”宁双雪闻言气的双眼通红。

“至于王爷,腿长在他身上,他若是心中有你,我即便不准,他也会去找你,你嫁给他也大半年了,是个什

么情形你自个知道,就不必自欺欺人了,你难受,我们也憋得慌,索性今儿个把话说清楚,你若是想要继续做侧妃,就给我安分守己,在自个的住处好好呆着,若是不愿意,那就更好说了,你是王爷的表妹,我们不会为难你,到时候放你大归便是,嫁娶就各不相关了。”梁芜菁看着依旧挂着泪水的宁双雪说道。

“表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宁双雪看着陈夙,一脸悲戚的问道。

该来的东西还是来了,尽管她不想面对,但是总有一日是避不开了。

“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事实上,双雪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日后更不会有。”陈夙看着宁双雪,一字一句道。

“呵呵…。”宁双雪闻言大笑起来,半响过后,竟然自个往外走去了。

“跟着她,她若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打晕了送出京去…跟他哥哥和母亲作伴去吧。”梁芜菁对李云聪吩咐道。

“是。”李云聪见自家主子没有多说什么,立即按照王妃的吩咐去办了。

陈夙看着梁芜菁,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早就希望她将宁双雪给料理了,不要在他们之间纠缠不清了,只是为了牵制宁振远,才不得不一忍再忍,如今倒是无须再担心什么了。

宁双雪始终是陈夙的表妹,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夙的事儿,甚至在某些时候还帮了他

们,梁芜菁不是没良心的人,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要人命的人。

如今宁双雪最好的去住当然是廉州城,陈夙的大本营里,到那儿和她哥哥宁越和岳氏在一起。

这边梁芜菁打发了宁双雪,了断了一件心事,而永平王府之中,薛北霖已给永平王陈瑆把了脉,和几位太医探讨起来。

“侯爷,看王爷的脉象极为错乱,心跳的也十分快,怕是要出大事啊。”

“侯爷,王爷都昏迷两个时辰未醒了,该用的法子我们都用了,我等无能为力啊。”

薛北霖听了他们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不过并不是对这些太医的,而是对躺在床上的陈瑆。

只见薛北霖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了一排银针,从中抽取出了最长最粗的一根,抬起手来便要往陈瑆的头上刺下去。

“住手。”一直在一旁抹着眼泪的永平王妃吴氏见此大惊失色,厉声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那这么长这么粗的针扎我们王爷,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要命?”吴氏看着薛北霖,怒气冲冲的吼道。“王妃误会了,在下不过是想看看王爷的颅内是否有淤血,我师父说了,人昏迷不醒,高热不退,脉象混乱,多半是头颅内出了问题,我不过是想银针刺穴确定一番而已,这还是最轻的,若头头颅内真的有血块,那是要开头颅取出的。”薛北霖笑着说道。“你…。”吴氏闻言吓得面无

血色,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辩驳。

第四百九十三章 翻脸无情

“敢问王妃,我这针是扎下去,还是不扎?若是不扎,便不能判断王爷的病情,无法开方子为王爷治疗,若是扎下去,王妃也瞧见了,这针又粗又长,始终对王爷有些危害。”薛北霖见永平王妃十分忐忑和焦急的样子便笑着问道。

“这…就不能换那些小的针吗?”吴氏颤声问道。

“王妃有所不知,这针是要刺进头颅内的,需要很长才成。”薛北霖一年说着,一边拿自己手里的针在永瑆的头上比划着,那情形看着十分吓人。

“这…这…。”吴氏又急又气,仿佛有些难言之隐似得,在那儿干着急。

薛北霖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就知道今日之事有猫腻,不过…他也好,各位太医也罢,都没有拆穿,他有的是法子让陈瑆这大戏唱不下去。

“王妃,既然您觉着不妥,那在下也没有法子医治了,在下与众位太医就先告辞了,若是您觉着要治了,再进宫请旨,只要皇上下了圣旨,咱们太医院随时听候差遣,在下告辞了。”薛北霖说罢就要起身。

“侯爷且慢。”吴氏却喊住了薛北霖,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道:“侯爷,妾身不瞒侯爷,王爷的病情,妾身一清二楚,只是不愿太多人知晓,还请各位太医去前厅用茶,我与侯爷好好说说。”

她一个女人,留下薛北霖单独说话,是十分不妥的,加之陈瑆又晕了,若是传出去对她的

声誉会有很大影响,薛北霖看得出,她是不愿的,是害怕的,却还是咬牙这般做了。

薛北霖倒是无所谓,他本就不在意这些,更不在意旁人会说什么,便笑着应了下来,对几位太医道:“几位老大人先去前厅喝茶,我随后便到。”

“是,侯爷。”几人应了一声,立即出去了。

薛北霖这才看着王妃道:“不知王爷得了什么病,还请王妃明白告诉。”

吴氏闻言抬起头看着薛北霖,眼中满是幽怨,弄得薛北霖鸡皮疙瘩都险些起来了。

“不瞒侯爷,王爷这病都是因你而起的,打从那日在永宁侯府见到了你后,王爷回府就茶饭不思,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传言,更是让王爷心中难受,成日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理人,今日一早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头,这才晕了,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觉着,王爷不肯醒来,是因为你,烦劳侯爷能够陪陪他,这样他一定能够很快醒来的。”吴氏说这话时很是难以启齿,而且说着说着,语中的怨气和憎恨也愈发藏不住了。

“王妃怕是在拿本侯寻开心吧,本侯师承一代神医,该有的眼力劲儿那可是不缺的,王爷头上没有丝毫伤痕,不可能是撞的,脉搏虽有些乱,但并无大事,更何况…。”薛北霖说到此突然扬起手往陈瑆的手腕处刺了过去。

“啊…”吴氏吓了一跳大叫起来。

紧接着陈瑆一声嚎叫,也从床

上坐起身来了。

“人身上除了我们已知的穴位外,还有许多隐穴,一旦刺到痛入骨髓,王爷觉得如何?我入针还浅了几分,若是再深一些,那痛的才叫舒坦。”薛北霖一脸自得的笑道。

陈瑆他不是爱装吗?他让他装个够,看看他能够忍到几时,不过事实证明,任何人都是怕疼的。

“薛北霖,你太过分了,王爷你看看他,亏你还对他恋恋不忘,人家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我说的没错吧,他上次就是故意耍你的,故意让你受人嘲笑,身败名裂。”吴氏见薛北霖如此对陈瑆,立即叉腰大吼大闹起来。

“你给本王出去。”陈瑆方才的确觉得浑身疼得无法忍受,才没有继续装下去,还叫出声来了,但是剧痛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他一下子就缓过来了,此刻见吴氏在这儿吵闹,立即让她出去。

“王爷,他这么对你,你竟然还赶我走,要走的是他。”吴氏气的浑身发抖,忍不住吼道。

事实上,让她配合陈瑆把薛北霖骗来,还要将那些碍事儿的太医赶出去,她千百个不愿,但是她看准了薛北霖对陈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想着让薛北霖来也不是件坏事儿,起码可以让陈瑆死了心,日后不要做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来了,哪知道陈瑆到现在都维护着薛北霖,实在是让她生气。

“出去。”陈瑆一下子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冲着吴氏吼

道。

“好好好,陈瑆,你日后不要后悔。”吴氏也觉得实在是没脸皮留下了,心中也格外生气,转身便离开了。

“王爷既然没病,那在下也告辞了。”薛北霖提起身边的药箱,便要出去。

“慢着。”陈瑆却叫住了他,上前几步拦在了薛北霖面前,看着他道:“薛北霖,本王前些日子和你说的话,没有一句谎言,因此任何人看不起我,笑话我,我都没有辩驳一句,但是…你那日是不是在骗我?”

“不错,我薛北霖对男人可没有一点儿兴趣。”薛北霖沉着脸点头,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反正…那日他不过是答应了梁芜菁,帮她的忙才和陈瑆周旋的,如今一点儿必要都没有了,他何必再委屈自个?

“你为何要那么做,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不在意你骗我,但是你…。”陈瑆一边说着,一边冲过去欲抓住薛北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王爷,够了。”薛北霖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要再说这些让我恶心的话,我薛北霖不爱男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这个,日后不要缠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平心而论,他和陈瑆的确没有什么仇恨,甚至幼年时陈瑆对自己还特别照顾,可以一想到那种照顾是别有用心的,一想到陈夙上次说,他幼年时陈瑆亲过他,他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道

因为你我失去了什么吗?”陈瑆怒吼道。

这些日子,他备受煎熬,因为宁振远派人传信来了,有关他和薛北霖的事儿都被传到了岐州城了,而且…还传的不堪入耳,连他许多秘辛都被抖出来了,宁振远特别生气,陈瑆也知道,自己的名声被毁后,自己要再得到宁家军的襄助,只怕宁振远肯,宁家军里也有许多人不肯,这对他十分不好,可是一想到薛北霖是他深爱的人,他就舍不得伤害,可今儿个薛北霖的态度,却让他寒心至极。

“失去了什么?”薛北霖冷笑道。

有些事儿,梁芜菁并没有瞒着他,虽然那天让他算计陈瑆之前没有说清楚,过后还是将宁家军的事儿和他说了,他当然知道陈瑆所指何事了,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该死…既然我因为你身败名裂,旁人都说你是我的人,我若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自个。”陈瑆已经有些由爱生恨了,猛的挥着拳头就向薛北霖砸了过去。

薛北霖是早有准备的,立即挥掌避开,哪知道早有准备的陈瑆却猛的在桌脚上重重一踢,顿时触动了机关,白色的粉末从房顶倾泻而下,屋内顿时灰蒙蒙一片看不到四周,薛北霖只觉得眼睛有些疼,便知道陈瑆在这面粉里加了料,他好歹也是神医了,而且耳力极佳的他立即全神贯注听着四周的声响,避开了陈瑆的袭击,眼看着就要冲到

门口了,脸上却传来一阵刺痛,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冲出了陈瑆的寝房,到了外头。

“侯爷这是怎么了?”几个老太医见他全身都是白白的面粉,狼狈不已,立即上前问道。

薛北霖生平最在乎自己的容貌,虽然很多人说他长得太像女人,因此惹来了不少麻烦,他有时候都讨厌自己长成这样,但是…另一方面,他对自己这张脸又爱护到了极致,此刻觉得脸上和嘴上都很疼,薛北霖不敢怠慢,立即从自个的药箱里拿出了镜子一瞧,顿时火冒三丈。

他头上脸上都是白白的面粉,但是脸上那四条血痕却清晰可见,血痕从右眼下方一直延伸到了唇上,连唇都被抓破了。

“这…。”一位太医递上了手帕,欲言又止。

薛北霖看着他们道:“几位太医可要给我作证,陈瑆根本没有病,他方才还想对我意图不轨,幸亏我逃了出来,脸上还被抓伤了,实在是可恶,我要禀明皇上为我做主。”薛北霖此刻是真生气了,既然陈瑆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算计他,他就让陈瑆彻底失去一切,没有翻身的机会,看他能如何。

而陈瑆并没有出来,薛北霖逃走后,他还是留在了屋内,不然就装病装的太明显了,此刻听薛北霖在外头这么说,他心中也格外愤怒,也很后悔,早知道薛北霖武功不俗,他设下的陷阱就应该更厉害一些才是。薛北霖

出了永平王府后,没有回他租住的小院子,而是去找梁芜菁和陈夙了,一些事儿他必须现在说清楚,一些安排,他也得告诉他们,拖不得了。【亲们,文接近尾声,新书也已经发布,从今天起,本文进入结束期,一日一更,请大家放心,很快完结了,最后一点点了,觉得慢的亲们可以过几天完结了一起看,么么么,谢谢大家支持!】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想做什么

这世上本就不乏多事之人,有些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就变了味了,而且…坏事传千里,薛北霖尚未回到梁芜菁和陈夙暂住的小院子,奉了陈夙之命监视永平王府的暗卫们便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陈夙和梁芜菁,而且…因为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也就说的夸张了一些,这直接导致薛北霖来到小院时,梁芜菁和陈夙“夹道欢迎”。

“怎么?知道我要来,特意到门口接我?”薛北霖看着站在门里两旁的梁芜菁和陈夙,笑眯眯的问道,只是这一笑,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

“霖姐姐,你真的受伤了?”梁芜菁还以为暗卫们看错了,毕竟薛北霖武功很高,又是大夫,会给人瞧病,也会用毒,自保的本事是许多人难以匹敌的,怎么就受了伤,还被伤到了脸上呢?难道真的如暗卫们所说,陈瑆对他动手动脚,想要强迫他吗?

“小伤而已。”薛北霖笑着说道,随即往院子里跑去:“身上太脏了,我洗洗去,哪套衣裳给我啊。”

看着他一溜风跑的没影了,梁芜菁和陈夙面面相觑,而且这厮还直奔他们的屋里去了,不是又要鸠占鹊巢了吧。

“王爷,你给他拿衣裳去。”梁芜菁碰了碰陈夙。

陈夙当然不愿意了,他从前的衣服就被薛北霖给穿走了不少,倒不是他小气,只是那些衣服大多是梁芜菁为他准备的,特别是有一套,她亲手缝制的,虽

然针脚粗糙,却是他的最爱,也被那厮给拿走了,现在又来了。

“去吧,看在他因为我们被弄得这么狼狈的份上,别计较了,我下次给你做新的。”似乎知道自家小气王爷在纠结什么,梁芜菁轻轻推了推他,柔声说道。

“好。”陈夙颔首,随即回过头道:“他就在我们房里,不知道自个找吗?”

梁芜菁闻言很想笑,不过还是催促陈夙去了。

薛北霖是个有洁癖的家伙,所以足足让暗卫们送了好几次水,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裳才出来了,依旧是他喜欢的,比较骚包的颜色,暗紫色,陈夙唯一一套比较鲜亮的衣裳就被他霸占了。

“洗干净了,舒服多了,陈瑆还真是让人恶心,原本我还想着今日无缘往日五仇的,不必和他计较那么多,可他今天又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是没法忍了,对了…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儿往岐州城里传一传,估计宁家军的人日后更不愿意奉他为主了吧。“薛北霖看着梁芜菁和陈夙笑道。

“怕就怕宁振远最后才会告诉众人,他支持的人是陈瑆,而不是我们王爷,到时候众人也没有选择,不过…这样的事儿决不能发生,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才是。”梁芜菁看着陈夙说道。

陈夙闻言倒是没有讲什么,有些话,他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梁芜菁相信薛北霖,他也没有怀疑薛北霖的居心,但是他就是不想和他

说,是出于男人的一种谨慎。

“对了,我已经在宫里炼制养颜丹了,效果自然没话说,明天开始炼制益寿丹,相信十天半个月后,会有大效果,皇帝不吃都不成了,还有…太后身上的毒素,清除的不算快,但是约莫十多天,也能清醒大半,记起许多事儿来,到时候该怎么做,就看你们要什么样的效果了。”薛北霖看着陈夙和梁芜菁说道。

“十多天,够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夙突然笑道。

梁芜菁知道,她家王爷最近在安排大事儿,但是她也没有多问,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嗯,到时候要怎么做,你们和我说便是了,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薛北霖看着他们笑了笑,随即快步往外走去。s。 >

“王爷,你要去哪儿?”梁芜菁感觉到自己王爷似乎要离开京城了,因为看他的眼神她都知道。

“去岐州城,不是说他们挖了密道吗?我要进去,跟着陈瑆进去。”陈夙看着陈瑆笑道。

“陈瑆?他会去吗?”梁芜菁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我日日夜夜让人严加监视永平王府,早已发现陈瑆在城西有个秘密之所,而宁振远的人除了护送宁双雪到京城外,也和陈瑆的人联系了,我估摸着他应该要去岐州城了,即便不去,我也会想法子让他去,再则…他如今骑虎难下,必定要去找宁振远的。”陈夙笑着说道。

“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那

么相信宁振远,而宁振远为什么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梁芜菁的确不明白,因为宁振远连陈夙都不帮,为什么帮陈瑆呢?

要知道陈夙可是他亲外甥啊。

“这件事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已经做了安排,到时候,你要和我一起去岐州城吗?”陈夙看着梁芜菁问道。

“去。”梁芜菁点头,随即又道:“只是我去了,会给你添麻烦吗?毕竟我的功夫根本难以自保。”

梁芜菁还是有些忐忑的,如今时局混乱,她跟着陈夙自然高兴,只是怕成为他的拖累,因为他要做的事儿都很危险,他保护他自个都够呛了。

“没事,这次…没有危险,而且,成败也在此一举了。”陈夙笑着说道。

“那好,我和你去。”梁芜菁点头。

“这几日好好歇着,要出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到时候记得带上阿三,让它寸步不离你身边。”陈夙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梁芜菁笑着点头。

之后的三日,陈夙时常早出晚归,不似平日里那样和梁芜菁腻在一块了,而梁芜菁倒是还算淡然,每日拉着碧瑶和碧落练功,虽然时常被两个丫头笑话,但也算有那么一点点进步。

她习武最笨,但是为了有自保的能力,还是坚持下来了。

“芜菁,明儿个我们就出发了,带的人不宜多,所以碧瑶和碧落都得留下。”陈夙回来后,便对在屋里忙活

的梁芜菁说道。

“她们都不能带了?”梁芜菁闻言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嗯,不能带了,人多容易暴露,明日我们就出发,在陈瑆后面一些,不能被发现了。”陈夙看着梁芜菁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跟着你就是了。”她去了就成了最弱的那个,当然要她家夫君保护了。

得知不能陪着主子一块去了,而是要留下来看家,两个丫头都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陈夙和梁芜菁天未亮就起身了,梁芜菁更是一副男儿打扮,还抹上了特质的香膏改变了肤色,跟着陈夙一块潜入了梁家,从梁家的密道出京了。

没法子,梁家的人现在成了乱臣贼子,梁府也被查封了,只是许久没有发现异常,守卫松懈了一些,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而陈夙的人,早早就出城,暗中跟着永平王陈瑆,秘密将他的消息一路传给了陈夙和梁芜菁,他们也一直拖在陈瑆后面往岐州城去了。

岐州城离京城不过三四百里地,一日快马加鞭也就到了,到的时候,天刚好黑了,倒是很好行事。

“一会要见几个人。”陈夙轻轻搂了搂梁芜菁,摸着她有些发凉的手,将他背着的披风从包里取出来给她披上,柔声道:“入夜了,天凉了,披着。”

“见谁?”梁芜菁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会你便知道了。”陈夙神秘一笑,拉着她往前走去,到了一

个小村子时,陈夙按照暗卫们沿途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一处农家,而事先赶到的李云聪也迎了出来。

“主子,夫人,你们来了。”李云聪脸上满是如释负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