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歌起身应了一声,送走沈太夫人之后,他才带着两个小丫头去了红袖的院子;他躺在床上之后并没有睡着,他有些生气:他要等红袖,等她的解释。

他不相信红袖对于花奴的心思一无所知。

沈太夫人回去之后和沈老祖说了两句话,便坐下自管看戏,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红袖一直看戏,并没有打发人回去,也没有离开过;韵香在沈太夫人离开不久之后便回来了,她代替赵氏伺候在红袖身边,把她打听来的事情低低的说给了红袖听。

那个让红袖起疑的姨娘,是沈侯爷的妾侍,本姓花;据沈府的下人们说,花氏的性子比较爽直,侯爷等她一般,在沈夫人面前她也是一般;不过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得了沈大姑奶奶的眼缘,时常叫她过去说阵子闲话。

花氏育有两子,不过第二子却早早就夭折了。

“七哥儿是花姨娘养的。”韵香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声儿。

同沈大姑奶奶不错,为什么会那么看沈大姑奶奶呢?有子,还是沈侯爷的妾侍,此人不会同沈妙歌中毒有关吧?

沈妙歌死了,对花氏有莫大的好处,所以红袖才会如此想。

“嗯,我知道了。还有其它的吗?”

“花姨娘还同三房的杨氏姨娘走得很近。”韵香又理了理自己听来的话,加了一句。

沈妙歌三叔的妾侍?红袖问起了花氏的出身:不出她的所料,此人原本是府中的丫头——沈府男主子们身边的妾侍、通房,有不少都是沈府的丫头。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此的常例,沈府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丫头,正想爬上沈妙歌的床后,成为沈家的半个主子呢。

红袖扫了一眼沈太夫人: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花奴,应该会知会自己一声儿吧?如果处置的好,也许近二三年内,她和沈妙歌的日子便可以清静些。

戏终于唱完了。

沈老祖赏了戏班子一些银子,然后唤了袖儿和江氏过去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房了:她对于红袖能一直陪着她看戏自然是很满意的。

江氏走的时候,想要同红袖说什么的,不过最终她却犹豫着没有说告辞而去;这让红袖有些上心:江氏不是一个多话的,应该说是很少说话,她想说得话自然不是闲话——看来这两日要去拜会一下江氏嫂嫂了。

沈大姑奶奶自然是跟着沈太夫人走了:她今日自然是有所求的,不可能就此被打发走。

红袖回到院子听说沈妙歌在自己院子时,便知道花奴事发了;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吩咐人好好的伺候沈妙歌,便回西屋去歇着了:晚上,沈家姑娘们还要请她呢。

沈妙歌没有想到红袖没有来他的屋子里,好像花奴的事情对红袖来说不是大事?或是他对于红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心里的三分恼怒便加重到了五分。

****

今天肚子好多了,会加更的,么么亲们.还有那个潘潘和风筝啊,咳,么么啊,会加更的,不要着急嘛,么么啊.

****

友情推荐:

书名:《飘泊在异界的日子里》

书号:

作者:曾经的青柳

简介:哪里有风,哪里就有我的身影;哪里有山水,哪里就是我的家园…

侯门娇第五十七章

虽然沈太夫人什么也没有说,沈妙歌院子里的人也不敢乱嚼舌头,但是沈家不少人都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所以晚上沈家姑娘们宴请红袖为她庆生,并没有闹得很晚。

当然也就没有尽兴。活泼好动的沈二姑娘很有些不舍就此散席的样子,就算是一向识大体的沈大姑娘,心里也感觉有些不足:她们这些姑娘家,难得有名目能聚到一起任着性子玩闹一番的。

红袖看出来之后微笑:“今日大姐姐和妹妹们盛情,改日却要容我还席的。”

沈二姑娘梦云听到后不等姐姐梦喜说话便抢先道:“你是说真的,袖儿姐姐?”

梦喜轻轻一拍梦云的头:“就这样和你袖儿姐姐说话?”回头看向红袖正要开口时,红袖却道:“大姐姐也不要怪云儿妹妹,我们是一家人,说话自然可以坦诚相见的。云儿,还席姐姐自然是一定会还的。”

梦喜若不所思的看了一眼红袖,只是浅笑没有再说话;只有梦云几个姑娘高兴坏了:她们原本年纪就小。

随后她和沈家姑娘们约好还席的日期之后,便和沈妙歌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说散席的时辰不晚,却也过了二更一刻。因为没有圆房,沈妙歌晚上自然是要回他的院子才是正理,不然奶娘和嬷嬷们也会劝说的。

但是沈妙歌却说有事儿要找红袖说:红袖一直没有同他提花奴的事情,他忍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他扔下了两句话给奶娘,便径直拉了红袖到东屋里,开口直接说道:“那个花奴被太夫人带走了。”

红袖点了点头,她实在是倦的厉害了,想睡。

沈妙歌盯着红袖:“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红袖心下一动,仔细看了一眼沈妙歌:“你的丫头,我有什么要说的?再说了,是太夫人要带人,你没有法子我不更没有法子了。”她心下有些发虚,想用几句话混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自己找到了一个理上:现在她还对沈妙歌和花奴之间发生了不清楚,当然不能多说什么。

沈妙歌却恼了,是真的恼了:“花奴这个丫头心思不纯,你会一直没有看出来?就算你没有看出来,赵妈妈也不会看不出来,她会不提醒你?你却一任这个丫头在我身边,直至今日、今日…,你、你——”

红袖第一次看他发怒,有趣倒是大于吃惊;而且沈妙歌真得长得很不错,生起气来也不狰狞难看,所以她很是多看了两眼:在她的心目中,沈妙歌一直就是一个孩子,所以他的怒气她自然没有当真。

沈妙歌自然是看出红袖的心不在焉,他正在气头儿上哪里还真忍的住,一句冲口便说了出来:“你当我是什么人?!”

“啊?”红袖被喝问的一愣:“你、你自然是沈家的小侯爷。”她不是不明白沈妙歌的话,只是她有些不敢接受: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而且,你是我郑红袖的小夫君——这句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沈妙歌被红袖顾左右而言他气得站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红袖不容她转开目光:“你如此行事,你说,你倒底当我是你什么人?!”

红袖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盯着红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是你的夫君,夫君!那个丫头要爬我的床,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却、却…”他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红袖呆了半晌,回了一句:“那个,我不知道花奴要、要那个爬什么的。”

“你真不知道?”沈妙歌猛然回头直直看向红袖的眼睛。

红袖被看得更添了几分心虚:这个小子,居然看得这么通彻,还真让她吃惊不小。一直以来被她哄着、逗着玩的小孩子,忽然就变了呢——今天沈妙歌的举动虽然依然有些稚气,但是却已经让她有了不同的感觉。

她很不适应。

红袖的不答话,让沈妙歌更恼;难能可贵的是,他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大喊大叫:“你刚进府时,有什么事情不是我们一起商量一起做的?就算是吴氏和钱氏的事情,你也没有在我面前遮掩多少;可是现在,你却让…。”

他说到这里又一次顿住,忽然轻轻一叹:“罢了,你去睡吧。”忽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这样的语气与神色出现在一个半大男孩的身上,怪异的很;但也让红袖看得心软,不,有些不忍。

沈妙歌的话说的对,他是她的夫君,他们应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困难;而红袖的试探,让沈妙歌发觉了并且受不了而发作。

红袖看着沈妙歌,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明显,这个男孩子受伤了。沈妙歌看红袖没有动,忽然想起一事来苦笑了一下:“我忘了,这里是你的院子,原来应该是我回去才对。”

他又看了红袖一眼才道:“我,走了。”转过身就走。而他说的这三个字,让红袖的莫名的一颤,忍不住伸手拉住了他轻轻的道:“对不起。”

沈妙歌被红袖一扯便停住了身形,却没有说话。

红袖也知道不可能一句道歉就能让沈妙歌消气,可是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也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红袖手上轻轻的用一点力气,扯了扯他:“好了,不要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同你商议的好不好?这一次我也不是有意的,虽然我知道花奴有了其它的心思,可是也没有料到她今日会…;晴天白日的,你说是不是。”

沈妙歌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不过红袖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儿。

红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生气生大了?第二反应就是他不是又病倒了,或是被花奴下了毒?她一急用力拽沈妙歌,并且侧身去瞧他。

沈妙歌被拽的后退了一步,可是他却一下子又往前急冲了几步,然后才发现还握着红袖的小手,急急的放开后匆匆留下一句:“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红袖并没有追出去,她有些好笑的立在原地:沈妙歌的脸通红通红的——绝对不是因为生气涨红的。她的脸也红了起来,轻轻啐了一口坐到了床上:自己这个小夫君还真是长大了!

红袖好笑了一会儿,又害羞了一下下便收拾收拾睡了,并没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多想;而且她知道明天沈太夫人还有事情要寻她,她要好好的养好精神。

而沈妙歌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合上眼睛,因为他一直在想红袖握住他的手事情:那感觉,让他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怎么也忘不了。

红袖的手,他原来也不是没有碰触到,只是却从来没有多想过;但是今天被花奴在床上压了几压之后,红袖握住他的手时,他却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感觉。

他为此还感觉自己有些可耻,但越是想忘掉这种感觉却越是忘不掉,弄得一个晚上也没有睡着。早上起来之后,他依然又想起了红袖的小手,忍不住对生气,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最终还是吩咐映舒到红袖的院子里取饭:他感觉自己没有脸去见红袖。

而红袖看到映舒来取饭,却误会了沈妙歌:认为他一觉睡醒还在生她的气——昨天晚上他也是因为害羞才走的,并没有原谅她。

她轻轻叹气,想和映舒一起回去好好同沈妙歌谈一谈:怎么说,也是她有些理亏的;夫妇二人应该相互信任的,这句话她在上一世可是不止听过、看过一两次了。

但她刚刚准备好,沈太夫人便打发人来请她过去;她只好打发映舒先回去,又换过了一身衣服去见沈太夫人了。

她给沈太夫人见过礼之后不久,没有想到沈妙歌也来了,只是明显精神不佳;而沈妙歌看到红袖后没有同她说话:他不好意思的;而红袖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在沈太夫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下头来假装没有看到沈妙歌。

沈太夫人心里虽然有事儿,但却看出来这小俩口有些不对劲儿;她却以为两个人可能是因为花奴有了误会,便直接吩咐道:“把花奴带上来。”

她认为,只要把花奴打发了,小两口自然会和好如初的:现在沈太夫人却没有想到什么妒不妒妇的事情。

****

为PK3261分加更.亲们,晚安,明天见.

侯门娇第五十八章

沈太夫人一声吩咐下去,花奴便被带了上来。

只不过是一夜,花奴人便憔悴不堪了;她按样貌来说并不是所有丫头中上上等的,不过她却极擅长装扮,三分的颜色装扮出来便成了七分——当然是她做了大丫头之后,才有这样的空闲和银钱装扮。

现的的花奴,狼狈的十分姿色也不过只余一二分。

她进来看到红袖时,心下泛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她不是不知道红袖待她有恩的,不是红袖她也不会成为一等的大丫头;可是她心里却也是不服红袖这些“贵人”的,她们有什么本事儿,不过就是出生的好,所以便高人一等吗?

她花奴比起这些主子来,少了什么差了什么,凭什么她就要为奴为仆低人一等、辛苦操劳一生?她要成为主子,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成为主子,因为原本她就应该得到那些。

虽然她一直是这样的想的,也一直在暗中努力行事;但是在事发后看到红袖的一霎间,心头难免有些不舒服:背恩忘义,就算是她自己也知道是不对的;她要做主子,抢得却是于她有恩之人的丈夫。

她没有时间多想,身后的婆子推了重重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走过来跪下叩头,不过对着沈妙歌叩的头却要多的多:她依然不敢多说求饶的话;昨日太夫人并没有说要杖毙她,如果她敢救饶,太夫人一气之下打死她并不稀奇。

只是沈妙歌现在一分心思也没有在她身上,现在他满心里都是红袖,再有就是对自己生出来的几分厌恶: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花奴叩头,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发呆。

红袖倒是注意到了花奴的举止,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依着太夫人的脾气,这花奴如此做为简直就是找死之举;她扫了一眼沈太夫人,在那张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目光却比平日里添了一分凌厉。

她原本想事先开口代花奴求恳一两句,把她直接打发出府也就是了,免得沈太夫人命人打得她半死;可是看到眼下花奴所为,她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什么也没有说:花奴如此行为,就算是她想救也救不下了。

如果一心相救当然不是救不下来,但是花奴不值得她如此做:红袖从来不会为要害自己的人过多付出什么,她对敌人从来不会生出过多的怜悯;如果只是举手之劳,免她皮肉之苦倒也罢了,但现在花奴所为激怒了沈太夫人,红袖不会为了花奴而招惹沈太夫人的不满,以及让沈府的丫头们认为她心软好欺——这后果,可就是无穷的麻烦。

红袖原以为花奴是聪明的,认为她会向自己或是沈太夫人救饶,哪里会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把心思动到沈妙歌的头上?沈妙歌现在没有理会她,如果沈妙歌开口为她求饶,沈太夫人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直接便让人把她拖出去杖毙了。

沈太夫人没有看花奴,而是简单的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两句话便带过了。

“袖儿,你认为应该如何责罚?”

红袖低眉顺眼的一礼:“袖儿年幼,好多事情处置不当,还请太夫人责罚;至于花奴一事,全任太夫人做主。”这种时候,她是不会出头的;因为当家作主的人,不是她。

沈太夫人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红袖向来是聪明的,一定会自她的处置中明白很多事情;她没有问沈妙歌,这种事情沈妙歌最好是一句话不说。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沈太夫人并没有问花奴前因后果、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花奴的所为伤风败俗,怎么能够宣诸于口?

花奴抖作一团,她事发后才知道怕已经晚了;她的那点聪明早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眼下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既然无话,那好吧;来人,拖出去,重责四十。”沈太夫人轻轻的加了一句:“打完便打发她出府吧;不要忘了给她些调养的银钱,莫要让人说我们侯爷府寡恩。”四十棍子打下来,不死也去了多半条命。

重伤离开侯爷府,还有谁肯花费银钱为她医治?花奴简直可以说是死定了。

花奴吓得身子全软了,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早有人上来把她拖了出去,并没有人理会她是不是清醒的。

“让人把五哥儿院子里所有的大小丫头叫过来观刑。”沈太夫人又吩咐了一句。

红袖知道花奴这一次八成会丢掉性命,她还是忍不住想多少为花奴说句话:怎么说,花奴也罪不至死;她身子刚动,沈太夫人便道:“袖儿,妇人之仁是最不可取的。”

红袖只能起身听训。

“我也不多说,你自己细细想一想就好;”沈太夫人轻轻的看了红袖一眼:“其实,在她动歪心思的时候,便已经是大罪了!勾引主子学坏、损耗主子的身体,不打死她已经是开恩了。”

红袖明白自己和沈太夫人的想法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她无法说服沈太夫人,最终她也只能微微欠身坐下了。

这个时代的好多事情红袖都多少有些看不惯:但她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沈太夫人看着红袖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沈家将来的主母,行事要以全府为重,不能只考虑一个人的性命;有时候你的一时心软后患无穷。”她对红袖的心慈有些不满,因为她对红袖的期望很高。

红袖再次起身听训:她明白沈太夫人的意思,不重责花奴不能警示沈府的丫头们;她可以心狠,也不能容人欺到自己头上,但是她的底线是不能夺人性命。

沈妙歌是一定会有妾侍的,沈家的主子们也希望他可以多几房妾侍,但并不是越多越好,并且那也是沈妙歌成年之后的事情;现在,可以在他身边安排将来的妾侍,却又不能容忍这些将来的妾侍现在就爬上沈妙歌的床。

红袖对于沈家主子们的想法、做法自然是不满、不赞同的,如果不是他们让某些人有了想法,哪会有丫头起这个心思?但是红袖眼下在沈府中不是做主的人,所以只能乖乖听沈太夫人教她。

好在花奴最终没有被打死,因为她无家人在京中,被卖到人牙子手里时,沈府给人牙子一些银钱叮嘱要活她一命:人牙子倒也不敢违了侯爷府的吩咐,虽然没有请太好的大夫,花奴很吃了一些苦头却留住了性命。这就是后话。

沈妙歌院子里的丫头看完花奴领杖责后,又被沈太夫人叫到房里教训了一番:再有第二个花奴,自然不会如此轻饶,到时直接杖毙了她大家都落个干净!

大多数丫头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因为心里没有其它想法倒并没有惊吓的失措;但是有几个丫头的脸色便难看的有些过份了。而点娇便是其中的一个。

沈太夫人扫过了点娇,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挥手让这些丫头们回去了:点娇毕竟是老太太的人,这一次受了教训想来不会乱来,所以沈太夫人并没有难为她。

红袖自然也把脸色变化异常的几个丫头记在了心中:以后是不是把她们自沈妙歌的院子调开,就要看她们是不是收了心了;其中,唯一难办的人就是点娇,事关沈老祖啊。

沈妙歌根本没有注意这些,这些丫头对他来说只是丫头,从来就没有多想过其它。

沈太夫人看了看沈妙歌和红袖,认为他们小夫妇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处置为好,真要过几日还没有和好,她再调停调停也是一样。

如此想着,她便打发红袖小两口回去了,并没有多留他们:也许他们一回去就能把话说开,两个人便和好了也未可知。

沈妙歌却吩咐人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红袖看他如此,想想认为自己一个大人不能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便跟他在身后一起回他的院子。

红袖认为好好哄一哄他,最多三两天他也就能忘了此事:小孩子嘛,不记仇的。

点娇却待红袖不同了:原来只是敬没有畏,现在却有了;而映舒脸色变了只是因为看到花奴被打吓的,所以她待红袖却没有什么变化。

沈妙歌没有想到红袖会跟来,而丫头们更是一个也没有跟到房里来,他站在屋里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放了,连坐下也忘了。

红袖倒也干脆,一开口便是赔礼,看沈妙歌不说话,便又整整衣裙郑重的给他行礼。

沈妙歌原本就不生红袖的气了,可是他也不能同红袖明言他心中所想,只能默不作声;直到红袖对他行礼,他才急忙一把拉起了红袖:“我、我不生你的气。”

红袖看他神色不对:“你不生气干嘛不理我?”

沈妙歌看着红袖,感觉她好似比原来好看了很多,好看的他不敢看第二眼;然后又发现自己居然握着红袖的一只手,他一下子后退了一步;因为退的太急反而没有稳住身形,连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床上。

红袖不明所以,看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便过去问他可是身体不舒服。

沈妙歌却喝道:“你,站住!”红袖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儿说过话。

“你,你不要过来。”他看红袖被吓到了,心下便是一紧,这句话便说得轻了许多。

红袖仔细的看了看沈妙歌,然后便恍然大悟,知道这个半大男孩子是怎么了:她怎么说也曾是交过几个男朋友的人。

她明白之后脸也有些红,而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站了好一会儿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们、我们是夫妻啊。”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真得害羞了,便转身跑了出去。

而沈妙歌已经呆住了。

侯门娇第五十九章

沈妙歌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气,却只发作到一半便没有了下文:他原想要好好的同红袖讲个清楚明白,只是最后他却早忘了他为什么生气;应该说,他都忘了他还在和红袖生气。

不过现在不只是他一个人不好意思,红袖也有些放不开了;两个人一直有七八天才像原来一样,不会一见之下不是他看地,就是她看天;只是,此事之事,沈妙歌在和红袖单独在一起时,脸红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自红袖再次回到沈府这一年多以来,她院子里的人已经都换成了她信得过的人:这可是很费了她一番心力的,为了收服人心,她几乎把上世所学的“十八般武艺”都用了出来。

左右无事,近几日红袖便把心思动到了沈妙歌的院子里:借花奴这么一闹,正好借机把那院子里的人心都收一收。两个多月之后,沈妙歌院子里大多数人眼中只有红袖和沈妙歌了——这些人,你就是给她银子让她去爬沈妙歌的床,她也不会去爬,而且还一定会狠狠的啐你一口。

如此一来,所剩余的几个对沈妙歌别有心思的人,行事便处处受制肘了:满院子都是红袖的眼睛、红袖的手啊。

点娇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她却没有捉住红袖的一点把柄:红袖除了说说话,连打赏下来的东西也不多;话,说得当然没有什么忌讳的地方。不过,她在沈妙歌的院子里依然是说一不二的大丫头,只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她现在还很“规矩”。

红袖运用的是在上一世时,被单位送去系统培训过的一门心理学:专门教人如何收笼人心的知识;如果她的所为能被点娇捉住痛脚,那她当年的第一名就是假的了——红袖这人从来不喜欢做假,那成绩可是她实打实得来的。

沈妙歌院子里的人如此好收服,也因为这一年多来红袖并没有放任这这些人不管,只是碍着沈家主子们,她不方便做得太过明显罢了,免得沈家人又多心。

现在,红袖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至少她和沈妙歌的身边再没有“闲杂人”,两处院子也不会再被人轻易混进来,他们两个的事情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打探的一清二楚了;可以说,暂时,红袖和沈妙歌的小命可以保全了。

这两个月以来,让红袖最吃惊的就是:沈妙歌只是跟在她身边看看听听,便把她系统学过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而且运用的那还真叫一个炉火纯青——他是古人,自然在运用上要比她这个半吊子古人纯熟的多。

红袖很是嫉妒了一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小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当年的第一名,红袖现在想起来没有了一点骄傲。

沈妙歌却高兴的很,他学来的东西用出去,把他外院里的小厮等人也梳理了一遍:现在留下的人都是他真正的心腹啊;他也不是没有奇怪的,袖儿在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他问红袖便答兵法。

沈妙歌不解,红袖便把兵法找出那么一两个来解释了一番:还真就说得通——原本就是她学习时,教授拿来授予课的东西。

沈妙歌自此后便迷上了兵书: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兵法还可以这样用。现在他看书同原来不一样,他每看一个谋略或是计策,便会联系一下他身边的人或是事,真是做到了活学活用。

红袖也因为沈妙歌越来越“阴险”,所以她也很认真的研读兵书;两个人每天就要谈论一番,常常都会就自己的理解发生些争论。先开始丫头们很是担心,后来她们发觉小两口越吵越亲密也就随他们吵,不再劝解了。

对于小两口的所作所为,沈老祖自然是知道;红袖收服沈妙歌院子里的人心时,并没有把沈妙歌排除在外,而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所以不仅是沈老祖,就是沈太夫人等人都没有其它的想法。

沈家各房各院一直想寻红袖点错处的,可是红袖少说少做,府中的事情根本都不多一句话;就算是做得什么事情,沈妙歌也必会一起,这让居心不良的人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时间平平稳稳的又滑了一个月过去,日子依然是平平静静的。

可是红袖和沈妙歌都知道,平静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因为距红袖十四岁的及笄、沈妙歌十五岁的冠礼已经不足一年了;有些人,应该等不及了吧?

怎么也会要在他们圆房之前有些举动:这个时候下手,总强过日后现再去烦恼。

而在这个时候,沈夫人忽然病到了:她小产了!四个多月的胎儿流掉之后,还没有调养好又新添了一个落红不止之症。延医调理,虽然有些效果,但看样子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

沈太夫人一下变得更加忙碌起来:原本有沈夫人在,可以分担她不少的事情;现如今的情形,她有心要让其它几个庶子来帮忙,却又有些犹豫;她怕请神容易,到时要送神便难了。

况且,那些庶子们的心思她一向是知道的,把府中的权力放到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捞取好处,到时府中怕会比现在更让她忙乱;这时,她才稍稍知道了一些当年沈老祖的辛苦。

红袖和沈妙歌两人日日到沈夫人房里伺候,虽然心里担忧焦急,可是他们却无一人懂医,除了精心伺候之外也帮不上其它的忙。

因为沈夫人的落红之症,沈侯爷晚上便不再留宿上房,只是白天过来看看妻子;虽然红袖对此心中有些微辞,不过看沈妙歌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满,她也就没有多话。

沈夫人的病,其实就是气郁多年积累而成:她本就是聪明之人,只是上面有两位婆母,虽然性情不一,但是都是很要强的性子;她便只能聪明的做个“愚笨”之人。

而沈侯爷虽然待她很敬重,不过却在妻妾间一向是雨露均沾:他不想因为太过偏宠哪一个,而让自家后院起纷争;可是如此一来,他却没有想过,那些妾会如何看待沈夫人这位主母;而且雨露均沾之后,每个小妾不都认为爷待她很不同吗?

那些妾侍自然不会明着对沈夫人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但是暗讽或是暗底动的手脚却是层出不穷,沈夫人虽然应对自如,但说她没有生气又怎么可能?

但是妇人尚贤忌妒,所以她只能把一口口的闷气咽下去,一个字都不说。

红袖看着床上消瘦的沈夫人,她心里更加清楚,在这个时代做一个女人何其难;可是有些宽慰的话是不能说的,而说不到心坎上的话又是无用的——就算是说到了心坎上的话,也不及沈侯爷伴在床前更有用吧?

但是现在做为最佳良药的沈侯爷虽然每天都来,却每天用过饭后必走;看着沈夫人眼中闪过的失落与期盼,红袖的心里越来越酸涩。

沈妙歌的笑容随着沈夫人的病体不见好也越来越少,他看到母亲身子日渐消瘦,心里自然是十分的焦虑;可是他没有办法,因此反而更加的难受。

给他医好中毒之症的老大夫虽然请了来,但他并不是擅长看妇人之症的大夫,并无良策;而沈妙歌和红裳也怕是有人下毒要害沈夫人,不管是饮食还是屋里的琐事儿都接手过来,却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当日沈夫人小产也是好端端的坐着坐着便腹痛不止,虽然此事很是蹊跷却也不能说出怨旁人的话来,只能说是操劳所致。

妾侍们一个一个健健康康、亮丽漂亮的立在她床前伺候,反而让沈夫人的目光越来越暗淡;最终红袖忍不住出去,让沈妙歌到沈侯爷面前说话,不要再让妾侍们过来立规矩了。

沈侯爷倒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沈妙歌的话;妾侍虽然不来,但是沈侯爷依然每晚必走,沈夫人的病依旧是好好坏坏、坏坏好好。

沈侯爷有时候也会说要留下来的话,可是沈夫人本来贤良二字做人,却每每推脱几句;而沈侯爷就当真依了沈夫人的话走了。

红袖看着瘦弱的沈夫人,终于又开口了:她让沈妙歌向沈侯爷进言,由沈侯爷陪着沈夫人到东城老宅子里住一段时间调养。

沈侯爷看到妻子病一直不好,想想那边老宅子是极安静的,没有亲朋故旧来往,也许真能让沈夫人调养好,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