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

“可是,可是沈侯爷和沈小侯爷亲自来了,小人们不、不敢。”郑府的人也不是不想给红袖出气,沈府的人来了他们赶得时候并没有客气。

只是这次来的人是沈侯爷和沈小侯爷:小侯爷一来便跪下了,他们可不敢再动手打人。

郑将军冷冷一哼:“我去会会他们沈家的人,看他们还有什么脸来我们郑家!”

郑姜氏道:“我要一同云!”

红袖静静的道:“我也要云。”此事,她要亲自了断个干干净净。

“你们云哪里?门外沈家的人那个样子不好看吧?我已经让人把他们请到前面大厅中了”门外传来姜老爷的声音。

红袖上前给舅父见礼:“见过舅父,袖儿没有什么事儿,倒是让舅父挂心了。”

看到红袖的样子,姜老爷的眼睛也发红了,他偏过头去咳了一声儿:“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郑将军这才把要去沈家的人话说了一遍。

“一同去,一同去。”姜老爷连连拍手。

大厅上。

沈侯爷和沈妙歌老师坐立不安,他们并没有多少把握都说服郑将军和红袖:倡他们必需要来。

郑将军进来之后,也只是草草比划着行了礼,然后便坐下了:“正好,我也有事儿想找侯爷说一说。”

沈侯爷听得却是眉头微皱:郑将军想说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而沈妙歌的心儿却狂跳起来:他终于见到了袖儿。

红袖瘦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日所见时,那种风干一般的样子;却比他离京时瘦了很多,而且那双没有任何神彩的眼睛,让他更是心痛。

“袖儿——!”

“咳,小侯爷,请您自重。”郑姜氏毫不客气的开了口。

沈侯爷急忙起身对郑将军夫妇施礼:“我们父子今天来一是来稍表赔罪之意,二来也是来看看袖儿的眼睛```````”

“不劳侯爷费心了!”郑姜氏的声音尖尖的:“我家的女儿自有父母。”

沈侯你还想再说时,郑将军却阴沉沉的道:“当日在我府上,贵府的太夫人掌了袖儿两个耳光,辱了我袖儿的闺誉——虽然当时是在厢房,却依然是有你我二府的几个下人在的,此事,贵府想如何了结?”一句废话也没有,也不必有。

沈侯爷一张脸红得发紫:“是小侯的母亲行事是不对……”

“侯爷,你也知道不对?只是此事不同于其它事情吧?那两个耳光倒还罢了,太夫人当日还是我家袖儿的长辈,打对打错我们也只能认了;但是女子家的贞节之名岂是儿戏,不能侯爷两句话便揭过吧?”郑姜氏的眼睛直欲喷出火来。

红袖的手也紧紧的握着:“袖儿无福高攀,只是却也不能带着一个不洁的名声离开——还请侯爷给袖儿一个公道!”她说着话站了起来,韵香上前扶着她对准沈侯爷。

她的几句话便让沈妙歌的心碎了一地:她要离开沈家?

“如果沈府不能还袖儿清白,袖儿明日便死在沈府门前,让血来证实袖儿的清白!”她并不如何大声,但是一张小脸上的悲愤人人都看得分明。

“袖儿!”郑将军夫妇吓了一跳。

“袖儿!”沈妙歌听得心如刀绞。

“袖儿!”沈侯爷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红袖性烈如此;看着她坚毅的小脸儿,他真的相信红袖能做得出来:女子名声受污,的确是会用性命来洗清的。

红袖自然不会真要做什么自尽的事情。

沈妙歌上前跪下叩拜:“岳父、岳母,是琦儿的祖母当日得知我出事,一时心急行错了事情,琦儿代她向岳父岳母赔罪!”连连叩头不止。郑将军和郑姜氏都避开了。

郑姜氏道:“当日打人的不是你,骂人的也不是你,辱我袖儿的更不是你,你赔得哪门子罪?”

郑将军也道:“小侯爷还是快快请起,我们可当不起您小侯爷一拜。”

姜老爷也冷声开口:“被打、被骂、被辱的不是我妹和妹婿,你堂堂小侯爷给他们行礼还真是折他们的寿啊。”

沈妙歌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他和红袖的误会一直没有解开,再加祖母的事情,难道他和红袖真得缘尽于此?

不!他在心中大喊:绝对不!

他看向红袖,想到她所受的委屈,爬起身来对着她就要拜下去:她真当得起自己这一拜,自己所欠她的何止是这一拜!

但是红袖双目看不到,却好像能感觉得到,立时避到一旁:“小女子哪里敢当小侯爷的一拜?莫要折杀了小女子。”

江彩云的事情如同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红袖的心中,她不可能会原谅沈妙歌。

第四十五章沈太夫人被罚

沈侯爷看儿子的赔罪不被郑家的人接受,他起来整理衣袍对着郑将军夫妇跪拜下去:他是代母赔罪,这一跪倒也说的过去。

他如果不能求的郑府之人的谅解,那么明后日来赔罪的便是他的父母了。

郑将军夫妇这一次更加飞快的避开,也一样是那样的话:不关他的事儿,他赔的是什么罪。

沈侯爷见此,心下一片冰凉;郑府的人一定要母亲来赔罪,这虽然让母亲有点难看,不过却也不算过分;只是他们如此做,看来是一心要同沈家决裂了。

郑府根本不怕得罪沈太夫人,根本不怕沈府因此暗中生出恼意:同上一次红袖回娘家却是不一样的。

他看向一旁的沈妙歌:儿子心中只有一个红袖,不想母亲的所为却要生生的把一对恩爱夫妻毁了。而且沈家也不能让红袖就此离开啊,那还不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他抬眼诚恳的看向郑将军:“贤弟,我们多年兄弟,不管大人们有什么不对都是大人们的事儿,还是不要影响他们小一辈的好,你说是不是?”

郑将军冷冷的看着他,“大人们的事情当然不应该影响到小一辈,不过贵府的太夫人打的、骂的、辱的可是袖儿,这同她这个小辈儿有关吧?”

郑姜氏虽然极力压抑,那怒火还是四处喷射:“太夫人事情便不只我们大家的事情;而且,我们袖儿在山中餐风饮露时,你们小侯年却在依翠偎香…这是他们小一辈儿的事情,依着侯爷所言我们大人不掺和,此事就由袖儿说了算,可好?”

沈侯爷急忙道:“嫂子,琦儿的事情你听我们解释,事情不是…”

郑将军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有什么能解释的?”沈府把那个江彩去放到一个小院子里,就能瞒过他们郑家去了?

“总要听我们说止一句吧,其实…”

侯爷的话再次被打断,这次开口的是红袖:“当日,太夫人冤枉我和表弟时,也不曾问我们一句,也不曾让袖儿分辩一句呢!何况,江姑娘现在身怀六甲,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袖儿只要一个公道,然后便和小侯爷和离,还请侯爷和小侯爷成全。”

“不可!”沈侯爷和沈妙歌都惊叫了出来:红袖能说出和离二字来,看来沈家真是有了这个心思。

“哦?和离,如果侯爷和小侯爷认为不妥当的话——”红袖顿了顿,咬着牙道:“那就义绝!”

她在没有见到沈家人时,心情还能是平静的,想事情还能一是一、二是二;但是现在见到沈家人,她便再难静下来;更何况还有沈妙歌在场,她心中的愤怒更是压也压不住了。

沈妙歌听得身子晃了几晃:红袖恨他如此之深?!

沈侯爷更是呆住了:义、义绝?袖儿说的?是袖儿亲口说的吗?他看着红袖一时间忘了要开口。

“不——!袖儿,不!”沈妙歌的眼角都要裂开了:“袖儿,江彩云的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那个jian人,那一天她是故意那么做,你相信我,袖儿,我真得没有和江彩云…”

“那是小侯爷的事情,不用同小女子说。”红袖的声音冷冷淡淡。

相信他?那沈家的人可曾相信过自己?问也不问,便硬加了她一个yin妇之命:可曾有半分尊重她、尊重郑府?!

沈妙歌还想再说时,沈侯爷阻止了他:“贤弟,事情真的不是你们看的这样,只是贤弟有心去查一查一定会知道,至于袖儿的名声,我们沈家一定会给袖儿一个公道;只是不管是义绝,还是和离,不要再提可好?”

郑将军拱手:“只要小侯爷和我们袖儿义绝,自然我们不会再同贵府提及此事。”

他的话把沈侯爷噎的说不上一句来。

他又赔尽了不是,说尽了好话,可是郑家人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红袖和沈府一刀两断,根本不为所动。

最终他只能硬拖着沈妙歌走了。事情当然要解决,不能让红袖离开沈府,只要熄了郑家人的火气,先要还红袖一个公道才成。

回到沈府,沈侯爷把事情说完之后,便沉默不语了;而沈妙歌却如同少了魂魄一般,一个字也没有。

沈老侯爷的眉头紧锁:他就知道此事不易解决。

沈老祖还没有开口,沈太夫人便不满的道:“他就算再升一升,升成大将军又如何?难不成还裂土封王不成?居然敢同我们如此说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自然是不满的。

当日她自郑府回到沈家之后,便被沈老祖狠狠的责骂,沈老侯爷也不再给她好脸子,府中的事情自然也不由她管了。

她感觉到沈家各房各院的人都在偷偷耻笑她,让她心中十二分的恼火:原本对红袖的愧意,慢慢的磨没有了。

她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但是儿子和孙子去赔罪已经给足了沈家面子,他们还想让自己亲自去赔罪:那她日后还有什么脸在沈府说话?沈府的人会如何看她?

“你给我闭嘴!”

沈太夫人扫了一眼沉默的沈老祖:“我说错了嘛?不就是一个孙媳妇,她还是冲喜的!依着我们府的门第,依着我们琦儿的人品,就是公主都能娶家里来!很稀罕他们郑家的人嘛,义绝就义绝,哪个怕她!”

看到沈老侯爷越来越黑的脸,她又补了一句:“如果今日的事情我们服了软,日后我们沈家的媳妇们哪一个不敢踩到我们头上去!连个孝字也不识…”

沈侯爷很知机的带着儿子暂时出去了。

“啪啪”两声,沈老侯爷的手掌重重落在沈太夫人的脸上:“虽然原来你偶有小错,却还是识大体的;不想你今日居然能说出如此混帐的话来!”

沈太夫人抚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沈老侯爷:她自嫁到沈家,被沈老侯爷就打了三掌,却都是因为郑红袖!

”好了,事情已经做错,你就是打死她也于事无补。”沈老祖终于睁开了眼睛:“媳妇,你现在心乱了,还是到佛堂好好修几年心吧。“

沈太夫人猛得转头看向沈老祖:佛堂?!

她喃喃地道:“老祖宗…”

“去吧,你也累了这两年,是应该好好歇一歇了;”沈老祖盯着她:“你当日所为大错特错,原以为你已

经悔悟才没有过多斥责你,红袖不管她是不是冲喜的,但她是我沈家的长房嫡媳,将来的沈家主母!”

“你当日在郑府那样说、那样做时,可曾想过我们沈家的名声?你置我们沈家于何地?!”沈老祖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句一句都敲到了沈太夫人的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原来我们府上有过那么一个jian人!所以红袖的事情你想自己查一查不错,但是--不要说她没有此事,就算有此事,依着她现在的名份,你能说出来?!当日我处置那jian人可曾让人知道半分!”

沈太夫人的嘴巴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当日并没有想过要骂出来的,只是沈妙歌出事的消息让她一下子太过激动,所有有些迁怒。

而且当日她要差红袖是沈老祖默许的,但是沈老侯爷却不同意:她偏要证实给沈老侯爷,她是对的!

沈老祖看了她一眼,缓缓的闭上眼睛:“媳妇,你错就错在,没有把沈府放在最高的地方;你把自己放的太高了。”

沈太夫人的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老侯爷并没有看她一眼!自她在郑府闯出祸之后,他便对妻子完全冷了心意——他的妻子不能为沈家分忧也就罢,却只会闯祸!

沈太夫人起身,她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媳妇,媳妇现在就去佛堂,修、修心!”

她明白沈老祖话中的意思,她这一去佛堂便不会轻易让她出来:她自然不能再亲近沈老侯爷;沈老侯爷以后的起居饮食自然是由妾室们操持。

她如何能不伤心欲绝?她为沈家操心了一辈子,为沈老侯爷操持了一辈子,最后却落了一个佛堂修心!

沈老祖闭着眼睛唤住了她:“且慢。等你自郑府请罪之后再去佛堂吧,你做错的事情自然还要由你去解开这个结;解开这个结你就去佛堂修心…”后面,她明明还有话却没有说出来。

沈太夫人的心却是一寒:如果解不开,她怕是在府中都不能留?送她去家庙吗?

她倒底心有不服:“现在郑家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官儿,如此怕日后这个媳妇府中无人能治了!”

沈老祖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现在,对,现在郑家还是个从四品的官儿,但是明天、后天呢?皇上的封赏只要下来,一个大将军是跑不了的!”

沈太夫人终于低下头不再说话:虽然大将军的品级没有高过侯年府,但的的确确是军中的实权人物,所掌军权只会比沈府大不会比沈府小了。

如果皇上真封了他做大将军,那他就是皇上的心腹之人!和沈府分庭抗礼只是小意思。

皇上,已经不相信沈府了?沈太夫人心中一跳,不自禁生出担心来。

皇上当然不是不相信沈府了,只是由一个臣下把持着军政总是让人不放心的,由两个人来当然会好的多。

而且皇上做得很隐秘:郑府和沈府可是亲家,不能说是为了压制沈府——在切身利益面前,就是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是儿女亲家呢?

沈老侯爷恨恨的看着沈太夫人:“皇上如果真封了郑家做大将军,那么太后那里一定会给他一个爵位的,就算高不过我们去,也不会低太

那么太后那里一定会给他一个爵位的,就算高不过我们去,也不会低太多!你,做得好事儿!”

沈太夫人终于不敢再说什么。

沈妙歌回到房中时,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想到红袖的消瘦,想到红袖的眼清,想到红袖的绝决,他痛得好像已经不能感觉到痛了。

“五弟。”

沈妙歌回头,原来是沈二爷。

“二哥来了,请坐。”不过他却没有半分要招待客人的意思。

好在沈二爷一丝也不在意:“那个江彩云今儿打发人来寻你,说是想要见你一见;你有什么,嗯,那个想法?”

沈妙歌和他去给沈老祖请安时便听说过此事,现在心情又是极度不好,口气十恶劣的道:“什么想法?杀了她的心都有!”

沈二爷一笑:“杀了她不是好法子,嗯,你不想找到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吗?只要寻到那个孩子的父亲,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沈妙歌苦笑摇头:“二哥,你能不能到它处去寻开心?”他这个二哥一向是有恶习的:小弟我今儿实在是心情欠佳。“

沈二爷认真的看着沈妙歌,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小兄我的心情也很欠佳。”

沈妙歌瞪他,看他神色不变只能拱手道:“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

沈二爷却伏身过来再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沈妙歌几乎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沈二爷很认真的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道:“我都说过了,小兄我的心情也很欠佳,并且是一只都欠佳。”

沈妙歌绝倒。

“二哥,我们口说无凭啊。”

“对啊,所以我心情欠佳。”沈二爷还是十分认真的:“不过到了京中,小兄想,心情欠佳的日子应该要一去不复返了。”

沈妙歌眼睛一亮,伏身过去:“快说说看。”

沈二爷敲着桌子:“只是小兄心情欠佳,现在说不出来。”

沈妙歌气得一脚踢过去:“二哥!你说是不说?”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唉,我怎么就这样歹命?不说,现在心情更欠佳了。”沈二爷无比哀怨的道。

沈妙歌被他气得直想跳脚,只好问他有什么所求。

沈二爷立时坐下,很正容的道:“我要在你正为家主之后,打理我们府中所以铺子的生意!只铺子不要田庄。”

“你要所以的铺子?!”沈妙歌的眼睛瞪大了,好像不认识沈二爷一样。

沈二爷瞪他:“你不要乱说话啊,我要被你害死了,变鬼天天晚上缠着你;我只是要打理所以铺子的权力,明白没有?”

四十六章事败

沈二爷闻言轻轻晃了晃头,嘿嘿一笑,没有半点正形的坐在椅子上,“五弟,你应该问问我们府中所有的兄弟们,有哪一个不想做家主的。”。

“只是却没有一个像二哥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的”恩,想要这么大的权力,沈妙歌盯着沈二爷不放,“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和老祖宗吗?”

沈二爷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样“你去啊!去告诉好了,只是可怜这屋子的女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喽。”他说着话还晃了晃脚,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沈妙歌看他没有半分正经,瞪他,“少来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被你胁迫的;嗯,你要那权力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你要让我相信你才成。”

沈家的财源不能交给一个心术不正、目的不纯的人。

沈二爷坐正,“我无母,自幼便只得你母亲、我那婶娘的照顾,至于家主之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你母亲只是我婶娘”

这便是沈二爷的无奈:他并不是没有能力,相反,他在沈家众子弟中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相比沈妙歌,他还多了一份年长几岁的世情历练。

“不可得的事情还一心谋算,只会为自己添无穷烦恼,不若退而求其次的好;我不做家主,我做老二还不成嘛,嘿嘿。”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很有些奸诈的样子,双眼放光的看着沈妙哥道:“如果你将来不成器或是你儿子不成器,说不定日后我或者我儿子就能成真正的家主了。”

沈妙歌盯着他半晌无语:他这个二哥,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其它的兄弟们,他们不是太笨就是太聪明了!太聪明的看破了不同你争,而太笨的那些根本看不破,所以势必要和你争;而我恰恰不是那太笨的、也不是那太聪明的,所以决定在你这里谋一个富贵,有‘钱’途的人生。”沈二爷说到最后,对着沈妙歌挤眉弄眼了一番。

沈妙歌听出了是“钱”字不是“前”字,轻轻摇头:“你中饱私囊会自害自身,我不能答应你。”

沈二爷一脚踢过去:“你小子真是死脑筋!我如果为我们沈家赚的银子多了,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些做奖励吗?看我们五叔父,嘿嘿,那多逍遥?是老祖宗不也要高看五叔父几分。你非要逼我去中饱私囊?我告诉你,我如果日后中饱私囊了,一定是被你这个吝啬的家主逼的。”

沈妙歌苦笑。

沈二爷追问:“成不?成,我就帮你这个忙。”

沈妙歌想了良久之后点头:“我信得过二哥你。”战场上生死相依着的兄弟,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人。

沈二爷深深看了一眼沈妙歌,没有再说什么。

兄弟二人头顶头细细的议了一番后,沈妙歌咬牙道:“如果真是如此,你想怎么办?我是真不想留下此人,非是我心狠!就算为了那些在山中丧生的兄弟们…”

沈二爷低低回了一句,沈妙歌点头,兄弟二人便没有再提此事,相携出去饮酒:两个人都是各有心事,所以出府去到酒楼痛快一场也是解脱。

第二天,沈妙歌头痛欲裂的醒过来时,便看到了沈二爷的一张大脸,不免吓了一跳:“二哥!”他坐起看了看,确定是在自己屋里:“你一大早上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说着话,他还揉了揉巨痛中的额头。

“真是老天有眼啊,昨日我们兄弟商量的法子倒不用了。”沈二爷明显也是刚醒不久,不过他却是一脸的高兴。

“发生了什么事儿?”

“昨天我们吃酒的时候,有人寻到了她的住处,问她要一百两银子呢。”

“沈妙歌稍一转念便明白了:“那卖药的找到了门上?”

沈二爷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来寻到她身上,此事虽然奇怪不过于我们却是有利的很。”

沈二爷和沈妙歌自然是不知道沈侯爷,早已经把江彩云的消息放出去,目的是引那些灰巾人;不想灰巾人没有引来,却引来了其它的人。

江彩云今天是坐立难安,她哪里有一百两银子?可是不给出的话…她全身打了个冷颤:决不能让人知道。

听到婆子说那人又来了,她看了一眼妆台,心一狠把所有的银子取出来,把妆台上大部分的首饰都包了起来:总比一百两银子多了。

她到厅上把所有的丫头打发出去,冷冷地道;“这些给你,以后莫要再来,不然就休怪我狠心了。”

江彩云把那包东西扔了过去:“快走,后会无期。”

那中年妇女却不急,打开包裹看了看才重新包好,“那多谢大侄女了”也没有多话便起身走了。

江彩云的脸却极为不好看。这个妇人能找来,岂不是其他人也能找来?

她再也坐不住,立时唤了小丫头来,让她去沈府说要换个住处:这里住不得了。

小丫头冷笑连连:“姑娘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有这个地方就不错了,您还想换地方?换个大宅子?那怕是不成的。”说完也不理会江彩云,自顾自的去了。

江彩云又气又急,却只能在屋里急得团团乱转,根本无法可想:如果她现在没有身孕,早在那妇人寻到她时,她便一走了之——如果没有身孕,那妇人也不会寻她。

她的那颗红丸便是妇人卖给她的,她不告而别出了沈府之后,便寻那妇人买红丸放在身边;因为她自己一直心底清楚,那小侯爷夫妇可是感情极好的。

不想,最终这药丸却没有用到沈妙歌的身上。

江彩云在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时,那敲她竹杠的妇人却被沈二爷和沈妙歌捉走了。

听完那妇人的话后,沈妙歌和沈二爷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沈二爷咬着牙道:“还有那种药吗,取出来看看。”